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灵异档案之碟仙》全集 作者:空桶囚饭 夜深,为什么你还不睡黑暗中,你是否已经感到我的到来你也曾围坐在桌边,呼唤我的名字烛光摇曳的时候,你轻轻低语碟仙,碟仙,请快快现身…… 【更多免费好书 登陆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 请支持正版,版权归作者所有! 第一节定时包裹 我叫陈可钦,女,1988年出生在中国A省的H市。 2011年大学毕业以后,我就在学校所在的N市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合资公司的人事部担任助理。一个星期前,我被公司转正,在N市的某区上班。为了上班方便,我就换了一套公寓房。 山南公寓,就是我即将搬过去住的地方。 由于请了搬家公司帮忙,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准确的说,我现在住在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七室。 送走搬家公司的人员,我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对面的山。山南公寓是N市比较不错的公寓之一,因为整个公寓后面就是市郊的南山。虽然租金很高,但N市某的白领们都住在这里。 在3栋A座的公寓里还住着我的一个男同事,余世伟。他是公司销售总监,平常与下层员工来往的不多,公司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做事中规中矩、细致苛刻的的男人。而在我这同一层楼里,也就是五零四室,里面住着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刘淑雯。她是一个非常外向的女人,三十一岁,是公司破格提拔的销售部经理。 由于刚换住处,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家人和朋友,除了刘淑雯,还没有人知道我今天搬到这里来了。我给朋友们群发了条短信,然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寒暄了十几分钟左右。 等忙完一切,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我泡了桶方便面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一小时后,我被门铃声吵醒。四点三十三,我看着墙上的电子钟。我起身稍微整理了下头发,走在防盗门的猫眼里,看见一个穿着送快递服的人,左手举着一个大箱子,右手不停的按门铃。 “你好,有人在家吗?我是**快递,这里有您的包裹,请查收一下。”他在门外大声说到。 我仔细看着门外送快递的人,一米七五左右,留着那种小男孩才会剪的那种飞机头,看起来活泼可爱,不像什么坏人,但是我却隐隐约约的感到一股不安。 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才搬过来的原因吧,我心里想。我打开第一道防盗门,说:“你好,我是今天刚搬来的用户,还没有跟别人说我搬到这里来。你是不是送错了,或者说,这个包裹是寄给上一个租客的呢?” 听我这么一说,小伙子也有些犹豫,他皱了下眉头,轻声嘀咕道:“送错了?怎么又送错了?”突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箱子,说:“那,请问你是陈可钦女士么?” 我愣了一下,慢慢才想明白。包裹上的收件人姓名上写着我的名字! “是,真奇怪了,没人知道我搬到这来啊,我下午才给朋友们发的短信通知他们的。包裹上的邮戳是什么时候?”我问道。 “2011年8月12号。”他照着上面读到。 “8月12日?也就是说一个星期以前。天,这更不可能了。”我记得我是12号下午才和公寓租借中心签好合同。 看着我在那发呆,快递员有些着急,他说:“是这样的,除了您这个包裹,我还要去送另外一个定时包裹,如果您再不签收,我就不能完成今天的工作了。”他说完就用很祈盼的眼神看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耽误了别人的工作,连忙打开门签字。 关上门,我抱着这个大而不沉的纸箱走到客厅里。到屋里之后,我就把它放在茶几上,站在旁边看了很久,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大学四年,我在网上买过不少东西,但每次收到包裹都会很开心,但惟独这次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贴在纸箱外面的箱子上没有发件人,只有发件地址。我打开电脑,在百度搜索了一下“N人民东路111-8#”,这才发现这就是山南公寓附近的叉叉快递运营门面的所在地。除了发件人地址,在备注一栏,还有一行字“请务必在2011年8月21日下午四点三十三分准时送到。” 这就让我纳闷了,哪有人寄东西给别人知道那个点别人一定会在家的呢?而且连分钟也计算的这么准。单子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为我提供线索了。 收件人:陈可钦 地址:N市某区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七室。 我从房间里取出剪刀,小心翼翼的划开箱子上面的黑色胶带。打开箱子,发现里面都是固定形状的白色泡沫,就像电脑、冰箱等电器在包装箱里的那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如此细致的包装。 我小心翼翼的拿掉最上面的保护层,取出中间的小纸箱,再用剪子划开封头的黑色胶带,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古老精致的梳妆盒。盒子漆了大红色,顶部的盖子上还有一只金色的凤凰。 我打开盖子,第一层是空的。从梳妆盒镜子看见自己,吓了一跳。我取出分层的盖子,发现下面居然全是黑白色的报纸,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我轻轻取出那一大团报纸,缓缓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陶瓷的碟子。碟子的里面除了一只金色的凤凰,什么花纹也没有了。 我翻过来一看,发现从碟子底开始有一条大红色的箭头指向碟子边缘。这是什么标记,我从来没有见过。手中的碟子看起来有些旧,但却很漂亮,摸起来也滑溜溜的,手感很好。 我把碟子放在展示玩具娃娃的玻璃柜中,然后看那些报纸。报纸上面的日期是1961年8月21日。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再看一下新闻,全都是那个年代的重要新闻。 会是谁恶作剧么?我心理想。我把空箱子送到楼下的垃圾箱,在转身进楼的时候,碰到等电梯的刘淑雯。 “刘经理好!”我在她背后大声喊道。 她吓的一抖,看见是我,使劲的拍我。“你想吓死我啊,可钦!” “额,对不起哈。我就是看好巧,逗你玩玩的,没想到……”我道歉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有些颤抖。 “没事啦,小鬼!你刚从外面回来?”她问道。 “不是,我扔垃圾。”我拍拍手,然后指着门口说。她微微皱起眉头,说:“我也是出了扔垃圾的。你今天刚搬家,垃圾会比较多。整理好了没有?要不要我去帮忙呢?” “不用了,请的搬家公司。中午就收拾好了,我下午还睡了一觉。不过您现在可以去我家坐会儿,然后来杯咖啡?”我挽着她的左手,笑嘻嘻的说道。 “不去了,明天再去看你这个小鬼!对了,你以后上班不要去挤地铁,坐我的顺风车吧。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准时出发。” “哇!求之不得啊!谢谢刘经理!” 吃完晚饭后,我就在楼下的小花园散步。这个所谓的白领公寓,白天看不见什么人,晚上倒是挺热闹的。三五成群的散着步,小花园的中心还有跳探戈的。好听的拉丁曲,清凉的晚风,我开始因为搬到这里感到惬意。也有一些人开车从后山上下来,估计是嫌小花园的人多喧杂,远不及山顶的宁静清新。 九点钟,我乘电梯回到租房内。洗洗澡,换了睡裙,准备睡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两个多小时,还是睡不着。每次换到新的住处我都会失眠,这次也一样。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常的失眠。 不睡也罢,我索性就起来看书。我把客厅的灯都打开,好让自己不感到害怕和寂寞。怀抱着一本徐志摩的散文集,我静静的伫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南山。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后面盯着我。 虽然还是夏天,但是从山那边吹来的冷风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慢慢的转过身,什么也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长这么大,这几个月还是第一次一个人住。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正在放午夜剧场。我从茶几上拿过遥控器,故意把声音调的很高,因为我觉得这样就足够掩盖我现在的寂寞与胆怯。 可是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我仔细的打探着屋子里的一切,目光最后停留在今天下午收到的那个碟子上。 我之所以目光会停留在它的身上,是因为我看它的时候,感觉它正在发着白色的光。应该是客厅的灯光打在它上面的原因,或者,是因为我看书看的眼花。 我走上前去,推开玻璃柜门,轻轻地取出碟子放在手心上,仔细端详着,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渐渐地我感觉头有点晕,于是又坐回沙发上。我把碟子放在茶几上,继续看徐志摩的散文集,此时刚好看到他和梅在互诉着浓浓的思念。 第二天早晨,我莫名其妙的醒了,清晨五点半钟,离我设置的闹钟还有一个小时。我醒的时候,不是睡在沙发上,而是躺在卧室的床上。当我伸手去拿闹钟的时候,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于是本能性的往回一收。 我迅速的从床上坐立起来,发现居然是那个碟子。这让我有点发晕了,我即不记得昨晚什么时候回房间睡的觉,也不记的什么时候自己又把这个碟子带到房间里然后放在床头柜上。 我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很久,仔细思考着昨晚的一切。从昨晚散步开始,到后来回房睡觉。但我却只记得我是在徐志摩的散文集……散文集呢?卧室里没有,我在客厅里翻了个遍还是没有。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只好去洗脸刷牙,然后在公寓楼下等刘淑雯的车。到了楼下才发现才到七点半,我下来的有些早了。 于是我提着公文包在公寓楼下的小公园的外延慢慢的走着,在第二个长凳上居然放着徐志摩的散文集! 等我打开一看,书的扉页果真是我用钢笔写的那首诗: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我简直不敢相信,但这确实是自己的笔迹,而且我自己的这本书也确实不见了。 正当我愣在那里的时候,听见刘淑雯边鸣笛边喊我:“喂!小鬼!再不上车就要迟到啦!” “哦!来了!”我连忙把书放进公文包,飞快的跑了过去。 第二节诡异继续 “昨晚没睡好吗?看你的黑眼圈多重啊。”我看着一脸倦容的淑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她打了一个哈欠,慢慢说道:“昨晚莫名其妙的失眠了,早上起来感觉身体特别的累,好像昨晚出去梦游了一样。” “不是吧,你还梦游?”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小鬼!逗你玩呢。不过,我要是梦游啊,昨晚就是去你家的。”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让我觉得有一丝凉意从身后袭来。 我抿嘴一笑,不再说话。下车后,淑雯拉我在粥吧随便吃了些早餐,然后才去公司打卡上班。我们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碰巧看到余世伟。 “早上好!”刘淑雯冲他说道。 我站在一旁不想说话,迫于无奈,也小声附了一句:“余总监好!” 余世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对客户的态度和对公司员工的态度差别特别的大。除此之外,刘淑雯说,这个快四十岁的男人不仅没结婚,甚至都没交过女朋友,至少在公司上班的这十年没有,全公司的人都说他性取向有问题。最奇怪的要数他的爱好,余世伟喜欢研究卜卦和巫术,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我总觉得和这么奇怪的同事在一起坐电梯怪怪的,幸亏还有刘淑雯在我旁边。5……4……3……2……1,电梯终于下来了。 “等一下,坐下一班吧。”他立刻拦住我和刘淑雯。 “为什么?”刘淑雯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因为这趟电梯可能会发生故障,卡在四楼,将近半个小时的样子。”他淡淡的说道。 听他这一说,我感觉挺玄乎的,于是和刘淑雯互相翻了个白眼。 “那我们就等左边这趟的吧。”刘淑雯轻声答道,然后拉着我向左边的电梯口走去,余世伟也跟着走了过来。 到了办公室后,我泡了一杯咖啡,想让自己打起精神,好好想想昨晚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一个刚进办公室的同事大声嚷嚷道:“电梯坏了一个,正在维修,不过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修好。” 我回想起之前和刘淑雯在楼下等电梯遇到余世伟时,他阻止我们上电梯的场景。这两天是怎么了,尽遇到些奇怪的事。我去休闲区洗杯子的时候,又碰到了余世伟。 “那个,刚才电梯是怎么一回事,它现在居然真的坏了。”虽然不想和他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但我实在是忍不住,。 “电梯?如果我说是我用我的意念弄坏它的,你相信么?”他冲我歪嘴一笑,冷冷的说道。 “啊?嗯,这样子……”我低头洗杯子没有再说话。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奇怪,我在这正式上班才三个月,以前只听过他,很少见他,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而且,感觉以前我们说过很多的话,脑海中,仿佛可以看见我和他正在讨论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喂!陈可钦,你在发什么呆啊!”阿彩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好像怕别人听见了一样。我这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昨晚没睡好么?搬新家就是这个样子,你慢慢熬一会就好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阿彩说完,就端着咖啡出去了。 阿彩是我的大学校友,高我好几届,我也是前几天公司聚会时才知道的。 忙完一天的工作,下班后我又坐刘淑雯的车回到公寓。在一栋楼下她就把我放下了,让我在哪等她,然后自己把车开入地下停车场。 “你怎么了?”我等了好久才看见她从车库出来。刘淑雯的脸上泛着奇怪的颜色,她眼神恍惚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没事……只是差点刮到别人的车子。”她解释说,却似乎在掩饰什么。 “你真的没事吧?”我又问了一遍,语气充满了怀疑。 “可钦,去我家坐会吧,反正做一个人的饭和两个人的饭时没什么区别的,而且我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天天都一个人吃。”她看上去仍然很奇怪,眼睛里泛着微微的泪光。于是,我只好点头答应。 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四室,就是刘淑雯的家,和我家隔了两户。 她家装修的风格很独特,屋子里的家具有一种复古气息。梳妆台、红木桌、木板床、高高立起的柜子……都是我在电视上或者外婆家才见过,全都是非常古老的家伙。如果不拉开窗帘的话,她整个家都处在一片深色系之中。或者说低调的高雅,复古元素是她家装修的主旋律。 “你自己招待自己哈,饮料在冰箱里,茶几也上有零食。我现在去做饭。”她系了个围裙在腰上,转身进了厨房。 “哦,需要帮忙么?”我大声问道。 “不用了,你玩一会吧,我很快的。” 这种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特别适合我们这些单身的白领住,小巧精致、五脏俱全。 在她卧室的梳妆台上,我看到一个漂亮的梳妆盒。大红色漆,上面有只金色的凤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是昨天的包裹!我突然想到。虽然很好奇,但是我却不敢打开看,毕竟这即不道德也不和情理。 “小鬼!过来吃饭了……”淑雯喊道。 “哦,来啦!”我连忙放下梳妆盒,向客厅跑去。 果真是才女,短短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做好了三菜一汤:红烧里脊、香菇青菜、凉拌米线和紫菜蛋汤。不仅闻起来香气逼人,而且看起来还十分诱人。 “你真厉害啊,刘淑雯。”我笑着说。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吃完饭,她也没让我帮忙收拾碗筷,但我也没立即告辞。在刘淑雯去洗碗的时候,我端着一杯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连续转了好几个台,也没发现什么好看的节目。突然,我想起公文包里的那本徐志摩的散文集。 关了电视,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书来,翻开扉页,看着那首《偶然》发呆。 昨晚我分明在看到他和梅正在互诉思念的时候睡着了,怎么可能会去房间里睡觉呢?而且现在手里的这本书是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找到的,一楼看大门的大爷说昨晚没人出过楼的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淑雯的那个化妆盒为什么和我昨天收到的那个包裹里的一模一样呢? “在看什么书呢?这么津津有味的,就像掉进去了一样。”淑雯收拾好厨房后,拿着两杯柠檬水向我走来。 “额,徐志摩的散文集。”我把书合了起来,晃了晃封面说。 “哎,想不到你还好这口啊。” “从小就爱各类文化人的书,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自传小说,我都很喜欢。嗯,我能问你件事么?” 突然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很久才慢慢说道:“没事,问吧。” “那个……你房间里的那个梳妆盒是怎么来的。”我不是道什么样的问题才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答案。 听了我的问题,她愣住了。 “怎么了?”我又问道。 “你喜欢吗?喜欢就送你了。”淑雯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盒子,是昨天才收到的,而且……”我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她迫不及待的问道。 “而且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碟子,精致小巧,造型美观,非常的有复古的感觉。像是出土文物一样。” 她听了我的话,顿时脸色发白,全身颤抖就像要倒下一样。 “怎么了?你没事吧?”我连忙站起来扶她。 “你等一下。”她说完跑向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抱着那个红色的梳妆盒。 “这个?”我不知道淑雯这是想干嘛。 “你打看一下。”她把盒子递给我,然后坐了下来。 我接过梳妆盒,打开扣子,第一层也是空的。天!镜子里有两个人!我又下了一跳,原来是我和刘淑雯。镜子里的她,脸色还是很难看。 我又轻轻地弄开第二层,里面是黑白报纸,上面的时间也是1961年8月21日。打开报纸后,里面居然也是一枚碟子!我急忙掏出来,放在手上,仔细的观察。 和我昨天收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啊,我在心里默念道。 “这个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我立即问道。 “昨天下午,四点四十七分签收的。快递员在那之前敲过一次门,我和他说了好久,他才相信那不是我的包裹。大概过了很久,他又敲门,说你是‘刘淑雯’女士么?我说是,他就说你赶快签收吧,收货人姓名上下的就是你。” “所以你就签了?” “是的,等我晚上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碟子!” “我昨天收到的包裹也一样。你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吗?”我问道。 “没有,不过昨晚梦见自己和碟子一起飘,还去了你那。”她越说声音越小,仿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 “那……后来呢?” “我梦见自己在外面游荡了很久,然后爬窗户回到了家里。我今天早上起来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胳膊上有擦伤,而且膝盖也青了一大块。” “可我们住在五楼,如果说你真的梦游爬窗户,至少会摔伤的啊。而且,你怎么会爬窗户呢?” “是啊,所以我就郁闷了一整天。停车的时候,我在车库碰到余世伟,他告诫我说最近要小心点,说我将有大灾。” “难怪你时候从车库出来的脸色那么难看。他真的准么?”我问道。 “对于他,我也是听以前一个离职的那个销售总监说过,刚招余世伟的时候,只觉得这么个人挺踏实能干,没想到他居然百发百中,业绩一路飙升,然后我的销售总监的位子就给抢走了。他说余世伟算的特别的准,所以业绩才会那么高。而且今天早上关于电梯的事,你自己也经历了。”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劫难吗?” “他让我明天去找他,到时再想办法。我后来越想越害怕,所以出来后就拉你到我家吃饭。哎,没事了,说出来心情好多了。不早了,你回去洗洗睡吧,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在楼下等。” “好吧,那你早点睡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把书放进公文包,然后和她道别。 回到自己的租房里,我洗了个澡,然后靠在床头,开始看徐志摩的那本散文集。 迷糊中,我又感觉到有些头晕,所以就睡了。在睡之前,我用笔在纸上记下“卧、床、书”三个字,我是想看看明天早上起来,还会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诡异的事情。 第三节又是碟子 2011年8月22日清晨5点半,我再次莫名其妙的醒了。 窗外一股凉意袭来,我不经打了一个寒颤。我侧着身子从床头柜上拿到手机,七个未接电话和六条短信。我连忙打开一看,全都是淑雯的。 七个未接电话的时间从昨夜10点半到今天早上四点半之间,短信也都在这个时间段之内。我打开收件箱,从第一条开始看起: “可钦,我好害怕。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我躲在被窝里,我在发抖。我应该让你留下来陪我,或者我去你那睡。我现在一点点也睡不着,我真的好害怕。” “我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好像有事很么东西在被子外面游荡,我好像听到它在小声的叹气。” “我的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我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 “现在它在我的左边。在向我的后背吹气,我感觉到了,好冷。” “它好像躺在我的身边,我好冷,好怕,救我,来救我,可钦,快来救我。” “我感觉它就在我的周围,我这是在哪。救我!可钦!” 看完短信,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我连忙回拨一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我连忙起床换了身衣服,在洗手间拿梳子随便梳了下头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 我顾不上太多,正准备开门走得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我闭上眼睛,深神的呼吸,然后转身一看,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碟子上面。 昨天它分明在床头柜上,现在怎么会在茶几上呢?家里根本没有人来过,除了自己,谁也不会动过它。 我走到茶几前,想把它摔个粉碎,在我举起来的那一刻,我仿佛在脑海里看到点什么。四个人,两男两女,围着桌子坐着。一个散着头发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说着什么,其他人都慢慢的低下头…… 我努力的想,却看不清她的脸,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啊……头好痛!”我痛苦的喊道,然后跑进房间找到那个大红色的化妆盒,把碟子放了进去。 当我把碟子放进去以后,感觉人舒服多了。我推开门,快速的向五零四室跑去。 “淑雯!淑雯!快开门呐,淑雯!”我一边大声的喊一遍按门铃,最后索性就趴在趴在上,拼命的敲。 可是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淑雯!淑雯!我是可钦啊!你在家么!快开门啊!”我蹲在地上,想不到该如何是好。 突然,门开了,我下了一跳。 但是不是淑雯的门开了,是五零五室的门开了!门开后,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六,穿着一身睡衣,戴着一个无框的眼镜,看起来给人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 他看到蜷缩在地上,脸色发白的我,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我很想说,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话,好像那一刻,我变成了一个哑巴。我很急,很害怕,很想告诉他,可是却只能很可怜的看着他。 他蹲了下来,说:“我叫叶梓敏,是N区的一位心里医生,也是五零五的租客。” 我看着他的眼睛,脑海中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浮现。但却又多了些什么,我看见那个散着长发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坐在山顶上吹风。 我抱着头,疼痛不已,我趴在他的腿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没事的,有什么难过的事就哭吧,哭出来就好。”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淡去,我回过神来,停止啜泣,说:“你好,我是五零七的租客,我叫陈可钦。五零四住着我的同事,刘淑雯,昨晚她发了一些奇怪的短信给我,我今早才看到。我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听,所以我过来找她,可是还是没人……” “原来是这样,你不要着急。或许她一早出去了呢?然后刚好忘记带手机。我陪你去楼下问一下看门的老大爷。”他说完进屋换了件衣服,然后就扶着我乘电梯下楼。 到了一楼,我看了下墙上的电子钟,五点四十三分。 “早上好,我想问一下今天早上您有看见五零四的租客刘淑雯出去么?”叶梓敏礼貌的问道。 看门的老大爷皱着眉头,慢慢的地下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有!”他突然激动的说道。 “大概是设么时候?”我连忙问。 “不过不是今天早上,大概昨晚十二点左右的样子,我当时正睡的迷迷糊糊,听到铃声我就起来开门一看。就看到她穿着一身睡裙,托着拖鞋,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的站在柜台外,当时真的吓我一跳。” “您没有问她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吗?”叶梓敏问道。 “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她说什么不舒服,想出去一会,应该是去医院了吧,所以我就打了大门放她出去。然后我就回来睡了。” “那她后来有回来过吗?”我紧张的问道。 “没有,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回来,你看门还是锁着的呢。”看门的老大爷说完,用手指着A座和B座一楼连接的大门。 早上五点五十开门,晚上十一点关门,是南山公寓为了保障公寓租客安全专门设置的定时开门和锁门的时间。当然在这个锁门的时间内,还是可以进出的,只要按一下门口的红色按钮,经一楼的楼管确认后,就可以进出了。 公寓有两个出口,一个是连着外面马路的前门,另一个是南山下来进入公寓的后门。两个门都设有保安和门卫。 我们谢过看门的楼管,出一栋的大门,站在小公园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是昨晚十二点出去的,这个时候两边的门卫都应该已经关门睡觉了,她如果出去了的话,一定会有记录的。我们去问一下。”叶梓敏说道。 “对,一定有记录……”于是我们先到前门的门卫那里问了一下,他们说昨晚十二点以后就没有人员和车辆出入了。 所以我们又跑到后门去问。 “您好!我想问一下,昨晚有有人出去吗?” 门卫愣了好久,然后才说道:“凌晨四十七分的时候,有人开车出去了。” “一个女的,三十多岁,白色的车子?”我问道。 “嗯,不过车子好像是黑色的。” “黑色的?”我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没记错,当时路灯还是开着的。我看了下,是一个女人,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她说是一栋的租客,当时我核对了下信息,准确无误。” 门卫说完,转身进屋,让我们看电脑上的记录。 “你们看,2011年8月22日,凌晨四十三分,一栋B座,五零四室,刘淑雯,开车出去。” “她这么晚开车去山上干嘛?”我红着眼睛说。 “我想她也许是想在山顶看日出吧。”门卫说完看着一脸郁闷的我和叶梓敏。“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哦,没什么,很感谢你。”叶梓敏连忙说道,然后拉着我出门。 走了几步,叶梓敏回头冲门卫喊道:“那她后来有回来过吗?” 门卫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怎么办?我们去山上找她么?”我问道。 叶梓敏点点头。 “你等一下,我给余世伟打个电话,让他一起来找,他住在三栋B座。”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继续说道:“他是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监,而且他昨天和刘淑雯说……你等一下。” 电话通了,“喂!淑雯不见了,快到公寓后山的出口,也就是门卫亭子外里,我们去找她。” “好的,我马上就来。”电话里,余世伟的语气很紧张,和平常冷漠的他一点也不一样。 叶梓敏看着我问道:“你刚才说他和刘淑雯说了什么?” 我用力的握着手机,叹了一口气说:“余世伟是一个沾有巫术的人,他能够预言未来,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我停下来,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但是现在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他昨天下午和淑雯说,她将会有一场大的灾难。” 叶梓敏没有听的目瞪口呆,反而微笑着说:“我能理解。” 惊讶之余,我突然想起叶梓敏的职业是心理医生。难怪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不定也把我们的这种心理归结到医学的问题上。 大约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余世伟才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的说:“电梯坏了,我走的楼梯。” 余世伟家住在南山公寓的最高层,第24层。 “怎么一回事?你是?”他边喘气边问。 叶梓敏笑了笑说:“我是她们的邻居,我叫叶梓敏。” “先不说了,我们上山吧。找到淑雯之后我再和你解释。”我打断他们的话,然后拉着他们上山。 虽然已经是清晨六点半,但是山上却依然有些雾气,越往上走,雾气越重。不一会,我们的头发上全是雾水,衣服也有些湿了。 “这座山靠近我们这边只有刚才上山的那一个出口,南山的主山脉和靠近公寓的山中间是峭壁,没有登山的工具和一定的技术,普通的人是不可能翻越过去的。”叶梓敏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淑雯没下山回去的话,就一定还在山上?”我连忙问道。 “是的。”叶梓敏一边说,一边向环顾四周。 “可是靠近公寓,也就是整个南山被开发的这边,进山的时候只有一条盘山公路,可到了半山腰却有三条岔口,到了山顶,这三条岔路才重新归位一条。我们根本就不好找。”余世伟说道。 “可是,不到24小时,我们也不能报案,而且报案了我们说的话警察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余总监,您不是有先知的能力的吗、快用它找到淑雯的位置啊。”我哽咽着说道。 “卜算的能力,我也是一会有、一会没有的,你以为我是神仙呐。”余世伟冷冷的说道。“要是我早知道她会因此不见,我才不会跟她说她有大灾的事呢。” “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今天的雾气怎么会这么大,大家跟紧了,不要走丢了。”叶梓敏说完。就冲着白茫茫的山林喊道:“刘淑雯!刘淑雯!刘淑雯……” 我和余世伟也跟着喊。 空荡的南山,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叫喊声,回荡在山林里。我们顺着公路到了半山腰,然后分头上山。 “淑雯!你在哪?我是可钦!”我大声喊道,空荡的山林,雾茫茫的一片,除了我的叫喊声和我的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虽然是夏末,但我却觉得到很冷。这是我第二次上山,第一次是搬家前和淑雯上山看风景。我记得淑雯说,南山公寓真的很适合忙碌的白领一族,他们太缺少与大自然的沟通了。那天,我和淑雯坐在山顶的忘情石上看着整个N市,感慨万千。 我想是因为淑雯的极力推荐,我才会最终下定决心搬到南山公寓住的。 虽然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清晨也即将到来。但却因为海拔越来越高的缘故,山上的雾气越来越重。 我听到风穿过树梢后发出沙沙的怪声,伴着鸟儿的怪叫声,像一股哀怨声停留在我的耳边。 走了很十几分钟,我一个人也没有遇到。我停下脚步,望着四周,感觉越来越害怕。 第四节活活烧死 “你醒了啊?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是谁在我的床边说话,我在哪,头好痛。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晃动着。我环顾四周,洁白的窗帘,旁边是一个空床铺,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正在输液。 “N市市立医院……B-5区……142号病房。”我看着房间门头上的牌子,断断续续的念道。 模糊中,我看见那个男人端着一杯水向我走来。 “你可终于醒了。”他把水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扶我坐起来。 我不停的睁眼,闭眼,终于开清他的脸,一张好像看过很久脸,但是却又不知道在哪看过。脑海里,又出现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和一个男人坐在山顶上吹风的场景。 “陈可钦!喂!你怎么了?”他大声喊道。 我用双手抱住头,哭泣的说:“他们是谁?他们是谁?我的头好痛……头好痛”我看着眼前的他,冷冷的问道:“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说完就去拔手上的针头。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大声喊道:“医生,医生!医生!” 不一会儿,我看见四五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向我走来,拿着针、绳子,还有其他的东西。他们不断地靠近我,都在朝我诡异的笑,然后拉起帘子…… 我的脑海里渐渐出现很多人向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走近,他们拿着绳子,镰刀,斧子、锄头……他们在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看见她一个人跑向山顶,直到被团团围住。我看到有人冲上去把她绑了起来,然后人们开始用镰刀、锄头、斧子砍她。 她在地上挣扎着,全身是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痛苦。 “救我!救我!救我……”她大声喊道。 我看人们又开始向她扔火把,她全身是火,满脸是血,在地上爬着、哀叫着…… 我看着那个已经退到一边的男人,突然冲他大声喊道:“救我!救我!救我……”,但是他却无动于衷。 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还在想我靠近,他们想要干嘛,他们也在笑…… “啊……”我感到一阵麻痛,接下来我就不省人事。 ……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有人推门进来。 “医生,她没事吧?”我听见一个男人说道。 “没事,应该时候到过度的惊吓。之前给她打的那针应该就足够使她镇定下来了。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叫护士。” “好的,谢谢。可是她都睡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会醒呢?”男人说道。 “不要急,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吧,因为个人体质不同,所以很难确定药效的具体时间。” 过一会儿,我又感觉有人推门进来。 “她没事吧?”一个女人说道。 “没事,医生说是因为受到过度惊吓,上午九点钟给她吃了药,打过针,现在还在输液。医生说,大概再过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会醒了。” “我怎么没有算出她也会有劫啊,现在卜算技术越来越差。”有一个男人说道。 “你们看,她睫毛在动。”一个女人尖叫道。 “可钦!陈可钦!我是淑雯!你醒了吗?”那个女人又说道。 “淑雯,你不要那么用力摇她,她还没醒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之前的那个男人说。 “叶梓敏!不要以为你也是医生你就了不起,你只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会知道那么多吗?”那个女人大声说道。 “刘淑雯!你安静点!不是因为找你,陈可钦现在会像现在这样么。”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突然觉得这阳光是如此的刺眼。“拉窗帘,把窗帘拉起来……”我轻声呢喃。 “可钦,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淑雯,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哭了。”我看看身边刘淑雯和余世伟,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问道。 “陈可钦!你怎么睡一觉就不记得人了。他是叶梓敏啊,今天早上多亏他,我们才会那么快在山上找到淑雯啊!”余世伟冲我大声嚷嚷道。 “叶梓敏?早上?山上?找淑雯……”我闭上眼睛,用力的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必须去理清,哪些是脑海里的幻想、哪些是记忆、哪些才是真实发生的。 “五点半,我突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看到淑雯的短信。后来我打电话过去找她,她没有接,所以我就去敲她家的门,后来……后来我怎么会在山上呢,我记得雾茫茫的一片,没有看到一个人,只有风声还有鸟叫声,我当时很害怕……然后就在医院了。” 我说完,他们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你今天五点三十八分去敲淑雯家门,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打开门,看见你一个人在地上哭泣,然后你告诉我关于淑雯的事,我就陪你去问了一楼的看门的大叔,那时候是五点四十三,后来又去门卫那,最终确定昨晚淑雯在凌晨四十左右出门,然后开车上了南山。”叶梓敏说道。 余世伟接着他的话说:“六点零七分,我接到你的电话,让我赶去公寓南山出口那帮忙找淑雯。因为电梯坏了,我将近六点半才到。之后我们三个人就一起上山了。” 我听着他们两说的话,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我们三个虽然是一起上山的,但是到了半山腰的岔口,我们就兵分三路。”叶梓敏看着我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那是分开了,那后呢?我怎么会在医院?”我问道。 “我和叶梓敏在路上都没又看到淑雯,路上也只偶尔碰到几个晨练的人。我们在山顶上看到淑雯。当时她一个人睡在忘情石上,全身冰凉,头发上全是雾水。” 叶梓敏接着回忆说:“我看到躺在石头上的刘淑雯,但又不确定是不是她,我站在山顶,大声喊着余世伟和你的名字。” “我听到有人叫我,快速的跑向山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躺在石头上的淑雯。我们连忙开车送她下山,等到了进公寓的地方,才发现你不见了。于是叶梓敏就去车库拿车,然后开车上山找你。”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门卫说淑雯不是开自己的车走的,可钦说她的车不是黑色的。那她是开了谁的车?”叶梓敏打断余世伟的话说道。 “是啊,我的车是白色的。”刘淑雯在旁边回答道。 “是我的车子。”余世伟皱着眉头说道。“不可能啊,我的车子是锁着的。而且当时我开车送淑雯去医院的时候,车窗和车门都是完好的。” 我看着淑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在车库取了车子,就开上山找你,在你上山的那条路上开了很久,但却没有看到你,直到山顶,看到你一个人……”叶梓敏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我看着他,想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他没有。“我怎么了?快说……”我噙着眼泪问道。 叶梓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山顶最高的那块岩石上,还把头靠在旁边的树上,而且……你还在哼着什么歌。当时你是背对着我,我不干喊你,只好慢慢的走近,才发现你居然是闭着双眼的。我连忙抱你到车上,然后开车到医院。” “哼着歌?后来还有么?”我急忙问道。 “没有,你下山之后就一直在睡觉。到了医院,医生说是受惊吓,然给你输液。你醒过一次,还wωw奇Qìsuu書com网挣扎了好久,像是被吓到了,尤其是医生来了之后,你边的更加疯狂。所以医生就给你打针,之后你就安静的睡了,直到刚才。”叶梓敏不慌不忙的说着。 我用双手抱着头,使劲的想,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在山上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忘记叶梓敏。 “可钦,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昨晚你走后我感觉害怕,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给你打电话,想让你来陪我,可是你一直不接。可是我还是害怕,所以我打了好多电话,然后又发信息给你。虽然这么闹了很久,但是后来我还是睡着了。” “可是,为什么你早上不在家,而是在山顶?”我哭着问道。 她看着我,慢慢的走到我的床边,坐了下来,拉着我的手说:“我只记得昨晚我梦见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南山上玩,像我们上次去的那样。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成了真的,而且我居然开了余总监的车上山。难带真的是梦游吗?” “人在梦游的时候,在这种神经潜意识的控制下,会拥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超能力。比如力量的增加,不怕电击,甚至闭着眼睛也会有方向感,他们在梦游期间,会像正常的时候那样,干很多事情,但是非常容易发生意外。” “有什么可以治疗的办法吗?”我问道。 “梦游也是一种睡眠障碍,在医学上通过改变饮食、调节心情、适当运动,接受一些心里治疗,是可以康复的。” “心理治疗?”淑雯问道。 “是的,今晚我们去你家看看。” 从医院回去,已经是下午五点钟。我们四个人在超市买了些面条、鸡蛋和菜就去了淑雯家。 2011年8月23日午五点四十五,南山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四室,我们都在刘淑雯的家。 淑雯煮好面条,端到客厅里,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面。 “味道很好。”叶梓敏说。 淑雯微微一笑,大家吃面的时候,都没有再说话。吃完之后,我和淑雯在厨房里收拾,余世伟和叶梓敏在看淑雯的卧室。 “她家的装修风格太深色系,而且这些颜色配起来,给人很压抑的感觉。所以很容易给人造成精神紧张。” “在风水学上,她的家具布置也不合理,全是煞啊……” “那是什么?”余世伟指着梳妆台上的化妆盒说。他走到旁边,拿起来一看,说:“做的真精致,是古董么?”他边说边开。 “碟子!”他突然大声叫道。 我和淑雯闻声跑了过来,看见余世伟正拿着那个碟子,一脸惊异的表情。 “这个,我也有一个。”叶梓敏拿过碟子,边看边说。 “你也有?”我震惊了。 “我是前天下午收到的,一个未署名的包裹。我研究过好久,根本就找不到发货人。我只好把它放回装盒,心想会不会是别人寄错了地址,所以就没拿出来了,然后放在储藏间里。 “是1961年8月21日报纸包着的碟子么?”我问道。 叶梓敏一脸郁闷,他好奇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也收到过。也就是说8月21日下午,我们三个都收到了碟子,三个一模一样的碟子。” 第五节凤凰之死 我们三个看着余世伟奇怪的表情,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空气仿佛也在那一刻凝结,整个房间充满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碟子而已。”叶子敏问道。 “这不是普通的碟子,是请碟仙用的碟子。”余世伟盯着碟子上的金凤凰,然后又翻过来指着那根红色的箭头说道:“你们看,这是碟仙指字时候用的。” “我们去客厅看吧,房间的灯比较昏暗。”淑雯说道。我们随即到了客厅,灯光照在碟子上,感觉它像一枚月亮,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凤凰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为动物四灵“龙、凤、龟、麟”之一。它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凤凰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 余世伟仔细地看着碟子上的凤凰,继续说道:“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重生,并获得较之以前更强大的生命力,称之为“凤凰涅磐”。如此周而复始,凤凰获得了永生。” “可是这和碟仙又有和关系?”淑雯问道。 “‘凤凰’本身就是和谐观念的产物雄为凤、雌为凰,表示阴阳调和,此外,按阴阳五行之说,凤色赤,五行属火,是南方七宿朱鸟之象。”他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只有它可以镇得住碟仙?”我问道。 “是的,你们看,这凤凰是金色的。在阴阳五行学说中,金色是金属色的一种象征,是德高望重的神仙才可用的颜色,也是古代皇室的专用颜色。” “天呐,你整天研究一些神神鬼鬼的,才发现你居然这么厉害。”刘雯惊讶的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 “我们今天暂时就到这吧,快十点钟了。淑雯,你晚上在可钦那睡吧,具体的事情我们明天再研究。”余世伟说道。 “好吧。”我和淑雯先后说道。 回到家里,我第一件事就是看我的那个碟子,果然还在盒子里。可当我转身时,发现淑雯不见了。 “淑雯!淑雯!”她人去了哪里,我满屋子里找。 在浴室门口,我听到啜泣声,我推门一看,却没有看到人。啜泣声还在,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打开浴帘,是淑雯! “你怎么了?”我惊讶的说道。 淑雯蹲在浴帘下,蜷缩成一团,用双手抱住头,低声的啜泣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哭。 “没事了,没事了……”我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突然抱住我,说:“可钦,我有件事没有和你们说,但是……我说了,你不要怪我。” 我可以感受到她全身冰凉,应该是我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没关系,我不怪你,你说吧。” 她突然松开手,冷冷的盯着我。我看到她脸色惨白,而且不断地向我靠近,然后我就觉得眼前一黑。 “可钦!可钦!你怎么了?” “嗯?”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淑雯坐在我的身边。 “我刚感觉你在颤抖,开灯一看,你一额头的汗,所以我连忙叫醒你。做噩梦了吗?”淑雯问道。 “我……我,嗯。”我喘着气答道。 她躺了下来,侧过脸来看着我说:“梦到什么了?” 我看着淑雯的眼睛,竟然觉得害怕。结结巴巴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就梦见昨天早上,一个人在山上。” “哦,还在怕吗?不要担心,没事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都已经半夜两点了。”淑雯说完翻了个边,就睡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梦,越来越害怕。听着淑雯睡觉时的呼吸声,我一点也睡不着,我是睁着眼睛过了一夜。 2011年8月24日凌晨五点半,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没有一丝睡意,我就坐在客厅,泡了一杯牛奶,拿了几块苏打饼干,拿着徐志摩的散文集,心想看一会书,吃点东西,放松一下心情。 我喝着牛奶,看着书,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淑雯是六点半起的床,我们开车去公司,在楼下的粥吧吃了早餐,然后乘电梯上楼,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天,我们几个各自忙各自的,直到晚上下班前,余世伟发信息通知大家说,今晚再去一次刘淑雯家。他说他有一些发现要和我们商量。 晚上七点,我们几个在此聚集在刘淑雯家里。 “你们俩的碟子都拿来了吗?”余世伟看着我和叶梓敏问道。 “嗯。”我和他把碟子也放在茶几上,我们四个围着茶几,蹲了下来。 三个碟子排在一起,感觉像神坛上的摆放祭祀品的盘子。 “有什么特别的吗?三个一模一样啊……”淑雯说道。 “是啊,是不是有人恶作剧啊,没事寄包裹吓人,逗我们玩的。在心理学上啊,这样的人叫做……” “停!”余世伟打断他的话。“你们仔细看这三只凤凰,嗯?这只的凤凰头顶但有一个小红点。” “真的,真的有!只有这一个有。”我惊讶的说道。 淑雯和叶梓敏也都惊呆了,淑雯张大嘴巴问道:“那……这个碟子是谁的?” “我的。”我举起左手说道。 “为什么她的碟子会不一样呢?难道这有什么特殊的寓意么?”叶梓敏说。 余世伟端详着我的碟子,说:“如果说这三个碟子都可以请到碟仙,那么可钦的这个就可以请到最厉害的碟仙。” “到底什么是碟仙?我从来没听说过。我只玩过笔仙和塔罗牌。”我问道。 “有人说它是中国‘扶乩’的变种或简化版,有一段时间在香港、台湾有很多人玩,六十年代台湾还曾下禁令不许玩碟仙。”余世伟说道。 “被禁?是因为什么?”叶梓敏问道。 余世伟冷冷的笑了下,说道:“有人说是为了端正社会风气,也有说是因为是由于玩后发生不良事件的情况很多。” “不良事件?你的意思是说惹鬼上身?”我问道。 “少数人玩过碟仙之后,会不自主的哭泣、忧郁、呕吐、产生幻觉、意识不清或昏迷,有时甚至会去自杀。这些后遗症有时只对个体产生影响,但是也有集体的。这是由于鬼魂附体引起的。” “不对!我们心理学认为,它是一种由心理暗示而引发的精神疾病。在我读研究生的时候,导师曾带我们研究过一个玩血腥玛丽致死的案例。”叶梓敏说道。 “我说你能不要说你们心理学吗?那你说说你们心理学上对这三个碟子是怎么解释的?”余世伟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是说了嘛,应该是心里有问题的人开得一个玩笑。” 余世伟生气的说:“开玩笑?我看你倒是在这开玩笑!” “好了啦!不要吵了!余世伟,你继续说。”淑雯大声说道。 余世伟瞪了叶梓敏一眼,然后继续说道:“碟仙存在一些变型的进行仪式,如果是使用笔来代替,那就称为笔仙。” “笔仙是碟仙的转化?天呐……”我惊讶的看着他。 “那到底怎么玩,哦,不,怎么请碟仙。”淑雯问道。 “一张写满字的纸,一个碟子,一根蜡烛,最佳时间是夜里十一点钟,3到6人,最好女多男少。然后把带有箭头的碟子倒扣在纸最中间的‘靈’字上,开窗,关灯,点蜡烛。然后所有的人用手指轻点在碟子背面上,其中一个人缓慢低声重复说,‘碟仙碟仙,我是***,请碟仙快快现身。’” “然后呢?怎么样判断它来没来呢?”我紧张的问道。 “至少需要等三分钟,如果看见放在纸上的碟子轻轻开始移动走出圆圈,那就说明碟仙出来了,之后就可以开始问问题。” 余世伟说完伸出手指准备放在碟子上,突然又收回来。 “笔仙虽然是碟仙的转型,但是碟仙的灵性要远高于笔仙,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碟仙可以一个人玩。”余世伟把手插进口袋说到。 “玩笔仙、塔罗牌之后都会元气大伤,此时不要去不干净的地方或去有死人的地方,很容易被煞到,会被小鬼跟上。那么玩过碟仙的也一样吗?”我问道。 “是,他们经常会因为人们身上的灵性而跟上你们一阵好长的时间。碟仙多是未能善终的鬼魄。一般的人用普通的道具是很难请到真正的碟仙的,他们大多因为本身不通灵或者心中不够虔诚而请到小鬼。” “小鬼?”淑雯尖叫道。 余世伟瞪了他一眼,说:“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一个人玩过?” 淑雯立刻要了摇头。 “那怎么判断他们是仙还是鬼?”我问道。 余世伟抿嘴一笑道:“没办法,只有等送走他们后,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我重复道。 “当我们问他问题的时候,如果是关于过去,神仙自然知道,但是鬼不知道。不过他们可以通过‘通心法’到我们的记忆里去找到答案。” “什么是‘通心法’?”叶梓敏说道。 “就是传说的鬼上身,他们只有附身人体,才能知道答案。不过我们自己却不能察觉到是否被附身。” “这不等于没说。”叶梓敏说道。 “你听我说完。如果问的是将来的事,神仙知道,会告诉我们答案,但是小鬼就会犹豫不决的。最后瞎蒙一个答案,所以只有等以后才会知道。” “那除了答案的真假,还有区别吗?”我看着余世伟说道。 “神仙一般比较好送走,但是那些孤魂野鬼则不会。他们喜欢这样的游戏,他们迷恋人身上的灵气,他们喜欢和人交流和人相处。因为他们无法生死轮回,只能四处游荡,他们希望活过来。所以他们中的一些,在有人请碟仙时出现。” “哦!天呐!简直不敢相信……那些死了的人会想再活过来。”听了他的话,我感觉身体一阵阵的发凉。 余世伟看着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的我们,大笑了一声,然后又说道:“看你们三个胆小鬼!万一没送走碟仙,有一个办法可以化解。” “快说!你快说!”淑雯叫嚷道。 “如果没有大师指点或者玩的人中间没有人可以通灵的话,没玩过的人不能冒险一试。如果进行的当时碟子脱离白纸,要马上咬破手指滴入童子血。然后念一些经文或者是咒语。最后一点,纸是谁画的谁就要亲手烧掉,否则必会招鬼附身。” “听你说的还是挺玄乎的。都快十一点了,大家都散了,回去洗洗睡觉吧。明天我有几个已经预定好的病人过来咨询。”叶梓敏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大声说道。 “好吧,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工作,那我们就走了。”余世伟说道。 “那这三个碟子?”我指着茶几说道。 “就放这里吧,你们两昨晚没遇到什么事吧?”余世伟问道。 我连忙摇了摇头。 夜里十点五十七分,大家都从淑雯家里出来,回去了。而淑雯则暂时住在我家。 我拿钥匙开自己家门的时候,突然想到昨晚的噩梦,心里感觉怪怪的,那么真实的梦啊,真的是梦么? 第六节秘密被透 夜里,我听着淑雯有节奏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我侧过身来,看着已经熟睡的淑雯。慢慢起伏的被子,黑黑的长发,淡淡的香味。 南山公寓的夜晚是安静的,小区前门外的路不是大路,开车要三分钟才会到连着N市的某区的主干道。南山公寓的后门连着南山,但又因为峭壁,把它与南山的整个大的山脉隔开。住在这里的人都说,这才是所谓的“小隐隐于市”。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思绪万千。 为什么我会梦见淑雯说,她说她有事没有跟我们说,还说让我们不要怪她。那个梦的场景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我始终不肯相信它是一场梦。 这些天在我脑海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女人是谁,那四个人又在干什么?那天在医院看见被活活烧死的人也是她吗?她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自从21日搬进南山公寓,就没有发生过设么好的事情。首先是收到那个没有发件人的包裹,然后是淑雯的失踪,还有我在山上的昏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看过任何灵异事件,但这次,居然都被自己遇上了。 叶梓敏说他在山顶上发现我,我却只记得自己在半山腰,我只记得那天雾气很重,我在山上没有遇见一个人,风穿过树林发出奇怪的声响,鸟儿的叫声也边的阴森恐怖。我只是觉得害怕,后来我怎么会一个人坐在山顶上唱歌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011年8月24日05:30。 为什么又是这个点?到底怎么回事?已经连续三天了,昨天没睡就不算。生物钟,我只能想到是生物钟,可是我的生物钟是每天早上六点半啊。 我决定中午休息的时间去找叶梓敏。 上午上班的休息时间,刘淑雯发短信给我和余世伟,说来休闲区坐坐,说想继续说说昨晚的事情。 “有什么事快说,我不喜欢长时间待在这个地方。”余世伟啜了一口拿铁说道。 淑雯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柠檬茶说:“我只是想问你们,我今天可以回去睡了吗?我觉得一直住在淑雯家也不是事。到底我是单纯的梦游还是其它的?” 自从淑雯那晚出去梦游之后,她的气色就一直很差,虽然粉底和腮红可以掩藏她脸色苍白,但她无光的瞳孔,呆滞的眼神,仿佛还处在梦游之中。 “没事的,你就住我那好了,等你那租期满了,就把房子退了吧。”我看着她说道。 “不要!”淑雯突然大声喊道,然后开始哭泣,她边哭边说:“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猜测,但还没有根据,你可能……”余世伟盯着咖啡杯,不在说话。 淑雯拿了张餐巾纸,沾了沾眼角的眼泪,一字一句的说:“没事的,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你……可能被鬼附身了。余世伟低着嗓子说道。 “啊?”我瞪大眼睛看着淑雯和余世伟。 但是淑雯却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仿佛她已经知道这一切了一样。她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粉扑,又掏出一块小镜子,对着镜子,把刚才哭花的地方打上粉。 “我只是初步估计。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你会被鬼附身的原因。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点。如果说你真的被鬼附身,这两天晚上不会只是单纯的睡觉这么简单。这两天你都是和可钦睡的,但你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余世伟说完,疑惑的看着我。 我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晚的梦。我可以回想起淑雯冰凉的身体,还有,她那诡异的笑容,然后不断地向我靠近。 我心里很乱,很乱。我觉得自己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真实生活,什么是梦境和幻想了。 “陈可钦,你们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吗?” 我看着余世伟,想说那个奇怪的梦,却又不敢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只是想,万一这只是一个梦,我一旦说成真的,会给淑雯带来非常大的压力,所以我不能。 “好,那就是说,我只是因为梦游。今晚我就可以安心的回去睡了,对吗?”淑雯放下手里的粉扑说道。 “嗯,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余世伟慢慢的的说道,感觉他并不敢肯定的下这一结论。 “那都散了吧,都回各自的办公室去吧。”淑雯丢下话,起身就走了。 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有转过身来,看着我和余世伟,说:“还有,碟子,大家今晚都把自己的那个拿回去吧,我再也不想听到什么碟仙、什么鬼的事情了。” 我看了一眼余世伟,他没有说话,我只好冲淑雯点了下头。 淑雯出了休闲区之后,我就起身准备离开。 “陈可钦!你等一下……”余世伟喊道。 我停在原地,他慢慢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盯着我看,像要把我看透为止。我心虚的把头转向一侧,看着地板,淡淡的说道:“怎么了?” “你……真的没有撒谎,难道这两天晚上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法发生,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要怀疑我!”我很心虚,但我把嗓音提的很高。 他常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对不起,或许我错了。但是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不是一个普通的梦游。” 我没有转过身,只是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但我也只是希望我的朋友可以开心起来,忘记这些天的不愉快。” “好吧,希望它会过去。” 我出休闲区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阿彩。她看到我,手里的杯子在不停地颤抖。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她却一直低着头。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阿彩跟在我的而后面,出了办公室门,然后坐电梯到了楼顶。我们一直走,直到到了天台。我们一直走,走到栏杆边,我们站在那儿,都没有说话。 站在天台上,刚好可以看见远处的南山。它像一个守护神,守护着这座繁华而古老的城市。 “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了。”过了好久,我打破这宁静。 阿彩点了点头,把手从栏杆上拿了下来。 “听到多少了?”我问道。 阿彩看着我,很内疚的说:“对不起,我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对的。我真的无心的,只是因为好奇。” “听到多少了?”我又问道。 “我本想进去倒水的,当我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你们三个说话,我就很好奇。心想你们三个怎么会在一起呢,所以我就停在门口听。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刘经理红着眼睛出来,本来想问她怎么了,她却快速的走开了。我准备进去,却听到里面传出你和余总监的争吵声。我……我以为你们三个在闹办公室恋情,所以我……就又继续听了下去。” “阿彩!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用力的的拍了一下栏杆。 阿彩还在继续发抖。她虽然高我几届,但在公司混的并不好,虽然人不坏,但因为太八卦,得罪了不少同事,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她。毕业四年了,还是在刚进公司的那个职位上。阿彩有个男朋友,我在公司楼下见过一次。 叫他阿周吧,她跟我介绍时这么说。 阿彩拉着我的一直胳膊说:“可钦,对不起嘛,我知道错啦。” “那你记得保密,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知道么?”我看着她说道。 看到我没有再继续板着脸,她立刻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就算全是公司的人都不喜欢我,可钦你一定不会的。”她说完,把脸靠在我的肩膀上。 和阿彩从天台回到办公室,我的心里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彩的办公桌离我很远,但隔着玻璃,她会时不时的冲我微微一笑。 她这一笑,让我觉得很恐慌,仿佛她微笑的那一刻是在告诉所有人,关于我们三个、关于淑雯的梦游、关于碟仙的所有秘密。 我在不安中度过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的等到了十一点的午休时间。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我在心里默念着。我连忙抓起公文包,出了办公室,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去叶梓敏的心理诊所。 在出租车上,我给他打电话。过了很久,电话终于通了。 “喂!你还没下班吧?我现在过去找你。”我说道。 “嗯,我十一点半下班。” “好,我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到。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还没吃午饭吧,待会一边吃一边说吧。我在诊所楼下等你。” “好的,待会见。拜。” “拜。” 挂了电话,我脑子里全是阿彩的笑容。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我的第六感很灵,我总觉得所有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一定会有的。 十一点三十三分,叶梓敏站在他诊所楼下等我。 “走,带你去附近最好吃的那家店尝尝。”叶梓敏笑着说道。 “好吧。”我随口答道。 大概走了十分钟,他带我来到街角的一家汤铺。 “大禹汤铺?这个吗?”我指着汤铺的招牌问道。 “是啊,汤很棒,而且米饭也不错。”他笑着说道。 我看着这间装修简单,客人稀少的汤铺,觉得很有意思。我边走边说:“这大禹是治水的,什么时候开始去煲汤的了?” “这大禹啊,当年治水是为了救人们的身。现在煲汤啊,不但可以救人们的身还可以救心。” “啊?怎么个救法?”我惊讶的问道。 他低着嗓子说:“简单啊。用心灵的鸡汤、心灵的鸭汤、心灵的什锦果汤……各种医救心灵的汤啊。” 我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笑就对了,从你下出租车开始就一脸沮丧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真的有些事想要问你,我快要被自己逼疯了。” “我知道。先点餐吧,点完再说。” 我们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服务生拿来了菜单。虽然店铺不大,装修简单,但汤的平常很多,配的主食也是千奇百怪的。我点了一份香菇鸡汤,配的米饭,他点了一份排骨蔬菜汤,配的粗粮馒头。 第七节鬼附她身 叶梓敏此刻坐在我的对面,我感觉我们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并不是第一次。我仔细的打探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会让自己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钦!”他伸出左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我回过神来,微微的低下头,感到有些尴尬。 “喂!你刚才发什么呆啊?”他看着我说。 “对不起,最近我有点精神恍惚,自从这些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开始变得让自己也无法理解。”我连忙答道。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想太多。人们总是喜欢给自己压力,但很多都是人们自己幻想出来的。”他说完,就望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觉得我只是在杞人忧天。可是,对于最近的事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淑雯今天上午跟我和余世伟说,她今晚要回去住。”我看着余世伟说道。 他转过脸来,喝了一口茶,说:“她真的这么说?从我昨天的观察来看,她现在仍然没有走出那天梦游的阴影。如果今晚她一个人睡,孤独、黑暗的环境会使她的病情恶化,以后想走出这段心理阴影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了。” “淑雯问余世伟,她是不是简单的梦游。余世伟没有找到她被鬼附身的理由,所以他也没有办法阻止淑雯。但是这就是我的困惑所在。” “困惑?什么困惑?”余世伟好奇的问道。 我看着叶梓敏,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样去说淑雯第一次在我家住所发生的事情。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手在不停地颤抖。 “没事的,我会帮你的。”他从我手中把把杯子拿下来。 “余世伟之所以不敢肯定淑雯没有被鬼附身,是因为淑雯在我家的这几天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按照他的意思,如果淑雯被鬼附身,在夜里阴气最重的时候,一定会表现出来。”说完话,我就没有再继续颤抖。 “你的意思是……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他问道。 我叹了口气,咬了咬嘴唇,深深的呼吸。“淑雯在我家住的第一晚就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您好,您的香菇鸡汤。”服务员打断了我的话。“这是您的排骨蔬菜汤。两位请慢用。” 叶梓敏皱着眉头说:“先吃饭吧,我们吃完再说。”他说完就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汤,然后又用叉子叉了一个小馒头放进嘴里。 我看着他,脑海里渐渐又浮现出那个长发的女人。脑海中,她正在看一个男生吃饭,不时的拿手帕给男生擦擦嘴。我努力的想看清女人的脸,却只看到被头发遮挡住的侧面。我又努力的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但却只看得到眼前的叶梓敏。 我不再害怕,只是觉得痛苦,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装了的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甚至有时候,那个记忆会把我控制住,然后把现在的我一点一点的吞噬。 “可钦,你怎么了?”叶梓敏紧张的问道。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叶梓敏递给我一张餐巾纸,然后向四周看看,轻声的说:“别哭了,大家都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餐巾纸,擦了眼泪,然后拿起汤勺开始喝汤。 从大禹汤铺出来,已经是十二点五十。我三点开始上班,也就是说,我和叶梓敏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说话。 “去我的诊所吧,那里比较方便说话。”叶梓敏看着我说。 我们在顺着刚才走过的路返回到他诊所楼下,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一个字。到了叶梓敏诊所的楼下,我就开始犹豫了。 到底应不应该问他关于我生物钟错乱的事情,要不要和他讲那晚淑雯的事情,要不要和他说我经常看见那个女人……我疑惑的站在原地。 他转身站到我的对面,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我仿佛听见他在我耳边低语,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叶梓敏的诊所不大,但在N市却小有名气的。上大学的时候,我曾在N市的论坛上看过一个关于他的帖子。 “坐吧,我给你倒点水,喝什么?” “茶,随便什么茶,没有开水也可以。”我随口答道。 我环顾着这间诊所,漂亮的落地窗,洁白的窗帘,淡蓝色的桌椅,墙角的玻璃瓶里叉着几枝花漂亮的百合花。 过了一会儿,叶梓敏端了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 “尝一下,看你能不能喝出来是什么。是龙井还是……” “毛尖。”我打断他的话。 “这么厉害啊。”他笑着说,然后坐了下了。 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把左手抓紧右手,假装淡定的说:“我有一些事,已经分不出是真是假。那晚,我突然发现淑雯不见了,喊她名字也没有答应。于是我满屋子的去找,最后听到浴室里传来啜泣声。我走到旁边,推门一看,没人,但是浴帘是拉着的,而且哭声是从里面传来的。” 我开始颤抖,但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小心翼翼的拉开浴帘,看见淑雯一个人蹲地上哭泣。我在她旁边蹲了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她哭着哭着就转过身来抱住我,那一秒,我打了一个寒颤。你无法想象,那时候淑雯的身上是有多么的冰冷。” “然后呢?”叶梓敏问道。 “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只是继续拍着她的肩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放开我,从我诡异的笑着,然后慢慢的把脸靠近我……”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叶梓敏沉默了很久,然后问道:“那你怎么没有和余世伟说这些。” 我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当时很害怕,不记得后来怎么了。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是淑雯把我叫醒的,那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她说我做噩梦了,但是我却不记得回家之后的任何事情,除了在浴室看到淑雯的那一幕。” 叶梓敏边听边用笔在纸上记下些什么,然后问我:“也就是说,你自己已经无法判断那段记忆是否属实?” 我点了点头。 “如果要用医学上的解释,你这种应该是属于短暂性失忆。”叶梓敏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说道。 “短暂性失忆?” “是的,当然这并不排除存在其他可能。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什么特殊的事情吗?”他问道。 “自从搬进南山公寓,我每天都会在清晨的五点半准时醒来,但我的生物钟一直是在早晨六点半,这个时间从初中开始就固定下来了。” “我明白了,我查点资料,晚点再给你答案。还有么?”他在纸上写完又问道。 关于脑海里经常浮现那个女人的画面,我却犹豫了。毕竟这与最近的一切毫无关系,甚至说,可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凭空想象。或者说,会不会像打电话串音那样,记忆也会串了,刚好别人的记忆跑到我的这里来了。 “还有么?”他又问了一遍。 我看了一下手表,十四点二十。“没有了,没有其他的了。我得走了,三点要上班。”我说完就转身起来准备走。 “哦,我送你吧。“他说道。 “不用!”我大声喊道。“真的不用,对不起,我先走了。”我低着嗓子说完就提着包走了。 其实我很害怕他跟着我出来会察觉我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他是一个心理医生,也许他已经察觉了。但这不重要,至少我现在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坐车回公司。 再回到公司,我最害怕见到两个人,一个是淑雯,另一个是阿彩。淑雯因为是经理,有自己专门的办公室,所以上班时间基本上不会碰见,而且我们又不在一个部门。阿彩就不同了,离我的和我的办公桌不远,而且只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一整下午,我都低着头。 “可钦,我去冲咖啡,要不顺带给你泡杯茶啊?”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阿彩啊,我现在不想喝水,我在忙,你自己去吧。”我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些数据表,又打开Excel,然后开始输数据。 阿彩小声的说:“哦,那我出去了……”。她说完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我长叹口气,看着阿彩的背影,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阿彩突然转身,看到我正在看着她,就朝我微微一笑。 她这一回头,吓得我把手上的数据表滑到了地上,我连忙地下身子去捡。等我把散落在地上的数据表捡起来的时候,发现阿彩已经不见了。 这时手机接到叶梓敏发来的短信。 “可钦:‘生活规律,定时服药,低盐低脂,清谈饮食,不沾烟酒,适当运动与工作,注意休息与睡眠。’这些可以帮助你不会再出现暂时性失忆。关于你生物钟的问题,我查阅了资料,又问了我的一个老师,他说,五点半是起床的一个好时间,人体已经历了3-4个睡眠周期。这个时候醒来对身体非常好,所以请不要担心。至于为何会改变,可能是是搬家不适应或者气候原因。” 收到叶梓敏的短信,我平静了很多。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我还是坐淑雯的车回的公寓。一路上,她都有说有笑的,好像这些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随声符合着她的话,假装出一幅开心的模样。 我从淑雯家取回碟子,放回了梳妆盒中。然后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然后就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十点钟。我连忙洗了个澡,趴在床上准备睡觉。 闭上眼睛,我居然看到了叶梓敏! 我又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拿出一本郑愁予的诗集。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 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 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念此际你已回到滨河的家居 想你在梳理头发或是整理湿了的外衣 而我风雨的归程还正长 山退得很远,平芜拓得更大 哎,这世界,怕黑暗已真的成形了…… 你说,你真傻,多像那放风筝的孩子 本不该缚它又放它风筝去了, 留一线断了的错误书太厚了, 本不该掀开扉页的沙滩太长, 本不该走出足印的云出自山谷, 泉水滴自石隙一切都开始了, 而海洋在何处「独木桥」的初遇已成往事了 如今又已是广阔的草原了 我已失去扶持你专宠的权利 红与白揉蓝与晚天, 错得多美丽 而我不错入金果的园林 却恶入维特的墓地…… 这次我离开你, 便不再想见你了 念此际你已静静入睡 留我们未完的一切, 留给这世界这世界, 我仍体切的踏著而已是你底梦境了…” 渐渐的,我感觉眼前开始模糊。我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躺下去睡了。 我不知道这一夜,能不能够平静的度过,倘若真的一些都恢复正常了,我想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梦,一场噩梦。 第八节三上后山 2011年8月25日凌三点钟,我被电话铃声惊醒。 我迷迷糊糊的起床,连拖鞋没穿,灯也没开,歪歪斜斜的走到客厅。这个时间会是谁打来的电话呢?我心想。 “喂,你好,请问哪位?”我闭着眼睛在电话里问道。 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声音。 “喂,你找谁?”我睁开眼睛问道,我开始后悔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 电话那边依然沉默。 “喂!听不到吗?不说话我就挂啦!”困倦的我冲着电话大声喊道。 电话那边依然没有人说话,正在我准备挂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我吓了一跳,但却没有挂电话。最近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太多了,我感觉自己胆子大了很多。 睡意全无的我仔细听着电话那头凄惨的哭声,越听越熟悉。“淑雯?是你么淑雯?”我问道。 “可钦,出来陪我坐一会吧,我现在后山顶的忘情石上。”电话里,淑雯的平淡的说道。 凌晨三点,她一个人跑去后山干什么?难道又梦游了?虽然我心里充满疑惑并且感到不安,但是我还是决定去。 我还没来得及说好,她就挂了电话。 我打开房间所有的灯,换了套长袖长裤,用手随便弄了弄头发准备出门。出门时,我无意间看了眼窗外,南山此时正一片漆黑。 我又折回房间去找手电筒。 “放哪去了?怎么找不到了……”我自言自语道。 这个手电筒是上大学的时候参加学校的一个驴友社时买的,大学四年,我和团里的其它同学去过很多地方旅行。 记得大三去A省的凤凰山露营时,这个手电筒还救过自己一命。那是我最后一次户外旅行。 那是2010年的国庆前夕,团里的几个同学说想乘长假找个深山探险。经过对搜集来资料讨论之后,队长徐子凯最终决定这七天长假去A省的凤凰山。 原因有三个:首先,凤凰山离N市很近,路费很便宜。其次,凤凰山没有被开发的部分地形险恶,非常适合用来探险。最后,大家看了一下当地的天气预报,全是晴天。 虽然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进行户外探险和野外露营,但是我们大家还是显的非常兴奋。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精心的准备着背包里的物品。小刀、打火机、火柴、水、干粮、毛巾、杀虫剂。那时,帐篷、吊锅、酒精等都是男生准备的。 清晨五点钟,我们七个人就急急忙忙赶去火车。在火车上,大家都兴奋的说着聊着,三个小时之后,我们下了火车。然后转坐汽车,因为气的太早加上路渐渐颠簸,半个小时之后,大家陆陆续续的睡着了。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被司机叫醒,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凤凰山下。 我们先买的门票进门,今天打算先欣赏一下凤凰山已经被开发出来的部分。然后在山上找个适合露营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翻过山去开始探险。 夜里,山顶上星光灿烂,我们用锅煮了鸡蛋面,还一人喝了一厅啤酒。累了赶了一整天,大家吃完后,收拾好东西就都钻进睡袋里睡了。 第二天大家开始准备翻越已经开发好的这座山,然后开始探险。 明明是很不错的天气,但是到了下午天却渐渐阴了下来,此时我们离主山脉已经有一段距离。下山容易上山难,如果返回去,要到半夜。 而且当时大家都没用回去的意思,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一起走。 六点钟的时候,开始起风,没有方向的风,吹的凉嗖嗖的。于是队长徐子凯决定今天的探险到此结束,然后在一块树林的空地上扎好了帐篷,然后开始煮东西吃。 我们先用打火机点火,但是刚打出来就被风吹灭了。我们又开始用火柴,但是依然被封吹灭了。 天色越来越黑,漆黑的山林里没有一点光芒。中秋前后的月色本是一年最亮的时候,但那晚月色浑浊,而且乌云不时遮住了月亮。 风越来越大,最后,我们轮番换着点火柴。徐子凯说,这一次如果还是没有着的话,大家就回帐篷里吃面包。 第一根灭了,第二根灭了,第三根轮到了我。 我拿起火柴,在心里默念,风儿啊风儿,停一会吧,然后把火叉在火叉盒上擦了一下,快速的扔进酒精炉。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祈祷。 “着了!着了!”他们欢呼道。 我睁开眼睛,看着燃气的酒精炉非常的开心。因为风太大,大家吃完饭就睡了。夜里两点钟,突然帐篷外传来叫喊声“出事了!大家快起来!” 我和帐篷里另外一个女生连忙起来,出了帐篷一看,这才知道徐子凯说起来上厕所然后就不见了。 “多久了?”我看了一眼手表问道。 “快一个小时了,我睡一觉醒了他都没回来,所以我就喊醒大家。”和徐子凯一个帐篷睡觉的男声答道。 于是我们六个人分成三组开始找他。 “徐队长!” “徐子凯!” “队长!” “徐子凯!” …… 我们的叫喊声唤醒了整个森林,叫喊声在整个山谷回荡。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感受到没有人的地方是多么的恐怖。 风继续吹着,不久开始下起细细的雨来。 “队长!” “徐子凯!” “徐子凯,我是陈可钦,听到请回答!”我看着黑漆漆的山林,大声喊道。接着手电筒的光芒,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我兴奋的像那个身影追去,因为当时太开心,竟然忘记叫上和我一组的大四学长杜宾,我和他就这样走丢了。 雨越下越大,那个人影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开不清前方是否是人影。 “我来过这里么?为什么这里走起来这么熟悉。”我带起帽子,在深山中越走越深。我觉得自己是被那个人影带到这里,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一个小村子。 两个小时候,他们在树林里找到我,那是我已经晕倒在地上。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我动了动,感觉胳膊和腿上都有擦伤。 “可钦,你醒了。”杜宾说道。 “我怎么睡了,徐子凯呢?找到了没?”我连忙问道。 他笑了笑说:“这个神经病昨晚一个人上完厕所觉得睡不着,就跑到河边捡石头去了。后来他们在河边发现正准备回来的他。” 收藏漂亮的小石头是徐子凯的爱好,就像我喜欢收藏扣子一样的奇怪收藏爱好。 “天呐,害的我们那么担心的去找他。那我呢,我记得我和你走丢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杜宾皱起眉头,看着我,慢慢的说道:“我们找到徐子凯,非常开心。往营地走的时候才发现你不见了。大家又分头开始去找你。” “是吗?”我惊讶的说道。 “嗯。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后来徐子凯看到树林里发出微弱的光芒,大家就跑了过去,走近了,发现原来是手电筒发出的光芒。” “所以,你们就找到我了?”我问道。 “是呢,应该说这个手电筒就了你一命。”杜宾说完大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起来,然后问:“他们人呢?” “去附近转转,留我负责看护你。他们都说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队友,才会让你在山上走丢还摔伤了。”他低着头假装可怜的说道。 我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有没有发短信回来说发现了些什么?” “说发现了一个峡谷,是由三座山包围形成的三角形状的。他们用望远镜观察过下面,好像是一个荒废的村子。”杜宾看着手机说道。 “村子?一个荒废的村子?”我愣住了。 “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你想去探险,他们下午回来,说让你养一天,明天一早大家一起进峡谷。”杜宾说道。 “遵命。”我笑着答道。 …… “到底放哪去了,救过命的手电筒,我记得搬家的时候带了啊。”我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啊,放在浴室!搬家那天物业过来看水表的时候拿去照水表读数的。” 我跑到浴室,看到手电筒果然在浴室的架子上。当我转身准备走得时候,感觉刚才转身看到了什么。 我慢慢的转过身,在镜子里看到那个经常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女人,但是那张脸却长得是我的模样。 我吓了一跳。 当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确实是我自己。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关灯、关门、下楼。 到了楼下,我按着楼内的门铃,看楼的老大爷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我说:“这时候出去干什么啊?” “那个,我肚子疼,想去看医生。”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一个个都肚子疼啊。”老大爷一边说一边拿着钥匙往门边走去。 “还有谁肚子疼吗?”我惊讶的问道。 “夜里十二点不到,一个住在B座三单元的也说肚子疼要看医生。不过她当时脸色发白,估计是疼的厉害。”他说完看了一眼我,然后继续说:“比你现在的脸要白好多呢。你们不要只知道拼命工作,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嗯,谢谢您了。” 我从车库取出平常几乎不开的代步车,开向后山,出了公寓后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我的代步车开到山顶至少要半个小时。 于是我给淑雯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已经在山下,会在半个小时内到山顶。手机上虽然现实发送成功,但是我没有收到她回复给我的短信。 盘山的公路上设着少量的路灯,用的都是太阳能,不是电。所以有时候并不亮,但那天的前一天是晴天,所以一直到半山腰,我的车子开得都很顺利。 进入三条岔路之后,就要靠车灯去照路,我开始觉得很难行驶。虽然山路不抖,但我这辆代步车本身性能就差,加上自己不好的车技,上山开始变得艰难, 山路很黑,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车灯,我慢慢的向山顶驶去。 第九节碟仙已至 我虽然在非常用心的开车,但是上次上山的画面却在脑海里不断地浮现。 那天,大雾吞噬了整个南山,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人。风穿过树林发出奇怪的响声,不知名的鸟儿的惨叫声,整个森林看起来是如此的阴森恐怖。 过了十几分钟,车子终于到了山顶。我把车子停在山顶的空地上,然后连忙向忘情石走去。虽然雾气很重,但方向感很好的我,很快就找到了忘情石。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隐隐约约的看早一个背向着我的女人坐在那里。她散着长发,穿着白色的衣服,我可以断定,那是淑雯。 当我走进,我听见她在哼着一首奇怪的歌,没有歌词,只是简单的啊字连接起来的歌曲。 山顶很静,我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淑雯?”我冲着她喊道,我不得不说,因为当时我无法确切的判断她是否是淑雯。当然,我的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害怕,喊她是当时我消除害怕的唯一方法。 她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停止唱歌。 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她的肩膀说道:“淑雯,我来了。”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她冰凉的身躯。 我颤抖着走到她的前面,坐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只是低下头然后开始小声的啜泣。 听到她的哭声,我终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淑雯。不在害怕的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缓缓抬起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 那一刻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吓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的脸上是难以想象的白色,哭花的眼妆,睫毛膏顺着眼角湿了一片。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恐惧与绝望,像一把叉子深深地插入我的心。 “淑雯,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紧张的问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眼中充满更多的悲伤。 “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会帮你的。”我像叶梓敏安慰自己那样安慰着淑雯。 她抬起头看着灯火阑珊的N市,冰冷冷的说道:“你知道吗?可钦啊……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我回答道。 她歪嘴一笑,伸手把眼睛边湿乱的发丝弄到耳后。“可钦啊……你们都不知道。关于碟子,关于碟仙。” “碟子?碟仙?”我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已经玩过好多次了。从8月21日收到碟仙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就请了碟仙。”她的语气很平淡,感觉她很无所谓的样子。 淑雯说,早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就对碟仙有所耳闻,但是一直没敢尝试。她曾经和宿舍的三个女生请了两个小时也没有请到碟仙,所以就没有再玩过了。 淑雯说,那晚从梳妆盒中取出那个白色的碟子,然后在一张挂历纸的背面写上数字,画好‘靈’符,在纸上按碟子的大小画圆,然后又写下一些字。除了数字、天干地支外,其它的字都是她随意写上去的。然后她就倒扣着碟子,放在‘靈’字符上,烧香、点蜡烛、开窗、关灯。 然后她就开始重复念咒语,“碟仙啊碟仙,我是刘淑雯,请快快现身……碟仙啊碟仙,我是刘淑雯,请快快现身……碟仙啊碟仙,我是刘淑雯,请快快现身……” “然后呢?”我应和着说道。 她又继续歪嘴一笑说道:“那晚我请了碟仙,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我当时不确定请来的是碟仙还是冤鬼。当碟子慢慢的开始转动时,我就兴奋起来。” “你问他什么了?” “我问他,是男是女,他说是男。我又问他多大年纪死的,他说23岁。但是我还是无法判别他是仙是鬼,所以我就问他未来。我说明天上班会在公司一楼遇见谁,他就慢慢的转到了‘余’字。” “‘余’字?” “是啊,你不记得那天我么在公司一楼遇到余世伟了吗?”淑雯说道。 是啊,那天真的再公司楼下碰到余世伟了,他还让我和淑雯换乘右边的电梯。“可是公司姓余的人不止一个,或者说名字里有‘余’字也不足为奇啊。”我说道。 “那天我还问了他第二个问题,我说他会和我说什么。” “那碟仙怎么回答的。”我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淑雯说道。 “他指着‘坏’字。”淑雯的语气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不敢相信淑雯所说的话。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着也就意味着我必须去接受一个事实,一个关于碟仙存在的事实。 “那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吗?”我追问道。 淑雯笑的更加的冷淡,甚至在用一种很鄙夷的语气继续说道:“后来我还是对碟仙有点怀疑,所以我回去之后又请了一次碟仙。这次很快就请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碟子开始在纸上画圆圈。” “你又问他什么了?” “我还是像之前那次那样。我说,碟仙啊,你是男尸女啊,他说是男。然后我又说,碟仙啊,你是几岁时死的,他说23岁。” “又是23岁?天呐,难道23岁死的男的都会变成碟仙?” 淑雯哈哈大笑起来,她给我的感觉是在谈论一件非常普通而且有趣的事情。她用手把头发夹到耳后,然后兴致勃勃的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啊,所以我又问他。我说,碟仙啊,你是不是昨天来过了啊。你猜猜他怎么说?” 淑雯这样的表情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的害怕。我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她。 “他指着一个‘是’字。天呐,居然是同一个碟仙。我当时兴奋极了。我问他是不是同同一个人连续请到的都是一个碟仙啊,他说是。”淑雯说话的时候非常的开心。她继续说道:“然后我就问了好多过去,又问了将来,直到凌晨两点才送他走。” 我记得余世伟曾经和我说过,如果凌晨一点之前没有把碟仙请走,那么碟仙是不会走的,可是淑雯说他走了。 “你确定?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就开始发生奇怪的事情了。我梦游了,一个人大半夜跑到南山上来。”我看着淑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敢把余世伟说的话告诉他。 “那天我收到你的信息和电话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淑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感觉自己在被另外一个自己控制,一个做些奇怪的事情,另一个却因此感到害怕。” 如果淑雯说话都是真的,如果余世伟说的话都是对的,那么就是说,刘淑雯已经被鬼附身了。我仔细看着脸色苍白、身体冰凉的她,没有察觉出其它的异常。 “那今天的事,我是说,这个电话是怎么回事。还有,半夜怎么又一个人哭着跑到山上来了。”当时我的脑子很混乱,说的话也没有逻辑,只是急着想表达自己的疑问。 淑雯没有说话,只是莫名其妙的的盯着我看,像是在寻找答案一样。她一点一点的像我靠近,我的脑海里又出现那次在于是找到她的画面,就像此时此刻这样。 在离我不到20厘米的时候,她突然对着我的耳侧说:“哈哈,胆小鬼!我逗你玩呢!”她说完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吓得一身冷汗,她居然还笑的出来。我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四点半了。 “你想吓死我啊你!”我一边拍着她一边说道,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温度,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我再抬头看着她的脸,也已经泛着微微的红色。 正当我为此感到奇怪的时候,她突然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可钦啊,我们到车子里睡一会吧,我好累。” “好。”我站起身来,然后伸手拉她起来。 她慢悠悠的站起来说:“也不知道坐多久了,腿好麻,好酸。” 我扶着她上了车子的副驾的位置上,她还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看着四周,发现其它的车,这才好奇她是怎么上山的。 我看着她没有穿鞋的脚,上面没有太大的沙土灰尘。 她是上山后脱光脚把鞋子扔了吗?我心想。刚才她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今天为什么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跑到南山,还给我打那么奇怪的电话,还一直哭个不停。 淑雯睡觉的时候,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是在想不到她被鬼附身过。想到这里,我就有一个疑问,那碟仙到底后来有没有走,难道…… 我越想越害怕,就掏出手机给余世伟发短信。 “我现在在南山山顶上,淑雯又一个人跑到山上来了。凌晨两点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陪她。我刚来的时候,她情绪不稳定,现在已经在车子里睡了。她告诉我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她说她已经在21日请过碟仙,还说碟仙很灵,说的话全部都实现了。但是她还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第二次请碟仙是在凌晨三点才请他走的。我记得你说过,如果凌晨一点之前还没有把碟仙送走,那么碟仙时不会走的。我现在怀疑她已经被碟仙附身,而且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被另外一股力量控制了。具体的事情我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你想想办法,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第十节心理治疗 余世伟在接到我的信息之后,开车赶到南山顶上找到我们。 我看着熟睡的淑雯,然后轻轻推开车门,再轻轻地关上。余世伟从车上下来,然后坐在忘情石上等我。 “她是怎样请碟仙的?”余世伟问道。 “淑雯说她自己画了纸符,把那个纹着凤凰的碟子倒扣在‘靈’字符上,然后开始烧香、点蜡烛、开窗、关灯。”我回忆着说道。 余世伟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然后继续问道:“然后呢?” “她开始念咒语,很久之后,碟仙才来。” “她问碟仙什么问题了?”余世伟的语气突然紧张起来。 我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一个小时前淑雯跟我所说的一切。“我想起来了,她最先问碟仙是男是女,然后又问碟仙时多大年纪死的。” “碟仙都回答了吗?” “嗯。她请到的碟仙是男的,23岁时死的。”我回答道。 余世伟惊讶的看着我说:“天呐,她没有再继续问碟仙是怎么死的吧?” 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这倒没有,不过她仍在怀疑自己请到的到底是碟仙还冤鬼。所以她让预计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结果全中。” “后来呢?你信息里说,她后来凌晨两点才送碟仙走是怎么回事?”余世伟看着手机说道。 “那天她回去,非常开心,就又开始请碟仙。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发现还是昨天请到的那个碟仙。所以特别兴奋,她和碟仙聊了很久,直到凌晨两点次送他走。但是……你说过,如果夜里一点钟之前还不送碟仙走,他就不会那么容易的走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车子,冷冷的回答道:“她已经被附身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过我有个疑问,如果说,是个冤鬼附了她的身,那么她不会只是梦游这么简单。而且她的气色在白天看起来还不错。” “你的意思是碟仙附了她的身?”我连忙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可是碟仙是很有好的,除非你冒犯了他,否则他是不会不走的。” 这我就无法理解了,淑雯在请碟仙的过程中,前后所有的忌讳和所有应该注意的事情都百密而无一疏。“既不是冤鬼,也不是仙,那会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心理问题?”我站起来看着他大声的说道。 余世伟也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衣服说:“我一定会找出答案的,对不起,暂时帮不到你们了,替我向淑雯道歉。”他说完就开车走了 。 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子在清晨的雾气中消失。因为所有的疑团都无法解开,所以我决定中午午休时间带淑雯去看叶梓敏。 “可钦啊……我……”淑雯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没有看她,继续开着车子。 “我……我真的不想去……”淑雯继续说道。 “你还想一个人半夜跑到山顶去么?现在是秋天,到了冬天,就算不发生意外你也会被活活冻死的!” 淑雯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满脸的不开心。 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就像那天我来找叶梓敏一样。 我们每个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而且是由心理引起的疾病。大多数心理有问题的人,都会选择逃避,但是这并不能够解决问题。 终于到了叶梓敏的心理诊所。 淑雯坐在车里不肯下来,所以我就打开车门,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淑雯没有挣扎,只是低着头跟着我走。 “坐吧,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叶梓敏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微笑的说到。 我们在叶梓敏的对面坐下,他让助手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柠檬茶,然后又让助手把门关上。 “是这样的,梦游症多发生在6到12岁的小男孩身上,像你这样的病例我倒是没有耳闻。”叶梓敏看着淑雯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她的梦游?”我急切的问道。 叶梓敏打开资料夹边看边说:“成年人发生梦游,多与患精神分裂症、神经官能症有关。梦游症有一定遗传性,你家里有人患有这种睡眠障碍吗?” 淑雯抬起头看着叶梓敏,摇了摇头。 “除了遗传因素,还可能是由一种潜意识压抑的情绪在适当时机发作的表现。如果你有一些痛苦的经历,当你自己想要干什么事情的意念积聚到一定程度时,它们就会冲破自己神经的控制,从而开始梦游。” 我看着淑雯,小声的问道:“有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吗?” 淑雯叹了一口气说:“去年五月,我和相恋八年的男友分手了。”她说完端起柠檬茶喝了一小口。 “可以详细一点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叶梓敏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什么的,今天反正都来了……而且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关系。”淑雯断断续续的说道。 2003年,淑雯在大学毕业之后回到了N市工作,她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回到N市。 他就是沈伟,我听公司的同事说起过他。 淑雯喜欢沈伟的事,要从1997年开始讲起。那是淑雯还在读高一,她喜欢上了高她一届的沈伟。 2002年,也就是淑雯大三那年,她得知沈伟大学毕业回到N市工作的消息,兴奋不已。所以在大学毕业之后,她也选择回到了N市。 为了可以成为那个站在沈伟身边的那个毋庸置疑的女人,淑雯在大三之后开始疯狂的学习,提高自己各方面的才能。除此之外,她还开始研究化妆和着装问题。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只是为了在毕业后可以成为站在身为身边的最佳人选。 大学毕业之后,她成功了。 2010年5月的某一天,沈伟在公司的楼下等淑雯,但这次她并不是来接她下班,而是要来和她分手的。 淑雯说,她是在接受不了沈伟的劈腿。 她说,就好比一个摆放在超市货架上的玩具娃娃,一个喜欢了七年的娃娃,好不容易在七年之后拥有到它,却要在独自拥有八年之后和其他的人分享这个娃娃,她说她做不到。 而且沈伟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一个玩具娃娃。 那天,他们在公司楼下大吵了一架,轰动了整个公司。 淑雯说完开始啜泣,我连忙从包里取出餐巾纸给她。淑雯接过纸,擦完眼泪,也就没有继续哭下去。 “你们是不是经常去南山上约会?”叶梓敏突然问道。 “啊?”我惊讶的看着叶梓敏,这样的问题好像现在不适合吧,亏他还是一个心理医生。 淑雯看着叶梓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是在怎么知道的?”我惊讶的看着叶梓敏。 “梦游行动的范围往往是梦游者平时最熟悉的环境以及经常反复做的动作。根据淑雯这几次梦游的地点,很显然她经常去南山,而且潜意识里很想去南山,所以……”叶梓敏把资料夹合上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可以推断出淑雯应该经常和他去那里约会。” “天呐……太不可思议了。”我说道。 叶梓敏说:“这样吧,我先给你开点安定。还有,可钦,如果你下次再发现淑雯在梦游,就立刻唤醒他,这也是一种很有效的办法。” “哦,除了吃药,还有别的办法么?”我问道。 “淑雯,你自己应该尽量避免或者减少消除焦虑、恐惧和紧张的情绪,然后注意劳逸结合,进行一些体育锻炼,像瑜伽、慢跑等有氧运动都是很不错的。” 淑雯点点头。 “除了遗传,梦游主要是精神压抑造成的。所以要根治梦游症状必须要做的是解除内心深处的压抑。解除患者内心深处的压抑感是治疗梦游症的关键之处,所以我还会对你进行一些心理辅导治疗。” 从叶梓敏那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余世伟的一条短信,说他有关于淑雯鬼附身的最新发现,说下午下班后再一起去淑雯家。 “可钦。”淑雯看着我说。 “怎么了?”我边停车边问道。 淑雯下了车,站在那看着我,不再说话。下午坐在办公室,我觉得她肯定有事憋在心里。所以就发了个信息让她到休闲区找我。 但是我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我坐在休闲区,泡了一杯龙井,坐在那等了好久才等到淑雯来。她满脸倦容,不过气色还不错。 “我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我看着她说。 淑雯喝了口茶,慢慢说道:“我觉得事情并不是像叶梓敏说的那么简单,几颗安定是不可能治愈我的失眠的。你知道的,这件事还可能是因为碟子……” 我端起茶杯,看着里面的茶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钦,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请了碟仙,后来绝对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淑雯激动的说道。 “没事的,我们有叶梓敏,他会给你做心理治疗的。还有……我们有余世伟。对了,他还发信息说下班之后一起去你家。” 我话音未落,就听见阿彩从休闲区门口传来尖叫声:“带我一起去吧!” 我看着满脸兴奋的阿彩,然后看看愁眉不展的淑雯。 “她那天无意间听到我们三个的谈话了。所以……”我解释道。 “没关系,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你不可以再告诉其他人,关于这件事情。”淑雯看着阿彩说道。 “可是阿周知道,我已经说过了。”阿彩低声说道。 “阿周是她男朋友……”我看着淑雯说道。 淑雯虽然有些生阿彩的气,但是她忍住了,她冷冷的说:“那就今晚就带他一起过来,这件事的传播也到此为止。” 阿彩手舞足蹈的说:“好!好!好!好……的!” 我看着阿彩和淑雯,真的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十一节死亡前夜 2011年8月26日晚上七点零五分,A省N市某区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四室,刘淑雯的家。 今晚在淑雯家的一共有六个人,我,叶梓敏和余世伟,阿彩和阿周,还有淑雯自己。 阿彩这是第一次到淑雯家来,她拉着阿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阳台,一会儿跑进卧室。我们其余的人陆陆续续的赶到淑雯家,围着茶几坐在地上聊天。 “刘经理,你家装修的真好看,我可喜欢了。”阿彩拉着阿周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阿周是阿彩一年前在公交上认识的。阿彩说,当时阿周一上车,她就被他吸引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阿周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属于现在最流行的花样美男。 她俩敲门来的时候,我开门看到阿周,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阳光帅气的短发,休闲西装,军绿色的裤子,卡其色的皮鞋再配上他的身高和体型,可以说是少女杀手。阿彩就是被他秒杀的典型例子。 阿彩说,她在公交车上盯着看他好久,最后决定上去表白。其实阿彩这种类型的女生我觉得倒是蛮可爱的,敢爱敢恨。 她跟着阿周下了公交车,然后尾随了他将近半个小时,然后冲上前去,拦住阿周说:“对不起,打扰一下。我叫宁彩儿,我很喜欢你。” 我不知道其他人在听到这样有勇气的陌生人对自己表白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是我想我会当场委婉的拒绝,但是阿周没有。 在听完阿彩勇敢的表白之后,阿周笑了,蹲在地上笑个不停。 阿彩当时很不知所措,一头雾水的她跟着蹲了下来。“有这么好笑吗?你……你真过分。” “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向我这样表白,我有点接受不了事实。”阿周边笑边说。 “那你准备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呢?你……”阿彩有些尴尬的问道。 阿周慢慢站起来,打探着阿彩。阿彩没有漂亮的脸庞,也没有火辣的身材。她给所有的人的第一感觉是——清纯的小可爱。如果不是她太八卦,太容易得罪人,我想公司会有很多人喜欢她的。 阿周盯着她看了半天,直到把阿彩的脸都看红了,他才点了点头说:“嗯……这个嘛,我觉得靠谱。”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阿彩在后来和我说过这件事。 “小鬼!你终于肯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了。”淑雯看着阿彩,然后递给她一杯柠檬茶。 阿彩从淑雯手中接过茶,然后看了看手机。“怎么余世伟还没到啊,可真是急死人了。”阿彩的好奇心很重,但是好奇心重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人在很多时候,会为自己的一时好奇付出惨痛的代价。阿彩的代价是不招公司里的同事喜欢。 “叮……咛……”声音从门口传来,这时已经是七点三十五分。门铃响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表。 “哇!他终于来了。”阿彩兴奋的站起来,然后抢在所有人前面去开门。 余世伟看到是阿彩为他开得门,一脸奇怪的表情,他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因为……”阿彩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世伟没有再问,当他走到客厅看见阿周时,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你是?”余世伟看着阿周问道。 阿周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阿彩。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两个人还是挺般配的。 余世伟看了看淑雯说:“你要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触这东西的。” 其实余世伟的意思就是在责怪淑雯今晚让阿彩和阿周来,他觉得这是淑雯的错。 “不是这样的,阿彩那天听到我们三个在休闲区的争论了。所以,这不关淑雯的事。”我替淑雯辩解道。“这个是阿彩的男朋友周凯。”我指着阿周说道。 淑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坐在沙发上喝茶。 阿周向余世伟伸出右手说:“你好!叫我阿周吧。我是N市的市立医院的牙齿矫正医生,不过现在还是主治医师的助手,我今年刚研究生毕业。”阿周边笑边说道。 余世伟伸出右手,随便和他握了一下说:“我叫余世伟,公司的销售总监,是阿彩、淑雯的同事。” “不要再聊了,说正事吧。”淑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冲大家喊道。 我们五个人就围着茶几坐了下来。我和叶梓敏在下午还接到过余世伟的电话,他让我们把碟子带过来。 “其实,今天我来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请一次碟仙。”余世伟说完,从包里取出一把香和蜡烛。 我们所有人在听到他的话后,都目瞪口呆的,除了淑雯。她还在继续淡定的喝着柠檬茶,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看着大家一个个都疑惑不解的样子,他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因为淑雯的梦游是被一种意念控制的,但是这种意念却不是出于她本身。如果说淑雯因为请碟仙而招致了冤鬼附身,可是,从她的气色可以看出这个鬼对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但是鬼想要存活在她的身体内,然后控制她的意念,就必须在夜晚吸一点活人的元神。” “那你请碟仙时想证明什么?”我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控制住淑雯的意念,而没有吸她的元神。只有找到他控制淑雯的原因,才能有合适的理由和方法请他走。”余世伟说完从口袋取出一盒火柴。 淑雯站了起来说:“我去拿那张纸。”她说完就进了卧室。 叶梓敏今晚只是静静的看着余世伟的一举一动,并且很认真的听他说话。但这次他却没有再用医学或者心理学上的知识去反驳我们。 “你……不想说点什么,我的意思是,表达一下你的看法。”我看着叶梓敏说道。 阿彩听了我的话,倒是颇有兴致,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叶梓敏说:“是啊是啊,作为科学界的代表,哦……不,是医学界的代表,您给我们做出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吧。” “小孩子不要说话,保持安静。”阿周拉了她的衣角说道。 叶梓敏抿着嘴微微一笑说:“今天我既然来了呢,也就不作为无神论者了。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碟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于淑雯的梦游,我当然还是会用医学上的办法的。所以……” “所以你今晚就会很认真的当个观众咯?”阿彩打断他的话说道。 “参与者,这个更加确切一些,我觉得。”叶梓敏看着笑嘻嘻的阿彩说道。 淑雯从房间出来,她的手中拿着一张很大的纸。她走到茶几边,慢慢的铺开。 “哇……这么多字。”阿彩惊叹道。 我仔细看着淑雯拿出来的这张纸。白纸上写满了黑字,在纸的最中间画着一个八边形,里面写着一个很大的‘靈’字。 “我看出来了,天干地支,还有数字,姓氏……”阿周看着这张纸感叹道。 “是啊……你看,这还写着‘喜、怒、哀、乐’”,阿彩指着几个字说道。 余世伟看着这张纸,居然边看边笑。这个冷漠不爱笑的人居然看着一张请碟仙的纸笑了,我觉得很难理解。 “开始吧,我们几个人来请?”淑雯看着大家问道。 听到淑雯的话,大家互相看了看,此时屋子里一共有三个男人和三女人。 “请碟仙的人数并不是越多越好,我们六个人就挑四个人来请吧。叶梓敏是我第一个排除的人选。因为请仙是用人的意念来请,心诚则灵,除此之外,普通的人,意念比较弱,也很难请到碟仙的。”余世伟说道。 “你和我,还有哪两个?”淑雯问余世伟。 “我!我来!”阿彩举起手大声说道。 “你?”我惊讶的看着她。 阿彩笑嘻嘻的说:“是啊,我可想请一次了,而且我研究过星座占卜,也算个小巫师吧。” “那就算我一个吧。”阿周跟着说道。 余世伟看着他们说:“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叶梓敏参加的话,不一定可以请的到碟仙,那我们就浪费了一整晚。至于可钦,她上次也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让她参加请碟仙,那她之后会很容易沾上不好的东西。” “好!好!那就我们四个来。”阿彩说完就伸手去拿火柴盒。 余世伟抢过火柴盒说:“现在请还不行,要等到十一点钟。” 他说,请碟仙是要讲究时间和地点的。首先要选择在比较清净的地方,山南公寓背面依山,离闹市较远,到了夜里十一点,自然很满足这一条了。 其次,通常在晚上11:00左右请碟仙,因为这个时候阴气开始加重。但不能在十二点以后请,因为十二点是鬼门关开启的时候,这个时候请,容易请到冤鬼。 “现在是八点钟,大家一起等一会吧。”淑雯说道。 我们六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但很明显大家都心不在焉的。阿彩和阿周都在玩手机,玩一会儿互相看一眼,我觉得这两个人人不是在发短信就是在上网聊天。 叶梓敏眯着眼睛,好像快要睡着了。淑雯一直喝着柠檬茶,然后去了好几次厕所。余世伟则在研究那张纸上的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看着手表上的秒钟慢悠悠的走着,感到一些紧张和害怕。 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仿佛凝结在一起,这种奇怪的安静大家谁也不愿意打破它。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偶尔吹进一股凉风。整个屋子里充满着一种奇怪的气氛,好像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件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第十二节阿周失踪 “嗯?我们怎么都睡着了呢?”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淑雯在说话。 “大家快醒醒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五点十分。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大家也和我一样的从睡梦wωw奇Qìsuu書com网惊醒。只有淑雯一个人站在我们旁边,一脸急切的表情。 “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梓敏慢慢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着我们其他人问道。 “阿周?阿周呢?阿周怎么不见了?”阿彩说完眼睛就开始红了,像要马上哭出来了一样。 听到阿彩这么一说,我们这才发现昨晚分明是六个人,现在却只有五个人了。 “大家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想想昨晚是怎么回事。”余世伟说完,用手示意让大家坐下来。 “昨天晚上十点五十的时候,我们开始请碟仙的准备工作。”我回忆着说道。 我记得到了夜里十点五十分的时候,余世伟开始烧香、铺纸。 他烧完香,让阿周、阿彩还有淑雯和他一起坐在桌子旁,“好吧,一切就绪,我们开始了。”余世伟把碟子放在淑雯拿来的那张纸上。 他关掉所有的灯,打开客厅的一扇窗户,然后四个人用手指轻点在碟子上,让每个人用意念去想“小碟仙快来”。 余世伟说,如果其中有一个人心有杂念,那么小碟仙是不会来的,如果来了,很有可能是冤鬼。 他还说,如果看见放在纸上的碟轻轻开始转动,那么就说明小碟仙来了。 在请碟仙前,余世伟告诫我们说:“大多数人请到碟仙以后第一个问题会问碟仙是男或是女,几岁,是怎样死的,碟仙都会一一解答。但是问这种问题时千万不能讲一些对碟仙不敬的东西,因为会有麻烦事发生。” 他们四个人,就这样开始请碟仙了,我和淑雯站在他们旁边看。 在余世伟让每个人伸出两只手的食指,轻轻的接触在碟子上后,他开始默念:“碟仙,碟仙,我是余世伟,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 碟子此时放在八卦图中,余世伟他反复默念着咒语。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碟子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大家都有些着急了。 我搂着叶梓敏的一只胳膊,越拉越紧。叶梓敏看着我,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让我不要太紧张。 屋子里静悄悄地,除了呼吸声,什么也没有了。窗外不时吹进阴凉的风,我看见闭着眼睛的阿彩正在瑟瑟发抖。 夜越来越深,我开始感觉有些头晕。借着微弱的烛光,我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离十二点就差几分钟了。 当我把手慢慢放下的时候,叶梓敏把头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本想叫醒他,但是却没有力气开口,甚至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我的头非常的沉,身体感觉很乏力,我努力的睁着眼睛,告诉自己不可以睡着。但是我还是在慢慢进入睡眠状态,模糊的烛光中,我看到他们四个人还在那一动也不懂得坐在那里。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就和叶梓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看着余世伟问道。 叶梓敏向余世伟点了点头说:“我只知道当时很困,头很晕,没想到竟然就那么睡着了。余世伟,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看你们,也不知道时间。当时我只是专心的默念着咒语,我念了很久,也没有发现碟子在动。”余世伟说道。 “是啊,我记得好久也没有一点点动静,我一开始还觉得害怕,后来就完全没了。我记得自己请碟仙的时候,半个小时就来了,没想到这次这么久也没来。”淑雯皱着眉头说道。 阿彩失落落的站在那里,她也跟着说道:“我只记得碟仙一直没有来,我也开始感到困倦。当时我还看了一眼阿周,他都已经开始打盹。我不知道看着他多久以后,自己也开始睡着了。”阿彩说完,就瘫坐在地上。 我走到她旁边,和淑雯一起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当我抬起头时,看到淑雯是光着脚的。 “怎么了?”淑雯看着我问道。 我指了指她的脚,说:“你……怎么没有穿鞋呢?” 虽然8月还是夏末,天气不冷,但是淑雯一直是穿着拖鞋的。她平常非常注重保养,连脚也会经常敷保养品,她从不会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淑雯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竟然真的是什么也没穿。“我……这……怎么会”,淑雯愣住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淑雯的脚上沾着灰和泥土,顺着地板砖被弄脏的痕迹,很明显脏脚印是从沙发边到门口的。 “你去哪了?”余世伟看着她问道。 淑雯摇了摇头。 “她应该是又梦游了,你昨晚有吃我给你开的药吗?”叶梓敏问道。 “没有,我怕我吃了药就睡着了,然后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所以……我就没有吃。”淑雯说话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些尴尬。毕竟叶梓敏为淑雯的病,研究了很长的时间,查了那么多病例和资料。 叶梓敏没有生气,他继续说道:“没事的,今天晚上要记得吃药,中午来诊所我再给你做一些心里辅导。” 淑雯抿着嘴,点了点头。 “可是阿周会去哪了?”阿彩靠在沙发上,泪汪汪的说道。 “是啊,才五点多,他一个人回去哪里了?如果是出去了,我们怎么会都没醒,而且他怎么也没有给我们留下字条或者什么的。”淑雯说道。 “电话,给他打电话!”我急忙答道。 阿彩摇了摇头说:“手机和他家电话都打过了,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有人接。”阿彩说完,开始小声的啜泣,她边哭边自言自语的说:“他从来不会关机的,他和我说过,他会一直为了我开机。只要我想他,需要他,就随时给他打电话。” 叶梓敏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走到门边,又走了回来。“地上的脚印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也就是淑雯的。按照可钦说的时间,也就是说阿周失踪的时间是十二点到五点的这期间,而我、叶梓敏、陈可钦、阿彩都在这个时间段睡着了,淑雯在这个时间内梦游过并且一个人回来了。” 阿彩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看着淑雯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梦游的?那个时候阿周还在不在?” 淑雯努力的回想着,但是却什么也记不起来。“我只知道刚才我因为冷,然后就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地上,屋子还是黑的,然后我就起来去开灯,这才发现你们居然都睡着了。” “是啊,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你在喊,你说大家快起来啊……”我跟着说道。 “这样吧,我们还是分头去找吧。”叶梓敏提议说。 “好!”余世伟看着叶梓敏说到。这两个人很难得会站在同一战线上,难道是因为这是我们接下来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吗? 我们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余世伟大声叫喊道:“天呐!碟子不见了!” 我们转过身,发现桌子上只有淑雯昨夜拿出来的那张纸和残留着一点蜡烛的蜡台。我们四处找了找,没有发现碟子的踪影。 “难道……阿周拿着碟子走了?”淑雯猜测着说道。 “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古董珍宝。”叶梓敏答道。 淑雯冷笑了一下说:“你这到错了,那碟子虽然算不上年代久远,但绝对也不是个刚出炉的货。据我估计,至少也得有个五十,一百的年纪。” “不要再说了!”阿彩叫道。 我把手插进口袋,发现自己的碟子还在里面。叶梓敏也从口袋里拿出碟子,冲大家晃了晃。 “没关系,我们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周凯。如果碟仙昨晚后来没有来,碟子弄丢也没事的。怕只怕碟仙……” “如果碟仙来了呢?”我小声说道。 “那我们剩下来的三个就有麻烦了,因为我们睡着了没有请他走。”余世伟冷冷的答道。 听完他的话,大家都愣住了。这就意味着阿周可能是第一个被碟仙报复的,接下来的几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淑雯开始发抖,她惊慌的看着余世伟说:“那怎么办?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七天之内找到碟子,请他回去。”余世伟回答道。 “你们先不要这么想,首先你们还不知道碟仙昨晚是否来过,其次是阿周的不见不一定和碟仙有关。你们暂时不要想得太多,我们先出去找找吧,说不定他有急事就提前走了而已。”叶梓敏安慰着大家,然后打开门。 我们跟着叶梓敏的后面,出了门,然后上了电梯。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淑雯问道。 大家都没有回答她,电梯就已经到了一楼。五点三十分,刚好碰到看楼的大爷开门。 “早上好!我想问您一件事。”叶梓敏边笑边向看门的老大爷问道。 老大爷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五个人,他应该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笑了笑说:“问吧?一大清早的,你们这些白领们不好好在宿舍睡觉,出去锻炼啊?” 叶梓敏继续微笑着说道:“我们昨晚没吃饱,今天只好起早出去吃早餐。我们还有一个人,嗯……一个一米八的帅哥,他已经出去过吗? 老大爷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呐是今天第一批出去吃早餐的。从昨晚锁门到现在为止都没用人进出公寓。” “哦……谢谢您了,估计他还在睡觉。” 我们失望的出了公寓楼的大门,然后站在楼下的小花园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十三节山顶腐尸 “好好的一个人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淑雯把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像是生气了。 “看门的大爷说昨晚到刚才没人进出,那周凯不可能出来了啊……”叶梓敏皱起眉头看着余世伟说道。 叶梓敏本以为问了看门的老大爷,就知道阿周什么时间出去的,会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刚才老大爷的回答是,公寓从昨晚至今没有任何人进出过。 “会不会他认识住在这栋楼的其它人?”叶梓敏猜测着说道。 阿彩摇了摇头,她慢慢的蹲了下去说:“昨晚上来的时候,他还找不到路,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阿彩说,他是个路痴,就算是走过好多次的路,他还是会忘记的;阿彩说,阿周经常在迷路的时候打电话给她,让她去找他;阿彩说,无论此时自己在干什么,无论相隔多远,她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阿彩蹲在那里,她回忆起今年五一长假的时候,他们俩去黄山玩,两个人依偎在山顶的画面。 “阿彩啊,万一有一天我走丢了,我的手机又因为没电关机了,我不能打电话给你,你会去哪里找我呢?”阿周看着远处的山说道。 阿彩把他的胳膊楼的更紧,她甜蜜的笑着,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哪怕你真的消失不见,我也要随着你一起消失。” 山风吹过他们的身旁,阿彩看着他被封吹起的头发,看着他颤抖的睫毛,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那一刻,阿彩醉了。 “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叶梓敏和可钦随我从后门出去,我们三个上山去找。”余世伟看着我们说到,他停下来,看了看阿彩和淑雯说:“淑雯,你和阿彩去前门出去,问过门卫,再去周凯的住处、去他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看看。” “好,我知道了。”淑雯说完和我一起把阿彩从地上搀扶起来。 阿彩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却没有一点啜泣声。我感到很难过,当我扶起平常活泼搞怪的阿彩,看到她在此时此刻已经泣不成声的脸颊,我也想哭。 我、叶梓敏还有余世伟向后山走去,淑雯扶着阿彩慢慢的向前门走去。我不止一次的回头看着阿彩渐渐远去的身影,我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中所有的疼痛。 “怎么了?”叶梓敏看着我问道。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难过。阿彩她……”我把脸转向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叶梓敏没有继续看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每一件还不能得知最后真相的事情,我们都不可以把它构想出一个悲观的结局。” 我转过脸看着叶梓敏,他肯定的冲我点了一下头。 过了十分钟,我们到了后山的门卫处。 “你好,我是1栋B座,三单元,五零五室的租客。这是我的居住证。”叶梓敏边说边边把他的居住证递给保安。 保安接过居住证,看了看说:“嗯,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昨晚十一点到现在有没有看到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出去过。他身高一米八,20多岁,留着短发,穿的是休闲西装还有军绿色的裤子。她是我的朋友,不住在这里。”叶梓敏看着保安慢慢的说道。 这次站岗的保安并不像上一次的那样好说话,他用一种打探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个。 “是这样的,他是我好朋友,昨晚来我家玩,大家喝醉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他走得时候忘记带手机,刚才他女朋友打电话过了找他……”叶梓敏说道这里,就向保安尴尬的笑着。 保安相信了叶梓敏的话,他慢慢回忆着说道:“这样的一个人……”保安慢慢回忆着,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 之后,我们随他进了门卫的屋子,他打开电脑上的进出资料说:“你们看,昨晚十一点左右没有人员进出资料,今天早上都是这里的租客出去的记录。今早的记录,也就你们来之前有三个穿着运动服去山上跑步的人。” “哦……谢谢你了!”叶梓敏边说边冲保安微笑,我和余世伟也跟着冲保安假笑。 保安笑了笑说:“没事,女人啊,不好惹的。” 谢过保安之后,我们三个从门卫亭那出来,失落落的走在进山的路上。 “真是难以想象,我给淑雯打个电话。”我掏出手机按了淑雯的号码。 过了很久,淑雯才接听了我的电话。 “喂!你们问了吗?怎么样?”我在电话里急切的问道。 “问了,没有他进出的资料。你们呢?”淑雯在电话里小声说道。 我失望的说道:“我们也是,现在我们打算到山上面去找。你们现在在哪?”我在说话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电话那头有阿彩的哭泣声。 “我们现在坐在去阿周租的公寓的出租车上。”阿彩小声说道。 我知道,无论淑雯在多小声的说话,声音在进入阿彩的耳朵以后,都会是一首催泪的曲子。所以我在电话这头说道:“那你们一旦找到阿周,或者有任何线索就给我打电话。再联系,拜!” “好,我知道了,拜!” 按挂机键的时候,我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2011年8月27日,五点四十七分。 挂了电话,我冲叶梓敏和余世伟摇了摇头。大家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向山顶走去。我们一边走,一边环顾着四周,空空的树林,没有遇到任何人。 公历八月底,农历的七月底,才过处暑不久,早晨的天气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暖和。虽然是多云的天气,山上没有雾水,但是我却冷冷的有些颤抖。 昨晚回家拿了碟子,我就去了淑雯家,连衣服也没换。我现在身上穿着上班时的长裤和白色的衬衫,西服外套落在淑雯家里,刚才出门忘记穿上。 叶梓敏看着冻得发抖的我问道:“冷?” “嗯。”我点点头说。 我是说完,他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此时的叶梓敏也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刚才出门时太匆忙,以至于大家都忘记套上外套。 余世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停了下来,然后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递给我。“穿着吧,我可不想一大清早的和一个裸男一起爬山。”他说完看了看叶梓敏。 叶梓敏被余世伟的举动和话语逗乐了,他笑了笑,冲我说道:“喂!陈可钦!你还不接过去穿上,难道你想看裸男?” 听叶梓敏这么一说,我连忙伸手接过西服。我问道他的衣服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种很熟悉但却叫不上名字的香味。 直到半山腰,我们一无所获。我的手紧紧握着手机,它却始终没有震动过。 “分头吧。”余世伟看着我和叶梓敏说。 叶梓敏看了看我,然后看着余世伟说:“你忘记我们上次来山上找刘淑雯的那件事了吗?” “怎么了?”余世伟冷冷的回答道。 叶梓敏微微一下说:“陈可钦上次因为一个人因为害怕所以在山上晕倒了,难道你想要她重演历史么?” 余世伟看着我,很久没有说话,慢慢的才冒出几个字:“那怎么办?” “没事的,我们分开找吧。经过最近的这么多事,我已经好了很多。找人要紧,我不想看着阿彩那么难过……”我看着余世伟说道。 “不行!我不同意!”叶梓敏大声说道。 余世伟歪嘴一笑,用很鄙夷的语气说道:“你凭什么?” “凭我是个医生!可钦之前的阴影还在,我们不可以让她再次一个人上山。”叶梓敏振振有词的冲余世伟喊道。 我就知道这两个的意见和想法总是很难合得来。虽然叶梓敏说的很对,上次在山上晕倒我还记忆犹新,从刚上山的那一刹那我就开始有些害怕。但是,我也不肯紧紧因为自己的害怕,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就耽误找澳洲的时间。 “不要再吵了!我们三个分路上山吧。”我说完话,转身走了。 “陈可钦!”叶梓敏在我的身后喊道。 我没有回头,我也不能回头。我抿着嘴哭着,走得越来越快,五分钟后,当我在此回头时,已经看不见刚才的那个三岔口。 寂静的山林是如此的可怕,自从上次的那件事之后,我就非常害怕到山上去。更何况是一个人到山上来,此刻我想起那天我和淑雯坐在山顶忘情石上,她劝我搬过来住的场景。 “可钦啊,你看着N市,在这里可以尽收眼底。坐在这里,我们可以忘记所有的不安于不快乐,忘记自己是只身穿梭在都市的白领。”淑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淡淡的说道。 淑雯说,我们这些整日忙于生活的人啊,已经被大自然抛弃了。所有我们要自己主动的与大自然接近,不然我们就会和最初的自己走丢了。 但是我现在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离山顶也越来越近。我一边走,一边喊周凯的名字。我只听见声音在树林里回响着,穿梭着,听不到任何人的回答声。 在离山顶还有七八分钟路的时候,从前方传来几声惨叫。 我被这奇怪的叫声惊吓到,但却很快的回复过了。是人,是几个男人和女人的惨叫声!我在心里默念。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连忙快速的向山顶的方向跑去,两分钟后,我被自己眼前的景象吓愣住了。 三个穿着运动服人围着什么东西,其中一个男人在打电话报警,还有一个则在安慰一个蹲在地上吐的女人。 会是什么东西?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心底充满疑问。 我慢慢的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的走近。 是尸体!一具已经腐烂的男人尸体! 第十四节三天之后 我分别给叶梓敏和余世伟打了电话,告知了他们我这边的事情,他们在接过电话的不久之后赶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们……这个?”我颤抖着指着那具男尸,向那两男一女问道。 刚报完警的男人挂了电话,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余世伟的那件西装上。“你好,我住在南山公寓的一栋A座,我们和她个是某连锁健身房的私人教练,都刚搬来住在这里。今天约好一起跑步,没想到在在看到一具尸体。”他指着那个蹲在地上的女人说道。 那个蹲在地上的女人没有再吐,只是像我一样在不停的颤抖,应该是被这尸体吓到了。他身边那个那个男人扶她站了起来。 “杜宾?”我愣住了。 “陈可钦!哇!居然在这遇到你,去年实习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我们真是有缘。”杜宾就是刚才蹲在地上扶起那个女人的人。 我惊讶不已,但因为看到熟人,我的恐惧感顿时消失了很多。 “这个……你们?”我看着他和那个女人问道。 杜宾笑了笑说:“这是我亲姐姐,你叫她凯琪就好。” 杜宾的姐姐叫杜凯琪,是N市的一名私人教练,在N市的健身圈内也算的上是颇负盛名。杜凯琪长相普通,身材却很好。杜宾说,她在体院毕业后,这么多年一直在健身房担任教练。 杜凯琪抬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但很明显只是在敷衍。不知是不是因为吐的太久的缘故,她站在那里,脸色发白,全身颤抖。 “你们认识啊?你好,我是凯琪的男朋友,我叫童晓伟。” “你好,我和杜宾是大学校友,我叫陈可钦。”我向之前打电话的男子说道。 “实在是不敢想象啊,这山上居然会有具腐尸,难道这个公寓平常没人上山来吗?”童晓伟环顾着四周说道。 “是啊,吓我一跳。还害的我姐吐了那么久。” 尸体横在去山顶的路上,没有穿衣服,皮肉也已经完全腐烂了。但是尸体的头盖骨上还有头发,只是很脏而且很凌乱。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尸体没有腐烂的臭味,相反的,站在尸体旁,我闻到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仔细闻了闻,原来是余世伟西服的味道。 虽然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害怕,但是我却始终不敢承认那可能是阿周的尸体。那是一具腐尸啊……阿周才消失七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是他已经出了意外,那这也不可能是他。 “可钦!这个……”余世伟比叶梓敏先赶了过来,他指着地上的男尸,目瞪口呆的问道。 我假装淡定的说:“是他们先发现的尸体,已经报警了。” 余世伟看着杜宾他们三个人继续问道:“这个是……周……” “不是!”我打断他的话。 我很害怕,很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这具尸体身份的猜测。在我的心里,我始终不愿意承认,这就是阿周。我可以想象阿彩会在知道事情后会有多么的难受,所以我暂时没有给淑雯打电话。 余世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蹲在地上看着尸体,仔细的看着。 我抬起头,看到叶梓敏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可钦……”他走到我旁边看着我继续说道:“没事的,不要担心。” 我看着他,耳边仿佛又听见他说的那句: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每一件还不能得知最后真相的事情,我们都不可以把它构想出一个悲观的结局。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我喃喃自语道。 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南山公寓所在的N市某区警车终于到了山上。看着警察在忙着封锁现场,法医也提着箱子从车上出来,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得知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杜宾把我拉到一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他们两个,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奇怪。”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叹出。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也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 “可钦,我们在周凯的家里了,他不在家。而且我们已经给他的朋友和亲人打过电话,都说没有看到过他。”淑雯在电话里紧张的说道。 “哦……”我小声答道。 “我们也打电话给市立医院的牙科打过电话,他也没有去上班。”淑雯继续说道。 “嗯……” “那你们呢?有没有在山上找到他?”淑雯在电话里急切的问道。 我开始沉默,究竟开不该说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究竟应不应该告诉她和阿彩,我在心底默默挣扎着。 “喂!可钦!你说话啊!到底有没有?” “难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哭了,泪水顺着脸颊留了下来。“淑雯啊……我们在……在……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发现一具尸体……” “啊!”淑雯在电话里尖叫道。 淑雯的惊讶是在我的意料之内,但是我在意的是阿彩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确定是?”淑雯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我轻轻啜泣了一声说道:“不确定,是一具已经腐烂的男尸。除了这个,我们在山上没有发现别的什么。” “我们马上赶过来。”淑雯在电话里说道。 虽然我挂完电话之后,杜宾仍然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但是他却已经不再好奇。他没有在问我什么,只是他把系在手臂上准备擦汗的毛巾递给我。 我接过毛巾,擦了擦眼泪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有点离谱和荒诞。我知道我说了你很那理解,很难接受,但是我希望大概知道一些。” 杜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我的几个朋友在公寓里请碟仙,但这决不是因为好奇,因为最近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而这一切必须通过碟仙才能解决。”我说道。 “我明白……”杜宾低声说道。 “到了十二点钟碟仙还没有来,我们就陆陆续续的睡着了。今天一早醒来,发现我们中的一个消失了。”我继续说道。 “后来……你们就出来找他,然后在这里发现了这个?”杜宾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不能就这样认定这具尸体就是他啊。而且,从尸体的外观看,至少已经死了很久了。”杜宾说完,就拉着我的手臂往刚拉好的警戒线边走去。 我甩开他的手,哭着说:“你不知道,我们已经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了。而且昨晚可能碟仙已经来了,但是我们没有请他走。这是惩罚!” 杜宾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 有两个警察正在盘问童晓伟和杜凯琪,因为他们是发现尸体现场的人。余世伟和叶梓敏则站在旁边听着他们几个的谈话。 法医和他的助手在尸体的附近寻找着任何可以破案的证据。 过了半个小时多,淑雯才和阿彩赶了过来,阿彩是淑雯扶着下出租车的。 我看着她们两,不知道说什么好。阿彩已经哭肿了双眼,她看到我之后,就又开始流泪。人总是这样,在碰到自己的熟识时,那些可以隐藏的或者说已经忍住的悲伤瞬间就化为眼泪流了下来。 我走到阿彩身旁,紧紧抱住她,她就大声的啜泣起来。 淑雯看了一眼杜宾,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样的跑开了。她向余世伟和叶梓敏跑去,还回头看了杜宾一次。 “你们认识吗?”我看着杜宾问道。 杜宾也和我一样感到奇怪,他皱着眉头说:“从来没有见过啊……” “那淑雯她……”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是我看错了,或者说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心想。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又不是长的很恐怖。她平常都这样看陌生人的吗?” 显然刚才淑雯的眼神是真的很不友善和很奇怪。 “不是,淑雯她很友善。她是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监,大家都很喜欢她。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解释道。 杜宾笑了笑说:“不是我小气,只是被她刚才那么一看,弄得我吓了一跳。” 我勉强的挤出一点点笑容。 警察拍完照,鉴定完现场之后就把尸体带走了。我们六个人也被警察带回去问话,淑雯和阿彩也跟着去了警察局。 一路上,大家都没用说话。阿彩也没有哭泣,只是呆呆的看着车窗外,原来是在看后面那辆装着尸体的车。 阿彩一直没有去看那具尸体,也没有问我们任何问题。她这样反而使我更加担心,担心她会有什么想不开。 到了警察局,我们分别录了口供,大致就是问我们为什么上山,还有发现尸体的具体时间,在山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其他人,最近山南公寓的治安如何等问题。 临走前,叶梓敏问了下刑警,我们这才知道尸检报告会三天之后出来。警察让我们回去等消息,尸体身份的确认和其它事项等电话通知。 在回公寓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换换衣服上班去了。阿彩没有去上班,她在我的公寓里睡了。 经过早上这么一折腾,我和淑雯都不想开车。所以我们就坐了余世伟的车去公司。 第十五节鬼打的墙 “我快要疯了。”淑雯抱着头说道。 余世伟没有说话,他继续开着车。 “只是个巧合……巧合而已……人死了不可能那么快就腐烂了的。淑雯,没事的,我们就安心的等警察局的电话好了。”我安慰她说道。 “我在现场没有找到碟子。”余世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淑雯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那我们真的也会在一个礼拜之后……我不想,不会的。” “你现在可以不要说这些么!”余世伟突然大声吼道,他停了下,恢复平静的说:“我们之中是没有人可以解开碟仙的咒怨。你不要忘了,碟仙是所有通灵方法中最灵验的。” 听了余世伟的话,淑雯满脸沮丧,像是被医生告知患有癌症,寿命将尽了一样。 “当然我们现在没有必要这么悲观。有三个疑问:首先是昨晚碟仙到底有没有来;其次是阿周到底有没有出事;最后一个疑问是,碟子现在在哪。”余世伟平静的说道。 “也就是说,事情还没有到我们想的那么糟糕的地步?”我问道。 “是的,可以这么说。”余世伟歪嘴一笑,冷冷的回答答道。 因为在警察局耽误了两个小时,进公司打卡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我们三个乘电梯上了楼之后九个字去了各自的办公室。上午,我们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工作,在休闲区冲咖啡的时候,我还看到淑雯和销售部的同事侃侃而谈。 我端着咖啡回到办公室,透过玻璃,看着阿彩的座位发呆。我在想她现在是否在我的床上熟睡,会不会突然醒来继续哭泣。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是杜宾发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离下班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我连忙整理好了桌子,收好公文包。在去休闲区洗咖啡杯的时候,我碰到了余世伟。 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就想溜走。因为我害怕任何关于阿彩的谈话。 余世伟还是喊住了我:“阿彩怎么样了?” 我不明白,这个平常对公司同事如此冷漠的人现在怎么会关心起人来。我转过身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没事的,她在我家睡了,中午我会回去看她的。”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我被这突如其来道歉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此刻像一个因为不小心摔碎了玻璃球的小孩一样站在我的面前,小声的道歉。 “一切也许都是注定好的,你没有错,你也是为了帮我和淑雯。没关系,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们先还是不要说了。”我说完这些没有逻辑的话,转身就出了休闲区。 十一点零八分,我在公司楼下,我看到了杜宾。 “在这上班这么久,有没有新发现设么好吃的?”他问道。 “这个……嗯……带你去吃一家汤铺吧。”我笑着说道。 杜宾睁大眼睛看着我说:“汤铺?” 我决定带他去大禹汤铺,就是叶梓敏诊所旁的那家。不知为什么,虽然那家汤铺的味道很普通,算不上什么美味小吃,但是此刻我却非常的想去。 “是啊,很好吃的。不然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我问道。 杜宾摇了摇头。 在去的出租车上,我们一直在聊天。我们从大学时随社团去过的地方聊到大三暑假的实习,又从实习聊到毕业答辩,一直到聊到今天早晨相遇的事。 杜宾是本市人,去年暑假实习的时候,去了北京,经过一年的努力在上个月被公司调回了N市的分公司。昨天是他刚调回来的第三天,公司给他在放一个星期的假。 “那你现在住在家里还是自己出来租的房子?”我问道。 杜宾笑了笑说:“家里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我现在和凯琪住在一起。” “在山南公寓?” “是啊,我回来之后,就和凯琪在山南公寓租了个二室一厅的房子。”他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样我的衣服就有人洗了,家也不用我收拾,有个老姐真的很幸福。” “在哪栋楼?”我问道。 “七栋A座……四单元……十一层……”他努力的想着,却记不起来。他掏出居住证,“0701041113……十三室。”他看着卡上的编号边读边笑。 杜宾虽然是个工科出身,但是对于数字却极不敏感。他总是会忘记,任何有关数字的 记忆。记得有那次去凤凰山山探险时,他一个人在早上四点就跑到校门口等我们,为此我们笑了他很久。 “这家?”杜宾指着大禹汤铺的招牌问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汤很棒,而且米饭也不错。”我学着叶梓敏的话说道。杜宾刚才的举动让我想起上次叶梓敏带我来这家汤铺的场景。 看着这间装修简单,客人依旧稀少的汤铺,我是在想不通它到底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走进汤铺,我想起我和叶梓敏那天的对白。 那天我边走边问他:“这大禹是治水的,什么时候开始去煲汤的了?” 叶梓敏笑着解释说:“这大禹啊,当年治水是为了救人们的身。现在煲汤啊,不但可以救人们的身还可以救心。” “啊?怎么个救法?”我惊讶的问道。 他低着嗓子说:“简单啊。用心灵的鸡汤、心灵的鸭汤、心灵的什锦果汤……各种医救心灵的汤啊。” 我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笑就对了,从你下出租车开始就一脸沮丧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和杜宾坐在那次我和叶梓敏做过的位置上,杜宾看着菜单问我:“什么汤最好吃呢?” “嗯……那就看你最近最需要什么样的心灵慰藉了。”我开玩的笑说道。 杜宾好像若有其事的说:“好吧……那我就点一个香菇鸡汤,我现在最需要心灵的鸡汤来安慰我这个受过惊吓的内心。” 我笑了笑和他点了一个同样的汤,然后配了米饭和锅巴。 “不好奇我中午找你吃饭的原因?”服务员拿走菜单后,他小声说道。 虽然我知道中午他找我吃饭肯定不止老同学聚会这么而简单,但是我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嗯……不知道。” 杜宾和了口茶说:“我想知道关于今天早晨的事,而且我也有些事要和你说。”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喝着茶。久久思考之后,我知道这是无法逃避的事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仙子阿勇敢的面对现实。 “你说吧,问你想问的,说你想说的。我会全部告诉你。”我放下茶杯,看着玻璃窗外的行人说道。 “今天早上我和凯琪还有他男朋友童晓伟一起上山跑步,跑到半山腰发现是三叉路口。”杜宾回忆着说道。 当时童晓伟提议说:“有三条路,我们一人选择一个跑吧,然后在山顶集合。比比速度吧……” 杜宾虽然不愿意,因为他们两个都是体院毕业,现在有事健身房的高级私人教练,跑步对于他两来说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杜宾心想,或许是童晓伟是在嫌弃自己这个电灯泡,所有就同意了分别跑上山的建议。 杜宾跑到山顶是,却没有看到童晓伟和自己的姐姐杜凯琪。他有些担心,因为自己是不可能比他们两个先跑到山顶的。因为早晨起来跑步走得有些匆忙,他没有带手机,所有他只好沿着杜凯琪的那条路往山下跑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杜宾碰到了童晓伟,他也正在找杜凯琪。 “你怎么也在这?我姐呢?”杜宾问道。 童晓伟说:“我在山顶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你姐来。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你姐姐的身体很棒,她跑步的速度和我差不多。可是我等了那么久也没有看到她来。所以我就下山开始找她。” 杜宾听童晓伟这么一说,就更加着急了,于是两个人边走边喊,但是没有找到她。 “那后来呢?”我问道。 “其实说起来就恨奇怪,那两条路没有雾气,连山顶上也没有,但我姐走得那条却被大雾吞噬了。我们在雾中什么也看不到,直到后来我们猛的听到一声尖叫。” “是凯琪么?” “是啊。我们赶过去,发现地上躺着一具腐尸,我姐蹲在地上像疯了一样。她不停的摆头,浑身抽搐。”杜宾小声说道。 “那后来呢?”我继续问道。 “她看到我和童晓伟,就冲我们俩冷冷的笑着。她的笑容和地上的腐尸让我们既害怕也很奇怪。我蹲在她身边安慰她,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发现她全身冰凉,像……”杜宾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找不出合适的词去修饰一样。 “在后来就是我的出现,也就是我看到你们三个的场景?”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想说点什么,却没有继续。因为这时服务员把汤和米饭端了过来。 “两位请慢用。” 看着服务员慢慢走去,他继续说道:“我们在警察局没有说这些,只是说跑步时发现了那具腐尸。” “为什么不说?”我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汤问道。 杜宾笑了笑说:“你觉得可信么?如果我把这些说了,警察会相信么?” 我放下勺子,看着他说:“为什么不信?” “首先,我姐为什么会跑那么慢的原因还没有找到。她说分开后,她就一个人在山路上跑着,没有看到任何人。她说后来雾气越来越重,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她一直跑,一直跑,但好像怎么也跑不到山顶。” 我愣住了,张大嘴巴说:“鬼打墙?” (亲爱的米饭们:剩余情节已经补上,坚持每章3000↑字,(*^__^*)嘻嘻……,桶桶是大三学生,比较忙的,要应付各类考证。大家看完有推荐票的就顺手点下吧,我很想这个被翻拍成电视或者电影吖。) 第十六节五零六室 杜宾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件我不大明白的事情,那就是我怎么会在下山的路上遇到童晓伟。按理说,他比我先下山,而且他跑步的速度比我快很多,我怎么会赶上他呢?” “难道他也碰到了鬼打墙不成?”我猜测的说。 杜宾摇了摇头说:“当时我问他,他说是因为内急然后又拉肚子,就在树林里耽搁了一会儿。” “你觉得不对劲?”我问道。 “是啊,但是我却找不出什么更合适的解释。后来我又看到你的反应,然后看到余世伟和叶梓敏的表现,最后又看到阿彩和刘淑雯的表情,让我觉得这一整件事连起来觉得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他说完就低着头喝汤,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知道,他还是想问的,他想问关于我、阿彩、淑雯还有余世伟和叶梓敏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看到尸体后悔有那些表现。我没有继续喝汤,我小声的把我从8月21日搬到山南公寓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一告诉了他。 杜宾听完着我所说的一切,觉得难以置信。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杜宾问道。 我摇了摇头,挑了一小勺饭放进嘴里。我们低着头各自吃饭,没有继续说话。临走前,我又外带了一份香菇鸡汤和米饭,是等下回公寓带去给阿彩的。 从大禹汤铺出来,杜宾陪我回到山南公寓去。 阿彩还在睡觉,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我轻轻唤醒她,告诉她应该起来吃饭了。她慢慢的把头探出被子,凌乱的头发,憔悴的的脸颊。 “可钦……”她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说道:“有没有关于阿周的消息?”她拉着我的手,可怜兮兮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努力的挤出一些笑容说:“什么消息也没有。快!起来吃饭吧……大禹汤铺的香菇鸡汤,你还没吃过吧。” 我把袋子打开,又把汤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我把汤勺递给她说:“吃吧……你要吃东西,振作起来……” 阿彩伸出手接过勺子,轻轻的舀起一小勺送进嘴里。看着她在喝我从汤铺带回来汤,心里觉得非常的开心。 阿彩是个坚强的女人,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坚强。她不仅喝光了汤,还吃完了所有的饭,之后就去了浴室梳洗。 十几分钟后,我看到一个已经恢复七成精神的阿彩。如果不是眼睛还是很重,很红,我会觉得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阿彩还是之前的阿彩,还是那个活泼乱跳的、喜欢八卦的、很容易得罪人的阿彩。 “二点十分了,我们去上班吧。”阿彩看了看手表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和杜宾都愣住了。过了半天,我才缓缓回过神来说:“好……好……好……” 出门的时候,五零六室正在有一些搬家工人进进出出。 “哎呦……陈可钦,你有新邻居了。”杜宾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除了搬家工人,屋子里还有一个打扮十分时尚的男人。淡黄色的头发,身红色的墨镜,V领的白色紧身短袖,淡蓝色贴花垮裤,衣服上挂着一个钛钢的吉他挂件。 他突然看到我们三个正在盯着屋子里看,他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边走边说:“你们好!我是五零六室的租客,你们可以叫我Jason。” 杜宾笑了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杜宾。这是我的同学陈可钦,这是她的同事阿彩。” 我和阿彩冲他微微一下。 杜宾指着我继续说道:“她是你的邻居,五零七室的租客。” Jason摘下眼镜,冲我笑着伸出手说:“你好!我叫Jason。”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不仅充满磁性,而且铿锵有力中却又带着几许温柔。 我仔细的打探着他。浓厚的剑眉,深邃的眼角,瘦削的轮廓,肌肤白净,就像是从古诗画中走出的男子一般。因为离得很近,我还闻到他身上散发着一鼓淡淡的味道,与今天早上我在余世伟的西服上闻到的味道不同的地方是,这种香味是如此的诱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我可以肯定那不是香水,难道是他的体香么?这是23年来我第二次见到陌生男人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第一次是叶梓敏。 我的记忆又开始错乱,脑海里像在放电影一样。 我看到之前那个散着头发的女人,此时她瘫坐在地上,看着两具男人的尸体哭泣。她仰起脸,向天空长啸着。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此刻她的伤痛,那种无助和悲痛欲绝。 画面渐渐的出现很多人,他们拿着绳子,镰刀,斧子、锄头……他们在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看见她一个人跑向山顶,直到被团团围住。后来有人冲上去把她绑了起来,人们开始用镰刀、锄头、斧子砍她。 她在地上挣扎着,全身是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痛苦。 “救我!救我!救我……”她大声喊道。 我看到人们把火扔向她,她全身是火,满脸是血,在地上爬着、哀叫着…… “怎么了?可钦?”杜宾看着我问道。 杜宾的叫喊声把我从记忆里唤醒,此时Jason已经把手放在我的面前多时,他的表情显得尴尬但他却没有收回手。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刚好想起一些事情。我叫陈可钦,是在一个星期前搬到山南公寓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五零七室”我连忙伸出手说道。 他笑说:“以后请多多关注。” “嗯……”我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 阿彩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她冷冰冰的说道:“该去公司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我看了看杜宾,然后向Jason说道:“那我们先告辞了,以后会常见面的。” “好的,再见!”Jason微笑着回到道。 在电梯里,杜宾笑着说:“可钦啊,这种文艺青年不适合谈恋爱,你可不要轻局妄动哦。” “都毕业了,你还是想以前那样喜欢开玩笑……”我回答道。 “刚才你的眼神都已经证明了一切,难道还要我拍下了作证么?”杜宾笑嘻嘻的看着我说。 阿彩笑了,她看着我说:“是啊!难道你刚才不是少女心动了么?” 八卦的阿彩,早上还哭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却开起我的玩笑来。我很羡慕她,伤心时哭得痛痛快快,用不了不久就可以恢复过来。 当然,我们现在都认为阿周只是失踪而已。 我没有继续解释,也没法解释。 关于我的脑海里串着别人的记忆的这件事,我上次去叶梓敏诊所时也没有说过。我总觉得这是一种特殊的记忆,但是每当我记起来之后,在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当我回想起来,我都会沉浸在这种悲伤里。 杜宾送我和阿彩到公司后就去了N市的家居市场,他说要添置一些家居。而和阿彩则打卡上班,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样的回到各自办公室。 隔着玻璃,我看到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往电脑上输送文件,好像上午和现在的她不是同一个灵魂在操纵着一样。我盯着她发呆,然后回忆起看到Jason的场景。 为什么在看到他和叶梓敏时我都会想起那个散着头发的女人的记忆呢?为什么记忆中的女人,要么很甜蜜,要么很悲伤。为什么那些人要把她活活的烧死呢?太多太多的疑问。 整个下午,我都沉浸在这些记忆和猜想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当我在公司楼下看到余世伟和阿彩两个人站在那里等我。 “怎么了?”我看着他们问道。 余世伟指着阿彩说:“她想去酒吧喝酒。” 阿彩冲我点了点头。 “喝酒?”我愣住了,因为阿彩一直都是滴酒不沾的。 “其实我自己也想喝。刚才在电梯里碰到她,她提议去酒吧喝个不醉不归。我也很烦,我需要去调节下心情。”余世伟继续说道。 “好吧,去哪个酒吧呢?” “时间简史吧。”余世伟回答说。 时间简史是N市最有名气的酒吧,在A省省内小有名气。酒吧的装修设计非常有特色,人进去之后,会有一种忘记时间的感觉。 我和阿彩坐着余世伟的车子去的酒吧,在去的路上我给叶梓敏发了个信息,让他下班后到时间简史去找我们。 下午五点半钟,酒吧里还没有什么人。我们三个围着吧台坐下,点了三杯伏特加 。 “这酒味道好呛。”我喝了一小口说道。 阿彩苦笑着说:“哼,还不错啊。原来这就是酒啊。” 余世伟没有说话,他用力摇着吧台上的骰子。 大概十分钟之后,叶梓敏就赶了过来。此时,阿彩和余世伟都已经喝了好几杯白酒,余世伟的脸上微微泛着酒色,阿彩则开始说胡话。 “天呐……你们怎么已经喝了这么多。”叶梓敏看着桌上的酒杯说道。 “开心,喝酒……不开心,喝酒。哈哈……”阿彩转过脸看着叶梓敏说道。 我本想却阿彩少喝点,但是我觉得酒真的可以解忧愁,至少可以解暂时的忧愁。 至少现在阿彩是在笑着说话的。 第十七节酒吧歌手 快到七点钟的时候,时间简史的狂欢就要开始了。 舞台上,一个不知名的乐队正在预热气氛。节奏感很强的架子鼓配上电吉他的solo,再配上闪烁的灯光,整个酒吧都沉浸在一种开心的气氛之中。 离七点整还差五秒钟的时候,所有的人围着舞台举起左手喊道:“五……四……三……二……一!” “嘿!男人!” “嘿!女人!” 在痛快的喊叫声之后,乐队就开始演奏疯狂的摇滚乐。 只见一个染着淡黄色的头发的吉他手边弹吉他边走到话筒边,开始唱到: 穿起一身金衣装 取消今天的工作 挤身缤纷的色彩 来让我去告诉你 派对永无真意义 不管相识不相识 尽管多DSayHello 不需诸多的挑剔 无谓太过有性格 派对你要不缺席 你话唔俾面佢话唔赏面至惊至惊你地唔俾面 …… “至惊至惊你地唔俾面……至惊至惊你地唔俾面……”只听见余世伟也跟着唱到。 “这是什么歌?”我大声问道。 他们三个转过脸来看着一头雾水的我,都笑了。 “Beyond乐队的《俾面派对》啊!”叶梓敏大声说道。 “这个主唱唱的真的挺不错的,很少听到有人能模仿家驹的声音模仿到这个境界。”余世伟看着叶梓敏说。 “至惊至惊你地唔俾面……至惊至惊你地唔俾面……”阿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跟着人群一起唱到。 叶梓敏盯着台上的主唱,突然跑到舞台边大声喊道:“嘿!乔森!” 只见吉他手愣了一下,然后冲叶梓敏做了一个和平与爱的手势。 我们看着叶梓敏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 叶梓敏笑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然后又回到吧台边坐下。 “熟人?”我问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是啊,我的好朋友。” “嗯?怎么没提你提起过。好久没见的么?”我喝了口酒问道。 叶梓敏就开始和我们讲起他和乔森的过去。 1997年的夏末,叶梓敏因父母工作关系,全家从A省的H市搬到A省的省会城市N市。 那一年,叶梓敏刚刚升入高一。开学不久之后,他和乔森就认识了。他们虽然同为高一学生,但却不在一个班级,叶梓敏说和乔森认识是一个巧合。 一天放学后,叶梓敏拿着数学试卷跑到教室去问老师题目。因为已经放学,办公室已经没有什么学生,叶梓敏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墙角边站着一个穿着十分个性的男同学站在那里。 那时候的乔森是中分齐耳的卷发,穿着嘻哈的大文化衫和大号的喇叭裤。 他们所读的N市第一中学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学校,是由新中国成立之前的两所中学合并而来。学校的学习氛围浓厚,校规也很严格。 叶梓敏心想,这个男生肯定是因为头发和那身衣服所以被老师罚站的。 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叶梓敏在问老师题目的时候,乔森则在被年级组的主任责骂。办公室里,充斥着两种不同的气氛。 “玩音乐能有什么出息。你们年纪还小,不懂事,要知道只有好好读书,考上个好大学,毕业后还有机会分配到好的工作。”高一年级组主任苦口婆心的说道。 “大学不是已经开始自主择业了吗?不上大学的人都饿死了吗?”叶梓敏听到乔森回答道。 “你这个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你这样放着课不上跑到江边练吉他,让你父母知道了他们会有多伤心你知道吗?”年级组主任继续却说道。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想过我想过的生活,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这样有什么不对!读书都是他们逼我我来的!我根本就不想读什么破高中!更不想读什么大学!”乔森大声吼道。 他们说话声越来越大,给叶梓敏辅导数学的老师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让叶梓敏明天放学再过来,然后就去劝年级组组长,让他先叫乔森放学回家。 叶梓敏无奈的把试卷和笔收进包中,等他出办公室门的时候,乔森也被年级组组长批准不再罚站,准许回家。 叶梓敏着才看到乔森的正面,拿叶梓敏的原话说,是一个清秀英俊的少年。 乔森看着带着眼镜,背着书包的叶梓敏,笑了笑伸出右手说:“你好啊……我叫乔森。是高一八班的,是个坏学生。” 听他这么一说,叶梓敏笑了。他伸出右手握住乔森的手说:“我叫叶梓敏,在高一五班,是个书呆子。” 他们就是这样认识了。那天放学他们是一起骑自行车回家的,在聊天的过程中他发现乔森其实十个很有理想,很有主见的青年,觉得自己误会他了。 叶梓敏说,乔森当时弹的那把吉他是托亲戚从香港带回来的。当时香港刚刚回归,这把来之不易的吉他自然成了乔森的最心爱的宝贝。 乔森当时最喜欢两个乐队,一个是GreenDay,另一个是Beyond。 在学校里总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整天忙碌,但不是为了学习,全都是在发展自己的爱好。在家长和众人眼里。他们都是难以理解的异端,但是他们都是在为自己理想奋斗的青年。 人的出路有很多条,读书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就断了联系了呢?”余世伟问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高二的时候,他就辍学在家,没有去过学校了。之后他们家也搬走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人人都有手机。那时候连电话装的人家也不多。” “这倒是,我家装电话还是在1999年的时候呢。”我跟着说道。 “最后一次见他那是在高一的暑假。那天他去江边练吉他,把我喊了过去。我只记得他跟我说过这么几句话。他说,小敏啊,大学现在已经不分配工作啦!他们再也没有理由继续把我送到学校了!我终于可以全身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叶梓敏回忆着说道。 “很有个性的而一个人啊!”余世伟感叹着说道。 “是啊……不过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见他会在这里遇见他。”叶梓敏话音未落,就听到我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嘿!小敏!” 我们回头一看,果然是舞台上刚才的吉他手。我看着他,感觉在哪里见过,等他摘下墨镜,我就想起来是谁了。 “Jason?”我看着他惊讶的说道。 Jason看着我也愣住了。“这么巧?”他笑着说道。然后他看着叶梓敏坏坏的笑着。 叶梓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指着我们三个说:“你想多了,这三个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是阿彩,这是余世伟,这是陈可钦……你们好像已经认识了?” Jason看着我点了点头。 “他是我的邻居,今天刚搬过来的。”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啊?邻居?你的意思是说他也搬到了山南公寓?”叶梓敏惊讶的看着我问道。 本来很轻松的气氛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阿彩低下头,又开始喝酒。 Jason点了点头,他看着叶梓敏的反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后问道:“怎么了?山南公寓有什么不对劲还是……” 叶梓敏连忙解释道:“没事……没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太巧了,我也住在那,我在五零五室。” “哦?我在五零六室!”Jason惊讶的说道。 “那你也是我的心邻居了,来来来……握下手。”叶梓敏说完就伸出手拉着Jason的右手用力的摇晃着。 Jason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说:“不过,今天到真有意见怪事我想问一下你们……” “嗯,你说……”叶梓敏喝了一口酒说道。 Jason皱起眉头,从服务生那里要了一小瓶啤酒喝了一大口,慢慢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下午在公寓收到快递公司的一个未署名的包裹。” 什么?包裹!我们四个人顿时都愣住了。难道又是碟子? “你有没有打开来看?是什么?”叶梓敏问道。 Jason点了点头说:“我打开之后,发现是一张黑白的报纸,像是包着什么东西所以我就小心翼翼的一层层的打开它,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张写满字符的纸。” 听完他的话,大家又慢慢缓过神来。不是碟子,是纸。我们互相看了看,就像是在交流着一样。 “是1961年8月21日的报纸么?”我问道。 这回换Jason愣住了,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寄得?或者说是别人寄给你的,填错了地址?” 我无奈的笑了笑。 “纸的中间画着一个八卦,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靈’字。然后围着的一圈写着甲乙丙丁……子丑寅卯……金木水火土……”叶梓敏接着我的话说道。 余世伟抿嘴一笑,冷冷的说:“第二圈上面写着东南西北中……上下左右……还有一到十” Jason越听越糊涂,他打断他们俩的话充满疑惑的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都没用回答他,只有已经喝醉的阿彩笑着说:“笨蛋!这都不知道!这是请碟仙用的纸啊!” “什么?碟仙?”Jason长大嘴巴说道。 第十八节一袭白衣 下午我隔着玻璃看阿彩专心致志的往电脑上输送文件的时候,还接到过叶梓敏的一个电话。 原来在中午休息的时间,叶梓敏去了一趟N市的公安局,但是因为我们没有阿周失踪的证据,而且阿周失踪的时间才20个小时,所以警察说他们暂时也不能帮忙。 他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当时,我很意外。 “谢谢你!”我在电话里说道。 “没事,这件事我也很着急。只是没有帮到你们什么忙……”叶梓敏低声说道。 关于阿周的失踪,我也觉得疑点太多了。 为什么淑雯、余世伟还有阿彩没事,失踪的人会是阿周呢?如果说真的是碟仙来报复,失踪的人应该是淑雯。余世伟给她算过,淑雯的八字很软。而且淑雯又是女人,女属阴,而阿周是男人,男属阳,所以碟仙更没有可能会找阳气重的阿周下手了。 可是如果阿周的失踪和碟仙没有关系,那现在在哪里?那个碟子是他拿走的吗?他拿走那个碟子又有什么用呢? “你觉得那个尸体会是阿周的吗?”我在电话里轻声问道。 叶梓敏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如果按照余世伟的世界观去看,我觉得那个尸体就是他。但是,身为一个心理医生,我觉得这个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他在电话里说,人死后三天左右才会开始腐烂,而根据早上的那具男尸的腐烂程度来看,至少已经死了一个星期。 2011年8月27日,农历七月二十八,是处暑之后的第四天。虽然山上的湿度很大,但是气温却不高,所以尸体是不可能会在六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腐烂到那个程度。 “可是,那阿周会去了哪里?楼管说昨晚十一点到我们从公寓出去的时间段都没用人出去过?”我在电话里问道。 “看楼的大爷已经六十多岁了,或许因为年纪大了,他只是忘记了。”叶梓敏猜测着说道。 “可是我实不出阿周有什么理由会在我们睡着的离开,还有那个碟子到底是不是她带走的.。” 叶梓敏说:“至于阿周为什么会偷偷的走然后消失掉,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至于碟子,那就未必是他拿走的。” “为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之中的一个拿走的?”我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们在好好回想一下今天早晨醒来发生的一切。”叶梓敏说道。 首先,我们是在淑雯的叫喊中醒来的。也就是说,淑雯是我们之中第一个嫌疑人。如果她拿走了碟子,原因是什么呢?她没有必要自己偷偷的把碟子藏起来,然后说是阿周拿走了。如果是,我只能想到时她在梦游时无意中的行为举动,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第二个嫌疑人就是余世伟,因为是他首先发现碟子不见了。如果说是他拿走碟子的,那理由听起来就合理一些了,因为余世伟的最大爱好是研究卜卦。而且昨晚请碟仙也是他最先提出的。 “我记得余世伟说过,请碟仙和请笔仙不同,请碟仙是可以只有一个人的。”叶梓敏轻声在电话里说道。 我听着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却也合情合理。“是啊,请碟仙一个人就够了。淑雯就是因为一个人请的碟仙才会开始梦游……” “当然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猜测,我们不能怀疑自己的人……”叶梓敏笑着说。 “停!”我打断他的话。 “会不会是余世伟因为想要碟子,所以昨晚建议我们一起请一次碟仙。而我们之所以会迷迷糊糊的睡着,是因为他烧的那些香中又**药。而他自己偷偷吃过抵抗的药物或者当时 他屏住了呼吸。”我猜测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之后他准备偷碟子,然后没想到碟仙来了?”叶梓敏问道。 “是啊……不过……我觉得这样想也有些不合情理的地方。因为我找不出阿周失踪的理由了,还有淑雯今早的梦游,会是怎么一回事。她去了哪里,干过什么,这一切与阿周的失踪又会有什么关系呢?”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矛盾,但是我真的很想不出任何合情合理的解释。 叶梓敏听着我的话,就笑了。他说:“不要想了,中午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下午还要上班呢。” 我这才意识到因为这件事,让他忙了一中午,于是我就再次在电话里道谢。 “没事的,这也是我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我们几个在酒吧喝到十一点钟,直到Jason下班我们才回去。因为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所以才会喝到那么晚才走。 在喝酒的时候,我们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毫不知情的Jason。 “早知道这些我就不搬过来了……”这是他在听我们说最近这些事的时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其实我心想,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就算山南公寓免租金我都不会过来住。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Jason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等警察局的电话,看那具男尸的尸检报告是怎么回事。”余世伟回到。 余世伟说完,叶梓敏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和我心中都有个疑问,关于余世伟的疑问。 我们从时间简史出来,我扶着醉醺醺的阿彩,叶梓敏陪我一起送她回到家之后再回到山南公寓。 在回山南公寓的路上,叶梓敏边开车边问我“你觉得余世伟真的那么可疑吗?” 我摇了摇头说:“事实上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谁可以信,谁不值得相信了。对于他,我也是最近才接触的这么多,以前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同事关系。而且他这个人,冷冰冰的,没有多少人喜欢他。” “或许只是性格比较孤僻罢了,这样的人,只是对他人的防备心重,我们不能因此就断定他不是好人。”叶梓敏看着我说。 “我知道是我想多了。最近这些事情加在一起,我是在无法想明白这些事情的因果关系。真的好烦……”我看着车窗外的夜色说道。 叶梓敏笑着说:“那就不要去想好了,等到时机成熟,那些捉摸不透的事情总会水落石出。我们现在绞尽脑汁的去想,只是在给自己增加压力。” “而且是毫无意义的压力!”我看着他笑着回答道。 回到公寓之后,我们去Jason的家看了一下那张纸。也就是他今天下午收到的那个奇怪的包裹里的那张。 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六室。 “就是这个……”Jason把纸递给我们。 我从他手中接过来一看,和淑雯昨晚哪来的那张很像,但这张看起来要更加的正规一些。无论是纸张的质量还是字符的书写,都是无可挑剔的。 “天呐……我真的无法理解啊。到底是谁寄过来的。” “一个无聊的人……”我学着叶梓敏以前的语气回答道。 叶梓敏听着便笑了,他看着Jason说:“暂时还不知道,我们都在为这事一头雾水。奇怪的是我们三个收到的包裹里面都是碟子,只有你是纸。” “三个?除了你们两还有谁?”Jason惊讶的问道。 差点把淑雯忘了,今天下班之后就没见过她了。 “还有一个叫刘淑雯,住在五零四室,是她的同事。”叶梓敏指着我说。 “这还真奇怪了,都几中在我们这几间了。你们又去问过其它几家么?譬如说五零八室或者五零三室。”Jason问道。 “这道没问过。”我回答道。 Jason笑着说:“我看呐……还是你说的对,是什么人无聊罢了。” 聊到将近十二点钟的时候,我们就散去回各自的家睡了。 我冲了热水澡,泡了杯解酒茶,靠在床上看木心的诗集。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因为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加上从时间简史回来残留着兴奋之感,我把书来来回回的翻着,直到看这首《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我把这首诗一遍又一遍的读着,从不知其意到略有所知,再到领会诗中奥妙。渐渐的,我觉得有些困倦,于是就关了灯准备睡觉。 “可钦!快开门呐!出事了!”门外有人边敲门边大声喊道。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我静下心来仔细听,确实是有人在敲门,而且从叫喊声来判断,是叶梓敏! 我急忙套了一件外套在睡裙外,拉上拉链,开门一看,果然是他!除了叶梓敏,Jason也在,他看起来怪怪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白色,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我看着他们俩,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原来。Jason洗完澡之后就趴在床上打网游,刚刚起来上厕所,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有人影从窗外略过。 “不可能吧?我们这是五楼!”我感叹道。 “我知道,但我确定我不是眼花。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在我的窗户外立着。”Jason说话的时候,脸上仍然是泛着凄惨的白色。 “后来呢?”我问道。 “虽然我很害怕,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的走到旁边去,然后她就突然不见了。”Jason说完,开始不停地颤抖。 第十九节电梯惊魂 “去你家看看。”我对Jason说道。 他从口袋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和叶梓敏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之后,我站在Jason家客厅的那扇窗前,仔细地看着。 这里是五楼,而且是落地窗,窗外是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的。山南公寓的卧室和客厅里的窗户都是落地窗,墙外都是笔直光滑的,只有在每层楼的拐角处有一个放空调外机的地方。 “这里是不可能站出人的啊,除非她从楼顶系着保险带下来,刚好停在你家的窗外。”我看着Jason说道。 “楼顶一直是被归物业公司锁着的啊,不可能让人大半夜的跑上去的。而且谁半夜闲着没事从这飘过呢……”叶梓敏立刻否定我的猜测。 Jason皱着眉头说:“难道真的是鬼么?” “鬼你个头!是你眼花吧!”叶梓敏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啊,当年在学校那么嚣张的一个人现在变得胆小了。” Jason尴尬的说:“不是我胆小,真的是看到了。” “是不是因为晚上我们在时间简史跟你说了公寓最近这些诡异的事情所以给你造成了心里压力,所以你晚上才会产生幻觉了呢?”叶梓敏问道。 “嗯,这个有可能。”我跟着附和道。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也不想在说什么了。”Jason有些失望的说道。 叶梓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很相信你,但是真的没办法相信你说的这件事。”他说完就指了指着窗户。 “我好不容易睡着了,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不如我们打扑克,玩斗地主吧……”我建议到。 “好!这个主意不错!我也睡不着……而且明天是周日,又不用上班。”叶梓敏笑着说道。 Jason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和叶梓敏说:“三个人,四缺一啊,怎么玩?” “这简单,我去把淑雯叫来,我估计她现在也没睡。”我回到道。 “淑雯?就是那个也收到过碟子的刘淑雯?”Jason张大嘴巴问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起身准备出门,叶梓敏拦住我说:“这么晚了,去打扰她多不好啊。我们三个人也可以玩的嘛……” “放心吧,凭我对她的了解,现在她肯定没睡。”我拍着胸脯非常有底气的说道。 “你这么肯定?”Jason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绝对没睡。她每天两三点钟的时候都还在更新微.博,而且她是属于那种一到了晚上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人。” 我说完,他们就没有再拦我,Jason打开门站在门口,叶梓敏陪我去敲淑雯家的门。 “淑雯!我是可钦!”我边按门铃边大声喊道。 我们敲了一会儿,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站在门口的Jason急了,他看着我和叶梓敏说:“喂!说不定人家今晚没回来呢!” “不会啦,淑雯不是那种人哦。自从去年她和那个谈了七年的男朋友分手之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我替淑雯辩解道。 Jason无奈的冲我们耸了耸肩。 “淑雯!我是陈可钦!快开门啊……我睡不着,来找你打牌的!”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的敲、怎么用力的喊,里面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叶梓敏也开始怀疑了:“会不会真的不在家啊?” “不可能啊……自我认识她来,她每晚都会在家的。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我看着叶梓敏说。 “你是说……又梦游了?”叶梓敏问道。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叶梓敏大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楼梯道的尽头传来电梯上楼开门的声音。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因为明天是周末的缘故,所以好多的白领都没用回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会整晚的泡在酒吧、KTV或者其他娱乐场所。 平常热热闹闹的公寓楼今晚异常的安静,除了我们三个人的说话声,整个楼道内都没用任何声响。当电梯们打开的时候,我们三个好像沟通过一样,都默契的屏住呼吸。 我们瞬间把视线都转向五零一室旁边的电梯。只见电梯门慢慢的打开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竟然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我们三个都惊呆了。只看到随后电梯门又慢慢的合上,然后向楼上升去。 “怎么回事?电梯怎么会一个人上上下下?”Jason说道。 “不知道,会不是楼上的人按错了楼层?所以他又上去了……”我回答道。 叶梓敏紧绷着的脸突然笑了起来,他说:“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啦,只是别人按错了楼层罢了。” “淑雯!淑雯!我是可钦!开门啊淑雯!”我转过身继续敲着淑雯家的门喊道。 就在我敲门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感到有电梯从楼上下来了。我刚想告诉他们俩的时候,电梯门已经打开了。 叶梓敏飞快的向电梯跑了过去,我和叶梓敏还没来得急反应,等到我们俩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只看见叶梓敏还没跑几步,就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电梯里面。 之后电梯的门就关了。 “淑雯!刘淑雯!”叶梓敏冲着电梯叫喊道。 “什么?”我跑到他身边,此时电梯的门已经完全的合上。我什么也没看到,电梯就开始下楼了。任凭我怎么去按电梯外的下楼键也无济于事。 “你确定是淑雯?”我看着叶梓敏问道。 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旁边的电梯按开。我们三个连忙进去,他伸手按了数字三。 Jason和我都好奇的看着叶梓敏,Jason说:“为什么按三楼?” “啊?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像是三楼,凭感觉按的……就当试下运气了。”叶梓敏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当我们到三楼的时候,发现旁边的电梯又开始往上。 “快!我们进去!”叶梓敏大声说道。 我和Jason跟着又进了电梯。 “按几楼?”我问道。 “不知道……”叶梓敏皱起眉头说道。 Jason笑了笑说:“二十四吧!” “顶楼?”我惊讶的回答道。刚才叶梓敏是从一到四里面挑了个三,还比较合适,但现在是从四到二十四里面挑,二十四实在是太冒险了。 “好!就当碰运气!我相信你的直觉!”叶梓敏边说边伸手按了二十四。 电梯慢慢的开始从三楼升起……升到山南公寓的最高层,二十四层。 “你刚才叫她她没反应吗?”我问道。 叶梓敏摇了摇头。 “不是说梦游的人是不能把他叫醒的么?说是会猝死的么?”Jason看着叶梓敏说。 叶梓敏笑了笑说:“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碰到梦游的人一定要立刻把他叫醒,叫醒后他们只是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当然,他不会就因此猝死的,相反的,如果我们不叫醒他那才危险。” “哦?为什么?”Jason长大嘴巴问道。 “因为但当人处在梦游状态时,人脑已经失去控制。在这种情况下,非常有可能发生意外事件。”叶梓敏答点了点头说道。 Jason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叮……”电梯门开了。我们出来一看,发现旁边的电梯居然真的也停在这一层。 “淑雯!淑雯!你在哪!”我看着走廊附近喊道。 2011年8月28日凌晨一点四十八分,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二十四层走廊。 “怎么办?”我看着空荡无人的走廊说道。 叶梓敏看了看电梯和楼梯道,说:“走廊无人,电梯不动。那只有两种可能性,她要么爬楼梯上楼顶了,要么就从楼梯道走下去了。” 于是我们转身走进楼梯道,一进去就听见楼上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天呐……在上面”Jason小声呢喃着。 我们三个就顺着楼梯到了楼顶。实在是想不明白,山南公寓的物业公司对公寓的楼顶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在公寓的安全手册上还特意用红色字标注了谁也不能私自上楼顶的规定。但现在通往楼顶的们是敞开着的,锁还挂在门的把手上,左右摇晃着。 这一切也就是说,既然锁是好的,那么门是被钥匙打开的。 我们顾不得顶楼的门是怎么打开的,上了楼顶之后,我们就开始寻找淑雯的身影。因为公寓的热水是统一供应的,所以楼顶上有很多装水的圆球。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们边喊边找。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从二十四层摔下去回事什么样的后果。 “淑雯!淑雯!” “刘淑雯!” “淑雯……” …… “你们快过来!”Jason突然大声叫喊道。 我和叶梓敏听到声音后立刻跑了过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 “是淑雯!”叶梓敏兴奋的说道。 “哦!不!我之前在客厅看到的就是和她一模一样的背影!”Jason看着我们说。 “什么?” 听到Jason的话,我感到十分惊讶。虽然梦游的人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但是不可能在梦游的时候还拥有异能的啊。 “再说吧……当务之急是把她叫醒。”叶梓敏看着Jason说道。 我们三个慢慢的走到她旁边,这发现她竟然是闭着眼睛的。任凭我们是哪个怎么叫喊她的名字,她都没用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叶梓敏让我狠狠的扇她一巴掌。虽然有些下不了手,但是我还是打了。 “啊……”淑雯大声叫道。 第二十节疑点重重 淑雯在一声尖叫之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淑雯……你没事吧?”我问道。 淑雯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啊?我不是睡在家里的么?” 我们把刚才看到她的经过慢慢的陈述了一遍,从电梯开始直到我们追到楼顶上来。她像是在听故事一样的认真,不时还点点头。 “也就是说我又梦游了?”淑雯说道。 我和叶梓敏点了点头。 “你是?”淑雯好奇的看着Jason问道。 Jason伸出右手说:“你好!我叫乔森,大家都叫我Jason。我是你的新邻居,我住在五零六室。” “你好,我住在五零四,我叫刘淑雯。”淑雯边和他握手便说道。 淑雯说话的时候,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Jason,但到底是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Jason长的很阳光帅气的缘故吧,我心想。 “先下楼在慢慢聊吧。”叶梓敏建议到。 “好!”淑雯说话的时候,扫了一眼Jason。 我们转身出楼顶的铁门的时候,我发现淑雯又是光着脚的。 “你脚不疼吗?”我指着她光着的脚丫问道。 淑雯连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我……我怎么又没穿鞋……你不说还真不觉得,现在真觉得光脚走路有些难受。” 她话音未落,Jason就把自己脚上的拖鞋脱了下来递给淑雯,他笑着对淑雯说:“给……你穿吧,我是男人,没关系。” 淑雯看着Jason,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她慢慢的伸出手接过鞋子。她低下头边穿鞋边说道:“谢谢你啦。” 我看着淑雯的脚,很奇怪,为什么会那么的干净呢? “发什么呆呢?”叶梓敏伸出手在我眼前边晃边问道。 “没什么……我们快下去吧……”我连忙说道。 我们出了门就乘电梯从公寓的二十四楼回到五楼,在电梯里,我站在淑雯的背后。我仔细看着她的裙子,洁白干净,没有一点点的灰迹。 电梯里,淑雯站在Jason的旁边,她不时的用手把脸边的头发弄到耳后,还不时偷看一眼Jason。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 下了电梯,叶梓敏说先到淑雯家看看。 因为淑雯没有带钥匙,所以只能按密码进屋。她输入了好几次,都是错误的。 “你该不会连自己家的密码都不记得了吧?”我看着淑雯说道。 淑雯略显尴尬的笑着说:“还真忘记了,我想想……”她说完慢慢的蹲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也不动的蹲在那里。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叶梓敏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啦,我们还是先去Jason家吧。”叶梓敏说完,淑雯没有回答,只是依旧静静的蹲在地上。 Jason看着无可奈何的叶梓敏,然后笑嘻嘻的对淑雯说:“去我家打扑克吧,打个斗地主,刚好四个人。”Jason看淑雯任然没有动静就又继续说道:“不打扑克还可以打麻将……要么唱K……还可以上网,总之玩什么都可以。” 淑雯蹲在地上一句话也不回答,她静静的蹲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淑雯慢慢的站了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在门上按着密码,门开了。 我们三个愣住了。 “进来吧,都愣在那里干嘛……”淑雯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说道。 我们三个于是就跟着她进屋。淑雯没有开灯,只是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不开灯?”叶梓敏问道。 “哦……忘记了,你开吧。”淑雯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冰冷。 屋里的气氛顿越来越尴尬,在叶梓敏打开客厅的灯后,我看着面朝窗外背朝我们的淑雯,吓了一跳。 她散着黑长的头发,穿着长长的白裙,风将她的发丝吹起,伴着窗帘一起晃动着。 我深深的吸一口气,才发现叶梓敏和Jason已经不在客厅了。于是我就去房间找他们,在淑雯卧室里我看到了Jason,从事他正拿着那个镶着凤凰的梳妆盒发呆。 “你在看什么?”我故意问道。 Jason看着我皱着眉头说:“这个梳妆盒……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什么?”我惊讶的说道。 他把梳妆盒拿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慢慢说道:“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实在哪里见到过的。” “你肯定你见过?”我问道。 Jason转过脸来,很坚定的看着我说:“嗯!我肯定!我绝对看过!” 他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很真,在加上他刚才的眼神,一点点也不想在说谎。于是,我决定把这个梳妆盒的由来告诉他。 “什么?这个就是那个装着碟子的梳妆盒?”他惊叹道。 我点了点头,回忆起那天收到碟子的经过。淑雯也是在我收到碟子的那天下午收到这个梳妆盒的。 我记得那天我质疑包裹的时候,听到那个送快递的男人小声嘀咕道:“送错了?怎么又送错了?” 其实在我收到碟子之前,淑雯就已经收到碟子,但是她拒绝签收了。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又签收了那个包裹?”Jason问道。 我笑了笑说:“包裹上虽然没有寄件人的姓名,但却写了收件人的姓名。那个送快递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问我……所以这就没的错了。” Jason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继续问道:“那小敏的碟子又是怎么回事?” 叶梓敏是在我收到碟子的第二天早上认识的,至于他收到碟子的事,那是在之后才知道的。 “那天我签收包裹的时候,那个快递员说他还有一个包裹要送,我估计那个就是叶梓敏的。”我猜测着说道。 “这么说来,整件事开始都穿在了一起……”Jason放下手中的梳妆盒说道。 “你们都在这啊。”叶梓敏打断我们的谈话,他走到我们身边小声的说:“我们先回去吧,这里说话不方面。” 我和Jason点了点头,然后和叶梓敏一起到客厅和淑雯告别。 淑雯依旧一动也不动的背向着我们静静的伫立在窗前,像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换过姿势一样。 “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们三个也都回去了。”叶梓敏笑着说道。 淑雯依旧没有回头,她淡淡的回答道:“好。” 从淑雯家处来,我们就去了Jason家,此时已经快接近凌晨三点钟。我站在Jason客厅的那扇落地窗前,想不明白淑雯是如何会立在窗外的。 “不要站着了,过来坐。”Jason拍了拍沙发冲我说道。 我们三个围坐在沙发边,喝着冰柠檬水,没有说话。知道把那小瓶水都喝完了,我们之中才开始有人打破这宁静。 “我知道我们都有话想说,那就从Jason开始吧,然后是可钦,我最后说。”叶梓敏看着我和Jason说道。 Jason叹了口气说:“是,我是有很多疑问。最奇怪是淑雯她在开门前和开门后为什么判若两人,而且后来为什么一直背对着我们。后来我们走的时候,她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也觉得今晚淑雯看起来特别的奇怪,之前她对Jason的态度很好,而且之前和我们还有说有笑的,自从开门按错密码之后就开始变的冷漠。” 叶梓敏点了点头说:“这个我也感觉到了,还有么?”他看着我和Jason问道。 “还有……就是淑雯的脚和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灰迹都没有。淑雯今晚穿的睡裙很长,都到了脚踝。如果说她在梦游状态避过了所有的脏物和不干净的地方,这我到还可以理解,但她的脚为什么会一点灰尘也没有呢?”我看着叶梓敏说道。 “这个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及时从我们发现她开始,她走过的路也很多,不可能一地啊你按灰尘也没沾上。而且楼顶上是露天的,平常打扫的再怎么干净也不会一点点灰土也没有的。”叶梓敏补充道。 Jason笑了笑说:“看来我观察的不够仔细,哈哈……” 叶梓敏笑了笑,然后停下里看着我和Jason说:“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你们还记得当时她蹲在地上我拍着她的肩膀说‘没关系啦,我们还是先去Jason家’吧?” 我们俩点了点头。 “当时我拍着她的肩膀,我打了一个寒颤。”叶梓敏继续说道。 “嗯?怎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你们不知道她当时的身体是有多么的冰凉,就像死了的人一样,甚至还要冰一些。虽然隔着衣服,我却能够很明显的感到那股冰凉感,当时我就被吓到了。” Jason听的目瞪口呆,他感叹道:“不愧是心里医生啊,伪装的真好,我们当时都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异常。” 叶梓敏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训练过而已。” “那我接下来怎么办?”我看着叶梓敏问道。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我看看明天能不能给淑雯做一个催眠治疗。” “催眠治疗?”Jason重复道。 “叶梓敏解释说:“就是给她做个心理治疗,先把她催眠了,再询问她一些问题。我们刚才的疑问自然就会得到答案。” Jason拍着手说:“这个方法不错。” 再次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四点半,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头痛欲裂。 第二十一节催眠之术 第二天醒来,我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拿闹钟,居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我从被子里钻出,放下闹钟,靠在床上,从枕头底下掏出木心的诗集。我盯着书的封面看了很久,然后轻轻地将它拿起打开,慢慢翻着书页。 最终,我的手在一首叫做《大卫》的诗中停下,原诗如下: 大卫 莫依偎我 我习于冷 志于成冰 莫依偎我 别走近我 我正升焰 万木俱焚 别走近我 来拥抱我 我自温馨 自全清凉 来拥抱我 请扶持我 我已衰老 已如病兽 请扶持我 你等待我 我逝彼临 彼一如我 彼一如我 “彼一如我……彼一如我……彼一如我……”我合上书,看着窗外重复的念道。 夏末秋初,南山上的树叶开始微微的泛着黄色。远远的看去,山很美。住在山南公寓真的是所谓的“小隐隐于市”,如果从上周日到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想我会真的愿意一直住在这里。 窗外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在城市的清晨,这一切仿佛是奢求。 十二点半,起床梳洗,然后给自己做早饭,或者说是午饭。不用上班的周日,我可以很晚起床,可以精心的给自己做餐饭,可以在吃完饭后穿着睡衣坐在阳台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我在悠闲和惬意之中度过将近三个小时,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接到叶梓敏的电话。 “在哪?”电话里,他轻声问道。 “家……”我回答道。 “没有什么约会或者活动吧,我是说接下来的时间?”他笑着说道。 我笑着说:“你就直说吧,要我干嘛?” “我已经约好淑雯和余世伟,还有Jason,大家一起吃个晚饭,然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这样的停顿,特别吊人的胃口。我连忙问道:“然后干嘛?” “吃完晚饭,大家都会去我家。然后,我会对淑雯进行一个催眠治疗。”他在电话里慢慢说道。 “啊?为什么要晚上在你家呢?不如明天去你的诊所好了。”我提议道。 叶梓敏笑着说:“是这样的,我本来和你想的一样,毕竟在诊所里进行心理治疗会比较好,从环境和配套的设施来说。但是我中午和淑雯沟通了很久,她从不愿意接受治疗到最后只能接受在我家进行催眠治疗。” “这么说……她还是很介意自己的病。”我小声说道。 “是啊,人们心灵上的病总是最难治疗也是最不容易得到当事人承认的。”叶梓敏感慨着说。 他的话让我想起《挪威的森林》中,住在疗养院里的玲子曾对渡边说,她们最正常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己不正常。 没有人敢直面自己的缺陷,尤其是心理缺陷。 “好吧,晚餐什么时候出发?”我问道。 “两个小时之后吧,也就是六点钟。”他回答道。 挂了电话,我就洗了个澡,稍微化了点淡妆,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越看越觉得陌生。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的陌生……陌生的就好像是别人。”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又出现那个散着长发的女人,此刻她正在对着镜子编麻花辫。 我看到她满脸的笑容,我可以感受到此刻她是多么的开心。我敢断定,她非常的美。虽然我依旧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和感受到她的内心。 我举起双手,用力的拍着头,想从记忆里走出来。 村舍、田野还有山……脑海中不断略过这些风景,像是六十年代的中国。 过了很久,我才完全恢复意识。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五点五十九分。我冲出浴室,抓起挂在客厅的包,关门下楼。 在公寓楼下,淑雯、叶梓敏还有Jason都已经到了。 “哈哈……就你一个人迟到了。”淑雯搂着我的胳膊说道,她说完还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 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阿彩。 那天她和我站在公司的天台上,她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就算全是公司的人都不喜欢我,可钦你一定不会的。”她说完之后,也把脸靠在我的肩膀上。 “嗯?你怎么了?”淑雯看着没有任何反应和表情的我问道。 我连忙笑着解释道:“没事,睡觉睡久了,刚起来,还没恢复过精神呢……” 在公寓的前门出口那,余世伟早已经在等着我们。我和Jason坐在叶梓敏的车里,淑雯坐在余世伟的车里。 “在想什么呢?”Jason看着上车后一直默默不语的我问道。 “在想一个朋友……”我微笑着回到道。 “在想阿彩么?”叶梓敏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心里医生真的有这么神奇吗?连我此刻在想着谁都会知道,我在心里默念道。 “你会读心术么?”我看着他的后背问道。 叶梓敏听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解释道:“我只是猜测一下嘛。你的朋友里,现在不在身边的出来阿彩,我也不认识其他人了啊……” 我没有在说话,只是笑了笑。 “阿彩是谁?”Jason说完看着叶梓敏然后又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的同事,也就是……”我不想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已经失踪男人的女朋友。”叶梓敏淡淡的说道。 Jason点了点头说:“哦……我记得了,我们见过,昨晚在酒吧喝醉的那个。” 我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Jason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们三个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我看着车窗外,N市所有的霓虹灯渐渐亮起来了,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轻松的周末之中。城市,它不会没有因为哪一个人的烦恼而不快。 在叶梓敏的带领下,我们五个人去了N市的一家很有名气的徽菜馆,古徽皖韵品酒楼。 “为什么不叫上阿彩?”在等菜的时候,淑雯看着叶梓敏问道。 叶梓敏皱着眉头说:“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她知道。她现在是最脆弱的,只要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将她的伤疤揭起。” 淑雯睁大眼睛说:“她昨天下午去上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那是她伪装出来的。这样的人对伤痛的处理是很可怕的。他们在人前伪装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在一个人的时候才将积压着的悲痛爆发出来。这个时候最容易发生意外,很多的轻生的例子就归结于这个原因。”叶梓敏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家都没用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上菜。吃完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多,我们没有再进行其它的娱乐活动就回到了山南公寓。 2011年8月28日晚上八点零五分,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五室,淑雯、余世伟、Jason还有我聚集在叶梓敏的家里。 叶梓敏把屋子所有的大灯关掉了,我们几个人都聚集在他的书房里。不久之后,他从卧室中拿出一盏发着暗红色光芒的台灯,放在写字桌上。 他让淑雯坐在他的对面,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很古老的怀表。 “哇……这是古董么?”Jason从他手中拿过怀表问道。 “不要捣乱!”余世伟从Jason的手中抢过怀表,然后递给叶梓敏。 从余世伟开始知道这件事,他所有的表现都令人无法理解。虽然在说话的时候,他还会时不时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但却又在冥冥中让人感觉到他的热心。对于整件事,他都是一直在非常积极的参与,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对卜卦、灵异的爱好么? 我心中的疑惑与不解越来越多。 叶梓敏让我们所有人都保持安静,不要再说话,之后就开始给淑雯催眠。房间里静悄悄的,就好像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的约好连呼吸声也不要发出来一样。 桌子上的灯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让人看了很累。叶梓敏举起怀表,在淑雯的眼前左右摇晃着说:“看着它,仔细的看着它。” 淑雯的一开始还很精神,慢慢的开始有些摇晃着身体。 “如果你觉得眼睛很累,那就慢慢的闭上它吧。”叶梓敏轻声说道。 淑雯的身体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的眼睛慢慢的合上又慢慢的打开。如此重复着将近五分钟之后,她就彻底的闭上了,再也没有打开。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余世伟,此刻,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叶梓敏和淑雯。Jason站在我的旁边,此刻,他已经是目瞪口呆。 “你没有睡着,你只是闭上了眼睛。”叶梓敏低声说道。 淑雯的身体的晃动就开始变慢。 “你的下巴有点痒。”叶梓敏继续说道。 淑雯的眉毛开始微微的颤动。 “挠一挠吧,很痒。”叶梓敏收起怀表,慢慢的说道。 只见淑雯真的慢慢的伸出右手,在下巴上住了几下。 “好了,已经完全不痒了。”叶梓敏边说边点了点头。 此时的淑雯处在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她的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她的感觉感觉、知觉也同样在发生歪曲或者丧失。 无论叶梓敏说什么,她都会听信。 但是,即便在催眠状态中,人的潜意识也会象一个忠诚的卫士一样保护自己。虽然催眠能够与潜意识更好地沟通,但不能驱使一个人做他的潜意识不认同的事情。 虽然有些事情虽然不是属于**,但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催眠师来说,是不应该让被催眠者去做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我想叶梓敏之所以会叫我们都来的原因,也是有这个原因的吧。 我们三个不仅是局外人,也是整个催眠过程的证人。 第二十二节伤痛之深 早在《黄帝内经》中就有关于催眠的记载,而催眠本身的科学性却有待考究。 而在如今的科学界,关于催眠的说法褒贬不一。支持者认为,催眠疗法可以减轻或消除人们的焦虑感、失眠以及其他的身心疾病。但反对者认为,恍惚是人处在非睡非醒的心理边缘状态,此时最容易受到心理暗示罢了,没有什么效果。 叶梓敏说,在心理学界,人们更倾向于前者。所以他还是决定用催眠术来治疗淑雯的梦游症。 “现在,你一个人坐在公寓的后山顶上的忘情石上,风轻轻的吹过你的脸庞。”叶梓敏一边说,一边用一张纸在淑雯面前轻轻的晃动。 “冷……我好冷……”淑雯没有继续摇晃着身体,只是闭着眼睛轻声呢喃道。 叶梓敏抿着嘴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天还没亮,风还在吹,你觉得非常的冷……非常的冷……” 淑雯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她的两只手慢慢的交叉着抱起自己的肩膀。 “天这么冷,你到山上来干什么呢?”叶梓敏连忙问道。 “到山上来……我到山上来……是来找沈伟的。他在那里等我,我们在约会……在约会……”淑雯断断续续的说道。 其实对于催眠,我只是在电视和书刊上有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催眠的过程。看着淑雯的反应,我愣住了。 认识十几年,然后又相恋八年的情人沈伟,是淑雯现在最深的伤痛。 我记得叶梓敏说过,人们的梦游行动的范围往往是梦游者平时最熟悉的环境以及经常反复做的动作。而淑雯梦游的地点多为公寓的后山,而且潜意识里很想去南山。 “你在山顶上看到他了吗?”叶梓敏轻声问道。 淑雯要了摇头,难过的说:“没有……我没有看到他……他不在那里等我了。” 她说完话的时候,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叶梓敏继续说道:“既然他不在那里,你以后都不要来南山了吧。”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来了。可是……我到哪里才能见到他。”淑雯哽咽着嗓子说道。 我听着淑雯的话,感到很难过。在我的身边,有这样两个痴情的女人。一个是阿彩,一个是淑雯。 Jason没有像之前那样好奇,余世伟也没有只是一味的看着叶梓敏给淑雯催眠。淑雯在催眠之后的说话,感动着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虽然是单身,并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爱过。 “现在,你已经回到公寓楼里,你按了电梯上楼,然后回到卧室的床上,躺下来休息。”叶梓敏慢慢的把淑雯的意识从后山顶上召回来。 淑雯的表情没有像刚才那样纠结,她慢慢的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 “你没有睡着,你慢慢的起来,现在你想去哪?”叶梓敏问道。 淑雯慢慢的坐起身体,摇摇晃晃的说道:“现在,我应该去找沈伟。” “去哪找他?”叶梓敏继续问道。 淑雯的身体还在继续的摇晃着,她没有回答叶梓敏的话。 于是叶梓敏放慢了语速,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他慢慢的说:“天还没有亮,你要去那里找沈伟呢?” “去哪里找他呢?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淑雯回答道。 “你已经出从床上慢慢的坐起,走出房间,打开了门,现在你要去哪里?”叶梓敏想这样套出淑雯的话。 淑雯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我们一跳。 不过在催眠之前,叶梓敏就对我们三个交代过,不论催眠的过程中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发出声音把淑雯突然弄醒。 “为什么不能呢?”我问道。 叶梓敏没有正面回答我的疑问,他只是敷衍着说:“这样影响催眠效果,而且我怕以后淑雯不愿意再次接受催眠治疗。” “我知道,突然醒来的话,她会失忆。”Jason打断叶梓敏的话说道。 我惊讶的看着Jason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说:“小时候听过一个人因为在催眠的过程中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醒来之后,就忘记催眠里想起的那些记忆。” 叶梓敏既没有反驳Jason的话,也没有支持Jason,他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看着淑雯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叶梓敏非常冷静。他看着我们三个,迅速举起右手,将手掌心向着地面,竖起左手的是指,放在右手手掌中间,他是告诉我们三个千万不要说话。 我们三个没有说话,只是学着叶梓敏踮起脚尖,跟在淑雯的后面。 淑雯闭着眼睛,慢慢的走出了书房。因为屋子里是黑的,我们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走在淑雯的身后。 我想不通,闭着眼睛的淑雯怎么会什么东西也不会撞到。她顺利的出了书房,来到客厅,然后用手拉住门把,然后拧开门。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的跟在叶梓敏的身后,出了呼吸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门开后,我们才惊讶的发现淑雯脚上的拖鞋已经不见了,而且最诡异的是此时她是半浮在地面上的。我们盯着她的脚,发现离地面大概有五厘米高的样子。 淑雯出了门就左转向电梯口走去,确切的说,应该是向电梯口飘去。 这像是在恐怖电影中看到情节和画面,此刻却在我的眼前展现着。淑雯像女鬼一样在地上飘着,她的速度不快,我们四个人继续电气脚尖在她后面走着。 她慢慢的抬起右手,按了墙上的那个向上箭头。 “叮……”电梯的门开了。 我们四个人跟着淑雯进了电梯,进去之后,她又按了‘24’这个楼层。 电梯门慢慢的合上之后,就慢慢的向公寓的顶楼升去。 我从来不觉得几十秒钟的时间是如此的长,我们四个人,有一种跟在僵尸身后的感觉。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钟。 “叮……”终于到了二十四层。 我们继续跟在淑雯的身后。她出了电梯之后,就向楼梯道走去。 我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了一行字:我们这样跟下去,跟到什么时候呢?到了楼顶会很危险的。万一我们没控制的住,怎么办……我只是怕淑雯发生什么意外。 打完字,我加快脚步走到叶梓敏身边,把手机递给他看。 叶梓敏看到我突然走到他身边,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我手中的手机。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手机上的话,然后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回复我。 我接过手机,上面写着:我只是在研究昨晚她为什么会跑到楼顶上来,只有把她上楼的这个原因找到然后设法避免了,淑雯的梦游症才可以根治好。 我拿着手机,慢慢的退后到Jason的身边。 Jason看着神情恍惚的我,从我手中拿过手机。他看着我和叶梓敏大打的字,然后跟在后面打了一行:不要担心,没关系的。我相信小敏,你也要相信他。 Jason打完字,就把手机递给我。我看着手机,然后皱着眉头看着他。 他笑着向我点了点头,Jason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没有闪烁过一丝的虚伪。我看着他的眼睛,脑海里又慢慢浮出关于那个长发女人的记忆。 我立刻转过脸,不在看他。我知道继续看下去的结果是我将会再次沉浸在记忆里,但在现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允许的。 淑雯上了楼梯道之后,就直接上楼顶了。 这样就真的可以找到淑雯梦游的时候会到楼顶上来原因吗?我的心里充满着疑问,虽然我宁愿选择和Jason一样对叶梓敏的催眠治疗深信不疑,但是我不能。 楼顶上的铁门居然又是开着的!淑雯依旧闭着眼睛,半浮在地上,然后进了楼顶。 我们的脚步声依然是很小的,五个人,十一点多,不出声响的走在公寓楼里,幸亏没有遇到任何租客。 等我们到了楼顶,发现此时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把月亮完全的遮挡住了。没有光亮的天台,看起很大很黑。加上放置着许多蓄水的圆球,加上这夜色。就像迷宫一样的让人分不清南北。 “人呢?”Jason突然大声说道。 我这才发现叶梓敏和淑雯都已经不见了,可是刚才我们分明是跟着他们两个进来的啊。 “叶梓敏!”余世伟大声喊道。 漆黑的天台看不到任何人影。余世伟的叫喊声在空荡的楼顶小声的回荡着,像是招魂曲一样的可怕。 “到底去哪了?”余世伟说道。 “是啊,我们刚才分明是跟着他们两个人进来的啊,怎么会走丢了呢?”Jason着急的说。 余世伟环顾了一下四周说:“我们三个人背靠背,一边走,一边喊,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 “为什么要背靠背?”我问道。 余世伟指着天空中的月影说:“我早就发现今晚的月亮是血红色的,如果说月亮是这个颜色的,那么阴气的就会很重。我们三个背靠背,围成一个三角,什么邪物都将无法靠近我们三个人的身体。除此之外,我们三人合一,头顶和肩膀上的火焰还会把邪物驱走。” 我和Jason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事情,但是我们还是按照余世伟的说法做了。 第二十三节男尸再现 “叶梓敏!你在哪?”余世伟喊道。 我左手边是余世伟,右手边是Jason。第一次感到这样的不安和心安,如此矛盾的心情。 不安是因为余世伟说阴气很重,会遇到邪物,而安心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和两个人背靠着背走路。这种方法能不能辟邪我不知道,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样走路非常有安全感。 人永远无法在走路的时候,在看到前方的同时也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后。经常没有安全感就好像是上天对我们的捉弄。 我们三个背靠着背,慢慢的向天台的一边走去。 天上的乌云开始慢慢的散去,血红色的月亮也开始慢慢的由红转白。我们渐渐开始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几分钟之后,我们在天台的最边缘处的找到了叶梓敏。此时,他正处在昏迷之中。 “你醒醒啊……”,Jason扶起叶梓敏的上半身用力摇晃着说。 我看着叶梓敏此刻惨白的脸颊,想起自己以前找到淑雯的时候也发现她的脸上也是在泛着这样一种奇怪的白色。 “淑雯呢?淑雯哪去了?”余世伟环顾着四周问道。 因为经历过这么多事,现在遇到问题时,我也开始也变的有些像叶梓敏那样镇定了。我看了看四周,慢慢的说道:“淑雯肯定没事的,不要担心。” 平常应该冷淡的人现在变的热心积极,而平常热心积极的人却变的异常的冷淡。余世伟睁大眼睛盯着我,仿佛在看我是不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一样。 “现在淑雯不在这里,而且我们在找他们俩的过程中没有听到任何大的响声。这就说明淑雯是没有从这里摔落下去的可能。”我解释道。 余世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叶梓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Jason看着叶梓敏笑着说道。 叶梓敏慢慢的站了起来,用手用力的拍着头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睡在地上呢?” Jason耸了耸肩,然后冲他摇头。 “你好好回想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个进门的时候分明是跟在你的身后的,为什么走着走着,你和淑雯就不见了……”我看着叶梓敏问道。 叶梓敏看着不远处的南山,慢慢的回忆着。 刚才进门的顺序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淑雯走在最前面,叶梓敏跟在淑雯的身后,而叶梓敏的身后是余世伟,我和Jason差不多是并排着走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不见了的?”叶梓敏看着余世伟问道。 “是Jason突然喊着,说你人不见了,我这是才意识到。”余世伟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叶梓敏,像是在有意的躲避叶梓敏的眼神一样。 Jason接过余世伟的话说道:“我和可钦进门之后,我就没有看到你人了。” 我只记得我进门之后,因为看着眼前一片漆黑就抬头看着天空,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在听到Jason的叫喊声之后才发现叶梓敏和淑雯已经不见了。 “这么说来,我在进门之后不久就和淑雯一起消失了……”叶梓敏转过身来看着我们,继续说道:“我只记得的那时我跟在淑雯的身后进门,到了天台……然后……然后就是刚刚被你们叫醒了。” 按照叶梓敏的话,就是淑雯已经消失了将近十分钟。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Jason看着叶梓敏问道。 “她现在已经不再天台……也排除了坠楼的可能性……那她会在哪?”我小声说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随我来。” 我们虽然对叶梓敏的回答半信半疑,但还是跟在他身后。叶梓敏带我们出了天台的门,然后搭电梯下楼。 “为什么按5?我们这是要回去吗?”我好奇的问道。 叶梓敏笑着说:“你们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既然淑雯既不在楼顶,也没有坠楼,那她肯定是回去了啊。” 听到这时,我们几个才恍然大悟:梦游的人梦完游自然就回到最初睡觉的地方啊。有时候简单的问题被复杂的大脑思考之后就成了难以解开的难题。 出了电梯,我们就想到底接下里是去叶梓敏家还是去淑雯家。叶梓敏家的书房是淑雯今晚被催眠的地方,但是淑雯自己的卧室才是她经常睡觉的地方。 我站在他们两家门中间的地方,看着叶梓敏问道:“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先去哪家?” 叶梓敏皱了皱眉头说:“先去淑雯家吧。” 人们在梦游的时候,意识是很浅薄的,此时她们只会重复经常干过的事情,去自己经常去的地方。对于淑雯来说,她自己的我是才是睡觉的地方,而叶梓敏的书房我们都是第一次去。 “没有钥匙也没有密码,我们怎么进去呢?”Jason看着我们问到。 我笑了笑说:“昨晚淑雯过了那么久才想起密码,晚上在徽菜馆吃饭的时候她在饭桌上偷偷告诉了我她家门的密码。其实,她只是害怕,怕她自己又忘记了。” “关键时刻,她的密码还真的有用了。”Jason感叹道。 进屋之后,我们惊讶的发现淑雯家的灯竟然全是点亮着的。客厅没有任何的异常,我们四个人就一起来到了淑雯的卧室。 “居然真的躺在床上睡觉!连被子都盖好了的……”叶梓敏小声感叹道。 我看到在淑雯的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个发箍。淑雯的眼睛上没有睫毛膏,嘴上没有口红,脸上的毛孔也清晰可见。 从她失踪到我们找到她,只不过十几分钟,她怎么会连脸都洗好了呢。 从现在躺在床上的淑雯来推测,在这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她首先巧妙的利用了今晚深沉的夜色,躲过我们的视线除了天台的门。然后下楼回到家中,洗脸换睡衣,盖上被子睡觉。 “我们要不……要叫醒她啊?”Jason看着叶梓敏像蚊子一样的小声说道。 叶梓敏看着已经深睡的淑雯,然后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几个人说:“走……” 于是我们就跟在叶梓敏的身后,蹑手蹑脚的出了淑雯的家。 之后,我们就再次到了叶梓敏的书房。 “为什么?为什么不叫醒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今晚你是怎么昏迷的吗?”我看着进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叶梓敏问道。 Jason也跟着说道:“是啊,我们不叫醒她万一等下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呢?” “叶梓敏,这次我也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了。大家好不容易找到淑雯,你却把我们叫回到你的书房。” 叶梓敏回过神来,听到大家都在疑问,他笑了笑说:“你们不要太紧张。是这样的,被催眠治疗的最后,如果wωw奇Qìsuu書com网可以让病人好好睡上一觉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Jason连忙问道。 “一方面,这有利于病人放松身心,让他们不会因为治疗而感到焦虑和压力。从催眠状态转到自然的睡眠状态,醒来之后就不会因为催眠治疗而感到很累。而另一方面,这也有利于他们愿意配合医生完成下一次的心理治疗。” 听到叶梓敏的回答,大家都没有再质疑什么,因为明天是周一,又要开始上班了。从叶梓敏家出来,大家就各自回到住处休息了。 2011年8月29日,农历八月初一。 因为到了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我洗洗澡,收拾收拾之后,就更晚了。早上昏昏沉沉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洗脸,刷牙,然后去公寓楼下等淑雯的车。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都没有像刚搬来时在每天准时的在凌晨五点半醒过来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换了住处不习惯的原因吗? 七点四十五分,淑雯的车准时从车库里开了出来。 我们像平常那样聊着天,探讨着等会吃什么早餐好。在聊天的时候,我偷偷的观察着淑雯。没有一点点的黑眼圈,脸上的气色也很好,就像进补过之后一样。 “怎么了?”淑雯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 我笑着要了摇头说:“昨晚没睡好,早上醒来发现被子掉在地上了。” “是被冻醒的吧?”淑雯笑着问道。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就闭上眼睛靠在车椅上睡觉。虽然我表面上是在安心的睡觉,但是心里却充满着疑惑。 昨晚在天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很想知道答案。 余世伟回答叶梓敏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不敢看着叶梓敏的眼睛,他到底在逃避什么。如果按照叶梓敏的说法,淑雯应该是直接睡觉才能合理,怎么会洗完脸才去睡觉呢?叶梓敏回到家之后,为什么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呢? 还有现在的淑雯,看起来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下午在办公室,我无意中看到阿彩正在开心的和其他同事聊天。阿周已经失踪三天了,阿彩好像已经走出悲伤了一样。 下班之后,我和淑雯去超市买了点日用品和蔬菜,回到公寓前门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钟了。 在一栋公寓的楼下,围着很多人,还停着三辆警车。 我和淑雯从车库出来,被警察拦住,他们说暂时不许进去。 “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询问道。 “是这样的,刚接到报警,有人在天台发现一具男尸,目前正在进行现场侦查。所以要耽误一下你们回家的时间了。”一个警察礼貌的回答道。 “什么?男尸?”淑雯尖叫道。 第二十四节楼管亲戚 “你觉得爱情什么样的结局最悲惨?”淑雯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她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呢?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叶梓敏对她实行了催眠治疗之后,她又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之中了么? “我觉得最痛苦的爱情是自己苦苦喜欢的人却对自己冷若冰水,即使我们再怎么去付出、去感动、去表白,到最后还是换回他的一句‘对不起,我们不合适’。”我想了想回答道。 淑雯笑着摇了摇头,她说:“你都23岁的人了,还没谈过恋爱,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皱着眉头说:“没办法啊,我暗恋他那么久也没结果,到毕业前我才发现原来他早已经牵着别的女孩手了。” “那你当初怎么不去表白?”淑雯问道。 我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女生应该矜持一点的嘛,虽然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但是在我的心里,我总希望是他先开的口。况且我一直那么在意他,我以为他会有所知觉得嘛……哪知道……” 因为是红灯,所以车停了下来,淑雯转过脸来看着我大笑起来。 我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头说:“笑你个大头鬼啊!哼……” 过了一会,淑雯又继续开车。我看着她的侧脸,居然又想起了阿彩。刚刚的好心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你觉得爱情什么样的结局最悲惨呢?”我想找点话说,突然就想到淑雯自己的刚才还没有说她自己的观点。 淑雯微微一笑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怎么样去忘记旧爱。” “忘记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而忘记旧爱的方法有两个。”我笑着回答道。 “哦?有两个,那你说说……”淑雯继续问道。 我理了理思路说:“我觉得忘记旧爱的方法呢……一个是时间,另一个是新欢。时间够长,新欢够好,我们自然就会忘记了旧爱。” “说的轻巧。如果时间足够长,新欢也很好,到那时还是忘记不了旧爱,放不下过去的那段感情,那该怎么办?”淑雯追问道。 她这一问,问得我无言以对。 “这个……这个……”我支支吾吾的说道。 她笑了笑说:“算啦,你还小,不懂事。” “不小了哦,只是没恋爱经验。”我接着她的话说道。 淑雯没有看我,也没有笑,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所以,我觉得爱情最悲惨的结局是,永远无法忘记旧爱。” 在爱情里,最受伤的,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放手的人。 在下班回公寓的路上,我们没有再继续说话了。我把身体靠在座椅上,然后脸转向一侧,看着车窗发呆。 淑雯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沈伟和淑雯是去年五月份分手的,现在是8月底,说起来已经是一年的事情,但是通过昨晚证明,淑雯现在还是在继续爱着沈伟的。还有一点奇怪的是,我从没有听淑雯说她现在在谈恋爱。 难道说淑雯现在已经谈了?还是,她只是随便说说,我想的太多了…… 回到公寓,被警察告知在一栋的天台上发现男尸之后,淑雯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在警察说完情况之后,我们像其他人住在一栋的人一样,站在公寓楼底的小花园边。 我环顾四周,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想开口和淑雯说话,却被她的表情吓到了。 淑雯脸色发青,全身在不停的颤抖。她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楼顶,一会儿低着头看地面。 “你怎么了?”我扶着她的肩膀问道。 淑雯慢慢的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我说:“可钦……我觉得事情不大对,我觉得会有什么坏事发生,我……我好害怕……” 我站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没事的,只是发现一具尸体。等会警察走了,一切又会恢复正常,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淑雯把头贴在我的肩膀上,就像是在外面调皮捣蛋的小孩因为害怕接受惩罚就躲在母亲的怀里一样。I 淑雯的身体还在继续颤抖,任凭我再怎么安慰她都无济于事。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小花园边等警察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站在我身边的两个男人开始讨论起那具男尸。 高个子的男人说道:“是公寓的保洁人员发现的尸体。听说那尸体面目狰狞,死相特别的可怕。” “是啊!据说尸体看起来像刚死不久。”另外那个胖一点男人回答道。 “那人好像不是住在我们这栋楼的,那怎么会死在我们这栋的天台上呢?”高个子问道。 胖一点的男人摇了摇头说:“我也想不通啊,莫非是住在我们这栋楼的某个人杀死那个男人的?然后……将尸体就近藏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哈哈……你福尔摩斯看多了吧!说不定这个男人只是去天台看星星,然后心脏病突发也说不准呢!”高个男生笑道。 “也是……这年头谁没事杀人解恨呢。”胖一点的男人摸着自己的头笑着说道。 我抬起头,看着楼顶。 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三个人站在天台的最边缘处拉拉拉扯扯的。他们好像在为什么事情争吵着,然后开始动手拉扯,最后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推下楼来。 在我感觉那个人从楼顶坠落下来,快要落到地面变成血腥的场面之时,突然听到警察大声喊道:“你们可以进去了!” 我连忙眨了眨眼睛,再抬头看一眼楼顶,什么东西也没有,地面上也是一样。 跟着人群,我们向公寓楼大门走去。我搀扶着淑雯,慢慢的走着。现在只不过是发现一具男尸,会有这么可怕吗?而且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上次在后山顶上看到那具死了很久的腐尸以后,我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吓着我了。虽然心里对这次在公寓楼顶发现男尸还是有些害怕,但还没有到淑雯这地步。 毕竟是自己住的公寓楼,发生这样的事情谁心里也不好受。 警察封锁了天台,带走了发现男尸的保洁阿姨,还有看楼的老大爷。此时站在楼管柜台处的是公寓前门的保安小苏,他笑着跟大家说,现在只是临时来替个带班而已。 小苏是看楼老大爷的亲戚,但我从不知道淑雯和他很熟。 如果不是淑雯一看到小苏,就立马放开我的手向柜台走去的话,我想我永远不会知道。看到淑雯举动异常,我连忙跟着过去,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苏锐!”淑雯小声喊道。 “嗯……小雯,你也住在一栋啊?”小苏笑着答道。 淑雯点了点头。 “这个是?”老苏指着淑雯身后的我问道。 “啊?”淑雯连忙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我站在她的身后。她看上去有些尴尬,好像不知道怎么介绍我一样。 “我叫陈可钦,是淑雯的同事,也是她的邻居。”看着小苏好奇的眼神,我只好自我介绍了下。 “哦,是小雯的同事啊。我倒杯水给你们俩喝吧?”小苏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去拿杯子。 我本想说不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淑雯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你先上去吧……我和苏锐聊会天再上去。” “啊?哦……好吧,那我先上去了。”我看着淑雯说道。 不知怎么了,我的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于是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她说:“你真的没事吧?” 这个时候恰巧看到苏锐从楼管的房间里走出来,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手上并没有拿茶杯。 淑雯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立刻转身冲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一会再上去找你。” 我只好转身上楼,回答公寓。 在电梯里,我回想起刚才苏锐的和淑雯的话,他们两个分明是故意把我支走的。故意支走我干嘛呢?难道有什么不可以被我知道的秘密要说吗? 淑雯和小苏到底是关系呢?他们两个人的看起来是如此的亲密。难道小苏是淑雯新交往的对象么?如果是,那么我就可以明白她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和我说那些话。 但是如果不是,那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我回到家中,做饭,打扫卫生,洗澡。等到了十点钟的时候,淑雯都还没有来找我。这就完全证明了她之前在楼底说的话都是在敷衍我的,她只是想让我离开罢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连续转了好几个台也没有想看的节目。于是,我就起身回卧室准备继续看木心的诗集。在进房门的刹那,我无意中看了一眼玻璃柜里的梳妆盒。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步自然的就转了过去。我走到柜子边,轻轻推开柜门,拿出梳妆盒。那一刻,我觉得梳妆盒上镶嵌着的那只金凤凰是如此的好看。 抱着梳妆盒坐在床上,我仔细端详着它。会是谁把它寄给我的呢?这个梳妆盒又是从哪里来的呢?里面的那个碟子又会和这个梳妆盒有什么关系呢? 我抱着梳妆盒,不知道研究了多久才才睡着的。我只知道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把碟子抱在怀中睡的。 此时梳妆盒也躺在我的枕边,我揉了揉眼睛,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十五节沈伟之死 2011年8月30日,农历八月初二,我将永远记住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早晨五点半,我再一次的在这个时间醒过来。我从床上坐起,看着手中的碟子和枕头边的梳妆盒,想起了阿周失踪的那天清晨。 已经四天多了,阿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派出所也已经把他列入失踪人口之中了,山顶上的腐尸的时间报告还没有出来。自从那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过碟仙,也没有谁提议再请一次碟仙。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尤其是阿彩,已经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感伤。我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事情变得‘剪不断、理还乱’。 在床上坐着一个多小时,直到六点半,闹钟的响声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唤回。关了闹钟,起来梳洗,准备上班。 正当我准备开门走的时候,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疼痛。我连忙跑到卫生间,发现自己那个来了。坐在马桶上,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 疼痛让我准备今天请假一天,在家里好好睡一觉。这样的痛我还是第一次。 坐在沙发上,我从包中翻出手机给淑雯打电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欠费了,于是我只好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打给淑雯,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出去。 电话号码拨完之后,里面传来占线的嘟嘟声。我又打给阿彩和余世伟,但情况还是一样的。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打电话到公司,还是不能打通。 “破电话,关键时候却坏了。”我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 虽然我们公司的管理很严格,不允许员工无故旷工,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不通人情吧。再加上自己也是人事部的,明天上班的时候和总监好好说说,估计可以补假。 这么一想,我就跑回房间换了睡衣睡觉。 白天我一直在家里睡觉,中午的时候还起来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然后继续睡觉。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余世伟突然来找我。 听到门铃声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睡久了开始幻听了。我把头钻出被窝,仔细听了之后发现真的有人在敲门。 我起身披了件外套,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就跑到客厅去开门,这个时候肚子已经没有早晨那么痛了。 在防盗门的猫眼里,我看到是余世伟。 “余总监,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么?”我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余世伟看着我说:“进去说话吧,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我跑到厨房冲了一杯咖啡送到客厅给他。他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用勺子不停的搅拌着方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坐在他的对面,好奇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继续低着头,用勺子搅着那块方糖,慢慢说道:“本来准备今天在公司告诉你的,但是我又觉得不太合适。因为被宁彩儿在休闲区听到那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之后,胜出一大堆事情,我现在很害怕在公司讨论这些事……” 我疑惑的看着这个时而冷冰冰的,时而又很热心肠的销售部总监到底想要说什么。 “那也是……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我急切的问道。 余世伟放下手中的勺子,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知道昨天下午在你们公寓楼的发现一具男尸的事情吗?” “当然知道啊!昨晚我和淑雯回来的时候,警察刚来不久的样子,当时还不能进公寓。为此,我们俩还在小花园边等了很久。” “那你知道,那具男尸的身份吗?”余世伟睁大眼看着我说。 这个到确实不知道。昨晚回来之后,没有看N市的新闻,今天白天还睡了一整天。对于楼顶上的那具男尸,我所知道的,还是昨天从那俩个男人的交谈中得知的那些不知道真假的琐碎之事。 我看着余世伟摇了摇头。 余世伟端起咖啡,轻轻的戳了一口继续说道:“我知道把你或许不关心这些事情,但是你知道是谁之后,你肯定会因此大吃一惊的。” “啊?大吃一惊?到底是谁?”我惊讶的问道。 “新闻里说,是沈伟……”余世伟轻声答道。 “什么?沈伟?淑雯的前男友?”我兼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一切都是事实。 余世伟告诉我,下午他看新闻的时候,警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死者名叫沈伟,男,33岁,N市本地人。 警方说,发现尸体的时间是昨天下午的五点多钟,是公寓的保洁阿姨在楼顶打扫卫生时发现的。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凌晨,具体的时间还要等尸检报告出来。 保洁阿姨当时在整理天台上放置的东西,她在天台的角落里发现一个条文的编制带。她本以为是什么垃圾之类的,就打开看看需不需要扔掉。哪知道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具男尸! 尸体面目狰狞,七窍流血,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在吓坏了的保洁阿姨报警之后,警察就赶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我和淑雯所知道的了。 “那死亡原因呢?”我连忙问道。 余世伟皱着眉头说:“目前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但是也不像是自杀的。” “什么?那他是怎么死的……警察是怎么说的?”我问道。 “因为尸体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更不要说是致命的外伤了。此外,尸体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所以警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余世伟回答道。 “那怎么也不可能是自杀的呢?”我是在无法理解,按照警察的推断,沈伟到底是怎么死的。 “首先他没有自杀的动机,其次是因为从他四千多额面部表情来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而致死的。”余世伟皱着眉头说道。 还有人会是吓死的,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吓死呢……”我小声呢喃道。 “最关键的是他的死亡时间,你没有察觉设么吗?”余世伟放下手中的咖啡问道。 “昨天的凌晨……也就是昨晚给淑雯催眠之后,我们在天台上的时间!”着一切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难道昨晚在天台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在? “还有一点是,淑雯在昨晚的那个时间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一阵子,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你还记得吧。”余世伟继续说道。 我点了点头。昨晚Jason发现淑雯和叶梓敏不见。我们三个开始找他们俩,后来我们在天台的最边缘处找到叶梓敏,在叶梓敏的带领下,我们在淑雯的家中找到淑雯。 “你的意思是说……淑雯可能是杀害沈伟的凶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余世伟点了点头。 他告诉我,今天下班的时候,有警察在公司的楼下等淑雯。淑雯没有开车回来,而是开车去了警察局。 “天呐……这不可能!”我惊叫道。 余世伟低着嗓音说道:“我也不想这么想,但是事实就摆在我们的眼前,我们不得不去承认和接受。” “虽然淑雯还在爱着沈伟,还是放不下那段感情,但还不至于会杀了他啊!我了解淑雯,她不是这样的人。”我努力的争辩道。 淑雯是这样的一个痴情女子,虽然她肯狠心和沈伟分手,但是她不会忍心去伤害自己的爱人。自从他们分手之后,淑雯在我面前说的沈伟没有半个不好的字眼。在分手的人中,坐到这一点的人能有几个。 我始终不肯相信淑雯会杀了沈伟,即使是我也不愿相信。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警察说已经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具体的事情情况还会进一步的调查。我估计我们几个明天都会被叫去警局问话,今晚就先来和你说说这事。”余世伟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走。 我跟着站了起来说:“谢谢你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送走余世伟,我回到房间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和余世伟说,那就是现在一栋的楼管苏锐。淑雯昨晚有意支开我,苏锐也是,而且两个人的默契程度是惊人的高。 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支开我欧洲会后又会在讨论什么内容。难道真的是在讨论沈伟的死吗?莫非淑雯和苏锐在沟通他们的下一步该怎么办? 除此之外就要数沈伟的死是如此的奇怪。为什么的那个是天台上还有个人,我们却没有方发现。如果说是淑雯杀的沈伟,怎么会没有任何的动静呢? 短短的二十分钟,淑雯要弄晕叶梓敏,然后杀掉沈伟,逃过我Jason还有余世伟的眼神,从天台出去,下楼,回到家中,然后洗脸睡觉。这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一个人是根本无法完成这么多的事情的。 如果说是苏锐帮忙,这道说的过去了。 可是苏锐为什么要帮淑雯的忙呢?凭昨晚他们俩个人默契程度来推测,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如果他真的是淑雯新男友,但是他们杀人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第二十六节警局口供 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分,我依旧在公寓楼下看到淑雯开着车出来。 她把车子在我的身边停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车了。我们互相微笑了一下,没有说任何话。 我看着淑雯的侧脸,黑眼圈很重,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今天是最奇怪的一天,我们竟然在一路上没有说半个字,淑雯把音乐调的很高,一路上都在单曲重复Sissle的那首《Shoulditmatter》。 无论如何,我都是在无法将淑雯和一个杀人犯联系到一起,甚至连‘嫌疑犯’这三个字都不愿意放在一起。 爱很深,越深越伤害自己。 果然不出余世伟所料,当我们刚进公司,就有三个警察喊住了我们。 他们穿着便衣,但看起来的感觉就不一样。只见其中一个男人掏出证件说:“你们好!是刘淑雯和陈可钦女士吧?我们是N市刑警一大队的警察,关于你们所住的山南公寓有一起命案需要你们协助调查。” 我有点惊讶,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淑雯倒是很镇定的说:“好吧,我们先上去请个假。” “不用了,我们已经帮你们,还有一个叫余世伟的都请过假了。”刚才掏出证件的警察拦住淑雯的去路说道。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吗?”我问道。 警察摇了摇头说:“等一下,余世伟马上就来。” 我和淑雯坐在一楼的大的座椅上,那三个警察一个盯着我俩,另外两个则在寻找余世伟的身影。 “我知道你有话想要问我,你说吧,没关系的。”淑雯看着我说道。 撇开淑雯的嫌疑人的身份不说,难道沈伟死了,淑雯怎么会是这样的表现呢?这和阿周失踪后的阿彩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重要的一点是,淑雯很爱沈伟,而且一直爱着沈伟,就算已经分手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公寓天台上的尸体是沈伟的?”我轻声问道。 淑雯冷笑着回到道:“前天晚上,是苏锐告诉我的。” “你们当时故意只做我的,我知道。但是小苏是怎么知道的,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急着问道。 “苏锐是我的高中校友,或者说,是沈伟的高中同班同学。当时保洁阿姨在天台发现尸体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跑上去看的。”淑雯解释道。 “为什么?就算是他认出了沈伟,为什么要支开我不让我知道。还有,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我继续问道。 淑雯低着头,开始小声的啜泣,她慢慢说道:“因为他……因为他怀疑是我杀死沈伟的。” 看着淑雯哭了,我就想不问下去了,但是事情关系到案件的结果,关系到淑雯的身份是否清白。所以我轻声说道:“那你和苏锐是怎么认识的?” “高中的时候,苏锐和沈伟是同桌。苏锐知道我暗恋沈伟的事,因此他经常偷偷的帮我,但时我并不知道……”淑雯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不知道什么?”我问道。 淑雯擦拉擦眼泪说:“我并不知道,当时苏锐竟然暗恋我。我以为他只是把我的那个小妹妹,或者只是纯粹的帮校友的一个忙罢了。” “那后来呢?你和沈伟谈了这么久,他呢,没有表白过吗?”我递给淑雯一张纸巾一边问道。 她接过纸巾,眼角的睫毛膏擦掉,没有再啜泣了。她抬起头看着我说:“在我和沈伟谈的那八年里,他就一直在等,等我和分手或者我和沈伟结婚。” 我惊讶的看着淑雯,在脑海里回想起那个憨态可掬的苏锐,他们竟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三角恋情。 看着我没说话,淑雯继续说道:“前晚他和我说沈伟的死,只是为了可以向我表白了。他知道,虽然我和沈伟分手已经一年多,但是我的心里还全部是沈伟的身影。直到前天发现沈伟竟然死了……” “那他为什么不在之前表白啊,没有必要一直等到沈伟死了。而且……”我想继续说下去,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说了。 淑雯冷笑着接过我的话说道:“就算沈伟死了,我的心里未必不是被沈伟填满……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 我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那三个警察和余世伟走到我们身边。 “走吧,麻烦你们三个跟我们去警局一趟,协助一下调查。”其中一个警察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是我们三个?”我问道。 警察要了摇头说:“不止你们三个,还有一个叫叶梓敏的心理医生和一个叫乔森的,我想你们应该认识的吧。他们也已经被带去警局了。” “叶梓敏和Jason也已经被带去了……可是,为什么要我们四个去警局呢?我们和那具男尸没有任何关系。”我争辩道。 其实,在我心里,我是不想去警局的,更不想让淑雯去警局。因为我不想淑雯她就这样被带走,虽然我不愿意相信淑雯就是犯罪嫌疑人。 警察耐心的解释道:“虽然你们几个和楼顶上的男尸暂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们在山南公寓的监控中看到在被害人杀害的那个时间段你们曾经在楼顶上出现过。” 我简直不敢相信警察的话,但这是事实。那天凌晨左右,我们这些人通通都去过天台。监控器,我居然忘了还有监控器这个东西。 在去警局的路上,余世伟和淑雯的表情看起来都非常的平静。淑雯是因为是第二次被带去警局,而余世伟则是早就推测出今天我们会被带到警局去问话。 在警局,我们看到了叶梓敏和Jason。 “我们会分别给你们做一个口供笔录,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想知道当时情况。”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之后我们就分别被带进去录口供,第一个被带走的是Jason和淑雯。我、余世伟、叶梓敏坐在外面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警察今天一早就说要我来协助调查一个命案。说是山南公寓前天发生的命案,当时我以为所有住山南公寓的人都被要求带来问话,没想到竟然只是我们几个人。”叶梓敏看着我和余世伟问道。 “前天下午,保洁阿姨在我们那栋公寓的天台上发现一具男尸,之后就报警了。没想到死的人竟然是淑雯的前男友沈伟。”我看着叶梓敏说道。 叶梓敏听着目瞪口呆,就像昨晚余世伟跟我说的时候一样。 “那为什么要让我们几个人来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又和沈伟没有任何关系。”叶梓敏继续问道。 “虽然沈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沈伟死的那个时间,我们都在天台上出现过。”余世伟低声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叶梓敏感叹道。 “就是你给淑雯催眠的那晚,你还记得吧?我们后来跟着淑雯一起上楼,到了天台,你和淑雯还消失不见了一阵子。”我解释道。 叶梓敏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不久,淑雯和Jason就从出来了,换余世伟和叶梓敏进去录口供。 “怎么样?他们问了什么?”我看着他俩问道。 淑雯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身边坐在。 Jason则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我说:“真不知道他们就竟想知道什么?” “什么意思?”我连忙问道。 “按照他们的话,就是说被害人是他杀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自杀的可能性也不大。”Jason看着我回答道。 “那他们到底问了什么?”我继续问道。 “只是问我那晚上楼的原因,还有……在那个时间段在楼顶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因为……监控器竟然只有我们几个人上楼的录像,之后就坏了。”Jason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么巧……太不可思议了吧……”我呢喃道。 不久,余世伟和叶梓敏也录完口供出来,就剩我一个人。 “你好,根据我刚才问的情况,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在解释解释一下你们那天上楼的经过。”坐在我对面的女警察看着我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回忆着那晚上楼的前后,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那么你们上楼之后,除了叶梓敏和淑雯的失踪,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了吧……叶梓敏大概消失十分钟,淑雯则大概消失二十分钟。之后什么是事情也没有发生……哦,不,还有一个,但是……”我突然不想说下去,因为这话很难置信。 女警察看我这么一说,立刻追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那晚的月色很奇怪,红色的毛月亮……我们到了天太之后,竟然完全被乌云遮住了,几乎看不到任何光芒。”我解释道。 “哦?月全食?”警察自言自语的说道。 “可是……那天……根本没有月全食。”我小声说道。 对面的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我们五个人在警察局带了一上午,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警察出来说,我们可以走了。 “那个……我们……没事吧”我结结巴巴的说道,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淑雯还是不是嫌疑人。 警察笑了笑说:“没事,都没事。根据法医那边的报告,他是猝死的。你们都可以回去了,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会的,那我们走了。”叶梓敏笑着冲警察说道。 第二十七节爱的回忆 在警局了耗费了一上午,淑雯最终没有被作为杀死沈伟的嫌疑犯拘禁起来。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我和余世伟互相看着笑了一下。 第一次和这个怪人这么默契。 有时候我想,很多人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他们的内心却是另一个样子。人们都会有好几个自己,一会儿分离一个出来。多重性格,应该这么解释。 “现在一起去大禹汤铺喝汤吧,离着很近。”叶梓敏提议说道。 我们这群人中,除了我和叶梓敏,谁也没有去过大禹汤铺。他的提议立刻得到Jason和淑雯呢的赞同。 我笑着对余世伟说:“总监,一起去吧,味道还不错……” 余世伟看着我,又看看淑雯和叶梓敏说:“好吧,反正下午上班还早。” 大禹汤铺离警局很近,我们几个人步行了十分钟之后就到了。看着装修简单但却很奇怪的汤铺,我看到Jason、淑雯还有余世伟的脸上闪过奇怪的表情。 “干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的表情?”我笑着看着淑雯说道。 淑雯笑着要了摇头说:“以前,沈伟要带我来这里喝汤,我嫌这里装修的不好没有进来。”淑雯说着,边用手指着店门口的一块砖说:“就是这里。” 淑雯回忆起那天和沈伟在这店铺前闹别扭的那天…… “进去吧……真的很好喝。”沈伟拉着淑雯的手说道。 淑雯用力的挣脱开沈伟的手,大声的笑着说:“不要!看起来太……反正我不会进去啦!我们去吃牛排吧……” 沈伟笑着然后用两只手抓起淑雯的两只手,依旧把她往店铺的门里拉。两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一会之后,因为被来往的行人指指点点,淑雯开始觉得有些恼怒。 “我说过我不进去!你想干嘛!”淑雯气着冲他叫道! “我……我……”沈伟尴尬的松开淑雯的手,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淑雯生气的掉头就走。 “淑雯!淑雯!”沈伟站在原地大声喊道。 淑雯没有回头,她气呼呼的烂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公司去了。 “你说……我真的是不是没有好好对过他……”淑雯说晚,看着我就开始啜泣起来。 我扶着淑雯跟在叶梓敏的身后进了汤铺,我们几个人在靠窗户的吧台桌边坐下。淑雯继续啜泣着。 记得搬到山南公寓的前我和淑雯坐在山顶的忘情石上,淑雯曾经和我说过她和沈伟分手的原因。其似乎每一件事都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任何一件故事的结局,都是由双方共同书写的。 那天坐在忘情石上,淑雯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知道沈伟为什么劈腿吗?” 淑雯问的问题让我很难回答。 虽然从进公司开始就和她的关系很不错,但是对于她和沈伟的爱情,我也只是从阿彩那里的八卦新闻中略知一二,再加上淑雯偶尔在谈话中提起的一些,我还是对两个人的关系的前后还是没有理清。 “我不知道……”我轻声回答道。 淑雯慢慢的抬起头,坐直身体,睁开眼睛看着N市的全景。夏末的风把她的长发吹起,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我看到眼泪在她的脸颊上滑过。 过了很久,她睁开眼睛说:“我知道是我够好,是我不懂得珍惜,到手的玩具娃娃永远没有摆在展示柜里诱人……”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淑雯告诉我,之所以沈伟会劈腿,是因为她不够温柔。在淑雯和沈伟谈的八年之中,沈伟一直在各方面迁就着淑雯。 “你知道吗?在我们谈的这么多年里,每一次我们吵架都是他先道的谦。我说过的话,都像命令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他也没有什么不会答应的。”淑雯说完就开始抽泣。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她接过纸巾,擦干脸颊上的眼泪。 她继续说道:“因为我的粗暴,我的无理,我的蛮横……他没能拒绝的了别人温柔的诱惑。本来一开始,他只是想刺激我一下,想让我知道女人应该温柔点……” “那后来呢?”我轻声问道。 “他没想到我不仅没有一丝丝的改变,反而越来越凶……我当时又不知道,我以为……”淑雯趴在我的肩膀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却找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 “他劈腿……我还能开心吗?”淑雯边哭边说道。 “他只是希望有那么一次,你也会温柔的和他道歉……”我抚着淑雯的长发问道。 淑雯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不仅没有温柔的求他留在我的身边。那天他到公司楼下和我分手,我们只是大吵大闹……” “后来呢?”我看着淑雯满眼的泪水问道。 淑雯慢慢的回忆着在那天他们在公司楼下分手的经过。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你都已经在我的面前牵过别的女人的手!分就分,有什么了不起的!”淑雯拽着沈伟的领口大声说道。 那一次,是淑雯再也没有顾及什么形象。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摇曳着沈伟的衣领,竭斯底里的叫喊着,泪流满面。 沈伟看着早已经哭花了妆容的淑雯,开始流泪。 有人说,女人哭了,是因为真的想放弃了,男人哭了,是真的爱了。 沈伟想用力的抱紧淑雯,他想和她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他想告诉她,就算她对自己再怎么野蛮凶狠都无所谓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淑雯没有让沈伟抱她,她举起右手甩了沈伟一个巴掌,然后摘下手上戒指转身就跑。 “淑雯!对不起!”沈伟大声的喊道,他本想追她,却跌落在地上。 淑雯微微的停了一下,她没有转过身,没有看沈伟一眼。之后,她还是快速的跑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阿彩告诉我的。 阿彩说,之后沈伟就一直趴在地上,他捡起地上淑雯扔掉的戒指,放在胸口,边哭边说:“淑雯……对不起……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当时我问过阿彩,为什么沈伟为什么不再去找淑雯,把这一切都说清楚呢? 阿彩告诉我,因为淑雯是那种很倔的人,她说过的话永远都不会改变。这次沈伟伤她这么深,她肯定不会做任何的改变和让步的。 男人来自金星,女人来自火星,多少爱情到最后因为沟通的问题而最终分开了。 “那你后悔吗?”我问道。 淑雯摇了摇头,停止了抽泣,淡淡的说:“既然分手了,挽留他干什么。” 阿彩说的很对,淑雯的性格实在太倔强了,转身之后的她即使有一百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 沈伟既然这么了解她,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好好的沟通就好,但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沈伟已经死了,前天凌晨,在山南公寓一栋的天台上死了。 我和淑雯说话的时候,余世伟、Jason还有叶梓敏都静静的坐在那里听我们说话。看着淑雯越哭越厉害,Jason拍着她的肩膀说:“对不起,是我不应该带你们来汤铺的。” 淑雯擦了擦眼泪说:“没事……就算今天不来这家汤铺,我还是依然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我和沈伟的过去的种种。我还是会哭,还是会很难过……”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Jason低声说道。 余世伟没有说话,他一个人静静的喝着水。 “您好,汤都已经上齐了,请各位慢慢的品尝。”漂亮的服务生端来汤,用一种极其欢快的语气说道。 服务生说的话,让之前我们这里悲伤的氛围小时的无影无踪。 “我没事的,大家喝汤吧!”淑雯擦干净眼泪,笑着看着我们说道。 淑雯就是淑雯,破格提拔的销售经理,可以随时的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这是我最佩服她的地方。 她一个可以控制住自己感情的人,一个可以控制住自己感情的女人。 我们陆陆续续的拿起汤勺喝汤,大家虽然都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还是装出一副很饿的样子。 “嗯,这个鸡汤的味道还真不错……”淑雯一边喝一边笑着说道。 叶梓敏笑着看着淑雯说:“那必须的好喝。” 大禹汤铺的汤真的很好喝,就像叶梓敏说的那样,它可以医治人们的心。在难过的时候,用一碗鸡汤洗干净内心的悲伤。 我默默的看着喝着津津有味的淑雯,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阿彩。 两点钟的时候,我和淑雯还有余世伟就坐出租回了公司,叶梓敏则走回了诊所,Jason则回了公寓。 Jason上班的时间和我们都不一样,我们下班的时候才是他上班的时候。从汤铺出来的时候,大家约好今晚一起去时间简史喝酒。 下午在公司,阿彩把我拉到休闲区说她又想去酒吧喝酒了,想让我陪她一起。我就告诉她我们这群人早已经约好今晚去酒吧的事情。 阿彩自然的就加入了今晚喝酒的队伍。我想去酒吧喝酒当然是人越多越热闹,所以我又打电话给杜宾,问他去不去。 杜宾一口答应了我,说晚上七点钟在时间简史的大门口见。 整个下午我都无心工作,我想起上午在警局录口供,又想起中午和大家在汤铺喝汤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沈伟的死没有这么简单。 眼看着下班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心想:算了吧,一切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水落石出。不要杞人忧天,今晚给自己好好放松下心情。 第二十八节酒吧齐聚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收到叶梓敏发来的短信,内容如下:各位,晚上七点在时间简史门口见,如果有朋友也可以带过来一起玩。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今晚Jason的乐队还会给我们带来精彩的演出,是不是很期待呢? 五点钟的时候,阿彩提着包站在办公室外等我。一看到我出来,她就笑嘻嘻的走过来挽着我的手说:“终于等到你了,先一起吃晚饭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阿彩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山顶上看到的那具腐尸。 我和淑雯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中式快餐随便吃了点之后,阿彩说她想回家换身衣服然后补个妆,于是我就先陪阿彩回了一趟她的住处。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她的家。 阿彩是N市本市人,但是她不住在家里,她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的父母给她的买的。作为独生子女的阿彩,她的生活却相当的**。 大概是从小和她爷爷住在一起的缘故,她告诉我。 原来,阿彩上小学的时候开始,她的父母就开始在广东做牛仔生意,但是他们没有把阿彩也带走。原因是阿彩的爷爷认为她应该在良好的读书环境中长大,而生意场合的尔虞我诈不适合阿彩的成长。 阿彩的父母觉得她的爷爷说的很有理,而且加上生意很忙,他们又无法全心全意的照顾好阿彩。所以他们就问阿彩愿不愿意和爷爷留在N市,那个时候的阿彩特别喜欢自己的爷爷,所以她一口就答应了。 “那你小时候不会想爸爸妈妈吗?”我看着她问道。 阿彩笑着说:“当然想他们了……在上学和放学时候,看到同学们基本上都是父母来接送的,会很难受。那个时候我就想他们,非常非常的想,尤其是在开家长会的时候,这种想法就边的更加强烈。”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开班会的时候,阿彩和爷爷挤在一张小板凳上,她看着爷爷头发上的白发,看着他的皱纹,看着他手上的老茧,心里很难过。阿彩的父母除了像清明、中秋、春节这样的节日一般很少会N市,他们给阿彩的童年只是一张可以刷很高金额的信用卡。 “但是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喜欢喝爷爷住在N市。爷爷教会了我很多,书法、古诗歌、水墨画……还有其它的各类古文学和艺术。爷爷还教过我……”阿彩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好奇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阿彩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自从前年爷爷死了之后,我就很少与别人提起过他……提起来会有些难过……”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道。 阿彩笑着要了摇头说:“没关系的,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等我一下,我去房间换身衣服。厨房的冰箱里有饮料,你自己拿着喝吧,我就不招待你了。” 阿彩边说边转身上了楼梯。我坐在沙发上觉得很无趣,就去厨房拿饮料喝。 因为刚才一直在听阿彩说她小时候的事情,我都没注意到阿彩家的装修布置。房子很大,将近有三百平方米的样子,复式楼。 我不知道她一个女生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住。从厨房的冰箱中我掏出一听苏打汽水,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环顾着四周,空荡的屋子里全是充满古典气息的家具,漂亮的古董装饰随处可见。最特别的地方,要数墙壁上那七幅字画了。 我走进一看,每一幅画上都写着不同的诗。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我照着第一幅画读道。 画的落款处盖着红色的印章,正当我准备凑上前去看到底是什么字的时候,阿彩从楼上下来大声冲我喊道:“可钦!我们走吧!” 我吓了一跳。 “你属猫的啊……下楼梯也没有声音的啊……”我拍了拍胸口说道。 阿彩没有说话,她笑嘻嘻的走到我旁边,然后挽着我的手向门口走去。 “那个……”其实我是想问她那七幅画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又怕这个与阿彩的爷爷有关系,所以我就没有再说下去。 阿彩一边关门一边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水喝多了,我想上厕所……” “不早说,我来开门……”阿彩说完就去包里拿钥匙。 “不用了……到了时间简史再上吧,现在感觉也不是很急……”我按住她的手说道。 阿彩疑惑的看着我,感觉我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快走吧……不然让他们等急了。” 我和阿彩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杜宾和他的姐姐杜凯琪。 看到我和阿彩,杜宾马上走了过来,他笑着搞去我,因为姐姐今天和健身房里的一个会员吵架了,心情不好,想出来活动活动开心一下。 我把杜宾拉到一边轻声问道:“那……你姐姐那个男朋友怎么没陪她呢?” “你是说童晓伟啊,他今晚要给一个高级各户带私教,在健身房还有一堂动感单车的课要带,所以走不掉。”杜宾解释道。 “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感情也出问题了?”杜宾结果我的话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离七点钟还有一刻钟,所以我就给叶梓敏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先进去了,一会他来了直接进来找我们就可以了。 打完电话,我们四个人就进了酒吧。 “他们……”阿彩拉着我的衣角看着杜宾和阿彩问道。 阿彩和杜宾是见过面的,就在山顶上看到那具腐尸的那次,但好像阿彩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因为不想破坏气氛,我就笑着指了着杜宾和凯琪说:“这是我的大学校友杜宾,这位是她的……” “女朋友?”我还没说完,阿彩就抢着说道。 八卦的阿彩啊…… 杜宾看着阿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是我的姐姐!亲姐姐!她叫杜凯琪……” 杜凯琪也被阿彩逗乐了,她笑了笑说:“叫我凯琪姐吧,大家都这么叫我。”凯琪说完就伸出右手。 阿彩连忙和凯琪我了握手,她支支吾吾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这么漂亮,没办法,我想多了,哈哈……” 我们坐在舞台边的一个圆桌上,Jason和他的乐队成员们正在试乐器。 “嘿!可钦!”Jason看到我,兴奋的喊道。 “今晚唱什么歌?”我大声问道。 “GreenDay的!”他一边挂上电吉他,一边回答道。 我冲他做了一个和平与爱的手势,鼓励他好好加油。 六点五十八分,叶梓敏和余世伟才赶了过来。看到阿彩也在,余世伟突然就变了脸色。我还看到他不时的在偷看阿彩…… 我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我得向叶梓敏和余世伟介绍一下杜宾和凯琪。经过我的引荐和他们轮流的自我介绍,大家基本上都认识了。喝着酒,吃着点心,我们一边闲聊一边看舞台上的Jason。 七点钟的时候,时间简史的狂欢准时开始了。 舞台上,闪光灯摇曳着,电吉他的SOLO伴着节奏感十足的架子鼓声,酒吧气氛一点一点的被预热。 虽然是周三,但时间简史里依然人山人海。 聚光灯最后在Jason的身上。离七点整还差五秒钟的时候,所有的人又涌向舞台边,大家举起左手喊道:“五……四……三……二……一!” “嘿!男人!” “嘿!女人!” 灯光顿时摇曳起来,舞台上的Jason边弹边跳,整个酒吧里的气氛好极了。 “Hearthe soundofthefallingrain ComingdownlikeanArmageddonflame (Hey!) Theshame Theoneswhodiedwithoutaname Hearthedogshowlingoutofkey Toahymncalled"Faithand Misery"(Hey!) Andbleed,thecompanylostthewar today Ibegtodreamanddifferfromthehollow lies Thisisthedawningoftherestofour lives Onholiday Hearthedrumpoundingoutoftime Anotherprotestorhascrossedtheline (Hey!) Tofind,themoney‘sontheotherside CanIgetanotherAmen?(Amen!) There‘saflagwrappedaroundthescoreof men(Hey!) …… Thisisourlivesonholiday” “Jason唱的这么好,为什么没有被星探发现呢?而且长的也不赖……”凯琪看着我们问道。 叶梓敏笑着回答道:“之前有唱片找他谈过,完全合不来。娱乐圈太复杂,Jason说他只想当个纯粹的歌手,而且时间简史给他们这支乐队开的工资也不低。” “那真的可惜了,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啊……”凯琪感叹道。 “他们也准备两年内自己出钱做碟子,自己发行呢……”叶梓敏看着舞台上的Jason说道。 “哇!这么有个性的乐队……”阿彩喝了一口酒说道。 Jason在舞台上连续唱了《WhenIComeAround》、《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21Guns》等歌之后结束了今晚的演出。 “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厉害!”我笑着看着刚刚才从舞台上撤下来的Jason说道。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回答道:“是啊……比小敏厉害多了呢……” 我们八个人坐在喝酒,喝着喝着竟然没了话题,大家都静静的坐在那里,气氛有些尴尬。 “我们来玩游戏吧……”Jason提议道。 “什么游戏?”阿彩问道。 “杀人游戏!”Jason大声回答道。 第二十九节杀人游戏 关于杀人游戏,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它的宣传语:你亲手杀死过自己的朋友吗? 叶梓敏看着Jason说:“恩!这个建议不错。” “那我当法官吧,今天不想动脑。”凯琪放下手中的啤酒,拍拍脑袋说道。 “当然可以啊!”Jason看着凯琪笑着说道,然后跑去吧台边要了一副扑克牌过来。 我们一共有八个人因为,凯琪自愿为法官,所以Jason就扑克牌中抽出七张牌。大王和小王代表的是警察;黑桃K和黑桃Q则代表杀手;红桃J和红桃A则代表平民。 为了增加难度,我们还特地用方块三代表刁民,用来混淆警察的视线。 凯琪从Jason手中接过那七张牌,不停的打乱,然后依次放在大家面前。我伸出手拿了最中间的那张牌,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打开:红桃A,我是平民。 我失望的把牌倒放在桌上,然后的观察他们其他人拿到牌后的表情: 阿彩和杜宾看着牌都笑了,我猜他们肯定是抓到了自己想要的牌,而叶梓敏和余世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老奸巨猾在这一刻印证了。只有淑雯一个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难道她抓到了杀手? “各位,你们都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下面,游戏开始:天黑请闭眼……”凯琪语气柔和的说道。 凯琪除了是高级私人教练之外,还是瑜珈课程班的老师,所以她说话的时侯让人觉得听起来非常的舒服。我们像上瑜伽课一样,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杀手请……睁眼。”凯琪继续说道。 我有点紧张和害怕,因为现在不知道是哪两个人正睁着眼睛寻找着第一个被杀害出局的对象。那一刻,我没有任何安全感,虽然我不断的在心中的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游戏罢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凯琪又说道:“杀手请闭眼,警察请……睁眼。” 在杀人游戏中,抽到平民的牌就以为着你可以在天黑闭眼的时候安心的休息,即使在这个过程中你不好好休息,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好的,天亮请睁眼。” 我立刻睁开眼睛,想看看谁和我一样,坐姿已经有些变形。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杜宾,但我不能就此判断他和我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说不定他抽到的牌是方块三。 凯琪一脸严肃的说道:“在第一轮被杀害的是……Jason!请留遗言。” Jason看起来满脸的委屈,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第一个被杀害。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第一个被杀害的人,但是我还是有些话要说。我是平民,又不是警察,杀手啊杀手,你杀错人了……”Jason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好,下面开始轮流发言,从我右手边第一个人开始发言。”凯琪说道。 阿彩是第一个发言人,她环顾了一眼说:“我怎么看大家都和一样像是平民,所以我等警察带头找杀手。等下我会根据警察的来判断谁是杀手,过……” “我是一个平民,但我觉得余世伟是杀手 ,以为他从一开始抓牌到现在他的表情都没用什么大的变化,这显然是在掩饰着什么。根据心理学上的研究,人们越是想掩藏自己心中的感情,就越会装成什么事情都没用发生过一样。过……”叶梓敏看着余世伟说道。 叶梓敏说的话听起来很有理,但是余世伟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表情。除了见到高手其它领导和客户之外,几乎整天都是一副苦瓜脸。而且这个游戏他未必感兴趣,刚才Jason提议的时候,他没有直面回答愿不愿意参加,说不定现在他只是勉强的配合一下罢了。 叶梓敏之后就轮到我了 “我觉得杀手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说的是阿彩,但是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和证据去说明这一点,只是单凭感觉。所以我没有说是她。“是……杜宾。没什么原因,个人的第六感吧,给大家做个参考。我只是个平民,等下也会跟警察后面走的。过……” 我有些心虚的说完话,因为杜宾并不是我的第六感,但是却是我可以随便说的人。阿彩不一样,细致敏感,我害怕说是她。但是这有些违背游戏的规则,因为我这样一说,就有些刁民的性质了。 以为Jason已经被杀出局,所以直接跳到下一个人,那就是杜宾。 “我真的是一个平民,但是到这里显得不是很可信。以为在我之前的几个人都说自己是平民,但是平民只有两个,再加上一个刁民,最多三个。在我发言之前,已经有四个人说自己是平民了,显然你们之中有人在撒谎。但为什么撒谎,我就不知道了,给警察提供一个参考。好,过……”杜宾说完,用手轻轻的扣了一下桌子。 杜宾的话很对,在他之前说自己是平民的人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除了我,就剩阿彩、叶梓敏、还有Jason.。如果他们都说谎的话,则阿彩和叶梓敏都有可能是杀手,而Jason则有可能是刁民或者是警察。 理由很简单,杀手一定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这是杀人游戏里杀手的原则。而至于Jason,他则可能在混淆别人的视线,如果他是刁民,则是在害警察,反之则是在害杀手。 淑雯笑了笑说:“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说自己是平民,我却也要跟着说自己是平民,我的身份显得比杜宾的更加不可靠。在我之前说自己是平民是五个人之中,我很难选择。但是我相信叶梓敏的话,我投余世伟是杀手。过……” 余世伟在淑雯说话的时候,在端着酒杯慢慢的喝着酒,等淑雯说完了,他才把酒杯放下来。“跳警!我是警察!”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愣住了。 “刚才在验杀手的时候,他已经被我们验出来是杀手。他刚才说的话,目的只是为了干掉我们警察中的一个,然后在接下来的一轮天黑后杀死另外一个警察,这样他就可以获胜。”余世伟冷冷的说道。 按照他的说法,叶梓敏是杀手,为了杀害警察所以让我们投余世伟倒也可信。这比叶梓敏之前给出余世伟是杀手的理由要合理多,但是余世伟万一是杀手怎么办…… “好,发言完毕,现在开始投票。”凯琪说道。 第一轮投票结束之后,余世伟被投四票出局。投票的人是我、叶梓敏、淑雯、还有杜宾。而叶梓敏只有两票,是余世伟和阿彩投的票。 “余世伟,你可以留遗言了。”凯琪看着他说道。 余世伟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只是歪嘴冷笑着说道:“刚才让你们听我的不干,现在你们把警察投死一个了。Okay,我出局。”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睁眼……”第二轮天黑到了。 这次我就没有像前一次天黑那样害怕了,闭眼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在努力的思考:如果刚才余世伟真的是杀手,那么现在还有一个杀手,到底会是谁呢? 刚才投票的时候,只有阿彩是站在余世伟那边的,阿彩有嫌疑。但是她或许只是一个刁民,而杀手另有其人。 叶梓敏不肯能是杀手,除非余世伟真的是警察。 杜宾的身份我很难捉摸。他是杀手的理由很简单,以为他刚才说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是很自信,难道是在掩饰什么?是因为心虚造成的么?但是,也许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只是我想多了。 淑雯和叶梓敏有可能是一伙的,刚才投票时,淑雯非常的支持叶梓敏的推断。两个人的关系有一下几中可能性:一、他们俩都是警察,刚才是齐心协力剿匪。二、他们两个都是杀手,刚才齐心协力的杀警察。三、他们一个是刁民一个是杀手,刚才是在混淆杀手视线。四、他们一个是刁民一个是杀手,刚才在害警察。 “杀手请闭眼,警察请睁眼……” …… “好,天亮请睁眼!” 第二被杀害的是杜宾!根据杀人游戏的规矩,淑雯是没有遗言的,剩下的答案之呢过我们自己去探讨了。 “好,现在继续从阿彩开始发言……”凯琪看着阿彩说道。 阿彩的来能上充满无奈的表情,她慢慢的说道:“我总是第一个发言的,针对第二轮的杀害,杀手就藏在我们之后中,但到底是谁,我还是无可奉告。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一个平民,等会跟警察后面推人。过……” “我觉得淑雯是杀手,因为刚才听到杜宾被杀出局的消息时,她的脸上有一点开心的表情闪过。平民说完了,过……”叶梓敏说晚看着我。 叶梓敏刚才所说的话我并不赞同,我心中怀疑的对象仍然是阿彩。“我觉得杀手不是淑雯,是阿彩……” “为什么?”淑雯问道。 “是啊,为什么说我是杀手?”阿彩满脸无辜的看着我。 “只是第六感,我是平民,给警察提供参考,过……”我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第二轮最后一个发言的是淑雯,她摸着下巴很久才说话:“跳警,我是一个警察。我觉得杀手是叶梓敏,因为之前他从一开始就在说投票选谁出局,这是杀手的杀瘾。刚才他想让你们投我出局,显然是想杀死随后一个警察,这样杀手就胜利了。” 淑雯的话很难让大家信服,如果说她刚才没有思考那么久才跳警,我想我或许还会投叶梓敏一票。 “好,既然你们都已经发表了自己的想法,下面开始投票……这一次投票的结果,影响到这局的胜败,你们要小心了。”凯琪微笑着说道。 第三十节幽灵现身 第二轮被投出局的人,是淑雯,阿彩、叶梓敏还有我都投了淑雯一票。 “为什么……你们……”淑雯看着我们三个一起举起手,她气的直跺脚。 凯琪笑着说:“好,三票通过,刘淑雯出局……不过,游戏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嗯?那谁赢了?”我好奇的问道。 这是叶梓敏在一旁偷偷的笑了起来,然后用手指着阿彩说:“她赢咯!嗯……应该说是杀手赢了。” 凯琪点了点头。 “你也是杀手?”淑雯看着叶梓敏说。 “不,杀手是我和阿彩!”余世伟回答道。 这么么说来,叶梓敏就是抽到那张方块三的刁民。“你是刁民?”我看着叶梓敏惊讶的说道。 叶梓敏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没有发现吧。不过,我觉得阿彩比我更厉害……” 阿彩确实也隐藏的够深的。在我们所有人眼里,阿彩是一个爱八卦、心里很简单的小女生,今天的游戏却让我发现她的心里素质和逻辑推理能力也是如此的高。 阿彩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张开嘴巴打了个酒嗝。 “没什么的啦,只是我今天喝的有点多,整个人晕乎乎的,所以没有让你们察觉出我是杀手罢了。”在一大口酒下去之后,阿彩的身体就开始摇晃起来。 “叶梓敏!你这个刁民当的也太好了吧。居然让我们都真的相信淑雯是杀手,然后一起杀她出局。”我看着叶梓敏笑着说道。 叶梓敏笑着没有说话,他拿起酒杯,举到我的面前和我干杯。 “干!” “干!” “要在玩一局么?”凯琪看着大家说道。 “姐!你当法官当上瘾了哦?”杜宾从她手中拿过扑克牌说道。 凯琪坐了下来,端着酒杯,轻轻啜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不是因为无聊么,玩这个游戏还是很刺激的啊……” “逗你玩的啦!那就再来一局吧,大家有没有意见?”杜宾把七张扑克牌重新放到凯琪的面前。 我们互相看了看,陆续的摇了摇头。游戏继续…… 那天我们一共玩了十局杀人游戏,结果很让人费解。十局游戏,阿彩当了六次杀手,而且每次都胜了。游戏结束时,她的个人积分超过了叶梓敏,是第一名。 “你经常玩杀人游戏么?”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我问道。 阿彩搂着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是啊,大学的时候经常玩。” “难怪呢,比叶梓敏还厉害!”我回答道。 阿彩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挽着我的胳膊慢慢的走出酒吧的门。从时间简史出来,已经是十一点钟。 除来之后,简单的道别,然后我们八个人便分头散去,回到各自的公寓中休息,明天大家都还要上班。 2011年9月1日,农历八月初四,N市某区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七室。虽然离白露还有一个星期,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的到早晨起来的时候,明显觉得有些寒冷。 早晨起床梳洗完毕之后,我在衣柜里找一件厚一点的白色西装外套,翻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 “奇怪了,怎么会没有了呢……搬家的时候,我分明就挂在这个柜子里的啊……”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无奈之下,我就套了一件卡其色的外套出门了。一件买回来还没穿过的衣服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我心里感觉怪怪的,觉得这不是丢了一件衣服这么简单。 “怎么了,看你神色不大对……”淑雯在我身边停下车,打开车门看着我说。 我上了车,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把公文包放在腿上,皱着眉头说道:“早上起来在衣柜里找衣服,着了很久也没找到。就是那件白色的西装外套,你记得吗,上次我们逛街的时候一起买的那件。” “白色西装外套……我想想……诶?不对!你前天上班的时候不是穿的那件么?”淑雯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什么?”我愣住了。 前天,也就是8月30日,那天我分明因为那个来了肚子非常的痛,然后没去上班啊。我一整天都待在家里,那也没去,不可能会在公司出现的啊! “嗯?怎么了?”淑雯转过脸来看着我。 我很确定自己那天分明在家中休息,直到夜里七点钟余世伟来我家告诉我关于天台上那具男尸的事情。 “你确定前天我上班时穿了那件白色的西装外套?不,我意思是,前天我上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她。 淑雯笑了笑说:“你丢了一件衣服就就傻了吧?前天是周二,当然要上班了!你没上班,那我前天早上开车载的谁啊?” 这不可能!上个月30号我分明在家里休息。但是淑雯这么一说,我现在到确实觉得那天有些奇怪的地方。 首先是我没有联系上淑雯,因为手机突然欠费了,于是我只好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打给淑雯,但电话怎么也打不出去。淑雯之后也没联系我,如果七点四十五分她没有等到我,那她肯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或者说上楼来找我。 其次是公司的也打不通,重复拨打那么多次之后,传来的还是占线的嘟嘟声。随后我又打给阿彩和余世伟,但情况都一样。 “破电话,关键时候却坏了。”我记得自己挂了电话之后还说过这么一句话。 公司的管理很严格,是不允许员工无故旷工,但是那天我即没上班也没请假,人事部怎么会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昨天我在公司里,人事部的总监也没有找我,更何况我本身就是人事部的……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又回忆起余世伟那晚去我家和我说的话。 那天,我给他冲了一杯咖啡,他坐在沙发上用勺子搅着那块方糖,慢慢说道:“本来准备今天在公司告诉你的,但是我又觉得不太合适。因为被宁彩儿在休闲区听到那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之后,胜出一大堆事情,我现在很害怕在公司讨论这些事……” 本来准备在公司告诉我的?天呐!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着一句话。我没有把这一切告诉淑雯,我怕她会胡思乱想,怕她想多了又梦游。 在休闲区,我碰到正在切柠檬的阿彩。 “嗯,昨晚睡得好吗?”我想找点话题开始谈话。 阿彩抬起头看着我,“哎呦,你今天是怎么了?” “嗯?”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不是,你突然变得这么么关心我,弄我的受宠若惊啊……”阿彩笑嘻嘻的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要不喝点柠檬茶?不过等一会儿……”阿彩把切成薄片的柠檬片放进茶壶中,然后开始加入水。 “好……反正最近咖啡喝的有些难受。”我笑着说道。 她忙完之后,把小茶壶搂在怀里,用手指着休闲区里的沙发说:“过去坐一会吧,这个得泡一会儿才好喝。” 我点了点头,然后和她坐了下来。 “那个……前天……”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她。 “嗯?你说什么?”阿彩看着我问道。 “前天,你还记得前天我上班的时候穿什么颜色的外套吗?”我本想直接问她我前天有没有来上班的,但觉得总有些不妥。 阿彩听完我的话,趴在沙发上大笑起来。“哈哈……你就想问这个啊……” “怎么了?”我佯装无辜的说道。 “哦,没事,你是想知道我对你关心不关心,对吧?不过,我前天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在家没来上班哦。那个来了,你懂得……”阿彩笑嘻嘻的说道。 “你也来了?”我惊讶的说道。 “怎么了?”阿彩问道。 “哦,没事……嗯,前天我也来了。”我连忙解释道。 “可以喝茶了。”阿彩看了看茶壶说道。 我把杯子递给阿彩,她接过杯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柠檬茶倒进杯中。 既然从她这里套不出关于前天我是否上上班的消息,回到办公室我就问了部门里专门负责薪酬的同事。 我看到上月的工资表中,我的薪酬里有满勤奖这一项。公司的薪酬制度表中,注明了当月没有无故旷工这一项才可以有满勤奖。 但是我肯定自己没有来上班,可是从30日七点四十五分开始,就有人见到我。不,应该说是另一个我。 到底是自己的记忆错乱还是出现其他的什么状况呢? 一上午,我都处在这种怀疑和不安之中,我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离中午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我决定去找叶梓敏。 “嗯?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想请我吃饭么?”叶梓敏在电话里笑道。 “恩,请你去大禹汤铺喝汤。”我笑着回答道。 “好,那你到我公司等我吧。” “好,一会见。” 十一点,我关了电脑去找叶子敏。坐在出租车上,我回想着淑雯还有余世伟说的话,想起刚才看到那张薪酬表,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8月30日,我在家里休息,没有上班。但是事实告诉我,那天我准时上班了。 第三十一节人格分裂 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我和叶梓敏两个人坐在大禹汤铺里。 “怎么了?”叶梓敏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你看过一部叫做《东京少年》的电影么?”我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叶梓敏愣住了,三秒钟之后,他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嗯,没看过,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一个自幼父母双亡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女孩的故事。笔友“夜”是她唯一可以诉说心事的人,她把自己的心情写在信纸上,投入山岗上的红邮筒,和夜一起分享。女主角在便利店打工时遇到了唐泽秀。她写信告诉夜,自己喜欢上了秀。”我慢慢的说道。 “小女生的初恋的故事?听起来还是蛮有趣的。”叶梓敏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秀对电影中的女主也有好感,休息天两人出去约会,谈得很投机。秀拿出照相机告诉女主,自己的父亲是个有名的医生,要他报考医大继承家业,而自己却不想放弃成为一名摄影师的梦想。美奈斗刚想出言鼓励他,却突然失去意识昏了过去。醒来之后,秀态度大变,最后单方面提出了分手。” “真么曲折的故事……那到底是为什么昏迷?”叶梓敏放下手中的茶杯,感叹道。 “女主很早以前就会时不时的短暂失忆,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秀,只能在给夜的信中宣泄自己的悲伤。然而她并不知道,其实笔友‘夜’才是破坏她爱情的凶手。”我说完,目光又转向窗外来往的行人身上。 叶梓敏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问我:“难道女主人患有某种精神或者心理上的疾病?” 我点了点头就绪说道:“于是女主决定和笔友‘夜’见上衣面。一天夜里,她按照地址找了过去,却发现那里竟是一所废弃的学校。突然,美奈斗望见了镜中的自己,内心泛起了异样的感觉。原来夜就是女主,她一直在和另一个人格的自己通信……” “原来是人格分裂啊……”叶梓敏恍然大悟。 “是啊,是一个有人格分裂的人,分裂成一男一女,自己喜欢上了自己。”我皱着眉头说道。 叶梓敏并不知道我提这部已经电影上映三年的电影有和意图,他笑着说:“你这么一说啊,我倒是想起我大学的时候看过一本书。” “哦?什么书?”我连忙问道。 “《24重人格》,是一本心理学的纪实书。”叶梓敏回忆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您好,您的香菇鸡汤。”服务员送来我们点的午餐,她一边从推车上端出汤和盘子,一边礼貌的说道:“这是您的排骨蔬菜汤。两位请慢用。” “喝汤吧,愣着干嘛?”叶梓敏拿起勺子指了指我的汤说道。 我拿起勺子准备喝,但又放了下来。“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今天找你来吃午饭?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和你说《东京少年》?” 听我这么一说,他差点把汤喷了出来。叶梓敏笑着放下勺子,抬起头看着我说:“嗯哼?找我吃饭嘛……该不是对我有意思吧?哈哈……至于谈起《东京少年》嘛……就是在看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 “我是说真的。”我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想问我点什么事情,关于心理或者精神上的。”叶梓敏看着我肯定的说道。 我看着他,默默的点了下头。 “好,不过,我们可以边吃边说,但是如果问的问题太过去有关切身利益,我怕会影响今天的午餐质量啊。”叶梓敏又笑着说道。 “那就等会去你的诊所说。”我拿起勺子,轻声说道。 “好,那就赶紧先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叶梓敏说完就低着头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只是想快点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此刻再美味的汤此刻喝进嘴里也是苦涩的味道。从大禹汤铺出来,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五分。步行回到诊所后,我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自己想说的想问的和叶梓敏说明白。 在叶梓敏的心理诊所里,我坐在他的对面,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 叶梓敏看着脸色发青的我,起身泡了一杯西湖龙井给我。 “喝点茶,慢慢说,不要害怕。”他放下茶杯,回到座位上冲我微笑着说道。 医生的微笑是医治病人的良方之一。 我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说道:“是这样的,上个月30日我在家休息,但是那天全公司的人都看到我去上班了。” 叶梓敏没有惊讶,好像我预先跟他说过此事一样。他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支笔在便签纸上写了点什么。 “然后呢?”他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们说30号那天我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去上班的,我今早在已处理没有找到那件衣服。事实上,那件衣服我买回来就没有穿过。”我继续说道。 “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么?”叶梓敏抬起头看着我说。 “嗯,没有了,不过……”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一直出现在自己记忆力的那个女人告诉他。 叶梓敏放下笔,看着我说:“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我看着叶梓敏的眼睛,这个像是在那看过的眼神,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奇怪。除了脑海里的那个女人,还有在第一次看到Jason和叶梓敏的时候都出现了幻想都是我无法理解的。 “自从收到那个碟子之后,我的记忆里就经常出现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很长,不过有事她是编着两个小麻花辫子出现的,像是新中国那一时期的打扮。”我回忆着说道。 叶梓敏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慢慢的也皱起了眉头。 “还有么?”他问道。 “没有了……”我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茶。 叶梓敏放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看到那个女人都在干什么?” “这个……很多。”我慢慢的回忆着。 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见到叶梓敏的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脑海中出现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在一起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浮现。除此之外,我还看见那个散着长发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坐在山顶上吹风。 第二次是在医院里医生给我打镇定剂的那次。我的脑海里渐渐出现很多人向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走近,他们拿着绳子,镰刀,斧子、锄头……他们在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看见她一个人跑向山顶,直到被团团围住。我看到有人冲上去把她绑了起来,然后人们开始用镰刀、锄头、斧子砍她。 她在地上挣扎着,全身是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痛苦。 “救我!救我!救我……”她大声喊道。 我看人们又开始向尸体粉碎的她扔火把,她全身是火,满脸是血,在地上爬着、哀叫着…… 我记得在第一次看到Jason的时候也出现过这个画面。初次之外就是在后来和叶梓敏与Jason的接触过程中,脑海里都多多少少的出现过那个女人的记忆。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我回忆着后速度哦啊哦,不过我没有把叶梓敏和Jason的名字说出来,只是模糊的提了一下。 我总觉得如果直接说出来,有些不妥。 叶梓敏点了点头,他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翻了一小会儿之后,他慢慢的说道:“你的这个情况吧,不是医学史上第一次见,不过却是我的病人中第一次见。” “什么?”我紧张的说道。 他笑了笑说:“不要怕,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我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受到什么打击,或者说,童年阴影之类的?”叶梓敏问道。 “没有……”我回答道。 “那有没有经历过设么重大的变化,比如说好友的背叛、亲人的离去或者突然离开某个地方?” “这个……也没有,换公寓算不算。搬到山南公寓,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一个人住。”我看着他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这个不算。”他翻着手中的资料说道。 “为什么?” “在你人格没成长健全的时候受到精神刺激的时候,自我精神防御机制会出现分离出潜意识的人格对抗,但这个时候多半是在幼年的时期。”叶梓敏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茶杯说道。 叶梓敏说,人格分裂是一个非常广泛的人类精神症状,很多人都有轻微的人格分裂。典型的如wωw奇Qìsuu書com网突然的大喜、大怒。经常性的感到无聊,郁闷。 当人们经历的高压力生活,高压力学习和高压力工作时,个人的作用越来越低,会使部分人或多或少的在某时某刻产生人格分裂的想法。 “那我这个……”我疑惑的看着叶梓敏。 “你先不要急,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会继续研究一下你说过的事情,今天晚上再聊。时间不早了,你现在回去上班,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知道么?”叶梓敏严肃的说道。 我只好点头答应。 第三十二节山的秘密 “我送你出去吧?”叶梓敏站起来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你好好研究一下我刚才说的吧。我很急,我……我想快点知道该怎么治疗。” “那好,那晚上七点半左右,我去你家找你再和你细谈。”叶梓敏看了看桌上的笔记说道。 “嗯,我先告辞了。” “好的。” 从诊所出来,我站在出租车停靠点等车,等了好久也没有发现有车子。正当我有些着急的时候,突然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停在我的面前。 这辆没有上人也没有下人的轿车,就一动也不动的停在我的旁边,莫名其妙的。 当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前出门等出租车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多是一些无聊的好色之徒。 记得有次和阿彩去逛街,回来的时候站在马路边等出租车。突然一辆跑车停在我们俩身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小伙看着我们俩冒出一句:“两位美女,去哪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我们互相看了看,还以为是对方认识的熟人。经过眼神交流,我们俩得出结论:此人乃无赖之徒。 “我说小孩友,不要以为开跑车就显得自己很拽!姐姐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哦!”阿彩一边说话,一边摆起准备打架的姿势。 我想笑,但是我忍住了。 “那打扰了。”开车的墨镜男看着阿彩有模有样的架势,连忙识趣的开车闪人了。 “哈哈……你还真会演啊!”我拍着阿彩的肩膀笑着说道。 阿彩收起手,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真的是跆拳道黑带哦……从小爷爷要我学的,他老人家总是说这女孩子啊一定要会武术!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保护自己。” “什么?这是真的?”我吓的张大嘴巴。 “啊……”阿彩看着已经被吓傻的我,故意张开嘴吧学我。“有那么惊讶嘛……只是我没有和你说过罢了。” 我合上嘴巴,皱着眉头问道:“不是,你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习武之人啊。” “那习武之人是什么样的?”她反问道。 “嗯,这个……”我抿着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是……很强壮的?全身肌肉?”她看着我继续说道。 我看着阿彩装傻,然后咯咯的笑着。 “你吖,电视看多了。你看……”阿彩一边说,一边把手递给我看。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于是问她:“怎么了?” “哦……陈可钦你这个笨蛋!你看呐,我的十个手指甲上都有小月亮,而且大小、颜色都是最符合标准的,还有啊,你看我的指甲盖,简直是假的一样好看,没有一点瑕疵。” 阿彩这么这一说,我到是真的发现她的指甲是真的很符合健康标准。其实除了她说的指甲,阿彩的面色白里透红,平常的言行举止也可以看出她日日精神抖擞。 “这习武这么有效啊……”我看了看自己手上七个小月亮说道。 “也不是啦……只是和爷爷学的好的养身的知识。”阿彩笑着说道。 “哎,车来了!” 此时停在我面前的车子的车窗慢慢的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身着西装,带着金色边框眼镜的男人。 “嘿!陈可钦!” “呃……哦,天呐!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我惊讶的回到道。 车子里的这个男人叫徐子凯,是我大学驴友社团的社长,高我一届。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那次从凤凰山回来之后,我们去户外探险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喝了次酒。后来他们就开忙始毕业答辩,写毕业论文,忙着参加校园招聘,我们几个基本上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哇!居然可以在大街上看到你,真是不可思议。”徐子凯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两年没见过了呢……没想到你也留在N市上班。”我走到车窗旁边说道。 “你这是去哪,我送你一程吧。今天好的学校开学,出租车很难坐上。” 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九月一号,大学毕业之后好像就对日期不敏感了,除了可以不用上班的周日。 “那好吧。” “这是急着去上班?” “嗯,在XX中外合资公司的人事部,还是个小职员。”我笑着回答道。 “XX公司,是在新兴路的ABD大厦的那个么?” 我点了点头。 “好嘞,那我先送你过去。”他笑着说道。 “你现在在哪上班?看起来发展的还不错……” 徐子凯笑了笑说:“在N市的第三建筑公司上班,前不久才破格升上副工程师。” “哎呀,这不就是因为年轻有为才所以会被破格提拔的么?您还是老样子啊,这么谦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还好啦,只是一开始就提交了一个楼盘开发方案很成功罢了。”他笑着解释道。 “哦?是小区还是办公楼?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啊?” “是一个白领公寓,在我大三暑假实习时的一个比赛开始的……就是这个区那个颇有名气白领公寓,你知道么?” “山南公寓?”我惊讶的说道。 徐子凯兴奋的点了点头,“看来还真的是很不错的,哈哈……” “我就住在那,前不久搬过去的,十几天的样子。”我解释说。 “哦?这么巧!想我09年暑假参加N市三建的暑期开发楼盘计划比赛,当时不知道怎么就瞄准了那块地方。我更想不到的是提议不仅被采纳,而且去年山南公寓竣工后,因为受到白领们的青睐。公司猛赚一把后,就破格提升了我的级别。” 我认真的听着徐子凯的话,默不作声的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他或许是觉得总是说工作的事情会有些让人不放松,于是就由换了个话题。 “大学我们社团最后一次活动时去凤凰山探险,你还记得吧?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参加户外探险运动了。”徐子凯谈了口气说道。 “我也一样,后来就没有参加什么户外探险了。”我跟着说道。 “哦?为什么?” “那次感觉怪怪的,我第一次对户外探险反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敢睡在帐篷里了,尤其在深山之中。”我解释道。 “是不是那次因为在山中找我后来迷路了,还跌倒昏迷……所以才有的阴影?”徐子凯低声问道。 我连忙摇了摇头。 “不是的,也是最近才对山很反感,尤其是深山。空无一人的山野,即使不是一个人现在也会觉得很害怕……”我看着窗外慢慢的说道。 “哦……我到确实被那次的事弄的有些阴影,所以才没有再继续参加哪一类的活动。”徐子凯笑着说道。 “阴影?什么阴影?”我追问道。 他笑了笑说:“就是后来我们发现的那个村子,你和杜宾两个人没去。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 他这一说,我就全想起来了。 那天我被救醒来之后,只发现杜宾一人在我的旁边。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我轻轻抖动了下身体,感觉胳膊和腿上都有擦伤。 杜宾说徐子凯已经找到,说他晚上一个人上完厕所觉得睡不着,就跑到河边捡石头去了。后来他们在河边发现徐子凯正在往回走。 他们是到了营地才发现我不见了,最后是因为看到那个手电筒发出的微弱亮光我才及时获救。 第二天一早,徐子凯带着其余的四个人去附近转转,留杜宾负责看护我。我记得杜宾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峡谷,是由三座山包围形成的三角形状的。他们用望远镜观察过下面,好像是一个荒废的村子。 “后来为什么没有带我和杜宾去玩,就匆忙的赶回来啊?当时你不是在短信了告诉杜宾,说你们下午回来,让我好好的养一天,然后大家一起进峡谷的吗?”我问道。 徐子凯笑了笑说:“我们四个进去之后,觉得那个村子不是很适合探险,所以就没有带你们俩去了。而且……” “而且什么?”我连忙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个村子有点邪门……总之就不适合玩的啦……你看我后来都不敢出去探险了。”徐子凯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最近发生的这些超自然的事情我已经很恐惧了。关于那次去探险的不好的记忆我也不想再回忆起了。 徐子凯把我送到公司楼下,就走了。我从车里出来,已经走了几步,他突然叫住我,然后从车里出来递给我一张名片。 “差点忘了给你号码,现在大家号码都换了,而且很少上网,很少联系的上啊……”徐子凯笑着说道。 我从包里取出自己的名片夹,然后抽出一张递给他,再把他的名片装进去。 “我一会还有事,那就再联系了。” “好,再联系。再见……” 我目送他开车离开然后转身进公司的大厦,在门口看到站在那坏笑的阿彩。 “哎呦……刚认识的吧,搭顺风车啊……我刚看到你们互换名片了哦。你还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离开……是不是心动了,少年?”阿彩走到我旁边,搂起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大学社团里的好朋友,中午恰巧遇到,然后做他的顺风车来公司罢了。” “真的?” “真的!” “好失望啊……” 阿彩一边说一边拉着我慢慢的走到电梯口旁等电梯。 第三十三节尸检报告 我从包里拿出徐子凯刚刚递给我的名片,准备在手机里存下他的手机号,以防不时之需。 “诶?这就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名片?”阿彩一边说一边把脸凑了过来。 “嗯。” “徐子凯……徐子凯?我们学校的?”阿彩忽然大声问道。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是啊,怎么了?” “07届的?”阿彩瞪大眼睛问道。 我点了点头。 “土木学院的,大学也在驴友社?”阿彩继续说道。 “你认识?对哦,你是08年毕业的……”我想了想说道。 阿彩笑了笑说:“我是我那届的副社长,在07届驴友社新生见面会的时候作为特嘉宾也参加了活动,所以认识了他。” “没这么简单吧……一面之缘的学弟也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我们社团人数也不少啊……”我看着阿彩坏坏的笑道。 阿彩突然大笑起来,我拉着她进了电梯。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新生见面会还没有开始,他以为我是大一新生,就跑过来和我搭讪,然后问我要电话号码……”阿彩在电梯里解释道。 “哇,真看不出来……那你给他了没?”我好奇的问道。 阿彩摇了摇头说:“听他那么一说,我有些尴尬,这时心会长突然从远处喊我……” “老会长大人好!”旅游社那个新会长冲阿彩喊道。 阿彩看着新会长笑了笑。 “老会长?”徐子凯愣住了。 阿彩笑了笑说:“是啊,我就是我们学校的驴友社的创始人,也就是传说中的老会长,宁彩儿。” “你就是宁彩儿?哦,不……天呐……你是大四的学姐?”徐子凯语无伦次的说道。 阿彩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电梯门,阿彩就止不住的大笑起来。 “那后来呢,他有追你么?”我连忙问道。 “后来嘛……”阿彩慢慢的回忆起来。 “我叫徐子凯,是大一新生,很高兴和你认识。”徐子凯声音开始颤抖。 我很不解,“为什么一听说你是大四的他就没有像之前那样勇敢了啊?居然说话会颤抖起来。真想象不出来啊,你不知道当时他当社长的时候多威风……”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他全身都在微颤。”阿彩皱着眉头说道。 “他该不是喜欢上你了吧?”我长大嘴巴说道。 阿彩看着我又大笑起来,“差不多吧。之后他开始送花和巧克力之类的大学给我……” “那你们有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啊?” “这个嘛……” 2008年12月24日,圣诞节,阿彩在大学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是徐子凯陪她过的。 逛街、吃饭、看电影,那天他们就像情侣一样。 阿彩说,那天答应和徐子凯出来,只是觉得徐子凯追她追了那么久,自己再怎么委婉的拒绝都不行,想这次见面把话说清楚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却变得像和他出来约会的一样。 最终,阿彩站在校门口外的路灯下,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告诉徐子凯,他们不可能。 “为什么?”徐子凯难过的问道。 阿彩淡淡的笑了笑说:“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可是我已经遇到了。”徐子凯哽咽着说道。 “我已经不是你那个年纪,我玩不起,也受不了任何感情上的伤痛了……”阿彩把脸转向一旁,冷冷的回答道。 “我是认真的,虽然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很唐突……但这就是爱情。爱情就是从最细微的琐碎开始的,是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徐子凯说完开始小声的抽泣。 阿彩不敢看徐子凯,她怕自己万一没忍住,就答应了。 “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会有更多的选择。”阿彩抿着嘴巴说道。 “你不就比我大四岁而已嘛,而且年龄不是爱情的距离。我还小,但是我会慢慢地长大,直到和你一样的成熟。”徐子凯看着淑雯大声说道。 “那你对又我了解多少?”阿彩转过脸来看着徐子凯质问道。 徐子凯看着眼前的阿彩,突然觉得是如此的陌生。“虽然我知道的你并不够多,但是我愿意慢慢去了解你记忆中我不存在的二十四年。” 阿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跑进了校园。 “你们两个人的故事就这样的结束了?”我轻声问道。 阿彩笑了笑说:“是啊……我们两个就这样结束了。在遇到阿周之前,我还在想自己是不是挺后悔的。” “那答案是后悔还是……”我跟着问道。 “说不上后悔吧,只是觉得真的错过了一段不该错过的缘分,毕竟当时我对他的感觉也不错。”阿彩解释道。 “所以你在见到阿周之后才会那么勇敢的表白?”我看着阿彩,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她点了点头说:“哎,错过就错过吧。”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三点零五分。“那就开始工作吧,已经三点多了。” 坐在办公室里,我看着玻璃外的阿彩。真是难以想象,她居然和徐子凯发生过这么一段颇为感伤的恋情。 如果我现在安排他们两个再次偶遇,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呢?我看着窗外的云朵,感叹着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当我正在想怎么去撮合着两人的时候,突然收到余世伟发来的信息:下班在公司楼下见,我有事和你说。 虽然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在看完心理医生后好不容易有些开心的事情去想的时候,却又余世伟这样的信息开始哀怨起来。 我已经习惯了余世伟找我准没好事。 “怎么了?” 下班之后,余世伟过真站在公司楼下等我。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余世伟低声说道。 余世伟开车带我去了一家茶楼,在市郊公园的旁边。我们坐在茶楼三楼的小木屋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如果可以不用聊接下来的话题的话,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安静和清闲。 余世伟拿起紫砂壶,慢慢的给我倒了一小杯,然后又给他自己倒了一小杯。 我端起茶杯,表面上是在很平静的品茶,但心理却很急。我想知道关于最近发生的一切的最新消息,我想要一个最合适、最合理的解释。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约你来喝茶?”余世伟喝完他那杯茶之后,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说道。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说:“应该又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余世伟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这些天,我已经习惯从你那得知各种不好的消息了。” “我成瘟神了?” “差不多……” 余世伟拿起紫砂壶,把我的茶水添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你直接说吧,我能受得住。”我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余世伟看着楼外的池塘说道:“下午我警察局的朋友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关于阿周失踪那天我们在山顶上发现的那具腐尸的。” 不知怎么,现在一听到‘腐尸’两个字,我就想吐。 余世伟递给我一张纸巾,好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就像说吧。”我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说道。 “那具腐尸的时间报告出来了。因为腐烂程度太高,在通过DNA测验之后,警察才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余世伟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想捂起耳朵,我知道接下来就是今天他找我来的重点。 “那具男尸居然真的是阿周……”余世伟低着嗓子说道。 2011年8月27日,六点,在山南公寓的后山接近山顶的一条道路上,我们发现了那具腐尸,真的是阿周的。 “我知道了,那还有呢?”我假装镇静的问道。 “可是,根据当时气温和湿度,就算阿周在我们一睡着后就死了耶不会腐烂成那样的。”余世伟解释道。 余世伟的好朋友告诉他,暴露于空气中的成人尸体,在夏季约需十天到一个月以上、春秋季需五到六周以上、而冬季需数月以上才可以形成门骨化。而埋在泥土中的尸体约需三到四年才会白骨化。 “可是我们发现的那具腐尸的腿上已经露出白骨了啊……”我在脑海里慢慢的回忆起那具尸体的样子。 我清楚的记得男尸的头发还完好无损的在脑颅上,没有一丝脱落。但是他的脸上血肉模糊,全身还泛着绿色。腿上的白骨已经显现出来,像是死了很久之后的人那样。 “所以警察后来没有打电话给我们,他们也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余世伟说道。 “那天他们走的时候说过,尸检报告会在三天之后出来,但是我们却一直没接到通知。”余世伟这么一提醒,我就记起了那天所有的事情。 “我朋友还说,虽然一般情况下,尸体在夏天**最快,但也没见过腐烂这么快的。基本上都是在已超过24小时之后才开始的。而在死后15天左右,尸体全身软组织才会腐烂、糜化。”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尸体的腐烂程度是分级的,从头到脚,越来越腐。”我疑惑的看着余世伟。 “我下午打电话过去也提出过这个问题。”余世伟喝了一口茶说道。 “那他怎么说的。” “局里的法医说,如果在温度在25到35摄氏度,空气的湿度适当,而且空气流通时,**最快。还有一点是,尸体在空气中、水中和埋在地下**程度相同所需时间不同。此外,尸体**的快慢,同身体状态、死因也有关系。” 第三十四节阴阳之眼 2011年9月2日凌晨五点半,我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我又一个人在在公寓的后山上,就像那天去找淑雯的画面。 大雾吞噬了整个南山,山路上只有风穿过树林发出奇怪的响声和不知名的鸟儿的惨叫声,伴着我向山顶走去。 但是在梦里,我并没有开车上山,而是独自走在阴森恐怖的山林之中。 虽然雾气很重,到了山顶之后我就向忘情石的方向走去。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忘情石上。 远远的,我就听见她正在哼着一首奇怪的歌,没有歌词,只是简单哼唱出曲调。山顶是如此的安静,以至于我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脚步声。 那首歌听起来非常的压抑,让人觉得很害怕,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不断的像自己的身边逼近。山顶上雾茫茫的一片,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背影,我什么也看不到。 “淑雯?”我大声喊道。 梦中,她没有回头看我,也没有停止唱歌。 我全身颤抖的走到她身边,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冷与恐惧。我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淑雯,我来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继续哼着那首奇怪的歌。 我继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突然,她停止了哼唱,缓缓的抬起头,然后转过身来看我。 “啊!”我尖叫着从梦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我立即打开台灯,看了看闹钟,五点三十分。因为出了一身冷汗,于是只好起来去冲个澡。 洗完澡出来,我站在镜子前吹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瞳孔无光,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没有一丝的血色。 “做了一个噩梦,怎么就好像被鬼吸了元神一样……”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等我把自己整理好,才六点半钟。无事可做,我就在书柜上找本书看看,然后挑了一本外国诗歌精选集。 我拿书,然后自己煮了碗鸡蛋面,坐在阳台上一边吃一边开始看书。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每次读起叶慈的诗,我就想起电影《廊桥遗梦》中女主角放下手中的《叶慈诗集》,站在风最大的地方,打开衣裙让风吹过自己身体的画面。 那是人与自然最好的沟通,是人类与自己的灵魂最好的沟通。 一看书就忘了时间,到七点四十三的时候,我匆忙的下楼去找淑雯。 “迟到了哦,睡迟了么?”淑雯边打开车门边问我。 “给自己煮了碗面,慢慢吃忘记了时间。”我笑着解释道。 坐在车上,我无意中看了淑雯的脸一眼,瞬间勾起了那个噩梦的记忆。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时,我收到叶梓敏发来的短信:中午来我诊所吧,我有事要对你说。 我刚好也有事要找你,我回复到。 十一点四十分,我买了快餐后赶到了叶梓敏的心理诊所,此时他正在给病人做心理辅导。叶梓敏的助手让我在外面等他。 我只好一个人坐诊所的沙发上,翻越着书架上的杂志,用来打发时间。十二点十分的时候,我看到叶梓敏送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出来。 “进来坐吧。”叶梓敏看着我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我边走边问道。 “很好奇么?” “嗯,是啊。” “可这是病人的秘密,作为一个医生,这个我应该替她保密的。” “哦……” 看着我有些失望,叶梓敏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吧。”叶梓敏坐在椅子上边笑边说道。 我从袋子里取出盒饭,然后递给他一盒。“还是不要说了,医生要有医德,病人的病情是不应该和别人说的。” “你是在担心我也会对别人说你的?”叶梓敏看着我问道。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我肯定的回答道。 叶梓敏笑了笑,打开饭盒,开始吃饭。 “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问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她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哦?难怪你单独为她加班到现在呢!” 叶梓敏放下勺子,喝了一口茶,然后翻开桌上的笔记本说道:“她是我前几天在书吧认识的。因为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她愁眉不展的,所以我就开始和她搭讪。” “你想去了解她,然后把她医治好?” “算是吧……” “医生和老师都很容易患上职业病,一个见人就想医治,一个见人就想教育。哎……” 叶梓敏笑了笑说:“不过她的病情很棘手。” “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叫白冰,是N市某大学附属中学的老师,今年三十一岁。一个月前她的老公因为车祸去世了,但是她却常常在梦里见到自己的老公。 说道这里,叶梓敏还特别强调了一下,这个所谓的‘梦里’在白冰的话语中包含在现实生活中。 譬如说,她下班去幼儿园接孩子的时候,感觉她的丈夫也在那里等着。 “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道。 “她说,当她牵着儿子的右手时,她看到儿子的左手也是被牵着的。”叶梓敏解释道。 “什么?” “等她仔细一看却又没人了。除此之外,在家中也经常看到丈夫的身影。” “会不会是因为她丈夫的死给她太大的打击,她有点无法接受事实,所以就产生了幻觉?”我放下勺子问道。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昨天问过他的儿子,他也看到过自己爸爸。” “小孩子只是乱说话吧,他们说的话又不可信。” “关键问题是她的儿子并不知道他的爸爸已经死了。” 我从叶梓敏手中接过饭盒,然后一起装入塑料袋中。吃完饭,我们一边喝茶一边继续研究白冰的事情。 “如果摒弃科学的观点,她应该是有‘阴阳眼’,所以才能看到死去的人。”我喝了一口茶说道。 “刚才她和我说,自从她小时候开始就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找过算命的巫婆看过,说是她的八字很软。但是……” “但是你觉得这还是心里因素造成的?”我抢着说道。 叶梓敏笑了校说:“哎,像你说的:医生和老师都很容易患上职业病,一个见人就想医治,一个见人就想教育。所以我……” 我点了点头。 “不说她的事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说说你的事情。”叶梓敏放下茶杯,然后从桌上的文件夹中取出一本资料本。 我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嗯?你的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叶梓敏指着我的左手上那条疤痕问道。 我放下茶杯,笑着说道:“不知道呢,从小开始就有了。我问过我的妈妈,她也不记得了。胎记吧,我猜……” “这么奇怪的胎记我还是第一次见。”叶梓敏盯着我手上的疤痕说道。 疤痕大概四厘米长的样子,从左手背的中指到虎口的位置呈歪曲状。从我的这个角度看,很像一只孔雀之类的鸟儿站立在那里。 “很像一只凤凰……”叶梓敏走到我旁边,皱着眉头说道。 我看着它见见的嘴和修长的尾巴,确实像凤凰的图像。“不研究这个啦,还是就像刚才的话题吧。” “哦,又跑题了。”叶梓敏又回到座位上笑着的说道。 我又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根据你说的病情,可能是属于人格分裂症中的多重人格障碍。”叶梓敏翻着资料说道。 患有双重人格的人,通常其中一种占优势,但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在很突然的情况下,病人就会从一种人格向另一种的转变。其后,在遇到刺激或者发泄、催眠等情况下,又发生转换。 此症以女性为多,其发病率通常为男性的三至九倍。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茶,虽然我并不渴。 “你也不用担心,多重人格障碍是日常生活中中比较常见的人格障碍。在医学心理咨询门诊中叶是很常见的病例。” 叶梓敏说完合上资料夹,然后拿出笔记本和笔,开始问我一些问题。 “你在此之前有没有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或者分裂症及其相关障碍,比如说……情感性精神障碍。” “没有。”我忍不住笑着回答道。 叶梓敏却没有笑,他继续问道:“你的朋友多么?我指的是很亲密的那种?” “有,虽然能说知心话的不多,但还是有三五个的。” “平常感到孤独么?” “不会,而且我喜欢独处,安静的环境更适合我。” “对自己身边的环境感到自在么?有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叶梓敏皱着眉头问道。 在山南公寓发生这么多少事情,我确实开始感到不适应了。但是这还不至于对我的精神产生什么重大的影响吧。 “没有,但是对公寓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感到不安。” “我知道了。”叶梓敏一边说,一边合上了笔记本。 第三十五节女影再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盯着叶梓敏看了太久的原因,我的脑海之中又出现了那个女人的画面。我安静的坐在那里,任凭那个女人在操纵者我的记忆。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那是一间古老但却精美的木楼,有雕花的红木窗台,还有古老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几根漂亮的孔雀羽毛,贝壳和玛瑙穿起来项链,还有一张百鸟朝凤图的画卷。 此时,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梳妆台边梳着长发。我可以闻到木梳的檀香味,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闻到这香味,我感到有些头晕,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了,慢慢的合上了双眼后我好像就瘫坐在椅子上。 脑海之中,只见她盘好发髻之后,又从旁边的梳妆盒中取出一盒胭脂,然后开始往脸上抹。从背后看去,我看不到她完整的脸,只能略微的看到她的侧面。 洁白无瑕的脸蛋,高高立起的鼻梁,红红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再配上长长的发髻垂落在身后,仿佛是西施从画中走出来了一样。 她的颈上佩戴着一条类似于珍珠和贝壳之类组成的项链,身上穿着一件五彩的纱裙,长长的裙子遮住了脚一直拖到座椅的后面。 从她现在的装扮看起来,和以前在我脑海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判若两人。 以前看到这个女人时,她要么是散着长发,要么是梳着两个羊角辫子,穿的是蓝色或者白色的纽扣衬衣黑色裤子或者蓝色裙子,脚上也是布鞋。 而她今天的装扮并不像是五几年前后的感觉,却像是是古时候的某个朝代的打扮。 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的从她的左侧向她逼近,她的嘴唇开始微微的颤抖,像是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 “陈可钦!” “啊!” 我惊叫着睁开眼睛,看到叶梓敏正在用一种惊恐不已的眼神看着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我拍着自己的头说道。 叶梓敏盯着我看了好久才慢慢的退后几步才坐在椅子上,然后从桌上的抽纸盒中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我在记笔记,突然你趴倒在桌子上,吓我一跳。于是我连忙叫你,哪知道你……”叶梓敏突然停了下来。 “我怎么了?”我颤抖着问道。 叶梓敏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然后继续说道:“我喊了你名字之后,你就慢慢的坐起来,但是眼睛却是闭着的。” “啊?” “我当时还以为你在逗我玩,所以就叫你别装了,我们继续说下你的病情。可是你并没有任何反应。”叶梓敏看着我说道。 “然后呢?” “我看你没有反应,就站了起来,准备走到你身边去拍醒你。”叶梓敏回忆着说道。 我开始记起自己刚刚又看见了那个女人的画面,不尽的打了一个寒颤。“你继续说……”我颤抖着说道。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你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你却慢慢的开始微笑……我再次大声的喊道你的名字,然后你就醒了起来。”叶梓敏说完,疑惑的看着我。 “我在慢慢的微笑?”我轻声呢喃道。 我记得自己在慢慢的逼近那个女人,因为害怕看到她的正面,所以我就在尽全力睁开眼睛。当时我的表情应该是害怕才对,怎么会在微笑呢! “你刚才是不是又看到那个女人了?”叶梓敏问道。 我点了点头。 叶梓敏翻开笔记本说:“根据你之前的诊断资料,我本想说你并没有患上多重人格的,但是你刚才的变现却完全证明了我的诊断是错误的。”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叶梓敏。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叶梓敏拿起笔看着问道。 我把刚才事情的前后玩玩整整、一字不差的跟他说了一遍。叶梓敏拿着笔挠了挠头,然后又慢慢放在笔记本的中间。 “你最后看到她在微笑?” “是啊。” 叶梓敏拍了拍头说:“但是我看到的是最后你在微笑。”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耳边空气流动的声音。 “你的病情我会重新诊断,也会给你做出及早的治疗。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叶梓敏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这句话好像听过很多遍。 叶梓敏把笔记本和我的病例放到柜子上,然后又重新回到座位上。 我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是刚才是因为盯着他看才会想起那个女人的,但是我始终没有坦白这一切。难道是因为我不想引起他什么误解么?还有Jason的事那又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我同时喜欢上了两个男人吧,就算是,可这与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许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恰巧他们两出现的时候,那个女人也出现了。 而且,我一个人在公寓的时候,也有记起过那个女人。 “在发什么呆呢?”叶梓敏一边给我倒水一边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害怕罢了。”我把手扶着茶杯说道:“谢谢。” 叶梓敏笑了笑,然后又给自己的茶杯加满水。 “我记得你在短信里说,你今天刚好也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事?”叶梓敏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看着我问道。 “啊,差点把重要的事情忘掉了。” “嗯?” “我来是想告诉你关于山顶上那具腐尸的事情。”我看着叶梓敏说道。 叶梓敏现在看起来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我的脑海里却清晰的记着我睁开眼后的那一刹那,他惊恐不已的表情和满脸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笑容是有多么的可怕,以至于把一个心理素质好的不能再好的人吓成这幅摸样。 “对啊,警察局说三天之后时间报告就出来了,怎么到现在我们也听到任何消息,新闻上也没有任何报道。”叶梓敏问道。 我轻轻的戳了一口茶,然后把昨晚余世伟跟我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叶梓敏。 听到腐尸就是阿周的消息,他并没有惊讶,甚至说眨一下眼睛都没有。 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喝着茶,不时的冲我点点头,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不是,我只是在思考。”叶梓敏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你也觉得不对劲,对吧!” 阿周死在农历七月二十八,也就是处暑之后的第四天,尸体是在山南公寓的后山顶上发现的。因为尸体的腐烂程度全身并不相同,他是从头到脚分层腐烂的,所以法医无法断定阿周死亡的具体时间。 “就算阿周是在我们睡着之后就立刻死了,那也不会腐烂成那样的啊!”我看着叶梓敏说道。 “当时的气温是十五度左右,因为下雾,空气湿度很高,在再加上山顶上的风也很大……” “但还是不会腐烂成那样的啊,而且哪有尸体会分层腐烂的啊!” “你还记得尸体的样子么?你印象应该很深刻的吧?” “嗯,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尸体。我清楚的记得腐尸的头发还完好无损的在脑颅上,没有一丝脱落。但是他的脸上却血肉模糊,上半身还泛着绿色,腿上的白骨已经显现出来。”我回忆着当时的有关腐尸的画面说道。 叶梓敏突然很奇怪的看着我说:“你说,会不会存在这样的一种情况。” “嗯?” “一个人先把他杀了,为了制造成灵异事件,混淆警方的视线。他就用化学药剂对尸体进行了处理,按照尸体的不同部位,用的浓度也不同。” “你的意思是从头至尾慢慢的加大药量?” “是,然后弄干净腿上和脚上的肉,再慢慢的擦干,然后只剩下白骨。” “可是从阿周死到发现他的尸体,只有六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凶手这样的处理尸体应该不止这么长的时间的吧?” “如果这一切都在凶手的计划之中,还是可以完成的。” “但是警察那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因为警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凶手。” “就算你说的变态杀人狂成立,那化学药剂会是什么呢?” “这个,我觉得应该会有吧……” “说到底,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测罢了。”我笑了笑,无奈的说道。 叶梓敏微笑着说:“你笑了就好了,刚才一直一脸苦瓜相。至于这杀手是怎么杀人毁尸的,我们在这研究也没有用。警察既然和余世伟说了这件事,证明不久警察就会出来说明这件事,到时候答案自然会见分晓。” “其实我并不担心住不到凶手,我担心的是……”我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怕阿彩知道这个消息后会难过……”叶梓敏结果我的话说道。 我点了点头。 “你还没有跟她说吧?”叶梓敏问道。 “除了你,我谁也没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余世伟找我说这件事,也是想看看我知不知道什么关于案情的线索。” “哦?为什么?” “他说警察如果早一点抓到凶手,然后绳之以法,好让阿彩在知道阿周死了的消息后的痛苦会小一些。”我回到道。 “你是我们之中第一个看到尸体的人……” “嗯。” 叶梓敏皱着眉头说:“那天我们是被淑雯叫醒的,在五点钟的时候。我们开始上山去找,然后是你最先发现尸体,但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却是你的朋友杜宾,还有他的姐姐杜凯琪以及他姐姐的男朋友童晓伟……” “是啊……”我点了点头说道。 叶梓敏没有再继续说话,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看着叶梓敏好奇的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想见见杜宾,问一些关于当时的情况。” “这个没问题,他现在也在N市工作。见个面聊会天肯定不是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吧。”我肯定的回答道。 第三十六节昨夜失眠 晚上下班回到公寓,我给杜宾打了电话,约好他后明晚七点去时间简史喝酒。因为是周六的晚上,大家周日都不用上班,所以他爽快的答应了。 在电话里,我并没有具体说明我的意图,没有告诉他其实是叶梓敏想问他关于那天早上发现腐尸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一旦自己说出来了,他就会拒绝我的邀请。 冲个澡,换上睡裙,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我从客厅茶几上拿起那本外国诗刊精选集,准备看会书再睡觉。回到卧室后,我拉开窗帘,打开立在窗边的灯,然后坐在窗前的藤椅上。 灯光照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将窗外八月初五淡淡的月光掩盖。窗外就是公寓的后山,虽然只是南山的山脉之一,远不及主山峰高大,但它是N市市区的最高点。 我从来不对大自然有过害怕,但是自从淑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后山梦游,以及那天在山顶上发现腐尸之后,我现在对山是极其害怕的。 本来想等自己年老退休之后,去个依山傍水的乡间隐居,尝试尝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生活,但是现在却连长假去名山游玩的想法都没有了。 再次遇到杜宾和徐子凯,又勾起了大学时去凤凰山未开发的山脉探险的回忆。那天我分明是因为看到一个很像徐子凯的身影才向树林的那边走去的,但是徐子凯却在相反的方向出现了。 发现那个身影,我非常的兴奋,却忘记了喊上杜宾一起追过去。白天是那么的晴朗,夜晚却下着那么大的雨。天气预报上也说那次国庆长假A省的凤凰山是七天晴天的啊。 雨越下越大,人影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开始无法判定我的前方是否是人影了。 我会什么会感觉自己去过那里呢?而且我越走越有一种熟悉感。黑夜加上大雨,不认识路的我,如果是第一次去怎么会走的那么快呢?一个人在深山中越走越深,那个人影故意引我去那里干嘛? 我在模糊中看到那个小村子和徐子凯他们发现的那个奇怪的村子会是一个吗?他们几个人在那个村子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带我和杜宾去了呢? 在和杜宾走丢的两个小时候之后,他们才在树林里找到我,而在这之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何会晕倒,为什么我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呢? 虽然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进行户外探险和野外露营,但却成了我们七个人最后的一次户外探险活动。 我总觉得之中肯定有什么气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我的昏迷,徐子凯的失踪,还有那个奇怪的村子,一定有什么关联。 越想越觉得奇怪,我把书放在藤椅上,然后跑去书房。 我打开笔记本,去徐子凯的博客里看我们七个人在凤凰山拍的照片,但却只有在景点拍的那些。 “不可能啊,我们除了景点,在没有开发的山脉上拍了好多照片的啊……”我一边刷新徐子凯的博客,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之后我又去了杜宾的博客,发现里除了那次探险的照片,其余每次出去露营和探险的照片都分别建立有相册。 “怎么会一张都没有呢……”我轻声呢喃道。 之后,我又去了另外四个人的博客,其中有两个人的已经注销了,剩下的那两个博客里也没有我们在探险时的照片,但是在常羲的空间却看找到一张我们回来前在火车站拍的一张合照。 “奇怪,为什么这看起来这么像N市的火车站呢?”我分明记得这个合照是在我们上火车之前拍的啊。 我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究竟,眼睛却开始莫名其妙的流眼泪。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我只好关了电脑,回到卧室,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常羲……”我轻声呢喃道。 常羲和我是同一届的,我们是在2010年国庆前才认识的。虽然同是大三学生,但她并不是我们驴友社的成员。不过因为对户外探险却十分感兴趣,而且她是我们学校的体育生,在野外露营探险方面也颇有经验,所以那次我们就答应了她的加入。 我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看上面的号码簿,竟然有存她的号码!可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钟,不能打电话过去。 我失望的把手机又放了回去。 常羲身体比较结实,大概是体育生长时间锻炼的缘故。那次和她睡在一个帐篷里,我换衣服时无意中碰了下她的大腿,当时就吓到了,女孩子的腿竟然那么结实。 “不好意思!”我看着常羲说道。 “没事。”她笑了笑。 我心有余悸的换好衣服,钻进睡袋中。 不久,常羲也开始换衣服准备睡觉,我忍不住的偷看她一眼。当她举起手脱掉外套时,我看到她的肱二头肌发达的可怕。 “吓到你了吧……”常羲慢慢套了一件棉衣之后钻进睡袋。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哈哈,刚才我碰到你,感觉像撞到了石头上……所以就好奇了……” 常羲闭着眼睛,轻声说道:“没什么,向我们学体育的女生和男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不过是肌肉男和肌肉女的区别罢了。” “嗯?哦……”我轻声应和道。 我每次换地方谁就会睡不着,那次也不例外。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常羲就开始打呼噜。这么大的呼噜声从一个女生身上传来,我倒还是真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记得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的时候,听爸爸打呼噜才会有这么大的声音。 本来就睡不着,再加上她的打呼噜声,我就完全没了睡意。那几晚,我基本上都没怎么睡。 …… “咚!咚!咚!陈可钦!可钦!”是淑雯在敲门的声音。 “嗯?啊,迟到了……”我看了一眼闹钟,已经是早上的八点钟了。我连忙起来,然后去开门。 “你搞什么啊,这么么晚还在睡觉……哎呀,看你的黑眼圈,昨晚干什么去了啊……”淑雯一进门就开始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 我顾不得太多,快速的冲进卫生间。 “我把车在搂下那么久也没见到你人,我又急有担心,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倒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呼呼大睡……”淑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声说道。 我梳洗好之后,又跑进房间换衣服,然后又跑回卫生间化妆。 淑雯跟着我进了卫生间,靠在墙上看我化妆。 “看你的眉毛,也不记得修,都长出杂毛来了……鼻子上的黑头啊,那么多,也不知道用磨砂膏去掉吗……还有啊,你那黑眼圈赶紧多上一些遮瑕的粉底……”淑雯指手画脚的说道。 “好了啦,我知道睡过了点,还害你担心一场,是我的错啦……”我一边描眉一边说道。 淑雯听到这话,就站直了身子,没有再继续靠着墙壁。她嘟着嘴巴,眨了眨眼睛说:“我……我……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是不是,我又没说你小气。我只是在向你道歉嘛,以为我今天早上的迟到,还有……感谢你又跑上楼来喊我上班。”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这还差不多……” “走吧。” “这么快?” “嗯?怎么了?” “难怪你23岁了还没谈过恋爱,老大不小的了化妆也马马虎虎的!我帮你化吧……”淑雯一边说,一边拿起粉刷。 “不要啦,快走吧,要迟到啦。”我笑着要了摇头,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拉。 我站在那锁门穿鞋的时候,淑雯还说:“我帮你化吧,一会就好。” “不要,走吧……”我拉着她的一直胳膊说道。 淑雯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跟着我倒了电梯口,刚好有一趟下去的电梯。 “等一下。”我一边喊一边按旁边的下楼键。 “诶?可钦、淑雯,早啊……”站在电梯里的叶梓敏看着我们俩说道。 “嗯,这么巧?早啊……”我笑着回答道。 “你有联系好杜宾吗?”叶梓敏看着我问道。 “啊……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我们已经约好了。今晚七点,在时间简史见。”我拍了拍头说。 “好,我知道了。”叶梓敏点了点头。 淑雯的车就停在公寓楼外的小花园边,和叶梓敏道别之后,我和淑雯就开车上班去了。等出了公寓的前门,穿过那条狭长的林荫大道,淑雯就开始问我刚才和叶梓敏说的是什么了。 “呃,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该如何说起。 余世伟显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淑雯,我已经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告诉了叶梓敏,现在又要告诉淑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心里有些犹豫。 我越不说,淑雯就越着急,在红灯停车的路口,淑雯要了摇我的胳膊说:“你就说嘛……你看我今天对你多好,不然那这个月你的全勤奖就没有啦,一千块呢……” “好啦,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么和你说。”我要了咬嘴唇说道。 “嗯?”一分钟之后又是绿灯,淑雯开始开车。 “这样吧,今晚七点,我、杜宾还有叶梓敏会去时间简史喝酒,到时候你也来便是。至于我们到底在说什么,你来了就自然会知道了。” “好的,反正我今晚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明天不上班,今晚泡酒吧,解解压。不错不错……”淑雯笑嘻嘻的说道。 我没有在说话,转过脸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和车辆发呆。淑雯现在还不知道,网上在酒吧的相聚,是要谈起关于那天在山顶发现腐尸的事情。 暂时先不告诉她吧,这样至少她还可以开心整个白天,我在心里默默念道。 第三十七节众说纷纭 我忍了一个白天都没用把关于那具腐尸就是阿周的事告诉淑雯。一来是不想让她对今晚去喝酒有什么负担,二来是怕她忍不住告诉了阿彩。或者说,我更担心阿彩好了。 下班回到公寓,我去淑雯家吃晚饭。六点四十分的时候,我们开车去了酒吧。 “不知道为了什么, 忧愁它围绕着我, 我每天都在祈祷, 快赶走爱的寂寞。 那天起,你对我说, 永远的爱着我, 千言和万语, 随浮云略过。” “这是什么歌?”我听着车里的音乐问道。 淑雯抿嘴一笑,慢慢的说道:“邓丽君的《千言万语》,没听过吧?” “嗯,她的歌我听的不多,只听过她的《小城故事》和《甜蜜蜜》。”我点了点头说。 “我只是偏好听老歌,尤其是邓丽君的歌,喜欢八几年和九几年的流行音乐。现在的流行音乐,和我的口味不搭。”淑雯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 “哦?还好吧,只要是好听的歌我都喜欢听。” “我喜欢已经接受过岁月检验的歌,不想把人生的时间浪费在亲自验证哪些作品是优秀的。除了歌,我也喜爱爱歌者背后的故事。” “背后的故事?不懂……”我摇了摇头说道。 淑雯再一次微微一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比如说邓丽君,不仅歌好听,坎坷的感情史也很感人。” “嗯?” “她的一生中有六段感情算是公开的,但每一段恋情都无果而终,1995年5月8日在泰国清迈因气喘病发猝逝。一生情路坎坷,但她最终没有获得她梦寐中想要的穿着白色婚纱的喜悦心情。”淑雯继续说道。 “那确实啊……” “最悲剧的地方是人们对她的死因颇有争执。” “哦? “有人认为在台北某电台节目中公开指出,邓丽君死亡后,尸体左脸颊上竟遗有一个巴掌红印。再加上邓丽君的法国籍男友保罗对女友之死毫不关心,所以推测邓丽君是被男友气死的。”淑雯解释道。 我听的目瞪口呆。 淑雯继续说了下去:“邓丽君在清迈住了一个月,清迈很适合养病,照理说不应该导致气喘发作。所以有人推测说,邓丽君生前曾和保罗吵架,邓丽君是被气死的。因为邓死后的尸体,左面颊有一个巴掌的痕迹。” “哎,怎么会这样……” “这也只是一家之言,娱乐圈中的事,是说不清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她的去世给歌迷们的心中留下了永远的痛。” “譬如说你?” 淑雯点了点头。 在曼妙的歌声和悲伤的故事中,车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时间简史的门口。 2011年9月2日,晚上七点钟,出现在时间简史门口的人有淑雯、我、叶梓敏还有杜宾。 远远的看到到酒吧门口杜宾一个人站在那里,我开始后悔没有告诉他今晚请他来喝酒的理由。因为在看到杜宾的那一霎那,我这才的意识到杜凯琪才是腐尸的第一发现人。 “嘿!可钦!”远远的杜宾向我招手。 我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挽着淑雯向他走去。这一刻,我竟然是如此的心虚,就会醒今晚是邀请他来参加鸿门宴一样。 不过一切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紧张,晚上的聚会还算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 进了酒吧之后,刺眼的闪光灯和重金属音乐便向我们的袭来。舞台上Jason又在那里疯狂的弹着吉他,T台边围着的人群疯狂的跳着舞。 “温拿《ShaLaLaLaLaLa》!是不是每次周末这里的气氛都这么嗨啊?”杜宾看着我问道。 “嗯,差不多吧。这里不像其他酒吧会有些乱,只是单纯的充斥着酒和音乐。所以一到周末,白领们都喜欢到这里来放松心情。”叶梓敏抢着回答道。 “一个专属于文艺青年的Pub……”杜宾轻声呢喃道。 因为人很多,所以我们四个人只能坐在一个离T台较远的桌子上。点了一些啤酒和果汁之后,大家开始聊天,一开始的话题很简单,大多是工作好生活中的事。 我不时看看正在和杜宾聊得起劲的叶梓敏,他好像一点也不急着进入正题。而淑雯则把啤酒瓶抱在怀中,低着头,手指不停的在手机上划来划去。 这好像在说明此刻着急的只有我一个人。我无奈的抬着头,看着舞台上的Jason,这时他正在唱Wetlife的《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 慢歌在酒吧是很抒情的,一点也不亚于咖啡厅里的蓝调。 我看着Jason发呆,慢慢的就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是发现腐尸的的中午,杜宾陪我回公寓看阿彩,在我们三个关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刚搬家来的Jason.。 我不明白为何会在看到这个眼角深邃的从故事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会想起之前在医院里记起的画面。 那个散着头发的女人瘫坐在地上,看着两具男人的尸体哭泣。她仰起脸,向天空长啸着。为什么在那一刻,我也感觉到了一种悲痛欲绝的伤痛呢? 画面中的人为何要说要杀死她呢?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又做了什么事情,让她收到了这般的虐待呢?残忍而血腥的画面,让我不忍心再继续回想下去。 我在Jason身上闻到一鼓不是香水的香味,为什么我觉得那种香味是如此的诱人。是以为内闻到那香味我才开始想起那女人的。 23年,我第一次见到了陌生男人后产生了记忆错乱,Jason还有叶梓敏,他们俩个和那个女人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我越想越不明白,于是转过身身不再看舞台上的Jason。 “是啊,刚回到N市还是有些不大习惯。”杜宾放下酒瓶,笑了笑说道。 “会经常去看你姐姐么?”叶梓敏问道。 “他现在和他姐姐住在一起呢,为了不用洗衣服也不用做家务。”我跟着说道。 “嗯?”叶梓敏愣住了。 杜宾笑了笑说:“我回来之后,就和姐姐在山南公寓租了个二室一厅的房子。” “哦?在哪栋楼?”叶梓敏连忙问道。 杜宾又说不上来了,这个对数字极其不敏感的人。 我笑着指了指杜宾向叶梓敏解释道:“在七栋A座,四单元,十一层,十三室。他啊,是个数字白痴。” “哈哈,原来是这样……” “嗯,是啊。数学老师死得早……”杜宾跟着笑道。 “说道这里我就想到一件事想问你,就是那天在公寓后山发现腐尸的事情。”叶梓敏说话的时候,面不红,心不跳的,就像真的是无意中聊到了这个话题一样。 我有些紧张,连忙拿了啤酒瓶喝了一口啤酒。 “是啊,关于那天的具体情况,我也想知道。”淑雯突然抬起头插话道。 淑雯的反应让我想起了发现尸体的那早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她在第一次看到杜宾时奇怪眼神。她为什么像看到怪物一样的看了杜宾一眼呢? 杜宾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他顿了顿说道:“事情还要从我和凯琪,还有童晓伟一起上山跑步开始……” 之后,杜宾把那天和我在大禹汤铺说的那些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只有凯琪的路上有雾气?”淑雯问道。 “是啊,连山顶上也没有,但我姐走得那条却被大雾吞噬了。我和童晓伟在雾中什么也看不到,直到后来我们猛的听到一声尖叫。” “这么奇怪……”叶梓敏轻声附和道。 “我姐我姐蹲在地上像疯了一样。她蹲在尸体旁,不停的摆头,浑身抽搐。”杜宾继续说道。 “那后来呢?”淑雯又问道。 “我姐看到我和童晓伟,居然冲我们俩冷冷的笑着。她奇怪的笑容和地上的腐尸让我们既害怕也很奇怪。后来我蹲在她身边安慰她,拍她肩膀时发现她全身冰凉的可怕……”杜宾皱着眉头说道。 “在那之后,就是我赶到了现场。然后就是你和余世伟赶过来,最后是你和阿彩过来。”我看了看叶梓敏又看了看淑雯说道。 杜宾笑着补充道:“还有警察。” 叶梓敏喝了一口酒,微微皱了皱眉头,又问道:“也就是说是凯琪才是腐尸的第一发现人,你又问过她当时的情况吗?” 杜宾要了摇头说:“没有,因为我姐姐的胆子很小,很怕这些东西。那天她一个人看到腐尸对她的打击很大,我害怕再刺激她,或者说我不行让她再次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你是一个好弟弟。”叶梓敏说完就和杜宾碰了一下酒瓶。 “嗨!过来玩也不通知我。”Jason突然抱着一杯扎啤出现在我们旁边。 “不是怕打扰你表演么?”淑雯笑着回答道。 Jason把酒杯放在茶几上,他一边坐下来一边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说的这么起劲……” “关于公寓后山上发现的那具腐尸……”淑雯小声回答道。 “啊?”Jason惊讶的看着我和叶梓敏。 我们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冲他点了点头。 “哦,那继续……”Jason大声说道。 杜宾笑了笑说:“也就这么多了,我也只知道这些。” “我一来就刚好说完,‘来不逢时’啊。”Jason喝了一大口扎啤,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们四个人被他这句逗乐了,我们没有再继续刚才那么沉重的话题,又开始闲聊起来。到了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五个人就一起回到公寓。 第三十八节头七还魂 今晚的聚会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的。杜宾今晚在酒吧说的那些事当天就和我在汤铺说过了。不过,他今晚没有再把关于在山顶碰到童晓伟的事情说出来。或许他只是觉得自己那天可能想多了。 阿周是27日死的,到明天刚好一周,也就是所谓的头七。 头七,是中国古老的丧殡习俗之一,是根据死者去世的时间,再配合天干地支计算出来的日子及时辰,从人“走了”的那一刻开始算,7天之后第24个小时为头七。 但是阿周的具体时间却还没有在时间时检测出来,那明天该怎么办。警察局有没有通知阿周的家人呢? 就在我趴在床上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接到阿彩的电话。 “喂,阿彩?嗯?怎么了?你说话啊?” 电话那头是却是沉默的。 “阿彩?你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电话那头渐渐传来啜泣声。 “可钦,阿周……阿周他……”阿彩哽咽着说道。 其实在十一点半钟接到电话一般都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尤其是这个时候接到阿彩的电话。我在按接听键的时候,我就大概的猜出她是来说这个的。 “你现在在哪?” “在家。” “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嗯……” 挂了电话,我立刻脱掉睡裙,穿了件白衬衫和宽松的牛仔裤就急急忙忙的拿着手机出门。在从车库开我的那辆代步车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淑雯的车刚好进去。 淑雯没有看到我,她正在和副驾上的男人聊天。隔着几层车窗玻璃看过去,我觉得那个男人很像苏锐。但是我无法肯定,也来不及判定,我开着车急急忙忙的出了公寓然后到阿彩家。 当我赶到阿彩家之后,就一直在安慰她。阿彩一边哭,一边把阿周的事告诉我。 原来晚上阿彩接到周凯爸爸的电话,邀请她去参加阿周的头七。阿彩这才知道阿周死的消息,她一个人躲在家中哭了好久,然后才打电话给我。 “那,明天我陪你去吧。”我拍着阿彩的肩膀说道。 阿彩点了点头。 阿彩哭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我就上楼去她房间去拿被子。抱着被子下楼的时候,我又在那七幅字画前停了下来。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我再次读着第一幅画中的诗词,虽然没有读懂有什么特殊含义,但这次我看到了字画的落款处盖着红色的印章上的名字:‘宁熙平’。 这幅字画的落款人也信‘宁’,难道宁熙平就是阿彩的爷爷?我心里想到。我扫了一眼剩下的六幅字画,好像不是出自同一人的之手。 小时候只是粗略的学习过毛笔字,对书法研究的并不透彻。欣赏不来这些墨迹,我无奈的要了摇头。 我把被子轻轻的盖在阿彩的身上。她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泪水,脸颊上满是干了的泪痕,看着让人特别的心疼。 周凯死了的消息就像是火苗,虽然我很用心的在纸去遮盖它,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警察局在昨天就通知了他的家人,而今天阿周的爸爸又通知了阿彩。 睡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阿彩起来去了阿周的家。 阿周的家在N市的市郊,从市区开车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大概八点钟的时候,我们才感到他家。 此时,阿周的家人已经把香烛和酒食摆好,并且在地上铺一层炭灰或草木灰。大门外,在竹竿上贴着一张纸钱,每隔着一尺的距离贴一张。竹竿就立在门口台阶上,据说阴魂见此就会进屋。 我穿的是阿彩黑色裤子,以为我觉得穿牛仔裤不合适。但是现在走起路来裤子有些往下掉。所以进屋后,我就跟在阿彩后面,这样不时的提一下裤子。 领我们进门的是阿彩的爸爸,他看到我和阿彩,就招呼我们进屋坐下。按照当地的村俗,阿彩送来些纸、烛就可以了,是不用参加今晚的‘守七’的。但是阿彩执意要留下,阿周的家人也没有拒绝。 今天阿周家来了很多人的,院子里满是送来的纸和蜡烛。阿彩和阿周的母亲站在一起,答谢前来参加祭祀的亲戚朋友。 我是在不明白阿彩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没有和阿周结婚,甚至连订婚都没有,根本不应该现在作为死者家属站在那里回礼的啊。 但是我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想,站在那看她我又觉得难受,所以就独自在屋子里转转。 在市郊住的好处还是很多的,安安静静的,远离城市的喧嚣。站在院子里,就可以看到田地和小池塘,多么好的一件事。 可惜我今天没有欣赏田家风景的心情。 阿周的家室自己建造的楼房,三层楼,加上一个小的顶。屋子的前后都有院子,出门不远处就是公路,住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在二楼的屋角的土罐里,里面装满了煮熟了的鸡蛋。记得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过,说这熟鸡蛋是贿赂鸡脚神用的,好让死了的人的鬼魂在家中多待一会儿。 大概到了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时阿周的父亲将一串爆竹丢进了屋内。炮竹爆完之后,大家又回到屋中。 半下午的时候,还来了五个道士。 晚上,阿周的母亲为阿周准备了一桌饭菜。桌上不仅有三牲,还有果品。上完菜之后,阿周的母亲又在桌上摆上了三只筷子。 之后所有的人多躲进了房间。因为死者的魂魄如果看见家人,就会令他记挂,这就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所以‘头七还魂’之夜还是相当重要的。 夜里九点钟的时候,‘守七’便开始了。阿彩偷偷告诉我说,无论怎么样,这头七的夜她是一定要守的。到了‘断七’,她再来守一次。 农历八月初六,这个时候乡下的夜晚竟是如此的寒冷。 阿周的母亲看着我冻的脸色发白就拿了一件大衣让我披上。从灵堂退了出来,我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外面的那个屋子中。 我想陪阿彩,但是又不喜欢灵堂里的气氛。坐在灵堂外的屋子里,算是一个权宜之计。在我的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到阿彩。 那五个道士先是一起在棺材边唧唧歪哇的超度,过了一会就变成三个道士在那施法,随着深夜的到来,最后成了一个道士在那做法。 十二点的时候,阿周的母亲给没睡的人一人煮了一碗馄饨,也就是所谓的‘头七馄饨’。 阿彩结果馄饨,一直用勺子舀着,却不放进嘴里。因为昨晚之睡了三个多小时,此时我和阿彩的脸上都已经满是倦容。 我吃着热乎乎的馄饨,才勉强的打起了一点精神。当我把一大碗馄饨全吃完了,阿彩还在那里用勺子舀着馄饨。 “吃点吧,不然你今晚怎么熬过去。”我走进屋子,蹲在阿彩旁边说道。 阿彩放下手中的勺子,慢慢的把脸转向灵堂中间的棺材。 此时棺材还没有钉钉子。 “吃一点吧。”我轻声说道。 阿彩转过身来,看着碗里的馄饨,然后就又开始流泪。泪水滴落在混沌汤中,激起一个小小的波纹。 我从她的手中拿过那晚馄饨,放在地上,然后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阿彩结果纸巾,却没有擦眼泪。她跪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低落在衣服上,慢慢的就湿了一片。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不像刚发现腐尸的时候,我还可以安慰她说,这也许不是阿周,阿周还没事。 此刻事实就摆在眼前,阿周就躺在离我们不到两米的棺材里面。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骗自己,骗阿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去的,第二天我是被人们讲话的声吵醒的。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昨晚不止我一个人在十二点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而是所有的人。第二天一早大家陆陆续续的醒来,发现大家竟然都睡着了。 “也就是说这头七之夜没有一个人守?” “是啊……这可怎么办?”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睡着了呢?” 人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喂,你们快看,烛台上蜡烛还没烧完!”突然一个人指着灵堂最中间的蜡烛台大声嚷嚷道。 “奇怪了,我记得多昨晚吃馄饨的时候蜡烛就差不多烧到这个位置了啊。”一个道士指着烛台比划着说道。 “嗯!我也记得……”另一个道士回到道。 听完道士的话,大家面面相觑。 “能拿到说,我们睡着之后,蜡烛也灭了?” “蜡烛为什么灭了?” “或者说我们睡着的同时,蜡烛也灭了?” …… 大家对昨晚的事议论纷纷,但又总结不出什么结果。 按照当地的风俗,今天旁晚要进行封棺仪式。 第三十九节尸已失踪 按照当地的习俗,‘头七’之后就会进行封棺。之后尸体会被存放在村子进口处的大树下面,等到满了四十九天,也就是‘七七’之后才会入土安葬。 2011年9月4日,农历八月初七。今天是周日,我和阿彩两个人在阿周的老家,也就是N市市郊的一个村子。 本想在旁晚的封棺仪式结束之后,我和阿彩就和阿周的父母道别开车回去,但是没有想到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虽然在白天,人们还在小声的议论着关于昨晚守七之时发生的怪事,但是大家没有谁再大声嚷嚷着这些。 在阿周家中,弥漫着一种阴森恐怖的味道。虽然满屋子的人,但是那口棺材看起来确实相当的不好。 我中午陪阿彩吃饭的时候在灵堂里坐了一会儿,总是感觉后背发凉。阿彩的情绪依然很低落,虽然她已经不哭也开始吃饭。 我看着棺材,想到了余世伟在阿周失踪那早说过的话:如果碟仙昨晚后来没有来,碟子弄丢也没事的。怕只怕碟仙…… 如果说碟仙来了,而且没有请他走,那么余世伟,阿彩还有淑雯这三个人之中将会继续有人受到和阿周一样的惩罚。 阿周的死因到现在也没有公示出来,警察局现在也是查不出任何线索。如果说阿周的死真的和碟仙有关,那么接下来就意味着咒怨一般的死亡或者伤害就会继续袭来。 余世伟说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七天之内找到碟子,请他回去。但是现在不仅阿周死的不明不白,碟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看新的一周就即将开始了,该怎么办呢?然而我还来不及相处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些事情的时候,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封棺之前,有最后的家属瞻仰死者易容的程序。所有阿彩和阿周的父母留在灵堂内,我们其他的人就退了出来。 “啊!”尖叫声从灵堂内传来。 听到尖叫声,众人又纷纷跑了回去。我也跟在阿周的这些亲戚朋友们身后,再次回到灵堂。 此刻,阿周的母亲瘫坐在棺材边,阿周的父亲则趴在棺材边痛苦。阿彩则面无表情的愣在那里,她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棺材里面看。 “啊!天呐!尸体不见了!” “什么?” “是啊!” “这怎么可能!” …… 一时间大家纷纷面容失色,议论纷纷。那五个道士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们和阿周的父母唧唧歪歪的说了好久,然后就收拾家伙闪人了。 棺材中的尸体不翼而飞,似乎成了一个迷。 我和阿彩是在下午六点钟开车离开的,临别前我把手机号留给了阿周的父亲,让他如果找到阿周的尸体就打电话给我。 回去的时候,我主动开车的。一路上,阿彩都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她是在担心阿周的尸体的事情还是在担心碟仙的事情呢?我边开车边想。回去之后,我要找余世伟说这件事,因为我不想再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送阿彩回家之后,我又开着自己的车子回到山南公寓。一到家,我立马给余世伟打了一个电话。 “在哪?” “在茶楼喝茶。” “你一个人?现在方便说话么?如果可以现在我过去找你。” “嗯,和我的两个朋友。不过你可以来,我方便说话。” “好,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换了身衣服之后,我就开车去了在市郊公园的旁边的那件茶楼。在三楼的小木屋上,我看到了余世伟、叶梓敏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你怎么也在?”我惊讶的看着叶梓敏问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余兄请我来喝茶,我岂有不来之理。” “先坐吧。哦,这个就是我警局的朋友,严警官。”余世伟指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 严峻,男,40多岁,N市本市人,N市刑警局重要刑事案件侦查员,在警局还有个不小的头衔。这次关于山南公寓的两起案件就是由他负责带组立案侦查的。 “你好,我叫陈可钦。”坐下之后,我立刻及我介绍道。 严警官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是在判定我是否是某个案件的嫌疑人一样。“哦,我叫严峻,是山南公寓系列案件的侦查队队长。”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余世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同时约叶梓敏和严峻来喝茶。 我坐下之后,余世伟就拿起紫砂壶,给我斟了一小杯茶。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我想知道周凯的尸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世伟发放下手中的茶壶说道。 “关于周凯的尸体,奇怪的地方有两处。第一个是尸体的腐烂程度太快,另一个是尸体是分层腐烂的。”严警官皱了皱眉毛说道。 “那有没有找到哪里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啊?是后山顶么?” “不知道,从现场根本无法判定哪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那致死原因呢?” “法医说是受惊吓、紧张、或者心理压力过大而猝死的,尸体完整且不存在外伤,而且也没有中毒迹象。最主要的是,尸体未腐烂的部分做出来的测试结果是正常死亡情况下才会有的。”严警官解释道。 这个时候,有关腐尸的画面再次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腐尸的头发还完好无损的在脑颅上,没有一丝脱落。但是他的脸上却血肉模糊,全身还泛着绿色,腿上的白骨已经显现出来。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为了让自己镇静一些,我把桌上的小紫砂杯我在手心里,这样守旧不会再颤抖。 叶梓敏喝了一口茶说:“也就是说,周凯不是被人杀死的?” 严警官要了摇头说:“不是,不是说他一个人突然猝死在山南公寓的后山就意味着没有杀人凶手。” “哦?设么么意思?”叶梓敏问道。 “首先是周凯最后的时间是和你们在一起的,他没有理由一个人大半夜跑到公寓的后山上去。第二就是在时隔两天之之后,山南公寓的一栋天台上再次发现的男尸死因和周凯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沈伟的死和周凯的死是出自同一原因,也就是说这两个案件存现某种相关性?”余世伟问道。 严警官点了点头,他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已经是晚上八点钟,茶楼越来越安静,静的可以听到对面池塘中的水声。 “沈伟的尸体是公寓的保洁人员在29号下午的五点多钟发现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前后。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我们判定他也不是他杀的。” “那个保洁阿姨有没有说什么特殊的话?”我插话道。 “她说,那天轮到她打扫一栋公寓的天台。当时她像往常一样的在整理天台上放置的东西。在天台的角落里,她发现一个条文的编制带。她以为是装了垃圾,就打开看看需不需要扔掉。谁知道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具男尸。之后她就报警了。”严警官细细回答说。 我放下手中的紫砂杯,疑惑的看着严峻问道:“我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传言说尸体面目狰狞,七窍流血,看起来非常的可怕。难道仅是传言?” “这个,是真的。只是我们也找不出他七窍流血的原因。” “那周凯的脸呢?”余世伟问道。 “周凯的脸是血肉模糊的,所以……”严警官无奈的回答道。 其实严峻是余世伟的一个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亲戚,两个人最初相识也是在时间简史。只是两人当时都同坐在吧台上,至于两人的亲戚关系也是无意中聊到的。因为中间隔着好几代人,现在连姓氏也不一样了。 “不是因为中了像砒霜、氰化钾那样的剧毒才会导致七窍流血的吗?”叶梓敏问道。 “离奇的地方就在这里,尸检报告中说在尸体体内并未发现这些毒素。”严警官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当年康有为也是莫名其妙的七窍流血而死的,有人说他是被人投毒而死,也有医生诊断他是食物中毒。至今也没有合适的解释。”余世伟喝了口茶,慢慢说道。 “听说溺水死亡的人也会七窍流血。”叶梓敏说道。 “是有这个说法,但是就算成立,两人的尸体的死因都不是溺水而亡,而且尸体也没有肿胀。”严警官说道。 “哎……”余世伟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个案子很棘手啊。”严警官晃着手中的茶杯说道。 “对了,你说找我说什么事?”余世伟突然看着我问道。 “啊,差点忘了!就是那个……那个……”我看了看严峻,没有再说下去。 余世伟大概已经猜出我要说什么,他笑了笑说:“没什么,都是自己人,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今天在阿周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什么?尸体不翼而飞?”余世伟惊讶的说道。 “你们怎么会全部莫名其妙的睡着呢?”叶梓敏看着我问道。 我无奈的要了摇头,“在凌晨的馄饨吃完之后,我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奇怪的是早上起来发现蜡烛台上的蜡烛也只烧到了那时的位置。” 第四十节公寓见鬼 晚上九点钟,在茶馆外送别了严峻,我们就开车回到公寓。但是我们没有回各自的住处,而是去了余世伟的家。 三栋A座的第二十四层,就是余世伟的在山南公寓的住处。 我曾经问过淑雯为什么余世伟会租这么高的楼层。虽然有电梯,但是这上楼下楼还是很麻烦。 淑雯说,住在二十层的好处是在家中就可以看尽N市的美景,还可以看到南山的山顶。而且余世伟喜欢研究卜卦、风水学还有灵异,所以清静无人的二十四层自然是他的不二之选。 不过我现在觉得,或许只是当时他没有租到低的楼层而已。按照徐子凯的说法,山南公寓是在09年才开始计划筹建的,竣工之后又受到了N白领们的青睐,可以说是一房难求。 山南公寓的经营模式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租不卖,虽然这会带来源源不断的经济收入,租客不断的更换让公寓的管理非常的冗杂。 想要在山南公寓租房,必须要提前到公寓的租借中心登记,等有住户到期后没有再续租才会有下一个住户搬进来。 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到了余世伟家来。进门之后,我和叶梓敏被他家的装修吓到了。 墙上刷的是黑色的漆,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是雪白的。二十四楼的风很大,开门的时候,洁白的窗纱被风吹起,像是有个长发白裙的女子站在窗边一样。 我吓得一抖,叶梓敏走在我的前面,此时他也被吓得颤了一下。 “这里坐吧,我去给你们拿饮料。”余世伟指着落地窗边的三张藤椅说道。 “好。”我勉强挤出一点的微笑。 在三把藤椅的中间是一个木桌,上面摆了一些古老的瓷瓶,里面叉着一只白色的百合和一只黑色的郁金香。 余世伟家的家具并不多,但是每一样都别致惊奇。和阿彩住的别墅不同的是,虽然同是中国古典气息的风格,阿彩的家室给人一种浓浓的古典文化气息的感觉,而余世伟的家却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在黑色的墙壁上,挂着古老的摆钟,摆钟的下方是三个奇怪的面具。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还有一个是黑脸。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面具,只是单纯的伤一种颜色,但是这三个面具摆在一起却让人看了害怕。 “怎么了?”余世伟拿着三杯刚榨汁好的玉米汁从厨房里走出来。 “没什么,第一次到你家来,感觉……”我环顾着四周说道。 “嗯?” “感觉很特别……装修很特别。”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奇怪家居设计。 “那是什么?”叶梓敏指着吊顶说道。 我连忙抬起头看天花板,发现吊顶的四周都被颜色鲜艳的羽毛装饰着,在本该装吊灯的位置,有一个羽毛拼接成的图型。 这个羽毛组成的图形还是很奇怪的,像是一种特殊的标志。它给我的第一感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个……这个没什么,只是去云南那边玩买的孔雀的羽毛。护额的漂亮就挂在那了。”余世伟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叶梓敏地下头看着他问道:“哦?这么好看的孔雀的羽毛?可以买的到吗?” “跑跑黑市就买到了,嗯……也不是,只是当时认识一个朋友,他手中有这个罢了。”余世伟继续解释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不说这个了,我们说正事吧。” “嗯!其实关于阿周的死,我们都心知肚明,这里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我谈了口气说道。 “嗯?”叶梓敏疑惑的看着我。 “如果说阿周的死和我们那晚请碟仙有关,那么余世伟,阿彩还有淑雯这三个人之中将会继续有人受到和阿周一样的惩罚。” “我知道,我早就说过了。”余世伟喝了一口玉米汁回答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我说,你们可以不迷信么?” “可是阿周的死怎么解释?”我反问道。 叶梓敏扶了扶眼镜说:“或许只是个意外,或者说是个巧合。” 听了他这话,叶梓敏冷冷的笑了笑。他转身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南山,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逃不掉也躲不掉。”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吗?”我问道。 “能怎么办,碟子已经不见了。” “我和可钦不是一人还有一个盒淑雯一模一样的碟子吗?按照你们的说法,再来请一次碟仙啊。”叶梓敏说道。 “这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在担心……”余世伟说完又准过身来看着我们俩。 “担心什么?”我急忙问道。 “担心再出什么意外。” “为什么?” “因为虽然碟仙时最通灵的方法,但是常人很难请到碟仙。真正的碟仙都是几千岁的,常人请到的多是冤鬼。” 我记得淑雯层跟我说过,她说她请碟仙的时候问过碟仙的年龄,是23岁啊。 “可是就算是请到冤鬼,他们不是也有好的吗?只要让他帮助我们,让他带着之前的那个冤魂一起离开我们就可以了。” 余世伟冷冷笑道:“你以为鬼和人一样吗?更何况是那些无法投胎的冤魂。” 按照余世伟的说法,有三种人会成为冤鬼。 第一种是死前心愿未了,怨气太重,就会一直弥留在两极之间。第二种是死后没有入土为安的,死无葬身之处的人一来没有被超度,二来没有死后尸骨没有好的存放之处,自然魂魄就四处漂流。第三种就是还有恩未报的人,自杀的人多数归属为这一类之中,自断阳寿的魂魄是不许再经历生死轮回的。 因为这些孤魂野鬼到了死后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于是就迷恋上人气。他们一旦有机会接触人类,就不会轻易的离开。 “可是七天已过,万一我们之中再有人发生意外那该怎么办?”我噙着眼泪问道。 余世伟叹了口气说:“我会在想办法的。今晚的话就到此结束吧,我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不要影响明天的上班。” 他送我和叶梓敏到了电梯口就回去了。 “干嘛哭啊?”叶梓敏一边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手帕给我,一边轻声问道。 我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说:“我只是不想我身边的人再发生什么意外。” “我知道,阿彩、淑雯还有余世伟都不会有事的。你啊,不要这么么迷信啦!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叶梓敏一边拉着我进了电梯一边说道。 我停止哭泣,看着他说:“那你说阿周的死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尸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呢?” “这个……我觉得只是……只是……”叶梓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叮!”就在这时,电梯突然开了。 电梯停在十八层,此刻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电梯外面没有任何人。电梯门开了,却没有人进来…… 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安静的走道,安静的电梯,除了我和叶梓敏的额呼吸和心跳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这个?” “是有什么人按了又回家拿东西了吧,不管了,我们先下去了。”叶梓敏马上按关门键,然后勉强的冲我笑了笑。 “可是……” “没有设么可是的!”叶梓敏突然大声说道。 他的反应让我更加确定刚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开了电梯的门。 “该不会已经进来了吧?”我站在那移动也不动的说道。 “什么已经进来了?” “那个……刚才门打开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进来了。”我说话的时候,感到身后人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真的。 叶梓敏的身体也在发抖,他也没有动身体,只是轻声说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进来。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轻声呢喃道。 此时我和叶梓敏的眼睛都在死死的盯着电梯上面的数字。看着上面的数字好不容易从两位数变成一位数。 这一分钟左右下楼的电梯,现在却感觉像一趟去**的火车。 我感觉身后的寒气不断的向自己的身体逼来,尤其是脖子,它在一阵阵的发凉。叶梓敏和我的状态差不多,都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的。 不要回头看,不要回头看,不要回头看……我在心里重复念道。 “叮!”电梯的门终于打开了。 叶梓敏像疯了一样抓起我的手就往外跑,到了门口,楼管喊到:“你们干什么的!停下!” 我们俩停在大门口,大口的喘着气。 “是你们?” “小苏?” “你们在三栋啊,发生什么事了,跑的这么快……”苏锐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奇怪的看着我和叶梓敏。 我这才意识到叶梓敏此时还在拉着我的手,叶梓敏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立马松开我的手。 “呃,这个……我,我们……”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解释。 苏锐笑了笑说:“哈哈……还害羞啊。” 我和叶梓敏互相看看,然后冲他傻笑。这个时候出了装傻,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怎么在这看楼啊?”我问道。 “三号楼的楼管今天去喝喜酒去了,让我过来给他替班。” “哦……这样啊。” “你们呢?怎么会在三栋?” 叶梓敏抢先回答道:“我们过来找朋友玩啦,他就住在这栋楼上。” “可是你们俩刚才跑什么,害得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苏锐笑着说道。 “哦,这个,呵呵。我逗她说电梯里面有蟑螂,不然怎么可以……”叶梓敏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向苏锐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晃了晃刚才拉我的那只手。 苏锐立马就明白了叶梓敏大的意思,他立刻笑了笑说:“哦哦哦……我明白了。” 第四十一节惊魂未定 “刚才是怎么回事?”出了三栋楼的大门,我看着叶梓敏问道。 他恢复的真快,满脸笑容的回答道:“刚才?刚才我只是和小苏开个玩笑。哈哈,你生气了?” “我不是说这个!” “嗯?” “你分明知道我说的是刚才在电梯里是怎么回事!”我大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开玩笑,我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冲他发脾气,听到我的怒吼他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对不起啊,刚才和你开的玩笑太过分了。” “什么?玩笑?你说刚才在电梯里发生的那些都是开玩笑?”我气急败坏的指着三栋的大楼说道。 “因为看你一直在哭,刚才我进了电梯之后不但按了一还故意按了十八。”叶梓敏看着我的眼睛,充满诚恳的回答道。 “好,就算我刚才进楼梯确实没有注意到你按的楼层。那么之后我们后背发凉又是为什么?” “后背发凉?”叶梓敏睁大眼睛看着我说。 “你到现在还装什么!刚才你自己在电梯里分明也下的变了脸色。还有,楼梯一停你就立马拉着我跑了出来……难道你还不承认刚才确实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么?”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叶梓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在否认干脆改在电梯里所发生的事情。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心理医生吗?还是说他不想肯定我的答案啊是不想我会有什么压力呢? 叶梓敏继续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好像这都是我在捏造似的。 “我想可能误会了。刚才我只是想安慰你,但是我有是在想不出什么更好地办法。至于刚才电梯门一开我就拉着你的手跑出门的原因是……是因为运动可以让人兴奋起来,而且我……” “这不可能!就算像你说的,电梯的门是你故意按的,那么为什么之后我感到后背发凉呢?就算你当时的表情都是你装出来故意吓唬我的,那么我却真的感到了脖子越来越凉。这你怎么解释?” “那只是你的心里作用,是因为电梯门开了之后又没人上来,加上刚才是十八层有没有人上来,你就已经开始害怕。在你看到我装的像有什么东西进来之后,牛就更加害怕了。消极的心里暗示自然会让你恐惧万分。”叶梓敏解释道。 我还是不肯相信这件事局这么简单,叶梓敏只是一个心理医生,而不是演员。就算他心里素质再好,我也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恐惧感演得这么淋漓尽致。 我们当时的表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电梯上面的数字慢慢的变小。 “你刚才说而且,而且什么?”我想了想叶梓敏刚才说的话,突然盯着他问道。 叶梓敏突然一脸尴尬的样子,他用手挠了挠头说:“能不说么?” “不行!”我想他肯定还有什么隐情没有回答我,但是他接下来的回答却更吓了我一跳。 “好吧,本来不准备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说的,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择日不如撞日来的痛快。”叶梓敏慢慢说道。 “快说重点!”我着急的说道。 “呃,可钦啊,其实我……” “嗯?” “我喜欢你。”叶梓敏说完低下了头。 “什么?你!”我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是一时间大脑就短路了。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像是梦一样的不真实,从电梯里出来我尚且还惊魂未定,岂料今晚会有一个男人居然就这么向我表白了。 我开始明白他之前的开场白,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准备在今天这个情况下说,明白了什么叫择日不如撞日…… “我,我好乱。我先回去了。”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以我最快的速度跑向一栋。叶梓敏没有追过来,只是傻傻的愣在原地。 在路上奔跑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再次出现那个女人。 画面中,一个男人拉着她的手在满是油菜花的田地里奔跑。我可以看到她嘴角慢慢的在上扬,可以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嬉笑声。 我一口气跑进一栋楼下,进门,按电梯,拿钥匙开门,终于回到了家中,回家之后,我立刻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口的喘着气。 脑海中的画面还是那两个人,他们还继续在油菜花地中奔跑。这是我看过最大的有才花地了,虽然现在不算真是看见,但是那画面真的美极了。 我闭上眼睛,这一切又慢慢的淡了过去,就像电影的一个片段放完了一样。窗外的冷风吹了进来,将我身上的汗水一点一点的吹干。 我已经忘记了害怕是感觉了,此刻在不断发凉的身躯和刚才在电梯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叶梓敏始终咬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难道真的只是我个人的心理暗示吗?难道刚才真的都是他苦心计划的,只是为了使我不再哭泣吗? 还有刚才突如其来的表白,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如果这后者成立,也就是说叶梓敏只是想拉着我的手罢了。但是我却始终不能断定这一切孰真孰假。 夜晚终将过去,白天悄然而至。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仍然出在思考之中。中午我订了一盒便当,然后一个人坐在公司楼顶的天台上吃。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连忙转身一看,是阿彩。她抱着一盒便当慢慢的向我走来。 “没什么事情,不想回公寓,也没什么胃口,就跑到天台上面来吹风。”我低头用勺子伴着饭盒里的米饭说道。 “差不多吧。我也是。”阿彩在我旁边坐下,打开饭盒说道。 在吃饭的这二十分钟里,我们没有说一句话。此时,阿彩的脸上画着淡妆,整个人也穿的整整齐齐的。最重要的是她先开口讲的话…… 这一切都只是在告诉我,她已经没事了。阿周的死应该也就这么过去了吧,我心里默念道。 “你怎么了?”阿彩突然问道。 “我?” “嗯!一脸愁苦的表情!难道要我给你镜子照照么?”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如果有人像我表白,我该怎么办?” “什么?有人向你表白?”阿彩突然笑了起来。 “干嘛!我只是说如果……”我抿着嘴唇说道。 阿彩大笑起来:“哈哈,你就别骗我了。嗯……让我来猜猜是谁,嗯……应该是我也认识的人……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谁?”我连忙问道。 阿彩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五秒,然后又慢慢的眯眼三秒钟,然后大声说道:“是Jason吧!” “啊?不是……”我立刻摇头否决了。 “骗人,不可能不是他。”阿彩不屑的说道。 “为什么是Jason?”我好奇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看他平时看你的眼神就看出来了。” 听到阿彩这么么一说,我无奈的笑了。 “我说,你见到我和他才几次……怎么可能呢!” “次数不用多,只要一次就足够。这种事情是逃不过我的法眼的,你可不要忘记了我是谁,我可是全公司上上下下这一千人之中最最八卦的人哦!”阿彩笑嘻嘻的说道。 “可是真的不是他。” “那是谁?”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说:“你真的想知道?” “嗯!嗯!嗯!”阿彩不停的点着头回答道。 虽然我不想让这变成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帮我出出主意。这个人就是现在坐在我身边的阿彩。她不仅作为我的好朋友之一,而且她对叶梓敏也略有所知,所以她自然是参谋的不二人选了。 “什么?叶梓敏?”阿彩惊讶的说道。 我皱着眉头说:“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一听到是叶梓敏的反应威慑会如此的强烈,而且通过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好像并不看到我们这一对。 “没什么,没什么,挺好的。”阿彩又笑着说道。 她的笑容里分明带着勉强,但这又是为什么呢?叶梓敏和阿彩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接触,阿彩为何要这样敷衍我。 “你……你答应了吗?”阿彩睁大眼睛问道。 “嗯,哦不,没。” “你拒绝他了?” “不,我……” “你怎么了,快说啊!急死人了!”阿彩急切的看着我大声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就跑开了。所以不算是拒绝,也没有答应。” “这样啊,那他有没有再找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是怎么向你表白的?我的意思是说,他……他……”阿彩结结巴巴的说道。 “昨天晚上,嗯,就当面说的。” “啊?” “嗯,就在公寓的楼下。” “这么突然……” 我没有把昨晚找余世伟的事情告诉阿彩。因为这暂时不能让她知道碟仙会来复仇的事情,我怕她会有心理负担,而且就算她知道也没有用。与其这样,我宁愿选择不说。 同样的,我也没有和淑雯说这件事。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余世伟能不能想出什么解决办法,还有警察局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第四十二节三角爱恋 手机突然响了,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 “嗯?谁发来的短信?”阿彩立刻把脸凑了过来。 “不知道……” “哎呦,是Jason发来的啊……”阿彩笑着说道。 短信内容如下:晚上来七点到酒吧来吧,今晚有很棒的演出哦。 因为今天是周一,所以一点也没有去玩的想法。但是我把短信编辑好了,又删除掉,来来回回重复的好几次,还是没有把那条短信发出去。 “晚上就去呗,我也要去。”阿彩凑过来说道。 “可是今天是周一,明天还要上班。”我抿了抿嘴说道。 阿彩站了起来,走到天台的栏杆边张开双臂仰望着天空,过了一会转过身来看着我大声喊道:“周一又怎么样,去吧!” “啊?”我心里有些矛盾,但是却不是因为今天是周一。我只是在害怕,害怕一切都将会像阿彩说的那样发展下去。 “今天是周一只是你的借口罢了。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这些事情终究还是要我们去面对的,你是逃也逃不掉的。”阿彩一边说一边仰起头望着天空。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Jason虽然一直和我的关系不错,但这纯粹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罢了。但是像阿彩说的那样,他看我的眼神中确实有一些暧昧,我能感觉得到。 既然是躲不过的事情,那就直接面对吧。 2011年9月5日,农历八月初八晚上七点,在N市酒吧里不仅有Jason的乐队、阿彩、我,今晚到酒吧里的还有叶梓敏、淑雯以及余世伟。 今完,Jason提前给我们定了桌子,在离舞台最近的一号桌上。 “Jason今天搞什么鬼,居然把大家都请来了。”淑雯看着舞台上正在给吉他调音的Jason说道。 “哈哈……我知道。”阿彩立刻回答道。 “嗯?快说!” “说了就不好玩啦,慢慢等吧,他会给我们一个大的Surprise的!”阿彩说完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坏坏的笑着。 虽然今天是周一,但今晚来酒吧的人依然不少。我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到七点钟了,表演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舞台上,Jason和鼓手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之后贝斯手和键盘手、副吉他手也都纷纷凑了过去。 他究竟在搞什么鬼,我心里默念道。这时,舞台上的他们全都在盯着我看,然后奇怪的笑着。 叶梓敏放下酒瓶,向Jason做了一个和平与爱的手势。 Jason也向他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我连忙低下头,因为我害怕和他的眼睛发生对视。 像往常一样,离七点整还差五秒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围在舞台边举齐声喊道:“五……四……三……二……一!” “嘿!男人!” “嘿!女人!” 在痛快的喊叫声之后,整个乐队就开始演奏疯狂的摇滚乐。 当整个酒吧的聚光灯都照在Jason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今天的装扮明显的改变了。黄色的头发变成了黑色,白色的休闲衬衫,格子的外套,卡其色的裤子。我在他身上竟然没有看见任何装饰品,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Jason边弹着吉他,随着鼓点摇晃着身体,拿着麦克风开始唱歌: “飞到太空游泳 绕著月亮潜入地球 骇到过头想保留永久脑袋一直找著出口 水星里面泡个温泉意识飞的越来越远 金星海摊冲个音浪自由穿梭在低音之上 音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 音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 音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 音浪太强不晃会被撞到地上” “我说,我怎么觉得Jason今天感觉怪怪的,但到底是哪里奇怪我又找不到……”淑雯皱着眉头说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装束上和往常不一样,感觉今天变得成熟了,有男人味了。” “是啊,是啊,以前就有,现在更有。”阿彩托着下巴说道。 “抽离身体放开自己地心引力抓不住你 跟著音浪一起流动就跟著音浪一起流动” 我喝了一口啤酒,盯着舞台上正在唱得起劲的Jason发呆。 周一到周五晚上的乐队表演时间只有四十五分钟,不像周末会表演一个半小时,有时候甚至还会加歌。 七点四十分的时候,所有的音乐声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奇妙的立在那里望着舞台。我们也停止聊天,望着舞台上乐队。 此时,聚光灯又照在Jason一个人身上。 “嗯,今天虽然不是节日,但这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因为那里坐着我的朋友!”Jason指着我们几个人说道。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Jason这是打算要干嘛。 “下面的这首歌,是唱给坐在桌上的某个人听的,在歌曲唱完之后,我会告诉大家这个人是谁。” Jason说完,音乐声又再次响起。这次不是什么摇滚乐,而是孙耀威的一首老歌《爱的故事上集》。 轻扬曼妙的音乐声响起,Jason深情款款的看着我们这桌唱着。但是我的目光却一直在看着舞台上其他的人,因为我害怕。 “唱给我们之中的一个人?给你的?”淑雯看着叶梓敏说到。 淑雯说话的时候,叶梓敏刚好在喝啤酒,听淑雯这么一说,他马上就呛到了。 “喝慢点,至于这么开心么?”余世伟拍了拍他后背说道。 叶梓敏铺的一下笑了起来,“我不是激动好不好,我这是被吓到了。哪有男人唱情歌给男人的啊。” “你没看过《蓝宇》吗?现在只是送你一首歌而已嘛。”阿彩看着叶梓敏笑眯眯的说道。 “《蓝宇》?是什么?”余世伟好奇的问道。 “咳咳,是一部很红的网络小说《北京故事》改编的电影,讲的是男同的故事……”淑雯解释道。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叶梓敏,此刻他的脸已经红了。我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喝酒呛到了的缘故,还是被大家这么说他而尴尬的脸红起来。 “今宵知否对你的暗示, 为何真的当他当故事, 偏偏痴心小伙子只知道上集, 祈求夏季是个可爱的梦儿。 知不知对你签上万缕爱意, 每晚也痛也费尽心思, 这小子欲断难断这故事。 全为爱上了你你不知。” Jason突然拿着话筒一边唱一边下了舞台,然后向我们坐的桌子走来。我们只好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哦,天呐,他想干嘛?”淑雯惊呼道。 “他想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表白?”阿彩呢喃道。 我隐隐约约的已经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开始后悔阿英今晚来这里,后悔中午在天台上和阿彩说那些事。 一些话就好像是被施过魔咒了一样,经过人的嘴巴这么一说,就灵验了。 “可不可以合力延续这故事, 延续这片爱意一生两相依。” 音乐声缓慢的结束,Jason也走到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使劲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发现他正在深情的凝视着自己。 他没有再用粤语,而是用他最标准最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可不可以合力延续这故事,延续这片爱意一生两相依?” 我望着他的眼睛,那一刻,我的心完全乱了。 昨晚叶梓敏的告白还没有解决,今晚Jason的表白又来势汹汹。突然间,我的感情世界就这么乱了。 搬到公寓的第二天,我第一次看到叶梓敏,五天之后,我认识了Jason。虽然这前前后后才十几天的事情,但却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完完全全的打碎了。 当Jason看着我说着歌词的时候,我看到叶梓敏愣住了。他肯定没有想到,这个好多年没有见面的好兄弟此刻却和自己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所有的三角恋、边缘恋都是孽缘。三人游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个悲剧的结束。 “我……我……”我看着Jason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答应啊,快答应啊……”阿彩拉着我的衣角轻声说道。 听阿彩这么一说,酒吧里的众人们也跟着一起说道:“答应啊!快答应啊!” 我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手里开始抱着一束花,七朵粉红色的玫瑰花。在众人的叫喊中,他单膝跪地,然后仰起头举起花,等着我拿花。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梓敏。叶梓敏此时也在看我,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到:不要接花,不要接花,不要接花…… “答应啊!快答应啊!”淑雯和余世伟也跟着人群喊道。 “对不起。”我丢下三个字,准身就跑出了酒吧。 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却有些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我就不得不继续我的下一步行动,那就是离开这尴尬的地方。 我听到身后人群的发出阵阵唏嘘声,但我不知道此时Jason会有多难过。我既不能接受叶梓敏,也不能接受Jason,因为无论答应谁都会是给另一个人伤害。 淑雯跟在我的身后跑了出来,我们开车回了公寓。坐在淑雯家的沙发上,她给我泡了一杯醒酒茶,因为预感不好,所以在他表白之前我就在不停的喝酒。 “来,喝杯茶,压压惊。”淑雯一边给我递茶一边笑着说道。 “压压惊?” “是啊,这么突如其来、万众瞩目的告白,难道你没有‘惊’到?” 第四十三节照片之谜 九点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发呆。‘常羲’的名字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才想到我还没有打电话给她,询问那次去户外探险的事情。七个人的博客,却只有在她的博客里找到一张我们回来前在火车站拍的一张合照。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越想越好奇,就打开手机拨了常羲的号码。电话在嘟了两声之后就通了。 “喂,可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粗的女声。 “嗯。还好吗?”我有些激动。 “哈哈,还是老样子。我现在在N市三中当高一年级组的体育老师,哎……现在的高中生不好教啊。”电话里,她感慨道。 “哦哦,是呢。不像我们读高中的时候,现在的学生要叛逆的的多。”我随声附和道。 “是啊。嗯?对了,你在哪上班呢?”她突然问道。 “在N市XX中外合资公司的人事部,还是基层的小职员。” “哦,我知道……是在新兴路的ABD大厦吧,还不错哦。” “呃,还可以啦。我前些日子在路上遇到徐子凯了,你知道吗?他现在在N市第三建筑公司上班,现在是副工程师哦。”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几秒钟,好像我说了一个不该提起的人名似的。 “哦……”过了好久,常羲在电话那头轻声应道。 “嗯,其实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些事情想问你。”虽然气氛好像有些尴尬了,但是我必须要把我这通电话的目的说出来。 常羲立刻问道:“事情?嗯,你说。” “那个,在我们大三的国庆去凤凰山探险你还记得吧。” “2010年国庆,我当然记得啊。我们去的主要目的是去凤凰山没有开发的山脉进行户外探险,那是我在大学第一次参加的户外探险活动,影响深刻着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安心的接着说了下去。 “那个……我刚刚上网去徐子凯的博客看我们七个人那次出去玩的照片,但却只有在景点拍的那些。我记得我们分明在探险的时候拍了很多的啊。”我没有说很早之前就想给她打电话,因为我始终有些害怕。 “哦?是吗?我不知道,可能是他忘记差传照片了吧。我也喜欢在每次出去玩了之后把照片都上传到自己的博客里。我觉得吧,也许是我们回来之后,他把相机里面的储存卡弄丢了,或者不小心把存储卡格式化了……或者就是忘记上传了。嗯……总之,这可能多了呢。”常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可是,嗯……没事了。” “你有问过他吗?” “没有,因为我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轻声回答道。 “啊?嗯,为什么?”常羲惊讶的说道。 “你还记得那次探险发生的怪事么?徐子凯在半夜突然的失踪,我一个人在树林中昏迷,还有你们所说的那个奇怪的村子,这一定有什么关联。” 电话那头又突然安静下来。 “喂?” “嗯。” “还以为电话断了呢,怎么不说话?” “哦,没事,只是在听你说话。听你这么一说,我道是也想起了去年的事,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不过我觉得吧,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觉得……” 我不明白常羲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意思是我一个人想多了? “你觉得什么?”我连忙问道。 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随口说道:“哎,也没什么啦。我觉得可能是那个山脉不适合户外探险罢了,不然那座山也不会只开发那么一点点。后面没开发的部分景色要比开发过的地方漂亮多了,对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有理。后面没开发的山脉的面积将近有前面开发过的山脉五、六倍大,而且主峰的高度和开发过的山脉齐平。而且风景要比这边好看的多。 “什么叫做不适合探险?”我问道。 “就是传说中风水不好的地方啊,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啦,反正就是那些阴阳风水学之类的。”常羲回答道。 我和她之后就随便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大多是互相问问感情和工作上的事情,我们还约好周末她来山南公寓找我玩。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一看时间,才十点钟。于是又跑到书房的书柜上拿了一本书回来。 坐在卧室床边的藤椅上,我翻开《海子诗集》。 “在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到底是为了什么? 春天,十个海子低低地怒吼 围着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乱你的黑头发,骑上你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借着昏暗的灯光和明净的月光,我照着书本读到。这首诗是海子卧轨前遗作《春天,十个海子》。 我边读边想,一个人的内心究竟痛苦到了什么程度会写出这样的诗来。十个自己在某一天同时出来,然后却都在鄙视现实中那个的自己。 “在春天,野蛮而复仇的海子 就剩这一个,最后一个 这是黑夜的儿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 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 那里的谷物高高堆起,遮住了窗子 它们一半用于一家六口人的嘴,吃和胃 一半用于农业,他们自己繁殖 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有个奇怪的爱好,那就是喜欢读一首诗,知道把他完全记住。我是赞同“书读百遍,其义自现”的观点,虽然这在某些方面这并不成立。 “春天,十个海子……十个海子……十个……”我轻声呢喃道。 “根据你说的病情,可能是属于人格分裂症中的多重人格障碍。”我仿佛又在耳边听到叶梓敏说这句话。 难道我的心中,也存在着另一个自己。现在,她出来了,也在鄙视着自己么?可是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过他所说的‘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或者分裂症及其相关障碍’啊。 这一切就像一个迷。 那次在叶梓敏的诊所里,我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古代女子,又会是谁。那古老而精美的木楼,雕花的红木窗台,古老的家具,为什么这景象就像是在现实中看过一样。 那个有着洁白无瑕的脸蛋,高高立起的鼻梁,红红的嘴唇,尖尖的下巴的女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说这是我脑海之中的另一个自己,为何我会把自己想象成这幅妆容。 她长长的发髻垂落在身后,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还穿着一件精美的五彩纱裙…… 2011年9月6日五点半,我向往常那样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的。但是我的记忆却停留在昨晚在藤椅上读书的场景。 好像有一个什么人,在默默的照顾自己一样。在搬到公寓的这些晚上,模模糊糊中我总能感到有人在给我盖被子。这感觉就像是以前在家中,父母半夜起来给自己盖被子一样。 我能感受的到那一份关怀感,就像在《东京少年》里,女主也感受到了‘夜’给自己带来的关爱一样。 难道说我真的患有多重人格障碍? 与其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不如起来给自己煮一碗面条。起床,梳洗,然后给自己做早餐。我坐在阳台上一边吃面,一边上网,突然发现常羲博客里的那张照片也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自言自语道。 可是一连刷新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照片。为什么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她会把那张唯一的照片也删掉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七点半的时候,我回到房间穿外套出门,在衣柜里,我看到了那件曾经丢失了的白色西装外套。 我想起那天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皱着眉头和淑雯说:“早上起来在衣柜里找衣服,着了很久也没找到。就是那件白色的西装外套,你记得吗,上次我们逛街的时候一起买的那件。” “白色西装外套……我想想……诶?不对!你前天上班的时候不是穿的那件么?”淑雯当时是这么回答我的。 “什么?”我立刻愣住了。 “嗯?怎么了?”淑雯好奇的看着我。 “你确定前天我上班时穿了那件白色的西装外套?不,我意思是,前天我上班了?”我继续问她。 淑雯笑了笑,她肯定的说:“你丢了一件衣服就就傻了吧?前天是周二,当然要上班了!你没上班,那我前天早上开车载的谁啊?” 2011年8月30日,因为身体不舒服,我在家中待了一整天,那也没去。直到夜里七点余世伟来找我,说关于沈伟的死。 他是我那天唯一见过的人。 但是我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那天一直待在家中,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说那天我上班了,上个月的工资里也有全勤奖金。 我拿过那件白色的外套,轻轻的套在身上。然后拉开衣柜的镜子,看着穿着这件白色西服的自己。 明明是一件新衣服,买回来就没有穿过的新衣服。先是莫名奇妙的不见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我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开门出去。 第四十四节南之朱雀 “昨晚没事吧?刚才淑雯把叶梓敏和你的事也和我说了,她只是无意中说漏嘴的。” “啊?没关系,我不介意。那个……中午有空吗?” “嗯,有,怎么了?” “想问你一些关于风水学的事情。” “这个当然可以。” “好,那下班之后一起去吃饭吧。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粤菜馆,挺不错的。”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端着柠檬茶从休闲区回到办公室,刚才是碰到余世伟后的对白。我约他一起吃午饭的目的却是想要讨教一下关于风水学的知识。 因为常羲把她博客里那张唯一的照片都删除了,我就更想知道那座未被开发的山脉到底邪门在那里。昨晚在电话里,她分明在掩饰着什么。 徐子凯、常羲,两个人都在不约而同的掩饰着的事情的真像。既然问不出结果,那我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上午在公司,阿彩乘着给我送文件的机会找我聊天。 “我说,那个……那个你,决定好把自己许配给谁没有?”阿彩抱着资料夹,在我的身边摇晃着身体说道。 我没有停下手中的Word文件,笑了笑说:“别提这个啦,暂时没有这个方面的计划。现在我要精力集中在工作上。” 我正在编辑的是一则招聘,是要放在网上的。除此之外,这个周末还要参加N市的秋季招聘会。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一个也不要?这样也太伤他们两人的心了吧。”阿彩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盯着我说道。 我停止打字,看着她说:“那还要什么好的方法么?” “这个嘛,简单。” “哦?” “你可以慢慢的考研他们两个啊,毕竟两个都挺不错的。叶梓敏吧,心理医生,有自己的心理诊所,经济条件还不赖。长相和身高嘛,也都摆在那,帅气的老男人。”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彩则继续说道:“再说说Jason吧,男星一样的帅气啊。他那歌声、舞蹈……哇,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啊!就是这饭碗不是很靠谱。” “真是受不了你了。感情不是凭外表和财富来衡量断定的好不好。”我说完就站起身把文件夹放进身后的柜子里。 阿彩走到我身边说:“是啊,感觉才重要呢。那……你对那个有感觉?” “这个……我不知道。”我又回到办公桌边。 阿彩就坐在我的对面的位置上嘟着嘴巴看我继续打字,直到我对面的同事上厕所回来她才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在脑海里想着她刚才问我的那句话。 我对两个都有感觉,而且是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在见到他们两个人之后我的脑海里都会出现那个女人。 这种感觉让我即害怕又欢喜,还是暂时就摆在一边不管了吧。目前我迫切想知道的是关于那次户外探险的事情。 而且第六感告诉我,我会在知道这件事的谜底之后,另外一件事情的答案也自然的水落石出。 凭着直觉,中午的时候我和余世伟一起去了公司附近新开的那家粤菜馆,粤名箵曦。 “这家店的名字还真奇怪。” 点完菜,余世伟立刻说道。 “嗯?怎么个奇怪法?”我连忙问道。 余世伟竟然也微微一笑说:“只是个人见解,不知道是店家的本意。” “但说无妨。”我随之符合道。 “你看‘粤名箵曦’,初读起来,很显然是‘月明星稀’的谐音。” 我点了点头说:“嗯,这个我也发现了。这出自曹操的《短歌行》的诗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是啊。原诗的意思是月亮明亮时,星星就显得稀疏了。但这店名的妙处就在这个‘曦字’。‘曦’是用来指晨间的阳光。” “那妙在何处?” “月亮明亮时遮住了星星的光芒,而太阳的光芒在清晨又取代了月亮。到了夕阳西下,月亮还未完全升起,星光灿烂……如此周而复始,万物生长。店家取这个名字的意思应该就在此意。” 我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的啊。也就是粤中名菜,那个‘箵’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它取自‘笭箵’中的‘箵’字,是钓鱼的时候用来放鱼的。粤菜中,有三成是海鲜类,所以这就摆明了这家店主推的是海鲜类粤菜。” 其实余世伟如果一直是这副平易近人的状态的话,我想他绝对会是全公司最受欢迎的、最受下属们钦佩的那个人。 “你还真是无所不知啊。”我感叹道。 “只是岁中国的古文化很喜爱罢了,像卜卦、风水学,也都是因此而来。”余世伟解释道。 “那你之所以能上升到销售总监的位置,肯定也有不少知识是来自对古文化的研究了?”我笑着问道。 一提起工作的事情,他又恢复之前的那副常态。 “差不多吧。”他冷冷的回答道。 我这才意识自己说错话题了,幸亏此时服务员开始上菜,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我们点了白灼虾、葱姜炒蟹、清炖白鳝和白斩鸡,因为是新店开张,还送了一份甜汤。 “请慢用。”菜上齐了后,服务员礼貌的说道。 吃饭的时候,我没有问他关于风水的事情,等到吃完了,我们走在路上,我才开始问他。 “什么样的山不能游玩?” “嗯?” “我的意思是什么样的山风水不好,不能玩。”我解释道。 余世伟想了想说:“山的风水也同样讲究三大原则,即天地人合一、阴阳平衡、以及五行相生相克。” 他解释道,根据风水学里的峦头法和山脉本身的起伏形态,人们将山脉分布概括为五种形式和九种状态。 按照他的解释,那未开发的山脉属于吉龙。因为我记得那山尖秀美、万物丛生、气势磅礴。 但是他又说道。山脉不仅要分辨五势九龙,走向,阴阳向背,如果论定吉凶宜忌的话,还要以选定具体地点。而‘五势九龙’仅是描述只用,它本身并无什么吉凶的区别。 初次之外,还要配合阴阳五行学说、天象、人及生肖动物进行类比来推断山脉的凶吉。单凭‘五势九龙’则是断章取义的说法。 我愣住了,如此说来,除非我把余世伟带到去年我们探险的那个山脉我才能知晓答案了。不过他还提到一点让我很感兴趣的话题,那就是关于方位一说。 山脉在南方,按照余世伟所说的‘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那山脉则属于南之朱雀。 朱雀也就是凤凰。它是出自南方七宿的总称,即‘井、鬼、柳、星、张、翼、轸’。南方属火,而朱色就是红色,就像火一样。所以朱雀为南方的南方七宿,凤凰也因此成为朱雀。 我记得余世伟曾经说过,凤凰本身就是和谐观念的产物雄为凤、雌为凰,表示阴阳调和,此外,按阴阳五行之说,凤色赤,五行属火,是南方七宿朱鸟之象。 在阴阳五行学说中,金色是金属色的一种象征,是德高望重的神仙才可用的颜色,也是古代皇室的专用颜色。 当时的结论是,只有这只金凤凰才可以镇得住碟仙。 “凤凰?”我惊讶的说道。 “怎么了?”余世伟看着我问道。 之前在研究碟子的时候,我们就研究过凤凰。而如今所有的话题又通通转向这个焦点。 难道凤凰山脉和碟子上的金凤凰有什么关系吗?我默念道。 “哦,那个之前我们在碟子上不是也看懂过凤凰吗?”我说道。 “你是说碟子上纹着的那只金凤凰?” 我点了点头。 他冷冷一笑说:“这两个能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和你说的是星象方位,虽然也提到凤凰,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山脉是山脉,碟仙是碟仙。” “哦哦……” 我没有把关于去年国庆户外探险的事情告诉余世伟,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先自己研究研究,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过马路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叶梓敏和白冰恰巧和我们两个迎面相撞。 白冰还牵着她的儿子。他儿子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背着一个书包,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书。他满脸笑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让人有一种想冲上去抱走的冲动。 叶梓敏看到我和余世伟,满脸惊讶的表情。余世伟看到叶梓敏和白冰也同样是满脸惊讶的表情。 这是我第二次见白冰,黑色的直发,斜刘海,身材很匀称。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卡其色的西服,藏蓝色的西裤。但是如果单看她的脸,我怎么也看不出来她是一个有个这么大小孩的妈妈。 此刻,我们四个人互相盯着看。 因为是过马路,所以余世伟和叶梓敏只是互相微微的点头致意,但我们脸上的表情却将各自的心事暴露无遗。 过了马路,余世伟还回头看了看他们的背影说道:“不是吧,前晚才向你表白,这么快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第四十五节那个女人 下午在办公室里,我还在想中午和余世伟说过的话。 就像余世伟说的,虽然那次探险和请碟仙都与凤凰扯上了关系,但这两件事的本身却没有任何联系。 阿周的尸体也就这么离奇的失踪了。三天了,阿周的家人并没有打电话告诉我有关阿周尸体的消息。而阿彩现在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感情世界变化的快的惊人。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沈伟的死,警察局还没有做出详细的说明。他和阿周的死只隔着几天,死因又相近,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苏锐和淑雯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沈伟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最特别的当然要说请碟仙了,自从那晚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请过碟仙。余世伟一直在说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但是却还是杳无音信。 如果阿周的死真的是碟仙的咒怨,那么在这个周末,余世伟、阿彩还有淑雯三人之中之中必定会有一个人也接受到惩罚。 但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惩处,余世伟却没有明确说明。 今天已经是周二了,接下来会不会又发生什么离奇诡异的事情呢?我在心中默念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去这一切的发生,然后还原这些事情的真相吗? 下午在办公室,我苦苦地思考了一下午,但是没有任何结果。头疼欲裂,所以在下班之后,我让杜宾带我去凯琪在的那个健身房去玩。 因为只有运动,才可以让人们死去的脑细胞再活过来。 K健身俱乐部是N市最高档次的一家健身房。无论从其连锁规模,还是从健身房的健身器材和教练的级别来看,都没用一家可以与其相媲美的。 杜凯琪在K健身俱乐部不仅是一名私人教练,还是瑜伽课和舞蹈课的老师。虽然她长相普通,但身材却很好,很受会员们的欢迎。 K健身俱乐部和其它俱乐部一样,都是才用会员制的。因为考虑到档次因素,他们的会员卡价格非常的高,分别为金卡、银卡和铜卡。但是把费用平均算到每天上,它和其它的健身房却没什么大的差价。凯琪说,这是为了提高俱乐部的档次。 金卡的会员是可以带朋友来玩的,而杜宾就是金卡会员。 我先和杜宾打了一会儿斯诺克,觉得不够刺激,就去参加晚上的动感单车的课程,45分钟下来一身的汗水。 下课后,我就跑去女浴区洗澡。 拿钥匙打开柜子的门,我取出毛巾,转身准备进去洗的时候竟然碰到了白冰。这是,她恰巧包着浴巾从里面出来准备吹头发。 “你好。”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白冰看到我,脸上先是一惊但一会儿就转化为平和的笑容。 “你好。”她拉了拉浴巾说道。 “好巧啊,你也喜欢来运动啊?”我笑着说道。 “嗯,是啊。我是这儿的会员。”白冰继续用手拉紧浴巾,就好像我是一个男人似的。虽然她现在是满脸微笑但我明显的可以感的到此刻她有些尴尬。 一个结过婚生过小孩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的羞涩呢?记得大学时去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一开始也这样害羞,后来才不会在意这些。 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在我和她打招呼之前,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啊,难道她是觉得碰到认识的人了所以才觉得不自然的? 所以我连忙结束谈话。 “我去洗澡了,刚练的单车,一身臭汗。”我一边说,一边拉了拉被汗水打湿了的运动衫。 “嗯,好。”她点头回答道。 进到里面,我随意挑了一个位置,然后拉上浴帘开始洗澡。在放洗浴用品的架子上,我看到一个奇怪的项链,是石头做的。 脱了衣服,我又用手拿起它,感觉像在那里见过,但却又想不起来。就在我盯着项链发呆的时候,突然伸进一双手拉开的浴帘。 “啊!”我连忙拿起浴巾挡住身体大声尖叫道。 “对不起,我刚才忘记拿……” “是你?”我惊讶的看着拉开浴帘的人。 这个人竟然是白冰。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是怎么想的,竟然快速的伸出手把她拉到隔间里,然后又迅速的拉上浴帘。 像我预料中的那样,浴室在我的尖叫声中突然安静下来。滴水声停止后,每个隔间的浴帘里面都探出一个脑袋来。 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有色狼么?” “什么?色狼?” “啊?不是吧?在哪里?” 浴室中的这些女人立刻沸腾的讨论起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刚被开水烫到了。我是新会员,还是第一次来洗澡。这里的水温还真不好把控哦。”我从浴帘中探出脑袋解释道。 “嗨,就这么个事吓我一跳。”那个胖女人说完就拉上了浴帘。其余的人一纷纷缩回脑袋然后继续洗澡。 一场风波终于就这么的平息了。等我回过神,再拉上浴帘,这才意识到白冰也还在隔间里。 “啊,这个给你。”我连忙把条项链递给她。 此时她的脸上竟然是红扑扑的,满脸尴尬的表情。不至于吧,不就是和一个同性待在一个隔间里么。 “哎呀……”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所以连忙拿起浴巾遮住身体。 白冰从我手中接过项链轻声的说道:“那个,谢谢你。我出去了。”她说完,就低着头拉开浴帘出去了。她转身走的时候,我看到她左边的脚踝处有一个纹身。 我连忙重新拉好浴帘,打开淋雨的喷头,让水淋在自己的身体上。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我默念道。 在我闭着眼睛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又出现刚才那一幕,白冰正在脸红红的看着自己。我吓了一跳,连忙拿毛巾才敢脸上的水珠,睁开眼睛。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我轻声呢喃道。 在我洗完澡,我站在镜子前面吹头发。我边边吹边想,怎么一个老师还会有纹身呢。那个纹身细细长长的,颜色很鲜艳,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整理好一切后就到俱乐部的茶水吧找杜宾,此时他正坐在那里和凯琪聊天。看到我来,他们两个人立刻向我挥手致意。 “凯琪姐好。”我笑着喊道。 “陈……可钦。”她笑着说道。 凯琪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瑜伽服,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是,瘦骨嶙峋的她并没有健美臂膀,这和她的高级教练身份稍微有些不搭。这时我就想到了常羲,那个同样是体育的女生,却满身的肌肉。 “嗯。”我点了点头说。 “我总算记住你的名字了。” 我们是那个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天,大多是关于K俱乐部和身材保养方面的。凯琪在聊这些话题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健谈。 她兴致勃勃的跟我们说蛋白.粉要买什么牌子的,身体上的各块肌肉要分别练习那些器材,应该多久做一次体测等等。 在闲聊中我才得知,原来童晓伟不但是K俱乐部的私人教练,还是这家门店的老总。虽然有俱乐部有派遣职业经理过来,但是因为是加盟的性质,而童晓伟正是这间门店的投资商。 中途,杜宾去了一趟厕所。我连忙问起凯琪关于那天早上在山顶发现腐尸的事情,虽然我知道杜宾说过最好不要再问他姐姐这件事,但是我现在也是逼不得已。 “我知道这件事很不好,会勾起你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是现在它关系到三个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我不得不知道更多的详情,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看着听到我的疑问后满脸恐惧的凯琪说道。 她看着我的眼睛,盯了五秒钟的样子,然后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记得保密,因为我可不想在去警察局做什么笔录了。这太折磨人了。” “我懂,因为我们那栋楼的天台上也死了一个人,我也去过警局录口供。确实很麻烦。”我立刻附和道。 没有了顾虑,凯琪就开始讲那天发现腐尸的具体经过。 “杜宾回到N市工作之后,就和我住在山南公寓的七栋A座四单元,前一晚,童晓伟突然提议说明早一起去后山跑步。我和杜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她则继续回忆着那天早晨。 “我们三个开始是一起跑的,到了半山腰发现是三叉路口。童晓伟提议说一人一条路,然后在山顶集合。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很累了。他这样有刺激性的提议我立刻就赞同了。” “所以你们就开始了分头上山?”我问道。 “是的。奇怪的事就从这里开始了。之前上山的路上,都没有雾气,但是到了半山腰却开始有了,最奇怪的是只有我这一条路上有。这是我后来问他们两个我才知道的。” “嗯,然后呢?” “后来……”凯琪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她不断眨着眼睛,抽搐着嘴巴,轻轻的摇晃着身体,然后抱着头趴在自己的腿上小声啜泣。 “你们在聊什么啊?”就在这时,上完厕所的杜宾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笑着说道。 第四十六节抛尸者谁 “姐,你怎么了?”杜宾连忙坐了下来,拍着凯琪的肩膀说道。 凯琪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趴在那里啜泣着。杜宾见她没有反应,就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冲我使眼色。 我知道他这是想知道我们刚才在说什么,还有为什么凯琪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正当我在想该如何的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的时候,凯琪突然说话了。 “我都告诉你们把,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想把它一直埋在自己的心中,这些日子,我已经够受它的折磨了。”凯琪突然抬起头说道。 她的腮上还挂着泪水,脸颊上满是泪痕。虽然她才哭一小会儿,但是眼睛却已经是红红的了。杜宾虽然感觉到莫名其妙,但是他没有在打断凯琪的话。 今天来K健身俱乐部的目的本是来放松心情的,但是看到凯琪我就忍不住问了。就像我之前和凯琪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现在关系到三个人的生命安全,我不得不问。 时间倒退回2011年8月27日,农历七月二十八,处暑之后第四天的清晨五点钟以后。 “和他们两个人分开之后,我就继续向山顶跑去。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竟然没有力气继续向山顶跑去。随着雾气越来越大,我开始从跑变成走。”凯琪回忆着说道。 清晨无人的山林,并不像文人在诗画中描述的那样美丽。当风穿过树林后发出婆娑声,伴着各种奇怪的鸟叫声,还有漫天的雾气。 除了你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别人。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害怕与恐惧,此情此景,我们找不到任何慰藉。 凯琪在向山顶的路上缓慢的挪着步子。当时她并没有害怕,只是一心想快点到山顶与杜宾和童晓伟会合。 “我是在听到你的叫声之后赶过去的……”杜宾突然打断她。 凯琪很诧异的看了看他,然后又继续说道:“嗯,是的。之后,我就看到那具腐尸了。” “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吗?”我连忙问道。 杜宾在汤铺里和我说过,当他和童晓伟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一具腐尸,凯琪蹲在地上像疯了一样。她不停的摆头,浑身抽搐。 最奇怪的地方是,当她看到杜宾和童晓伟,就冲他们俩冷冷的笑着那时一种会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怪异的地方不仅如此,杜宾还说当时他蹲在凯琪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发现她全身冰凉的可怕。 凯琪睁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很久才回答道:“关键就在于看到腐尸的那一刻。” “嗯?”我好奇的看着她。 “当时我正在继续努力的向山顶走去,突然看到一个一身白色长裙,黑色头发的女人。她在离我很远的位置。当时我很害怕,心想这一路上都没用遇见什么人,怎么到了山顶还会遇见这么个奇怪的女人。” 凯琪说话的时候,在不停的眨着眼睛。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说假话,又像被自己讲的内容吓到了。 “那之后呢?”我符合道。 “我慢慢的像那个女人走去,越近越害怕。当时她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背影。雾很大,我只知道她像是抱着什么东西,慢慢的在我前面走着。后来,她慢慢的蹲了下来,好像在放什么东西到地上。”凯琪继续说道。 杜宾和我听的目瞪口呆。 “她放下东西之后,就走的很快,而且越来越快。我连忙加快步伐去追她,但当时我很累,只看到她转身进了树林。” “树林?你确定不是继续上山的路?”杜宾惊讶的问道。 凯琪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当我慢慢的向她追去的时候,也慢慢的看清了她放在地上的东西。最初,我只能看清是个大概两米左右的东西横在路中间,当我慢慢走近才发现,居然是一具腐尸!” “那后来呢?你还有在见到那个女人吗?”杜宾连忙问道。 凯琪突然又流出两行眼泪,哽咽着回答道:“看到横在地上的腐尸,我吓得立刻尖叫。虽然我没有再看到那个女人,但是还是发生了一件更为奇怪的事情。” “可是,不是听到你的尖叫声之后,他和童晓伟就赶过去了吗?”我问道。 “是,可是在他们到我身边之前,我听到树林里传来回音。”凯琪颤抖着说道。 “回音?在山上大声叫喊有回音很正常啊。”杜宾连忙说道。 凯琪擦了擦眼泪,冷笑着说道:“是啊,回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啊。可是我听到的回声说的却不是我自己说的话。” “什么意思?”我问道。 “在我的尖叫声之后,我听到树林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的叹气声。最可怕的是。突然我的左耳有女人的低语声,她说……”凯琪的情绪再度失控,又趴在腿上啜泣了起来。 杜宾连忙着她的肩膀说:“都过去了,没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杜宾安慰凯琪的这一幕,我仿佛又听到叶梓敏在和我说,“没事的,我会帮你的。” 凯琪哭了一会儿,又慢慢的坐了起来,拿着挂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那个女人在我耳边说,第一个发现的尸体的人,必死。” “什么?必死!”我惊讶的看着凯琪。 她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没有和警察说这些,也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这些。”杜宾轻声问道。 “你觉得就算的那个是我说出来了,他们会相信吗?哼,就算我说了,他们也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而且,就算我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那咒怨又能解除的了吗?”凯琪说这些话的时候,突然满脸凶狠的表情,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和杜宾有些尴尬的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再说话。 凯琪看我们两个都没说话,就站了起来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信不信随你们。反正我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了。”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这个……这个事情……怎么办?”我看着杜宾,支支吾吾的说道。 杜宾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自从那次在山顶发现尸体后,我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的事情她也从未向我说过。” “怎么叫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是脾气变得很暴躁,经常说发火就发火,童晓伟前天晚上找我出去喝酒就说这件事。真的是难以想象,那天我姐又突然冲他发脾气,吵架的时候竟然还打了他一巴掌。当时童晓伟完全愣住了,要知道我姐一直对他都是很温柔的。”杜宾回答道。 我笑了笑说:“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姐的事,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怒了她?所以凯琪才会那样的……” 杜宾摇了摇头说:“完全没有,我姐就是莫名其妙的甩了他一巴掌。而且最近她也不怎么和我说话。偶尔还笑笑,一会儿见面就像不认识了似的,看都不看我一眼。” “会不会是那天被吓到了?吓得不轻,所以才这样的呢?我觉得她刚才说的话,太离谱了。” “是啊,我也在想当时她是不是看到了幻景,然后出现了幻听。” “这样吧,我明天问问叶梓敏,听听他是怎么分析的。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好吧,我送你回去。” 我和杜宾从茶水吧出来就去浴室的柜子里拿各自的包,等我出来还没有看见他。我只好坐在俱乐部前台的椅子上等他一起退钥匙。 这是又碰到了白冰,她也来退钥匙准备出去。 “你好,我来退手牌。”白冰没有注意到坐在吧台边的我,她走到吧台边,从手上取下钥匙牌递给前台的服务生。 “好的,这是您的金卡,请拿好。记得常要来锻炼哦!”前台的客服拿过钥匙,又拿她的卡在机器上刷了一下,然后就把卡递给了她。 “好!” 白冰接过卡,然后放进钱包中。我连忙低下头生怕她看到我。晚上发生的那一幕是在是太尴尬了,我和她暂时还是不要接触的好,我默念道。 “这么累吗?” 是杜宾的声音,而且就在我的旁边。 “啊?嗯。”我抬起头,刚好白冰在看我们。 我只好挤出笑容然后冲她微笑点头致意,而白冰看到我之后一下子脸又红了。她勉强的冲我笑了笑,然后提着包就走了。 “认识?”杜宾好奇的问道。 “嗯,一点点。她是叶梓敏的朋友。” “哦?感觉她刚才看你怪怪的。”杜宾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我拿着浴室柜子的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赶紧退啦。” 杜宾这才缓过神来,接过我的钥匙牌,然后又从他自己的手上取下钥匙牌一起递给了前台客服。 叫回杜宾的目光之后,我自己却在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的背影发呆。今晚本来是和杜宾到K健身俱乐部做运动的,但是不仅这放松身心的效果没达到,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疑问。 阿周的死因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奇怪。 第四十七节真假幻觉 现在再去找叶梓敏问点什么事情是有些尴尬的。人们都说表白的结果不是害怕对方不喜欢自己,而是怕因此失去了一份友情。 如今我和叶梓敏还有Jason就处在这种尴尬的处境之中。但是为了查明真相,我不得不厚着脸皮再去找他,整件事情他都知道详情,而且我不认识其他的心理医生。 2011年9月7日,农历八月初十的中午,我约了叶梓敏在粤名箵曦吃午饭。 “那个,昨天中午是白冰到诊所来治疗,然后……”他一见到我就开始解释起来,但是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上午在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天中午请你来吃饭的目的是想问你一些东西,其余的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要谈。对吗?”我面五表情的看着叶梓敏说道。 叶梓敏失落的看着我,然后就安静的坐在我的对面喝着茶。 这时服务员送来菜单,叶梓敏翻了两页,然后就看着服务员说:“还是让她点吧,我第一次来。” 我抬头看了看他,然后看着菜谱,此刻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再研究这些,索性就点了昨天和余世伟吃的那几个菜。 “嗯,那就……白灼虾……葱姜炒蟹、清炖白鳝和白斩鸡。哦,对了,今天还送甜汤吗?”我合上菜谱问道。 “嗯,送的。” “好。” “两位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我们两个都低着头不说话。突然我的手机响了,竟然是Jason打过来的。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真不是时候,我在心里默念道。 叶梓敏看着我盯着手机发呆迟迟不接,就问道:“怎么了?干嘛不接?” 我尴尬的看着他说:“嗯,这个,是不认识的号码。” “哦?我看看。”他说完就伸手过来拿手机。 我下的连忙把手机塞进包中,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哎,算了……反正是不认得号码,现在打过来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呢……反正就是不想接的……还是不管他了。” 看我反应这么奇怪,叶梓敏也就大概能猜出单身么,他轻轻哦了一声就把手缩了回去。 “嗯,那个,我们说正事吧,中午时间不多。” “好。”叶梓敏点了点头说道。 “杜宾的姐姐,杜凯琪,你还记得吧?” “杜凯琪?嗯……就是第一个发现阿周尸体的人?”叶梓敏问道。 我点了点头。 “嗯,记得。怎么了?” “昨晚我和杜宾去她上班的地方了,K健身俱乐部。我们无意间聊天就聊到了关于那天早上发现尸体的细节了。她这次说的和之前说的不一样,说是一直在隐瞒着这件事情。”我解释道。 叶梓敏皱着眉头问道:“哦?她和你们说了什么?” “她说,当她正继续努力的向山顶走去,突然看到一个一身白色长裙,黑色头发的女人。她在离她很远的位置。之后,她就就慢慢的向那个女人走去,越近越害怕。因为当时那个 女人是背对着她的,她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天呐,居然还有一个人出现过。”叶梓敏轻声感叹道。 “那天杜凯琪走的山路雾很大,她只知道那个女人像是抱着什么东西,慢慢的在她的 前面走着。后来,那个女人蹲了下来,好像在放什么东西到地上。”我继续说道。 叶梓敏听到这里,也很吃惊,就像昨天晚上我和杜宾一样目瞪口呆的。这是服务员开始上菜,我们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请慢用。”菜上齐了后,服务员礼貌的说道。 服务员走后,叶梓敏连忙问道:“那后来呢?” “那个女人放下东西之后,就走得越来越快。虽然凯琪在很努力的追她,但是还是没有追上。因为那天早上杜凯琪觉得很累。之后,她就看到那个女人转身进了树林。” “树林?真不可思议。”叶梓敏惊讶的问道。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我看过发现阿周尸体附近的树林,只有一地那点平地,另外一边全是靠近南山的悬崖,非常的陡峭。而且公寓后山和南山隔着的最主要的是那条沟渠,人不可能就这么消失的。” “这样?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你先听我讲完吧。”我抿了抿嘴说道。 叶梓敏的点了点头,他笑了笑说:“好的,你继续。” “当杜凯琪慢慢的向她追去的时候,也慢慢的看清了她放在地上的东西。当她慢慢走近才发现,居然是一具腐尸!看到横在地上的腐尸,杜凯琪吓得立刻发出尖叫声。杜宾和童晓伟就赶了过去。之后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 “也就是说,她就加了一个女人到这件事之中?”叶梓敏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不重要的是,她说在她大声尖叫之后,她听到从树林里传来一个女人发出低沉的叹息声。 不肯能尖叫的的回声是叹息声啊!而起更为奇怪的是之后突然她的左耳有女人的低语道……” 我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这句话说出来就像在念咒语一样的感觉。 “嗯?”叶梓敏好奇的看着我。 但是在我的耳中,却仿佛听见他在说‘没事的,我会帮你的。’所以我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女人在杜凯琪的耳边说‘第一个发现的尸体的人,必死。’” “什么?第一个发现的尸体的人,必死……哦,天呐,真难以置信。”叶梓敏此时满脸惊讶的看着我说。 我叹了口气说:“凯琪还说,之所以没有和警察说这些是因为她觉得首先警察不会相信她,第二个是就算她说了那咒怨也解除不了。所以为了不让比尔呢认为她被一具尸体吓傻了,就没有把这一切说出来。” “那她是信了?” “是的。昨天她跟我和杜宾说她是活不了不久的人了,这件事随便我们相信与否,日后自会有答案。” “那你想问我的是什么?”叶梓敏假装镇定的说道。 我放连忙下手中的筷子说道:“我和杜宾都一直认为杜凯琪是因为惊吓过度产生了幻觉和幻听。但是我们两个也只是推测,所以我今天就想问一下你的看法。现在杜凯琪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特别的暴躁。” 叶梓敏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咦?这白斩鸡的问道不错嘛……” “什么?白斩鸡?喂!” “哎呦,先吃饭吧。我都知道情况啦。等会吃好在和你说,不要影响我们吃午饭嘛,难得吃到这么正的粤菜啊,对吧?”叶梓敏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也跟着吃饭。到了一点半的时候,我们从饭馆出来,坐在街边花园的长椅上继续讨论刚才的事情。 “幻听是幻觉现象的一种,如果说杜凯琪昨晚说的话是因为她产生了幻觉的话,那么,她不仅产生了幻听还有幻视。”叶梓敏突然开始说关于杜凯琪的事情。 我先是一愣,然后连忙问道:“哦?怎么解释?” “如果说那个长衣白发的女人是她个人凭空想象出来的,那么她就产生而来幻视。如果那个叹息声和那个低语也是她个臆造出来的,那么她就出现了幻听。” “可是,怎么判断她是个人因素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呢?” “这个倒真的不好说了,我必须见面和详谈才可以。你要只知道这心里医生也是要通过‘望、闻、问、切’的方式来给病人诊断的。” “可我这不是把她说的话全都跟你说了吗?”我皱着眉头说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这你就错了。这人传话啊,首先是不能传说话人的全部话语;其次是不能传说话人的语气;最后是不能传说话人的表情。所以我不可能单凭你的话下定论。” “算了,就当你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我分明都跟你说的很详细了,有什么区别嘛!早知道今天中午就不找你出来了。”我嘟着嘴小声念道。 “哎,刚才我付账你不让的,自己抢着刷卡的啊……”叶梓敏一脸正经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吃饭花钱的事情了啊?而且今天中午说好是我请你的啊。你干嘛这样拐着弯的说我抠啊?而且我中午点的菜不差啊!你……”我连忙争辩道。 看我气的脸红红的,叶梓敏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开我玩笑。 “你……哎……” 我谈了口气站了起来,拿起包准备回公司。叶梓敏就默不作声的跟在我的身后,等到了路边他拦住我说:“那个,昨天中午的事……总之,我和白冰没什么的。” 我有点想笑,但是我忍住了。 我假装不感兴趣的说道:“我急着上班去了,不然会扣钱的。至于昨天的事,我没有在意,也无所谓。你随便吧,没事。” “啊?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先走了。” 我连忙上了天桥去路另一边回公司,转身之后,我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刚才急着洗清他的清白的时候,我觉得已经三十一岁的他像个小男生一样可爱。 到了公司,我才想起刚才Jason中午有打电话过来。 第四十八节厉鬼压床 下午,Jason发了一条短信约我一起吃晚饭。我回复他说身体不舒服,想下班之后就回家睡觉。这显然是在给自己不去赴约找借口。 我没有想到的是,到了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居然真的感觉身体不适。头晕眼花的,全身酸痛。我开始后悔发那样的信息给Jason了。 古人说得好,人的嘴是最灵验的。 下班之后,淑雯说跑来找我说晚上不能一起回去了,说有什么朋友过来找她吃一起晚饭。但我没想到这个所谓的朋友就是苏锐。 下楼之后,我看到苏锐站在在公司大楼的路边。当我在犹豫要不要去招呼的时候突然看到淑雯的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他们互相笑了笑。苏锐上车之后,他们就开车走了。 “他们难道真的在恋爱么?真不明白这件事淑雯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轻声呢喃道。可惜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头疼的厉害,于是连忙烂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山南公寓。 我没有煮饭也没有洗澡,只是觉得头晕想睡觉。回家之后,我就换了身睡衣,就扑倒在床上开始睡觉。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突然大脑又开始有意识,但是全身却动弹不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但却只能略微的真开一点点。 睡觉的时候,房间还是亮着的,但是现在却漆黑的一片。我觉得自己大概睡了又五六个小时的时间了。此时头已经不痛了,身上也不觉得发酸,但是却不受自己控制了。 鬼压床相信大多数人都有经历过,在医学上又称之为梦魇,是一种很常见的睡眠障碍。今晚这样的情况我倒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是这次却感到很害怕。 我是在突然感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直逼全身是醒来的,而且在这之前我一直在梦见阿周的死。 在梦中,公寓的后山显得更加的怪异恐怖。在看到横在地上的腐尸后,我想尖叫却又叫不出来。所以我只能在心中一直呐喊,但还是无法开口说话,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横在地上的尸体突然慢慢的颤抖起来,而蹲在地上的凯琪和杜宾也跟着站了起来。童晓伟没有在打电话,而是在慢慢的像我走进。此时,他们三个人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脸上充斥着诡异的笑容,然后一点一点的在向我靠近。 我吓得只能往后退,一直退到树林的悬崖边。我看着身后的悬崖,已经不敢再继续向退一步,而此时他们三个人还在向我走来。 我吓得全身颤抖,不停地摆着头说:“不要,不要,不要!……” 当我发现这是个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处在鬼压床的状态之中。我努力的睁开的双眼,却只看到黑漆漆的房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刚才的恶梦惊吓的缘故,此刻的鬼压床让我觉得非常的害怕。我继续努力的挣扎着,但是身体仍然动弹不了。 但是,我能看到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因为瞳孔很快就适应了卧室里的漆黑光线。幸亏窗帘没有拉上,窗外照进来微弱的月光,借着这淡淡的光芒,我慢慢环视着卧室的每一角。 我看到落地窗外依旧是黑漆漆的南山,窗帘被风吹的慢慢的飘起,不知道为什么床边的藤椅也在那里跟着摇晃起来,就像刚刚被人坐过一样。 之后,我的目光慢慢的转向屋内,因为此时我不能转动身体,只能通过眼珠的转动来观察着四周。 鬼压床的时候,我是仰卧着的睡的。 我觉得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附近似的。我努力的转动眼珠,黑漆漆的天花板,什么也没有,可当我慢慢的看着我的左侧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黑影。 我记得民间禁忌里有说,半夜醒来最好不要到处乱看,否则会看到你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但是为了能摆脱这梦魇,我必须努力的是自己恢复意识,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那个黑影好像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我眨了眨眼睛,还是只能模糊的断定是个人影。从他的发型和身材来看,我断定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我盯着黑影看,突然他停止了转动,慢慢的像我的床边靠近。 难道他发现我在看着他?我的心跳的好快,因为我此时不能断定他是人是鬼。他缓慢的向我走进,慢慢的到了床边,之后就静静的伫立在我的旁边,看着我。 “啊……”我想开口说话,但是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黑影慢慢的举起了双手向我靠近,我拼命的想要起床躲开他的双手但却无济于事。 我感到他在用双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想要让我不能呼吸。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门铃声。于是,我最终还是从梦魇中逃脱出来。但是当我完全睁开眼睛,迅速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之后,刚才看到的那个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屋外继续传来门铃声,而且还开始伴随着敲打门的声音。我连忙从床上下来,跑去客厅开门,在猫眼里,我看到敲门的人是Jason。 “你怎么来了?”我一边打开门一边问道。 “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开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手机没人接,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还是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他一边换上拖鞋进来一边说道。 “呃……没事的,我已经没事了。”我抚了抚头发说道。 Jaosn换好拖鞋,抬起头看我,然后就愣住了。 “嗯?怎么了?”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陈可钦,你真的没事吧?”Jason张大嘴巴说道。 “没事,头已经不痛了,身体睡一觉也已经舒服很多了。”我打了个哈欠回答道。 Jason没有再说话,只是突然拉着我的快速的往洗手间走去。 “你要干嘛!”我冲他大声叫喊道。 我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但却又被他继续拉着往洗手间里走。我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想干嘛,就算他喜欢我也不应该这样啊。 “你自己看。”Jason把我拉到洗手间的之后就把我拽到镜子面前。 我缓过神来,慢慢的看向镜子。 “啊!”我吓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镜子中,我的脸上有着两行血泪的痕迹,而我的脖子有着通红的手印。我看着镜子中头发凌乱,面色惨白,两眼无神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这……”我不知道该怎样向Jason说明这一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你的脸上怎么会有……两行血呢?还有你的脖子上的掐横又是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Jason说话的时候,语气突然变的很温柔,他关切的语气就好像是我的家人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哭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惊吓过度,还是被Jason刚才说的话感动了。我的泪水慢慢的将脸上血泪的痕迹慢慢的洗去,滴在白色的地板砖上,又像是一滴血一样。 我蹲在地上,大声啜泣着。 “不要哭了,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现在有我在这里。”Jason蹲在我的身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从回家之后就开始睡觉,直到刚才发生了鬼压床醒来。没想到……”我哽咽着说道。 “鬼压床?” “嗯。”我轻声应道。 “那就没事了,只是做梦而已。梦醒了忘记吧,不要再继续害怕了。”Jason继续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之后,Jason就扶起我到了客厅。我坐在沙发上,小声的抽噎着。Jason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 我这才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盒蛋糕和药品。 “这个?” “哦,我是看你不舒服就就去药房买了些治头痛的药。蛋糕是怕你没吃晚饭,或者吃了又饿了。”他笑了笑说道。 “哦,谢谢你了。” “嗯,头还疼么?要不现在陪你去医院?” “不疼了,只是现在有些害怕。几点了?”我问道。 “八点一刻。”Jason来看了看手表回答道。 我是在六点钟不到就睡觉了,自己感觉已经睡了五六个消失了,但是为什么才过两个小时呢?难道只是错觉么? “这么早,我还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了。”我拍了拍脑袋说道。 “现在还困么?” 我要了摇头。其实我现在不仅不困,而且也不敢睡觉了。 “我们去楼下的小花园走走吧,长时间待在屋子里总给人很压抑的感觉,对不对?”他笑着说道。 “嗯?走走?” 我端着茶杯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月色。秋日的晚风寒而不冷,吹过脸颊,很舒服。 “好吧。” 我们下楼之后,就在公寓楼下的小花园里散着步。小花园里,满是三五成群人悠闲的散着步。小花园的中心成群的人正在跳探戈,放的是周慧敏的老歌《求天荒爱未老》。 好听的怀旧歌曲,配上秋日清凉的晚风,真是沁人心脾。置身在这歌舞升平的夜幕之中,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会跳吗?”Jason突然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Jason立刻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然后温柔的看着我。 第四十九节血色指印 “什么时候学的?” “高中的时候开始学的,在大学也学过。” “跳得挺不错的。” “嗯,谢谢。” 跳舞的时候,小花园里的橘黄色的路灯照在Jason的脸上,使他本来就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更加的明晰俊朗。随着音乐,我和他在人群中慢慢的转动着身体,变更着舞步。 不知为何,我的目光在他那浓厚的剑眉,深邃的眼角,瘦削的轮廓上停留了下来。随着转身次数的增加,我感到头越来越晕。我想睁开眼睛使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却无济于事,在眼睛处在这种半睁半闭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我又闻到Jason身上发出的淡淡的香味,这是一股很奇怪的的香味,不是花香,也不像香水散发出来的味道。 恍惚中,我突然想起那次在叶梓敏的诊所时,在我看到那个女人后,我也闻到与此刻Jason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香味。 上次也是因为闻到这香味,我才感到头晕的,难道是我对这种味道过敏么? 而此刻眼前这个充满书香气息的,就像是从古诗画中走出的男子正在对我微笑,我感觉自己也正在冲他微笑,但这却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此刻,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不久之后,我的记忆又开始错乱,脑海里又开始像放电影那样浮现出许多奇怪的画面。 画面的开始是个美丽的湖畔,艳阳高照,湖面波光粼粼。风吹起岸边的柳树枝叶,远远的看到有一座亭子立在湖水的中间的桥上。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带着我过去一样,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的向亭子走去。 随着脑海中的画面渐渐的向桥中间切过去,我看到亭子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梳着长长的发髻,穿着五彩的纱裙,正坐在亭子的一边弹着琴。 我听不出这是什么曲调,但是又觉得在哪里听过。 画面中的男人正在随着琴声舞剑,和那个女人一样,他也是一身古装。我只能看到他是穿着一袭白袍,腰间系着一枚玉佩,此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眯着眼睛,脑海中一会在出现那个亭子的画面,一会又回到现实之中。此刻,我还是和Jason在跳舞。脑海中的画面不断的闪烁着,直到我再次闻道那股香味后,我又陷入那个女人的记忆之中。 那个男人还在舞着剑,女人也在继续弹着琴。虽然看不清两人的面貌长相,但是我却能看到那个女人脸的下半部分。此刻,她正在看着那个男人微笑。 我感到那个男人舞剑的时候形成一阵阵凉风,它慢慢吹过我的脸颊。但是我在想这是不是因为跳这探戈转身时Jason带着我在人群中转身时造成的,以至于让我在这幻境中也能有感官上的触觉。 我很想清醒过来,但是却身不由己的一边继续跳舞,一边在脑海中浮现关于那个女人的情节。 有一个惊讶的发现,就是这个女人此时穿的衣服和我那天在叶梓敏诊所里出现幻觉时看到的她穿的衣服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模糊中,我还是可以看到她脸是洁白无瑕的,鼻梁是高高立起的,红红的嘴唇还有尖尖的下巴。这个像西施一样的美人的颈上带着一条珍珠和贝壳之类组成的项链,身上穿着一件五彩的纱裙。 有关亭子和湖水的画面突然慢慢模糊然后淡去,我的脑海再次出现的画面又变成了以前经常出现的那一幕。 此刻她又散着头发瘫坐在地上,抱着两具男人的尸体哭泣。她仰天长啸,哭声凄惨无比。我还是能够感受到她的那种孤立无助和悲痛欲绝。 画面又渐渐的出现很多人,他们拿着绳子,镰刀,斧子、锄头……他们在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看见她又一个人跑向山顶,但还是被团团围住。之后,有人冲上去把她绑了起来,人们开始用镰刀、锄头、斧子砍她。 那个女人在地上挣扎着,全身是血,脸色发白。她大声喊道:“救我!救我!救我……”但是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 人们开始把火扔向她,渐渐的她全身是火,在火海里针扎,撕心裂肺的哀叫着…… “救我……救我……快救救我……”我轻声呢喃道。 “嗯?你怎么了?”当那首跳舞的音乐声停止后,Jason这才发现我的异常。 “救我!快救救我……”我摇了摇头说道。 “可钦,可钦……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头又疼了?”Jason把我扶到小花园的长椅上坐下。 我这才从那个女人的记忆中缓过神来,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知觉。 “我,我……”我看着Jason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幻景。难道真的像叶梓敏说的那样,我患了多重人格吗? “嗯?是头疼吗?”他急忙问道。 “啊?嗯,是吧。我们上去吧,我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我站起身来说道。其实我只是在找个借口离开,因为我害怕再次陷入任何有关那个女人的记忆。 大脑是我自己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不要让别人的控制我。 Jason起身扶着我回到一栋的公寓楼内。我无意间看了一眼楼管,看楼的老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已经开始上班了。 看到他我就想到下班的时候看到苏锐和淑雯一起开车走了的事情。为什么淑雯要把和苏锐在交往的事情瞒着我不说呢?难道是因为沈伟才死不久,她觉得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太好所以就瞒着我不说的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 在电梯里,我再次闻到Jason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只是比之前的味道要淡了很多。我忍不住就问道:“那个,你用香水?” “啊?哦,我才不用香水呢。哦……我知道了,你是刚才跳舞时离我太近所以闻到我身的体香了吧?”Jason看着我笑着说道。 “什么?体香?”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Jason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个味道从我出生就有,很奇怪,我的家族中也只有我一个人有。不过还好是香味,虽然一个男人有体香感觉怪怪的,但是总比有狐臭好吧?对吧?” “呃……嗯,是啊。”我尴尬的点了点头说。 实在是太奇怪了,我第一次遇到一个有体香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更奇怪的是这么好闻的味道为何会让我感觉头晕呢?还有一点就是这和那个女人又有会什么关系呢? Jason送我到家之后,却不肯回到他自己的屋子去。他说要看我睡着了他才能安心的回去睡觉。虽然我有些不愿意,但是却也没有理由拒绝。加上之前的鬼压床和那个奇怪的黑影事件,我也已经不敢独自一人安稳的入睡了。 我睡觉的时候,Jason就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看《海子诗集》。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就冲我笑了笑然后继续看书。 此时房间只开了落地窗边的那一盏灯。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好像之前在我卧室里出现的那个黑影就是Jason一样。看着摇晃的藤椅,黑漆漆的房间,一切都是这么的相似。 虽然这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但是我却依然安心的睡着了。因为在我的心底,我还是很相信Jason的。 2011年9月8日,农历八月十一,白露。清晨五点半,我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Jason还在不在,但窗边的藤椅上没有人。我起身走到藤椅边,发现那本《海子诗集》中夹着一张纸条。 “我回去睡觉了。如果你又突然醒来睡不着,那就打电话给我。我来陪你聊天。Jason,23:00” 也就是说昨晚十一点钟的时候,他才回去。 “这次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了。”我抚了抚头发自言自语道。 上完厕所之后,我就开始刷牙洗脸。我拿了一个大的发箍把前面的头发全都弄了起来,然后低头准备刷牙,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又慢慢的直起身子。 镜子中,我看到自己的脖子上还是有着明显被掐过的痕迹。这仿佛是在告诉我,昨晚的鬼压床并不是像往常的梦魇那么简单。 我犹豫了下,但还是伸手抹了抹脖子。 “呲……啊……”在触摸之后,我明显感到疼痛。 真的是被掐过的痕迹啊,而且那两条深红的手印是如此的明显。我又慢慢的转过身来,用手撩起脖子后面的头发,看到脖子的后侧大概有六个左右交叉的手指印。 被黑影掐的时候,我是仰卧着睡的。 我在镜子前用手比划了一下,很明显,我脖子上的痕迹是被人正面掐的。掐的时候,两只手的大拇指按住了气管,而手上另外四指则放在脖子的后面然后慢慢的一起合拢用力。 也就是说,我脖子上的掐痕确实昨晚被那个黑影所致!天呐,他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想要掐死我,他当时又在我的房间里找什么东西? 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洗漱完毕,我回到房间换衣服,当我准备给自己煮面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昨晚Jason送来的蛋糕。我走到茶几前,慢慢的拿起它,包装倒真的是非常的精致。所以我就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给自己煮碗鸡蛋面,而是冲了杯牛奶坐在阳台上看书、吃蛋糕。 “露气寒冷,将凝结也。”站在阳台上,我看着此时湿气很重的南山轻声念道。 第五十节内科医生 为了遮住脖子上的掐痕,我特地系了一条丝巾上班。乘中午午休的时间,我去了一趟N市市立医院,想看看医生对我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解释的。 但是我没想到在医院竟会遇见熟人。 我挂了号之后就坐在专家门诊外的长椅上等,直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护士突然突然喊道:“下面一位:134号,陈可钦。” “好。”我连忙提着公文包快速的走近医生的诊室。 “请坐。”医生低着头看也没看我一眼,只是轻声说道。 我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坐了下来。我走路的动静并不大,这医生没一直在低头往病例上写着什么东西没有抬头看我,他怎么会知道我进来了呢? 我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但是医生还是没有抬起头看我。医生微卷的黑发中带着几许白发,而拿着钢笔的那只手上也是有着很深的皱纹,我猜他至少有55岁了。 “呃,那个……”时间紧急,我是在不愿意在这样干坐着等他了。 “挂号单和病历卡拿来。”医生打断我的话,扶了扶金边眼镜,然后伸过一只手来。 “哦。”我连忙把那张已经被自己揉的难看的挂号单递给他。 医生从我手中接过挂号单,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两眼然后便叉在桌子上的超大号倒立着的图钉上。此时,上面已经叉着近五十张的挂号单。之后,他又把那张N市医院专用病历卡往电脑边的机器上刷了一下,然后就一个人盯着上面的信息发呆。 “我说,嗯……对不起,您能快点么?我三点就要上班。”我疑惑的看着医生说道。 他慢慢的从电脑后面探出脸来,然后看着我笑嘻嘻的说:“身体不错嘛,这上面显示你的一直很好。今天是哪里不舒服?” 我连忙抽下脖子上的丝巾,指着上面的掐痕说道:“这个,昨晚睡觉梦见鬼压床,然后被鬼影掐。没想到醒来之后发现脖子上居然真的有掐痕迹。” 我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这老医生好像在哪见过。 “顾伯伯?”我高兴的喊道。 “嗯?你是?”他扶了扶眼镜,惊讶的看着我。 “您不记得了啊?我是陈记杂货铺的小孩啊!”我笑着说道。 “陈记杂货铺,小陈家……哦,你是老陈家的那个小男孩?长这么大了啊,还真没有认出来呢。”顾伯伯笑着说道。 我尴尬的说:“哎呀,我早就说我不是男孩哦!您怎么又叫我笑男孩呢!” 眼前的的这位顾伯伯名叫顾勤轩,是小时候常去我家杂货铺买东西的常客。因为恰巧和我的父母住在一起,一来二往的就熟悉了。他比我的爸爸大七岁,在我出生之前他俩就很熟了,两人喜欢称兄道弟的,所以从小爸爸就让我就叫顾勤轩为顾伯伯。 大概是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顾伯伯就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别的地方,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你们家还住在那里吧?小陈最近还不错吧。”顾伯伯笑着问道。 “嗯,我们家一直就在H市,我爸妈现在还不错。这么多年了,家里这十几年还是一直在经营那间不大不小的杂货铺。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不过日子过得倒也是挺舒服的。”我笑了笑说道。 1988年我出生的时候,父母就一直在经营那家祖传的杂货铺。陈记杂货,据说一直也没换过名字。直到2000年H市老城重建,那个破房子才被拆掉。不过在大楼改好之后,家里还是要了原地的那件门面房继续开着杂货铺。 虽然店铺由砖木楼变成水泥楼,不过名字却有变成陈记超市或者陈记便利店,爸爸妈妈还是在新店开张的时候挂上了“陈记杂货”的老牌匾。 “哎呀,十几年就这么过去啦,想当年你还是个小男孩,现在却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算起来,我也有十二年没回去过了……”顾伯伯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道。 “嗯,您这是忙工作。医生都是很忙的,尤其像您这样医术高明的医生。哈哈……”我傻兮兮的冲他笑道。 突然看到小时候的熟人,顿时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时候。 我记得一次放学因为和同学在池塘边摘莲花回来晚了,爸爸拉着顾伯伯到处找我。最先找到我的是顾伯伯,他找到我的时候,没有立即把我带回家而是帮我变了一个谎言。 因为他知道,如果父亲一旦知道我是因为贪玩才这么晚没回家的话,一定会狠狠的揍我一顿的。而且每年夏天的时候,都会有小孩掉进池塘淹死,父亲早就叮嘱过我不许我走近池塘一步。 如果的那个是就这么回家的话,我一定会挨打的。 不过顾伯伯却使我免遭一劫,我们回家前他和我拉钩钩要我答应他以后不许在在池塘边玩了,也不许再放学晚回家。我连忙点头答应和他拉钩钩,许下承诺。 回到家之后,顾伯伯马上就向父亲解释说,我是因为送一个低年级的小孩回家所以才这么晚回来的。他告诉父亲,那个小孩是H市市立医院谁谁谁的小孩,他父母因为临时有急诊所以才没去接孩子放学的。 父亲有点不敢相信平日里总是顽皮捣蛋的我怎么会突然好心的送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回家,他虽然不大相信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责怪我或者表扬我的话。 反正那一顿打算是躲过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去池塘边玩,也不敢再放学晚回家了。顾伯伯给我的印象是,和蔼可亲,就像真的是我的亲伯伯一样。 “你过来,我看看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顾伯伯带上眼睛说道。 我把椅子往他旁边挪了诺,然后养起头。他看了看我前面的掐痕,又站起身来看看饿哦脖子后面的掐痕,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这是被人掐的啊!” “什么?”我惊讶的说道。 他做了下来,往电脑里输入了些什么,然后又转过身来看着我说:“从你脖子上的掐痕的虎口位置和指痕来看,可以排除是你自己在做梦中误伤自己的情况。你看这幅图……” 我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顾伯伯给我看的是一张人手和脖子的图,有四张,分别是自己从正面掐自己、自己从背后掐自己和别人从正面掐自己和别人从背后掐自己。从四张图上可以明显的看到,每一种掐法在脖子上留下的痕迹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就是和我自己早上在镜子前推测的一样,我脖子上的痕迹是被人正面掐的。掐的时候,两只手的大拇指按住了气管,而手上另外四指则放在脖子的后面然后慢慢的一起合拢用力。 顾伯伯说,我脖子的正面有两条深红的手印,而脖子的后侧大概有七个的相互交叉的手指印。 “在我梦见鬼压床的时候,我是仰卧着睡的。”我轻声说道。 顾伯伯叹了口气说:“你看看这手指的长度和粗度,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手。如果伤痕是昨晚所致,那么就更加可以证明这是一个男人掐的痕迹了。这么用力的掐人,这么深的血印,是想置人于死地啊。” “可是,我当时真的只是在做梦。”我皱着眉头说道。 顾伯伯笑了笑说:“梦境就是真实的幻像,真实就是梦境的幻像。你啊,只是自己没有分辨出来罢了。那你是怎么醒来的,或者说鬼为什么突然停止掐你?” “嗯,当时我的一个朋友来我家找我,他敲门喊我的名字,之后我就醒来了。醒来之后,那个掐我的黑影就不见了。” “你在具体点,从发现鬼压床说起。” “虽然被鬼压床,但是我可以微微的睁开眼睛。在我的左侧,我看到那个黑影。他好像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我眨了眨眼睛,还是只能模糊的断定是个人影。从他的发型和身材来看,倒也确实像是一个男人的。我盯着黑影看,突然他停止了转动,慢慢的向我的床边靠近。” “他发现你在看他了?”顾伯伯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心跳的好快,因为我当时不能断定他是人是鬼。他缓慢的向我走进,慢慢的到了我的床边,之后就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看着我。突然他举起了双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想要让我不能呼吸。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被朋友叫喊声唤醒了。” 顾伯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可是我觉得你这是晚上在家睡觉,突然发现家里有小偷。之后他也发现了你,所以就准备杀人灭口。然后因为你朋友的到来,他只好中断计划,逃窜离去。” 我听的目瞪口呆。 “不是吧……”我感叹道。 “这个世界上那有什么鬼嘛。来,我给你开药方。”顾伯伯拿起钢笔,在我的病例开始写药方。 他写了三点,第一个是一些治我脖子上药;第二个是做好住宅安全保障措施;第三个是关于减少鬼压床的方法:睡觉姿势改为侧卧,如果发现被鬼压床就不要管他继续睡觉或者深呼吸、动嘴巴和蹬脚。 “谢谢顾伯伯,我现在得赶回去上班,下次再约您聊聊天。”我把病例装进公文包中,站起来说道。 顾伯伯扶了扶眼镜说道:“嗯,好的。好好看药方,绝对管用。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赶紧去上班吧,不然会被扣工资的。” “嗯!顾伯伯再见!” “再见!” 第五十一节尸之咒怨 下班的时候,余世伟到办公室找我,让我现在和他一起去见严峻。 难道说警局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我心想。可是能有什么心的发现呢?现在阿周的尸体都已经没有了,而沈伟的尸体也被他的家属领回去了。难道是说出现了什么新的目击证人或者在案发现场又找到了什么可疑物件? 可我始终觉得这两个案子最终还是会变成死案,再也查不出什么头绪来了。但是现在严峻却说他有关于案子的新进展要和我们两个探讨,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立刻收拾好公文包跟在余世伟的后面出了公司,之后余世伟便开车带我去了市郊公园旁边的茶楼。 在三楼的木屋上,我们面对着池塘,分别坐在桌子一侧,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茶。 对面的池塘中,满是死去的荷花叶子。才几天的时间,池塘的景色就完全变了个样。秋天到了,整个世界都跟着进入一种沉郁的悲伤之中。 “果真是寒露到了啊,你们看这池塘的惨景。哎,世事多变。”严峻指着对面的池塘感慨道。 “季节交替、万物枯荣倒也都是在预料之中的,最可悲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的命运要比这些植物们可悲的多了。”余世伟放下手中的蒸糕谈了一口气说道。 严峻听他这么一说,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余世伟一脸疑惑的看着严峻。 “笑你看起来放荡不羁的,现在却这么低沉抑郁。”严峻回答道。 “说正事吧!严警官!余总监!” 我打断他们俩的话,因为我实在想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我也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要不要把杜凯琪说的事情和严峻说。 不说的理由是为了让她不再受到什么刺激。她的幻听和幻视现象这么严重,如果警局再找她做一次口供,她一定会被逼疯掉的。而且现在说出来严峻也未必会相信,说不定他还会把我当成一个疯子呢。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不说。 “呃,对了。差点忘记今晚的正题了。”余世伟一拍脑袋说道。 “我先要跟你们说一件命案,是今天新发生的。原因是死者和之前的那两个案子有着很重要的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死相和沈伟的一模一样。”严峻从容的说道。 “什么?又死了一个人?”我惊讶的看着他。 严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们还记得沈伟的尸体是谁发现的吧?” “山南公寓的保洁阿姨?”余世伟轻声说道。 “嗯,今天发现的尸体就是她。”严峻回答道。 在今天早上的七点十分,警局接到报警说在N市垃圾处理厂的监控器中发现某垃圾带中居然是一具女尸。这批垃圾是从N市运来的,因为市郊有一个通过焚烧垃圾来发电的发电厂。N市的垃圾先统一运往垃圾处理厂进行分类处理之后再运到发电厂。 “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尸体?”我连忙问道。 “发现尸体的是当时垃圾处理厂值班小组,五个人,几乎是同时看到的。” “她只是发现沈伟尸体的人,她的死和沈伟的死又能有什么关系呢?”余世伟说完就端起紫砂壶给我和严峻斟茶。 严峻用手扶着茶杯说道:“有两点,第一:经过法医的鉴定,死因和沈伟的一模一样,也是猝死的。第二,她死前曾经和别人说,发现沈伟尸体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低语说,‘第一个发现的尸体的人,必死。’”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和杜凯琪说的话一模一样。我颤抖着身体,又开始犹豫要不要把杜凯琪说的事说出来。 “你怎么了?”余世伟看着正在发抖的我说道。 严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的把茶杯放回原处,这才抬起头看着我说:“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刚才我一说发现了公寓那个保洁的尸体,你的第一反应就是问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警察的侦查力是惊人的,刑警就更可怕了。 “我说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要再去找当事人的麻烦。你知道的,人们都不爱去警局录口供。”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严峻笑着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在我深深呼吸一下之后,我就把杜凯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不合情理,但是我现在却相信它是真的了。 “居然杜凯琪也听到了这句话!如此说来,周凯的死和沈伟的死一定有关系了……难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余世伟猜测道。 严峻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跟着说道:“如果说保洁和杜凯琪都没用撒谎,那么周凯、沈伟还有保洁的死自然就是有着关联的。而且很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是法医不是说他们三个人都是猝死的吗?”我问道。 严峻笑了笑说:“虽然尸检的见过是三人均是猝死的。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在隔着几天的时间里相继猝死呢?而且人猝死也是有原因的,疲劳、压力还有惊吓都是猝死的原因之一。” “也就是说现在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了么?”余世伟问道。 “是啊,虽然他们三个的死因都是源于他们自身的,但是凶手可以通过一种不伤害被害人尸体的方式去杀害他们。” “那是什么办法?” “我暂时也没想到。” “哎……”我们三个同时叹了一口气。 “哦,对了,关于阿周尸体分层腐烂我有了个新的猜想。尸体处在空气中、水中和埋在地下**程度比例关系为1:2:8。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将尸体不同的部委放在不同介质之内,再加上特殊的化学处理,最后使尸体分级腐烂。”严峻说道。 按照他的这种说法,那凶手除了要处心积虑的计划这个严谨的杀人毁尸之外,还要有相当足够的时间来抛尸。 我盯着他说:“难道最后将周凯尸体放在低山的那个白衣女子就是凶手?” “不排除这个的可能性。” “我还有一点想不通,哪有一个女子可以随随便的把一个男人抱起来,而且周凯那么高大。”我继续问道。 严峻笑了笑说:“看来今晚叫你来还是叫对了。都说年轻人的思维活跃,尤其是女人,思考问题的时候往往会发现那些被男人忽略掉的。” 余世伟立马回答说:“这还是我的功劳,今晚可是我向你引荐邀也请她来的啊。” “哎,对了,今天怎么没叫叶梓敏来?”严峻问道。 “他晚上有病人要医治。” “什么病人居然加班为他治疗啊。” 余世伟看了看我,笑了起来。他冲严峻说道:“一个女的,叫白冰。” “白冰?好熟悉的名字。”严峻皱着眉头说道。 “严警官也认识她?”我连忙问道。 一听到白冰的名字,我就有点激动。自从在K健身俱乐部的那件事之后,我就特别想去了解这个奇怪的女人。 “应该有过接触,现在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哎……案子想多了,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N市的治安一直都挺好的,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死人,而且还这么奇怪的死法。”严峻抱怨到。 “是啊,最奇怪的就是那句咒语了‘第一个发现的尸体的人,必死。’。太奇怪了!保洁和杜凯琪怎么会都听到这句话呢……”余世伟自言自语说道。 “被你这一提醒我倒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护好杜凯琪,我总觉得接下来不由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说道。 严峻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们怎么去保护她呢?而且就算我真的派出了警力,她也未必同意我们对她进行贴身保护。除此之外,我们要保护她到什么时候呢?保洁还是在她后面发现尸体的啊……怎么会先死的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静观其变了。” 到了九点的时候,我们在小茶楼外道别,之后余世伟就开车送我回了公寓。 “那个,碟仙的事怎么办?”我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余世伟问道。 “啊,差点把还有碟仙的事给忘了。” “今天都已经是周四了。”我抿了抿嘴说道。 “可是这一切还是毫无头绪啊。”他看了看我说道。 我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脸看着车窗外的路灯不再说话。 下车的时候,我问他,难道真的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余世伟给我的答案还是以前的那句话,让他回去先想想办法。 我下了车,失落落的拿着包上楼。 “周末也回来这么早啊。”楼管老大爷远远的冲我喊道。 我抬起头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说:“嗯,和朋友吃晚饭就回来了。” “年轻人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老大爷笑眯眯的说道。 “嗯,那我先上去了。” “好嘞。” 转身进电梯的时候,我听到老大爷在哼黄梅戏,我这才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活的太压抑了。诡异事件和谋杀事件将我逼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希望这周末不再添什么乱子了。 第五十二节索命高跟 进了电梯,我就靠在墙上发呆,没想到电梯竟然在三楼就停了。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外面也没有人进来。 我探出头看了看电梯外面,空荡的走廊,一个人都没有。而电梯里面的按键‘5’也是亮着的,我愣住了。电梯的门慢慢的合上之后,我就觉得电梯里面有些凉。 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身边好像站了一个人似的。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觉得那是好几年的感觉。 到了五楼之后,我快速的冲了出去。跑了几步之后,我转过头来发现电梯上面的向下的箭头亮了。 “呼……虚惊一场。”我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 我转过身来,提着公文包,慢慢的走向自己的公寓房。走了两步,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然后又向前走了一步,这才听出来是人的脚步声。 一个女人的脚步声!或者说‘咚咚’的高跟鞋声…… 难道是我听错了?该不是我也产生幻听了吧。我继续向前走了一步,但是身后又传来一声高跟鞋声,像是在跟着我走一样。 我还是觉得是自己的幻觉,所以我继续向前迈着步子,但是身后传来的便是有节奏的高跟鞋的声音。 “谁?”我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叫喊道。 身后是空荡的走廊,没有一个人。此刻,我的话语声在寂静的可怕走廊里形成回音。我看了看手表,九点四十分。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是人们陆陆续续回来的时间,但此刻长廊里却只有我一个人。 我环顾着身后,不经打了一个寒颤。 无奈之下,我只好继续像前走去。在我转身的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眼前晃过。我继续向前走着,高跟鞋的声音继续传来。 虽然我自己也是穿的高跟鞋,但是我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听起来明显是另一个人的。我甚至试图踮起脚尖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身后的脚步声依然。 “是谁在我后面?”我再次转过身来大声叫喊道,但是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额头上也冒出冷汗。这个时候,我仿佛听到淑雯那天早上坐在公园后山顶上唱的那首歌的曲调。 那首只有调子没有歌词的歌曲,它听起来的感觉是如此的诡异。 “喂!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样不好玩。你吓到我了,我承认。快出来吧!”我假装平静的说道。 但还是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人回答我。 我转身环顾着四周,除了冰冷的墙壁和每个紧锁着的门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于是我迅速跑到自己的公寓房门口,手忙脚乱的在公文包中翻找钥匙,着了半天也没找到。 虽然高跟鞋声依旧在我的身后源源不断的传来,但是我没有再回头看。随着我在公文包翻找钥匙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觉得身后一阵阵的发亮。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可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那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呢? “啊!”我蹲下身来,拼命叫喊道。 我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正在慢慢的向我的脖子爬,我吓的不停的颤抖着身体。我的右手举的很高,为了去按门边的密码。 我突然想起叶梓敏给淑雯做心理治疗的时候,就是我按的密码进的淑雯家。怎么会把这样开门的方式给忘记了呢,我在心里自责到。 但是我的手始终伸不到密码锁的位置,不仅如此,我的腿部也已经松软的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冰凉的双手还在继续的向我靠近。 我不敢转身看自己的身后,只是瘫坐在地上。 那双手从我的肩膀慢慢的慢慢的向中间合去,直至完全掐住我的脖子。而此刻我已经害怕的失去了反抗力。 冰冷的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然后不断的用劲。我的脚不停的拍打着地面,艰难的呼吸着。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恍惚中,我看到了阿周、沈伟……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他们都站在远处朝我微笑,向我招手,示意让我过去。 我最初还想使劲力气去拨开脖子上的手,但是渐渐地却没有那么做了。 “阿周……好久不见啊。”我迷迷糊糊的说道。 之后,我就彻底的昏迷了。我再次恢复意识是在被送到了医院之后,我突然听到好多人在我的身边说话。 “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女人问道。 “我今晚唱完歌回家就发现她躺在她家门口。我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反应。我仔细一看,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巴发紫,手也是冰凉的。于是连忙打了120叫救护车过来。”一个男人回答道。 “天呐,你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不知道她在地上躺了多久,幸亏天气还不冷。我下班之后就回到家再也没出来过,没想到她居然晕倒在门外。”另一个男人说道。 “怎么还不醒过来呢?医生不是说现在就会醒的的么?”那个女人又说道。 “哎,医生的话哪能全信,只要她没事就好,我们再等等吧。”男人回答道。 我仔细的辨听着,知道这三个声音分别是淑雯、叶梓敏和Jason的。此刻我是多么的想真开眼睛,多么想张开嘴巴告诉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却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了。 我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那一刻,我觉得我是已经死的人。 “好好的怎么会在家门口昏倒呢?”淑雯说道。 “该不会是在减肥吧?”Jason回答道。 “瞎说!她又不胖!”叶梓敏说道。 “这倒不是,瘦子更喜欢节食减肥。不过可钦是属于那种吃不胖的体制,我可从来没听她说过要减肥啊。”淑雯说道。 “难道遇上贼了?”Jason继续说道。 “不可能啊,公寓的监管这么严格。不是住一栋的苍蝇都别想飞进来,更别说贼了。”淑雯回答道。 “是啊,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装了监视器。连走廊里都装了有,小偷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到山南公寓来偷东西的。”叶梓敏回答道。 “而且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遇着了什么劫匪之类的。”淑雯谈了口气说道。 慢慢的,我终于恢复了知觉。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现在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淑雯关心的说道。 我环顾四周,洁白的窗帘,旁边是一个空床铺,我的手正在输液。房间的门牌上写着:N市市立医院,B-5区,135号病房。 “我……我……”我想跟他们说我是怎么晕倒的,但是一时半刻的组织不出什么语言来。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结巴。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说不出来的委屈才真的是委屈。 “哎,不要这副表情嘛。看起来都要哭了……你想要说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晕倒的。你自己还记得么?”Jason看着我皱着眉头说道。 “缓缓再说,不要急。”叶梓敏端了一杯水放在我床边的柜子上说道。 淑雯扶我起身坐着,然后把水递给我喝。我接过水,一口气喝完,终于平静下来了。我把杯子递给淑雯,开始把刚才在走廊遇到的事情和他们三个人说。 “什么?你听错了吧!”淑雯惊讶的说道。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听起来是多么不可思议,因为最初我自己也不相信那高跟鞋声是真的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现在我却要去说服别人,让他们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真的,我发誓这都是真的。”我急忙说道。 “可是……”淑雯皱着眉头看着我,很显然她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叶梓敏打断淑雯的话,笑嘻嘻的说:“我信。” “我也信!”Jason也跟着说道。 淑雯看着他们两个,觉得莫名其妙。 我尴尬的看着淑雯说:“好吧,不管你们相信与否,但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实。我当时也很怀疑,直到我真的被掐……” “哎?你脖子上的痕迹怎么没有了?”Jason指着我的脖子说道。 “什么痕迹?哦,对啊,你说你被掐那么怎么脖子上没有被掐过的痕迹呢?”淑雯也好奇的说道。 昨晚梦见鬼压床的事情,除了Jason和顾伯伯之外,谁也不知道。经他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 “有镜子么?”我摸了摸脖子说道 “有,给你……”淑雯从她的包中拿出一个小镜子递给我。 我接过镜子,打开一看,被镜子中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哈哈,至于嘛……我刚发现你的时候脸色比这还要白的吓人呢。”Jason看我被自己吓的一抖,大笑着说道。 “哎呀,你别打岔。可钦,你自己看,什么痕迹也没有。”淑雯瞪了一眼Jason说道。 镜子中,我的脖子上什么痕迹也没有。中午来医院看医生的时候还很明显的呢,顾伯伯还说是被人掐的痕迹,怎么会好好的没有了呢? “Jason,这个……昨天晚上的掐痕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呢!中午我来看医生的时候还很明显的啊。”我无奈的看着Jason。 还没等到Jason开口回答,叶梓敏就急忙问道:“什么掐痕?怎么又和昨晚扯上关系了呢?” “是啊,不是刚刚被掐的么?”淑雯也跟着问道。 Jason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帮我向他们两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这样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叶梓敏有些生气的说道。 Jason看叶梓敏的反应就愣住了,因为他还不知道叶梓敏喜欢我的事。他笑着拍了拍叶梓敏的肩膀说:“小敏,她又不是你女朋友,没必要每件事都要向你汇报吧……” 叶梓敏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话的语气太冲了,于是立刻笑着说:“哦,那个……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啦。” 但这一切淑雯都知道原因,淑雯看着毫不知情的Jason抿嘴一笑。纸是包不住不住火的,Jason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第五十三节午夜哭声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钟,所以连忙催他们三个回去睡觉。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大家的休息,我心想。 "我留下了陪你吧。”Jason有些害羞的看着我说。 我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叶梓敏。此时,叶梓敏一脸奇怪的表情。 “这个......不用啦。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这里还有医生和护士在这里照顾我呢。你们都回去睡觉吧,不要耽误了明天上班。”我笑嘻嘻的说道。 “可是我......"Jason还是没有打消留下来陪我的念头,他继续说道。 “没有什么可是的啦,赶快走吧。”我连忙打断他的话。 说完话后,我就连忙躺下来然后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那我们走啦,有事给就我打电话。”淑雯轻声说道。 “嗯......”我小声应道。 我听到他们走出病房,然后又听到房门被轻轻的关上的声音后这才安心的睁开眼睛。我抬起头看着那瓶水发呆,直到快掉完了护士进来给我拔针。 “打扰了,来给你拔针管的。这是最后一瓶水,现在你可以安心睡觉啦。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按床边的警铃,今晚我是负责你的值班护士,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瘦弱的护士一边给我拔针一边温柔的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 护士帮我盖好被子之后就出去了,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没有再继续按着刚打点滴的左手,侧卧着身子准备睡觉。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我还是没有睡着。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病房外有细小的响声,像是猫的爪子在挠门一样。我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但是却没有在听到什么声音。正当我合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门开了! “啊!”我连忙拿起被子包住头,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向我的床边靠近。 心跳的越来越快,我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是胆小的缩进被子里而不是直接坐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后悔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与被子不会被掀开就好。 我颤抖的双手让外面的光透了一点进来,我看到一个黑人影就站在我的床边。那一刻,我就想起了昨晚鬼压床之后被那个黑色鬼影掐脖子的场景。 黑暗中,两个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相似。 “啊!”我惊声尖叫道。 “叫什么,吓我一跳!”黑影连忙捂住我的嘴,轻声说道。 “叶梓敏?”我惊讶的说道。 叶梓敏按了一下床边的小灯,我这才看清楚真的是他。 “你……你怎么回来了?还这么蹑手蹑脚的进来,是你想吓死我!”我惊魂未定的看着叶梓敏,生气的说道。 叶梓敏笑嘻嘻的说:“我为什么不能回来,难道你认为我会放心今晚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吗?我轻手轻脚的是怕把你惊醒了,哪知道你就跟见了鬼似的大声嚷嚷,钥匙让护士听到了还以为我要对你干嘛了呢。” “我……”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他们三个人走的时候,叶梓敏一直没有说话。Jason说要留下陪我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只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心理医生果然厉害,居然先假装和淑雯、Jason一起回去,之后又杀回医院来。 “现在过来陪我,你明天不用上班的么?而且我又不是什么重症,只是受到惊吓了而已。刚才被你这么一吓,之前的点滴看来是白打了。”我抿着嘴说道。 叶梓敏一脸无辜的的看着我说:“好吧,对不起了。我只是怕你睡着了,所以进来没开灯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我只是准备趴在你的床边看护你一晚的……” 我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声笑道:“哈哈……我只是逗你玩的啦。我只是觉得这样会耽误你明天正常上班,而且我现在确实没事。” “你放心好了,首先我自己是老板,绝对不会因为迟到苛扣自己的工资的。其次,明天上午没有预约的病人来,下午倒是很多个,所以也不耽误我医治病人。现在总能答应让我今晚留在医院照顾你了吧?”叶梓敏说话的时候,像是在背书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嗯,那好吧……旁边的病床上没人,你就在那睡好了。不用一整晚趴在我的床边,我又不是瘫痪了生活不能自理了的病人,不要人使唤的。” “不行。那样和我没有来又什么区别呢!哎呦,没关系的。你睡吧,赶紧的,不要管我。”叶梓敏一边说一边帮我盖好被子。 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睡觉不管他了。叶梓敏关了床边的小灯,然后就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床边看我睡觉。 我叹了口气,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真是奇怪,身边多了一个人我居然就这么心安的睡着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十二点半的时候,我再次醒来。一阵阵低沉的哭声把我唤醒,我睁开眼睛之前觉得那是在病房里面传来的声音,但是当我睁开眼睛之后,又觉得声音是从病房外面的走廊传来的。 “叶梓敏……叶梓敏……”我推了已经睡着了的他说道。 “嗯,可钦,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医生。”他睡的迷迷糊糊的,说完话就起身准备出去。 “不是的!我不是不舒服。”我连忙说道。 “那是怎么了?睡不着么?哈哈……那我陪你聊天吧。”叶梓敏坐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我说。 我抿了抿嘴巴,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所以才醒来的。奇怪的是现在好像没有声音了。” “啊?我怎么没听到。”他惊讶的看着我。 叶梓敏又站了起来,打开病房的大灯,不大的房间里除了我们再也没有其它的人。叶梓敏看着仍然满脸猜疑的我,又打开病房的门,他探出头看着外面然后又慢慢的缩回脑袋。 “什么人也没有嘛!”叶梓敏重新关好门,为了让我安心,他特地还把门反锁了。 “可是我真的是在听到什么声音才醒来的……而且很像一个女人的哭声。”我轻声呢喃道。 “好了啦,是你太累了。乖哈,睡觉吧,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啦。”叶梓敏一边说一边把我往被子里按,然后给我盖上被子。 我侧卧着身子,背对着叶梓敏。我没有睡觉,只是盯着病房里洁白的窗帘发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又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次,我没有立刻叫醒叶梓敏而是仔细听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仔细辨别着,那哽咽着的啜泣声确实离我很近。 “在房门口!叶梓敏!在房门口!”我连忙推着叶梓敏轻声说道。 我怕说说话声太大,被她听到了肯定又会像第一次那样跑走。 “嗯?”叶梓敏轻轻应了一声。 “嘘!”我冲叶梓敏轻轻说道,然后用手指了指门外。 叶梓敏没有再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门外的哭声依然,而且忽大忽小的。 叶梓敏突然起身跑到房门口,我也跟着从床上起来。 “是谁?”他大声喊道。 医院的走廊里,什么人也没有。每个病房的门都是紧紧的关着的,稍微有些发黄的灯一直亮到走廊的尽头。 “进去吧,我不喜欢闻医院的味道,尤其是走廊里的。”我拉着叶梓敏回到房间,然后关好门。 “病房的门很厚,在屋里是很难听到外面的声音的。刚才的声音很明显是从病房外面传来的,但是房门口却没有任何人。”我看着房间的门说道。 叶梓敏环顾了一眼病房,突然他跑到窗前大声说道:“你刚才开窗子了?” “嗯?没有啊。我下床之后就跟着你跑到外面看们外面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发现房间里的窗户竟然开了,风把洁白的窗帘吹起,打在叶梓敏的身上。 “我记得着窗户是关着的啊,我们三个晚上走的时候怕你着凉还特地关的。而且之前房间里也没有风吹进来。”叶梓敏把窗帘扎好,扣上扣子。 我走到他旁边,看着窗外。这里是五楼,外面除了放空调的脚架,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还真是奇怪了!”叶梓敏叹了口气说道。 我笑着说道:“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不该发生的事,诡异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叶梓敏:“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 我转过身来看着叶梓敏的眼睛,他的这句话就好像咒语一般,不断的在我的耳边重复着。 叶梓敏和Jason,我到底该选哪一个呢?我在心里嘀咕道。三人游,是永远没有好结局的。 第五十四节案件调查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叶梓敏已经不在了。我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帮我买好的早餐。护士帮我做了体测了之后,说我中午就可以出院。她在病房里进进出出忙碌了十几分钟之后,就跟我都别,叮嘱我吃药休息,然后关门出去。 我准备乖乖的躺在床上准备睡半上午觉,休息好了下午去公司上班。明天是周末,再加上周一的中秋一天假,我准备在周日回家一趟。本来计划是在周六就回去的,但是因为要代表公司参加今年N市的秋季招聘会我只好延迟一天。 “可钦,饿了没有,我居然睡过了……快起来吧!我给你买了小笼包。”Jason推门进来,大声说道。 我才刚趟下,但是现在又不得不坐起来。 “我吃过了,而且中午就可以出院了。你每天上午不都是补觉的么?这么早起来干嘛?快回去睡觉吧。没休息好小心晚上弹吉他按错和弦哦……”我一心想劝他回去。 Jason怪怪的看着我说:“我才来你就赶我走啊……你不会是怪我来迟了吧。你早上吃的什么?你看,我买了刚蒸熟的天津小笼包,赶快常一个吧。”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手中的塑料袋。带出一个装满小笼包的饭盒摆在病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又那块子给我。 “那里是什么?”我指着他的那个任然鼓着的塑料袋问道。 Jason楞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我怕你不爱吃小笼包,所以又买了面包,还有汉堡、咖啡和零食。” “啊?”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看着我傻笑,我摇了摇头说:“真是服了你了,我什么都爱吃的。” 上午,Jason就一直坐在我的床边和我闲聊。十一点的时候,我就收拾了下去办出院手续,将近十一点半才出了医院大门。 “呼……噩梦终于结束了,回公寓洗洗……换身衣服……上班!”看着初秋后的太阳,我仰起脸,伸了个大懒腰。 “嗯。”Jason附和道。 “喂!小陈家的小男孩!” 突然有人冲我喊道,我连忙看是谁,果真是顾伯伯。 “顾伯伯!我就知道是您!除了你谁也不会再这么叫我了。”我笑着答道。 顾伯伯此时一身西装,提着公文包从医院里出来,应该是刚下班。 “你这是来医院干嘛的?”他问道。 “呃,差不多还是因为那晚鬼压床的事,不过已经没事了。”我顿了顿回答道。 顾伯伯扶了扶眼镜看着我旁边的Jason问道:“这个?嗯哼?” “您想多了,只是好朋友啦。”我笑着回答道。 “您好,我叫乔森,您也可以叫我Jason。”Jason自我介绍道。 顾伯伯一边喝他握手,一边仔细的打探着他。 “嗯,您这是下班回去吗?”我岔开话题问道。 “嗯,哦,是呢。对了,你中秋放假回H市么?好久没回去看看了,我想这次回去一趟。”顾伯伯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嗯,不过到周日才能回去。我明天要代表公司去参加秋季招聘会。您呢?” “这样啊,那我们分头回去吧,我明天就走,回去还有事情要办。那我们电话联系。”顾伯伯扶了扶眼镜说道。 “那好,我后天到家了就给你电话。到时来我家玩吧!” “好,那我先走了。” “嗯,顾伯伯再见。” “顾伯伯再见。” “再见……”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很想念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两个人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很温暖、很亲切、很舒服,我很开心能有这样的一个伯伯。 “你亲伯伯?”Jason问道。 我笑了笑说:“你觉得我们长的像吗?” “嗯,有点。” “哈哈,不是的哦!在我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和我爸爸成了结拜兄弟。我从小就叫他顾伯伯,不过已经十年多没见了。我也是昨天早上来医院看脖子上的掐痕才遇到他的。”我解释道。 “哦,是这样。”Jason点了点头。 “嗯,差点忘了告诉你,他全名叫顾勤轩,是市立医院的医生。”我继续说道。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Jason和我回到公寓之后,他就回去补觉了。而我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化化妆然后上班去了。 因为明天就开始放假的缘故,下午办公室里都是在讨论这三天假去哪玩的。阿彩也乘乱跑到我办公室坐着找我闲聊。 “可钦,你三天假有什么打算呐?”阿彩笑嘻嘻的问道。 “嗯,回家。不过我明天还要加班,要去参加秋季招聘会。”我放下手中的资料回答道。 阿彩点了点头说:“我这三天假要去一趟广州看我爸爸妈妈,然后再飞回来去给爷爷扫墓。嗯……还剩一天就随便出去逛逛啦。” 阿彩的爷爷就葬在N市,在南山的西侧是一块墓地,名字叫丙午永久坟场。它在N市还是很不错的,一般只有有钱或者有地位的人才能坐在安葬在那里。 我不知道阿彩的爷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安葬在那里。 “你发什么楞啊?”阿彩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 “啊,没什么。” “我先走啦,不然一会被主管看到我就完蛋啦。” “嗯。” 阿彩回到她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然后冲我使眼色。隔着玻璃,我无奈的回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工作。 到了下班的时间,余世伟又来找我说,严峻约我和他一起去公寓被杀害的那个保洁阿姨家看看。 “他为什么要我们去?警察办案应该带警察去才对啊。”我问道。 余世伟响了想说:“估计是因为这几次和我们接触觉得我们会和他分析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吧。而且,他知道我们关心这个案子的进展。” 我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跟你去。” 我们两个人晚上随便在路边的小摊吃了碗面就和严峻碰面,之后我们就开车到了公寓被杀害的保洁的家中。 根据公安局的资料,保洁名叫任佳玉,今年48岁,家住在N市某区的一个旧小区里。户籍所在地是H市的C镇。警局在她的户口本上没有在找到有其它的人名,这么大年纪的孤身一人确实很少见。 “H市C镇?” “怎么了?”余世伟问道。 “我也是H市的,C镇离市区很近,以前每年春天和秋天我都会去C镇玩。想不到她竟然是C镇的人。”我解释道。 我说……难道她就没有其它亲戚了么?”我问道。 严峻转过身来回答道:“嗯,我们都调查过了,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至于他其它的亲戚,我们这几天也走访过,早就已经断绝了来往。” “哦?”我很惊讶。 “亲戚们说任佳玉从小生性古怪,她的父母双双过世之后变本加厉。对于她亲戚的帮助,全部拒绝了。她还在18岁的时候偷偷的搬家到N市,她的亲戚也是我去才知道这件事的。”严峻说道。 余世伟歪着嘴冷笑着说道:“想不到世上还有比我性情更加古怪的人。她父母死的时候,她几岁?” “她七岁的时候父亲因为上山弄柴火,天黑回来时被牛挤了一下,从山上摔下来后就死了。而她的母亲因此事终日郁郁寡欢,后来患上肺病,在她十二岁的时候也死了。” 我们进了小区,就找到四单元,然后上到五楼,五零三室就是任佳玉住的地方。严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颜色的,像针一样的很奇怪的东西在门锁上捣了几下,门就开了。 “哇,长见识了。那个能送我一个么?”余世伟感叹道。 严峻笑着回答道:“除非你出家当和尚,真的六根清净、无欲无所求了。” 余世伟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门推开之后,我们三个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以为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四十八岁的女人家中会布置的如此温馨漂亮。 墙上画着漂亮的墙画,装修的风格是粉色系。蛋黄和湖蓝融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很暖和又很安逸。屋子各处都摆放着漂亮的花朵,各种颜色的康乃馨、玫瑰、还有郁金香错错落有致的插在花瓶里。 “哇……”我仔细看着她家中的每一处,顿时觉得自己的公寓房是多么的难看。 按照严峻的要求,我们三个一人戴了一副手套,屋子里的东西没有他的允许也是不能动的。我们三个在客厅和阳台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只是觉得这个屋子是在是太整洁、太漂亮了。 “走!我们去她的卧室看看。”严峻说道。 任佳玉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小的那间房里除了书架和摇椅之外什么也没有。这间大的很显然就是她的卧室了,此时房门是紧锁着的。 “奇怪了,门怎么会锁着的呢!”余世伟说道。 “或许是家里的贵重物品都放在卧室吧,防贼罢了。”我猜测到。 严峻拧了拧房门上的把手,又从口袋里掏出刚才的那根类似针一样的东西在门锁上捣鼓着,一会儿门就开了。 我们刚准备仔细看着房内有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团白色的东西在我们的眼前晃过。 “啊!”我们三个吓得同时发出尖叫声。 第五十五节白色的猫 “喵……” 听到这叫声,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此时,一只白猫落在客厅的茶几上,无辜的看着我们。 “天呐,居然是一只猫!”余世伟拍了拍胸口说道。 看到刚才从房间里逃窜出来的那团白色原来是只猫,严峻立刻又把手中的枪又叉了回去。他放枪的速度很快,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 “任佳玉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昨天早上七点十分,而法医今天初步估计她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凌晨前后,那么这只猫至少被所在这个房间三十多个小时了。这也就是说它三十多个小时都没吃东,没喝水的,但是它现在看起来怎么会这么精神呢……”严峻走到茶几前,抱起那只白猫。 “喵……喵……” 这只小猫全身白色,小脸肥乎乎的,叫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起来有点像波斯猫的感觉。 “哎呦,这只猫还真的挺乖的。我说陈可钦,不如你带回去养吧!”余世伟笑了笑说道。 我从严峻的手中接过那只白色的小猫,摸了摸它的额头,它乖乖的闭上眼睛然后轻声叫道:“喵……” 看到它,我想到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家里也养过一只花猫,最后因为把它喂得太肥了,只好送它到郊区的外婆家。 “嗯,好吧。真可爱……严警官,可以吗?”我看着严峻说道。 他盯着我手中的猫,而猫也在盯着他看。 “喵……”小白猫温柔的叫道,叫声中带着几分可怜的感觉。 “好吧。”严峻点了点头说。 “我们去看看卧室里有什么吧。”余世伟边说边拉着我和严峻往卧室走去。 卧室将近有二十平米的样子,装修的格调和外面的客厅一致。墙上依旧是粉黄和湖蓝色巧妙的融合,窗台上摆放着漂亮的玻璃花瓶,不过里面都是百合花。 我们没有发现到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很奇怪的照片。装着照片的相框是完好无损的,但是里面的照片却被人剪掉了三个人的头像。 照片中一共有四个人,只有胡佳玉自己的脸还在,其余的三个人都只有身子。从这四个人的拍照时的姿势可以很猜到这三个人和任佳玉的关系不一般。 “从衣服上看的话,这三个好像都是男的,而且这个年纪很大。”余世伟指着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身体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这种衣服时那种早晨在公园打太极的老爷爷才会穿的。” 严峻皱着眉头盯着照片里的三个人,过了很久才说道:“你们看,照片的左下角下着拍摄时间是在1997年6月25日,任佳玉今年四十八岁……” “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是在她三十四岁的时候拍的!”余世伟大声叫道。 严峻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们再仔细看,她的手是拉着旁边的这个男人,或者说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哦?您怎么断定她拉着的这个男人是个十几岁小男孩?”我惊讶的问道。 照片中,四个人的站姿是这样的,那个穿着唐装的男人站在最后面,任佳玉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中间,照片的最前面站的是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因为拍的是近照,所以只照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 余世伟笑了笑说:“还真的是个小男孩。你看,他的右手拉着任佳玉,而左手拿着一个书包。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我们市那个学校的校服!九几年的时候,我好像见人穿过。” 我愣住了。 “嗯!你说的很对。他穿的是N市一中的高中校服。我的侄子也是九七年的时候上的N市一中,他经常穿这件衣服上学,我记得很清楚!”严峻拍了拍余世伟的肩膀说道。 “可是,您不是说任佳玉一直是一个人的吗?她的户口簿上也只有她一个人的信息。”我连忙问道。 严峻看着我,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我最不解的地方啊。今天白天我也去了山南公寓的管理中心的人事部看了一下她的入职资料和在公寓上班的表现,确实一直是一个人。” 根据公寓人事部的资料,任佳玉在来公寓当保洁之前竟然一直没有工作过。 “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那她这几十年的生活来源是什么?还有一点是为什么她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跑到山南公寓当保洁呢?”余世伟说道。 严峻盯着照片里,烫着大波浪卷发、一身长裙的任佳玉回答道:“她应聘时的原话是,生活的太无聊乏味,想多认识点人。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么多工作她为什么偏偏挑了山南公寓的保洁人员。” “为什么?”我问道。 “现在这个社会谁愿意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而起我问了一下,山南公寓保洁人员的工资几乎和我们市的最低工资标准持平。她虽然48岁,但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多的样子,长的漂亮身体也没走形,去超市当个营业员肯定比这个强啊。”严峻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在超市认识的人要比在公寓打扫卫生多多了。不论上班环境,还是工作环境都比公寓要强。她为什么要选择去公寓当保洁呢?” 我们在任佳玉的家里待了一个多小时,除了那张奇怪的照片之外,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找到。整个屋子除了生活必须品和装饰品之外,没用任何一点可疑给我们提供关于任佳玉信息的东西。 从她家出来的时候,我抱走了那只白猫,严峻带走了那张照片。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非常感谢你们两个能够陪我一起来办案。等案子破了,我再请两位喝几杯!”严峻说道。 “没事,我们是好朋友嘛。而且我对公寓发生的这些案子夜很好奇,就当是来探险的。”余世伟笑了笑说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两位,再见!” “严警官,再见。” 看着严峻的车开出小区,我和余世伟也上了车。 “喵……”那只白猫轻声叫道。 “你真的打算养它?”余世伟冷笑着问道。 真是个怪人,之前第一个提议让我把这只猫带回去养的是他,现在竟然又第一个反问起我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摸了摸猫的额头,然后睁大眼睛看着他。 余世伟冷冷的说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竟然答应了。毕竟是死人的东西,还是不要养的好。待会找个地方扔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身体有些发凉,就好像杀死的任佳玉的凶手是自己一样,现在自己还抱着她的猫! “这……好吧。”我犹豫了下,但还是同意了余世伟的建议。 虽然我有些不忍心把这么小的猫丢弃在路边,但是我现在不得不这么做。自从被鬼压床之后,我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小。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零五分,马路上车水如龙,我们一连转了好几条街也没找到一个适合丢猫的地方。 “喵……” 从上车开始,猫就一直窝在我的怀中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它现在突然醒了过来,就好像知道它自己马上就要被丢弃一样。 我看着这么乖的猫,心里开始有些不舍。再加上一直没有找到丢的地方,我又有些犹豫了。 “要不还是我带回去养吧,不就是一只小猫嘛,能有什么关系。而且任佳玉的死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连见都没见过。”我看着余世伟说道。 “难道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的吗,一会说丢一会又说不丢的!”余世伟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没有在说话,他则继续一边开车一边环顾车外寻找丢猫的地方。我知道他这也是为了我好,毕竟这猫的来源还是比较奇怪的。是啊,就算这只猫一见我就往我身上粘,就算它长得再可爱,叫声再温柔,她还是任佳玉养过的猫,一个死人养过的猫。 余世伟开车带我来到了市郊公园,我们下车之后就往公园人最少的地方走去,终于发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就丢着里吧,明天一早就会有好心的晨练大妈来收养它,你不用担心。”余世伟安慰我说道。 我摸了摸猫的额头,然后轻轻放的把它放在草丛上。 “喵……” 我放下猫之后,余世伟拉着我就走。我回头看了看猫,它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我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只小白猫无辜的眼神,我竟然感到自责、愧疚和难过。 “干什么?”余世伟冲我大声喊道。 我挣脱开余世伟的手,跑了回去,猫还在原地。看到我来,它轻轻的叫了一声:“喵……”这么有灵性的猫儿我怎么可以大晚上的把它一个人扔在公园不管它呢! “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吧,把你养!你养!”余世伟很生气的冲我嚷嚷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对不起。” 余世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着我回到了车上,回到公寓。 第五十六节刀光血影 我给小猫起了一个名字,叫阿花,虽然它是一只白猫。在客厅的茶几旁,我从卧室里腾出最大的收纳箱,然后在里面垫了一条柔软的毛毯。 “阿花乖,晚上就乖乖在这里睡觉哈……”在临睡前,我把它放进收纳盒中。 因为明早要在七点半就要赶到招聘会场进行前期场地布置,所以我决定今晚不看诗集直接睡觉。没想到的是竟然睡不着,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又起身坐在卧室窗前的藤椅上开始看海子诗集里的《七月不远》。 窗外的寒风一阵阵的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于是我起身到衣橱里拿件外套,正当我在衣柜里翻衣服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鬼压床和高跟鞋事件让我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人想要迫害自己,所以我立刻警惕起来。我拿起枕头下面藏着的那把匕首,蹑手蹑脚的向客厅走去。 匕首是Jason今天中午送来的,并且吩咐我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Jason说他自己一直放一把在自己的枕头下面,还说这是他奶奶在的遗言中嘱咐他的。 虽然觉得在枕头下满放一把匕首觉得怪怪的,但是我还是按照Jason说的话做了。我清楚的知道,当我在公寓房的时候,除了我自己外再也没有谁可以救到我。 拿着匕首,我很感谢Jason,因为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光透过窗帘后只能剩下薄弱的光芒,但借着这微亮的光,我看到客厅里是空无一人的。 但是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是在源源不断的传来,我蹲在原地仔细听,最后断定声音是从放玩具和工艺品的玻璃柜边传来的。 我小心翼翼的移到玻璃柜旁,猛的站起来,然后拿刀刺向那团在翻东西的黑影。此刻我的心跳的非常的厉害,在我站起来的那一霎那,我觉得接下来就是血光四溅。 但是事实和我脑海中的出现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喵……” “啊!”我惊声尖叫道。 听到它的叫声,我连忙打开灯,果然是阿花! “天呐,阿花你在干嘛,我有没有伤到你。”我连忙放下匕首,然后抱起阿花。 阿花则傻傻的盯着我,在它的身旁竟然是那个梳妆盒。此时盒子已经被打开了,碟子也已经被拿了出来。 我确信自己是把碟子放在梳妆盒中,并且扣上扣子的。一只猫怎么可以打开梳妆盒,并且取出碟子的呢?太难以置信了! 阿花的身上没有伤痕,但是它好像被我吓到了。它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我把碟子放回梳妆盒,关上玻璃柜。然后左手抱着阿花,右手拿着收纳箱回到卧室。我把收纳箱放在落地窗前的藤椅边,慢慢的把阿花放了进去。 “喵……”阿花用两只前脚搭在收纳箱的边沿处,抬起头看着坐在藤椅上读书的我。 我合上手中的诗集,摸了摸阿花的前额,然后看着窗外的南山发呆。不久之后,我就觉得身体很累,我的身体不断的往下赖着,但是自己的意识却很清晰。 此刻,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根据你说的病情,可能是属于人格分裂症中的多重人格障碍。”我迷迷糊糊中又看到叶梓敏翻着资料说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按照叶梓敏的说法,我觉得我并不属于他所说的这种病情。 他说患有双重人格的人,通常其中一种占优势,但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可是那个女人的记忆总是莫名其妙的跑到我的脑海中来,我已经意识到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虽然我很满足在很突然的情况下,病人就会从一种人格向另一种的转变的这一点,但是接下来的却又不符合了。叶梓敏说病人在遇到刺激或者发泄、催眠等情况下又发生转换,而我每次都是在被人叫名字或者在自己控制下清醒的。 我不是患有双重人格,肯定没有,我在心里默念道。 和我预料中的一样,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这一次,她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坐在山顶上,风吹起她的长发,很漂亮的侧影。 她在唱歌,唱着那首没有歌词只有曲调,听起来既神秘又诡异的歌。这一次,我终于知道我在哪里也听过这首歌了。在淑雯梦游的时候,她在公寓后山的忘情石上唱的歌也是这首。 “你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我冲着她的侧影说道。 她虽然停止了唱歌,但却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慢慢的向她走进,直到快要到达她的身边看清楚她的面容的时候,她舞了一下衣袖,然后抱着那只白猫纵身跳下山崖。 “不要!不要……不要!”我尖叫的醒了过来。 我看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十分。阿花蜷缩成一团,已经在收纳箱中睡着了。我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闭眼之前,我摸了摸枕头下面的匕首,然后安心的睡了。 2010年9月10号,农历八月十三,我又在清晨五点半醒来。不同的是,这次我是被阿花的叫声吵醒的,我睁开眼的时候,它立在床头柜上看着我。 我后悔没有把它丢掉,害得我这么早醒来。拿着被子蒙着头,我准备继续睡觉,但是阿花却叫个不停。 无奈之下,我只好起床弄吃的给它。在洗漱完毕之后,我就抱着阿花坐在阳台的桌子边。桌子上,摆着我和阿花的牛奶,一人一杯牛奶,看起来有点可笑。 七点的时候,我就把阿花一个人丢在公寓房内,然后去仓库取出我的小甲壳虫,然后赶去招聘会布置现场。 在招聘会上,我意外的遇到了一个熟人,然后知道了一个让我十分震惊的消息,是关于那次户外探险的事,事情还要从招聘会开始不久说起。 招聘会是在半点半开始的,但是刚开始来的人并不多。公司这招的只有五个岗位,与其说是来招聘的,倒不如说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来。因为这是企业的维系公共关系的需要,招聘反而成为其次,所以我也只用加今天一天的班。 前来问津的人寥寥无几,我盯着X展架上的招聘广告发呆,突然又两个人出现在我的桌前。 “你好。”我立刻打起精神来。 “可钦?” “常羲!前天晚上发信息给你说今天我要加班不能再到我家玩了,没想到今天我们还是见面了……”我笑着说道。 “咳咳,陈可钦!你不认识我啦?”常羲旁边的男人笑着打断我们的话。 “嗯?” 我这才意识到常羲的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易凌峰。他是大学旅游社的成员之一,比我和常羲高一届。2010年国庆的去凤凰山的户外探险的时候,他是副队长。 “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干嘛?想起我了没?”易凌峰一边说一边模仿我目瞪口呆的表情。 “易凌峰啊!学长,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我连忙笑着回答道。 易凌峰是旅游社的副会长,因为本人长的高大帅气,多才多艺又多金,被美誉为社草,同时也是当年的七大校草之一。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毕业之后就全都杳无音讯了,我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会在这短暂的十几天之中会邂逅这么多人。 “哎,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我仔细看看了他和常羲,从他们的站姿来看,他们给我的感觉有些像情侣。我不好意思直接问,但又想知道这是否属实,所以我开始找话题。 “那个,你们俩今天是来找工作的么?”我笑着问道。 “嗯,我陪他来找工作的。”常羲指了指易凌峰回答道。 “哈哈……差点忘了告诉你,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易凌峰搂了搂常羲的肩膀说道。 我是后来才知道,常羲当年参加我们去凤凰探险的队伍只是为了接近易凌峰。这是常羲后来自己告诉我的,我听了感到很吃惊,但想想却也觉得合情合理。毕竟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易凌峰是叱咤风云,让无数少女倾心的人。 常羲听了这话,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她连忙解释道:“上次见忘记跟你说了。”她说完用手理了理刘海,在她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小钻戒。 “订婚了?”我惊讶的问道。 “嗯。”常羲点了点头。 “哇……我得去哦,什么时候结婚?” “今年十月十八号,订的酒店是如归大酒店。”易凌峰抢着回答道。 如归大酒店是N市的一家四星级酒店,虽然不是全国连锁,但是凭借着奢华的硬件设施和周到的服务,再加上候补投资方的权势,这使它顺利跻身到N市酒店的前三甲。 它最特殊的地方,不是酒店所获得的荣耀而是因为酒店的两个董事的儿子都在我们大学。曾子墨和方明宇,也是我们旅游社的成员。 “哇,那找曾子墨和方明宇给你们打个折呗!”我开玩笑道。 “呃……”听到我提起他们两个的名字,常羲和易凌峰突然变了脸色。 第五十七节自杀事件 当年去凤凰山一起探险的六个人,在这十几天的时间我已经遇到了四个,杜宾、常羲、徐子凯和易凌峰,剩下的那两个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曾子墨和方明宇。 曾子墨当年戏称我们七个人为“驴友七子”,这是仿的“全真七子”的称谓。提起这个人,我就不得不说说他了。 因为他长的过于清秀,再加上整日和身材很棒的方明宇黏在一起,所以人们都说这两个人是Gay。因为这两家的家长是世交,再加上两人又是校友,还同样的爱好,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怎么了?”看着他们两个人怪异的表情,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在毕业不久之后就一起自杀了。”易凌峰低声说道。 “什么?一起自杀了?” 易凌峰和他们俩是同一届的,也就是说曾子墨和方明宇在去年就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还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呢!”我惊讶的看着易凌峰。 时间倒退回2010年7月13号清晨五点半,警局接到报警说在市郊公园的水中发现了两具男尸,而这两具尸体就是曾子墨和方明宇。因为尸体是被晨间锻炼的老人发现的,所以并没有几个人看见。再加上两家人的权势,媒体们也没有对此作出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易凌峰。 易凌峰笑了笑说:“这也是我在市郊公寓的听雨轩喝茶的时候听店老板说的。” 听雨轩茶馆,就是我之前和余世伟、严峻经常去的那家。因为茶馆就建立在市郊公寓的湖边,所以茶馆老板自然会知道这件事。 但最为重要的是,发现尸体的人就是茶馆老板的母亲,今年已经八十岁了。 13号早上,她像往常一样从茶馆出来去湖边打太极拳,但没有想到竟会发现两具尸体。经历过抗日战争的老人看到尸体是见怪不怪的,她慢悠悠的跑到旁边仔细看了看,确定是他两已经是没救了才跑回茶馆打电话。 “八十岁的老妇还打太极?”我惊讶的说道。 “嗯,虽然是八十岁的年纪,但是因为一直在打太极的缘故,老太太的身体很是硬朗。听雨轩茶馆是她退休的时候开的,过了几年,她就让她儿子来打理茶馆。” “她就一直住在里面?” “嗯,茶馆一家老小都住在那里。” “那警察是怎么说的?”我问道。 易凌峰叹了口气说:“哎,两个人都是溺水身亡,不过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据说是两家人为了颜面就没有让警察对外布案件结果。” “为了颜面?” “嗯,因为大家都说他们俩是因为是Gay,不被大家所接受,再加上双方家长的反对,他们就跳水殉情了。”常羲回答道。 当初关于曾子墨和方明宇是同性恋的绯闻确实传的厉害,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就算他们真的是……但这也没有必要自杀吧?”我摇了摇头说。 “哎,没办法。他们两家都是大家族,要传宗接代的。两个男人相爱,始终不是件事,而且家中的老人家怎么可能会接受的了呢……”易凌峰笑了笑说道。 “哎呀,不说这些了吧。今天的正事是来找工作的呢!”常羲拽了拽易凌峰的衣角说道,她说完还冲笑了笑。 “哦,哦……对了,易凌峰,你准备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可以帮你介绍,最近还真认识了不少公司的HR呢!”我看着易凌峰笑着说道。 “我之前一直在做产品的营销企划,现在换工作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我现在的这个公司所处的行业以后没前途。他是盛产一次性产品,或者说制造垃圾的,国家现在的政策是在打压这方面的行业。”他解释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虽然我们公司的招聘广告里有这个职位,但公司目前不缺这方面的员工。我们这个只是为了配了一下主办方,所以多写了一些招聘职位,呵呵……” “我明白了,那我们俩去别的公司看看了。” “嗯,好的。” “好,再见。哦,对了,我可以回去问一下销售部的总监,问他需不需要增加人手,到时再联系你。”我补充道。 “好,拜。” 听到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死讯,我有一种莫名的心痛。毕竟是以前在学校玩的还不错的朋友,怎么会就这么年纪轻轻的死掉了呢…… 生命是短暂的,所以我们应该让自己尽量多的和爱你的人在一起。这样的想法使我更加急切的想立刻奔回家去,所以一整天我都在迫不及待的等着招聘会的结束。 五点的一刻,我收拾好资料从招聘会场出来,没想到会碰到严峻。 “严警官,您在这上班?”我笑着问道。 严峻点了点头说:“山南公寓今天也在这招聘,我是过来看看他们是怎么样招聘的。” “您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招保洁的吧?”我轻声说道。 “你个小丫头,还真是个机灵鬼。我今天和法医交流了一下,任佳玉的死因不简单。而且我觉得和之前那两起案件之间是存在某种关联的,只要我们找到了一个,所有的真像将会水落石出。”严峻意味深长的解释道。 “既然这么巧碰到您,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我知道附近有家叫‘大禹汤铺’的店铺,味道很不错。” 严峻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很快就答应了。 他约我和余世伟喝茶有他的用意,而我找他喝汤自然也有我的心思。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下关于曾子墨和方明宇当年的自杀案件。 我们坐在汤铺的一角,等到服务员送来汤为止我都没有问什么,只是一直和他在聊一些有关工作上的事情。 “两位请慢用。” 服务员走后,严峻拿起汤勺然后盯着我说道:“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要开始喝汤了,喝完汤直后呢,我就得回警局一趟。” 我愣住了,其实我也应该料得到他知道我今晚请他来喝汤是有预谋的。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就直接问了。” “嗯,你说。”严峻放下汤勺。 “您在刑警局带了很多年了,所以我想您应该知道发生在去年的一件案子。因为死者是我的大学校友,以前关系挺不错的,我想知道这两个人当年的案件的具体情况。” 严峻笑了笑说说:“哎!我还以为你要问关于周凯、沈伟或者任佳玉的案子的呢!我还紧张了一下。你说的去年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案发地点在哪?” “2010年7月13号清晨五点半,地点是在市郊公园的水中,说发现了两具男尸,分别叫是曾子墨和方明宇。您还有印象吗?”我问道。 严峻听到他们两人的名字,突然抖了一下,然后平静的回答道:“哦,他们是你的大学校友啊……这个案子我记得。当时尸检报告说了,他们俩是溺水身亡,而且案件是以自杀告终的。” “我只是很好奇,据我的接触和了解,他们两个人心里都蛮健康的,而且从来不会有什么消极的心理。以前我们在旅游社,他们俩算是我们的中最闹腾的。我不相信他们俩是自杀的。”我连忙说道。 “可是当时他们双方的家长都介入案件,并且阻止案件的调查,说是会影响到他们的企业声誉。你既然认识他们,应该也知道他们两家的背后吧?”严峻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 “而且,他们俩当初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俩是同性恋,因为双方家长反对所以不能在一起,最终才选择一起投湖自尽的。”严峻继续说道。 “可是他们俩是Gay的事情只是一个传闻,它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当年我们只是这样开他俩玩笑的,没想到最后会变成绯闻传开。”我辩解道。 严峻笑了笑,然后拿起汤勺说:“还是喝汤吧,过去的事情再去追究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而且人家的家人都不在意这些了,我们就更加没有权利了。” “可是……” “喝汤吧。” 严峻没有在说话,只是低着头喝汤。我无奈的拿起汤勺,也开始喝汤。关于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死,我还是觉得有什么隐情在其中。虽然这件事和我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却又一种想要去揭晓答案的想法。这种想法很激烈,虽然我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想要干什么。 和严峻在大禹汤铺外道别之后,我也回了一趟公司,准备把今天收到的简历放在办公室。已经放假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当我在整理那些简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些响动声休闲区传来。 有贼?我的第一反应是报警,但是我必须得弄清楚情况,万一是自己听错了那就闹一笑话了。于是我踮起脚尖,慢慢的像休闲区走去。 “我跟谁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是淑雯的声音。 我刚准备冲进去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又听到余世伟的声音。“我这样也是为你好!你为什么要这样不明事理呢!”余世伟大声说道。 蹲在地上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的选择是再脚尖跑回办公室,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在很多情况下,装聋作哑,装疯卖傻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五十八节亡魂托梦 晚上回到公寓,我就开始收拾回家的行李。三天假,好像带任东西回家都是多余的。我环顾着卧室,看到落地窗前的收纳箱后我想到我已经忽略了阿花的存在。 “阿花……” “喵……喵……”它一边叫着一边从客厅里走进来。 我抱起阿花,摸了摸它的前额,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如果把它一个人放在房子里,它吃什么呢?但是我也不可能带着一只猫回家啊。 “啊!有了!”我连忙抱着阿花出门去找淑雯。 把阿花暂时交给淑雯养,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养一只猫三天应该问题不大,我一边敲门一边在心里默念道。 淑雯过了好久才来开门,她的眼睛哭得红彤彤的,脸上也有明显的泪痕。“你来啦,晚上吃过了没?”淑雯轻声问道。 “嗯,吃过了。” 她的嗓子还是哽咽着的,开门之前应该还在哭泣。我进门换上拖鞋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淑雯则转身进厨房给我泡茶。 我意外的发现请碟仙的那张纸平铺字桌子上,除了纸,桌子上海摆放着烛台、香烛。 “这个没什么的。”淑雯把茶递给我,然后有些慌张的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到一个大盒子中。 “你该不会又准备请碟仙吧!淑雯!”我惊讶的看着她。 淑雯使劲的摇头说:“没有,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她说着说着就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真的不能再请碟仙了。”我把阿花放在地上,然后蹲在淑雯身边安慰她。 淑雯越哭声音越大,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拍着她的肩膀。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她才慢慢的转变成细微的啜泣。 “我请碟仙时想问他一些事情,关于沈伟还有苏锐的。”她哽咽着说道。 “沈伟和苏锐?” 她这么一说,我就怀疑这件事与余世伟说的事有关。可是,今天下午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休闲区大吵大闹的呢? “我想知道苏锐和沈伟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爱我的人,哪一个才是值得我爱的人。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淑雯大声叫嚷道。 淑雯请碟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从她一开始收到碟子开始,她就已经开始请碟仙了。当初因为请碟仙,弄的她自己被鬼附身还频繁的梦游。阿周也是因为我们请碟仙而死的,没想到她竟然一点也不计后果又想请碟仙。 “不要再请碟仙了!阿周的死因到现在还不知道,尸体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又何必再次冒险呢!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请碟仙的原因了吗?”我大声说道。 淑雯苦笑着说:“我知道,是因为我频繁请碟仙弄的被鬼附身,四处梦游。为了劝服小鬼离开我的身体,我们才请的碟仙。我知道,阿周是因为我而死,是我害死了阿周!是我!都怪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真的不能再请碟仙了。”我连忙辩解道。 “不!就算要我死,我也不害怕了。沈伟也已经死了,我已经不在乎什么了!”淑雯边哭边说。 在我一个多小时的劝说之后,淑雯最终答应我不会再请碟仙了。我把阿花留在了淑雯家,然后拿走了请碟仙用的那张纸。 再次回到家中,已经是十点钟,我看了半个小时的书之后就睡了。明天早上六点十分的火车,所以我今晚必须得早点睡觉。 不知道在睡了多久之后,我猛的醒了过来,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可钦……陈可钦。"我听到有什么人在叫我,那声音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披了件外套之后就连忙跑去开门,在防盗门的猫眼里,我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谁在那里,是谁在叫我?“我打开门,发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陈可钦......陈可钦......可钦."声音继续传来,但是这次却是从楼地道那边传来的。 于是我迅速跑回房间拿了钥匙,锁上门,寻声而去。在楼梯道拜边,我仍然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叫喊我的人在楼下。乘了电梯下楼之后,站在公寓的楼外,我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们在这里……你快点过来……” 这样的召唤声源源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我好奇的去车库取了车子,然后凭着感觉往前开车。 “陈可钦……你快点过来……” 从说话的声音判断,这召唤声是两个男人发出来的。我很好奇,这两个到底是谁,他们这么急着找我去干嘛呢? 我开着车穿过一环、二环、三环……直到市郊公园路为止,最后我断定叫唤声是从公园里传来的。我把车子停在公园的大门外,下车开始步行。 我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已经是夜里一点钟,公园里早已经没有了散步的人。公园里的路灯也只剩下一排,只有部分大树下还开着绿色的景观灯。不过现在我觉得这个灯一点也不漂亮,它让夜半无人的公园看起来很可怕。 一阵阵寒风吹来,我拉紧了外套继续前行。因为走得太急,我身上还穿的是睡裙,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套了一件外套。冷风吹过我的小腿,就像一只只冰冷冷的手在上面抚摸着。我开始不停的打着寒颤。 “可钦……陈可钦……”叫喊声从公园的湖边传来。 我加快了脚步向湖边走去,远远的看到两个黑影站在湖边。 “喂!是你们叫我吗?”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一个人生更半夜的跑到市郊公园的湖边来。 那两个人影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伫立在湖水边盯着我看。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我一边慢慢的向他们走近,一边试图打开话题。等我走到旁边才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曾子墨和方明宇。 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人已经死去,只是觉得很好奇。我在想这两个人大半夜的叫我来市郊公园是来干嘛的呢?真的是好久没见过面啦。 到了梦醒后我才意识到这是所谓的托梦。 所谓的托梦,就是过世的人他若有什么心愿未了,他就会托梦告诉你让你帮他还愿。而有的则是因为你很挂念他,所以他托梦给你,但大多都是一些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来安慰你。 老人们家说,人托梦都是托给他生前关系最好的人,最放心不下的人。譬如说当你梦见一个人托梦给你说他没钱花了,梦醒后就要烧一些纸给他。 “居然是你们俩,真的好久不见了。可是,你们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好喔到这里来干嘛呢?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消遣娱乐一下的了。”我笑着说道。 “可钦啊,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让你帮忙的。”曾子墨低声说道。 “嗯?你说?” 借着听雨轩茶馆外的灯牌,我看到曾子墨和方明宇两个人都脸色苍白,头发和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我看到他们站着的地上不是干的,而是湿湿的一大块。 方明宇慢慢的伸出手来说:“你看,我们是被人割脉杀死的,然后再被抛尸到这湖水之中。凶手还造谣说我们两个人是因为同性恋而自杀殉情的,所以他一直逍遥法外,没有被抓取判刑。” 我愣住了,但又想起白天的时候易凌峰和常羲在招聘会上和我说的话,这才想到他们俩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有一年多了。 “可是你们俩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一点也不害怕,竟然在方明宇说了刚才那样的话后平静的问了他们俩这样一个问题。 “可钦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曾子墨跟着说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俩说:“我该怎么样帮你们呢?” “我们俩是在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在他割我的手腕的时候,我看到他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因为他当时是带着面罩的,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除了在他蹲在我的身边割我手腕和俯身抱我的尸体到车子的后备箱时我看到他的右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红痣。”曾子墨说道。 站在一旁的方明宇也跟着说道:“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可钦,你一定要找出凶手替我们报仇啊。我们俩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还留下那么坏的名声,我们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好,我一定会去帮你们查明事情的真像,不会让你们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我回答道。 按照医学上的说法,人的死亡首先是从**开始的,然后才是人的灵魂(脑电波磁场)。因为**已结束了给所谓的能量,也就是说没得到能量的守恒,灵魂就会失去,失去的灵魂会存在于空间(或者说是一种磁场)。 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鬼魂。 只有当人在生前的怨气、情绪越大越强,相应的脑电波也会越强。当**死后,人的大脑却依然是活着的,只是大脑发出的指令没被**吸收并做出相应的活动,所以只能全部以脑电波的方式发射出去。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人死后的脑电波要比生前的强好几倍的原因。 “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曾子墨说完就拉着方明宇慢慢的向湖水中走去,我看着他们俩的背影觉得很是害怕。突然方明宇又散开曾子墨的手,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又从水中慢慢的走到岸边。 “你答应的事情一定要算数啊。你要知道因为这件事我和曾子墨都不能经历生死轮回了。我们的怨气太重,重到我们俩都不愿意在没有让凶手绳之以法前投胎离开。我们现在好像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孤魂野鬼。来,你看看我的伤口……” 方明宇说完,就拉起了两手的衣袖,水还在不断的往下滴。当他把手慢慢地举高平放在我的眼前,直到灯光照在上面,我这才发现那滴落的并不是水而是鲜血。 第五十九节救命老妇 “姑娘,你醒了啊。” 朦胧中一个老妇人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她端了一碗稀饭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这是在哪里?请问您是?啊……嘶……” 我一边说一边从床上起来,下床的时候才感到脚上一阵疼痛。打开被子,这才发现两只脚上满是细红的伤痕。 看我从床上爬起来,老妇人连忙走到床边扶我到桌子旁坐下,她笑着说:“你两只脚上都是小伤口,起来干嘛呢?我把粥端给你喝便是。” 老妇人穿着绣花鞋和藏蓝色的长裙,上身是一件像是绸缎的白色长衣,发髻上插着一只金簪子,看起来干净精神。她不肥不瘦,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精神抖擞的像是年轻人。 “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勉强的笑着说道。 老妇人把粥移到我的面前,然后在我对面坐下。 “我早上去公园晨练,看到你一个人躺在湖边。哎……”老妇人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吧。” “嗯,好。”我拿起汤勺喝了一小口粥,味道还不错。 老妇人从口袋里手绢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去年也是在晨练的时候遇到两具尸体的。不过我把手放在你鼻子前,这才发现你还在喘气,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 “您一个人把我带回来的?”我惊讶的看着她。 看我一脸惊讶的表情,她大笑起来。 “当然不是我,哈哈……是我儿子和媳妇背你回来的,也就是着听雨轩茶馆的老板和老板娘。这是我的房间,你就放心好了。昨天你在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那里呢?”老夫人问道。 我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现在觉得非常害怕。 “昨晚我在家中睡觉,听到有朋友喊我的名字,所以我就闻声而来。到了湖边,我看到了我的朋友,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他们已经死了很久,只是站在湖边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我回忆着说道。 老妇人听了,皱起眉头说:“小姑娘,这是亡魂托梦啊!” “亡魂托梦?” “嗯,以前我那老板就托梦给我说他最近受人欺负,衣不蔽体,整日饥肠辘辘。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就少了好多金元宝和纸钱给他。后来就再也没有梦见过他了。”老妇人回忆着说道。 我吃惊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朋友和你说了什么?”老妇人突然问道。 “说了什么……他们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但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们还说现在只有我能帮他们,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帮他们。”我急忙说道。 老妇人把手帕放回口袋里,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你说的那朋友该不会是去年死在湖边的那两个小伙子吧?” 我点了点头。 根据老妇人的话,我大概也猜得出她就是去年发现曾子墨和方明宇尸体的老奶奶。果真如易凌峰所说的那样,八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老。 “哎……我也觉得去年的事情也很奇怪,我发现尸体的时候先观察了一下。两具尸体的手上都有被割过的痕迹,而且从割的伤口的形状看,明显是被别人割的。 “嗯?此话怎讲?” 老妇人笑了笑说:“手腕上的割痕是向外的半圆,如果是自己割脉自杀的话应该是向内弯曲的半圆。当时警察调查还没过多久就结案了,说是两家人不让再继续调查了。这两个人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仔细听着老妇人说的话,觉得确实有道理。 “您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想了想问道。 “这倒没有,我每天五点一刻起床,五点半就差不多到了湖边。那时候公园基本上没人,因为我就住在公园里面,所以才会这么早去的。” 直到警察把尸体运走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看到公园湖边的尸体。如果不是因为易凌峰在茶馆喝茶听闻此事,我想我们永远不知道。可是一年前的事情现在就这么被挖了出来,而且让人觉得疑点重重。 喝完粥,老妇人就把我的碗送了出去。 我环顾着房间,除了床和木桌,还有一张木桌。桌子上供着一个灵牌,牌位边放着烛台和煤油灯,这么古老的东西现在真的是很少能见到了。除此之外,光秃秃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女子拿着剑,模样甚是动人。 因为对这幅画感到好奇,我一瘸一拐的勉强走到墙边。当我走到旁边,我顿时就震惊了,因为画的落款处的签章是‘宁熙平’三个字。宁熙平是阿彩的爷爷,老妇人怎么会有他的字画呢? 我又艰难的走到对面的木桌上,发现灵牌上的名字竟然也是宁熙平。天呐,这怎么可能!阿彩是独生子女,阿彩的爸爸也是独生子女,而且阿彩的奶奶应该早就死了。 我又跑到对面的字画前仔细看着画中的女子,发现和刚才的老妇人确实有一点神似,最重要的是画的下面也写着一首诗。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这幅画好看么?”老妇人大声问道。 听到老妇人的话,我吓了一跳,仿佛自己刚才是在做什么亏心事似的。我连忙笑着回答说:“嗯,我就是觉得这幅画很漂亮所以才走到旁边看的,画中的女子真的是太美了!很有古代的那种剑侠女子的的美感,刚柔并济。” 老妇人听我这么一说,就哈哈大笑道:“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别人画的我。我看觉得不错,所以就挂在房间里。你今天能看到它也算是与它有缘吧,平常是没有人可以进入我的房间的,包括我儿子和媳妇两个人。” 我惊讶的看着他,但还是没有弄清他和阿彩、阿彩爸爸和眼前听雨轩茶馆原主人有任何关系。 “这幅画是您的另一半画给您的吧?”我想问道。 “嗯,算是吧。” 我在老妇人的卧室睡了一上午,直到十二点才告辞离去。回答车里,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五分,我已经错过了今天的火车。这就意味着我现在必须得自己开车回H市,或者等明天的火车再回。 我开车回到公寓,洗了澡,然后用创可贴把大的伤口贴好。我这才知道原来我是光着脚出门的,而我脚上和腿上的伤口多数是一些蚊虫咬了或者是被植物刮伤了。 开车上高速,将近四小时之后我才回到家中,看到我回来,父母亲都非常的开心。他们,所以连忙张罗起晚餐来。我靠在柜台边的藤椅上,给顾伯伯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我已经回到H市的消息。 顾伯伯回复说他一会儿就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桌子上就摆上了我最爱吃的板栗烧仔鸡、肉蒸面和一些时令蔬菜的杂烩。将近有四个月没回家了,顿时觉得家里的菜好香。 当我们准备开动的时候,杂货铺的柜台边突然出传来一声咳嗽。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我连忙放下手机,站了起来问道。 “可钦……” “顾伯伯!快进来坐。” 我走出柜台,把他慢慢的引到杂货铺里面的餐桌前。那么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没见,我本以为他们三个人会多么兴奋、开心,我以为爸爸会和顾伯伯热情的拥抱一个,但是事实却完全相反。 母亲和父亲见到他的第一眼竟然是尴尬的眼神。他们三个看起来怪怪的,就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好久不见了。”父亲说道。 顾伯伯扶了扶眼镜说:“是啊,我本以为我再也不会回来的。知道不久前我在医院遇到了可钦……所以今天才又登门拜访。” “坐吧,我给你们俩拿酒杯。这么多年不见,好好的喝一杯吧。”母亲说完就转身跑去二楼的厨房拿酒杯。 他们没有在说话,他们俩安静的坐在桌子边,没有再说任何话。这样尴尬的气氛我倒是第一次遇见。虽然平日里父亲的话不多,但是遇到熟人的话就会噼里啪啦的讲个不停。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关系那么好的两个人现在为什么会无话可说。 整个晚餐都是沉默的。母亲一边夹菜给我,一边叮嘱我一个人在外面工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父亲则说了几句让顾伯伯多吃菜的话。 吃晚饭,我就去洗澡了,留下他们三个在那慢慢的喝酒。之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余世伟,问他关于托梦的事。 余世伟在电话里说,托梦存在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在人死七八天前后,亡魂出现在活人梦中,讲述某事,提出某个要求,表达某个意思等等,这是因为死前有心愿未了。第二种则是轮回已经完成了,但是新的生命体因为某种原因回忆起“前生”的事情,而主动的和死者的亲人或巫师联系。 托梦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完成死前遗愿,另一个则是来讨要某物,但多是来索取阴间的钱财。 第六十节十二年前 我洗完澡从楼上下来,听见顾伯伯和父亲在小声争执着,而母亲坐在一边擦眼泪。我本想冲上去问是怎么回事,但理智让我还是先蹲在楼梯旁边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父亲转过身,背对着顾伯伯说道。 “你知道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好。这个秘密就算我们不说,可钦迟早也会知道的。你们这么一直瞒着不说,对她来说也是不公平的。”顾伯伯看着父亲的背影说道。 母亲站了起来,一把拉过父亲,哽咽着说道:“要不我们就告诉她把,这么二十年来,我也觉得累了。虽然我也害怕说这一切,害怕她知道这件事后会不再像现在这样……” “好了!你们谁也不要再说了!没我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说!除非我死了!”父亲粗暴的打断母亲的话。 躲在楼梯角的我听的心惊胆跳,我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谓的关于我的‘这件事’是什么,但从父亲刚才的话中可以判断出那不是一件好事。 顾伯伯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十二年前我选择了妥协,为了信守承诺,我从H市搬到了N市,而且这十二年甚至都没用回来过一次。但是上天还是让我和这孩子再次见面了,所以我今天才会旧事重提。” “对了,你还没说你们是怎么见面的。”母亲问道。 “我搬到N市之后,就在N市的第三人民院工作,三年后又调到N市的市立医院工作。而可钦是在上个星期五医院就医的时候遇见我的,我还差点没认出来。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真的没有料想到……”顾伯伯说完就冷笑了几声。 父亲连忙问道:“她去医院干嘛?生的什么病?” “她说是鬼压床,但是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发现脖子上真的有被鬼掐的痕迹。所以她就到医院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而当天的主治医生就是我。”顾伯伯回答道。 父亲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立刻就变了。“鬼压床?被鬼掐脖子?”父亲说完就瘫坐在椅子上,母亲连忙过来扶着他。 顾伯伯点了点头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在十二年后旧事重提的原因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躲是躲不过的。” “难道这个孩子就真的不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吗……”母亲说完,便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父亲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又看了看顾伯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是十二年前的那句话,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我们说了又能怎么样,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天是一天,开心一辈子是一辈子。” “好吧,既然你还是这样想的,那今晚就算我没来。”顾伯伯说完就走了。 母亲看他除了杂货铺的店门就跟了出去,他们站在店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只看到母亲满脸的泪痕。他们站了那里说了将近三分钟的样子,之后顾伯伯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看着母亲哭感到心里很难受,但是如果我就这样下楼询问这一切的原因,那父亲就会很难过。权宜之计,我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面带微笑的下楼。 “我洗好澡啦,下一位!”我假装欢快的说道。 “你洗好啦……真乖!”父亲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化为慈祥和蔼,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看到我下楼,母亲迅速的准过身去。从背影的姿势和动作可以判断她是在偷偷的擦眼泪,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不使我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 “顾伯伯呢?怎么我洗个澡就不见了啊?”我故意问道。 “呃……哦,你顾伯伯今晚酒喝多了,所以吃晚饭就回酒店睡觉去了。他明天就要回去,说明天晚上就要开始工作了,所以我也就没有留他晚上在我们住了。”父亲连忙解释道。 与其说父亲的话是一个解释,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借口。 虽然我明知父亲这是在撒谎,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去相信这个谎言。因为我觉得,只要他们俩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件事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让它过去,如果有人死死拽着不放,最终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杂货铺到九点半打烊,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就一直陪着他们坐在店里聊天。话题都是关于我在N市工作的事,他们没有问我关于鬼压床和遇见顾伯伯的事情。‘鬼压床’和‘顾勤轩’这三个字就好像自动屏蔽掉了一样。 “爸、妈,我先上楼睡觉了。”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嗯。去吧,你房间我下午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可以妹妹的去睡一觉了。”母亲笑着说道。看到母亲的笑容,我觉得很的心痛。 几个小时前,她的脸上还是满脸泪痕,但现在却满面微笑。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叶梓敏,是关于托梦的事情。 叶梓敏在电话里解释道:所谓的"托梦"其实是人的潜意识之一,因为对某人某物某事的浅意识思维引导大脑思维。正如我们所知道的,梦境里的事情往往发展的很慢,但是不知不觉就天亮了。这是因为人在睡眠中也在思考,只是思维变缓慢了,也就是新陈代谢变缓慢了。 “可是我是在托梦的地点被找到的。”我追问道。 “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叶梓敏将在电话里说道。 “你会帮我的?”这次我先问他。 “嗯!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 这好像是他的口头禅似的,每次我遇到苦难他都会说这么一句话安慰我。但是如果说他只对我一个人说过这句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笑了笑说:“你的这句台词我都会背了。” “哈哈……”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脑海里全都是父母和顾伯伯争辩的场景。他们说的话像针一样的刺入我的耳中,让我久久不得安宁。 顾伯伯所说的十二年前,不正是他离开H市的时候吗?到底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顾伯伯为了信守这个承诺而会搬家换工作呢? 还有是为什么父母在听到顾伯伯说我被鬼压床和被掐脖子的时候,父亲就变了脸色,像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一样。难道这件事和十二年前的事件也存在什么重要的关系吗? 顾伯伯这一走,我就没有再联系他。我尊重父母的决定,尊重他们的选择。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知道十二年钱的事情,我就极力克服着自己的好奇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车去了郊外。我本想出来走走可以让自己忘记昨晚的事情,但是意外发生了。 我停车在路边的小卖部买水喝,看到店名时我就愣住了。 ‘任家小铺’,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严峻和我说的任佳玉的小姨在C镇开的小卖铺就叫做‘任家小铺’,这不可能只是个巧合! 于是我从报纸上看到死亡的新闻开始扯起,直到说出任佳玉的死。 “报纸上说她就是C镇的啊,您认识么?”我问道。 “当然认识!”老板娘笑着答道。 “哦?可以和我说说她么?”我佯装不知道这一切。 “她啊,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小女孩。性格孤僻。不过他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一个小女孩,从小父母双亲就死了,这种环境也是没办法养出好小孩啊。”小卖铺的老板娘一边撬开咖啡罐的盖子一边回答我。 “她前一阵子才死,警察还没查明原因。”我补充到说。 根据店老板所说的话,可以判断出她就是任佳玉的小姨,也就是任佳玉的母亲的妹妹。当年就是她要收养任佳玉的,我想不明白为何她不愿意。 “哎……前一阵子有个警察来找我,说是N市刑警大队的。我先是一愣,后来又觉得害怕,警察找你就是没有什么好事啊。起初他问我是不是任佳玉的小姨,我还以为小玉在外面赶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死了……” 任佳玉的小姨比她的亲生母亲要小十二岁,据说当年也算是意外得子。 我轻轻啜了一口咖啡又继续问道:“她消失了这么多年,您没有找过她吗?” “当然找过,找了三五年,派出所那边也没了消息。她最后被放在我们镇的失踪人口册上。我也一直在想,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我找到她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对不起小玉的母亲啊……” 快六十岁的老板娘说完就开始小声的啜泣,这让我顿时觉得有些难堪,毕竟这个话题是我挑起来的。 于是我就快速的喝完杯中的咖啡然后出了小卖部,开车回到市区的家中。我把车停在附近一家洗车店之后走了回去,我刚想和父亲打招呼的时候,发现他和母亲正在烧着什么东西。 我愣在原地,而他们俩则满脸愁苦的盯着火光。 “可钦,你回来啦。”母亲突然看见愣在店门外的我,她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母亲说话的时候,父亲吓的抖了一下,估计是没有发现到我。 “嗯,郊外还是一样的美。你们在干什么啊?”我笑着说道。 “哦哦,这个……没什么的啦,我们只是在把过期的货物烧掉。因为这个又不能再卖出去了,所以我和你爸闲着没事就把它们都烧掉。你知道的,丢进垃圾堆也不安全。”母亲解释道。 我看着那铁盆里的火花心想,如果十二年前的秘密就真的这么一把火可以烧掉,那该有多好。可是就算烧掉了过去,但人的命运就真的可以就此改变吗? 第六十一节月圆水鬼 2011年9月12号,中秋,月圆之夜。 古时候人们认为阳气最盛的时候是午时三刻,所以刽子手选择在这个时辰杀人,这是为了犯人在死后不会变成鬼回来找他们。而阴气最盛的时候是在月圆之夜,此时北斗星移,鬼门关大开,古墓中万鬼暴乱而出,五灵血咒开启。 月圆之夜,孤魂野鬼便会在人间四处游荡。 “可钦,洗好没有,快下来和我和你爸去公园赏月去!”母亲在楼下喊道。 “哎!马上就来!” 湖滨公园是我们市的第一个公园,在建国之前就已经建好了。它在建成公园之前就已经是H市的景点了,当然以前这里并没有什么公园的称谓。 晚上七点半,公园里的人山人海,沿路的树木上挂满了灯笼。赏月、吃饼、猜灯谜这都是H市中秋最常见的活动了,每年中秋我都会和父母一起去湖滨公园。 往年我都会沉浸在这欢乐的气氛之中,但是今年却觉得很无趣。父亲和母亲却还是像往常那样,饶有兴趣的猜着灯谜,赢点小礼品。我提着父亲刚刚赢回来的小灯笼四处转着,等到我转过身来,发现自己已经喝父母走丢了。 “爸爸!妈妈!”我冲着人群大声喊道。 这一声叫喊没有让我找到父母就算了,但我没想到的它是让我觉得难堪。周围的群众纷纷转过身来看着我,这么大的孩子在人群里喊爸爸妈妈实在是让觉得好笑。 我尴尬的冲大家笑了笑,然后就在人群众寻找他们。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还是没有找到他们。 “跑到哪里去了,手机打了也没有人接,找也找找不到。”我看着手机,自言自语道。 已经是八点半多了,公园里的人也开始慢慢的变少,风开始变得凉飕飕的,我连忙裹紧外套,继续在公园里穿梭着。十几分钟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我掏出手机又给店里打了一个电话,但还是没有人接。 月色渐暗,不断有乌云从月前飘过,风也越来越大,好像就快要下雨了。这个意识在我的脑子里还没三分钟,就真的开始下雨了。 我跑了大概十分钟之后雨就停了,奇怪的是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虽然是我分明记得自己是朝着公园出口的方向跑去的。 路灯很少,而且泛着橘黄色的光。路的两旁是密密麻麻的槐树,看起来抑郁恐怖,不时还有乌鸦的叫声从树林里传来。一阵寒风吹来,我吓的直哆嗦。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好久也没有认出这是哪里。 “奇怪了,这个破公园我从小玩到大,现在居然困在这里了!”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但是手机却一点信号也没有,一个电话也打不出去。 我只好继续独自在树林里摸索着,感觉自己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原地。我开始怀疑自己遇到了鬼打墙,于是便开始沿着风吹来的方向走。两旁的景色果然没有再重复,正当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找到路可以出公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湖边。 湖滨公园之所以去这个名字是因为它里面有三个湖,分别叫菱湖、莲湖和荷湖。因为三个湖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到了哪个湖边。 风掠过湖面,把水中的月亮吹碎。湖的两岸是一大排柳树,细长的枝条有的已经伸到了水中。寂静无人的长亭穿过湖水伸向对岸,像是一条长龙一样。 我的脚步声在水边的小石子路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到了湖边之后,脚上开始沾着沙子,这时再走起路来就会有点害怕。有过相似经历的人都直到,当鞋上沾满沙子之后走路,我们总会觉得有什么声响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这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什么人跟在自己身后一样,而且离的很近。 我虽然直到这是自己的幻觉,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寂静的湖边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拍了拍胸口继续沿着湖走着,我想穿过长亭到湖的对面去然后再继续向风吹来的方向走去。我以为只要我坚持这样走下去就一定会出的去,一定不会遇到什么鬼打墙之类的事情。 因为离湖很近,我可以听到水流动的声音。起初我还觉得很好听,渐渐地又觉得很可怕。因为湖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所以才会发出奇怪的响声。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更加害怕了,我慢慢的在湖边踱着长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咚!”水中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什么东西!”我看着湖水大声叫喊道。 我的声音在对岸形成回音,听起来就好像有一个女人也在湖的对面喊道‘什么东西’一样。一声巨响之后,湖面上又恢复平静,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记得以前听家边的老人说过,半夜会有蝙蝠之类的鸟儿栖息在湖边,所以不要大半夜的肚子跑到湖边去玩,这样太危险了。但是刚才的声音并不像什么鸟儿在弄水,倒是像什么庞然大物掉进了水中。 两岸的柳树也开始让我觉得害怕,虽然在树木中柳树不及槐树聚阴,但柳树同样是阴气很重的树木。柳树锁魂,据说人死了葬在柳树下魂魄将会一直停留。如果树下葬的人越多,那么这棵树的阴气就越重。 之前走过那槐树林我就已经开始害怕,再加上刚才的水声,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快要奔溃了。但是我必须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我总不能一整夜都被困在公园里吧。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和父母失去联系也已经快三个小时了。找不到我,我想他们肯定也会很着急。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决定打开手机放歌,我本以为音乐声会让自己放轻松,但是没想到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机里每首歌播出来的都是一个女人在哼着曲调的声音。这首歌正是淑雯在山顶上唱的那首。 “啊……啊……啊……啊……”我不停换着歌曲,但是播出来的还是这首。 “真是见鬼了!”我关机重启之后还是在放这首歌,最重要的是我的手机里并没有这首歌。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首歌会从我的手机里出来呢? 我感到很奇怪,然后就想把歌关掉,但是手机却突然失灵了。任凭我怎么按着键盘它都没用反应,就算掏出电池板它也在继续唱歌那首歌。 “啊!”我大声叫道,然后把手机扔到湖水中。 “咚……”手机在水面上激起一个小浪花,然后就随着音乐声慢慢的沉了下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它,直到确定它没再浮上来才离开。我继续向长亭走去,身后依旧传来沙沙的响声。我虽然知道那是我自己的脚步声,但是还是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于是我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从走变成了跑。 我沿着长亭到了湖的中间,突然就动不了了,之后就一点一点的瘫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朦胧中,我又看到自己小时候在这里玩耍的情景。 小时候爸爸妈妈为了不让自己去水边玩,就告诫我说水中有水鬼,专门吃小孩。虽然我很害怕,但是还是很好奇的跑到水边去玩。现在我所看见的场景大概是自己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是留的男孩一样的发型,直到五年级才开始留长头发,所以小时候别人都叫我小男孩。 长大后才知道原来人们口中所谓的水鬼是一种肉食性动物,它犬齿锋利,而且肌肉发达,在水中力量特别大。它们往往会先咬破脚,放血,然后撕扯进水,由于成人力气较大,逃生几率也就大,但是小孩就没这么幸运了。这也是为什么水鬼传说都是小孩遇到的原因了。 我看到自己一个人蹲在湖边,用长长的竹竿在水里晃来晃去,像是在打捞什么一样。那晚的月亮也像今晚一样的圆,画面中叶没有出现其他人。 看到儿时的自己我觉得很开心,看着看着就想笑,可是我没有笑的出来。水中,慢慢升起一个长发青衣的女子,她慢慢的从水中浮出来,然后像画面中正在玩水的自己逼近。 “不要……”我想叫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那个女鬼向小时候的自己施法,然后画面中的自己慢慢的就晕了过去。在我晕厥之后,女鬼就纵身到了湖水中,再也没有上来。而画面中的自己在天亮后醒来,关于水鬼的记忆一点也记不得了。 我看到自己醒来后,父亲和母亲焦急的在和巫师说着什么,这是我小时候所没有看到的。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想起了童年遇水鬼的事。如果不是今晚,我想我是永远不会再想起来的。 我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坐在湖中的亭子里。之前已经被我丢到湖里的手机现在却又回到我的手中,而且完好无损,甚至没有一点水迹。我看了看时间,意外的发现手机现在的信号格是满的,于是连忙打了个电话回家。 “喂,妈妈。” “可钦啊,你跑到哪去了?怎么还不回家啊?” “我……我遇到几个高中同学了,然后我们就去KTV唱歌,现在才散场……” “难怪呢,之前打你手机一直打不通。” “嗯,我马上就回来。” “嗯,路上注意安全。” “好。” 挂了电话,我立刻飞奔出湖滨公园。 第六十二节消失的猫 第二天中午我就赶回了N市,睡了一觉之后,我就一直在打扫房间。整理卧室的时候才想起来阿花在淑雯家,于是我就拿了一盒糕点去找淑雯。糕点是H市的特产,在以前是专门进贡用的。 “可钦,你回来啦……”淑雯低声说道。 “嗯,这个是带给你的,很好吃呢。”我笑着换了拖鞋进去。 淑雯轻轻应了一声,从我手中接过那盒糕点。我这才发现淑雯的脸上和脖子上有着许多细长的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一样。 “你脸上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还是过敏啊?”我急切的问道。 我刚准备伸手去看是怎么回事,淑雯连忙打开我的手说:“没什么,只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 淑雯用手拨开我的手时,我看到她的手上也有着和脖子上相似的抓痕。 “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啊……”我用劲拉住淑雯的手,指着她手背上的伤痕说道。 “没什么的,真的没事。”淑雯哽咽着说道,她话音未落,两行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连忙扶她到沙发边坐下,从抽纸盒中抽搐一张纸巾给她。她结果纸巾擦眼泪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衣袖里也有抓痕。 我再也受不了了,于是一把夺过她的手然后拉开衣服一看,竟然抓痕一直到了肩膀。她的两只手臂上都是抓痕,细细长长的,看的让人心疼。 “不要哭了!告诉我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的身上全是抓痕?难道……难道是苏锐欺负你了吗?”我睁大眼睛大声说道。 淑雯摇了摇头说:“和苏锐没关系,我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那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是……是……是……”淑雯说不出口。 我突然意识到淑雯身上的伤痕很像是被猫抓的。我环顾了淑雯家一周也没有看到阿花的踪影,之后我叫它名字它也没有出现。 “阿花呢?”我轻声问道。 淑雯抬起头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阿花……阿花……阿花它被我弄丢了?” “什么?丢了?怎么会丢了?”我瞪大眼睛看着淑雯。我确实不相信阿花被她弄丢的事实,因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连一只猫也养不好的事实谁会相信。 “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可钦,我……我下午出去买一只给你好么?”淑雯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道。 我养阿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非常喜欢猫,只是因为看它可怜罢了。现在它弄丢了我也不怪淑雯,我在乎的是淑雯的伤痕是不是阿花所为。因为阿花是我让淑雯帮忙照料几天的,如果真的是阿花弄伤淑雯的,我应该对此承担责任。 “你说实话吧,我们俩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我拍着淑雯的肩膀说道,这个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淑雯说抓痕是阿花弄的心理准备。 淑雯看着我,没有再流眼泪。她擦干眼角的泪水,语气平缓的说:“是你送来的那只猫弄的。” 果然是它!我真后悔带它会公寓。 “可是,它为什么会把你抓成这样呢?不是我推脱或者护短,阿花真的很乖的,它连叫声都很小,走路也慢慢的。它不可能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我无奈的辩解道。 淑雯冷笑了一下说:“它那么乖当然不会突然抓我,是我自作自受。” 原来,淑雯在我回家之后的第一天夜里就请了碟仙,但是她没有想到那只猫会被鬼上身。淑雯请碟仙的目的还是为了想知道沈伟和苏锐到底谁才是她值得爱的人,但是碟仙来了之后淑雯还没来得及提问,阿花就像中邪了一样向她扑来。 当时淑雯穿的是睡裙,阿花在她的露出来的部位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抓纹。虽然淑雯也曾试图去反抗,但是阿花当时比夜猫还要凶残,它不断挥舞着爪子,直到把淑雯弄晕过去。 “那之后呢?”我问道。 “我醒来之后,它就已经不见了。我开始还以为它是躲在我家里的某个角落,但是我照片了屋子也没有找到它。关键是我家的门是关着的,除了客厅的窗户是开着的,可是我们这是五楼,外面也没有支撑点,它怎么会这么凭空消失了呢?”淑雯回答道。 我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下面,确实不可能跳下去。在向下看的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阿花纵身一跃到楼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还轻轻的叫了一声。 “不可能!”我拍了拍自己的头,一切又恢复正常。 “对比起,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不会再请碟仙了,但是我还是请了。如果我听了你的话,如果我信守承诺了,就不会发生前晚的这件事。这次被猫抓,还有弄丢猫的事情都怪我自己。可钦,真的很对不起。”淑雯说完走到我旁边拉起我的一只胳膊。 我转过身看着满眼通红的淑雯,心里也没有责怪她,只是这件事弄的有些不好收场。我现在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淑雯也对不起阿花。 到底要不要把阿花找回来呢?我心里很矛盾。 回到自己的家中,我盯着空空的收纳盒发呆。阿花之前乖巧的在我眼前走动的画面慢慢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想到这里我就情不自禁的笑了。我苦笑着把收纳盒里的毯子扔到了垃圾箱,然后把盒子洗干净放在阳台上晒干。 才离开两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件奇怪的事。如果淑雯所说的句句属实,那么阿花之所以会突然向淑雯发起进攻是因为被鬼上身的话,那么鬼为什么要伤害淑雯呢?她这也不是第一次请碟仙了,难道事情还另有隐情? 正当我在思考这些的时候,杜宾打电话来说晚上要和徐子凯去时间简史喝酒,邀请我也一起过去。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个人都一直在保持着联系。杜宾和徐子凯也不是第一次约去酒吧喝酒了,这次喊上我是因为他们上一次曲的时候聊天刚好提到我。 我整理好房间之后就已经是五点半了,于是赶紧洗澡化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好久没见他们俩了还是因为我知道晚上在酒吧一定会看到Jason,这次化妆我竟然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除此之外,我还特地换上了昨天和妈妈出去逛街新买的裙子。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格外的精神漂亮,我好像很少会这么精心打扮自己。难道真的像书中说的,女孩子一旦开始打扮就是快要恋爱了? 晚上七点钟,我、杜宾还有徐子凯一起在时间简史喝酒。 “可钦,你今晚看起来很漂亮啊,和那天我在街上看到的不大一样哦!”徐子凯笑着说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 “我猜……是谈恋爱了。”杜宾看着徐子凯笑嘻嘻的说道。 “要是谈恋爱了哪有功夫来陪你们俩个家伙来这喝酒啊,哼……” 其实我此刻的心情有些失落,因为今晚站在舞台中央唱歌的人并不是Jason。我看着依旧沸腾的如人群,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原来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改变而改变。 “Jason呢?”我还是没忍住,抱着一瓶啤酒跑到舞台边问着键盘手。 “谁?”音乐声太大,他好像没有听清楚我所说的话。 “我说……Jason今晚为什么没来唱歌!”我大声说道。 我话音未落,就看到Jason背着吉他从幕后慢慢走过来,刚好跟我对视。我尴尬的低着头,刚才的话肯定被他听见了。 “可钦?怎么了?”他连忙跑到我这边。 “没事!没事啦!”我抱着啤酒瓶迅速的跑回座位上。 “喂!喂!”Jason站在舞台的边缘喊我,但是我没有再回头。 杜宾和徐子凯此时聊的很起劲,我一听才知道是关于最近N市出现一个变态杀人狂的事情。我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俩的谈话内容,不时瞟几眼台上的Jason。 回家之后就没怎么看新闻,原来从大前天开始,N市就有好多少女被杀害。作案的时间都是在晚上十一点前后,地点则不定,但受害人的尸体都是被抛弃在水中。 “听说这个变态杀人狂专门挑年轻的女性下手,作案时都是先尾随,然后在无人地段将女子刺死。最变态的是他会把女孩的眼睛挖出来,然后把尸体扔到湖水中。”徐子凯说道。 “是啊,听说被发现的尸体都已经被水泡肿了。尸体打捞上来之后,看到的少女都是已经面目全非的,相当的恶心。”杜宾说完把双手交叉着摸了摸手臂,假装哆嗦起来。 我笑了笑说:“你怕什么?你又不是什么花季美少女!” 徐子凯拽过杜宾的一只胳膊,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语气坚定的说道:“这倒不是,你看他这胳膊细的……和女孩子的也没什么区别,还有啊,连体毛也没有,就是白花花的肉啊。” “哈哈……” 第六十三节鬼影随行 夜里,我独自走在槐树林中,四周除黑漆漆的树木之外,什么也没有。月晕的夜晚,几乎没有什么光亮,雾霾一样的东西不断的在吞噬着森林。乌鸦的叫声从我的四周传来,不是还会有一两只从我的头顶飞过。 “喵……”我听到它的叫声。 “阿花?你在哪里?”我冲着树林大声叫喊道。 雾气很重的树林,除了我和乌鸦,再也看不到什么生命。我的叫喊声在偌大的深林里显得很渺小,连回音也没有听到。 “喵……”可是阿花的叫喊声却依旧向我传来。 我很害怕,也很着急。“阿花!阿花……”我继续边走边喊。 阿花丢了,它去哪里了呢?为什么我只听得到它的叫喊声却找不到它在哪呢?我继续向槐树林的深处走去,但是除了树还是树。阿花的叫声就像是我的幻觉,随着我在槐树林待的时间越长,这个想法就越得到自己潜意识的认可。 突然,我看到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不远处的槐树上摇晃着。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飞迸过去,因为我觉得那白色的东西应该就是阿花。 “阿花!阿花?”我边走边喊,但是我并没有再听到阿花的叫声。 等我走近,我才发现那白色的东西很大,早已经超出了阿花的大小。等雾气慢慢的被风吹开之后,我就立刻开始颤抖。 在老槐树粗壮的树枝上挂着一具女尸,是风将她的尸体吹得来回摆动,以至于我在远处看到后会误以为这是阿花。我不知道是雾气太湿冷还是我太害怕,我感觉此刻整个人都是冰凉的。 我愣在离她将近三米远的地方,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逃走还是看这女尸是谁,或者将要对我做些什么。被风吹起的女尸继续来回晃动着,她脖子上的缎带和树枝的交接处在被风吹动下发出吱吱的响声。 她的头是低着的搭在胸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直至胸口。我看到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直到脚踝,露在外面的脚上还不断的有血在滴下。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我突然听到有什么人在我的耳边低语。我连忙转过头,竟然是此刻吊在槐树枝上的女尸!我没有看到她的长相,只看隐隐觉得那张脸上满是惨白的颜色。 这低语声在我的耳边重复着,最奇怪的是这低语声听起来像是凯琪的声音,但第二边听起来又像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我吓的直哆嗦,在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此刻槐树枝上已经没有了女尸。我不知道这个女尸是怎样就轻而易举的到达我的身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更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些什么事。 “记住我说的话,一切都会实现的,谁也躲不过。哈哈哈哈……”女尸在我的耳边低语道,她说完就冷笑了几声。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我的身后,也不在树枝上。 “喵……”阿花的叫声再次传来。 “阿花!阿花你在哪里!阿花!”我惊声尖叫道。 经过这么一叫,我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是事情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我打开床头柜边笑台灯,拿过手表一看,现在是凌晨三点钟。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寒风,之后窗帘也跟着摆动起来。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后山,脑子里一片空白。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睡不着,无奈之下,我吃了一粒安定,之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淑雯像往常一样的开车在楼下等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看起来特别的有精神,特别的兴奋。 “我昨晚有去欢山寺哦,跟里面一个老和尚聊了很久,短时觉得自己被感化了呢!”淑雯一边开车一边兴奋的说道。 昨晚的噩梦让今天的自己看起来无精打采,我轻轻哦了一声,然后附和道:“哦?怎么回事?” “老和尚说,人啊要多行善积德。虽然我们不能像菩萨一样去普度众生,但也不可以去祸害苍生。比如说,我们要珍爱生命,一只蚂蚁都不可以随便的杀害。”淑雯一板正经的说道。 我笑了笑问她:“为什么?” “每一个有生命的生物都是有灵气的,如果我们一旦杀害了它们,那么它们身上的灵气便会附在我们的身上,这是我们肩膀上的三堆火气就会变小直到熄灭。一旦人两肩和头顶的火气减小或者熄灭,那些冤死的鬼魂就敢来招惹人们,一些灵异事件就会随之发生了。”淑雯慢慢的重复着那个老和尚和她说过的话。 信仰这个东西。一旦有了便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淑雯就好像中了魔一样,她一路上都在我耳边唧唧歪歪的说着老和尚和她说过的佛家之事。 我的脑海里有两种声音在交替着,一个是此刻淑雯的话语声,另一个则是昨晚梦中阿花的叫声。我很奇怪,只是一只很普通的猫而已,自己也没有养它多久,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想念它呢? 到了公司之后,我们就开始工作。在上午休息的时间里,我拿了一盒糕点给阿彩和余世伟。为了方便起见,我是把他们俩一起约到休闲区的。 “哇,谢谢诶!”阿彩从我手中接过糕点,满脸兴奋的表情。 余世伟则皱着眉头说:“什么?我也有份?呃……那真是要谢谢你了。不过我对糕点这类东西不敢兴趣,不如……” “不如两盒都给我吧!我可喜欢吃啦!”阿彩乘余世伟还没说完就从他手中夺过糕点,然后同她自己的那盒一起紧紧的搂在怀中。 余世伟无奈的笑了笑说:“你吃就你吃!小心吃成一个大胖子!” 阿彩则冲余世伟做了一个鬼脸。 “哎,你们听说没有,说N市最近出现一个变态杀人狂,专门在夜里十一点杀漂亮的独行少女。在刺死少女后,杀人狂喜欢先挖出女孩的眼睛,然后再把尸体扔到湖水中。”余世伟皱着眉头说道。 阿彩瞪大眼睛看着余世伟说:“什么?你确定这是真的?天呐……我以后可不敢晚上一个人出门了,太可怕了吧。” “是啊,听说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看到的少女都是已经面目全非的,真个身体也已经泡肿了,相当的恶心。”我喝了口柠檬茶说道。 “嗯,是呢!你们两个以后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出来了吧。N市的治安一直还不错,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余世伟说完叹了口气。 我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找严警官问问事情的具体情况吧,说不定是造谣的呢!” “这倒也是,我等会给他打个电话。对了,你那只猫养的怎么样了?”余世伟顿了顿回答道。 “那只猫……我……我弄丢了。我不是故意的,它在弄伤淑雯之后就小时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了。”我尴尬的看着余世伟。 其实我那天应该听他的话的,不应该把阿花带回公寓,我现在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的后悔。淑雯身上的抓痕一道又一道的,我看在眼里,就好像是我挠的一样。这种自责感就这么一直埋藏在我的心中,久久不能褪去。 如果后来的那些事情没有发生,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 余世伟冷笑了几声,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了吧!” “淑雯没事吧?”阿彩连忙问道。 我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阿彩看着我,感到莫名其妙的。 “她表面上虽然说不碍事,但是那些猫爪的痕迹又细又长、又深又红,在她的手臂、和腿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着,怎么会不疼呢?我光看着都觉得难受。”我抿了抿嘴解释道。 阿彩点了点头,而余世伟则突然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休闲区。凭我的第六感,我觉得他这是去找淑雯的。这样一想,我的自责感就更加深重了。 “你没事吧?”阿彩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我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冲她轻轻的要了摇头。阿彩的年龄虽然比我大,但是懂得的事情却很少。她整日的都处在一种天真无知的状态下,给人感觉她是很快乐的,这让我很羡慕。 我从没有料想到毕业以后的日子竟然会这么的乱和复杂,这些奇怪的事件到底是凶杀案还是灵异事件到现在也还说不清楚。阿彩、淑雯还有余世伟都平安的度过了上个周末,这就是证明了阿周的死和碟仙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昨晚梦中吊死的女尸在我的耳边重复的那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必死’又是什么意思呢?有人说日游所思夜有所梦,也有人说梦境是虚幻的真实,是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八月底和九月初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我完全理不出任何的头绪来。除了在公寓发生的这些事,对于中秋时父母见到顾伯伯后的异常反应我也感到很奇怪。我感觉生活已经彻底的乱了。现在的我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盲目的针扎,还不断的陷入痛苦之中。 我盯着茶壶里的柠檬发呆,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大吃一惊…… 第六十四节回光返照 “喂,杜宾,怎么了?” “晚上带你去K健身俱乐部玩,怎么样,有空吧?” “好的,晚上几点钟?” “嗯,七点吧,我开车去你公寓楼下等你。” “好,那七点见。” 下班之前,我接到杜宾打来的电话。收拾好公文包后,我就在苦苦的等待下班的时间。有些时候你越是想时间过得快一点它反而会过的很慢。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五点钟下班的时候,却临时接到通知说要在下班之后开一个公司全体小会议。 公司很少会在下班之后突然开会,而且还是全体会议,这让我心头一惊,因为我的第一感觉是公司是在计划裁员。不过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各位同事,今天占用大家下班的时间召开这个临时会议只是给大家说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过关于N市的变态杀人狂的事情,警局在今天下午证明了我们公司的前台客服李爱佳在前晚被杀害,尸体今天早上在城郊的公园湖水中找到。”余世伟作为公司高层代表站在前面大声说道。 李爱佳今年二十一岁,但是她已经在公司工作3年多了。虽然她只是前台接待员,但是由于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身材颇好,平常工作认真,待人也很友善,所以公司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 这么年轻善良的姑娘死于非命,大家都感到很惋惜。余世伟还没说完,底下的员工们就已经沸腾起来。 “咳咳!”余世伟咳了两声,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毕竟是大公司,在余世伟可乐一两声之后,底下的人们就立刻安静下来。 “这件事引起了公司总部的高度关注,所以命我们特地安排此次安全会议。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在这个变态杀人狂还没有抓到的这段时间里请各位员工尽量不要在夜里出来玩,尤其是女员工。”余世伟说道这里,特地看了我、淑雯还有阿彩一眼。 我们三个也都明白他的意思,都纷纷冲他点了点头。 余世伟继续说道:“根据警局提供的线索,这个变态杀人狂的作案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前后,而且被杀害的三个人均为女性。而这个杀人狂之所被称为是变态杀人狂是因为他的作案手段极其的残忍和恐怖。” 变态杀人狂在在刺死少女后,会先挖出女孩的眼睛,然后再把尸体扔到湖水中。打捞出来的尸体不但面目全非,而且也已经泡肿。 “你们都是公司的栋梁,你们是属于爱你的人们的,属于请大家务必要保护好自己。好了,今天的小会议到到此结束,希望大家注意安全。散会!” 在大家一起拍两声手之后,我们就纷纷回到办公室拿包下班。阿彩跑着包在公司们外等我,一看到我出来她就立刻漏气我的一只胳膊,开始她的八卦言论。 “你说这个李爱佳大半夜的没事不在家睡觉一个人跑到外面晃什么晃嘛。这次晃出事了吧,哎。我记得以前和阿周有次看夜场的电影出来,还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他们俩啊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真是不知道羞耻啊。”阿彩一边拉着我坐电梯下楼,一边滔滔不绝的说道。 我听了她的话,觉得很无奈,但是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我一向认为别人的事情还是少说的好。最重要的是,李爱佳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哎……”我没有说话,应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书上说,在你身边的人开始说着别人的一些是非之时,你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或者微笑一下就好,这才是明知的。 阿彩却不是这么认为,八卦的阿彩她继续说道:“那天啊,李爱佳穿的可暴露了。你可别看她平常在公司里面穿的有模有样的,但是下班之后就原形毕露啦!而且啊,我们公司的客服最低都是大专的学历,就她一个人是高中学历,还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进公司的呢。” 我无奈的要了摇头,拉着阿彩除了电梯的门。 阿彩好像没有意识到我对这件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她继续在我的耳边滔滔不绝的发表者她对李爱佳死的看法。在阿彩的话中,我知道了李爱佳的更多情况。 李爱佳是2008年6月开始在公司上班的,根据公司的招聘要求,她是不会被录用的。但是她那次不但被破格的参加了面试,还顺利的通过了面试。她上上班的第一台能,全公司都轰动了,并把她评为公司的第一美人。 更为奇怪的是她不仅招男同事喜欢还招女同事喜欢,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基本上都对她有不错的印象,但是阿彩除外。 “你为什么不喜欢李爱佳?我觉得她还可以啦。我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我好奇的看着阿彩问道。 阿彩笑了笑说:“我喜欢的是那种有棱有角的人,譬如说被全公司讨厌的怪叔叔余世伟。像那种处事圆滑的人让我觉得好可怕,这样的人……我不喜欢,没有真实感,让人觉得她的微笑都是假的。” “你喜欢那种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的人?”我笑着问道,事实上我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阿彩快速的点了点头说:“是啊,那种活在当下,该哭就哭该笑就笑的人才是我喜欢的。不过我也喜欢那种给人的感觉很神秘,经常会让人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抑郁和悲伤的人。” “哦?” “嗯!譬如说你!”阿彩看着我大声说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就在公司门口和阿彩分别,之后我就打车回家了。在上公交车的时候,我又见到了苏锐来找淑雯,他们看起来并不开心,好像再为什么事情吵架。公交车开动后,我就趴在窗户上回头看他们俩。 淑雯把苏锐推了一下,而苏锐却继续走上前,之后淑雯就甩了苏锐一巴掌。再后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公交车已经驶的很远,我再怎么努力吗也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回到公寓,我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吃完后就洗洗澡直接穿着运动服在公寓楼下等杜宾。七点钟的时候,杜宾就开车过来了。 “哇,穿的这么运动啊?”杜宾看着我惊讶的说道。 我皱着眉头,感到莫名其妙。“不是去K俱乐部么?” “嗯,不过我姐说她想打麻将。你、我、我姐还有童晓伟,刚好四个人凑一桌。”杜宾笑着解释道。 K健身俱乐部里面就有专门的麻将室,是提供给会员们在锻炼至于休闲娱乐的场所之一。到那时我没有想到今晚不是来参加动感单车课程或者高温瑜珈之类的,今晚的活动竟然就是打麻将。 “你好!”一进麻将室,童晓伟就起身和我打招呼,这是我第二次见他,感觉和第一次一点也不一样。我记得那次在山顶上见到他时还以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后来知道他和杜宾的姐姐是一对的时候,我还颇为吃惊。 当初我能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像是老夫少妻,但是今晚这两个人坐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是一对璧人。或许是衣服、发型或者麻将灯光的原因吧,他们两个人今晚看起来精神都很不错。尤其是凯琪的脸上,就像是少女一般的百里透红。 “你好,我叫陈可钦。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Fairy。”我一边说一边和童晓伟握了握手。 “哎呦……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有什么好说的嘛,赶紧坐下来打满将啦!”凯琪打断我们的交谈,拽着童晓伟的衣服说道。 “好……好……坐……大家都坐。”童晓伟无奈的笑了笑说。 我们四个人从起点半开始打一直打到晚上的九点钟,因为凯琪九零五分的时候还有一个动感单车的课程班要带。晚上的手气一直挺背的,只有凯琪和童晓伟两个人在赢钱,而我和杜宾今晚仿佛是在作陪衬。 到了九点的时候,杜宾就去男浴室换了运动服和我一起参加凯琪一会带的动感单车课。“哇,打完麻将骑单车,感觉真不错。哈哈……”杜宾从男浴室出来。一脸兴奋的表情。 我笑了笑说:“输了一晚上,不过还就没打麻将了,还是蛮好玩的。我们那边把打麻将叫做砌长城,你们呢?” 杜宾响了想说:“我们家那边叫堆长城。” “什么?堆长城?”我惊讶的看着杜宾。 杜宾先是若有其事的冲我点了点头,过了五秒钟之后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笑着说道:“哈哈……逗你玩的,我不记得有什么特殊的说法了。” 虽然是K俱乐部晚场的最后一堂单车课,但是来上课的人还是相当的多。原因很简单,有两个,一个是因为单车课一向就受欢饮,另一个是这堂课是由凯琪带的。七十二辆单车满座,我和杜宾跳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 “嘿!”灯光闪动,音乐声响起,凯琪和另外一个助教坐在我们对面的单车上拍手喊道。 “嘿!嘿!嘿!嘿!嘿!”底下的学员一边举起手在头顶拍掌一边叫喊着回应道。其实这只是凯琪为了挑起运动气氛而故意加设的环节。 “One!Two!Three!Ready!Go!”凯琪带的这堂课很明显比我上次参加的那堂单车课要嗨的多,从一开的氛围就非常的好。 我们跟着音乐节拍和凯琪的叫喊口号,不断更换着把手位,不断的改变着骑车的姿势,下压、摆手、转身……一个接着一个的,四十五分钟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 能坚持骑完一堂课的会员并不多,基本上骑了二十分钟就受不了了,但是我和杜宾都还是坚持了下来,虽然我们后来基本上已经跟不上凯琪喊得节拍了。 凯琪做了一个答谢的手势之后,就结束了今晚的单车课。大家纷纷回做了这个手势,然后就散去了。 “现在去干嘛?”杜宾问道。 “去洗澡,一身的汗。”我擦了擦眼角的汗水回答道。 第六十五节吊死的鬼 “我们先去水吧喝点水,休息休息吧,现在于浴室里全是人。”杜宾建议道。 我想了想觉得确实有理,而且我也不想再遇到什么熟人,就像上次在浴室见到白冰一样。那个有着阴阳眼、看到女人身体还会害羞的怪女人,我是再也不想见到了。 “好吧,走。” “好嘞。” 到了水吧,杜宾点了一大壶西瓜汁。 “我们两个人喝不了这么么多吧?”服务生送过来的那壶西瓜汁,至少有5升。 “慢慢喝啦,味道很不错的。”杜宾笑了笑说。 我们俩坐在水吧一边聊天一边喝西瓜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我们俩也没有把那壶西瓜汁喝掉。时间已经已经是十点半多了,俱乐部里也几乎没什么人了。 “不喝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去洗洗回公寓了。最近N市在闹什么变态杀人狂,还是早点回去为妙。”我看了看手表说道。 杜宾点了点头说:“走吧,确实喝不下去了。” 从水吧出来到浴室的路上,我们只遇到三个会员和一个教练,K俱乐部的背景音乐也由动感十足的舞曲变成了轻音乐,晚上十一点是K健身俱乐部打烊的时间。 “那就分头行动啦,一会前台见!”杜宾指了指男浴室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女浴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保洁阿姨,一个是在化妆台前吹头发的会员,而在洗澡的隔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喷头在放水。 一个小时之前这里还是杂乱吵闹的,现在却清清静静的。不过我倒是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诺大的浴室就好像是为我一个人开设的一样。 我从手上取下手牌,打开柜子把刚脱了的衣服全都塞了进去。等我进到浴区的里面发现毛巾没拿,又返回去开柜子拿毛巾。刚刚还在这打扫的保洁阿姨不知何时出去了,我踮起脚看了看侧面的梳妆台,那个吹头发的女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 “真是奇怪,刚刚都还在,怎么一会儿都不见了呢……”我一边锁柜子一边自言自语道。 此刻里外两层的女浴室就只有我一个人,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锁柜子那么小的声音此刻都显得很大,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的涌上我的心头。我环顾了浴室外面这层,除了面墙的柜子和侧面的梳妆台,中间的木椅,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了。 “呼……”我拍了拍胸口,然后就进到浴室里面。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抓紧时间洗澡,杜宾还在前台等我呢,我在心里默念道。我在浴室里面的脚步声听起来感觉怪怪的,浴室里面地板砖上全是水,拖鞋踩在上面发出嗒嗒的怪响。 看到隔间的帘子,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平常没人的隔间帘子都是拉开的,但是现在居然每一个都是合上的,就像是有什么故意弄的似的。帘子和地面将近有二十厘米的距离,除非俯下身去,否则是无法判断判断这里面是否有人的。 平常来只要挑拉开的隔间就好,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去拉开其中一个浴帘才可以洗澡。浴室很深,将近有四五十个隔间,都是两排面对面的。因为走路的嗒嗒声让我有些害怕,所以我没有再继续往里走。我看着三号和四号隔间,决定选一个。 三号浴室和四号浴室是面对面的,我看了看,准备拉开四号浴室的帘子,但是在伸手去拉浴帘的那一霎那我又缩回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后拉开的是三号浴帘。 这个看似很简单的动作和事情,此刻却让我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我伸手去拉浴帘的那一刻,我想到了《午夜凶铃》里拉开衣柜的移门看到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的情景。虽然很害怕,但是我还是咬着牙,颤抖着去来开了。 “吱……”浴帘打开后,里面什么也没有,我悬起来的心立刻沉了下来。我笑了笑,然后就开始洗澡。因为浴室里没人了,所以我就没有再拉上浴帘,准备速战速决。 我打开喷头,开始洗头,当水把脸喷湿的时候,我就睁不开眼睛了。我闭着眼睛在洗头,但是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我看。这个想法出现之后,我没有太在意,只是冲干洗发露再涂上护发素。 洗身上的时候,我就可以真开眼睛了。什么人也没有,浴室外面也没有什么响动,我觉得是自己因为浴室没人所以才会产生之前的幻觉。但是当我再次闭上眼睛冲掉头发上的护发素的时候,又感觉有什么人在死死的盯着我看。 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比之前的感觉要强烈的多。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就在我的正对面。我颤抖着洗完头,立刻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还是没有看到人。 空空的浴室,依旧是什么人也没有。 我擦干水,然后裹上浴巾准备出去穿衣服,在我从隔间出来的那一刹那,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我转过了身来看了看,发现四号浴室的帘子在晃动。难道是我走路的时候带的风?我心想到。浴帘黄了一会之后就停了下来,这是在证明我刚才的猜想是对的。可是当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一些血从四号浴室里面流了出来。 “啊!”我本想大声尖叫,但是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万一是别人的恶作剧怎么办,如果我这样惊慌失措的跑出去,岂不是要闹出一个大笑话?这么一想,我就只好先拉开浴帘看看那里面是怎么回事。我的手颤的很厉害,心跳的也很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啊!”我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了。 浴帘拉开之后,里面居然是杜凯琪的尸体!她被人用细钢丝勒住脖子然后绑在一个很厚的衣服架上,而衣服架则挂在浴室顶部用来放毛巾的横杠上。虽然我之前一直在三号浴室洗澡,但是从我那看四号浴室的效果刚好看不到她离地只有五厘米高的脚。此刻,她穿的是刚才上课的运动服。 此刻的凯琪,眼睛依然是睁着的,她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最为让我吃惊的是,当我拉开浴帘之后,她的七窍就开始往外流血。而地上的血则是钢丝勒破她的脖子后流出来的。 我捂着嘴,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在浴室前台,我找到了保安,前台客服立刻报了警,大概十分钟时候,警察就到了。因为我很害怕,就裹了浴巾出来,在警察来之前,我在客服的陪同下去了员工休息室换的衣服。 我换好衣服出来时,K俱乐部的保安先自己封锁了女浴室,根据警察们的要求,现在一个人也不允许离开俱乐部。 “可钦!发生了什么事?女浴室里有女尸?”杜宾拉着我的手问道。 我已经几乎崩溃的状态了,看着还不知情的杜宾我根本说不出口,那具女尸就是杜凯琪……“不要问我……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低声重复道。 “好好好,我不问了,来,坐着静一下就没事了。大家都在这里呢。”杜宾一边说一边扶我在前台边的沙发上坐下。除了我和杜宾,坐在这里的还有四个人,三男一女,那个女人就是我之前看到在浴室梳妆台吹头发的那个女人。 前台的三个客服趴在一起窃窃私语,两个保安一个站在去浴室的路上,一个站在上楼的电梯口处。 “叮……”电梯开后,从里面出来六个警察和两个法医,严峻也在。他看到是我,先是一惊,然后立即转开眼神看了看其他人。 他走在几个警察的前面,他环顾了前台一周之后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也不要急,先到我们这里登记一下各自的信息,做个口供,不会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 严峻说完,其中的三个警察就开始给我们录口供,严峻带着两外警察和法医进了女浴室。 “叫什么名字?”给我录口供的警察问道。 “陈可钦,耳东陈,可以的可,钦差的钦。女,23岁。”我回答道,警察看我回答的这么有经验,他愣了一下然后才在纸上写我的信息。 “是你发第一个发现的尸体的人?”他问道。 “嗯,是的,是我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答道。 警察低着头在纸上写了点什么之后又抬起头来问道:“能跟我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么?或者说,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说说发现尸体前后的事情吧,这样方便我们警察调查此案。” 我看着警察,久久的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脑海里,只有凯琪吊在衣服架上的画面,只有我拉开浴帘后她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开始不断流出鲜血的画面,只有她睁大的眼睛、痛苦的表情,只有浴室瓷砖上细长的血迹。 “嗯,陈可钦女士!你可以喝我们大概说说当时的情况吗?”警察继续问道。 “这个对你们很重要吗?”我哭着说道。 “嗯!所以务必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警察抿了抿嘴,点头答道。 我冷笑了几声,顿了顿,冲着他大声吼道:“难道你们警察都不会体谅别人的心情的吗?你知道现在我是有多么的害怕吗?你知道我刚看到了我这辈子将都不会忘记的场景吗?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什么!” 我的叫吼声让整个前台顿时安静下来,严峻也闻声从女浴室跑到前台来。 第六十六节附身之后 “怎么回事?”严峻把坐在我对面的那个警察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我瞟了一眼他们然后一边故意晃着身体一边喝水。那个警察在严峻的热边不知道唧唧歪歪的说了些什么,他们还不时的看看我,这让我越来越躁动不安。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严峻才停止和那个警察的交谈。他让那个警察去了女浴区协助法医现场取证勘查,自己过来给我录口供。 “啊,刚才是新同事……不大会办事,你不要生他的气。”严峻坐在我的对面,略带抱歉的说道。 我挠了挠脖子,歪嘴冷笑,没有说什么。严峻看我没有说话,还以为我已经对刚才的事情无所谓了,于是他开始给我录口供。 “根据保洁阿姨的口供,你在女浴室的隔间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为什么你到洗完澡才会发现尸体呢?”严峻说话的时候右手拿着笔,左手拿着文件夹。 我笑了笑说:“我说严警官,这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我洗澡前有义务把每一个浴帘都掀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吗?你当我是K俱乐部的保安么?” 严峻听了我的回答,顿时目瞪口呆,不过一会儿就又恢复了衣服和蔼可亲的样子。他笑了笑说:“哎,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还在声刚才那个警察的气啊,你知道的,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管你们是在干什么!我累了,我现在要回家睡觉!”我打断严峻的话,然后冲他大声嚷嚷道。 周围的人再次看着我,我翻了翻眼睛,就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看着其他人面面相觑,我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我冲着他们大声叫吼道。 整个前台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和尴尬之中,杜宾和严峻都愣住了。杜宾拉了拉我的手臂,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可钦,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此时,杜宾还不知道死在浴室里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阶级杜凯琪。 我一把甩开还毫不知情的杜宾,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里面死的是谁吗?你还有心情在这拉我!哼……” 杜宾惊讶的看着我,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来:“是谁?” 我苦笑道:“谁?你问我是谁?她是杜凯琪!是你的亲姐姐杜凯琪!” “什么?可钦……你是在开玩笑吧?”杜宾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对我所说的话不相信,但是他的身体却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发出轻微的颤抖。 “不信拉倒!我不管你们这些人想要怎么样,我现在要回家!”我说完看了一眼杜宾又看了一眼严峻。 严峻先是愣了,随即却勉强的边笑边说:“额,如果现在你累了,那就先回去吧。我现在找个同事送你回去,好吧?” “我不要!我就要你送我!十一点钟不是有变态杀人狂出没么?你们那些新来的同事怎么能保护的了我!” 严峻立刻笑着回答道:“好!那我送你!保护市民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 我把手牌取下来往前台客服那一甩,然后就向电梯口走去,走了五步的样子我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杜宾,冲他冷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向电梯口走去。 此刻严峻就跟在我的身后,他看了看满脸疑惑的杜宾然后就跟我一起乘电梯下楼了。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杜宾痴痴的看着我然后喊了一下凯琪的名字。 在送我回去的路上,严峻一直没有说话,他只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然后不时的看看车窗外,就像在寻视附近是否有那个变态杀人狂一样。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这才想起来刚才发现凯琪的尸体时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首先是为什么之前那么长时间她脖子上的血都没有流出来呢?难道她是刚死不久,但是在我洗澡的这一段过程中,我几乎是一直在睁着眼睛的。凶手不可能就在我洗头发的那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把凯琪杀了然后逃离现场的啊。 如果说在我进三号隔间洗澡的时候,他就已经杀了淑雯然后躲在四号隔间里。在我闭眼洗头的时候他才把凯琪的尸体挂在衣架上,然后潜逃出去的话可能性也不大。那个时候浴室里安静的可怕,地板砖也是湿漉漉的,我不可能听不到他走路的声音的啊! 其次是我为什么在洗澡的时候会感觉一直有什么人在盯着我呢?难道是躲在四号浴帘后面的凶手?当我拉开四号浴帘的时候,凯琪的眼睛、耳朵、鼻子还有嘴巴为什么会一起流出血来呢?我记得沈伟、阿周还有任佳玉的尸体在尸检的时候都有七窍出血的症状。但是他们既没有中毒也没有被水泡,内脏也都是完好无损的,怎么会都流出血来呢? 最后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听到那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的咒语呢?按照杜凯琪和任佳玉的说法,她们两都是因为在发现尸体后听到那句咒语而死的,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听到呢?难道说我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么?可是如果在我之前有人发现了尸体,那他为什么不报警呢? 想到这里,我的头就很痛。我伸出双手使劲拍了拍头。 “怎么了,头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严峻开口问道。 此时车子已经进了山南公寓的前大门,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这么晚还麻烦您送我回家,已经很是感谢您了。” 看着我这么礼貌的轻声回答,严峻居然愣住了。他停下车,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过了很久才问我:“你不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自己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就像武侠电视里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的人一样的可怕。 严峻轻声哦了一下,然后就送我进了一栋的公寓大楼。我没料想到的是楼管大爷竟然是如此眼尖,在我们俩一进门后他就立刻冲我和严峻打招呼。他也只是在沈伟死的那次去过警局一趟,都这么慢大年纪的人了还过目不忘的,真是厉害。 “喂!严警官,晚上好!两位,晚上好啊!”他笑着走到桌台边。 “苏大爷,您又上晚班呐?”严峻笑着回礼到。 “我们这栋楼一直是他一个人呢。”我笑着帮楼管大爷回答道。 “是啊,这样工资高一点啊。哎,乘我还年轻,我得多赚点钱,孙子还没娶亲呢。我这也是急着想抱孙子啊!”楼管大爷笑嘻嘻的说道。 严峻一直送我上楼,直到我开门进了家门然后才转身离开。到家之后,我就洗洗睡了。大概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被杜宾的尖叫声吵醒。 “你怎么睡在我姐姐的房间?你……你是怎么进我家的?”杜宾打开房间的灯,惊讶的看着我。 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很烦,就冲杜宾大声嚷嚷道:“小小宾!我睡哪关你什么事啊!你给我滚出去!”吼完之后,我就拿被子裹住了头继续睡觉。 “可钦?陈可钦!你这是怎么了?你今晚是怎么了?我知道凯琪的死你也很难过,可是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要再继续睡在我姐姐的房间了,我送你回家吧。”杜宾愣了下,然后又继续说道。 “不要烦我睡觉!我困死了!小小宾!你给我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在被子里面叫嚷道。 “小小宾?你……”杜宾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喂,你好。严警官,您找我什么事……什么?你等一下……” 杜宾边说边关门出去了,我这才放下被子,把脸漏了出来,继续睡觉。 2011年9月14日,农历八月十七,清晨五点半,我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房间,很奇怪自己怎么不是在自己的卧室里,我从床上坐起,打开灯,靠着床板,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这到底是哪里,我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慢慢在脑海里立着思绪,这才想起昨晚的一切,想起了杜凯琪的死。 “不是严警官送我回家了么?我怎么不是睡在自己的卧室呢?”我挠了挠头发自言自语道。突然,我被床对面墙上的照片吓到了。 “啊!”我尖叫道。 对面的照片不是别人,正式昨晚已经死了的杜凯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照片里的她竟然也是被人吊死在衣服架上,此刻,她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我吓的浑身酥软,瘫坐在床上。 杜凯琪慢慢的从画面中飘了出来,然后慢慢的向我扑来,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我,越靠近从她眼睛里流出来的血越多。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然后到了我的面前,伸出双手用力的掐住我的脖子。 “不要……”我哽咽到。 我看不到她的脸,只感觉到从她眼睛里流出来的血低落在我的手上。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了,也不再针扎着,只是眯着眼睛等死。 那一刻,我再次看到了阿周、沈伟、任佳玉还有凯琪站在很高的乌云上,一起微笑着向我招手。我笑了,我变笑边向他们走去。 “可钦!你怎么了?可钦!陈可钦!”我突然听到有什么人在我的身后喊我。 在那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六十七节真假癔病 “N市市立医院……C-3区……125号病房。”我微微睁开眼睛轻声念道。 我想起身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长长的带子捆绑住。“啊……嘶……”任凭我怎么挣扎,带子丝毫未松。 “来人啊!医生!护士!”我大声叫喊道。 这时门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冲进来一堆人。除了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之外,这些人分别是童晓伟、杜宾、叶梓敏、余世伟、严峻、Jason还有淑雯和阿彩。 看着这么多人一起冲进病房里,我顿时愣住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躺在医院不是在给我输液而是将我捆绑起来。 “你……你们……你们怎么都在啊?”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他们谁也没有回答我,只是都睁大眼睛,并且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着我,就好像我是怪物一样。 “老戚,现在还要将她继续绑着吗?”叶梓敏跟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医生说道。 医生看了看我旁边的那台测试仪然后在纸上做了些什么记录,写完之后将本子递给旁边的那个小护士,然后才回答说:“嗯,她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我们很容易出意外的!” “好的,没问题。谢谢你了,老戚。”叶梓敏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说道。 “那我先出去了,有情况立刻喊护士。”医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我,然后冲围在病床边的他们说道。 “好,慢走。” 叶梓敏口中的这个老戚,是他大学的一个老师。虽然老戚在大学只是容易教授,很少会去学校上课,但是没想到会和自己的学生叶梓敏成了忘年交。老戚教的是精神科病理学,他的主要身份是N市市立医院的精神科医生兼院长。 老戚和护士出去之后,叶梓敏就连忙把我身上的带子纽扣解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医院?为什么我会被绑着?还有你们……你们……你们怎么会都在这里?”被松绑之后,我立刻从坐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把心中疑问一一道出。 大家互相看了看,像是在挑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似的。最后,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杜宾的身上。 杜宾抿了抿嘴,咬着咬嘴唇,接着又皱起眉毛。他向前走了几步,坐在我的床边,开始回忆说:“昨天晚上两点钟的时候,我从警局回到家中,突然发现我凯琪的房间的门竟然是关着的,我当时就震惊了。在我回家之前,我才和童晓伟一起陪送她的尸体到警局。我姐姐她分明……分明已经……” 杜宾说道这里,就突然哭了起来。我这才想到昨晚在K健身俱乐部里发生的一切,想起了凯琪的死。杜宾哭的时候,童晓伟也已经是满眼通红的了。 “她已经死了。但是却有阵阵的鼾声从虚掩的房间里穿了出来。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我当时一点也没有害怕和多想,所以我就马上冲了进去。我没想到躺在凯琪床上呼呼大睡的竟然是你……”杜宾停止啜泣,继续说道。 “什么?我!” 杜宾点了点头说:“最奇怪的不是你是怎么进我家然后会睡在凯琪的床上,而是之后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和凯琪生前说话语气、语调、还有话中的内容一模一样。只有我姐姐一个人才会喊我‘小小宾’,这是她喊我时专用的词。” 对于杜宾的话,我并没有多少概念。我只记得昨晚严峻送我回家之后,我就洗洗睡了。半夜我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有人吵我睡觉,我还和他大声挣扎了,但是我已经记不起梦的具体内容了。 “你确定?可是我是严峻送回家的啊!而且我又没你家钥匙,也不知道你家门的密码,我怎么可能会进去嘛……”我笑了笑说道。 “我去山南公寓的保安科调过昨晚的录像看了,昨晚十二点钟差三分的时候,你从一栋出来,而三分钟之后我在七栋A座的录像中找到了你。你进了七栋之后,就乘电梯到了四单元十一层,而根据走廊的录像,你进了十三室。”严峻说道。 山南公寓的每栋楼,每层楼确实都是有录像的。按照严峻的说法,我是在家中还没睡一会就起来下楼,然后到了杜宾的家中。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那我为什么被送到医院里来?而且还被捆绑在床上?” “我在和你争吵的时候,突然接到严警官的电话。他说……说……”杜宾欲言又止。 严峻接过话说:“根据你昨晚录口供时失常的言行举止,我们觉得你是因为发现尸体收到了强烈的刺激,产生癔病,所以我才送你回家的。但是我却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送你回家之后并不代表你就会真的放松下来。所以我就打电话告诉杜宾让他去你家看看,没想到你却已经睡在凯琪的房间里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没有再去打扰你睡觉。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怕你会出什么意外。差一点,幸亏我发现的还及时,不然你就……”杜宾说完,摇了摇头。 “我……我怎么了?”我睁大眼睛看着杜宾,此时我已经完全记记不起昨晚的事情了。 杜宾是听到我的尖叫声进房的,之前他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到了房间,他立刻愣住了,他看到我正在很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而且还一边掐一边冷笑,一副恨不得马上掐死自己的表情。 我这才回忆起昨晚在梦中确实有人在掐我的脖子,但那不是我自己啊! “你们都去上班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我现在很乱。”我说完就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头。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去上班吧,我在这里照顾她就好。”Jason说道。 “不要,全都走,一个也不要留下。”我哽咽着说道。 “可是医生刚才说……” Jason想反驳,但是我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尽管走,不用留下来看我。护士每隔十五分钟会查一次房,你们现在将我绑起来就好。而且我有嘴巴,我自己知道喊护士。”我冷淡的说道。 之后,叶梓敏就拉着他们输了病房,然后转过身来关门。“那你好好休息,我们中午下班再过来看你。” 门关上之后,我就失声痛哭起来。我记得在《情深深雨蒙蒙》里,可云就是因为癔病被李副官用绳子帮了起来,但是我没有想到电视里的场景现在会落在自己身上。如果我现在没有被绑在床上,我想我永远都不能体会到这种痛苦。 这意味着整个世界都已经不信任你,你也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现在的感觉,就是生不如死。 “可钦?” 正当我哭到抽搐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我稍微抬起头一看,竟然是顾伯伯。 “伯伯……” “不要哭,有你顾伯伯在,谁也不敢欺负你。”顾伯伯一边打开我身上绑带的纽扣一边说道。 他说话的语气中夹带着几许哀伤,从小他就像亲人一样的心疼我。 “我问过小戚啦,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不要担心,没事的。”顾伯伯亲切的说道。 我擦了擦眼泪,然后问道:“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 “我刚才来找小戚说周末一起去南山水库钓鱼的事情,就坐在他办公室和他闲聊,你在这也是他无意中提到的。他说今天凌晨送来一个急诊,我就结果病例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是你。所以我就立马过来看你了。”顾伯伯笑了笑说。 我点了点头说:“您千万不要和我爸妈说这件事啊,不然他们肯定会担心的。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这事一点被他们知道,说不定就要我回H市继承那个杂货铺,不让我上班了呢!” 顾伯伯笑着回答道:“我知道!你爸你妈啊就是两个急性子,我不会说的。而且在这边有顾伯伯照顾你,你也会好起来的。” 中秋回家的时候,我听父母见过,那晚他们喝酒的时候他们有和顾伯伯聊到他到N市之后的生活。原来他在搬到N市之后不久就和原配老婆离婚了,而那个女人不久之后就和一个美国人结婚,她还带了女儿去了国外。三年之后,这个女人却又带着女儿回到了N市,据说是又和第二任老公离婚了。 这个女人回来之后,将离婚补偿买了套房子,之后就一直单身,直到三年前死于心脏病。算起来的话,他们的女儿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 关于顾伯伯的老婆我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也没见过他的那个女儿。我小时候只知道他也结婚了,但是他的老婆不在H市的市区,而是在C镇老家。顾伯伯每到放假就会回C镇一家团聚,但没想到等搬到N市一家人住在一起之后,不但没有使家庭和睦起来而是离婚了。 我唯一知道的是顾伯伯的老婆姓李,全名叫李彩凤。 一上午,顾伯伯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陪我聊天,大多是一些我小时候的趣事。他没有提及过自己的家庭生活,我也没有提起过。不开心的事情忘记就好,说了也只会徒增伤心。 第六十八节人死以后 到了中午,只有余世伟和淑雯两个人到医院来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到很失落。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没有看到叶梓敏,还是没有看到Jason。 他们来的时候,顾伯伯已经给我买好午饭回去上班了。 淑雯看着桌子上的饭盒和水果好奇的问道:“这个……叶梓敏送来的还是Jason?他们也不说一声,我们俩也买了啊。” “不是!这个是我的一个伯伯送来的,他刚走。”我连忙解释道。 “伯伯?你哪来的什么伯伯啊?你不是说你爸爸是独生子么?”淑雯睁大眼睛看着我说。 “他是我爸爸的结拜兄弟,也在这医院工作,不过是在皮肤科。”我下了笑说道。 “哦,这样.那这个盒饭怎么办?”淑雯指了指余世伟手中提的便当盒。、 我尴尬的笑着答道:“嗯,放这里吧,我睡完午觉就起来吃。”毕竟是淑雯和余世伟的一番心意,我总不能让他们俩带回去或者倒掉吧,我在心里默念道。 “我们中午来是有事找你的。”余世伟一脸严肃的说道。他把便当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和淑雯一左一右的坐在病床两边的椅子上。 “有事?怎么了?”听到余世伟的话,我有些害怕。每次他很严肃的和我说话,或者来找我都准没什么好事,我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余世伟看了一眼淑雯,然后才回答说:“我觉得你是被杜凯琪的魂魄附身了,所以你猜有这些奇怪的举动。” “你的意思是……我被鬼附身了?”我一字一句的问道。 余世伟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解释说,人的神经脉络会产生电流脉冲,也就是有了所谓的磁场。在人们死了以后。脑电波还会遗留在人间,当人类的脑电波和‘鬼’的脑电波相同或相似时,我们就可以看见所谓的‘鬼’。 “你的意思是,凯琪现在是鬼,并且与我的脑电波相同?”我问道。 “是的,鬼只不过是一种残留的脑电波。鬼在生前的怨气越大,情绪越激烈,他的脑电波也就越强。而你在发现她的尸体之后。脑电波很弱,所以她就很容易的侵入到你的脑子之中,然后支配你做一些自己也会觉得奇怪的事情。”余世伟解释道。 按照他的说法,人体是有磁场的,当人的磁震荡的频率与鬼魂的振荡频率一致或接近就会发生共振等物理反应。而当振荡频率超出人所能够承受体内振荡的范围时,他的思想行为就不受自己控制,也就会有了鬼附身的现象。 如果说余世伟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昨晚我的所作所为确实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那……你有什么办法驱除她离开我么?”我急忙问道。 “有是有,但是现在是在医院。如果你今天白天都表现正常的话,下午五点之后,我和淑雯回来帮你办出院手续。等你出院回到公寓,我们就可以开始施法了?”余世伟回答道。 淑雯插话道:“是啊,可钦。你只奥矜持今天下午五点之前都不会再有什么异常举动,不被杜凯琪的鬼魂控制,那么这一切就好办了。如果在医院里这么一直拖下去,我很害怕……” “可是,她那么强大,我又控制不了我自己,万一下午她又到我身体里面来,那我该怎么办呢?”我皱着眉头说道。 “你要知道。杜凯琪之所以会附在你身上,是因为你当时精神萎靡、害怕恐惧。你要记住,鬼只能在你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攻击你,让你觉得恐惧和精神错乱导致产生幻觉。能害你和能救你的,现在也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了!”余世伟大声说道。 他话中带话。分明是在责怪的我昨晚不应该那么胆小。但是,那么那么难以言状的恐怖场面。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怕呢…… “可钦,千万不要让她控制你的精神。只要坚持一下午,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淑雯说话的时候,眼眶里全是泪水。 “我知道了。”我低声说道。 淑雯和余世伟在医院里陪了我一个多小时后就去上班了。他们走后,病房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中就昏睡了过去。 余世伟在走之前还说过,魂魄都有自己的活动的。当我们的身体休息的时候,并它们就会到处乱逛,并将这些记忆模糊的存储下来。由于它没有借助身体的帮助,所以不能产生完整清晰的记忆。 而这就是我们对没有去过的地方,或者没有见过的东西会有一种呈相识的感觉的原因。很多时候,我们会发现梦中的东西变成了事情,那是因为当我们睡觉的时候我们的魂魄飘出了身体继续随向前走。 但是在天亮以后,我们睁眼醒来,他们却只能选择再次回到我们的身体里来。于是,梦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就会变成真的。而我们所谓的那些第六感,只是我们魂魄在飘出身体后的记忆罢了。当一个人的大脑磁场很强时,他的第六感就会比一般人多。 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总是会在灵异中得到很好的解释。 “可钦……快起来吧,可以出院了。”模糊中,我听到淑雯的声音。 “淑雯,你终于来接我回去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余世伟呢?”我肉了揉眼睛,看着淑雯问道。 “余世伟他下班之后陪董事中吃饭去了。他有饭局要去,所以就没过来一起接你了。你不要急,他吃晚饭就会赶回来。”淑雯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说:“哦,好吧。那我们快点回公寓吧,我在医院里都快憋死了。” “嗯,出院手续我都给你办好了,我们走吧。”淑雯说完就拉着我出了病房门。 非常奇怪的事情是从病房出来到我们开车离开,整个医院里几乎没看见什么人。更奇怪的是当我和那个一直在巡视我病房的那个值班护士打招呼说再见时,她就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的面无表情的从我身旁走过了,好像我现在变成了空气一样。 “淑雯啊,今天医院里的人怎么这么少?”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问道。 “有么?平常不都这样的么?”淑雯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回答道。 “可是……医院都很忙的啊,到处都是人,怎么会……”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淑雯此刻开车去的方向并不是回山南公寓的,而是去市郊公园的滨江路。 我愣住了,但是又怕是自己因为一夜没休息好或者在医院待久了头晕眼花,所以没有立即问她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一连眨了了好多次眼睛,晃了好多次脑袋我看到的还是滨江路。 而我之所以这么熟悉这条路的原因是因为那晚我被方明宇和曾子墨托梦的那晚,我独自开车经过了这里。路两边的橘色路灯、两排老槐树还有沿路的建筑,全都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淑雯!我们这是要去哪?我们不是回公寓吗?”我大声问道。 淑雯歪嘴冷笑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着我说:“这是带你去看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我连忙问道。 “不要问了!等下你就知道了!”淑雯转回脸,继续专心的开着车。 我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定的。我不知道淑雯这是要带我去哪,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好地方又会是哪里。我没有再问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中午她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眶里满是泪水。我相信淑雯是不会害我的,而且淑雯是好人。 大概五分钟之后,车子来到了市郊公寓的大门外。 “下来!”淑雯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道。 “哦。”我解开安全带随她一起下了车。 我们从车上下来之后就一直往公园里面走,淑雯走在前面,我跟在她的身后。下午五点半多的公寓,竟然也没有什么人。一路上我们只是遇见了几个老爷爷和老奶奶,一个大人和小孩也没见到。 “真是奇怪了……”我轻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淑雯突然停下来问道。 “哦,没什么。嗯……我们现在是去哪里?”看她先开口说话,我就赶紧问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淑雯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淡淡的说道:“往前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往前面再走一会儿……往前面再走一会儿……望其那面再走一会儿……”我边走边小声重复这句话,突然我意识到这个地方是哪里了,是公园的湖啊! 因为方明宇和曾子墨都死在那个湖中,前些日子还托过梦让我去那,所以我现在阿特别不敢再去那里了。 但是淑雯还在一直往前走,我能做的就是继续跟着她的脚步。淑雯是好人,她带我来这里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我不应该怀疑她的。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随着离那个湖越来越近,我就越来越害怕。我想起那晚站在湖边的湿漉漉的方明宇和曾子墨,想起一切有关湖水的记忆。 “你过来。”淑雯一直带着我走到湖边,然后停下来说道。 第六十九节祝由之术 我看着淑雯的背影,有些犹豫,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她的身边。淑雯站在离湖水不到三十厘米的木桥上,一动也不动的伫立在那里。 “怎么了?”我站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 淑雯没有反应,正当我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脸来冲我冷笑。 “啊!你……淑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推到了湖水中,我拍着水大声喊叫喊道。 淑雯没有在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我在水中挣扎着。她在那里冷笑,任凭我怎样喊叫怎样求救,她都依旧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就好型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的脑海中,再次出现她中午跟我说话时,眼眶中满是泪水的画面。 水在慢慢的淹没我的身躯,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可钦!” “你在做噩梦?” 我睁开眼睛,看到淑雯和余世伟一左一右的站在我的病床边。 “刚才你满脸是汗,浑身也在颤抖,真是吓坏我们俩了。刚给你办好的出院手续啊……”淑雯叹了口气说道。 “嗯,没事了。仙子阿可以出院了吗?”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只是虚惊一场。 “嗯,快起来走吧。”淑雯答道。 在起床稍微收拾一下东西之后,我就和他们出了医院。在病房门的走廊里,我就像梦中那样真的遇到了那个一直在巡视我那间病房的护士,但不同的是我打招呼之后她也冲我笑了一下。 这个微笑让我顿时安心了许多,但是回到公寓之后,我将面临一个更加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余世伟将要使用祝由之术开始驱鬼。 早在《黄帝内经》中就关于祝由之术的记载。但是关于其效果一直颇有争论。但是作为边缘医学,祝由之术还是流传了下来。明代太医院的医术十三科:“曰大方脉,曰妇人,曰伤寒,曰疮疡,曰针灸,曰眼,曰口齿。曰咽喉,曰接骨,曰金镞,曰按摩,曰祝由”中就专门设有祝由一科。 回到山南公寓之后,我们就去了余世伟的家中。和第一次来的感觉一样,我还是觉得她家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淑雯和余世伟开始做晚饭。而我一个人则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发呆。 余世伟的家在公寓的顶楼,二十四层,窗户打开后风特别的大。雪白的窗帘被风吹起后在漆黑的墙壁上来回晃动着,让人觉得不舒服。藤椅的中间是一个木桌,依旧是那个插着一只黑色郁金香和一只白色百合花的瓷瓶。在黑色的墙壁上,古老的摆钟还是在滴滴答答的摇曳着。 我等的有些着急。就走到摆钟边,拿起那三个面具中的黑色的那个。其实我只是好奇这三个面具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我没有想到面具后面的墙壁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鬼’字。我又依次取下另外两个面具,白色的后面写的是‘水’字,而红色的后面是‘火’字。 “你不应该看这些的!”余世伟站在我背后大声说道。 我吓的差点把三个面具都掉到了地上。“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这闲着无事所以拿它们看看。” 在别人家乱东东西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真怀疑自己是被鬼附身了,居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现在站在这里,感觉好尴尬,如果不是接下来余世伟要给我进行祝由之术的治疗,我真想立刻走人。 “没关系。只是我怕影响待会法术的效果。算了,反正你已经看了。先过来吃饭吧。”余世伟说完就从我手中拿过那三个面具,把它们挂到原来的位置上。 藤椅前的木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淑雯和余世伟真就像是神厨一样还没一会儿功夫就弄了这么多的菜。 “是不是一个人在外面住久了就都会变成神厨手啊?我现在只会下面条或者超哥蛋炒饭什么的,不像你们俩,真厉害……”我一边夹菜,一边笑着说道。 其实我只是想让屋子里的气氛变的柔和一点,但是我失败了。余世伟和淑雯都没有理我,两个人继续低着头吃饭。我到那一刻才明白,鬼附身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了。而且淑雯和余世伟刚才的反应是在告诉我,接下来的祝由之术,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会成功。 我低着头默默的吃饭,也不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点一点的凝重起来,这让本来就感觉有些压抑的我心里开始有些毛躁。 祝者咒也,而诅咒就是说最不好听的话,发出的信息也最不好。因为这样可以干扰一个人的磁场,磁场受到干扰后,人的大脑就会失去控制。所以说咒语威力是相当大的,也是最神秘的。祝由医师通过咒语诅咒病魔,将病魔赶出人体。而这些咒语是具有攻击性,驱散性的。它是祝由医师发出的特定声音,大多是一些以次声波,它们和人体产生共振,共振效果好的话就可以达到治疗效果。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晚餐时间就结束了,淑雯在厨房洗碗,余世伟开始弄一字儿奇奇怪怪的道具放到小木桌上。他第一个拿过来的,就是那三个面具,之后又拿来蜡烛、铃铛、长剑和黄色的纸符等。 摆弄好道具之后,余世伟就进卧室去了,等他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这件衣服很像我之前陪阿彩去阿周家时看到的那些道士穿的,但是又有一些不同。余世伟身上的这件衣服是黄色的,而且质地和做工很明显和那些道士穿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除此之外,余世伟还带了一个奇怪的发饰在头顶上。现在的余世伟就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 “要开始了吗?”淑雯洗好碗从厨房里出来。 “嗯,准备的差不多了。可钦,等会你只要全心全意看着我,听我说的话。不要分散注意力就好。记住了!不可以分散注意力,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余世伟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很疑惑。他重复的话语让我刚才的那点毛躁情绪再次激起,但是我还是忍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脾气很差。 余世伟将烛台上的两根蜡烛点燃,然后让淑雯关了屋子里所有的灯。我坐在离小木桌将近一米五的位置处,余世伟则正对着我站在木桌的另一侧。 此时我面朝南坐,而余世伟面朝北站。 烛光亮起后。余世伟左手拿着铃铛,右手拿着长剑,闭着眼睛一个人不知道在唧唧歪歪的念道着些什么。随着时间的消逝,我感到越来越烦躁。 淑雯站在余世伟的身后,不是给他低一些东西。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电视里那些劳动是旁边都会站着一个小道士。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笑了。 看到我笑了,淑雯瞪了我一眼。虽然知道我自己现在笑是不对的。但是淑雯这么瞪我一下,我心里就有些火。 余世伟一边摇铃念咒一边用剑戳着符纸放在蜡烛上烧,之后他带起红色的面具,然后离开了桌子,在我的身边环绕着。 “啊呜咦呜嘛……啊呜咦啊啊呜……嘛咦呜啊哄……” 我觉得他现在就想是一只苍蝇一样在我的耳边嗡嗡的怪叫着,我不耐烦的摇了摇身体。突然他在我的左脸上贴了一张纸符。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所以我的心里变得更加的烦躁起来。 “啊呜咦呜嘛……啊呜咦啊啊呜……嘛咦呜啊哄……” 贴完纸条之后,他回到木桌前,然后摘下面具,又戴上那个红色的。重新戴上面具后,他又开始围着我绕圈圈,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他又贴了一张纸符在我的右脸上。 这次我虽然有所心里准备。但是还是被他吓到了。我心里的不安和烦躁的情绪也越来越重。我看了一眼淑雯,此时她的手里正拿着那个黑色的面具。在余世伟晃回到木桌边的时候。淑雯立刻栋余世伟手中接过红色的面具然后给他递上这个黑色的面具。 黑色的面具后面的墙壁上,是一个‘鬼’字的符号。 “啊呜咦呜嘛……啊呜咦啊啊呜……嘛咦呜啊哄……” 余世伟又慢慢的开始向我走来。我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走近,心里感到越来越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不就是在帖一张纸符么……但是我的身体却早已经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啊呜咦呜嘛……啊呜咦啊啊呜……嘛咦呜啊哄……”余世伟在我身边晃了三圈之后。在我的额头上贴下一张纸符。 之后,他回到小木桌前。取下面具没然开始不停的舞剑、烧纸符还有念咒。我看着烛光,感到头很晕。很痛。虽然我在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模糊中,我看到夜里,我从床上起来,然后推门出去,接着乘电梯下楼,最后到了杜宾的中门口。我看到自己很熟练的在门锁上按下几个数字,之后门就开了。在杜宾家,我一点也不陌生,进去后我就立刻走到凯琪的房间睡了。 “啊!啊……嘶……”我用力的拍着脑袋。 余世伟还在继续念着咒语,那刺耳的声音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不要再念了!不要再念了!不要……”我一边拍着头,一边叫喊道。 “啊呜咦呜嘛……啊呜咦啊啊呜……嘛咦呜啊哄……” 余世伟没有理我,他还在继续念着。我无助的看着淑雯,她很同情的看着我,但是却没有上前去制止余世伟。 “不要再念了……不要……”我苦苦哀求道。 第七十节被爱欺骗 “够了!”我扯掉脸上的三张纸符,凶狠的瞪着余世伟。 淑雯连忙打开灯看我是怎么回事。灯亮后,只见余世伟面色发青,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淑雯问道。 “灯光一开,鬼魂就躲起来了。” 听了余世伟的回答,淑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灯亮之后,我的头就一点也不痛了。我冷笑着从座位上慢慢站起,走到余世伟的身边轻声说道:“想把我赶走,没那么容易。” 说完话,我就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出去,剩下余世伟好淑雯两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她了。我现在又自己的事情要做,等我完成遗愿,我自然就会离开。但是……如果你们还是这样让我觉得不舒服的话,你们就等着替陈可钦收尸吧。哈哈哈哈……”我转过身来说道。 “可钦……你……”淑雯想说点什么,但是被余世伟阻拦住了。 “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我们也会保密的,但是你要像你说的那样,不能在伤害陈可钦了!”余世伟大声说道。 我冷笑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哼……” “可钦……不……杜凯琪……”淑雯向我走来,但是我却很快的就进到了电梯中。 电梯的门关了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软掉了。我扶着电梯大的墙壁,好不容易的撑到一楼。 “陈可钦?”远远的,我看到苏锐站在一楼楼管的桌台边冲我打招呼。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走去。苏锐见我异常,就跑过来扶我。 “你怎么在这里啊?脸色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吧?”苏锐关心的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可是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家啊!哎……算了,我先送你回家再说。”苏锐话还没说完,刚好余世伟这栋楼的楼管大爷就从大门进来。 “大爷!幸亏你回来的及时,我得送她去一栋,她生病了。”苏锐冲老大爷喊道。 “诶!好嘞!谢谢你给我看会楼了,下次请你爷孙俩去钓鱼。”老大爷笑着说道。 “嗯,好。” 苏锐说完,就扶着我出去了。在一栋公寓的电梯口,刚好碰到回家的叶梓敏。他看到我和苏锐的第一反应就是说了一句话:“淑雯呢?” “啊?”苏锐愣住了。 “哦,没什么。她怎么了?”叶梓敏扶着我另外手问道。 苏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呢,我替三栋的老大爷看了会楼,刚好在老大爷回来的时候见她从电梯里出来,脸色发青,还边走边晃的。所以我就送她回来了。” “这样……”叶梓敏看着我,然后问道:“你去三栋干嘛?找余世伟么?” 听到‘余世伟’这三个字,我顿时又有了劲。我甩开他们两的手,然后边往电梯口走边大声说道:“不要跟我提他!烦死了!” 叶梓敏追了上来,他扶着我的一只胳膊,轻声说道:“不要烦。我会帮你的。他说完就回过头冲苏锐说道:“没事了,我扶她上去就好,反正她住我隔壁。” “嗯,那好吧,我也得去门卫亭那站岗了。那就先走一步了,陈可钦就交给你照顾了。”苏锐说道。 “好,你放心。” 叶梓敏扶着我进了电梯,然后语气轻柔的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些不开心的事情。想找人倾诉。我愿意当那个听众,只要你现在完完全全的相信我。可钦,我会帮你的。” 我看着他,顿时觉得很有好感。我盯着叶梓敏半天没有说话,后来我才知道。那晚我的瞳孔异常的大,当时叶梓敏被我看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毛。但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他就必须得装作不知道。 按照他后来的话说,他当时觉得我是西游记里已经显出原形的妖精。而他则是那个任人鱼肉的唐僧。心理医生的心理素质,是异乎与常人的,他们能忍忍之所不能忍,装人之不能装。 反正我是被他骗到了,或者说杜凯琪被他骗到了。我拉着他的手,一口气上到公寓的天台,铁门竟然又是开着的。我拉着他进去,然后一直走,直到到了最边缘的位置,才松开他的手。 我们坐在屋顶边缘,俯视着整个N市的夜景。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问道。 “你说你是谁,你就是谁。我相信你。”叶梓敏肯定的回答道。 我睁大眼睛扫描着叶梓敏身体的峨眉一个部位,明白他是一个活人,是不属于我的同类,但是我还是说了。 “我是杜凯琪,我现在在陈可钦的身体里。”我冷冷的说道。 叶梓敏稍稍楞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你准备干点什么吗?嗯,你……为什么不像其它人一样,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呢?” 我歪嘴冷笑道:“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呵……你是说我该等待四十九天,然后轮回转世吗?不是我不想,是我不可以就这么走。” “为什么?”叶梓敏立刻问道。 我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叶梓敏那一刻会有多么的害怕,因为在再后来我才知道,此刻在他的心里,我并不是被杜凯琪附身了,而是一个精神分裂症加重了。 “因为我是被害死的!我被人害死的!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开,我一定要查出其中的原因,我已经死不瞑目了。阴差说了,怨气太重的人不会像其它人那样,七周之后就可以轮回生命,所以我选择了这七周附在一个人的身体上,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我淡淡的说道。 叶梓敏听了,毫不相信,但是他却安慰我说:“我明白你的痛苦,但是……你这样做不后悔吗?还有,你为什么要选择附身在可钦的身上呢?” 我冷笑道:“谁让她是第一个发现我尸体的人呢?而且,我是被一个诅咒害死的,在她发现尸体后,我没有说出那句咒语,所以我不仅没有害他,反而救了她一命。” “咒语?什么咒语?”叶梓敏问道。 “就是周凯的腐尸说的,哼,我撒了一个谎,骗了所有的人。其实那天早上,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白衣女子把周凯的尸体抛弃在路上,我跑步上山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了。”我谈了口气说道。 杜凯琪在用我的身体说话的时候,我是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存在。我能感受到她的感受,了解她的想法。但是此刻我现在更像一个旁观者,站在他们俩的对面,听着他们的谈话,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叶梓敏有些不明白了,他大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因为你们更不会相信一具腐尸会说话!的那个是我也不能接受那事实,所以我到警察局录口供时没有说那句话,但是我后来越来越觉得害怕,所以就编了那个谎言。”我说完就站起身来,站在边缘的位置。 我感觉只需要一阵风就可以把我的身体吹掉下去。 叶梓敏看着我的举动,立刻就急了。到那好似他还是沉住气说:“我知道,你先告诉了杜宾,后来告诉了童晓伟,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我知道,你变这个谎言的目的是希望有人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你希望有人可以版汉化组你摆脱那个诅咒。” “终于有人明白我的心思了,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我转过脸来看着叶梓敏。 “不!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你相信我,我愿意帮你一起去查明这件事情的真像。”叶梓敏大声说道。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我疑惑的看着他,我心里明白,叶梓敏这是怕杜凯琪会跳下去所以才这么说的。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 “嗯!” 叶梓敏成功的让杜凯琪放弃了跳楼的念头,因为叶梓敏在她犹豫的时候就拉她下来了。之后,叶梓敏更是向我说了各种保证之词,以求杜凯琪坚信他是值得信任的,而且他将会帮杜凯琪完成遗愿。 没想到的是杜凯琪竟然信了,我觉得很意外。我怀疑这是不是以为我本身对叶梓敏就是深信不疑的缘故,因为此刻杜凯琪的魂魄是在依靠我的大脑存活,所以我的脑磁场对她的脑磁场肯定是有干扰的。 “那你可以详细说说你是怎么被杀害的吗?”叶梓敏问道。 “我累了,明天再说吧。”我说完就转身准备准备下楼。 “凯琪!” 我竟然停住了。 “现在听到有人这么叫我的名字,感觉真好。可惜从来不觉得,为什么人总是到了市区之后才会想去珍惜呢……谢谢你今晚陪我聊天。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我下楼之后,就像往常那样休息。从此开始,我就开始了一个不寻常人的生活。虽然我有自己的思想,但是杜凯琪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跑出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又是怎样死去的,为什么会死不瞑目呢?叶梓敏不能帮她,但是我可以,我在心里默念道。 第七十一节哥特式的 自从我很清楚的知道杜凯琪已经附在我的身上之后,我就开始了一种类似于哥特式的生活。神秘、恐怖、黑暗而且充满了抑郁,我已经变得不像当初的自己。虽然她并不是一直出现,或者说在一直控制着我的大脑和我的身体,但是我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感化。 白天,我依然会像往常那样,上班工作然后回到公寓。晚上,这就完全属于另外一个我了,凯琪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可钦,你怎么了?早上看你进办公室就没精打采的,昨晚出去玩了还是失眠啊?”阿彩在休闲区拦住我。 “没事,我只是有些头痛,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我说完就把柠檬茶倒进杯中准备出去,但是阿彩没有放我走。她又向后退了一步,继续拦住我的去路。 “你想干嘛?”我轻声问道。 阿彩皱着眉头说:“我……我有话要跟你说,现在是休息时间,不如我们坐在这里聊会天吧。” 我看了看休闲区,里面坐着三五个正在闲聊的同事。 “如果你现在真的有事要和我说,不如我们去天台好了。这里太吵,而且我不喜欢有人的地方。”我喝了一口柠檬水说道。 阿彩立刻点了点头,她拉着我的手除了办公室大门,之后我们就乘电梯到了天台。在天台最边缘处的地方,我们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人手里拿着一杯柠檬茶。 “其实我想跟你说说阿周的事情。”阿彩抿了抿嘴说道。 “阿周?”我愣住了。 2011年9月4日,农历八月初七,周日,那天是阿周的头七。我和阿彩都在阿周的家中。丧礼本来都很顺利,但是却突然发生了意外。按照阿周所在的那个存在的村规,那天下午是要进行封棺仪式的,但是尸体却在那天的半夜不翼而飞了。 我让阿周的父母发现任何与阿周尸体失踪有关的消息就打电话告诉我,但是后来我一直没接到过他们的电话。我本来以为阿周的事情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会终将被所有人淡忘,但是没想到今天阿彩找我会提起阿周的事情。 阿彩谈了口气说:“我在中秋的时候去了一趟阿周的家中,只是去给他的父母送些月饼和水果、吃的什么的。但是没想到我会得知一个意外的消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 “那天我开车去阿周的家中,他的父母意见是我来,就很开心的留我吃晚饭,然后又留我过夜。住在阿周家的那晚,周的母亲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阿周尸体失踪前后的事情。”阿彩回说完就喝了一口柠檬茶。 我也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只是等着阿彩继续说下去。 阿彩还没有说话。眼睛就开始红了,不一会儿就有两滴眼泪滑过脸颊。她连忙擦掉眼泪,然后笑着跟我说道:“哎呀,怎么还是一提起阿周我就会忍不住流泪呢,我真没有。” “傻瓜……别哭了,把装哭花了。待会怎么继续上班。”我看着正在苦笑的阿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给她。 她结果纸巾,擦干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说:“那晚我是和阿周的母亲睡的,关灯之后,我就开始不停的流泪,最后情不自禁的啜泣起来,阿周的母亲发现我在哭了之后。她就开灯起来给我拿纸巾,然后开始安慰我。但是最后却变成我们两个人抱头痛哭,哭过之后,她就开始说一些关于阿周死前和死后的怪事。” 在阿周死前的一天夜里,阿周的母亲听到有什么家中有什么东西怪叫。于是连忙推醒阿周的父亲。 “老头子,是什么东西在叫啊。听的我害怕。” “什么?哎……真的。我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隔壁的猫进来了?”阿周的父亲穿好衣服就拿着房门后的铁棍出去了。 阿周的家在市郊的农村。前面是水泥路,左右都是人家,房子的后面是座小山。在N市郊,这种自家做的两层楼的房子还是比较常见的,只是阿周家的这个房子不属于什么村镇,住的人也不多。 到了晚上,这不是城市也不像乡村的地方就给人怪怪的感觉。那里奇怪呢,就是没有人。当夜幕降临之后,屋子四周都静悄悄的,除了隔壁的两户人家,只有在山的另一头的村子传过来的响声。而那多半是狗吠声。 阿周的母亲有些害怕,她觉得这么晚来家中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于是也起身拿着一个铁锹跟在了阿周父亲的身后。 他们找遍了上下两层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就回去准备睡觉,但是当他们躺下之后,诡异的怪叫声就又响起了。这一次,他们没有在起床去打怪物,因为他们已经辨别出来了,那奇怪的声音是阴差发出来的。 在N市市郊的农村,有这样的一个老的传言。传言说,只要在深夜听到诡异的叫声,但是又找不到发声的东西,那么这个叫声很可能就是阴差发出来的。这个诡异的叫声,很多人都听到过,而且在听到那个奇怪的叫声之后,这户人家不久之后就会有人离奇的死亡。 阿周的父母坐在床上越来越害怕,因为他们想起去年娘舅家因为在半夜听到这诡异的叫声之后,他们家的四岁的孙子和七岁的孙女都掉到水库里淹死了。不过他们此刻想到的是他们夫妻两之中会有一个人将死去,但是没有想到在几天后接到派出所的电话,阿周竟然意外身亡了。 “哦?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我皱起眉头说道。 阿彩继续说道:“是啊,阿周的母亲告诉我,那就是所谓的‘鬼叫’。阴差来叫的原因只是为了踩点,就像是小偷为了偷东西会提前踩点一样。阴差踩点是为了完成带走魂魄的任务,所以就提前来看一下亡魂的地点。” “可是……可是的那个是阿周是在N市市区。那阴差为什么会跑到澳洲的家中去叫呢?”我好奇的问道。 阿彩笑了笑说:“你傻啊你!你要知道无论人在哪里,人死后魂魄会出现在三个地方:第一个是他出生的地方,第二个是他生前常住的地方,而第三个则是他死的地点。通常情况下,人在死后,最终会选择回到出生地。” “落叶归根?” “是啊,所以好多人死后都会送到他出生的地方埋葬。这样魂魄就会有个好的住所,之后的投胎转世也会变得顺利。”阿彩说的时候。就像是个行家一样。和余世伟接触多了的人,都开始像阿彩这样,我也不例外。 其实关于在夜里听到鬼叫声之后就会有人死亡的事情,并不是N市市郊这个普通的村子的迷信之言,在全国各地,尤其是老一辈的人们,基本上都知道有这个说法。在我小的时候。我就听家边的老人们说,半夜听到奇怪的叫声就要装作不知道继续睡,千万不要说出来,否则就会有人死亡。 但是老人们还说了,就算你躲过了,但是阎王让你三更死。阴差最迟也不会拖到五更带走你的魂魄。 “除了这个怪叫声,还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么?”我问道。 阿周突然很神秘的小声说道:“有……就是阿周头七的那天凌晨,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那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阿周的母亲给守夜的人一人煮了一碗馄饨,也就是所谓的‘头七馄饨’。我只记得我看到阿彩看着碗里的馄饨,然后就又开始流泪。我还记得那泪水滴落在混沌汤中,激起一个小小的波纹。 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在阿周头七守夜的晚上。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阿周的尸体是在守夜之后丢失的,虽然我们直到下午封棺的时候才发现阿周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记得,那晚我们吃了碗‘头七馄饨’,之后,就都莫名其妙的睡着了。下午发现才发现阿周的尸体不见了。”我回答道。 阿彩点了点头说:“关键就在于那碗混沌之后的事情。” “大家不都是睡着了吗?” “是啊。我们每个人都吃了碗馄饨,但是阿周的母亲没有。因为她一直在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煮好馄饨端给我们吃,但是她却忘记了给她自己留一份。”阿彩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阿周的母亲在我们睡着之后是醒着的?” 阿彩点了点头。 “那……那她看到阿周的尸体是则呢么不见的咯?”我睁大眼睛看着阿彩。因为我自己也被这样的一件事给吓到了。 “阿周的母亲并不知道大家吃完馄饨会睡觉,她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听到外面又动静,隔着门缝,她看到有什么人出去了。当时她并没有在意,只是一味是某个守夜人闲着出去走走什么的就没有理会然后继续洗碗。”阿彩继续说道。 我听的目瞪口呆。这也就是说阿周是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走了出去…… “这……这……他出去是想干嘛?” “我不知道。” “还有,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吃完那碗馄饨之后就都会睡着了呢?难道馄饨里吓了安眠药?”我猜测到。 阿彩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谁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而且下药的人目的是什么?” “这倒也是,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些奇怪吗?” 阿彩看了看手表说:“没办法了,我也只知道这些。要不是我中秋好心去送些月饼,阿周的母亲还准备一直瞒着我们这件事呢。” “几点了?” “走吧,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上班了。” “好。” 第七十二节惊天秘密 因为一些文件还没有录好,所以在下班时候我就独自留在办公室里加班。半个小时后之后,我终于把上次招聘会的新员工入职的资料全都整理好。收拾了下桌子,我就准备关门出去,但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我本想去和这个也在加班的同事打个招呼,但是一听公司总经理的声音我就立马折回办公室顿了下来。在公司里,现在的时间是属于私人的,尤其是这些经理之类,我这样贸然出去万一见到什么不该见的那以后就不好在公司混了。 蹲在地上,我听到总经理正在和一个男人边走边说:“这就是小爱佳的东西了,早就想拿给你的,但是我又害怕你看到这些东西会伤心。” 听到这里,我的好奇心就上来了。于是我慢慢的抬起身子,想看看这个来拿东西的人到底是谁,竟然总经理都这么客气的跟他说话。而且我此时也明白了李爱佳不但被破格的参加了面试,还顺利的通过了面试的原因了,肯定是因为外面的这个人。 这个公司的第一美人的靠山,是我打死也想不到的。 “爱佳的死,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和彩凤离婚的话,爱佳就不会随她母亲嫁到美国然后在经历一次没有父亲的痛苦。”那个男人说道。 其实如果我没有起身偷看的话,我就会把这一切当成是巧合,但是我的耳朵和眼睛现在都在告诉我,总经理边站着的而这个男人的的确确就是顾勤轩,是我的顾伯伯。 我没有出去,只是继续蹲在原地看他们俩打算干嘛。顾伯伯的手中拿着哟个纸箱。里面都是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我估计是李爱佳在公司的员工间的柜子里面的东西,应该说是遗物。顾伯伯此番前来的母的也显然易见,就是取回这些东西。 “老顾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又何必在介意呢!而且当初李彩凤是红杏出墙、弃你而去,她后来被那个美国人甩了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啊。哎,人呐。要经得住诱惑,结发的夫妻怎么可以说离就离呢……”总经理拍了拍顾伯伯的肩膀说道。 顾伯伯含着泪说道:“不,还是怪我。如果我当年肯再努力点,肯争口气的话,就不会是个穷医生了。彩凤一直住在农村,没见过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搬到N市之后。我又没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离开我只能怨我不争气……” 总经理听完,也没有再说什么。顾伯伯看着怀中的纸箱,眼泪止不住的往往外流。过了一会,他跟经理道别说:“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一直对爱佳的照顾,好同学!” “别啊。晚上一起出去喝个酒吧,要不去我家,我家请的保姆,烧菜还是蛮好吃的。”总经理连忙拦住顾伯伯。 “不了,没什么胃口,改天我再约你。”顾伯伯答道。 总经理原来和顾伯伯是大学同学,这是我也是后来问顾伯伯才知道的。三年前,李彩凤突然因疾死去。就剩下孤零零的爱佳一个人。那年正值李爱佳高考前期,而李爱佳在高中学了一阵子的播音主持,彩凤是在陪爱佳去北影考试的途中发病身亡的。 李彩凤死后,李爱佳就没有在继续参加艺考,她买了火车票回到家中。处理她母亲的后事。她知道,就算考上了。她也交不起学费和生活费。 李彩凤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告诉李爱佳,她的亲身父亲已经死了。 作为一个因为有外遇而让自己的孩子和父亲永不相见的母亲。她已经永远无法在孩子面前抬起头了。尤其是在被那个美国抛弃之后,她就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去面对自己的过去了。 但是,作为父亲,顾伯伯在她带着李爱佳回到N市之后,就一直再给了李彩凤一张银行卡,并且每个月都会把自己的工资打一半过去。起初李彩凤是不愿意接受的,但是随着李爱佳一点一点的长大,她的学习和生活开销越来越大,她就不得接受顾伯伯的照顾。 可是这一切,李爱佳毫不知情。 她所知道的,就是那个叫顾勤轩的父亲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凭李彩凤和那个美国男人离婚后的补偿金以及李彩凤在外面上班赚的钱度日。母亲死后,李爱佳就认为生活断了来源,而顾伯伯虽然在一直汇钱给李彩凤,但是却从来不见她和女儿。 在顾伯伯的心里,他觉得自己亏欠她们母女太多,而且他觉得自己没有颜面去见她们俩。所以李彩凤的死,顾伯伯也毫不知情。而李爱佳能够到我们公司上班的原因,也纯粹是个巧合。 那日刚好顾伯伯到总经理家喝酒,两个人就聊到过去的一些事情,自然的就说道了李爱佳。总经理一听,就觉得在哪里听过李爱佳这个名字,他慢慢思索着,然后猛的一拍大腿说道:“老顾啊,你女儿今天来我们公司面试啦。招聘的时候,我刚好去听过一会儿。” 第二天,总经理把李爱佳的资料拿给顾伯伯看,这才知道李彩凤在几个月前病死和李爱佳放弃参加高考的事情。顾伯伯痛苦、懊悔,但是这一切已经无济于事。他所能做的,就是让总经理答应他让李爱佳进公司上班,并且给她额外的照顾。 因为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总经理立马就答应了。所以说很所事情是无风不起浪的,李爱佳被招进公司之后产生的那些流言蜚语的原因也就已经出来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知道我再怎么说你也不会同意。那今晚我们就不喝酒了,我送你回去吧。”总经理说完叹口气。 “不了,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你正在看什么文件,现在都应是下班时间了你还在忙,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先回去工作,我开车来的,自己再开车回去就好。我们俩之间,不用这些礼仪拘束的。”顾伯伯笑了笑说。 之后,他们就又寒暄了几句,等到总经理转身回到办公室,我就立马败者公文包追了出去。 “顾伯伯!”在下楼的电梯口,我追到了他。 “小男孩!这么巧。电梯来了,先进去再说”顾伯伯笑眯眯的说道。 进了电梯,我才把刚才事情向顾伯伯都说了一遍。他笑了笑说他没事,让我也不要为他担心。他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已经看得很无所谓了。 顾伯伯的话,很明显是假的,因为他刚才在总经理面前那哭得那么厉害。 “我送你回家吧。”除了公司之后,顾伯伯指着路边的车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好!” 顾伯伯从包里拿钥匙的时候将手中的那个纸箱交给了我,我这才研究起李爱佳的而这些遗物。纸箱里面,有水杯、毛巾、笔、日记本还有一些化妆品和小镜子,但是里面唯一的一张照片吸引到我了。 照片中,李爱佳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两个人笑的十分的甜蜜。照片的背景是间酒吧,而照片中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Jason…… “怎么了?”顾伯伯看着我拿着照片颤抖的手问道。 “哦,没什么,这是她男朋友吗?”我故作冷静的问道。 “嗯,听你们经理说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你认识?” 我点了点头说:“嗯,他就住在我隔壁的公寓。” 顾伯伯笑了笑说:“世界可真小啊,就像我还是会遇到你这个小男孩一样,是多也躲不过的,都是命中注定的。” “啊?” 我没有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为什么说多也躲不过,难道他不愿意再见到我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你能先帮我保管一下爱佳的这些东西吗,我差点忘了今晚约了南山墓地的经理吃饭,我想帮爱佳选一个好的位置。” 我看了看纸箱,就点头答应了。其实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很想了解李爱佳,很想知道她和Jason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关系和故事。 Jason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他以前有过女友的事情,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虽然她已死了,但我还是想知道。目的不是出于侦探敌情,更不是出于嫉妒,我只是很好奇她和Jason之间到底又怎样的一段故事。 像李爱佳这样的悲情的人生故事,总是很吸引我。我觉得通过品读这些真实的故事,比诗歌中读来感情要真挚浓郁的多。 “是南山西侧的丙午永久坟场吗?”我突然记起阿彩说她的爷爷就葬在那里。 顾伯伯点了点头。 南山西侧的丙午永久坟场,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因为依山傍水,所以墓地的价格出奇的高,而且风水好的位置甚至被人预定走了。但这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人活着的时候就在给自己买墓地,在我看来这和传说中的‘自掘坟墓’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到了山南公寓的门口,我就让顾伯伯停车了。我站在原地,目送他开车离去,直到他的车子拐弯之后完全看不见了我才转身进了公寓。 抱着李爱佳的遗物,我慢慢的向公寓挪着步子。顾伯伯是个好人,可惜这一生很凄惨。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年他为什么会突然搬家到N市。如果他没有搬家的话,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不一样了呢? 难道人的命运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 第七十三节我失恋了 “2009年8月26日,我恋爱了。他叫乔森,是一个酒吧的歌手,不过大家都只喊他的英文名Jason。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我在时间简史也已经泡了有好几个月了。自从母亲死后,我几乎就没有笑过,除了那些迫不得已。但是每次看到乔森,我都会觉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已经认识他好多年了,在这个陌生孤独的世界里,我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我躺在卧室落地窗前的藤椅上,轻声读到。虽然我知道这样是不礼貌的,但是我还是忍受不住诱惑翻开了李爱佳的日记本。好奇心让我彻底的忘记了我应该遵守哪些到的规范,更何况这是别人的遗物。 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顾伯伯对我的信任,但是我还是翻到了第二页继续读了下去。 “今晚的表白有些让我意外,我有想到在七夕的夜晚,我会收获到我人生中的第一份爱情。我来时间简史喝酒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我需要找到一种方式来使自己得到解脱。亲身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继父又和母亲离婚了,而现在连母亲也走了……” 看到这里,我觉得鼻子有些酸,情不自禁的开始流眼泪。可怜的李爱佳,到死前都不知道她的身后其实还有一个一直在默默照顾着她、疼爱着她的父亲。 这个世界亏欠单亲家庭的孩子太多,就算孩子坚强的长大了,但是这伤疤将是他一生都无法愈合的疼痛。 “乔森开始注意到我,也是因为我隔几天就会来一次的缘故。舞台上,他是焦点。闪闪发光的男孩却注意到了酒吧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的我。这种存在感,是如此的强烈,我好像感觉自己又复生了一样。” 我必须得承认的是当我读到这段话的时候,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确实有些吃醋了。虽然这没有必要也毫无意义,但是我说的是实话。 “你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这里?”乐队的表演结束之后,乔森走到我旁边坐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笑了笑,然后将面前的啤酒分了一瓶给他。乔森结果酒就猛的拿起酒瓶。然后一饮而尽。虽然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了,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会一口气喝光这酒。 “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我试探着去问他。 他突然转过脸来盯着我的眼睛,这让我感到有些不自然。跟他对视的那一秒钟,我的脸就已经开始红了。 “佳……”乔森欲言又止。 “嗯?”我好奇的看着他。 “佳,可以一直陪你喝酒吗?”乔森问道。 我笑了笑说:“干嘛!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喝酒的吗?干嘛突然这样神经兮兮的,我还以为你要……” “要干嘛?”乔森看我欲言又止,他连忙追问道。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呃。没什么。” “哦,这样……那个,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哦……当然可以啊。”我喝了一口酒笑着答道。 乔森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链,深情的看着我说:“佳,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李爱佳在日记里把乔森向她表白的情节描写的很细致,看得出来。她当初对待这份感情是有多么的用心。 既然两个人相爱了,怎么又会分开呢?我的好奇心驱使我继续往下看去。翻到日记快要的结尾的时候,我才看到他们分手的原因。在看之前,我起身倒了杯水,伸了几个懒腰,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我用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还没有把这本厚厚的日记本看完。即使我已经在尽我最快的速度翻阅了。 “2009年11月26日,小雨,我失恋了。今天的事情算是我自己预谋的,这与乔森无关。自始至终,我都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所谓的爱情。如果不是偷看他电脑里的日记,我想我绝对不会知道这么久以来他都是在我当一个妹妹看待。” 原来。乔森并不是他家中唯一一个孩子,他曾经有个比他小三岁的妹妹。乔伊。在他八岁那年,他们一家人去某风景区玩,妹妹意外走失了,之后就下落不明。在乔森的眼里,李爱佳和妹妹乔伊有几分的神似。 他甚至觉得现在无依无靠,没有父母的李爱佳就是上天再次赐给他的妹妹,所以他就在用同样的方式去爱她。但是乔森不知道,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我们之间一直所有的并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他可以不爱我,可以喜欢上别人,那至少可以证明他是爱过我的。现在算什么,就是什么也不是,我的初恋男友竟然是一个毫不爱我的男人!分手……立刻分手!” 写到这里之后,整本日记本就没有了。在本子上剩的那纸张空的几页纸上,李爱佳在上面下满了‘乔森,我爱你’。 两三年前的额事情了,这本日记本竟然在李爱佳的员工柜子里面找到,我唯一能猜测到的,就是她还是对乔森是念念不忘的。 通过这本日记,我也找到了后来李爱佳开始堕落的理由。在阿彩说过的关于李爱佳的那些混乱的私生活中,却没有关于她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的事情。 合上日记本,我又哭了,就好像是我失恋了一样。 记得有一个心理定律说,你越是想见的人他就算和你擦肩而过你也不会看到他,但是那些你不想见到的人好像却成天故意的在你的面前晃似的。 第二天一早,我开门出去的时候,和正好准备开门进去的Jason碰个正着。 “这么巧啊,我刚买的早点,吃点吧。有小笼包和豆浆、还有麻球和春卷……”Jason低头看着手中的塑料带开心的说道。 我没有理他转身就向电梯口走去,Jason这才发现我今天有些异常。两个电梯都是在现实正在从二十多层下来,我无奈的站在那里。 “你……你今天怎么了?”Jason追了过来。 “没事,就是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吧,我要上班去了。”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Jason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轻声说道:“该不是……你现在是杜凯琪?” 我想笑,但是一想起李爱佳的日记我就忍住了。“我现在是陈可钦,凯琪只会在天黑以后出来。” 电梯来了之后我就立刻走了,把Jason一个人丢在电梯外面。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Jason的气,为什么我竟然也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呢?失恋的人是李爱佳,但是我却有失恋的感觉。 “难道说我喜欢上Jason了,所以吃醋了?还是我被李爱佳的那本日记打动了,我把自己带到了书中成为了故事的女主角?”我拍了拍头,自言自语道。 上午接到顾伯伯的电话,他让我中午陪他去看墓地,帮李爱佳选个位置。我一口答应了,到了中午下班时间,顾伯伯开车过来和我一起吃了午饭,之后就开车去了南山西侧的丙午永久坟场。 “还是郊外的空气新鲜!”我深呼吸一口气,大声感叹道。 顾伯伯笑了笑说:“是啊,在这里很是舒服。” “只是今天……哎,没什么啦,我们进去看吧。”我觉得自己有些说错话了,于是连忙转移话题,然后拉着顾伯伯进了丙午永久坟场。 我们赚了几圈之后都没用找到一个满意的地点,之后墓地的经理就带我们来到他私家珍藏的一个墓地,说是可以考虑转卖给我们。 上了一阵台阶之后,我们来到半山腰的位置。确实是非常不错的地方,沿路只有几个稀稀疏疏的坟墓。 “好,就要这个了。”顾伯伯和我都相中了这最后一个选择。 “以,那上面的墓地可真够霸气,是什么任人物的啊?”我指着在往前以前的一个中满百合和黑色郁金香的的坟墓说道。 “哦,那是宁冬升的目的。”丙午永久坟场的经历答道。 “他是什么来头?那块地的价值应该是这里最贵的吧?”一听是阿彩的爷爷,我立刻来了兴趣,于是就打听了起来。 “你不知道啊,宁冬升是全国有名的考古学家,去过的地方,见过的宝贝,那是不计其数啊。都说这考古是合法的盗墓,确实不假,最初考古的那一批人都发了。当时他以天价买了这个位置的呢,你说要不是靠考古弄到的宝贝,他哪会来这么多的钱呢。”经理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墓地,口气中略带几分羡慕。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阿彩的爷爷怎么会这么喜欢古典的东西,原来是个考古学家。 “那就这块地了?”经理笑眯眯的看着顾伯伯问道。 “好,走吧,把合同签了,等会我还有送这孩子上班去。”顾伯伯指了指我说道。 “诶!好嘞!这边请!” 我跟在顾伯伯和墓地经理的后面,我忍不住的回头又看了一看阿彩爷爷的墓地。那漂亮的百合花和黑色的郁金香交织在墓地的四周,给人一种哥特式的美感。 那个墓地的安葬着**十的老人,但这个墓地却将葬下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 第七十四节死后意念 人类这个星球上最强悍的生物,这不仅在他们生前表现,死后还会显得更加强烈。那些无缘无故被夺去阳寿的生命,会为了报仇而产生强大的意念,然后用他们的意念再去改变着这个已经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了。 “严警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不会又在办案吧?”我笑着说道。 下班之后,我一个人跑到大禹汤铺喝汤,没想到会碰到严峻。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正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发呆。 “嗯?陈可钦,你一个人?”严峻看到我,愣了一下。 “是的,可以坐着吗?”我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说道。 严峻笑了笑说:“当然可以了,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下班之后不是应该会有各种的娱乐活动的么?你怎么会像我一样的跑到这个汤铺来喝汤呢?” 我歪嘴一笑说道:“又丑又穷的还不爱说话,我这样的年轻人就只能像您这样的中老年一样,旁晚的时候到顾客稀少的大禹汤铺来喝点汤,养养胃,然后散步回家。” “小丫头,哎……”严峻说完喝了口汤。 “您好,您的冬瓜排骨汤和玉米窝窝头,请慢用。”漂亮的服务员端来我的晚餐,然后温柔的说道。 我看着汤发呆,因为这汤让我想到了叶梓敏,我行到了我们第一次来这喝汤的场景。 “心灵的鸡汤、心灵的鸭汤、心灵的什锦果汤……各种医救心灵的汤。”我用汤勺舀起一勺汤,轻声呢喃道。 “嗯?”严峻看着正在发呆的我,感觉有些异常。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正在喃喃自语,那是叶梓敏介绍大禹汤铺是怎样医治人们的内心时说的话。 “呵呵,没什么。嗯。您为什么不回家吃饭啊?” 今天严峻看起来怪怪的,额头的皱纹里藏满了忧伤。虽然才40多岁,但是看起来却很老,尤其是现在。 “今天下午去了一趟南山西侧的丙午永久坟场,嗯……其实今天是我老婆去世的第七周,就是所谓的‘断七’。”严峻叹了口气说道。 断七,就是人死之后的第七周,也就是49天。据说在人死之后的这49天里。他们就属于两外一个世界,按照佛家的说法是在为今生的所作所为该受赏受赏,该下油锅的下油锅。在49天之后,他们就会进入轮回隧道获得新生。 但是,不是每个亡魂都可以经历轮回隧道的。 “您……您不要太伤心了,人去花落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我从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别人,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少说话。 严峻苦笑着说:“你还小。不懂得大人之间的事情。” “嗯?” “一个多月以前,我接到我交警队朋友的电话,我的那个是只是以为他要约我出去下棋、钓鱼,但是没想到是……”严峻说道这里,眼睛就开始红润了。 我轻声附和道:“是怎样?” “他打电话来是来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老婆出车祸了。我当时就听傻了。因为妻子此时应该是在家中的,她平时很少出门,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车祸了呢……”严峻回忆着说道。 在严峻三十一岁的那年,他才有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妻子。当时的严峻看起来风度翩翩、成熟稳重,所以她妻子的家人也没有阻止这段婚姻。同性恋、师生恋、忘年恋都是属于边缘恋的一种,在饱受争议的最后,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尾。 严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哽咽着说道:“我接到电话之后就赶到了医院。她正在急救室里治疗。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出车祸的地点是在市郊公园的路边,和她坐在一辆车上的还有一个男人。” 当他说道这里,我就隐隐约约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妙。 “这个男人叫罗致远,三十一岁。是一个大学老师。在车祸发生之后,他就当场死亡了。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这个罗致远是个有妇之夫,据说老婆长得还很漂亮。是个中学的老师。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老婆认识一个叫‘罗致远’的男人。” 从这话中,我已经猜出来严峻的妻子和罗致远是什么关系了。 “您还在生她的气吗?”我轻声问道。 严峻笑着摇了摇头,“当我和朋友的话还没聊完,医生就从里面出来了。在知道她已经死了的那一瞬间,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伤心。十三年的夫妻了,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我和严峻在汤铺聊了很久,到了七点钟,我们才在汤铺门口道别。我一个人提着公文包往山南公寓走,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最后到的地方却是K健身俱乐部。 “您好,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我刚想进去,却被前台的两个客服叫住了。 我愣在那里,这才此昂到这几次来玩都是杜宾带我来的,我没有铜卡也没有银卡,更不可能有金卡,但是我现在却迫不及待的想进去。 “我进去找人,一会就出来。”我编了了个借口。 “对不起,没有会员卡是不可以进入我们的俱乐部的,如果您要找人,请您说一下会员的名字,我们可以帮您进去找他,您只要在那边休息一下就好。”客服指着前台附近的沙发说道。 “可是,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意外出现了。 “陈可钦?”童晓伟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 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顿时指着他冲客服说道:“我就是来找他的。” “童总?这……” “她是我朋友,让她进来玩吧,记在我的卡下就好。” 前台客服点了点头,我这才进到俱乐部里面。因为凯琪是在俱乐部死了的缘故,所以这两天来锻炼的人特别的少。平常热热闹闹的俱乐部现在冷冷清清的。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杜宾呢?怎不没有一起来?”童晓伟边走边问道。 我没有理他只是继续向前走着,因为杜凯琪已经在控制着我的大脑了。在大操房的门口,我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隔着玻璃,我看到里面正在上瑜伽课。 “嗯?怎么了?”童晓伟跟了上来。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就拧开门进去,然后拿起一个瑜伽垫跟在那些会员的后面练了起来。童晓伟就站在门口看我。直到十几分钟后这节瑜伽课的结束。 “你以前练过吗?你看起来很熟悉这些姿势,感觉很专业,像……”童晓伟似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形容我刚才的表现,因为他想说的是我刚才的动作很像杜凯琪。 但是他没有这么说。 “感觉真好,好像一天不动都觉得身体不舒服。”我捏了捏肩膀和脖子说道。 童晓伟笑着说:“你很像我们的教练,很有运动细胞。” 之后,童晓伟就带我到茶水吧喝水。中途他去了一趟厕所。乘他不在,我居然溜去了我女浴室。 浴室里,只有五、六个在洗澡的人,大多都是刚才上瑜伽课的人。我没有脱衣服也没有换拖鞋,只是慢慢的进到了浴室里面。 看着那些拉起来的浴帘,那天发现凯琪尸体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当浴帘拉开之后。她睁大着双眼,满脸痛苦的表情。之后,她的七窍就开始往外流血。杜凯琪被人用细钢丝勒住脖子然后绑在一个很厚的衣服架上,而衣服架则挂在浴室顶部横杠上。钢丝穿过她的脖子,慢慢的往外渗出鲜血,然后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流,留到地上在慢慢的流出浴室的隔间。 我的头很痛,因为杜凯琪此时正在控制我的大脑。而她的记忆里也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刚走进浴室,正在照镜子,而镜子出现的面孔却是杜凯琪的。突然,我的眼前一黑。有人用东西套住我的头然后把我用力往浴室里面拉。 我感到呼吸很困难,可是因为我的嘴也被人捂住了。所以我现在即看不见是谁在害我,也喊不出声音来。虽然我在很努力的挣扎。但是凶手强有力的手将我紧紧的拉住我怎么也挣脱不开。 “啊……”捂住我的嘴的手刚一放开,就立马有一个细长坚硬的东西从我的脖子上绕过,我痛苦的叫喊道,但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这种痛苦是不我从没有感受过的,我的呼吸越来越弱。因为靠在凶手的身上,我听到他的心跳的很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胸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处在一种将死未死的状态之中。我感觉路过湿湿的地方,因为我听到了鞋子走在湿湿的地面上发出的嗒嗒的声音。 在我完全陷入昏迷的那一瞬间之前,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个凶手的胸膛,很温暖,很熟悉。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个刚洗好澡的老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这才从杜凯琪的记忆和感知中走了出来,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对老太笑了笑说:“有些贫血,刚突然头晕,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老太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只知道减肥,不吃东西是会把身体弄坏掉的,回家之后要多吃饭。” 我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出了隔间,我来年忙赶到茶水吧。 “你刚才去哪了?”童晓伟问道。 “去……上厕所。”我解释道。 杜凯琪虽然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但是我知道她今晚借我的身体来K健身俱乐部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她刚才在用她的意念,回忆她死前的事情。 第七十五节夜缉凶手 “我问你个问题。” “说。”童晓伟点头答道。 “可以和我说说你和杜宾姐姐的事情吗?我很想知道……知道些你们的故事。对不起,或许我现在不该问这些。” 当听到我是问道关于杜凯琪的事情,童晓伟的脸色马上发生改变,但是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他端起柠檬水晃了晃,这才回答道:“没事的,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既然你很想知道,我可以和你说说我们俩个人的故事。” 我点了点头。于是他继续说道:“我们是前年夏天认识的,当时她到我这里来应聘教练。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她的。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这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感觉。” “所以,你就开始对她开始展开追击?”我笑着问道。 “是啊,她上班之后,我就开始注意她的一切信息。当在别的一个教练那里ing大哦他还是单身的消息的时候,我感到特别的开心。于是我开始各种献殷勤……” “您成功了?” 童晓伟摇了摇头说:“不,我并没有成功。在遇到她之前,我并不是一个专一的人。我……其实我结过婚,只维持不到一年的时间。” 听到这里,我惊讶了。 “那这些凯琪都知道吗?”我问道。 童晓伟苦笑道:“我以为她很在意这些事情,没想到她居然毫不介意。离婚后我追过好几个女人,朋友也帮我介绍过,但是都是因为我还有个孩子就拒绝了我。我真的没想到凯琪她竟然不会介意。” “你的孩子几岁了?” “三岁,在夏日花草幼儿园读小班。凯琪在的时候。她会帮我去接孩子回来,但是现在我必须开始自己接送孩子。”杜宾说完长叹一口气。 我没有想过,杜凯琪竟然会这么喜欢童晓伟,居然连他有孩子都不介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成为别人的继母,因为‘后妈’、‘继母’这样的字眼总是让人产生不好的感觉。 “夏日花草幼儿园,听起来蛮有趣的。看来凯琪真的很爱你,因为女人真的很难接受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换做是我,我肯定也是接受不了的。哎。这两天警察有没有来找过你?”我问道。 其实这才是我的真正关心的事情,为了让杜凯琪早日离开我的身体,我必须也要努力的去寻找杀害她的凶手。 我的话题转的似乎不太自然,童晓伟楞了一下才回答道:“呃,有。一个叫严什么的警官,说是他负责这起案件的调查。” “那他来问了你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我急忙问道。 “新发现他没有说,他只是今天一大早就来俱乐部。当时我们还没到营业时间。我也是接到看保安的电话才赶过来。他只是看了看女浴室,然后在俱乐部晃了一圈,之后就走了。” 这么说来,严峻是来看凶案现场的。他一大早跑来看现场,肯定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我在心里默念道。 “哦。这样……” “怎么了?”童晓伟看着我一个人在那发呆,就那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嗯,没什么,突然想起晚会上那个回家要写一个报告,明天开会要用。”说到这里,我掏出手表看时间,已经是九点一刻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吧。”童晓伟站起身来说道。 “啊。不必了,我开车来的。”但这完全是借口,因为我是走过来的。 “那好,路上小心。” “好。” 我背着包一溜烟的跑出了俱乐部,坐电梯出来之后。我立刻拿手机打电话给严峻,但是电话一直在占线。 “不是吧。怎么会打不通呢,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回公寓呢,还是在路上慢慢走然后继续给他打电话呢?”我自言自语道。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凯琪死的那一幕又在我的面前闪过,于是我就选择了后者。酒点多钟的时候,路上的人还是蛮多的,尤其在这商业街。我一边走一边看那些玻璃橱窗里的衣服,竟然忘记了打电话的的事情。 女人一逛街就忘记正事了,等到我从街头走到街尾时候,我才意识到应该打电话给严峻。已经接近十点钟了,路上的人也已经开始减少。 “喂,严警官?”电话终于打通了。 “可钦,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严峻紧张的问道。 “没事,哦不,我想问问你关于杜凯琪的案子,还有我也有些事要你说,您现在方便出来吗?” 我一个人站在街角的路牌下打着电话,偶尔才有几个晚归的人提着包装袋从我身边路过。 “好,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我在人民东路的街尾……”我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有人从我身后拿黑色的麻袋套住了我的头。 我感到歹徒在把我整个人往后拽,于是我拼命的针扎着。在于歹徒的争斗时,我看到手机已经掉到地上,然后闪闪发亮,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晕厥了。 再次醒来,我看到了身旁闪着红色蓝色的灯光,等我真开眼睛才发现那是救护车和警车。 “你没事吧?”一个医生问道。 此时我已经被放在救护车里的担架上,我看了看自己,右手心有一道刀痕,医生和护士正在给我包扎伤口。 “没事。”我轻声答道。 我转过脸看着车外,几个警察正在押着一个犯人到警车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轻声问道。 医生笑了笑说:“你可真是幸运啊,听说那个人就是最近一直在缉拿不到的变态杀人狂,你能打过他活下来,真是奇迹。” 什么?我刚才和变态杀人狂打了一顿?我只记得自己被人用布袋套住了头。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陈可钦,你醒了啊。”严峻突然站在救护车外面冲我大声说道。 原来,严峻看我的电话说着说着就断掉了,觉得到我肯定是发生而来什么意外,所以他立刻报了警。当警察赶到的时候,歹徒已经被我打晕,而我自己也晕倒在路边。 “我?我打晕了那个变态杀人狂?”我兼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严峻笑着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伤口就是和他在搏斗中弄的,现在疼吧?好锋利的刀口呢。”严峻边说边举起他手中那个装着一把水果刀的白色袋子说道。 我看着里面那把还残留血迹的刀子。感到莫名其妙的。 “您扶我起来看看,我要问问那个杀人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急忙说道。 “好。” 严峻一边说,一边就在医生和护士的帮主下扶着我从救护车上下来。他扶着我慢慢的走到那个变态杀人狂的后面,此时几个警察正在押着他指认现场。 “小李啊,你把他转过来,被害者要问他话。”严峻冲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啊!不要让我看她!不要让我看她!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带我上警车吧,或者现在就把我关进监狱……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个女人!”那个杀人狂看到我,立刻像疯了一样像两旁的警察尖声哭诉到。 “喂,你……我……”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严峻笑了笑说:“你看看你,现在人家还怕你呢。走吧,我送你回去。不然一会记者来了你就脱不开身了。” 严峻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急着正拿着话筒向我跑来。 “你好,我是N市电视台的记者。请问您就是今晚与杀人狂搏击的受害者吗?”漂亮的女记者说完就把麦克风地道我的面前,跟在她身后的摄像也对着我拍。 “额,是。”我有些尴尬。 “你可以跟我们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当时凶手是怎么袭击你的,然后你有事怎样逃离虎口并成功的制服歹徒的呢?”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的事情,我又不是阿彩,是什么跆拳道黑带。我怎么会打得过手里又把水果刀的变态杀人狂呢!更何况他还是偷袭的我…… “这个……这个……” 我不知道的那个是自己是怎么编出个弥天大谎,最后终于摆脱了记者。采访完我之后,记者就跑去拍那个杀人狂,采访押着他的警察去了。 “这记者真是快速,哎……”严峻笑着说道。 “严警官。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我轻声问道。 严峻听我这么一说,脸立刻沉了下来。他小声答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不要说出去。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睡一觉,所有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我点了点头。 严峻扶我到警车上,然后送我回到了公寓。此时,Jason刚好下班回来。他看着我和严峻,然后又看了看那警车,睁大眼睛说:“可钦,这……你没事吧?” Jason看着我手上的纱布,连忙走到我旁边扶着我的另外只手,然后笑眯眯的冲严峻说道:“谢谢你警官,我送他上去就好。我们是邻居。” 严峻笑了笑说:“哦,我明白了。那我把她交给你了。她的手手上了,你要照顾好她。” “好的。” “那……陈可钦,明天见咯。”严峻说完就笑着开车走了。 “可是,严警官……”我无奈的看着他的车掉头走了。 我转过脸来看着Jason,我正想让他放手不要扶我,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哭了! 第七十六节一夜成名 “我说你……喂!你哭什么啊?”我冲他大声说道。 Jason抬起脸来看着我,我心中顿时一惊,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却已经哭成了‘梨花一枝春带雨’。 “我没事了,这个不痛的,你哭什么……”我接着说道。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倒是挺感动的。但是我们又不是小孩子的啦,不可以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流眼泪吧,而且他还是一个男的哎。 “走!今晚我去你家睡,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你的24小时贴身保镖。 ”Jason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向电梯口走去。 我听了他的话觉得又气又好笑,但是我却假装镇定的说道:“那你不上班了?” 进了电梯,Jason痴痴的额看着我说:“虽然我很想,但是我现在的经济条件又不允许我这样,而且我也不想啃老。所以,除了我上班的时间,我就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接你上班,下班。” “至于嘛!今晚伤我的是那个变态杀人狂,现在已经捉到了。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也不是什么富二代,还不至于需要一个贴身保镖的。”我笑着说道。 Jason却不以为然,他若有其事的说道:“你不同意也不行!反正你最近一直在收到伤害,我必须保护你。” “哎,你……”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除了电梯,Jason并没有跟着我去我家,但是十几分钟后我就听到有人敲门。我在猫眼里一看,是Jason。 “你来干嘛?”我打开门让他进来。 Jason头发湿湿的,而且已经经换了一身休闲衣服。他的手上提着两个大袋子。里面全是蔬菜水果和零食。 “铛铛铛铛铛!”进门后,他笑着举起手中的塑料袋。 “你……你这是想干嘛?”我惊讶的看着他。 Jason就好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他把冰箱打开,将塑料袋里的东西放进冰箱,然后又拿着一些到了厨房。我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去看电视吧,我一个人做饭就好,不用你帮忙的。”Jason一边洗米。一边说道。 我愣在厨房门口,看着系着围裙的Jason傻了眼。 “我说……你这到底在干什么?”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哎呦,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呐,我在这做饭你也要打扰我。你去看电视就好了嘛……”Jason把洗好的米倒进电饭煲准备插插头。 我快步走到他旁边,一把从他的手中夺过电饭煲的插座冲他大声吼道:“你到底想干嘛?” Jason的脸上还是笑容,但是是已经僵硬了的笑容。 “可钦,我搬过来和你一起吃住吧。我只是想好好的照顾你。请你不要生气……哦,你别误会,我不会做什么的,我睡客厅。”Jason说话的时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着他的表情,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李爱佳日记本中的几句话:乔森对我真的很好。我发誓我这辈子都只会爱这一个人。不论他以后是否会变心,我都将恪守我的承诺。哪怕是死,我也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哦,没事了。”我轻声说道,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虽然我自己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喜欢叶梓敏还是喜欢Jason,但是现在我的感觉好像是喜欢上Jason了,但这好像是李爱佳的想法。自从昨晚看了李爱佳的日记后,我就似乎已经被李爱佳所感染了。 而对于叶梓敏。我的喜欢的又感觉好像是杜凯琪的。我明显的可以感觉的到自从那晚在天台谈话之后,杜凯琪对叶梓敏已经产生了好感。 “这么说谁也不是我的,更何况现在连我自己也不是我自己的。”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我轻声呢喃道。 “夜宵做好了,猪肉蒸面,紫菜蛋汤。”Jason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然后大声吆喝道。 我准过身来看着他,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么好的男人我能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呢。如果不是叶梓敏和他相机的表白,我想任何一个我都会选择。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人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有人说,人的心是一个湖泊,喜欢一个人就会分出来一河。当你同事喜欢上两个人时,如果突然堵上其中一条,那结果就是一条河流将会干枯,而另外一条则会发洪水。 我坐在茶几边,拿起叉子吃面,味道确实不错。 “怎么样?好吃吧……我在家和我奶奶学的手艺哦。”看我开始吃面,他笑眯眯的说道。 “嗯,问你一个事情。” Jason感到有些诧异,但是他随即点了点头。 “你谈过几次恋爱?” 听到我问这个问题,他就呛到了。Jason放下汤勺,想了想说:“嗯,这个……应该说有一次吧。” “哦,是谁?谈了多久?”我随即问道。 “嗯,她是个孤儿,我叫她佳。我们是在时间简史认识的,应为她经常来,我们就熟了。之后,我就开始追她,但是后来我被她甩了。不知道为什么,哎……这是09年的事情了,我们谈了三个月左右。嗯……就只有这么一小段。”Jason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喜欢她吗?” “当时肯定喜欢啊!不过随着我们分开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变久,我也已在慢慢遗忘她。其实我喜欢上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很像我的妹妹乔伊。” “乔伊?”我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故意问道。 “嗯。我有个比我小三岁的妹妹,她叫乔伊。我八岁那年,我们一家人去山上烧香。妹妹就在这个时候走失了。之后我虽然有恨努力的去找她,但是她至今下落不明。李爱佳和乔伊看起来很神似,所以我觉得佳就是上天再次赐给我的妹妹。” “所以你就竭尽全力你可以做到的去爱她?” Jason点了点头。 “可是你知道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吗?你这样做对她是多么的的不公平!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我想起李爱佳日记里的那些悲伤的文字,突然失控的对乔森大声吼道。 Jason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估计是被我的异常反应吓到了。 “在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当年是有多么的糊涂。前一阵子我在街上遇见过她,就在咖啡店作者聊了会天。原来大家现在都已经另有新欢,我也告诉了她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而她和我分手后谈了好多个男友。她跟我说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了……”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那是因为你伤害了她所以她才会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如果你早点知道自己不喜欢她,那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李爱佳也就不会死!” “什么?李爱佳死了?你怎么认识她?”Jason惊讶的看着我。 “你跟我过来!” 我走到卧室,指着落地窗前的纸箱冷冷的说道:“你自己看吧,我不想说什么。” Jason走快速走到窗前,蹲下身来,当他看到纸盒里的那张照片之后。就跪坐在地板上。他看着照片,慢慢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哽咽着嗓子问道。 “几天之前,她是我们公司的前台接待员,也是我顾伯伯的女儿。”我轻声答道,看着Jason哭,我竟然也想哭。 真是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被那一本日记本感动的走火入魔了? “她忍痛和你分手后,就开始堕落。前几天因为泡吧所有很晚还肚子一个人走在路上,所以就被那个变态杀人狂盯上了。这些遗物是顾伯伯让我帮忙照管的,当我看到奥里面的那张照片时,我就忍不住看了那本日记,所以……”我解释道。 此时Jason已经泪流满面,但我不知道他这是因为还喜欢李爱佳还是自责。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他一边翻着日记本,一边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这句话。 大概到十一点我就睡了。而Jason抱着纸箱去了客厅。 2011年9月17日,农历八月二十,我早上醒来的时候,Jason还趴在沙发上睡觉。我蹑手蹑脚的洗漱好之后,就轻轻的关门出去了。 到了公司之后。我被一则新闻震惊到了。 “看看!就是她!”我进公司之后,就不断的有人在我的身后指指点点的。 “可钦!你终于来了……”我一到办公室。发现阿彩坐在我的座位上。 我放下公文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刚好也想找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已近公司大家都对我指指点点的?” 阿彩附身大笑道:“你是真傻啊!我估计现在全是人都知道你了。” “嗯?” “你没看新闻吗?昨晚你智斗变态杀人狂的新闻已经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而且早上的新闻也报道了你昨晚的新闻。我看到那个杀人狂了,哇名记者采访他的时候他还在吓得发抖呢!” 昨晚那个奇怪的事情我自己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但却已经被传开了。我一个平常女子现在是一个能打得过一个手持尖刀的杀人狂…… “陈可钦,你没事吧!我早上看新闻了,你有没有受伤?”余世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我办公室。 “没事了,只是手上有刀伤。”我抬起那个还抱着纱布的手说道。 我话音未落,就发现我办公室外已经围满了人。 第七十七节凶手猜测 因为这昨晚电视台的那则新闻,今天我被部门的总监特赐假期一天。我提着公文包,从围观的同事中挤了出去。 我提着公文包站在路边,没有回公寓休息的打算。 “严警官,您现在在哪?……嗯,好,我马上过来。”我给严峻打了一个电话,昨晚的事情我找他问凯琪的事情还没有说。这一切都怪呢个变态杀人狂,不过我也算幸运的因此获得了一天的带薪休假的机会。 我赶到人民东路的一家粥吧,严峻正在里面吃早餐。粥吧里很清静,人也很少,因为早已经过了该吃早饭的时间。 “早上吃了没?”严峻两个黑眼圈很深,估计是因为忙案子很晚才睡觉。 “嗯,都九点半了,您怎么才是早饭啊?”我看了看手表说道。 严峻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粥吧墙上的电子钟回答道:“昨晚录完那个杀人狂的案子的口供才回家的,都凌晨三点了。哦,对了,你待会也得和我回趟警局,昨晚看你受伤了,就没有让你录口供了。” “严警官,关于昨晚的事情我必须解释一下。您应该知道,我是不肯呢过打得过那个杀人狂的。当时我正在给您打电话,他又是偷袭的我。”我连忙说道。 严峻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就着一小碟咸菜喝着淡稀饭。 “他是从我后面拿布袋之类的东西套住了我的头,我当时虽然有挣扎,但是根本没用。不久之后,我就晕厥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在救护车上了,是你们说我和歹徒搏斗并制服了他的。”我继续解释道。 “你等下随我到警局就知道情况了。”严峻喝完稀饭。笑眯眯的冲我说道。 十点多钟的时候,我随严峻去了一趟N市的刑警队。 “你过来看看这个。” 到了警局,严峻拉我到他办公室看一段录像。 “你自己看吧。”他说完就拿着两个茶杯出去倒茶了,剩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 我用鼠标点击了播放键之后,视频就开始播放了。从屏幕上来看,是四岔路口的电子录像。通常这个都会被交警队用来判断交通事故来用,严峻让我看这个干嘛呢?正当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屏幕上我看到自己拿着电话站在街口的路灯下。 “是人民东路的街尾?”我看着端着两杯茶进来的严峻惊讶的说道。 严峻把那杯香气逼人的铁观音放在我的桌前。然后才点了点头说是。 “你继续看,接下来的就是昨晚你不记得的了。”严峻值了指电脑说道。 在我打电话的大概几十秒钟后,慢慢的有一个有一个人影从我背后出现然后慢慢地向我走来。他的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但是因为是晚上,示意在监控器里我并不能看不清。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画面中,那个男人到了我身后之后,迅速的用他手上的东西蒙住我的头然后像街边退去。我可以看到自己正在拼命的用手打他。真个身体也使劲的摇晃,但是这一切无济于事。不久之后,我就看到自己不动了,而自己也被拉到了街边,监控画面中已经看不到我们了。 “啊!看不到了!”我着急的说道。 “不要急,你继续看。”严峻安慰我说。 我紧张的挠着自己的右手背。大概一分钟之后画面中又慢慢的出现我们两个人。再次出来的我已经没有被蒙住头,我的手上还拿着那个变态杀人狂的水果刀。而那个杀人狂慢慢的向我扑来,但是走路却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伤了一样。 而这之后的画面就让我震惊了。 还没等他扑上来,我就飞起一脚向他的脑勺踢去。这一脚的力气好像很大似的,他立刻就跌倒了,之后我就慢慢的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看着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动弹了。而画面中的自己也突然就晕倒在他旁边。 “天呐!这简直不敢相信。”我捂住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峻笑道:“人往往会在逼不得已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某种潜能,我们局里的几个人昨晚研究过这个视频,可以看出你脚个叫法很专业,一般人是不会这样一招制胜的。”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学过武术,自由搏击、散打或者跆拳道什么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争辩道。 “这不可能啊。你这脚法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严峻把视频拖回到刚才我踢那个杀人狂的画面定住,然后继续说道:“你自己看。这方位的选择和脚的力度……你不肯呢过没学过啊。你真的不会?”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 “哎……这就奇怪了。难道只是个巧合?” “狗急了会跳墙,鸡急了会飞。难道人急了会散打?”我轻声嘀咕道。 听我这么一说,严峻就笑了。“哎呀,你这孩子!对了,你昨天那么晚记者找我是怎么回事?” 差点把正事忘了,我得帮杜凯琪找到杀害她的凶手啊。 “昨天下班之后,我本是想回家的,但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K健身俱乐部。就是杜凯琪生前工作和死后背发现的地方。” “嗯,我知道。” “我到了K俱乐部,是童晓伟招待我的,他拉我在茶水吧喝水,聊天,之后我就找借口离开了。在这其间,发生了一件怪事。”我解释道。 严峻听到这里就来了兴趣,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笔记本,在我的对面的座椅上坐下。“好,你说……” “昨晚到了俱乐部,我居然练起了瑜伽,而且练得出奇的好。要知道我根本没练过……而且当时我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严峻放下笔笑着道:“这个……或许只是你一时兴起罢了。还有么?”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这个不算。在茶水吧喝水的时候,童晓伟中途去了一趟厕所。而乘他不在,我居然溜去了我女浴室。” “你去浴室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到了俱乐部之后,我感觉自己又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须得说,我觉得杜凯琪现在就活在我的身体里……” 严峻愣住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就急着查明害死她的凶手。而她的亡魂是在借助我的身体去干这些事情……” “我懂了,你继续说。”严峻轻声说道,然后开始在笔记本上写下点什么。 “到了浴室,那天我发现杜凯琪尸体的画面不断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当我再次看到带哦死在衣服架上的她时,我就觉得头很痛,之后,她的记忆里也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你看到什么了?”严峻连忙问道。 “我看到自己在于是里照镜子,但镜子里的脸确是杜凯琪。突然,我的眼前一黑,有人用东西套住我的头然后把我用力往浴室里面拉。”我回答道。 “手法和那个变态杀人狂一样?” 经严峻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当时的画面确实一样…… “嗯!真是巧合!后来我感到呼吸很困难,但是喊不出声来,就像昨晚和那个变态杀人狂争斗时一样的感觉。” “嗯,继续……”严峻一边写一边说道。 “当捂住我的嘴的手一放开,就立刻有一个细长坚硬的东西从我的脖子上绕过,我痛苦的叫喊道,但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处在一种将死未死的状态之中。我感觉路过湿湿的地方,凶手的鞋子在上面发出大大的响声。在我完全陷入昏迷的那一瞬间之前,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个凶手的胸膛,很温暖熟悉的感觉。” “你能感受到凶手的胸膛很温暖……还很熟悉……”严峻重复道。 我点了点头,“但当时我的大脑是属于杜凯琪的,因为是我的身体在回忆着这些,所以我能感受到这些。” 严峻把笔套了起来然后看着本子上写的内容分析道:“如果说杜凯琪真的是在用她的意念,通过你的身体回忆她死前的事情……这么说来……这个凶手就是她的熟人……” “童晓伟?”我立刻猜测到。 严峻点了点头但又要了摇了摇头,“童晓伟虽然是我们的第一个怀疑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嫌疑人只有他一个。”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他可是杜凯琪身前的男朋友,所以她最熟悉的胸膛自然是童晓伟的啊!” “不不不,根据那晚的口供,童晓伟当时并不在场。” “哦?什么意思?” 在杜凯琪死的那晚,童晓伟并不在K健身俱乐部,而是和几个朋友在俱乐部楼下的KTV唱歌。他是在警察到了之后才赶过来的,虽然事发之后当天的值班经理就给他打了电话,但是因为KTV里太吵,他就没有听到之前的那几个电话。 “这么说来,凶手另有其人?可是KTV和俱乐部都在大厦的同一层楼,只是楼层不同,会不会是他偷偷溜出去杀了杜凯琪然后在溜回KTV,之后就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呢?”我猜测到。 严峻笑了笑说:“你说的也有理,只是我调过KTV的录像资料,童晓伟确实在那一段时间没有出过KTV。” “难道是杜宾?当时他是在俱乐部的!” 第七十八节以身涉险 我在警局和严峻研究了一上午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新的进展来。关于杀害杜凯琪的嫌疑人的猜测,严峻将它们一一否定了,原因都是没有证据和杀人动机。 但是对于凶手的判断,我有了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 “这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你试到的某个是凶手,你的生命也就会有危险。这样不值得,到时候只是白白又牺牲了一条性命。”严峻听了我的想法后立刻摇头不赞同。 “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其它的办法了。而且我觉得薛凯琪现在附在我的身体里,在这49天里,她是不会让我收到什么伤害的。就像昨晚遇到那个变态杀人狂一样,她会……” 严峻打断我的话,他生气的说道:“可是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想罢了,我跟你说过了,人在遇到危机的情况下会拥有一些异乎寻常的潜能。昨晚的事,或许只是个巧合!” “这不是巧合!严警官,我真的能感受得到杜凯琪的存在,不信你问叶梓敏。”我大声争辩道。 “为什么问他?”严峻愣了下问道。 于是我就将那晚杜凯琪上附在我身上后和叶梓敏在公寓天台上的对话告诉了严峻,当我说完之后,他的态度就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强硬了。 所以,我试图再次去和他说明我现在想要怎么去寻找凶手。 “只要我将这几个嫌疑犯一个一个的试过一遍之后,我就可以凭感觉找到谁是杀害杜凯琪的凶手,而之后您就去寻找证据。只要确定了谁是凶手,我就不相信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他杀人了。”我看着沉默的严峻轻声说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严峻轻声呢喃道。 最终。严峻同意了我的请求。在杜凯琪附在我身上的这49天里,我开始冒险去寻找谁是杀害她的凶手。严峻要做的就是在继续调查先前的案子,然后在我需要的时候保护我。 于是,一场以身涉险的调查就这样开始了。 我所说的试出谁是凶手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根据我和严峻之前总结出来的那点,杀害杜凯琪的人肯定是她的熟人,而唯一能识别出这个人到底是谁的方式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靠在他的胸膛感受一下。 “很温暖……很熟悉……很温暖……很熟悉……”从警局出来后。我一直重复着这几次字眼,这是唯一的破案线索了。 下午我回到公寓好好睡了一觉,寻找凶手是斗智斗勇,所以我务必得蓄足了精神。五点钟的时候,我从公寓里出来准备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但是却不知不觉的越走越远。 我本来是想第一个去试杜宾的,因为是多年的好朋友。找个借口借他胸口靠会儿应该挺简单的,但是我此刻却鬼使神差般的到了夏日花草幼儿园门口。 “夏日花草幼儿园……”看着这熟悉的名字,我愣在原地。 “我以为她很在意这些事情,没想到她居然毫不介意。离婚后我追过好几个女人,朋友也帮我介绍过,但是都是因为我还有个孩子就拒绝了我。我真的没想到凯琪她竟然不会介意。” “你的孩子几岁了?” “三岁。在夏日花草幼儿园读小班。凯琪在的时候,她会帮我去接孩子回来,但是现在我必须开始自己接送孩子。” 我想起来了!童晓伟说他的孩子在这里读幼儿园,而且杜凯每天都会替他来姐海西放学。我站在幼儿园的门口,竟然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这是我每天都会来一次的地方一样。 “陈可钦?”我突然听到旁边有个女人叫我的名字,顿时吓了我一跳,因为我以为是杜凯琪又冒了出来。 “白冰。你好啊……”我惊讶的说道。 看我突然吓得一颤,白冰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只是刚好在想事情。想的有些深入了。哦,对了。你在这干嘛啊?” 白冰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看起来像是刚从K俱乐部锻炼出来。平日粉白的脸上上今天却是红扑扑的。就好像此刻的晚霞。 “我来接孩子放学啊!你呢?”白冰笑了笑说道。 其实我对她的印象是不怎么样的,从一开始见到她,我就觉得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再加上叶梓敏说她有阴阳眼和之前和她在K俱乐部的女浴室里相遇的那次尴尬经历,我对她完全没有好感。 但是今天她看到我好像蛮开心,不知道她是因为刚运动过还处在兴奋状态下,还是因为我想多了。 “我?我……”正当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我刚好看到童晓伟签着一个小女孩从幼儿园里面出来。“我是来找朋友的,他在那里!”我指了指童晓伟说道。 “童瑶?” “嗯?” 正当我疑惑她口中的‘童瑶’指的是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在童晓伟身后抛出一个小男孩。“妈咪……妈咪……” “罗罗乖。”白冰走上前去一把抱住那个小男孩,亲了亲他的脸蛋说道。 白冰怀中的这个罗罗应该就是她和前夫罗致远的儿子,虽然我见过一次,但是似乎已经将小家伙的样子给忘了。 “陈可钦?”童晓伟看到我,一脸惊讶的表情。 我尴尬的笑了笑。 “来,瑶瑶快和阿姨问好。”童晓伟蹲下身来跟童瑶说道。 童瑶今年三岁了,大大的眼睛圆圆的的脸蛋,殷桃小嘴加上弯弯的的眉毛,就像是樱桃小丸子的真人版一样。 “阿姨好……”童瑶笑眯眯的说道。 “诶!真乖!”我笑着答道。 “阿姨好……”白冰怀中的罗罗跟着冲我喊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看着罗罗,“诶!好乖喔!” “白阿姨,老师今天给罗罗一个人发了两朵小红花呢!”童瑶甩开童晓伟的手,拉着白冰的裤子说道。 “哦,是吗?那老师今天有没有给瑶瑶发小红花啊?”白冰把罗罗放在地上,蹲下身来搂着童瑶笑眯眯的问道。 童瑶低着头说:“老师说我今天手指甲没剪,不给我发小红花。”她说完就把两只手靠在身后,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站在原地。 “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忘记帮瑶瑶剪指甲了,爸爸知道错了,爸爸待会回去就帮瑶瑶剪指甲好不好?”童晓伟连忙把瑶瑶拉到怀里安慰她。 “爸爸很忙,我不怪爸爸,要是琪琪阿姨在就好了。每次都是她帮瑶瑶剪指甲的……”童瑶皱着眉头说道。 看着童瑶可怜的模样,再想起杜凯琪的死,我突然很想哭。 “瑶瑶不哭,瑶瑶乖。罗罗,你送瑶瑶一朵小花好不好?”白冰看着罗罗温柔的说道。 看着此时的童晓伟和白冰,我顿时明白了一句话,男人和女人都是在抱孩子的时候是最美的。因为此刻他们的身上,不仅仅体现着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本身的美,因为此刻他们还散发着一股暖暖的人性美。 “瑶瑶,这个花送你了。瑶瑶不哭,罗罗和瑶瑶都有小花了哦。”罗罗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的胸口上取下一只小花,然后把它别在童瑶的衣领上。 童瑶看着衣领上的花,立马就破涕为笑了。 之后白冰就牵着罗罗回家了,而我则和童晓伟、童瑶一起去人民东路的一家西餐厅吃晚饭去了。我们三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回头率很高,这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童瑶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童晓伟,边走边两边看,然后又一个人傻笑。难道我们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吗?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我还没结婚呢!可是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查明杜凯琪的案子,为了让她早点离开我的身体,为了让自己重获自由,我就必须用尽一切办法去接近童晓伟。 点完餐之后,我们三个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童瑶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童晓伟,皱起眉头趴在桌子上。 大概五分钟后,服务员就送来了牛排、披萨还有面包和饮料。服务员走时留下一句话,让本来就尴尬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您家的小孩实在是太可爱了,两位真是好福气哦。” “呃,呵呵……吃披萨,这家的牛肉披萨特别的好吃。”服务员走后,童晓伟尴尬的说道。 “嗯,好。”我勉强的笑了笑。 童晓伟分别给我和童瑶一人切了一块披萨,然后又给他自己切了一块。 “喝酒吗?”童晓伟摇了摇红酒说道。 “嗯,一点点。” 童瑶这时笑眯眯的说道:“哎呦,阿姨没有琪琪阿姨厉害哦。琪琪阿姨可会喝酒啦,比爸爸都厉害呢。” “小孩子吃饭不要说话!”童晓伟打断童瑶的话。 “没事的啦,小孩子嘛。” 童瑶因为我挨了骂,我感到很自责。 “有些事她不知道,所以……”童晓伟解释道。 “我明白。” 我知道童晓伟是想说关于杜凯琪的死,童瑶是不知道的。对于一个才满三周岁的小孩,我们是没法向她说明白人死了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这弄不好还会给她留下童年阴影,所以说大人们的事还是尽量不要让孩子知道的好。 第七十九节茶楼老太 吃完饭,童瑶摸了摸肚子像个大人一样的说道:“哇,已经好几天没吃这么多了。原来和漂亮阿姨一起吃饭就会吃很多……” 我和童晓伟相视一笑。 从西餐厅出来已经是起点多,我在餐厅门口和他们俩道的别。我根本没有在童晓伟胸口靠一下的理由,甚至装一下的机会也没有。 转过人民东路,我一个人失落落的光着女人街,突然接到严峻的电话。 “今天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什么进展也没有,不过刚和童晓伟还有他的女儿童瑶一起吃的晚饭。” “哦?什么情况?” “下午我准备去超市买东西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夏日花草幼儿园,刚好碰到他接孩子放学。哦,对了,我还看到白冰了。她是来接她儿子的,嗯……叫罗罗,蛮可爱的。” “什么?罗罗?”严峻突然惊讶的在电话里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我和严峻坐在市郊公园的听雨轩茶楼里。 再过三天就要到秋分了,夜晚的市郊公园异常的寒冷,风吹在身上让人不禁有点哆嗦起来。进了茶馆,我们点了一壶毛尖,暖暖的茶香和寒冷的晚风形成一个对比。 “为什么不说话?” 我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说话了,自从他进了茶楼就一直默默地喝茶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湖水。 “你看湖中的莲叶已经快要腐烂后是多么的难看,而人死之后就装在棺材里,我们就看不到他是怎样一点一点的腐去的。” 严峻的话着实让我下了一跳。 “嗯,是啊……”我随声应和道。 “你怎么么不问我为什么听到‘罗罗’这个词后就约你到这里来?”严峻苦笑着说道。 我笑了笑说:“如果您不想说我问了也没有用,而且我觉得您回跟我说。” “哎。交了余世伟这个朋友也算是个‘忘年交’了,想不到如今真的有一个忘年交了。小丫头,你倒是蛮有趣的。好吧,我来解释下。”严峻谈了口气道。 经过严峻的一番解释,我这才知道原来严峻的妻子是坐在罗致远的车里出的车祸。也就说白冰的老公和严峻的妻子之间有一段异乎寻常的关系…… “嗯,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事实也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在整理我老婆的遗物时,找到了她和罗致远在一起的日记……”严峻说道这里。突然颜面哭泣起来。 我连忙递纸巾给他,严峻结果纸巾使劲的额擦了擦眼泪然后继续说道:“其实这一切的错误都该归因到我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我只知道工作,没有去考虑过她的想法,我们之间也不会到那一步,她也就不会……”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梦想婚后的生活,而一些人们结婚后就发现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他们就开始痛苦。这种痛苦的根源是因为我们都有梦想。所以,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我安慰道。 我们在茶楼坐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后,严峻因为一个京剧打来的一个电话赶了回去。据说是有关案子的最新发现,但是因为时间匆忙我也没问清楚。严峻走后,我就肚子坐在那里喝茶。 “这么好的毛尖,不能浪费啊……”我边喝边轻声自言自语道。 “小姑娘真懂事。”突然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连忙转身一看。说话的人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她穿着绣花鞋和土黄色的布裤子,白色的针织衫里是一件藏蓝色的长衣,而最特别的要数她发髻上插着的那只金色的簪子。 “诶?您好!您还记得我吗?” 我一看是曾子墨和方明宇托梦之后救我一命的老太立刻就开心的拉她到刚才严峻的座椅上坐下。 “怎么会不记得呢!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我的茶馆喝茶呢?我在你这个年级的时候,都是在和小伙子约会的啊。”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 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笑起来眼睛就看不到了,因为眼睛和眼角的皱纹都连在了一起。我看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顿时有一种亲切感。 “哎,我现在还没男朋友呢。”我解释道。 “那你一个人在这喝茶多无聊啊。要是不介意,那就去我房间陪我说说话吧。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挺闷的,儿子和媳妇去云南玩去了,要一个礼拜才回来……”老太太谈了口气说道。 我点头答应然后就扶着她回她房间,在茶馆的五楼就是老太太的房间。这栋茶馆只有五层楼。虽然她儿子说她年纪大了应该住下面,到那时她自己执意要住在上面。儿子和媳妇没了办法就只好答应了她。 老太太的房间我是来过的。简简单单的家具,床、木桌。还有墙上的那一幅字画。我这想起来上次在老奶奶这里看到彩儿爷爷的灵牌和字画的事情。 “奶奶,这个是?”我指着桌上的灵牌故意问道。 “这个……是我年轻时喜欢过的人,死了有一两年了。”老奶奶叹口气说道。 “那这幅画也是他为您画的吗?”我又指着画落款处的印章问道。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 “哇,您年轻的时候真漂亮。嗯,不过奶奶,我有个问题……”我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我不敢肯定这个问题说了是否得当。 “没事,我一把年纪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老奶奶爽朗的说道。 看她的反应如此平和,我就鼓足勇气问道:“那他是您的丈夫吗?我……我……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是因为我的好朋友的爷爷就是这字画上的落款人。” 老奶奶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愣住了,不过一会儿又继续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原来是这样啊,这还真的巧了……” 原来眼前的这位老奶奶名叫韩英兰,而阿彩的爷爷宁熙平是她的初恋。那是一九四几年的事情了,当时韩英兰才十**岁,当时她是地主家的孩子,从小念的是私塾,娇生惯养的。而宁熙平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只是跟着一个道士师傅四处游历做法。 当年宁熙平跟着道士到韩英兰的老家那个村子做法时,两人才一见钟情的。但是由于家庭因素,韩英兰虽然和宁熙平互相爱慕但却只能最终无果而终。 “你说新中国怎么不早一点成立呢。”韩英兰说完总结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笑了。他们这老一辈确实是生不逢时,过的心酸啊。 “那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我笑着问道。 “是在我们私奔之前,我们以为真的要彼此道别了。所以他就画了这幅画给我,不,是画了两张,我们一人一张。”韩英兰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说:“难怪了,我在阿彩的屋子里也见过这幅画,一模一样呢。哦,阿彩就是我的好朋友,她全名叫宁彩儿,有机会我可以带她来见您。” 韩英兰笑道:“真是一段孽缘啊,之后我们还是各自成家了。他也有了孙女……”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我照着字画读到。原来这伤离别的诗虽然成了韩兰英和宁熙平私奔前的导火线,但是却最终成了伤离别的纪念品。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雨月。”韩兰英在宁熙平死后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设下灵牌,并且不人进来,甚至连她的儿子媳妇也不让。这其中的原因我猜也就在此了。 “你那朋友还有再托梦给你吗?”韩英兰坐在桌子边问道。 我走到桌前,拉了一个木椅到她旁边坐下,这才回答道:“他们倒是没有再托梦给我了,您不说我都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那他们嘱咐给你的事你做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 韩英兰叹口气说:“你那两个朋友的死确实有些蹊跷,我觉得是自杀的可能性不大。去年警局草草的结案相比是有什么隐情。” “是我那朋友的家人不许再调查下去的,说他们的事情让两家人丢了颜面。所以这案子就被压了下去。” 因为和韩英兰聊天聊得忘记了时间,等我看手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钟。于是她就留我在茶馆的厢房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我想到昨晚杀人狂的事情,便心有余悸的,于是就答应在茶馆留宿一晚,反正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老太太喊了茶馆晚上的值班服务员送我到三楼转角的厢房后,就上楼睡觉了。 其实对于韩英兰的背景我还是比较好奇的,凭什么她可以在市郊公园建一个五层楼高的茶楼呢?想必她背后的力量是也不是一般的,而且在那个年代念过私塾的人就不会简单了。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躺在床上将近半个小时,我怎么也睡不着。 “每次换床睡都这样,真烦躁……”我轻声呢喃道。 我打开灯看着装修古朴的厢房,顿时又一种奇怪的感觉。贴了仿木头墙纸、木地板的厢房看起来很像我脑海里那个女人住的房子。 第八十节魂移湖边 曾子墨和方明宇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为什么会突然的托梦给我呢?我既不是他们的至亲也不是什么挚友,到底为什么单单选择了我作为托梦的对象呢? “可钦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我该怎么样帮你们呢?” “我们俩是在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在他割我的手腕的时候,我看到他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因为他当时是带着面罩的,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除了在他蹲在我的身边割我手腕和俯身抱我的尸体到车子的后备箱时我看到他的右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红痣。” 我站在窗前,看着湖水回忆起那晚我和曾子墨在湖边的谈话。 为什么方明宇说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帮他们找出凶手呢?他们只跟我说凶手的右胸口有一颗红痣,这比我帮薛凯琪找到杀害她的凶手还要难。在别人的胸口靠一下的借口都不好找,更别提去看看别人的胸口是否有一颗红痣了。 但是我那天答应了他们,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更别提是答应鬼魂的事情了。虽然这个托梦的事情有点奇怪,但是他们毕竟是我大学时候的好朋友,我也不想他们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 曾子墨和方明宇是在酒吧喝酒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这可以证明一点。 这个人肯定和他俩比较熟悉至是少认识的,所以才会有机会在他俩在酒吧喝酒的时候下迷药。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然后就可以很自然的带着他们两个人离开酒吧。 凶手如果不认识方明宇的曾子墨,就不好在他们两个人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带走他们两个了。虽然人们在喝醉酒或者眩晕的时候会有些神志不清,但是我们还是会有自我保护意识的。 “到底会是谁呢?难道是我认识的人?”我自言自语道。 他们两个人在这个时候托梦给我难道是在意味着最近这一个月的事情是存在着某种关联的。 “难道杀害杜凯琪和杀害他们俩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我看着窗外死寂的湖面。轻声呢喃道。 可是这两宗案件毫无关联,除了现在唯一能够找到杀人凶手的证据都是犯人的胸口的位置。但是一个是要找到一颗红痣,另一个是要找到一种很温暖很熟悉的感觉。这两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坐起来比登天还要难。 可是似乎能把两件事情串起来的凶手只有一个人选了,可是真的会是他吗? “杜宾不会到杀害自己姐姐的地步吧……那他杀死方明宇和曾子墨的动机又会是什么呢?”我继续自言自语的分析着案情,似乎找到了些眉目和头绪但是一旦理起来就又觉得全部乱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有了睡意,然后回到床边睡觉的。在我睁眼之前,我只是觉得睡得很舒服。但当我微微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却是躺在湖边的草地上。 “奶奶?”我看着远处慢慢走近的人,很像韩英兰。 “哎呦,你怎么起这么早啊,难道也是来锻炼的吗?”韩英兰远远的看见我,就笑着说道。 我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粘着的杂草。真是奇怪了,早晨的露水这么大。我的身上确是干干的。难道我在这里躺下不久么? “奶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了。”我连忙跑到韩英兰身边,搂着她的一只胳膊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第一次见她就有一种亲切感,就好像她是我的亲奶奶一样。看到她来。我满心的委屈,居然就这么撒起娇来了。 “什么?你……你昨晚该不是又是被你那两个朋友叫到这里来的吧?”韩英兰拍了拍我的手说道。 我摇了摇头。 “昨晚我只是有些睡不着,然后站在床边看着湖水发呆。之后就莫名其妙的睡去,等我今早睁眼一看,自己居然是躺在地上睡的。”我急忙解释道。 韩英兰听完就摸了摸我的衣服,然后又用手摸了摸我的脸蛋。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这还真是怪了,快到秋分了。早上的露水已经很多了,你身上竟然是干的。如果说你在这湖边睡了一夜,那你身上绝对不肯还是干干的啊。还有你这小脸蛋还热乎乎的,这样的天就算在屋里睡不该被子也够呛的,你怎么会还睡得暖呼呼的呢?”韩英兰一边说一边摇头。似乎是对这件事业找不到任何解释的理由。 看我低落的站在原地,她突然大笑起来。 “嗯?” “哎。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活剥乱跳的就好了。管他是怎么一回事呢!来,陪老太太我打打太极。”韩英兰说完就拉着我往湖边的一座小木桥上走。 韩英兰的太极练的是极好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很到位。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就像是电视里面那些太极宗师打出来的拳法一样。 “白鹤亮翅!”韩英兰边打边说道。 我笑了笑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挡着她了。 “双风贯耳!” “奶奶,您的太极打的真好!就像是女版的张三丰呢。”我一边鼓掌一边说道。 韩英兰没有理我,当一套拳法收势完毕之后,她这才笑着说我这回使她骄傲的。我口说无凭,就说要拜她为师学习太极拳。这样一来,韩英兰就心满意足了。 “想不到我也会受到徒弟,虽然只有一个。” 早上我就和韩英兰在湖边学习太极,我们俩个的默契程度是惊人的。我上午走的时候,她笑着说如果我要是她亲孙女就好了。我说,只要您愿意,我不介意认她作干奶奶。她竟然同意了!虽然我的那个是只是玩笑之说。 坐在出租车上,我连忙给严峻打电话。昨晚他丢下我一个人在茶楼自己急急忙忙走了,肯定是案子有了新进展。 二十分钟之后,我在人民东路的粥吧和严峻碰面了。 “这位是?”我看着严峻身旁坐着一位年轻的男人问道。 年轻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叫程昱,是新调来的警察,现在和严峻一起负责这些案子。” 我连忙和他握手,“呃,你好,我叫陈可钦。” “都坐吧,这么客气干嘛。”严峻笑着打断我们两个人。 我点了一碗八宝粥和三个玉米窝窝头,等服务员送来后我才开始问自己憋了很久的话。 “昨晚我是在听雨轩茶馆那睡的,我和茶馆的老板,哦,不……应该说是茶馆老板的母亲有些小交情,所以她就留我在那里住了一晚。” 严峻和程昱一边听一边点头示意。 于是我继续说道:“昨晚又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曾子墨和方明宇又招我到了湖边。嗯,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昨晚我明明是在茶馆三楼的厢房里睡的,但是早上起来去屎睡在湖边的草地上。奇怪的是我醒来之后身上并没有露水而且还暖呼呼的。” “我看过他们俩的案子,不是在去年就已经死了吗?”程昱问道。 “是啊,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但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然后托梦给我。”我皱着眉头说道。 “托梦?”程昱惊讶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人的死亡首先是从**开始的,然后才是人的灵魂。当人死后人体就已结束了给所谓的能量,也就是说没得到能量的守恒,灵魂就会失去。失去的灵魂会存在于空间,或者说是一种磁场。这个就是人们口中说的鬼魂。” 程昱笑了笑说:“听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 “一些人在死后的怨气很重,他们死亡时的情绪反应激烈,所以脑电波也会越强。当他们的**彻底的死亡后,他们的大脑却依然是活着的。但是大脑发出的指令没被**吸收并做出相应的活动,所以只能全部以脑电波的方式发射出去,这就是所谓的咒怨……” 听到这里,程昱的脸色就变了,他看着严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些事情我日后再向你解释。嗯,那……你想问我什么?”严峻看着我说道。 “之前曾子墨和方明宇在托梦的时候提供了我一些线索,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但我觉得您应该会知道该怎么顺藤摸瓜找到更多证据,然后抓到凶手。”我答道。 严峻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说……” “他们俩是在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在凶手割曾子墨手腕的时候,他看到凶手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但是凶手当时是带着了面具的,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凶手的长相。哦,还有,他说凶手是在隔断他们俩的手腕后抱着他们俩的尸体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的。” 我把曾子墨和我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他们,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这么说来,凶手是先在酒吧下迷药,然后带走他们两个人,在杀死他们。致命的杀害是割断手腕,之后凶手将他们俩的尸体搬到汽车后备箱然后运到市郊公园,最后将尸体丢到湖中?”程昱推测道。 第八十一节空棺无尸 虽然程昱对一年前的这件案子很感兴趣,但是他和严峻现在的任务负责是侦破杜凯琪的案件,所以他们并不没有多少时间来帮助我。严峻甚至劝诫我说,方明宇和曾子墨的案子算是死案了,他们的家属都不去管我也不应该追究下去了。 “可我总觉得这两件案子存在某种关系……”我抿着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关于凶手的猜想告诉他们。 程昱看着我欲言又止,立即追问道:“什么关系?快说!” 我看了一眼沉默的严峻,这才慢慢说道:“能把两件事情串起来的凶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杜宾。但这只是我的猜想,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把这两件事情可以联系起来的人了。方明宇和曾子墨死了一年多了,突然托梦给我让我帮他们找凶手,我觉得……” “不要说了!”严峻打断我的话。 “严警官……”程昱看着突然发脾气的严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没有再说下去,也不敢看严峻。 严峻长叹口气站起身来说道:“关于杜凯琪的案子我们俩个回去查的,至于一年前的那件案子,你还是不要再管的好。听我一句劝告,这件事你再查下去对你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我们走!” “可是我……”我的话还没说完,严峻就已经喝程昱走出了粥吧。 吃完粥之后,我就一个人坐在那看着窗外发呆。这还是严峻第一次冲我发脾气,虽然从他走前的话可以判断出他是在为我好,但是他为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不能调查下去的原因呢? “哼,你帮我调查拉到。大不了我自己来。”我自言自语道。 于是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易凌峰,向打听到了曾子墨和方明宇都安葬在南山西侧的丙午永久坟场之后就离开了粥吧。 “可钦!你去哪?” 我站在路边拦车的时候,叶梓敏刚好开车路过。看到我一个人站在路边拦车,他就停在我身边停下车来。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呦,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四十一分,你这么一大早的在人民东路的粥吧喝粥门口拦出租……你该不是想告诉我说你是特意来喝完粥现在会公寓继续睡觉的吧?嗯哼?”叶梓敏看了看手表,笑眯眯的说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嗯,你要是送我一程我就告诉你。” “嗯。好吧,算是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我上车后,严峻假装不高兴的说道。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说:“什么叫吃饱了没事干?” “我是特意到这里来吃早点然后现在准备回去补觉的啊,可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哎,现在么有觉睡了……” “停!你到这里吃早餐?”我惊讶的看着他。 叶梓敏点了点头。我这才知道原来自我早上进入粥吧开始叶梓敏就注意到我了,他坐在我身后的桌子,而这两个位子的中间刚好是一根柱子。 “你……你该不是一直在坐在那。然后看到我走才走吧?”我吃惊的看着叶梓敏。 “嗯哼……”他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说的你也都听到了?之前我和严警官和那个叫程昱的警察说的话,还有后来我打电话的那些……”我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当然都听到了。” “哦!那你刚才装作在街上碰到我是故意逗我?你怎么这样啊!”我有些恼怒成羞的说道。 好你个心理医生,真是能装蒜! 车子到了路口,红灯。他无辜的说道:“你自己说话声音那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你还怪我啊。我好心好意等你,然后现在不回公寓睡觉陪你到这个鸟不拉屎的什么破坟场来,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可是……哎……”我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和他吵走下去。 “算啦!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不生气的。你昨晚没事吧?”叶梓敏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怪怪的。” “确实有点奇怪。” 因为是周末今天的坟场看起来人还是蛮多的。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徒步上山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坟场出事了。远远的我们看到有两辆警车停在里面,而坟场也暂时性的被封锁了。前来拜祭的人都围在大门外。 “我就说嘛,又不是清明节,这么多人。”叶梓敏皱着眉头说道。 在人堆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坟场的工作人员。于是拉叶梓敏过去让他去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 “今早开园的时候看管员发现有两个墓被挖了,棺材都被撬开了。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后来就报警了,警察过来后就一直在封锁现场。昨晚值班的守墓员也被警察拉过去谈话了。都已经四个小时了,估计一会儿警察就要走了。你们稍微等会。” “好。谢谢你了。” “没事。” 我拉过叶梓敏小声说道:“我有一种不想的预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我现在心里好慌的感觉。怎么办?” 叶梓敏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又问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难消化的吃的所以觉得烧心?” 我摇了摇头。 “不要想太多,没事的。有我在这里呢!”叶梓敏看着我,眼神坚定的说道。 我看着他,稍微觉得舒服一点,但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过了十几分钟后,坟场的大门开了,两辆警车也从里面使了出来,车子上写的是南山区派出所。 警察走后,人们就抱着花进去了。 叶梓敏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两束百合花,他递给我一束然后看着我说:“走啊,你发什么呆。” “我有些害怕。我……”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叶梓敏看我没有跟上来,就走回来拉着我的手然后往向坟场里面走去。他一边拉着我的手快步走一边安慰我说:“不就是有人来这里盗墓了嘛,没什么的啦。跟我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喂,陈可钦?” “嗯,是我。我想问你一件事。” “好,你说。” “那个……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安葬在哪里?” “干嘛突然问这个?” “今天休假,所以我想去拜祭一下他们。毕竟是校友,朋友一场。我应该去看看他们的。” “你等一下……嗯,他们安葬在市郊的南山西侧的丙午永久坟场,东段三台一百二十五和一百二十六号。” “好的,谢谢你了。” “没事,可惜我今天有事,不然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了。那你一个人路上小心点。” “好,再见。” “再见。” 我想着早上易凌峰在电话里说的位置。在墓地中寻找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墓碑。东段三台一百二十五号……东段三台一百二十六号…… “不是……你……你确定是这个?”叶梓敏指着空棺材问道。 我苦笑着看着两个刚被挖过的坟墓说道:“还是像我刚才想的那样,真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墓被盗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巧。” “这还真是奇怪了,哪有人盗墓连尸体也一起偷走的啊。”叶梓敏俯下身看着棺材里面,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失落的蹲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虽然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但是我们还是把花分别摆放在他们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两个年轻的面孔,再想到他们的惨死,我忍不住哭了。 “我们先会公寓吧,警局那边我再找人打听打听看看具体的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叶梓敏说完就扶起蹲在墓碑前啜泣的我,我们在十一点半回到了公寓。叶梓敏送我回到家后,做好午饭。我们吃完饭后他又去洗碗,等到我安静的入睡了他才回到他自己的家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接到易凌峰的电话。 “喂。可钦!你知道吗?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墓在昨晚被盗了。” “嗯,我今天上午去的时候就已经被盗了。”我从床上坐起看着外面的夕阳说道。 “警局说盗墓的时间是在昨晚十二点前后,这盗墓贼真是厉害,居然可以顺着南山的陡坡爬进来。不过最奇怪的是他们不仅把棺材里陪葬的金元宝和翡翠玉牌拿走了,还把他们两个的尸体也带走了。”易凌峰在电话里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 易凌峰笑着解释道:“我堂哥在南山区派出哦。这些都是我从他那打听来的。他们两家人的父母已经赶到警局了,说是金元宝和翡翠玉牌丢了没事。但他们两个人的尸体一定要找回来。” “这样……” “是啊,我堂哥现在愁苦啦。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找不到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他所长的职位就不保了。他们两家财大气粗,人脉关系网也相当惊人,我堂哥这职位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破案的线索吗?”我问道。 易凌峰顿了顿回答道:“好像在现场找到一根长长的白丝,化验说是麻料,看毛的外白像是道士用的浮尘。” “什么?道士?浮尘?” 拂尘俗话叫甩子又称拂子、麈尾、云展。是古时候人们将兽毛、麻等扎成一束,再加一长柄,用来拂除尘埃和蚊虫用的。拂尘是道派的一种有名的武器,而在道教的体系里,拂尘又是道场中的一种法器。 第八十二节盗墓鬼火 盗墓这种事我倒是有听说过,但是被盗的基本上多是古代名人或者财主的墓地。曾子墨和方明宇才下葬一年多,按理说是不会有人来盗墓的。姑且就当是他们俩棺材里有陪葬的金元宝和翡翠玉牌的事被人知道了。 那这第二点就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了,盗墓盗的是奇珍异宝,但这次怎么会连着棺材里的尸体也一起盗走呢?去年下葬的尸体,这一堆白骨又不是埃及法老的木乃伊,盗墓贼的盗取动机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再去一趟丙午坟场。”我在电话里说道。 “现在么?”易凌峰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 “好,我陪你一起去。” 再次来到丙午永久坟场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美丽的晚霞洒落在秋意渐浓的南山上,让人很容易忘了这里是坟场。 “可钦,其实我想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易凌峰跟在我的身后轻声问道。 我指着坟场的大门说道:“我是来研究一下这里的环境,看看盗墓贼是怎么在墓地守夜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尸体运出去的。” 易凌峰听我说完,疑惑的看着我说:“不是我说你,只是我觉得这些事情是警察该去办的,虽然我们和曾子墨和方明宇都是好朋友,但是我们只是小市民。而且,我觉得我们这样也茶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我只好一边解释一边拉着他进了坟场。在他听完我的解释之后,立刻就震惊住了。毕竟亡魂托梦这件事听起来还是很玄乎的。 “所以,你就准备把这件案子翻个水落石出?”易凌峰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他们既然跳了在这个时候托梦给我然后又说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查明真相找到凶手,我相信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关联的。虽然我现在毫无头绪,但是我不行因此放弃。” “我明白了。我说……你绝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那里蹊跷?”我连忙问道。 “在他们托梦给你不久之后。他们的坟墓就被盗了,连尸体也不见了。手续艾诺是这丙午坟场,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一次这样的事情,而且在这里安葬的有钱人多的去了,这盗墓贼为什么单单挑了他们两个人的墓呢?”易凌峰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我也想过,就好像是什么人知道我的行动一样,竟然在我来的前一晚下的手。真是巧的离奇。” 易凌峰的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可是我决定来他们俩墓地调查的事情最早也是到今天早上才计划的。就算是有人通风报信也根本来不及作案的。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们俩当年是秘密安葬的,如果不是我堂哥,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而棺材里面放了金元宝和翡翠玉牌做陪葬品的事情就更没有人知道了,平常坟场都有巡视,盗墓贼不可能会探测到这些的。”易凌峰继续推测道。 “你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问道。 易凌峰笑了笑说:‘我觉得这盗墓贼盗墓是假,与其说是‘盗墓贼’还不如说是‘偷尸贼’,难道你不觉得吗?” “偷尸贼?” “这偷尸贼只是在偷尸的时候顺便把那什么金元宝和翡翠玉牌一起拿走了。而且这样一来还可以掩人耳目、混淆警方调查视线。”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盗墓贼就是当年谋害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凶手?”我惊讶的说道。 易凌峰点了点头。 我看着暮色下的坟场,思绪一片混乱。按照易凌峰的这种猜测,盗墓贼变成了偷尸贼,那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死不就无从调查了吗?去年他们的时间结果是自杀身亡,如今尸体已经不见了。这岂不是连唯一证明他们俩是被他杀的证据也没有了? 如果警放找不到盗墓贼,我怎么凭凶手胸口的一颗红痣去判断到底谁是凶手呢?就算我找到了,可是我能有什么理由什么证据去说服警察然后将凶手绳之以法…… “难道我真的得听严警官的话,不要再继续调查此事了吗?”我轻声呢喃道。 我们走到东段三台一百多号的时候就远远的看见一个挂着坟场吊牌的工作人员站在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墓前发呆,于是我们就加快了脚步到了他身边。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很难保持这种身材。 “嗯,打扰您一下。请问……” 我刚一开口说话,这个男人就吓得一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您看到我们两个了。”我连忙道歉。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这我和易凌峰一番后这才回答道:“没事了,可能是我刚才想事情想得有些深入,所以没有注意到你们俩过来。你刚才说问我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您为什么会站在曾子墨的墓碑前发呆,您和他的关系是?”我试探着问道。 中年男人笑了笑说道:“哦。不是。我是坟场的工作人员。你们是他们俩的朋友吧?” 我和易凌峰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昨晚坟场是我值的班。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但是今早却发现他们俩的坟墓被挖开了。陪葬品全都不见了。哎,我在这工作十年多了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道。 “最奇怪的是尸体也不见了。”易凌峰接过话说道。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着夜幕才刚刚降临的南山轻声说道:“是啊,这还是真的奇怪了,坟场的大门是锁着的,晚上车辆是不可能进来的,而坟场背靠的是南山陡崖,根本是不可能从那边过来的。” “您是说那边是陡崖?”我指着远处的山说道。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多高?有多陡?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从那边过来,只要有什么特殊的绞痛工具或者说什么方法。”我解释道。 “说是陡崖倒不如说是灌木丛,光秃秃的峭壁倒是很少的。你们应该也知道,这南山山脉是从N市开始穿过H市最后是到了凤凰山才断了的。而在N市被开发的有三处,分别是东边的鱼潭水库,南边的山南公寓还有西边的丙午永久坟场。”中年男人解释道。 “这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然后呢?”易凌峰笑着说道。 “被开发的三处有两处都是因地型开发的,像山那公寓和丙午永久坟场虽然一个在山只南一个在在山的西边,但两个还是隔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最重要的是这两个都是在背靠山而建,在出口处封一个门,这陡峭的山崖是两地的天然屏障。” “你是说这里虽然和山南公寓相距甚远,但是两边的的地形构造一模一样?”我急吗买那个问道。 “是的,两边背靠的山都是一条深沟加上陡崖。一般情况下人是不可能翻越这里的。”中年男人答道。 “所以你也很奇怪这盗墓贼是怎么进来并且把尸体偷走的。”易凌峰笑着说道。 “是啊,昨晚的监控录相上显示一整晚坟场都没有人进出。我还在岗位亭拿着夜光望远镜看过,什么动静也没有发现。” “您多久看一次?”我问道。 “三个小时。” 这么说来,凶手从挖坟到开棺再到盗尸最多不超过三个小时。 “哦,只是昨晚看到了鬼火,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个了。”中年男子拍了拍头说道。 我和易凌峰从坟场回来的时候将是在晚上的七点半,我本准备请他去人民东路的西餐厅吃点宵夜算是感谢他下午陪我一趟,但是严峻的一个电话昂我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在出租车刚是到市区的时候,严峻就大点话来说他今天下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让我一会儿去粥吧和他见面后再细说。 于是我只好在半路就和易凌峰道别。八点零五分,我赶到粥吧,程昱和严峻正在喝着冰西瓜绿豆粥,桌上还摆着一盘巧克力松饼。看到我来了,程昱就立刻起身去吧台帮我点粥。 “到底发现了什么?”我在严峻的对面坐下后就立即问道。 “关于杜宾的。”严峻放下勺子,轻声答道。 这时程昱刚好回来。 “又见面了,陈可钦。”程昱一边坐一边笑着说道。 我笑道:“哎,我也算差不多就像严警官的关门弟子了。只要又新发现,严师傅就会找我来详洗讨论了。” “哦?那我岂不是该喊你一声大师兄了?”程昱笑着拱了拱手。 “好了,你们呢两个不要说笑了,说正事!”严峻打断我们俩说道。 程昱这才收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今天我和严警官调查到一件事情,我们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所以就来问问你。” “什么事?”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俩。 “杜凯琪并不是杜宾的亲姐姐的事你知道么?”程昱问道。 我吃惊的压了摇头,这件事杜宾从未跟我说过。 程昱解释道:“根据我们在派出所调查的虎口档案,杜凯琪只是杜宾的父母收养的孩子。因为杜宾的父母婚后三年一直不生育,收养就领子冲喜,没想到在第二年还真的就怀上了。所以,杜凯琪并不是杜宾的亲姐姐。” “杜凯琪是领养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八十三节鬼欲发狂 “就算是杜凯琪领养的姐姐,他觉得不会违背伦理,那杜宾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质问道。 程昱笑了笑说:“陈可钦,你想多了。我们只是说杜凯琪不是杜宾的亲姐姐,但这不代表杜宾就是嫌疑人了。” “我们找你来你想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看样子你根本毫不知情,那杜宾隐瞒这件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严峻皱着眉头说道。 根据公安局的户口档案,杜宾家的户口上有他的爷爷和爸爸、妈妈以及杜凯琪和杜宾自己,奇怪的是杜宾的奶奶并没有在上面登记过。 杜宾的爷爷叫杜千凝,在杜宾爸爸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杜千凝死后留下大一笔财产,所以杜宾的爸爸后来顺利的成长起来,再过了十几年他就娶妻生子,而杜宾是他们唯一的亲身子。 “那么小的孩子,就算有钱花他也不会过日子啊……”听了程昱关于杜宾家庭的解说,我感到很疑惑。 “这个问题问得好。虽然杜宾没有奶奶,但是却又一个干奶奶,据说是杜千凝年轻时买的丫鬟,新中国成立后这丫鬟无依无靠所以还是一直留在杜家帮忙打点生活。而杜宾的爸爸就是他一手抚养成人的。”程昱解释道。 新中国成立前买卖人口的事情还是有的,我记得以前看过查良镛的杂文里说他小时候家里买过一个小丫鬟,伴着自己一起长大,金庸还好像给她起了个名字。在书里金庸说他没有像金粉世家那样会喜欢上家里的丫鬟,这说明现实和故事总是有差别的。 “天呐,杜宾的爸爸该不会是那个丫鬟生的吧?”我猜测到。 严峻摇了摇头说:“杜千凝没必要这么做。如果两人有关系的话还不如直接取了那丫鬟做妻子,没必要让杜宾爸爸认他做干妈。当时杜千凝也一直是孤身寡人一个的啊。” “这么说来就奇怪了,难不成杜宾的爸爸是他捡来的?要么就是一个女人给他生了孩子就跟别的人跑了,所以伤心欲绝的杜千凝就再也不娶,孤独终老。”我笑着说道。 “我说你这小姑娘还真是会想象,不过这次用不着你想象了,我们查到那个丫鬟名叫紫萍,现在还住在杜宾老家的房子里。”严峻说道。 “所以你们准备亲自去查明情况?” 严峻和程昱一起点了点头。 “那带我一起吧。我也想去。” “也行,不过你明天不是要上班么?”程昱问道。 “我请个病假就好,就说这里不舒服那里疼就可以了。” “那好吧。” 晚上九点半左右,我们三个在粥吧门口道别。之后,我就回到了公寓。洗完澡后,我就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原来是Jason。我开门的时候,他举起手上提着的两盒小笼包和两杯玉米汁大声说他是来送外卖的。 于是我只好打开门让他进来。 “刚下班看到路边都在排队买夜宵,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想你肯定没睡所以就买了两份。想不到你真的没睡,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Jason一边把小笼包从塑料袋中拿出来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发呆。 “怎么了?”Jason看我一言不发。就停下来问道。 “没事,只是今天严峻告诉我一件事情,我有点接受不了。你知道吗,杜凯琪不是杜宾的亲姐姐,她是领养的。”我皱着眉头说道。 Jason听了笑道:“哎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又不是说你是你爸爸妈妈捡来的孩子,你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了的。” Jason说完,就顺手递给我一双筷子。然后又把玉米汁插上吸管,这才递给我喝。我看着他细致的举动,很像小时候在家里妈妈照顾我的时候的感觉。 可是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冲他发脾气来,之后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又被绑在医院的床上。 “啊……哎……嘶……”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环境。轻轻的动了动身体,但是感到一阵阵疼痛。 我好像受伤了。 “医生!医生!”我大声嚷嚷道。 门立即哗的一声开了。我略微仰起头一看,只见Jason、叶梓敏还有那个精神科医生老戚依次走了进来。 老戚看着我旁边的那个仪器。扶了扶眼镜说道:“嗯,心率正常。应该没事了。” “陈可钦?”Jason轻声喊道我的名字,语气中带着几许不肯定。 我皱了皱眉头,感到莫名其妙。 “干嘛?”我没好气的回答道。 “呼……真的恢复正常了!”Jason长叹口气说道。 “那我先去办公室了,有事就来找我。”老戚笑着说道。 “好。”叶梓敏一边说一边送老戚出了病房。 Jason则连忙凑到我的床边,帮帮我的白色长带子的纽扣解开。他边解纽扣边说道:“你昨晚真是吓死我了,天呐……” “嘘!”叶梓敏打断Jason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喂!你们两个倒是说啊!”松绑之后,我从床上坐起,看着他们两个都低头不语。 “还是告诉她吧!反正她早知道、迟知道都一样。”Jason看着叶梓敏说道。 “可是她才刚醒过来,我怕现在就说她会接受不了。”叶梓敏说完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你们说,我没事的。你们现在不说我心里觉得难受。” 于是Jason就开始向我说明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要从Jason笑着说的那句话开始。 “哎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又不是说你是你爸爸妈妈捡来的孩子。你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了的。” Jason说完,就顺手递给我一双筷子,然后又把玉米汁插上吸管递给我。我接过玉米汁后就打开盖子然后把玉米汁全倒在了小笼包上面。 “你这是干什么?”Jason惊讶的看着我。 我冷笑着举起那盒小笼包然后砸向Jason然后站起身来冷冰冰的说道:“你猜是你爸爸帮妈妈捡来的孩子呢!” Jason说道这里就笑了,说他当时真是被我那凶残的模样吓到了。 “是不是我的那个是的瞳孔很大?”我急忙问道。 Jason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这么问我倒真觉得你当时瞳孔大的厉害。这个倒不算什么,在打了我之后,你做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我摇了摇头。但是我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情就是当时杜凯琪已经附在我的身体上了。而Jason说的那句话之所以会激怒我是因为杜凯琪觉得受到嘲笑了,不过这么说来,说明杜凯琪直到死前应该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事情。 我把小笼包扔向Jason之后就转身进了卧室,拿了一个包,过了一会儿又拿着包进了厨房。 “那之后呢?”我听着Jason的描述,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事情。 “之后你就开门出去了……”Jason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Jason不敢直接跟着我出去,因为我当时已经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疯子。在我乘电梯下楼之后。Jason敲了叶梓敏家的门然后两个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去找我。 “等我们到了楼下,你早已经不见。因为当时已经是十一点多,公寓的大门已经锁了,所以你出去肯定是叫了看门的老大爷。于是我们就问老大爷你去了哪里,他说你出门之后向着后面几排公寓楼的方向走去的。”Jason继续说道。 “向一栋后面的几栋公寓的方向走去?我是去找余世伟?”我问道。 叶梓敏摇了摇头说道:“一开始我们两个也这么想,但是我们去了余世伟那里之后并没有发现你。” “那我去了哪里?后山?” “当我和Jason向余世伟说明情况之后他就猜你去了杜宾的家里,没想到你真的在那。”叶梓敏回答道。 “杜宾家里?我去那里干什么?” 其实我当时心想的是难道杜凯琪是觉得在我那住的不习惯想回自己的公寓房。但是叶梓敏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完全震惊了。 “当时你去的杜宾家也只是一种猜想,为了保险起见,我和Jason去的杜宾家而余世伟跑去后山出口处的门卫亭去看看你有没有上后山。” “那你们到了杜宾家,我在干嘛?我为什么后来会被绑在这里?”我轻声问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昨晚我们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凶,凶的让人觉得害怕。” 当叶梓敏和Jason赶到杜宾的家中时,发现门是开着的于是立即冲了进去。之后,他们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我拿着一把水果刀追在杜宾满屋子跑,当我和杜宾看到他们进来之后都愣住了。但是我很快的就跑到杜宾旁边然后把水果刀放在杜宾的喉咙前。并以此逼退叶梓敏和Jason。 “我在干什么……” 听到这里,我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们两个给我滚!这里不关你们俩什么事情,你们是陈可钦的好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们!”我冲叶梓敏和Jason大声吼道。 “可钦,哦。不,凯琪。有话好好说!”叶梓敏语气柔和的说道。 “不要过来!我要杀了这个贱人!他居然说我是捡来的,还杀了我!”我尖叫着然后准备割杜宾的喉咙。 当时的杜宾没有一丝的反抗。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觉得她不可以伤害我。 第八十四节扑朔迷离 “是杜宾杀了你?你有证据吗?”叶梓敏问道。 他这么一问,我有些犹豫但是随即吼道:“证据就是他现在是最值得怀疑的人!而且,我今天刚得知一个消息,我……我竟然不是他的亲姐姐,他也不是我的什么亲弟弟……我是被领养的,我是被领养的!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可是就算是领养的又怎么样,不是说有了血缘关系才会有亲情的啊!”Jason说道。 “你给我闭嘴!你刚才还嘲笑我是捡来的孩子!要不是看在陈可钦的面子上,我刚才肯定会先弄死你再来杀这贱人!”我用刀指着Jason说道。 “凯琪,你听我说,我说过会帮你的。但是你现在这样我能怎么帮你呢!就算你和杜宾不是亲姐弟,但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叶梓敏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向我靠近,因为当时我被这句话问的疑惑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叶梓敏立即向Jason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两人就一起冲了上来,叶梓敏夺去了我手上的刀而Jason则一把拉过了杜宾。 等我意识他们两个人的举动时已经来不及了,在几秒钟的打斗中,我的水果刀在杜宾的胸口滑过了一刀。 “杜宾现在在哪?”我急忙问道。 “他没事了,刚出去买早点了,一会就回来。幸亏刀口很浅,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Jason回答道。 “哦……吓死我了。”我长吐一口气说道。 “我有些事情不明白,难道昨晚上打我的是杜凯琪不是你?”Jason疑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而叶梓敏则凑在Jason的耳朵边说了什么,我好奇的看着他们俩但是我听不到叶梓敏到底在说什么。正当我准备问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 “哇,你醒啦?”杜宾提着刚买回来的汉堡说道。 “怎么不买小笼包啊。我喜欢吃小笼包。”Jason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塑料袋。 我尴尬的看着杜宾说道:“嗯,那个,昨晚我……我……” “哦,我的伤没事了,你不用担心的。”杜宾笑嘻嘻的说道。 “是啊,只是很浅的伤口,可钦你不要太自责啦!”Jason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个汉堡和一杯豆浆。 我接过汉堡却没有胃口,“真的没事吗?”我又问道。 杜宾笑着摇了摇头。 “哎。你给他看看你的伤口就好了,这样她才会安心的。”Jason建议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杜宾就解开了衬衫的上两颗衣扣,“看,只是个小伤口。” 杜宾的右胸口上贴着一个两个创可贴长的东西,于是我就笑着拍了拍胸口。但是我还没笑出来就被他胸口的那颗红痣吸引到了。 于是那晚曾子墨在湖边与我说的那段话又在我 “可钦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我该怎么样帮你们呢?” “我们俩是在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在他割我的手腕的时候,我看到他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因为他当时是带着面罩的,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除了在他蹲在我的身边割我手腕和俯身抱我的尸体到车子的后备箱时我看到他的右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红痣。” 右胸口一个很大的红痣…… 我顿时愣住了,Jason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哇,不至于吧……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胸膛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啊……哦……”我这才缓过神来。 杜宾笑这扣上衣扣。喝了一口豆浆说道:“这个有可能,她大学四年都是个光棍,这个我知道。” “哈哈……” 我没有心情开玩笑,因为我刚才看到了我最想看到的东西,那颗红色的痣。 “嗯,昨晚是怎么回事。我……我一去你家就拿刀追你吗?”我挤出一点笑容问道。 听我这么一问,杜宾愣了一下然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嗯,这倒不是。昨晚我睡的正香。突然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等我起身一看,之间你一个人背着个公文包坐在我家客厅里。” “之后呢?好像你也没有跟我们说这之前的情况呢!”叶梓敏跟着说道。 “嗯。当时我先是一惊,但是很快我就想到肯定是我姐姐又附在你身上了。我慢慢的走到你的旁边坐下准备和你说说话,但是你并没有理我。”杜宾继续说道。 “说!我是不是你的亲姐姐!”我转过身来看着杜宾。 根据杜宾的描述。应该是凶狠的瞪着他。 “嗯,你都知道了?我也是才知道的。如果不是那些刑警跑到公安局去调我们的户口档案看的话,我也不知道。”杜斌立即解释道。 “我是爸爸妈妈捡来的?”我冷冰冰的说道。 杜宾点了点头说:“当年爸妈结婚后一直没有生下孩子。奶奶说领养孩子可以冲喜,说不定可以因此感动神灵怀上孩子,所以就领养你了。没想到真的在第二年就怀上了我,虽然你不爸妈亲生的孩子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一直是把你当亲身女儿看待的。” “你胡说!”我大声吼道。 “我是说真的,我也一直把你当成亲身姐姐对待。而且如果不是那些警察的调查这些事情的话,这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我也是才知道,姐!”杜宾说完眼睛都红了。 但是这并没有感动到我,我从包中摸出水果刀然后站起身来指着杜宾说道:“为什么等我死了我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为什么!你说!” 杜宾吓得往后一退但是又试图解释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啊,姐!而且就算是领养的又能怎样!” “哈哈……因为是领养的你就可以对我下毒手了,所以你根本不用顾虑什么伦理什么道德了!”我冷笑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杜宾惊讶的看着我说。 “什么意思?现在的证据都指向你一个人,你就是杀害我的凶手!”我回答道。 “不!姐!你这是从哪听说的?” 我没有在说话,只是慢慢的向他走近。之后就是叶梓敏和Jason看到的场景了。我拿着水果刀追着杜宾满屋子跑,还边跑边恐吓道:“你想尝尝钢丝穿过脖子的味道吗?我也可以满足你!” “天呐,我差点就杀了你。”听完杜宾的描述,我惊讶的说道。 Jason托着下巴说道:“可是,杜凯琪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事情,还有为什么他会觉得杜宾你是杀害她的嫌疑人呢?警察那边也没说什么啊,她怎么会有此判断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杜宾要了摇头说。 “我知道。”我举起手轻声答道。 于是他们三个人的验光齐刷刷的向我看来,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开始解释道:“虽然你们看现在的我是收我自己的大脑控制。但这并不意味着杜凯琪现在不附在我的身体里,只是现在她没有出现的必要。最可悲的是,我在不自觉的为她寻找杀害她的凶手。” “真是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两个人?”Jason张大眼睛问道。 我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我姐现在也在你的身体里?” “嗯,不过她最多只能在我的身体里待49天,因为断七之后她如果没有转世的话就会成为孤魂野鬼。”我解释道。 “什么鬼不鬼,人不人的。你现在是人格分裂。你啊,只是那天看到了杜凯琪的被杀害的现场,对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紧张还有恐惧罢了。你之后所做的,也只是幻觉支配着你的行为。不要这么迷信好不好!” 叶梓敏终于憋不住了,幸亏余世伟不在这里,不然一场口水战就又要开始了。 “我不想和你争。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轻声说道。 吃完早餐后,叶梓敏和杜宾都去上班了,Jason则留在医院陪我。到了下午,我就赶他回去休息,因为他晚上要上台表演。虽然Jason极其不愿意,但终究还是拗不过我。 Jason走后,我接到严峻的电话。原来他已经从杜宾老家的小镇赶了回来。我在电话里说了昨晚发生的怪事,严峻听了后说他一会就到医院来看我。 “这件事还真是很棘手,越来越蹊跷,真是让人觉得很费解。”严峻进病房的时候还在和程昱说了这样一句话。 “严警官,您终于来了!快说说调查的事怎么样了。那个叫紫萍的老奶奶有没有提供什么线索给你们?”看到严峻,我立刻打起了精神。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这么关心其它的事。”程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严峻在窗户旁边的椅子坐下。这才慢慢说道:“真是太奇怪了!我和程昱是昨晚临时决定开的车去的Y镇的,本来准备打电话给你你跟我们一起去。但是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出发了。” “那然后呢?”我连忙问道。 “我们两个等到了Y镇,已经是十一点多,到那好似我们还是很幸运的找到了小旅社。我们在小旅社住着,准备天一亮就去找紫萍。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们找到杜宾老家宅子的门口时,发现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严峻继续说道。 “为了好多的人,为什么?”我连忙问道。 程昱谈了口气说:“真是没想到,我们两个还是晚了一步,紫萍死了。” 之后,我又把自己昨晚经历的怪事告诉了严峻和程昱,尤其是杜宾早上说的那些话。似乎现在一切证据和推断都在把矛头指向了杜宾。 “这么说来,杜宾的意思是说他一直不知道杜凯琪是捡来的事情了?” 第八十五节紫萍之死 紫萍今年有七十所岁了,人活到了这个年纪突然死去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问题出在她偏偏在严峻和程昱去找她的前一天晚上死了。 这让我想起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坟墓被盗的事情,好像每件事情都刚好玩晚那么一步,难道我们之间有凶手的奸细不成? “我们向围观的村名打听到,第一个发现紫萍尸体的是住在她隔壁的老太孙某。于是我们俩在人堆中找到孙某,当我们俩说明身份后,这个姓孙的老奶奶就把今早发现紫萍死的事情说了一遍。”严峻说道。 程昱点了点头说:“但是我们两个都有一个疑惑,孙某说昨晚她是在紫萍家待到九点才回自己家睡觉的,当她走得时候紫萍已经到床上躺下,而今早发现紫萍死了是在她家的客厅里。” “这有什么?说不定是她早上起来之后再客厅里干什么,然后突然高血压或者脑溢血什么的就过去了呗。老人家这种死因很常见的。”我疑惑着说道。 程昱笑着摇了摇头:“问题是我之后和严峻去了一趟紫萍的家中,在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陶瓷的茶杯,而在厨房里,我们看到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茶杯,它盖子上有茶水。” “这个?”我不知道程昱想要表达什么。 “关键是她的厨房里还有八个这样的陶瓷杯子,而唯独只有这个是有水迹的。我之所以会看到这个与众不同的茶杯是因为它和剩下的八个茶杯的摆放的花纹是相反的。紫萍虽然是一个人住,但是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仅仅有序,所以我断定这个杯子不寻常。”严峻解释道。 “但这不能证明有其他人在他家出现过啊,也许是她在厨房里有一个专门喝水的杯子呢,或者说是昨晚那个姓孙的老太喝的。” 虽然我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理。但是严峻很快就反驳了我。 “问题是这个水杯的杯口有一股烟味,我问过孙某,她并不抽烟。而且自从杜宾的父母带着杜宾搬到市里面住之后,除了会偶尔回来看看紫萍的杜宾和杜宾的爸爸,紫萍的家里也没有男人去过。”程昱帮着说道。 “那为什么不带紫萍一起到市里面住呢?”我有些奇怪,紫萍是杜宾的干奶奶,按理说应该会一起搬到城里才对。 严峻笑了笑说:“都是爱情惹的祸,我猜是这样的。不过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据说当年紫萍拒绝一起搬走,是因为她想帮杜千凝看着老宅子。” “啊?破房子有什么好看的?”我拍了拍头说道。 程昱笑着说道:“哎呦,亏你还是年轻人,你这都不懂。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么‘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换到这里吧就改为‘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宅’。” “那茶水闻起来新鲜么?”我问道。 “嗯。这个是绝对的,而且根据茶色来看,床房里的那杯茶和客厅里的那杯茶应该是一个时间泡的。我们把两杯茶放到一起对比过,茶色几乎一模一样。虽然肉眼观察这些不够准确,但是我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严峻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我到知道,我平常喝茶倒是蛮多的。茶水的颜色主要随时间的变化还有冲泡的次数变化。当然最关键的是放的茶叶还有辅料的比例。” “根据当地的尸检,说她是脑溢血死的。因为紫萍是三高人群,所以她这样的死因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我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给她开始准备后事了。” 高血脂、高血糖、高血压……但是三高人群并不意味着就会突然脑溢血而死,我总觉得这件事肯定还有什么蹊跷之处。 “茶杯我们已经带回警局让拿去化验了,希望可以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杜凯琪的案子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努力的。” 严峻站起身来说道。看他样子是准备走。 “知道了,只是昨晚差点发生意外,我差点就把杜宾杀掉了。我真不敢想象,杜凯琪这是想干嘛,虽然现在杜宾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这并以为这杜宾就是杀人凶手啊。”我皱着眉头说道。 程昱笑了笑说:“如果你不放心自己的话,我今晚过来在这里看着你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尴尬的笑道:“这还是免了吧,您还是和严警官一起抓紧时间破案吧。至于我晚上……我想他们会有人过来陪我的。你们不用再操心了。” 严峻和程昱走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他们匆匆告别是为了再去一次Y镇。他们这一次去的理由,是听说杜宾的爸爸妈妈从外地赶了回去给紫萍办丧事。他们之所以这么赶着走,估计也是因为吸取了昨晚的教训。 这应该和‘失之一毫,差之千里’是同一个道理吧。时间不等人,我们永远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快速的出击。 其实我一向认为人的嘴巴说话是挺灵验的一件事情,但是这次我好像完全的错了。到了晚上十点钟,还是没有一个人来陪我。 我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然后又看着手机上的电话簿,我不断的上下滑着,不知道该打给谁好。 “阿彩啊,你在干什么?” 电话打通后,我开心的问道。 “呃,那个,可钦啊,我现在有事哦,晚点再给你电话,好吗?”阿彩支支吾吾的在电话里说道。 在电话里,我听到她那头的背景音乐是周慧敏的《自作多情》,这丫头应该是在KTV。 “哦,那你忙吧。”我失落的说道。 “嗯,好,拜。” 还没等我说‘再见’的时候,阿彩就已经把电话挂了。她现在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阿周的死,只是偶尔提起来的时候还红一下眼睛罢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了,这个是叫人死心凉…… 我翻着电话簿,虽然我第二个想打电话给他的人是Jason,但是他现在应该还在时间坚实的舞台上弹着吉他,摇着身体,蹦蹦跳跳的。于是我只好放弃。 至于叶梓敏,我是不敢打的,他一直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我现在这个样子找他来陪我岂不是自寻烦恼。我想他来了之后肯定会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同,比如说‘啊,你这是人格分裂啦,不是什么鬼上身啦……’、‘啊,你不要想多,我给你开点药物,改天我再给你做个催眠治疗,你很快就会好的……’…… “到底该让谁来陪我呢,臭阿彩,只知道自己玩。”我一边看着通讯簿一边自言自语道。 最终,我选择打电话给顾伯伯。我向他或许会在一个人在家吸纳着无聊呢,好吧,这只是我打电话给他的借口。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说明打电话来的前因后果之后,顾伯伯马上说他赶过来。 其实我只是想顾伯伯打个电话,随便扯扯,一个人在病房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压根没有想过今晚让顾伯伯在医院里陪我,毕竟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不想我们年轻人,一个晚上睡不好不碍事。 到了十点三十分的时候,顾伯伯提着一塑料袋水果和零食进来了。 “小男孩,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下去我就要向你爸爸妈妈打小报告了。”顾伯伯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那带吃的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有一盒小笼包和玉米汁! “铛铛铛铛铛铛!您好,你要的外卖来啦!” “刚下班看到路边都在排队买夜宵,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想你肯定没睡所以就买了两份。想不到你真的没睡,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哎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又不是说你是你爸爸妈妈捡来的孩子,你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了的。” “你给我闭嘴!你刚才还嘲笑我是捡来的孩子!要不是看在陈可钦的面子上,我刚才肯定会先弄死你再来杀这贱人!” 这盒小笼包把我昨晚的记忆全都勾起来了,看着还在冒热气的小笼包,我长叹了口气。 顾伯伯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才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小笼包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啊可喜欢吃这个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于是顾伯伯继续唠叨道:“你上二年级的时候,为了吃小笼包,就在你家的杂货店的抽屉里偷了三块钱。后来被你的父母发现了,他们准备痛打你一顿……” “但是伯伯您却说,‘这小孩子啊光靠打是不对的,要教育!’。后来我就没有挨打,反而从那开始我每天都会从父母那里接到一点点零花钱。”我笑着打断他的话。 顾伯伯大笑道:“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了呢。”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我可是从那之后才开始有了零花钱的啊,再说了,关于顾伯伯的记忆我可是一件也不敢忘的啊。”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说正事吧。” “哦。” “这些事,你打算一直瞒着你爸妈吗?”顾伯伯突然沉下脸来说道。 我鼓了鼓嘴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希望您可以理解。” “但是你不觉得现在这件事越来越不可控吗?” 我看着一向亲切和蔼的顾伯伯此刻对我发起火来,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我知道他是在为我好。 第八十六节柱子叔叔 顾伯伯没有再说话,他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月亮。我看着他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顿时觉得有些伤感。 记得小时候的顾伯伯是高大帅气的,他的个子很高,但是却非常的亲切。我们那小区附近的小孩子们都喜欢这个“柱子叔叔”。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伯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 “当然记得,那天我放学回家,远远的看到你在和一群小孩子们玩。当时刚好我爸爸喊你去我家吃晚饭,而我是在饭桌上菜认识了伯伯您的。 ”我笑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快点那睡觉吧,时间不早了。”顾伯伯转过身来说道。 我轻声哦了一下然后就躺了下去,而顾伯伯则拍在窗户前的小桌上睡了。我看着他头发上那些白发,想起了远在H市的爸爸和妈妈。虽然中秋才回家,但是现在突然就非常的想念他们。 思念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会自己跑出来,我们根本不能控制得了。 “可钦啊,这个是爸爸的干哥,你以后要喊他顾伯伯,知道么?”爸爸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我抬起头看着身材高大魁梧的顾勤轩,顽皮的说道:“伯伯,我可以汗您‘柱子叔叔’吗?” 顾勤轩看着年幼的我,笑嘻嘻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叫我柱子叔叔呢?”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因为我觉得伯伯看起来很像一根柱子,可粗了……” “可钦!不许乱说话!快点向你顾伯伯道歉!”父亲粗暴的打断我的话,瞪大眼睛看着我说道。 顾勤轩连忙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道:“哎,小孩子说的话都是最真实的。我这个大块头看起来确实像根柱子,你这么凶她干什么。” “让你见笑了。哎,这孩子就是这么顽皮,怎么凶她也改不了。”父亲尴尬的笑了笑说。 “这样吧,你可以喊我顾伯伯也可以喊我柱子叔叔,只要你喜欢喊什么都可以。好不好?”顾勤轩抹了抹我的头说道。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比父亲还要亲切的人,知道现在我才发现,他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 但是父亲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和顾伯伯是怎么认识的,也没有说过他们为何会结拜成兄弟。我所知道就是自那晚在餐桌相见之后。他就开始频繁的在我家出现。 顾伯伯那是住在我们家杂货铺后面的那条巷子里,他一个人在市区住是因为工作需要。当时李彩凤住在C镇,据说是要照顾农田。顾伯伯转到市医院上班后,就买了一辆摩托车,在九几年的时候骑摩托车是一件相当拉风的事情。 于是他就开始一直这样两边跑,直到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才搬到了N市。话说虽然N市和H市隔着一段距离。但是为什么他十年多也不曾回去过一趟呢?再说了,他和父亲是结拜的兄弟,为什么会突然间断了来往呢?难道说两人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不成? 如果不是那夜的梦魇,如果醒来之后我的脖子上没有被掐的伤痕,我岂不是永远不会再和他相见了…… 顾伯伯是在见到我之后才回的H市,他当初所说的理由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我本想象着父亲和顾伯伯阔别多年之后的相逢会是一场惊喜。但是事情全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没有拥抱和惊喜,母亲和父亲见到顾伯伯后的竟然是很尴尬的眼神,除此之外,三个人的面部表情看起来都怪怪的。 “好久不见了。”父亲见到他自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我本以为我再也不会回来的。知道不久前我在医院遇到了可钦……所以今天才又登门拜访。”顾伯伯是这样回答的。 他们的画中似乎又带着话,可是直到母亲那酒出来,他们也在没有说一句话。 更加奇怪的事情要数那晚他们的争吵了,幸亏被我听到了。不然我想我将永远不会发现后来的秘密。 ‘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父亲转过身,背对着顾伯伯说道。 “你知道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好。这个秘密就算我们不说,可钦迟早也会知道的。你们这么一直瞒着不说。对她来说也是不公平的。”顾伯伯看着父亲的背影说道。 母亲站了起来,一把拉过父亲。哽咽着说道:“要不我们就告诉她把,这么二十年来。我也觉得累了。虽然我也害怕说这一切,害怕她知道这件事后会不再像现在这样……” “好了!你们谁也不要再说了!没我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说!除非我死了!”父亲粗暴的打断母亲的话。 父母和顾伯伯之间显然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是关于我的!但是我却完全不知道。而且似乎当年顾伯伯离开H市的原因也就在此。 “十二年前我选择了妥协,为了信守承诺,我从H市搬到了N市,而且这十二年甚至都没用回来过一次。但是上天还是让我和这孩子再次见面了,所以我今天才会旧事重提。” 这是顾伯伯当时说的原话。他当初离开H市的理由是因为他答应了父母要为我守住这个秘密,但是因为他觉得良心上又过意不去,于是只好选择离开H市。 然而顾伯伯在中秋的时候回到H市找我父母的原因确实因为我的梦魇被鬼掐了脖子的事情。他说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躲是躲不过的。 “难道这个孩子就真的不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吗……”我记得母亲当时是这样哭诉的,可是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我命中注定了会有什么劫难。 而父亲当时是这么说的:“我还是十二年前的那句话,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我们说了又能怎么样,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天是一天。开心一辈子是一辈子。” “开心一天是一天,开心一辈子是一辈子……”我侧卧着身体看着在已经窗户边熟睡的顾伯伯,轻声呢喃道。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月光照折射在窗前的地上,看起来明亮夺目。我看了看手边,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但是我似乎还没有一丝丝的睡意。 我的心里很乱,太多的事情串联在一起。我想理出点什么头绪来但是却始终无果。我辗转反侧,心里越来越烦躁。 在医院里带了一天了,我决定下床出去走走。于是我蹑手蹑脚的关门出去,关门前我还特地看了眼,等确定顾伯伯是睡着了才安心出去。 “呼……终于可以出来了,这个精神病人一样的看着可真让人难受。”我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 当我路过护士中心的时候,发现值班的两个护士一个趴在桌子上睡觉。另一个则低着头玩手机。为了不让这短暂的放松被抓到,我慢慢的抬起脚步,然后在轻轻的踩到地上。直到我转到电梯口,她们也没有察觉到我。 但是电梯我是不敢乘的,因为它开门关门都会发出响声,万一惊到了值班的护士那就完蛋了。所以我就走楼梯下楼。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下到了第几层。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想回去睡觉所以我又开始向上爬了几层。此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意识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自己还在走路,还在下楼和上楼。 这么长的时间,除了那两个护士,我在整个医院都没有看到有其他的人。现在我连找个人问一下的机会的都没有,我所能做的就是继续上楼和下楼。 大概过了有一阵子,我远远的听到楼道里传来走路的声响。于是开心的追了过去。但是等我从楼梯里出去的时候,走廊里并没有人。 “咚……咚……咚……”但是一种类似皮鞋打在过道里地板砖上的声音却依旧传来。 “喂!有人吗?”虽然我已经迷糊的睁不开双眼,但是我还是竭尽全力的冲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 空荡的走廊里没有任何人回答我,记忆中明亮的灯光此刻却忽明忽暗。 “咚……咚……咚……” 我已经疲倦不堪,为了能快点回到自己的病房躺下。我不得不继续跟着向响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因为事先并没有做好长时间出来的准备,我只是穿着单薄的衬衫出来的。而且我没有想到的是医院晚上会这么的冷。更何况现在还只是秋天呢。 我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好像有冷风不断的向我吹来。随着走廊越走越深。我感到越来越冷。 这个地方是如此的陌生,记忆中N市市立医院好像没有过这样的一条走道的。在走廊的两边全是紧闭着的房门,而且和住的病房完全是两个概念的。这里的门都是黑色的,而且没有罢手只有一个锁孔。 一种不好的感觉开始慢慢的涌上我的心头…… “咚……咚……咚……” 我继续跟在脚步声的后面,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是却模糊不清。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想起了那夜在公寓走廊听到的高跟鞋声,那冰冷的手紧紧的掐住我的脖子…… 想到这里,我就晕倒在地上,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记得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几次差点被杀害时的场景,我看到了死去的人们站在黑暗处向我招手。 他们的脸上都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的让我毛骨悚然。 2011年9月20号,农历八月二十三,周二。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今天的太阳,但是我还是意外的活了过来。 “她没事吧?” “嗯,只是血压过低,好好的补一补就没事了。” “好,麻烦你了。”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顾伯伯正在送一个医生从病房里出去。于是我又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中午。昨晚我苦苦等待却没有一个人来陪我,到最后我只能打电话给顾伯伯, 但是此刻,我的身边围满了人。叶梓敏、Jason、淑雯、阿彩、余世伟还有杜宾,一个也不少。 “醒了!她醒了!快拿勺子!” 我刚一睁开眼睛,阿彩就兴奋的喊道。阿彩话音未落,其他人就开始把各种饭盒、餐具摆在病床的桌子上。 看着桌上装了各种好吃的饭盒,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八十七节停尸房里 在古代,被判了砍头的囚饭在临死前会迟到一餐丰盛的饭。那时候,一个鸡蛋,一个鸡腿再加上红烧肉,这就是所谓的临死前的一餐了。 让死囚吃饱了在上路,其实也是为了让他们在死后鬼魂不会回来罢了。就像刽子手会在午时砍死囚的头一样,只有在午时这个阳气最终的时候砍杀人也是因为害怕囚犯们死后会变成鬼来找他报仇。 古话说得好,杀人者偿命…… “你怎么了,难道都不喜欢吃吗?还是你没什么胃口呢?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啊?你现在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Jason看着我盯着桌子上的饭盒发呆,就急忙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看着这些吃的,想到古时候死囚们会在临死前迟到一顿丰盛的饭,比如说‘鸡腿饭’、‘烧肉饭’什么的。” “呸呸呸!不要瞎说啦!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这个小孩子是在是太不懂事了!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各路神明千万不要听可钦瞎说,她不懂事的……”阿彩立即祷告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哎呦,没想到你还懂这些啊。” “好啦,可钦,你想多了。快点吃饭吧……”淑雯说道。 在众人的围观下,我竟然安心的吃了不少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特别的饿,而且还觉得身体很累,就像昨晚出去跟别人打了一架一样。 “哇,可钦,你现在饭量这么大啊。”阿彩看着所剩无几的饭菜说道。 淑雯在一边笑了笑这说道:“不是她胃口变大了,我觉得是因为我厨艺又进步了!” “嘁……”阿彩冲淑雯做了一个鬼脸。 这两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像叶梓敏和余世伟一样,竟然开始喜欢上斗嘴了。我看着她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无奈的要了摇头。 当淑雯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水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淑雯穿的是高跟鞋,走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让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那个……有谁可以告诉我昨晚上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放下水杯大声问道。 我的话音落下后,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的奇怪。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顾伯伯发现你一个在医院的走廊里晕倒了。后来你就被驮回来了,嗯,就是这样了。”Jason支支吾吾的解说道。 我盯着Jason的眼睛。但是他却不由自主的在逃避我。 “你在骗我!说,我是在什么地方晕倒了?为什么会晕倒?顾伯伯又是怎么发现我的……还有,顾伯伯现在在那?”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所有的人。 说道这里,我才想起来昨晚在病房里陪我的人是顾伯伯,但是自从我醒来就没有看到他的人。 “你……好吧,我们就全部告诉你吧。”余世叹了口气说道。 顾伯伯是在夜里一点醒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的就突然莫名奇妙的惊醒了。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凌晨一点零五分。 “可钦?可钦!”顾伯伯看着空空的病床,顿时惊慌失措。 其实顾伯伯在来陪我的时候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他知道在夜里杜凯琪会随时附到我的身。 “护士!护士!病人不见了!”顾伯伯大喊着冲出病房。 “护士,病人不见了,快点叫人大家一起找!”顾伯伯拍打着护士站的桌台说道。 于是,本来深夜里安安安静静的医院顿时边的吵闹起来。为了让人们更加积极的去寻找我。顾伯伯还故意夸大了我的病情。 于是他跟众人说道:“她一到半夜就认为自己是超人,什么事情都干做。杀人、放火什么的她都敢,所以还是请大家务必快点找到她!” 我好像忘了说,我现在住的病房是N市市立医院精神科重症监护室。 顾伯伯没有加入到寻找我的队伍之中,他跟着医院值班护士长到了医院的录像监控中心看有没有关于我出走的录像。 “停!就是她!” 在播放到通往医院停尸间的走廊录像时,顾伯伯激动的指着画面冲值班护士长说道。 “你确定?”护士长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嗯!怎么了?这里是医院哪里?为什么我都没有去过的感觉。”顾伯伯扶了扶眼镜,皱着眉头说道。 值班的护士长叹了口气说:“顾医生,这里是医院的停尸房。” “什么?” 顾伯伯惊讶的看着护士长。但是护士长还是冲他肯定的点了点头。顾伯伯吓的身体往后一倒但是又立刻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在那段录像看完后,闭路电视里再也没有我出来的画面。 “快,通知大家过去找她!”护士长冲旁边的一个保安说道。 而顾伯伯则跟着那个值班的护士长先去医院的停尸间。 “那,后来呢?就发现我一个人倒在地上吗?”我看着余世伟问道。 余世伟摇了摇头说:“事情并不像你想的这样简单,当他和值班的护士长赶到停尸间的时候。停尸间的大门是开着的,而走廊里并没有你。” “我在里面?”我睁大眼睛说道。 余世伟点了点头。 “她人呢?难道在里面?”值班的护士长看着顾伯伯说道。 他们俩是最先赶到这里的人。医院的保安不知道为什么迟迟都没有来。半夜的停尸房,让人觉得有些害怕。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是学医出生的。但是现在这个时辰闯进去依旧会心有余悸。 “我们先进去吧,他们一时半会也来不了。”顾伯伯说道。 “可是,这里是……”值班的护士长欲言又止。 “如果你不想进去也没关系,你留在这里等我就好,我一个人先进去。”顾伯伯笑了笑说道。 这个值班的护士长虽然嘴上说不敢进来。但是还是跟在顾伯伯的身后进到了停尸房。 “你怎么进来了?”顾伯伯轻声问道。 “与其让我一个人站在这停尸房门口,还不如跟您一道进来。您要知道那样我会更加的害怕。” 值班护士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是快要哭了,已经憋不住了的样子。 “既然进来了,就不要再说这些了。你带手机了没,这里好黑。” “有,给您!” 值班护士长开启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后就把手机递给了我顾伯伯。顾伯伯从她手里接过手机,照着无人的停尸房。 他大声喊道:“可钦!你在这里吗?” 但是寂静到可怕的停尸房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于是,他们两个人只好印着头皮开始在尸体中找你们。 N市市立医院的停尸房分为两部分,一种是近两三天死的,但是尸体还没有被家属运走的,还有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和被捐赠到医科学校作为实验品的尸体。新鲜的尸体被放在像床一样的担架上,而时间久了的尸体则放在停尸房里面那层的冻库里。 虽然顾伯伯和值班的护士现在是在外面这间,但是却不自觉的开始瑟瑟发抖。好像这停尸间的隔温效果不是很好一样。在外面这间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气。 手机的灯光照在那些掩盖尸体的白布上,可以明显的看到人的身体的形状。那些白色的布盖在人的身体上,有节奏的起伏着。 “我们还是出去吧,等会保安来了,他们会打开灯。这样找病人就方便多了,我们这样找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值班的护士长已经开始畏缩了。 确实。漆黑的停尸间只有一个手机发出的光亮,再加上周围的那些尸体,谁又能觉得不会害怕呢! “但是我必须快点找到那孩子!她就像是我的亲身女儿一样,我不能丢下她不管。”顾伯伯大声说道。 “可是,顾医生!难道你不觉得这里感觉怪怪的吗?我当护士这么久,活人死人我见多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感到害怕过。可是现在这里……”值班的护士长没有激素说下去,因为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阴森恐怖的停尸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值班护士跟在顾伯伯的身后,走一步回头看一下,就好像是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再跟着她一样。 “那,他们到底在哪里找到我了?”我急忙问道。 “在停尸房里面的冻库里。”余世伟回答道。 “什么?我躺在那个抽屉里?”我惊讶的看着他。 只有死了有几天的尸体才会被放进冻库的抽屉里,这样他们就不会腐烂了。这就像买回来的生鲜产品。买回来后要放在冰箱的冷冻柜里保鲜一样。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你非要被活活冻死不可。”余世伟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说来。顾伯伯救了我能一命。如果不是他坚持在包楠还没来之前一直在停尸房找我的话,我现在很可能就是一具冰冻了的尸体。就像是超市买的冻虾。 “那,顾伯伯现在人在哪?”我急忙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在我们来了他就走了,说是有什么事。哦,我们都来了也是因为他用你的手机群发了一条信息给我们。”Jason回答道。 “用我的手机群发了信息给你们?” 我打开枕头边的手机一看,果然有一条记录:我在市立医院,现在好饿,快点带吃的来看我!不要回复短信或者打电话给我,因为我发完这条信息就睡会觉,不然饿着难受。快点来…… 第八十八节一记耳光 我猜的没有错,顾伯伯的不辞而别果然是赶回了H市。关于我在南山公寓以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怪事都被他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爸和我妈。 我还是在想父亲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顾伯伯会离开H市,会让父亲说那样的话。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我们说了又能怎么样,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天是一天,开心一辈子是一辈子。” 难道说我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和十二年前的某件事情是存在着某种关系的,要不然顾伯伯为何会在我被鬼掐脖子之后会跑去家里和父亲说那些话呢? 爸爸和妈妈是在第二天中午到医院的,他们是和顾伯伯一起来的。我心想,这个秘密虽然没能掩藏住,但是我因此可以知道十二年前的事情,这倒也值得。 但是,事情总是没有我想的那样顺利。顾伯伯没有和父亲说什么,只是稍微的和我寒暄了几句就回他自己的办公室上班去了。 “你个傻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和你老爸老妈说一声。你一个人扛着会有多累……”母亲坐在病床上,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我低着头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看着年纪越来越大的父母还要为自己东奔西走、提心吊胆,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你不要害怕,我和你妈把我们市郊的三禅寺的高僧请了过来,他会帮我们去驱除那些邪物。你先好好和你妈妈说说话,我去帮你办下午出院的手续”父亲说完就起身关门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母亲小声的啜泣声。 “妈……我没事的啦。”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母亲没有抬起头看我,只是哽咽着说道:“都怪我们两个人没有把你照顾好,不应该答应你让你毕业后一个人留在N市工作的。孩子啊,你准备准备辞职的事,过些天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去好不好?” “什么?” 我惊讶的看着母亲,我怎么也没料想到他们这次来的目的竟然不是为了帮我驱鬼而是想要让我辞去N市的工作然后和他们一起回H市。 母亲擦了擦眼泪说道:“从小你这个孩子就是在我和你爸眼皮底子下过日子,一直过得好好的。现在也要一样,我就不相信你会在遇到些什么。” “可是。妈!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哎,而且我好不容易进入了这家公司上班,怎么可以说辞职就辞职呢?而且您现在要我跟您和爸爸回去,难道要我陪你们开着那间小杂货铺吗?”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有什么不好的吗?”母亲疑惑的看着我说道。 “不是说什么好不好的!虽然我在这边工作会经常想家,会经常想念你们,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必须要学会过这样的生活。而且N市和H时隔的又不远,我有空随时可以回家的啊。我没有辞掉工作的必要的现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因为他们这次给我的意外是在是太大了。 母亲站起身来看着我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是怎么决定的,反正我和你爸已经把你回家的事情安排好了。至于你所说的工作,我们已经在H市的电视台给你找了一份编辑的工作,反正你以前不是挺爱写作这一块的么?家里墙上还挂着你作文拿奖的奖呢。” 我简直要崩溃了,我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平常那么随性的父母居然会把我辞职回家的事情设计的这么好。居然连我的工作都找好了。 “可是,哎……反正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怎么做,我都是不会这么随便你们回去的。我现在在这里上班上的很好,公司也有意把我培养成人事部的总监的接班人。这样我以后还会有机会调到公司在北京的总部去……”我拍了拍被子说道。 “难道你就不能听你爸你妈一次吗?”母亲大声说道。 “妈!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不听你们的。好好学习,不要早恋,不要和社会上的人混。我答应你们的我都做到了。可是你们为什么到我大学毕业了还要这样的管着我呢?我长大了,我需要自由,而且我现在是在正规的公司上班,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争辩道。 “啪!”我说完后,母亲的一记耳光落在了左脸上。这炙热的疼痛还是我第一次尝到。从小到大,母亲从没有打过我一下。甚至连大声骂我几句的情况都没有。 我捂着脸,泪如雨下。我不知道我到底犯了啥呢么错会让母亲这么的勃然大怒。会让她狠下心来给我一把巴掌。 都说打人不要打脸,打脸最伤自尊。但是我觉得被家里的人打了脸,最伤的还是要数感情了。 “好,我跟你们回去,但是我得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公司那边我也不可能说走就走,你们至少要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冷冷的说道。 母亲打完我之后就一直是背对着我,她的身体还在继续的颤抖,好像是余怒未消的感觉。但是我又觉得她是在打完我之后,自己也开始抽泣起来。 “好,一个星期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回到H市。”母亲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母亲出去之后,我就躺在床上流泪。听说最伤人的哭泣是那种不发声音的流泪,就像我现在这样泪流满面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这种无声的哭泣就好像是一种技能,但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学会了它。 此刻我的心中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伯伯到底和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以至于让这两个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为什么要我离开N市呢?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天是一天,开心一辈子是一辈子。”父亲说的这句话在我的耳边不断重复着。就像咒语一般的。 在顾伯伯的帮助下,我还是顺利的在当天下午出院了。等我们回到山南公寓已经是六点钟了,吃完晚饭后,父亲就打电话给了那个三禅寺的高僧。 “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过来?”父亲挂了电话后母亲立即凑到他跟前问道。 “还要等半个小时才能过来,说是刚好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友人,就去茶楼喝了会茶。现在他正在望着边赶的路上。”父亲解释道。 母亲笑了笑说:“哎,这就好,那我现在去洗碗。” “嗯。”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半个小时之后我将会遭遇到什么。但愿那个高僧要么很厉害,能够帮到我,要么一点也不行快点弄完走人。 母亲洗碗之后又开始拖地,等她打扫完房子之后高僧还是么有来。我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 “是不是不会来了啊,都快八点钟了哎。”母亲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她话音未落,就传来敲门声。 “叮咚!” “来了!”听到门铃声。父亲开心的跑过去开门。 我躺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门口,我对这个所谓的高僧一点点兴趣也没有。但是父亲开门之后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说出一套什么很客气的话。 “你是?哦,你找谁?” 我听到这话之后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知道肯定是谁来找我了。 “您好,我找陈可钦。您是她爸爸吧?呃,叔叔好。”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Jason的声音。 “爸爸,他是我的邻居和好朋友。”我急忙跑到门口解释道。 “这样,那你叫什么?”父亲说话的语气很严肃,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的神气。 “我叫乔森,不过您也可以叫我Jason。”Jason笑着说道。 还真是奇怪了,平常大大方方的Jason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然像笑顾念一样的害羞起来。我看着他们俩,顿时觉得有些费解。 “爸爸,您回去坐吧。我来问问他来找我什么事。”我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说道。 “是啊。老头子,你过来看电视。”母亲也随即说道。 “哦,好吧。” 父亲回到屋里,我把Jason拉到走廊里问他:“吓死我了。呼……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干嘛?” “吓死我了才对,第一次见你父母我什么也没有准备。”Jason拍了拍胸口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很好笑。“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丑媳妇见公婆之前应该有所准备的嘛!万一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那年怎么办。”Jason若有其事的解释道。 “汗。我懒得理你。快说你现在找我来干嘛?”我摇了摇头说道。 “今晚我休假,所以去医院看你。没想到你不在。医生说你今天下午出院了,所以我就到你家来找你啊。臭医生也不知道顺便告诉我一声说你爸你妈来了,弄的我刚才好尴尬。”Jason笑着说道。 “哦,我知道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说完转身准备走。 Jason一把拉住我的右手,但是等我转过身来他又马上放掉了。“喂,你不是吧,就这么走了。” “那你想怎样?去我家坐坐?好啊,如果你现在想去的话。”我假装无所得样子说道。 “当然不是!”他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为了庆祝你出院,我买了一堆好吃的,还有红酒在家里。其实我过来是准备让你去我家的,我布置了一个小时贴那些装饰的小玩意。 ”Jason失落的说道。 “好了啦,但是我现在没办法过去。我爸和我妈从牢记那边请了一个高僧过来说是要帮我驱鬼什么的,他一会就要来。所以我现在不可能过去。嗯,吃的你就一个人呢吃吧,把那瓶红酒留给我就好。”我无奈的说道。 Jason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这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我先回去了。” “好。” 看着Jason失落的样子,我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他我将在一个星期之后搬走,再也不回来了。如果他知道我即将离开N市,他会不会特别的难过…… 第八十九节香消玉损 兵分两路,现在把目光转到N市很远处的Y镇。 严峻和程昱昨天一早就去了Y镇,听到紫萍死了的消息之后,杜宾的爸爸妈妈就赶了回去为她办理后事。这一次,他们终于没有再晚一步了。当严峻和程昱到了Y镇之后,在杜宾家的老宅看到了他们。 “你好,我们是N市的刑警队的警察,是专门负责杜凯琪凶杀案的。”严峻一边说一边给他们两个人看了看证件。 杜宾的父亲惊讶的看着严峻,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哦,您请坐。”他指着茶桌边的椅子,示意让严峻和程昱在那里坐下。 “我去给你们两位倒茶,请稍等。”杜宾的母亲笑着说道。 杜宾的母亲看起来要比杜宾的父亲年轻许多,两个人在一起有点老妇少妻的感觉。严峻觉得虽然杜宾的母亲刚才是笑着出客厅的,但是她的笑很假,就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杜凯琪的父亲,我有件事想问您。”严峻盯着杜宾的父亲说道。 杜宾的父亲笑了笑说:“你叫我老杜就好。” “好,那么……老杜,为什么在警局通知您和您夫人杜凯琪被杀害的事情后,您和您夫人一直没有去一趟警局呢?”严峻问道。 “这……” “茶来了!两位警官请喝茶。” 老杜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杜宾的母亲打断了。 “哦,你们太客气了。谢谢。”程昱笑了笑说道。 严峻从杜宾的母亲手中接过茶,轻轻喝了一口,很熟悉的味道。这和昨天在厨房里闻的那杯茶是同一个味道,严峻在心里想到。 “这是黄山毛尖吧?很好喝呢。”程昱笑着问道。其实这也是严峻想要问的。 “是西湖龙井,不是黄山……”说到这里,杜宾的妈妈突然奇怪的皱了皱眉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严峻和程昱虽然表面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杜宾母亲的这幅神情他们两个人都记在了心里。于是,他们开始了默契的对杜宾父母进行提问。 “哦,刚才说到哪里了?”老杜喝了口茶问道。 “说道您和您夫人为什么没有在杜凯琪死后去一趟N市市区的警局,她的尸体到现在还在法医那边。难道你们就不想去见她最后一眼吗?”严峻问道。 杜宾的母亲笑了笑说:“您应该也查过派出所的户口档案了。杜凯琪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当年我们两个人收养她也只是为了冲喜,而且我们在领养她的第二年就生了杜宾。” “难道你们对这个孩子久一点点感情也没有吗?”程昱问道。 “说一点也没有那时不可能的,但是她毕竟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亲身骨肉。在领养她之后,我们很是疼爱她,但是在杜宾出生之后,我们两口的心思就完全放在了杜宾的身上。而且凯琪到了中学开始变的很叛逆,她像男孩子那样学体育。大学读的是什么体育舞蹈。总之,我们不再欢她了。”杜宾的母亲叹了口气说道。 严峻和程昱听了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好。 “嗯,其实也并不是像她说的这样。”老杜看了一眼杜宾的母亲然后轻声说道。 “哦?那还有什么事情?”程昱立即问道。 老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他把烟盒递给严峻和程昱。但是他们两个人都笑着摇了摇头。于是,老杜点上了一支香烟,这才说起事情的原委来。 杜宾的父母之所以会像现在这样对杜凯琪是死是活一点也不关心是因为杜凯琪从上大学后就开始乱来。她和童晓伟的认识的时候,童晓伟刚结婚不久。 “她明明知道那个童晓伟是个了妻室的人,而且还有了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但是她还是要去插一脚。”杜宾的父亲摇了摇说道。 “那之后呢?”程昱问道。 “她在和童晓伟谈恋爱之前,已经有了很多个男朋友。我们俩说她,她都不听。终于有一天出事了。我们带她去医院打了一次胎。但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个丫头死不悔改,童晓伟离婚前也让凯琪怀上了一个小孩。 ”老杜说道这里,眼睛就开始泛红,就像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由杜宾的母亲来说的。 “那时她在读大学二年级,我们知道事情之后就赶到她学校。然后以出国旅游为由像她的辅导员请了假。这一次打胎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顺利,她大出血了。” 程昱睁大眼睛说道:“那该怎么办?她又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所以。我们两个人不能输血给她。幸亏当时医院从医疗中心那调了血液过来,不然她早就已经死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故意装作是从我身上抽血给她的样子苦口婆心的教育了她一番,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当时虽然是满脸泪水,但是事后又忘记了。” 杜宾的母亲说道这里,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杜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在她大学三年级的上学期,她又怀上了童晓伟的孩子。所以,童晓伟这才和原配离婚。最让我们老两口声起的还不是这些,那个童晓伟我们请了私家侦探查了下他的底细,发现这个男人除了凯琪,在外面的女人非常的多。” “所以说杜凯琪这样非常的不值。”程昱感叹道。 老杜把手中的烟头丢进烟灰缸,然后又点燃一支香烟,他猛吸一口后继续说道:“我们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凯琪。我们想这次她总会死心了吧,但是她还是没有这样做。童晓伟离婚后,凯琪就开始正大光明的和童晓伟同居,我们老两口觉得颜面尽失,就让她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严峻问道。 “我们让她在童晓伟和父母里面选一个。但是没想到她最后选的竟然是那个男人。于是我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管过她。杜宾后来在她那住的事情我们也是不知道的,直到凯琪被杀害的那晚我们接到杜宾打来的电话。” 严峻心想,这么说来,杜宾的父母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见过杜凯琪了。 “那杜宾知道凯琪是领养的事情吗?”程昱问道。 杜宾的母亲笑了笑说:“这样的事情我们当然是对杜宾保密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切。不然他也不会今年跑去和凯琪一起住那个叫山南公寓的小区。” “原来是这样。你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回来过这里了?”严峻响了想说道。 老杜眯着眼睛说道:“老家的这个宅子我们是很少回来的,现在我们两个人一直在云南住,上次回来的时候是今年清明节的时候。我们回来给我的父亲扫墓。之后就走了。” “这样……打扰了两位,我们俩需要赶回N市市区了。”严峻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没事,是我应该谢谢你们两位才对。虽然凯琪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也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是我们也还是希望警方能够早点破案。她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们心里多多少少的有些难过。” 老杜起身送严峻和程昱到了大门口,临别时。严峻跟老杜说,希望他们两口子在办完紫萍的丧事后可以去一趟N市市区看杜凯琪最后一眼。 但是老杜夫妻两并没有明确的答复说去。 严峻和程昱离开杜宾家的老宅之后,并没有像他们俩说的那样立即赶回了N市,而是去了Y镇的墓地。他们俩只是想去看看那个传说中让紫萍痴迷一生的男人,杜宾的爷爷。 在Y镇当地派出所的一个小警察的指导下,他们两个人拿着那张纸画的地图去了Y镇的墓地。在路上。他们两个人讨论起案件来。 “你不觉得杜宾的母亲有些奇怪么?”程昱问道。 严峻笑了笑说:“当然觉得,我第一次问老杜话的时候,她很明显是在提醒着老杜什么或者是在误导我们的视线。因为后来大部分话都是他一个人说的。老杜也只是被她引这说下去的……” “难道说,她刚才说的话都是谎话?”程昱说完,惊讶的看着严峻。 “这倒不是,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他们俩刚才说的话里肯定是有真有假的。比如说那茶是西湖龙井就是真的。”严峻回答道。 “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那杯茶和我们那晚在厨房里发现的茶水泡的不是一样的茶叶。当时在厨房里,我们找打了两盒茶叶。一个是黄山毛尖,一个是西湖龙井。”严峻继续说道。 程昱笑了笑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她会不会是随便拿的。如果真像他们俩说的那样,他们俩一年只回一两次Y镇的话,自然的就会对家里的东西摆放不清楚了。” “可是。老杜的那杯是毛尖!” “您怎么知道?”程昱愣住了。 “哎,陈可钦那丫头曾教过我品茶的方法。所以我刚才通过茶色、茶香以及茶叶被泡之后在不同的时间里会有着不同姿态判定老杜的那杯茶是毛尖,而我们俩的是龙井。”严峻解释道。 程昱恍然大悟道:“难怪你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原来是在研究茶。您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刑警之星’啊,看来我跟您这一组是跟对了,哈哈……” “不要拍马屁了,说正事。除了茶叶的事,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对杜凯琪那么的狠心呢?都说天下父母心,就算不是自己身上的血肉,但是毕竟也是他们亲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说断绝父女关系就断了呢?” 程昱挠了挠下巴说:“这也确实奇怪。像我的女儿才一岁多,但是我早已经把父爱都给了他。在结婚前群殴一直不能理解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小孩子,但是自从我自己的小孩出生之后,我就终于懂得了。” “你小子总算长大了。”严峻拍了拍程昱的肩膀说道。 第九十节墓碑之谜 他们穿过Y镇最主要的两条街,然后翻过一座小山丘就到了Y镇的墓地。按照派出所的那个小警员画的这个地图,杜宾的爷爷的坟墓就埋葬在这里。 “严警官!您过来看!是这个吧!”程昱有些兴奋的指着一块已经有些旧的墓碑大声喊道。 严峻连忙跑过来一看,发现墓碑上果然写着杜千凝的名字。但是奇怪的是墓碑的下面写着的安葬此墓的人是一个叫‘常诗萍’的女人。 “爱人常诗萍立……”程昱抹着墓碑上的这六个字轻声读到。 “我们在派出所掉看过杜千凝的资料,他并没有老婆的啊。你看,他是在1961年9月11被安葬的。”严峻指着墓碑上的日期说道。 “根据公安局的资料,他是在三十三岁那年死的,但是死因却没有写明。我昨天问过附近的一些村民,大家都说不知道他的死因。但是有些岁数很大的老人还记得,当年杜千凝的死因是个谜。”程昱回答道。 严峻看着墓碑上的‘常诗萍’三个字,突然笑着冲程昱说道:“我们回去之后立即查一下这个‘常诗萍’,看看她到底是何须人也。初次之外,我还有一计,但是需要你配合我。” 看着严峻神神秘秘的样子,他轻声问道:“什么计?” 严峻笑了笑没有说话。 中午两个人就在镇子上的一家小酒馆吃饭喝茶,到了下午下午四点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又去了一趟杜宾的老宅,此时正有些亲戚和邻居在他们家客厅里帮忙布置灵堂。 不过他们这次去和早上去时不一样,这次是程昱一个人先进去的。看到程昱的到来,杜宾的母亲就开始招待他。然后跟他说话。程昱故意问些有些没的,但是听起来又似乎和案件非常相关的问题去问杜宾的母亲。 最后,程昱又说想上楼去看看杜凯琪在老家的房间,杜宾的妈妈虽然不大愿意再这样被程昱缠下去,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带程昱上楼了。 “杜凯琪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小孩?”上楼后,程昱又开始了话题攻击。 杜凯琪的妈妈愣了一下,但是又急忙回答道:“她小时候还是很乖的,从来不和杜宾吵架。而且很照顾杜宾。记得有一次下冰雹,杜宾房间漏水了,正好是滴在杜宾的床上。那个时候杜宾正在睡午觉,为了保护杜宾,她就拿着一个小盆站在杜宾窗前。” “这么疼杜宾啊……”程昱跟着应和道。虽然程昱是个新警察,没有什么破案的本领,但是和别人吹牛聊天的本领还是相当的厉害的。尤其是这种中年妇女。程昱简直就是杀手级别的了。 杜宾的母亲从一开始不愿意和程昱说话,到最后开始絮叨不止。 “我和杜宾的爸爸忙着去关家里的窗户,等忙完了才想起两个孩子。那是杜宾的爸爸去的凯琪的房间,我去的杜宾的房间。但是我没有想到,当我进门之后竟然看到凯琪正举着一个盆站在杜宾的窗前。如果不是她一直站在那里接水,杜宾的身上肯定早湿了……”杜宾的母亲说道这里。眼睛就开始红润了。 “给……”程昱立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杜宾的母亲。 “当时我还在想她是不是你在做样子给我们看,所以就又悄悄的退了出去。那场暴风雨下了将近半个小时,等风声和雨声变的很小的时候我又偷偷的站在房门口看……”杜宾的母亲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 程昱想让杜宾的母亲继续说下去,于是就假装很关心的问道:“后来您看到了什么?杜凯琪还在那吗?” 杜宾的母亲点了点头说:“她小脸涨的通红的,不停的换着手举盆。我是在是忍不住了就跑进去一看,小盆子里面的水要是倒出来的话也有两茶杯那么多了。” “那您心疼吗?还是感动呢?”程昱继续话题说道。 “当然是又感动又心疼的,以前一直听人家讲,说领养的孩子很差。说人品还有其他的什么的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们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身上流的是那些不负责任的父母的血,所以他们的本性也就是坏的。当年我领养凯琪的时候。是做了好久的内心挣扎才下的这个决定。”杜宾的母亲看着杜凯琪床头柜上的照片,深深的谈了一口气。 照片里。杜宾和杜凯琪才十几岁的模样,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 楼上是程昱和杜宾的母亲在杜凯琪的房间里聊天。楼下是严峻和杜宾的父亲在后院里聊天。原来严峻所说的计谋就是调虎离山,当然这只虎就是杜宾的母亲。严峻始终觉得,杜宾的母亲肯定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在在早上谈话的时候才会有哪些不自然的反应。 通过对比杜宾的母亲和父亲,严峻确定杜宾的父亲肯定还不知道那些事。所以这次返回来问关于杜千凝墓碑上的事情就必须要先让程昱骗走杜宾的母亲。 但是严峻还有意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想问,那就是关于那杯茶的事情。当然,严峻不会傻到直接问这个问题,他选择的自然是拐弯抹角的方法。 程昱和杜宾的母亲上楼不久之后,严峻就进到了客厅。他一看到杜宾的父亲就说要借一步说话,他告诉杜宾的父亲,客厅里人太多不方便说话。于是,在严峻的要求下,杜宾的父亲带着严峻到了空旷无人的后院。 这样一来,即使程昱那边控制失败,杜宾的母亲突然走下楼来也不会立即发现严峻正在问杜宾父亲谈话。 这一计使得真妙! “我想问件事情,但这似乎和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您介意告诉我吗?”严峻笑着说道。 杜宾的父亲愣了下,他看着严峻,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到那时他还是礼貌的回答道:“您又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没事的。”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这杯茶是西湖龙井但是您那杯总是黄山毛尖,其实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喝毛尖。”严峻开玩笑似的说道。 听严峻这么一说,杜宾的父亲笑了笑说:“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啊,那就恕我招待不周了。其实我们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这样一个习惯,每次去买两样茶叶放在家里,自己家人喝的都是毛尖,泡给客人的都是龙井。虽然这两种茶在价格上不差上下,但是我们家人就这么个习惯,改也改不好了。” “哦?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严峻惊讶的看着杜宾的父亲。 “看来您也是茶道众人,单凭看都知道你我手中的茶是什么。要不我现在就给你重新泡一杯茶,嗯,换黄山毛尖。”杜宾的父亲笑了笑说道。 严峻听他这么二姨说就连忙伸出手拦着他说:“这就不用了,太麻烦您了。我只是有些好奇。其实我下午来是想问您一件事,您应该听说过一个叫‘常诗萍’的女人吧?” 杜宾的父亲皱着眉头说道:“她是我父亲的情人,到那时没有结婚。听说她曾经为我的父亲生过一个小孩,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这样,我是刚才和程昱去墓地拜访一个老局长的坟墓无意中看到了令尊的墓地,所以就好奇了,墓碑上写的是‘爱人常淑萍立’。我没忍住好奇心,所以乘走前来您这坐坐,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严峻笑着解释道。 “我知道,你们警察就是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你们的观察力是很厉害的。”杜宾的父亲夸赞道。 “您过奖了。不过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早都已经死了,我爸爸死了之后的第五年她就死了。据紫萍说,她是自杀身亡的。这都是六几年的事情了,她死之前把女儿送走了。紫萍曾经试图去找过,到是没有找到。”杜宾的父亲揉了揉眼睛说道。 严峻想了想,他不知道接下来的问题该不该问,但是为了破案,他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在公安局的资料里查到杜老先生是没有富人,那么您是……”严峻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他知道杜宾的父亲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知道你说了这么久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杜千凝确实是我的养父而不是我的亲身父亲,他死之前告诉了紫萍,说我是他师弟的孩子。我也是到了二十多岁紫萍才告诉我这一切。”杜宾的父亲叹口气道。 问完了所有想问的问题,严峻就找借口说要赶车回N市,于是就匆匆和杜宾的父亲道别。严峻从杜宾家出来不久之后就打了个电话给程昱,程昱接到电话之后就也离开了杜家老宅。幸亏因为在办丧事,杜家老宅里里里外外的人多事杂,杜宾的母亲下楼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严警官,查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进展?”程昱看到蹲在街角的严峻,兴奋的问道。 “当然有,而且还是重要的发现。”严峻卖关子的说道。 程昱一听更着急了,他拍了拍严峻的肩膀说:“哎呦,您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您要知道我刚才可是一直在听一个老妇女唧唧歪歪的,我容易嘛我……” “知道了,我们上车在说。”严峻笑了笑说道。 “好。” 严峻知道,他们必须快点赶回N市。因为想要揭开杜凯琪的死亡时间真像,他门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去办。 第九十一节未卜先知 人生是一场旅行,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该上车的时候上车,该欣赏风景的时候欣赏风景。。当到了该告别其中一小段旅程的时候,我们就不应该有什么怀念。 爸爸妈妈请的那个高僧那晚并没有来,但是我还是要按照他们的决定去递交我的辞呈。虽然国家法定的是要提前一个月,但是我还是在冒着没有钱拿的危险的情况下向我们部门的总监递交了辞呈。 看着我的辞呈,总监笑了笑说:“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知道,但是请您要知道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很感谢进公司来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真的很感谢您,但是我必须要在一个星期之后离开。具体的辞职原因都在这里面写清楚了,希望您可以批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 在《白夜行》中,雪穗的先生不明白雪穗为什么要去经营自己的服装店,当时雪穗告诉他,其实在女人们的心中,她们也有一份像男人一样的事业心。 同样我也有着这样的一份事业心,但是我的事业就这样中途夭折了。在我大学毕业还不到半年的时候,因为父母的不允许,我必须放弃自己这么久时间的努力。 其实在自己的心中,我一直想要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子,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但是百姓孝为先,他们才是我真正的全部。 总监再看过我的辞呈之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给我放了一个礼拜的带薪假,并且同意我在一个星期之后正式离开公司。 “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再次回到公司。”总监再电话里说道。 “总监,真的很感谢您。”接到电话后,我几乎快要哭出来。 “没事的。你是我见得不可多得的好员工。我很喜欢你,从你去年在这里参加暑期实习生面试时开始,我就在心中想,你这匹良驹我是相中了。” 电话这边的我想起了在公司的点点滴滴,早已经泣不成声。 “不要哭了,傻孩子,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吧。”总监安慰我说道。 挂了电话,我就拿着公文包出了办公室。当我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我看着正在那打瞌睡的阿彩,觉得非常的伤感。 “你好啊,我叫宁阿彩,刚才在早上的新员工见面会上我就注意到你了。希望能成为你的好朋友,不过这件事得保密哦。公司是不允许搞小团体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阿彩时她说的话,我甚至还可以回想起她当时那看起来傻乎乎的神情。自那之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而淑雯是在和阿彩认识不久之后才结交的。我们两个虽然相差好几岁,但是我们相处的时候却没有任何隔阂。 公司里让我放不下的好朋友,还有销售部的总监余世伟。我还记得那天早上第一次见到余世伟时是这个样子的: “等一下,坐下一班吧。”他拦住我和刘淑雯说。 “为什么?”刘淑雯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因为这趟电梯可能会发生故障,卡在四楼,将近半个小时的样子。”他淡淡的说道。 那天淑雯拉着我乘了左边的电梯上楼。而右手边的电梯竟然真的坏掉了。后来我去休闲区洗杯子的时候,又碰到了余世伟。 “那个,刚才电梯是怎么一回事,它现在真的坏了。”虽然不想和他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但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电梯?我用我的意念弄坏它的,你相信么?”他冲我歪嘴一笑,冷冷的说道。 “啊?哦,这样子……” 我边回忆着过去一个年在这里发生的种种事情。但是在电梯口,我愣住了。 为什么那天我就觉得余世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在那之前我只听过他的事迹,甚至没正脸清楚的看过他。但是我当时就感觉我们已经说过很多的话,脑海中,我还看见我们两个正在讨论着某件很恐怖的事情。 “现在想想。这些事情不就是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吗?难道记忆也有海市蜃楼吗?”进了电梯,我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不知道为什么。当电梯关门开始下沉的那一霎那,我觉得等会会在楼下遇到什么人。而这个人就是余世伟。这样奇怪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将其想明白,电梯的门就开了。 “可钦,你现在去哪?” “余总监……”我惊讶的看着他。 “嗯?”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 我缓过神来,低下头说道:“我辞职了。” “辞职?” 余世伟没有随电梯上楼,而是跟着我出了公司。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我们一人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怎么会突然辞职?是被迫还是自愿的?哎,我上个星期和几个总监还有总经理吃饭的时候大家还讨论过哪些员工是公司应该重点培养的,其中人力部就提到你了。”余世伟搅拌着咖啡说道。 我情绪低落的看着余世伟,开始把自己递交辞呈的原因说了出来。余世伟听完了没有说什么,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我们的总监答应了我的辞职,并且现在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我勉强的笑了笑说。 “那你是准备现在就和你的父母回H市还是等到下个星期正事辞职了呢?”余世伟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我不打算告诉我父母我现在被放假的事情,我想乘着这几天好好调查一下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我要从那个包裹开始,直到找出杀害杜凯琪的凶手为止。” “什么?从那个碟子开始?可是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啊。” 余世伟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我只是单凭着直觉,或者说是第六感的呢?您会不会不相信我,但是事实告诉我我的第六感很准很灵验。” “哦?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举个例子说说看。”余世伟还是不相信我。 “比如说我刚上电梯里就觉得会在楼下碰到您。” “这或许只是个巧合。”他晃了晃咖啡杯说道。 “那您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说话的时候吗?就是那次你说电梯会坏然后让我和淑雯不要上去的那次。后来电梯真的坏了,在休闲区我看到了你,我问你那是怎么一回事。”我试图去勾起他的回忆。 余世伟点了点头说:“记得,怎么了?” “那次我看着您的背影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那之前我只听过你的事迹,甚至没正脸清楚的看过您。可是当时我感觉我们已经说过很多的话。在脑海中,我还看见我们两个正在讨论着某件很恐怖的事情。”我解释道。 余世伟愣住了,他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肯定的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这说明你的第六感很灵验,要比一般人预测的时间跨度要大的多。”余世伟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能证明些什么吗?” 虽然我做了一个那样的决定,但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这个预感的能力到底可信不可信。 听觉、视觉、触觉、嗅觉再加上所谓的‘第六感’,即心觉,共同构成了人体对外界事物的感知能力。虽然在科学上来说,心觉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第六感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发现自己有一些。譬如说会突然意识到某种事情即将发生,但是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这件事就真的发生了。人们说第六感还是很灵验的,尤其是女人的第六感。 但是我现在要试着用这种不靠谱的超感觉,去完成自己在离开N市前的所有心愿。 “证明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如果在这一个星期里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你随时都可以找我。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公司了。”余世伟喝完咖啡杯里最后一点咖啡说道。 “好的,先谢谢您了。哦,对了,关于我这个星期休假的事情还要请您为我保密,不然会让我的总监不好交代。”我站起身来送他。 余世伟笑了笑说:“我知道的,你放心。” 看着余世伟渐渐走出咖啡馆的身影,我更加的舍不得离开公司了。连公司传说中最令人讨厌的人都变的这么和蔼可亲的,我实在是找不到离开公司的理由。 我到底该怎么?我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好呢?碟子、凶杀案还有一系列的灵异事件,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在这一个星期内,我应该先从那里入手,杀害杜凯琪的凶手到底能不能找到。 “不行,我不要她继续住在我的身体里,我不要她来控制我的思想、控制我的身体了。绝对不能!”我自言自语道。 我坐在咖啡馆直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叶梓敏,我告诉他我一会去找他。接到我的电话,他似乎很高兴,他很快就答应了并让我过去找他。 在出租车上,我想起了叶梓敏表白的那晚。本来我还在一直在犹豫到底选谁当男友,现在好了,一个星期后我回到H市就再也不用选了。 第九十二节魂魄出窍 “好久买有来这喝汤了,感觉真好。”坐在大禹汤铺里,叶梓敏喝了一口香菇鸡汤,满脸幸福的感叹道。 我不断的用筷子叉着奶油小馒头,直到把小馒头叉的碎碎的。 “你这是干什么?不饿还是觉得不好吃。”叶梓敏惊讶的看着那些被我戳碎的小馒头问道。 每次明知道我心里有事,他都不会说出来,而且还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样子。我有些生气的说道:“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叶梓敏差点呛到,他放下汤勺看着我说:“呃,这个……可是你知道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谈一些很头疼的事情的,我们吃好再说那些,好不好?到了吃饭的时间就应该享受美味,这是上天和大自然赏赐给我们的。快开动吧……” “你日剧看多了吧。”我斜了一眼看他说道。 他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从大禹汤铺出来,我随他回到诊所,时间已经是十二点零五分了。因为是下班时间,所以诊所里空荡无人,只剩下两个值班的助理。 两个助理看到我和叶梓敏走进来,就挤在一起唧唧歪歪的说着些什么,然后还不时的对我看看。这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和不舒服。 “她们刚才在说什么?”到了叶梓敏的办公室,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叶梓敏端来两杯茶,笑着说道:“我猜是在说‘看,叶医生的新女朋友,你觉得怎么样啊’,然后另外一个说‘还好吧,就是那张臭脸很难看。就像谁欠她前似的’……” 听着叶梓敏模仿的女生,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他模仿的话却让我有些生气。 “什么叫新女朋友?难道您每天都有女朋友?还有啊,什么叫我的臭脸很难看。”我生气的瞪着他说道。 “估计她们说的是白冰,因为最近一直在给她做治疗。这些女员工很八卦的,连她们的老板我也不放过。至于臭脸嘛,你自己也不去洗手间补妆,你当然看不到。自从你在诊所楼下等我。再到大禹汤铺喝汤,最后是回到诊所,您都是一直在板着脸的啊!” 叶梓敏说这些话的时候努力的憋住笑容,但这样让我更觉得生气。 “我辞职了!这下你知道了原因,你开心了吧!”我说话之后就低着头看玻璃杯里的茶叶慢慢的升上去。 叶梓敏回到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下,轻轻咳了两声说:“对不起,但是你为什么要辞职。辞职一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吧。因为你将不用再面对同一个头儿,而且辞职是你结局你的老板,你为什么不开心?难道你是被逼的?” 我点了点头。 “好吧,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你是人才,我相信你离开那家公司还会有更大的发展机会。嗯,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大中午的跑来找我应该不是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吧?”叶梓敏低下头看我。 “我问你,第六感这种东西靠谱吗?”我抬起头问道。 叶梓敏皱了皱眉头说:“第六感?” “嗯,怎么了?”我疑惑的额看着他。 “第六感呢只是人们的精神问题,是人们潜意识的对以前的经验的总结。当人们在遇到类似的情况发生时就会在大脑里产生条件反射,所以才会出现一种先知先觉的自我幻觉。这是一种很常见的也很普遍的现象。你没有必要为此担心。”叶梓敏滔滔不绝的回答道。 “可是,当一个人的第六感很灵验,灵验到可以作为她判断事情的依据了。这样可以吗?”我试探着问道。 叶梓敏愣了下说:“你是说你自己的吧?” “嗯。”我点头答道。 叶梓敏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反了好多页。然后拿起笔说:“你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不然我也不好下评论。” “关于我搬到山南公寓到现在发生所有事件我都觉得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性,无论是那些灵异事件还是凶杀案件。但是如果仅凭警方调查到的证据和我自己目前所知道的内容,这些事情并能够合理的串在一起。”我解释道。 叶梓敏边写边说道:“所以你现在是不敢确定自己想的是否正确,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可不可信?” “是的。我问过余世伟了,他没有帮我解释出什么。所以。我就又过来找你。” “那么说,你还是相信科学的?”叶梓敏笑着说道。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叶梓敏说完就站了起来。从身后的书柜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会到座位上。他打开文件夹,顺着目录翻到了某一页。 “第六感,找到了!”他有些兴奋的说道。 “怎么说的?”我连忙问道。 “第六感是一种即视现象,就是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叶梓敏照着上面读到。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去翻资料,难道你的大学是蒙混过关的?” 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着实把叶梓敏惊住了。 片刻之后,他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是会挑刺,这还不是因为现在很多人对心理学和心里医生并不认同嘛,他们认为我们只是在信口开河,随便说说,说心里治疗和乡下那些跳大神的方法没有区别,所以我才引经据典的增强说服力。” “这样?” “当然是这样。其实人的心里和神经有一个自我暗示的作用。当病人足够相信给他治疗的医生时,他的病就会好的越快。比如说医生给病人开得药片只是维生素片,但是他告诉病人这是治疗病人的奇药,之后病人的病也就好了。当然这不是说无论什么病都可以好。”叶梓敏笑着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大笑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心理治疗和跳大神什么的没差哎。反正都是给病人心理暗示。” “你……哎。”叶梓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嗯,跑题了。您继续说那个即视现象是怎么一回事吧。” 叶梓敏把资料夹递给我,然后继续说道:“根据现代心理学家的观点,‘即视现象’不一定仅仅发生在深层次潜意识矛盾冲突基础之上,每一个健康的人会产生这种感觉。尤其是当我们疲惫或者面临压力的状态下,更容易出现这种感觉。” “这么说来,我这次是正常的了?”我看着叶梓敏问道。 他点了点头说:“当然是正常的。科学界对这个现象还是有很多解释的,比如说根据爱因斯坦的观点。就是这个世界有很多时空。每个时空都按照一般的规律运行着,他们是平行的,一般不会有交叉,只是有时间的先后,但也有例外的情况,出现时空交叉,即时空错乱。” “这么神奇?”我感叹道。 “除了时空错乱。类似于这样的说法还有时光倒流、时间静止。不过人们也倾向于相信那是因为灵魂的存在。” “灵魂?”我惊讶的看着叶梓敏,他的话让我想到杜凯琪在死后用她的魂魄去控制我的事情。她那晚吊死在浴室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吓得的颤抖起来。 叶梓敏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他只会继续解释道:“有一些异端物理学者提出灵魂的本质是一种高能粒子本身携带巨大的能量,可以突破时间及空间的障碍,就是说可以在时间及空间中进行移动。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这这种推论完全符合相对论。” “它的特异性质在于它可以作为信息的载体进行无序性时空移动,可钦……你怎么了?”叶梓敏起身到我旁边说道。 “不能再说了,她来了。”我轻声说道。 “谁?谁来了?”叶梓敏看着脸色苍白的我,惊慌失措的问道。 “杜……凯……琪……”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就失去了直觉。 当我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飘出了我身体。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是透明的,我还是在叶梓敏的诊所,但是四周的光线很黑暗,而且所有的东西只有两种颜色。黑色和白色。 “我们又见面了。”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坐在刚才的座椅上开口说道,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却不是我的。 叶梓敏吓的倒在地上,但他很快的怕了起来。 “凯琪?”他试探着问道。 我看到我的身体点了点头。 叶梓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恢复了常态,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了。他打开笔记本。写了点什么后说道:“你这次见我,是不是又什么想和我说的?” “那天你在公寓的天台上说过。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嗯。我说过。你放心,无论你要帮你什么忙,只要不伤天害理、违法乱纪我就一定会帮你的。你说吧。”叶梓敏好像在试图知道杜凯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我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背影,慢慢的走到叶梓敏的身后。这是我的灵魂第一次脱离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杜凯琪,这恐怕只有在我死了以后才会尝到这感觉。 到了叶梓敏的身后,我慢慢的抬起头看坐在对面的自己。我有些害怕,我在想是会看到杜凯琪的脸还是看到自己的,如果是杜凯琪的脸,会不会是那晚和浴室里见她的最后一幕一样呢? 虽然我很害怕,但是我还是抬起头看了她。看到她的那一霎那,我心里一惊,因为我看到的是自己的脸。更加让我觉得害怕的是我在看她的时候,她也看了一眼自己。 叶梓敏看到杜凯琪突然盯着自己的身后,就觉得后背开始发凉,他忍不住也回头看了。这时我就觉得很委屈了,我又没死,我也不是鬼,为什么会让别人有这种感觉了呢。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里开始涌上泪水。我憋屈的看着对面的杜凯琪,那个瞳孔大的惊人的自己。 她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就开口说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第九十三节真鬼难辨 叶梓敏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就突然开了。 “啊!”一个女人尖叫道。 这个女人就是白冰,但是我不知道她这是因为看到魂魄出窍的我了还是因为看到了附在我身体上的杜凯琪。她只是眼睛睁的很大,愣在门口。 “嘘!快关门!”叶梓敏虽然也被这尖叫声吓到了,但是他迅速的缓过神来。 白冰吞了吞口水,冷冷的看着屋子里,然后转身关门进来。她站在桌子的一侧,一会儿看着我,一会儿看着杜凯琪。我这才明白,她是被我们两个人吓到了。 因为被白冰误认为是鬼魂,我觉得有些冤屈。于是我冲她大声说道:“我并没有死,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冰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发毛。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捂无助的看着她。 白冰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看到她吗?她……杜凯琪,现在附在我的身体里面。我被挤出来了,现在好像我是鬼魂一样,我该怎么办?”在知道白冰可以听到我说话之后,我激动的说了一大堆话。 白冰把目光转向杜凯琪,盯了很久,也没有说话。 “哦,这个是陈可钦,你们见过的对吧?” 叶梓敏看着白冰盯着我的身体发呆,还以为白冰是在好奇这是谁。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白冰是在看杜凯琪为什么会附在我的身体里。 “哦,那你们先聊。我先出去吧。”白冰突然笑着冲叶梓敏说道。 叶梓敏有些疑惑的看着白冰说道:“嗯,没事的,大家都是认识的,你不用出去。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无论叶梓敏在怎么劝说和挽留,白冰还是坚持要出去等。 “那好吧,那今天的催眠治疗推延二十分钟。十二点五十的时候再开始,好吗?”叶梓敏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 白冰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她关门出去的时候,她突然看着我,然后冲我死了一个眼色。她的意思很明朗,就是要我随她一起出去。 一开始我还有些犹豫,我看了看正在支配自己身体的杜凯琪心想:“反正我也没有办法。还不如看看白冰是否有什么办法帮助我。” 我随她出来之后就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进了诊所的女厕所。因为此时正值诊所的午休时间,诊所里面并没有人,更别提厕所了。 白冰一件一件的打开门确定里面确实一个人也没有之后,她才开口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你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听到白冰对我说话,我开心极了。 “你倒是挺聪明的。我引你到这里来,确实是为了和你一些事情的。你知道我刚才看了什么吗?”白冰冷冷的问道。 我看着这个有着阴阳眼的女人,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自己分明没死,但是现在却要以一个鬼魂的身份和她说话。这种无助的感觉是如此的痛苦,我想常人是无法理解的。但是我不能不和她合作,因为现在能知道我存在的人只有她一个了。 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是杜凯琪的。我所有的,就是这虚无飘渺、毫无价值的,市区行动力的魂魄。 “应为你开门之后看到了房间里有两个鬼魂,一个是我,一个是杜凯琪。这两个各鬼魂一个坐在叶梓敏的对面,一个站在叶梓敏的身后,所以你就吓得大声尖叫起来。我说的对吗?”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生硬。大概是因为被误会的缘故。 白冰笑了笑说:“虽然你不会巫术,但是你好像也可以通灵,就像我一样。” “就像你一样?”我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此话的目的所在。 白冰走到我的身边,牵起我的右手一看。她指着我手心的一个‘十字’状的掌纹说道:“你看这个,从中指延伸到智慧线。途中经过爱情线和事业心,在这两条线之间又这个十字造型的掌纹就是巫师的标志。只要你通过培养。你就可以通灵了。” 白冰的话听起来很玄乎,但似乎又有点理。可是这掌纹或许只是个巧合罢了,不肯能单凭一个小小的十字掌纹就证明我是可以通灵。 “难道你也有?”我牵起她的右手一看,居然真的在与我相同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很深的十字形状的掌纹。 “现在你总算是信了吧?”白冰笑了笑说。 看完她的掌纹,我难过的瘫坐在地上,轻声问道“可是这和杜凯琪附在我的身体上又能有什么关系,按照你的说法,她可以附在别的人身上,比如说其它的那些可以通灵的人身上。” “我之所以肯定你通灵,并不是说因为杜凯琪附在你的身上,而是因为你也看到了她的存在。杜凯琪已经死了好多天了,现在你却可以看到她,这说明了什么?”白冰反问道。 “这说明……说明我和你一样,也有阴阳眼?”我下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我已经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白冰这才解释道她为什么会看到那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原来在杜宾很小的时候,就会对一些事物有先知先觉的能力,初次之外,她还经常看到一些别的小孩看不到的东西。每当到了夜里,白冰就开始哭泣。 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说起,那天深夜,睡在父母怀中的白冰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你说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中邪了吧?”白冰的母亲一边哄着才满四岁的白冰,一边和白冰的父亲说道。 白冰的父亲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十字掌纹,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连夜就找来村子里的巫婆,让她想办法帮帮忙。 “我说同根啊,当年你爸爸都不让我医治你的。你现在敢让我医治你的女儿,这会不会不大好啊。”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的老巫婆笑眯眯的说道。 白同根似乎已经管不了太多,他现在并需要替白冰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为了能让白冰能够像其他人家的小孩那样健康的成长亲爱必须让白冰接受巫婆的治疗。但是全村子都知道这个老巫婆是人面兽心的笑面虎,但是因为她的灵验度之高,大家也只好忍气吞声不与她争辩什么。 “算我求求您老人家了,我父亲当年没让我从您那接受医治,害的我这一辈子都生活在常人无法理解的生活里。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再让她受我一样的苦了。”白同根说完,双腿一跪,扑通一声。跪下之后,他又不断的向那老巫婆磕头。 老巫婆瞄了一样白同根说:“不是我不帮你,像我们这样生来就被注定了要当巫师的人如果违背了老天的意思,那就必须要接受到惩罚。你以为我愿意当巫师吗,整天被你们这些人当老巫婆喊过来喊过去的。” “当年我也想过拜您为师。这样我就可以了解和掌握哪些孤魂野鬼的本性,呢我也不用遭受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可是我的父亲一直不同意我这么做,您知道的,百姓孝为先。”白同根哭着说道。 “可是你现在乘你父亲死了就找我来一直你的女儿,难道就是在行孝吗?你父亲低了也才不过一年罢了。他倒是好,两手一撒。丢下你和你的女儿不管了。”老巫婆吸了一口烟斗说道。 白同根擦了擦眼泪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还恳请您成全我。” 老巫婆抽完烟,笑眯眯的打探着正被她母亲搂在怀中白冰说:“你这女儿倒是生的伶俐乖巧,要是给我当个小徒弟,我老太婆自然是欢喜。可是,您夫人同意么?” 白冰的母亲虽然满心的不愿意,虽然满脸的泪水,到那时她还是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老巫婆看到白冰的母亲也点头同意了就大声的笑了。那是像鬼哭狼嚎一样的笑声。 这首鬼曲绕梁七年之后,也就是到了白冰十一岁那一年终于结束了。老巫婆因为心肌梗塞死了,而白冰的巫术大概学了七成。虽然还不能保证可以救人,但是自保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刚才看到我和杜凯琪一点也不害怕,那你为什么会大声的尖叫呢?”听完白冰说的话。我连忙问道。 “那是叫给叶梓敏听的,没想到他居然没什么反应。”白冰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你学的是巫术。自己也有通灵的潜质和本领,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叶梓敏给你做催眠治疗?” 听了我的问题。白冰愣住了,但是不久之后她笑笑说:“我这只是找个借口接近叶梓敏罢了,老实说我有点喜欢他。但是我还不确定这算不算喜欢,所以我才会在中午经常过来让他给我做心理治疗。” “这样?” “不止吧,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巫术和心理治疗其实也有些共同的地方,就拿催眠术来说吧,只是说法不同罢了。在我们巫师里面,也会用到这一招。科学和迷信总是存在着某种关联,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白冰解释道。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听到白冰说她有点喜欢叶梓敏的缘故,还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命中注定也要成为一个巫婆的事情。我蹲在地上不再说话。白冰看了看我,然后在我的对面蹲下。 “只要你拜我为师,我愿意将我所学的巫术通通传给你。但事后你就不用担心被杜凯琪附身的事情了,我会告诉你摆脱撞邪的一切方法。除此之外,说不定你还可以用它去救人,这样不是很好么?”白冰劝说道。 我到后来才知道,这种巫术其实是一种灵性的转移,以七年为周期一换。运气好的巫师在收到徒弟的七七四十九年之后死掉,但是如果师徒相克的话,那师傅会在‘头七’死去。就像老巫婆收了白冰之后,在第一个七年就死了。 第九十四节自杀未遂 没有人会知道,学会这种巫术的人的内心会有多么的痛苦。当他们开始急着需找自己的接班人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在自寻短见的时候。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正如当年的白冰也不知道一样。 其实白冰只是一直沉浸在丧夫之痛里,她并没有从那里面走出来。对于她而言,罗致远就是她的全部,即使他是在跟着严峻的妻子出去鬼混时在高速公路上出的意外,但是她还是深深的爱着罗致远。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决定去陪他一块死。但是罗罗还很小,她必须将罗罗抚养到他能够长大成人的时候。但是找到能徒弟的几率也很小,这么多年来,我是白冰第一个找到的也能通灵的人。所以她决定不放弃这个机会。 “让我想想吧。”我没有立即答应她,因为我并不想当一个巫婆。 这可不是宫崎骏的童话,我也不是《魔女宅即便》里会骑扫把的小女巫。现实和童话总是有着差距的,及时我学会巫术之后不用它但是我在本质上已经修炼成了巫婆。 白冰笑了笑说:“这我也不急,你慢慢想想吧。只是你如果不学巫术的话,你以后遇到的灵异事件还会更多,就像我死去的父亲。” 她说到这里就叹了口气开了厕所的门出去,我跟在她的后面回到了叶梓敏的办公室。我们敲门进去的时候,杜凯琪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嘘……”叶梓敏立即冲白冰做了一个手势。 我并不知道在我们走后,叶梓敏和杜凯琪说了什么以至于她现在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走近一看,叶梓敏的手中握着一块怀表。这时我就明白了,叶梓敏刚刚给杜凯琪做了催眠治疗。 看来杜凯琪还是很信任叶梓敏的,不然她是不会被催眠的。 “我们出去说话。”叶梓敏值了指门外。然后凑在白冰耳朵边说道。 他们两个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将门关上。我也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一起出了门,出来之后,白冰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叶梓敏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好奇的问道。 白冰笑了笑说:“没什么。哦,对了,陈可钦是怎么了?” 听白冰当我面问这个,我心里猛地一惊。她分明知道我现在就站在叶梓敏的身后。但是她还是当着我的面直截了当的说了。 “我刚才给她做了个催眠治疗,但是奇怪的是怎么也醒不来了。我看她睡得那么想、那么沉,索性就让她在那继续睡了。反正诊所的房间现在都是空着的,她睡我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大碍。”叶梓敏笑着解释道。 他们俩除了门一直走,然后换到走廊最里面的那个诊室。 “那催眠后有没有问出来什么?”白冰急忙问道。 叶梓敏摸了摸下巴,周期眉头道:“这也就是我想说的地方,她现在这个样子的病状真的很棘手。我试图去发现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人格分裂还是惊吓过度,但是似乎这两件事都成立或者都不成立。” “怎么说?” “之前我一直在陈可钦做的是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断断续续的只是判断她是患有多重人格障碍。治疗之后,她也有好一阵子没有犯过这病了。但是自从她发现杜凯琪的尸体后,整个人又变了,但是和上次的病状完全不同。”叶梓敏继续说道。 白冰看了看站在窗户边的我。然后又问道:“这次她会直接告诉你,她是杜凯琪,她正附在陈可钦的身上。” “是啊,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叶梓敏兴奋的看着白冰问道。 白冰笑了笑说,“你忘记了我的病状是可以看到、听到、感觉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了吗?而且我现在也没有被你治愈,所以……” “所以你能看到杜凯琪正附在陈可钦身上?”叶梓敏打断白冰的话,惊讶的说道。 白冰点了点头。 “这次的问题看来真的很棘手。” 叶梓敏说完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不再说话。我站在他的旁边。看到他扑闪的睫毛随着他皱眉眯眼不断的上下闪动着。我似乎忘记了此时自己只是作为一个魂魄而存在,忘记了此时还有白冰站在屋子里。 我只是慢慢的向他靠近,之后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在梦里,我又看到了那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女人,她还是穿着类似与文革时期中国农村小姑娘们喜欢穿的那种布料衣服。依照我们现代人的眼光看起来。会觉得那非常的土。但是在我脑海中的画面里,她却是如此的美丽。有点像《山楂树之恋》里的女主角那样,土而不俗。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虽然我还是看不到她的脸。我看清梦中的画面的时候,她正跪在低声痛哭。 “爸爸,我们四个人只是一起玩了个游戏而已,若兰的死和我们其它是哪个人没有关系。您为什么也要听信村子里面的人的那些谣言呢?”她哽咽着说道。 我看到那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样衣服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说:“芊芊啊,你知道爸爸这样做也是逼不得以。你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除了这么个事,整个村子都对你们三个议论纷纷。我是书记,我必须先做表率。” “可是,您把我整天锁在房间里,我会憋死的。”她痛哭道。 中年男人转过身不再看她,只是丢下一句话:“这样也都是为你好,你之前答应我说你不会再去见冰岩和之焕那两个小子,但是你后来是怎么做的!不要再多想了,没事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字或者绣绣花,一个女儿家就应该待在家里不出去乱跑。” “爸爸,这都是新中国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封建呢!爸,我求您了,让我出去吧!”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哀求道。 “够了!你这样下去要我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娘!” “爸!” 中年男人一转身就锁门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趴在地上痛哭。之后的画面又开始模糊起来,就像是电视机里画面受到了什么信号干扰一样。等画面再次清晰的时候,又变成了她散着头发和一个男人坐在山顶吹风的画面。 这个场景在我第一次见叶梓敏的时候就曾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过,和现在的这个是一模一样的画面。但是我这一次才听到画面里的声音,那个女人正靠在旁边的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大声痛哭。 “芊芊,若兰的死不关你的事,这和我们三个人都没关系。”那个青年的男人说道。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都把她的死说成是我害的,而且他们还说我是妖怪,说我……”说道这里,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在乎这些,没事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连家门都出不了了,如果不是乘他去山上开会,我也不敢从窗户里爬出来见你。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看着你现在这样我也很着急。要么我们一起走吧?” “那之焕怎么办?” “让之焕跟我们一起。” “我们三个一起?” “嗯。” 梦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竟然是趴在叶梓敏办公室里的桌子上。我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的魂魄是在到处飘荡吗?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在看着叶梓敏的时候昏过去的,可是为什么醒来的时候不是在走廊尽头的那个诊室而是在他的办公室呢? “你醒了啊?”叶梓敏此刻刚好开门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试探着问道。 在叶梓敏的身后什么人也没有,白冰不知道去了哪里。短短的一个中午发生了这么怪事,我有些难以接受。 “好像杜凯琪又在你的身上出现了,然后我就对你开展了催眠治疗,没想到你就像死猪一样的睡了过去。我本想问问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她一直在你身上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睡的那么沉。”叶梓敏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是杜凯琪为什么在出现之后突然消失呢?而我为何又突然又在迷糊的状态中见到了有关那个女人的场景呢? “那白冰呢?”我又问道。 “她回学校去了,下午要上课呢。”叶梓敏回答道。 “那我也走了,中午……打扰了。”我站起身来,用手整理了下头发说道。 等我走到门边,叶梓敏突然喊住我:“你没事吧?” “没事,再见。”我没有回头看他。我这么急着离开诊所是因为我想起了之前魂魄出体的时候,我看着他的侧脸发呆的那一刻。在我盯着他看的那一刻,我动心了。但那时我却不愿意在当时承认这一切,几个月后,我知道自己做的很正确。 从叶梓敏的诊所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半。我一个人提着公文包,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好。我在街角的一家小店坐下,一个人喝着果汁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发呆。 看久了我又觉得无聊,于是我拿出手机,翻了几页,也不知道此刻该打电话给谁好。我从来没有感到这样孤独过,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让人觉得难受。看着行人们有说有笑的在我的面前呼啸而过,我有一种被这个世界抛弃和遗忘的感觉。 第九十五节魑魅魍魉 “老板,两杯香芋味奶茶带走。”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留着小飞机头的男生停下电瓶车冲小店的老板喊道。 这个活泼可爱的小男生立刻吸引起我的注意力。我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在上个月8月21号送快递的那个小男生么?脑海中,一个月前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你好,我是今天刚搬来的用户,还没有跟别人说我搬到这里来。你是不是送错了,或者说,这个包裹是寄给上一个租客的呢?”我疑惑的看着他手中的包裹。 他皱了下眉头,轻声嘀咕道:“送错了?怎么又送错了?”突然他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箱子,说:“那,请问你是陈可钦女士么?” “包裹上的收件人姓名上写着我的名字……”我用吸管用力的扎着杯子里的碎冰块,自言自语道。 “一共十六块。” “给,谢谢。” 我还没反应过来,送快递的那个男生就气着电瓶车走了。 “喂!喂!等一下!”我追在他后面喊道,但是我不可能跑得过电瓶车。看着他汽车远去,渐渐消失后我才意识到,这几个月来所有的事情发生的根源不就是在那个包裹上吗?于是我决定从那个未署名的包裹开始下手。 我半下午回家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并不在家。他们在N市并没有什么熟人,难道是出去随便转转了?我已经来不及管他们了,时间有限,我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调查这一切。如果查不出真像,我就摆脱不了成为一个女巫的命运。 在储藏间里我找到了那个包着碟子的纸箱还有梳妆盒,我把它们抱到客厅。再从玻璃柜中取出那个碟子一起研究。 纸箱上的签单上写着“收件人:陈可钦”、“地址:N市某区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七室”的字样。这几个字并不是打印上去的,可是根据这笔迹,我也无法猜测出这到底是谁写的。 但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这是人寄过来的。最近在这个魑魅魍魉的世界里,我都有些人鬼不分了。 纸箱还是纸箱。梳妆盒还是梳妆盒、碟子也还是碟子,我任何新的发现也没有。我用笑道把纸箱上的签单割了下来放进包里就出了门。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N市人民东路的111-8号,根据之前百度的结果,这里是距离山南公寓最近的**快递运营门面的所在地。 在路上,我看着签单上备注栏中的那行字发呆,“请务必在2011年8月21日下午四点三十三分准时送到。”为什么会是下午四点三十三分准时送到呢?是因为寄包裹的人确定这个时间我一定会在公寓还是这个时间本身就具有具有某种特殊性呢? 当我到达人民东路111-8号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半钟。 “你好。我想咨询一件事情,是关于一个月前的一个包裹的。”我趴在咨询处的柜台上看着里面的工作人员说道。 大概是快临近下班时间的缘故,那个中年妇女有些爱理不理的冲我说道:“那快点说吧,我们五点下班。” “诶,好。是这样的,上个月21号。我收到一个包裹,但是它没有署名。但是邮戳的地址是从这里发货的。所以我想请您帮我查查是谁记得这个包裹给我。”我解释道。 中年妇女看了我一眼,她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收到了什么东西还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寄给你的,虽然公司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保护客户的秘密也是我们的职业道德……” “请您务必帮帮忙。”我从包中取出一个装现金的信封打开给她看,然后又将信封合上递给她。 “您只要帮帮忙就好,我只是找寄给我包裹的人然后回寄礼物给他,这只需要您一小会的时间。”我笑眯眯的说道。 为了查明真相。我不得听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古语,而且这真的很有效。 中年妇女结果信封,四处看了看,确定没被人看见后就将信封装进柜台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她做完这一切后也笑眯眯的冲我说道:“你有没有把包裹上的签单拿来。” “有,给您。”我从包里取出来拿给那个中年妇女。 她从我手中接过签单。皱着眉头读到:“2011年8月21日,物流编号:E34080011191723。收信人:陈可钦,地址:N市人民东路的111-8号……” 中年妇女一边读一边把数据输入到电脑里。似乎是在查询有关那个签单的信息。 “怎么样,查到没有?”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没有找到寄包裹人的信息,不过我似乎记得这个来寄包裹的人。”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说道。 “您记得?什么意思?”我惊讶的看着她。 中年妇女笑了笑说:“邮戳的时间是2011年8月12号,那天刚好轮到我值午班。大中午的寄包裹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他当时来寄这个包裹有些奇怪。” 听到中年妇女这么一说,我就兴奋的问道:“你还记得他的样子么?是不是这个?”我把手机中杜宾的照片给她看。” “样子反正我是不记得了,但是我确定不是这个。那天他来寄包裹的时候带着个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还戴着个棒球帽,就像是来打劫的一样。虽然我没记住他的样貌,但是我记得这个男人下巴是很尖的那种,而这个男人的脸确实圆乎乎的。所以说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中年妇女肯定的答道。 知道杜宾不是这件事的幕后凶手,我有些失望但又很开心。 我失望的是唯一一个值得怀疑或者说看起来似乎就是杀人凶手的人现在却被证明是无罪的,我一切的证据都是白费了,而且这证明我之前破案的方向也是错误的。我开心的原因是因为杜宾不是杀人凶手,这个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的无情无义之人。这说明我交朋友并没有走眼。这倒是蛮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除了他那身装扮,那天他还有身上么奇怪的地方?”我继续问道。 “这个嘛,哦,我想起来了。他填完签单,我问他为什么包裹的送到时间要精确到分钟,但是他没有回答我。我在这块地公司上班也有七八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送包裹上会把时间定的这么准的,连分针都会写下来。”中年妇女说完还拍了拍桌子。似在表达心中的不满。 “除了一身黑衣,尖脸,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地方吗?身高体型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但是我想知道关于寄包裹人的一切信息,无论什么方面的,我都想知道。 “个子大概在一米七七的样子,至于身材嘛。是属于那种健壮的男人型的。因为他虽然穿着宽松的运动服,但是还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到他的肌肉很发达,肩膀很狂。”中年妇女回忆着描述道。 杜宾的身高虽然也在一米七七左右,但是他是属于那种竹枝少年的身材,皮包骨头的,就像僵尸一样的。根据这个中年妇女的描述。这个寄包裹的人呢明显是别人。但是会不会是杜宾让别人帮他来这个包裹的呢?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失落了。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的。根据您闲杂说的,我还是没有办法普安端到底谁谁寄给我这个包裹。”我盯着中年妇女问道。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了,他交完钱就走了。我也就没当回事,只是你刚才这么一说我也就想起来了是有过这么一个怪人来这里寄过包裹。” “你们不会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吗?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呢?” “你看那,我们有安全检查仪,违法的东西过去就会被逮住的。哦。对了,你到底是受到了什么东西?那个大纸箱里面装的是什么?”中年妇女坏坏的冲我笑着说道。 我抿嘴一笑道:“是钱和金元宝。” “真的?”中年独女听了,瞪大眼睛看着我,下巴也快要跟着掉下来了。 我没有再理她,只是背着包走了。再待下去。只会继续浪费我的时间,什么东西也没查到。还送了她八张毛爷爷。我无奈的推着玻璃门出去。 心情不好,我又开始一个人背着包在路上乱窜。不知不觉的我就到了市立医院附近的一条小路。我顺着小街往上走,心想反正现在没事,还不如去看看顾伯伯。虽然父母亲来N市撵我回去的市是因为他回去告密了,但是我一点也不怪他。 很多的秘密都是被纸包住的火花,迟早会被所有的人知道的。 我哼着小曲往前走,当我准备从医院后门进去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了顾伯伯还有父亲和母亲三个人凑在一起说话。 “难怪下午不在家,原来是找顾伯伯来了。”我轻声呢喃道。 他们三个人是背对着我的,而且似乎没有察觉到我正在向他们走来。我放轻脚步,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三个到底在讨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的聚精会神的。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算命的说这个孩子只能活到23岁呢。而且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似乎是上天已经开始在夺她的命了。”父亲说道。 “这都是这孩子的命,命里注定的事是逃不过的。就算我们在下个礼拜带她回去,到那时我们这样做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们最多只能让这个孩子死在我们的身边,让她不会觉得孤独……”母亲说道这里,就开始哭了起来。 顾伯伯叹口气道:“真是奇怪了,这不还没有到10月11日么,她还没满23周岁呢,怎么会已经开始不断的受到杀害呢?那次她梦魇时差一点就被鬼掐死了,之后又发生了更多奇怪的事情。” “难道是在一点一点折磨她,然后才让她二十三岁生日之后死去。可是我不明白这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上太难要这么么对她。” 父亲说完点了跟烟,座在花坛边上。 第九十六节身世之谜 我想每个人在小时候都会有过这样一种奇怪的幻想,我们会怀疑自己是被父母捡来的孩子。但是这种奇怪的不切实际的猜测会随着我们长大之后不攻自破,但是我没有料想到这件事会真的发生在我身上。 听了父亲刚才说的话,我就愣住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此刻在他们口中的我,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我还是十二年前的那句话,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我们说了又能怎么样,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一天是一天,开心一辈子是一辈子。”父亲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爸,妈,顾伯伯……” 我没有再继续忍下去。 “可钦,你这个时候不是该在公司上班的吗?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顾伯伯尴尬的问道。 他们三个人听到我的喊声之后,都很吃惊的转过身来看着我。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地下头轻声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爸爸解释。” “够了!我求您了,爸爸!中秋的时候您和顾伯伯在家里争吵的话我也全都听到了,我不想在被这么欺骗下去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时没忍住,竟然冲父亲发火了,这些话说出来后我自己也是一惊。 顾伯伯看了一眼转过身去不说话的父亲,谈了口气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你父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秘密影藏了这么多年,我们谁都不好受。” 1993年6月30日的下午,父亲从市中心的批发市场进货回来。到了晚上杂货铺打烊之后。他们俩就开始整理货物,他们突然发现货物中有一个大纸箱。但是在进货单上并没有关于这个纸箱的记录,所以父亲就以为是批发部的人送货时弄错了。 当时他们没有打开纸箱,准备第二天一早送回批发部那里。当他们整理好其它货物之后,就开始整理仓库,这个沉重陌生的纸箱再次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怎么这么沉,而且感觉怪怪的。”父亲使劲抬起纸箱,到那好似怎么也抬不起来。 “是不是今天忙的太累了。我来帮你。”母亲放下手中的账簿,和父亲一人抬起纸箱的一角,但是纸箱还是移动不动的。 “真是奇怪了,这个上面什么也没有写。难道不是装的货物?”父亲看着这个厚重的纸箱说道。 事情要从这个奇怪的纸箱开始说起,他们俩研究了半天,决定先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然铭泰也不好找人把这个运走。 父亲取来剪刀剪开长长的纸箱上的黑色胶带。纸箱看起来很像是那种超大号的冰箱,但是这个里面却不是冰箱。 “啊!棺材!”母亲尖叫道。 父亲颤抖着双手慢慢的扯掉所有的黑胶带,纸箱完全打开之后,里面居然是一副童棺。黑色的棺材上最特别的是上面刻着一直金色的凤凰,按照顾伯伯的说法,这是一句相当精美棺材。 “怎么办?要继续打开吗?”父亲疑惑的看着母亲问道。 母亲吓的开始颤抖起来。大半夜的在自家仓库里突然发现一副童棺。能不害怕么…… “开吧,不然能怎么办。”母亲说完就躲到了父亲身后。 父亲拿起剪刀口扎了几下棺材盖的封口处,这才发现棺材并没有上钉。他略微有些兴奋,但是又觉得很害怕。因为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那口童棺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闭上眼睛,如果不可怕,我就叫你正眼看。如果很恐怖的话,我就立即合上棺盖。”父亲转过身对母亲说道。 母亲点了点头。 “3……2……1……”父亲一遍数,一边打开了棺盖。 “天呐。你要不要看,里面是一个小男孩的尸体!好像刚死不久的样子,看起来还不是很可怕。”父亲看着棺材里的童尸冲母亲说道。 虽然当时母亲觉得很害怕,但是她的好奇心也被父亲刚才的话给激了起来。她慢慢的松开捂住眼睛的手,看了一眼棺材里面的童尸。 “啊!”她还是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不要怕。只是个小孩的尸体。”父亲立即安慰道。 那个时候他们结婚已经有六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怀上孩子。他们去看过狠多医生。做了很多的检查,但是结果都是说两人的身体都是正常的。所以看到小孩。他们有一种止不住的兴奋。 “多可惜,要是活的我们就收养了这孩子。你看他长得还是蛮可爱的。”母亲也不再害怕,她慢慢的探出头看着棺材里面模样俊俏可爱的童尸感叹道。 “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有人栽赃嫁祸还是怎么的?为什么这个小孩的尸体会出现在我们家的仓库里呢?我之前还在想我下午进货的时候是看着批发部的人上货答到车子上的,而下货到仓库的时候我也一直是看着的。“父亲点了一根香烟说道。 母亲皱起眉头问道:“可是你进货之前仓库是空的啊,我还特地打扫了一遍。”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的时候,灵异事件发生了! “这是哪里?”童尸突然从棺材中立了起来,他边走出棺材边自言自语道。 看到此情此景,母亲和父亲已经完全下的说不出来话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童尸的下一步的举动。 童尸在仓库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父亲和母亲,但是眼睛却是闭着的。 “这个孩子现在就是你们的了,你们要负责养她到二十三岁。等她过了二十三岁,自然就会有人来取他的性命。”这个小男孩居然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女声,就像是被女鬼附身了一样。 “那他现在几岁?”父亲鼓起勇气问道。 “他是1988年10月11日生的,到了2011年10月11日就会死去。这是她的命运,你们谁也帮不了她。”童尸继续发出低沉的女声回答道。 “请问你是谁?”母亲不知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童尸诡异的笑了,“我是谁?我是死后的她,是鬼魂或者是什么也不是。” “死后的他?什么意思?”父亲连忙追问道。 “你们不用知道这些,你们尽管照顾好他,抚养她成人便是。之后的事情你们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也不要有什么其他的顾忌。” “可是……” 父亲的话还没说完,童尸就倒在地上睡了。 “怎么办?”母亲看着睡在地上的小男孩,心里非常的矛盾。 面对这么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子,他们不知道是该喜好还是该悲好。商量了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最终决定好好的抚养这个孩子。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小时候长的太可爱,而我跟你妈结婚六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就收养了你。”父亲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那是小男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三个人。 顾伯伯谈了口气说:“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了这件事。” “哦?”我有点越听越不明白了。 天亮之后,父亲就找人托关系,最终我在派出所落下了户口,那一年我刚才五岁多。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二天一睁眼就开始喊他们爸爸和妈妈,就像我真的是他们亲身的孩子一样。 这把他们俩乐坏了,他们甚至忘记了我是怎么来的,也忘记了关于我在二十三周岁会被夺去生命的咒语。他们开始专心的照顾我的成长,甚至试图掩盖我的来历。 当年装我的那个童棺被他们送到了湖滨公园附近的小山丘里埋了。但是由于后来公园扩建,那片土地也被公园围了起来。因为公园只是新围起来的在上面种了很多的槐树,也就是我那天在湖滨公园看到的槐树林。 当时顾伯伯刚搬到我就附近,我是收养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但当时父亲和周围的零居说的是因为我生下来被算命说是和她相克,为了保住母子平安,我必须送到乡下寄养五年,所以现在才抱回来的。 大家当时都听信了母亲的话,因为“陈记杂货”在H市也算是一家老字号了,各方面所声誉还是不错的。 “那顾伯伯怎么知道我是领养的事情?”我问道。 “因为你小时候在公园里玩的时候发生过意外,需要输血,但是你的父母和你的血型完全不一样。当时救你的血,是从我身上抽的。当时我还在医院值班,突然听到广播说急用雪,我一听和我的血型一样就冲了过去,没想到居然是你。”顾伯伯解释道。 “所以后来你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是的,不过那是你的父母只是说你是从乡下捡来的,说那户人家太穷养不起你了,所以就把孩子送给了他们。” 顾伯伯真正知道我身世之谜的时候还是在我上小学五年级,也就是在我十一岁半的时候。那一年,我突然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女孩。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女孩。母亲和父亲都愣住了,他们惊讶的发现户口簿上我的性别的那栏居然也写的是‘男’。而更加奇怪的事情是除了顾伯伯,其余所有直到和认识我的人在大脑中关于我性别的记忆也都转化成了男。 事情有些奇怪,但是似乎又很合理。 第九十七节雌雄同体 众所周知的雌雄同体记录应该是日本作家铃木光司在《午夜凶铃4:凶铃诞生》中关于雌雄同体的探讨了,而故事中的女主‘山村贞子’就是雌雄同体的代表人物。 而磁性通体的形式有两种,第一个以我们在生活中最常见的雌雄同体生物蚯蚓为例。蚯蚓的雄的机能和雌的机能同时存在,属于常期雌雄同体现象。而牡蛎则属于邻接雌雄同体现象,它们雄的性状和雌的性状的出现有时间先后的差别。 按照生物学上的这种说法,山村贞子属于长期雌雄同体,而我则属于邻接雌雄同体。 “所以,您一直喊我‘小男孩’并不是因为我小时候很顽皮不想女孩子而是因为在您从H市搬到N市前,我一直都是个男孩的原因?”我盯着顾伯伯问道。 这件事情是我无法接受的,我居然是一个阴阳人,虽然我现在是正常的女儿生。 父亲插话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并不能怪你的顾伯伯,你要怪就怪你爸爸我吧。” “为什么?”我快要哭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年除了父母之外只有顾伯伯一个外人还记得我是一个男孩。当我放学归来时,顾伯伯看着穿着女生的校服回来的时候他大吃一惊。 “弟媳妇啊,这是怎么回事?”顾伯伯拉着母亲到一边问道。 母亲心头一惊,她心想:为什么顾勤轩也会像自己一样知道我曾经是个男孩子的事情,但是这件事除了她和父亲之外根本没人知道的啊。而且连户口簿上也是注明的‘陈可钦,女,1988年10月11日生。’ “你怎么也会记得这件事?” 顾伯伯皱着眉头道:“什么叫我也记得这件事。” 于是母亲把我一夜之间换了性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顾伯伯。除此之外。她还把我是童尸转活而来的事情告诉了顾伯伯,而当时父亲并不知道这件事。 “天呐,真是不可思议。居然户口簿上的性别也自己的由‘男’转‘女’,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在安排么?”顾伯伯感叹道。 他们转过身看着趴在门口地上和隔壁店铺家小孩在打弹珠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不敢带她去看医生,自从她那次在公园玩时遇到水鬼的那场意外发生后,我就害怕她去医院。”母亲哭着说道。 顾伯伯叹了口气说:“是因为那次医院发现了你们的血型和可钦的一点也不一样。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得知了可钦是你们收养的事情。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从童尸复活而来的。” “当时我们两口子脑子一热就答应了收养这孩子,你知道的,我们夫妻两结婚六年多也没生育。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肯定会动心,而且我们俩相信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就算是一个童尸复活而来的孩子,我们也愿意养他。” “可是这件事很玄乎,而且你说她在23周岁之后就会被夺去生命。难道你就不想做点什么事情来改变这个事实吗?现在她居然在一夜之间雌雄转体了,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在在她23岁生日的时候会被莫名其妙的死去。”顾伯伯试图劝说我的母亲。 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父亲和母亲可以带我到医院做检查,看看我这次的雌雄转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会在23周岁生日时被夺去生命。 但是这件事在母亲转述给父亲的时候,遭到了拒绝。父亲很痛苦。他不下网我再出什么岔子了。 “这个孩子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虽然她在一夜之间由男孩变成了女孩,但是她还是健健康康的、活剥乱跳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只要我们把这个秘密守住,就不会在发生什么意外的。”父亲看着母亲说道。 躺在床上的我正在熟睡,父亲推开门给我盖好被子之后就关门和母亲出去了。 “你刚才也看到了,她现在很好。”父亲继续说道。 母亲哭着说:“可是,这样下去,万一真的会受到那个童尸的诅咒怎么办?她会在23岁的时候突然离我们而去。到那个时候我们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带她去医院的话,如果被医院查处了什么倪端,那我们的孩子可能就不保了。难道你想我们的孩子被关进铁笼子里全世界的巡回展览或者被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科学家们放在玻璃瓶中当试验品吗?”父亲大声吼道。 听父亲这么一说,母亲立即就断了带我去医院做检查的想法。第二天晚上,顾伯伯下班归来问及母亲此事。母亲就把父亲的态度和理由告诉了他。 “这样吧,我今晚亲自和他说说。” 顾伯伯说完就气着自行车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他是去买酒菜提着到我家店中。他想在酒桌上劝服父亲,让他答应带我去医院接受检查和治疗。但是他的计谋并没有成功。在他开口提到晚上来我家喝酒的目的之后,父亲当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我家了。就当我们没有结拜过,我没有你这个咯咯,你也没有我这个弟弟。从此大家各不相干的,你也不要再来干涉我们家的私事了。”父亲红着脸说道。 顾伯伯并没有被父亲的话语给打败,他站起身来走到父亲旁边说道:“如果你现在不去就这个孩子,那么十几年后这个孩子你就想救也救不了了。你要知道我也很心疼这个孩子,我是她的伯伯!” “如果你真的还当你是可钦的伯伯的话,那就请你务必答应我一件事情。”父亲看着顾伯伯轻声说道。 “什么事情?”顾伯伯疑惑的看着父亲问道。 父亲皱起眉头盯着顾伯伯的眼睛说道:“我想请你永远的为这件事情保密,希望你永远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无论是告诉其它人还是可钦她自己都不可以。” “你这是逼我?” “我求你了。算弟弟求你了好么?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不想失去她,我只想她能后在我们的身边快乐的成长。无论十二年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后悔。” 如果不是顾伯伯扶的及时,父亲就已经双膝跪倒在顾伯伯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你这是在逃避现实。”顾伯伯扶起父亲说道。 “该来的事情终究回来,我们谁也躲不过。如果说四年后的诅咒会真的发生的话,我们也是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事实的。我们斗不过天、斗不过命运的。”父亲哽咽着说道。 看着平日里那么男子气概的父亲如哭的稀里哗啦的。顾伯伯的心也跟着软了。于是他最终选择了妥协。可是他没办法挡着我的面忍住这个秘密,于是他就选择了搬家去N市。 听到这里,我才猛的明白中秋的时候,顾伯伯与父亲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十二年前我选择了妥协,为了信守承诺,我从H市搬到了N市,而且这十二年甚至都没用回来过一次。但是上天还是让我和这孩子再次见面了。所以我今天才会旧事重提。” 这么说来,我最近发生的一些列灵异事件都很可能是我死亡前的前奏,这只是一个预热罢了。电梯惊魂、梦魇被掐还有鬼魂附身的事情的根源竟然处在我本身就是由一句童尸转化而来。 这是多么可笑、多么滑稽、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啊…… “其实我只是想,能让你在我们身边的这近二十年中快乐的活着,我和你母亲就心满意足了。你要知道……” “爸!”我打断父亲的话。 “孩子,这件事不怪你爸。要怪就怪我吧。”母亲在一旁轻声说道。 我一边流泪一边微笑道:“不,我并不责怪你们。这都是我的命,我能接受。事实上是我亏欠你们的太多。我曾经以为等自己大学毕业了出来努力的工作,会让你们二老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但是我没有想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没事的,不要害怕,从现在开始爸爸帮妈妈会一行字售后在你的身边。我们不会让任何人来迫害你的。除非我和你爸死了,否则别人就休想动我们家可钦的一根汗毛。”母亲搂着我说道。 “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你们两个就不要哭了。”父亲站在一边劝说道,但是他自己的眼眶也早已经湿润了。 我没有继续呆在那里,而是选择找个借口离开。因为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我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把整件事调查的清楚,因为这已经不但关系到我是否会继续被杜凯琪鬼附身的事情了。这关系到我是否会在下个月的十一号死去。 “电话响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笑着冲他们三个说道。 “嗯。那接电话。”母亲点了点头说道。 我走到了一边,开口说道:“喂,总监你好。”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打电话给我,手机是被我自己解锁然后播放歌曲的。我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告诉他们两件事:第一是我这个星期还会继续留在公司上班,第二个人是我现在要走了。 “嗯,公司的电话,我现在得赶回去了。”过了三分钟,我假装挂了电话走到他们身边说道。 “那路上小心点,晚上早点回家。”母亲说道。 “好的。那爸爸,顾伯伯再见。”我挤出笑容,尽量装得什么事业没有一样的笑这说道。 “嗯……” 当我快要离开市立医院后门的那条街时,我有回头看他们三个。顾伯伯和他们俩还是继续探讨着,他们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向人民东路走去。 第九十八节四角游戏 2011年9月23日,农历八月二十六,秋分,周五。距离我离开N市的时间只有七天,也就是在9月的最后一天,我将会和父母一起回到H市。而距离那个童尸的咒怨的日子,还有十八天。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讨厌过生日,为什么偏偏是二十三周岁呢!二十三这个数字这让我想起淑雯之前请的碟仙都是在这个年龄死去的,还有阿周也是在二十三岁的时候死的,难道这之中又存在着某种联系吗? 可是我始终不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这某种我们无法触碰的媒介的。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由童尸复活而来的,经过了雌雄同体,而且还是被诅咒过的生命。 我决定完一个比碟仙还要恐怖的游戏:四角游戏。如果游戏成功了,我就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诸如鬼魂之类的事物,如果这个最神奇的通灵游戏都失败了,那么这证明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人为的。 因为忍心一旦邪恶起来,那是要比妖魔鬼怪还要恐怖千倍的东西。 为了完这个通灵的游戏,我必须找到愿意陪我的那三个人。死角游戏与碟仙不同的是,它要求玩的人数必须是四个。而碟仙是一个或者七八个都可以的,而人数的限定才是这个游戏的最恐怖的地方。 “嗯,晚上有空吗,我想去你家组织一个小活动。”我打电话给了Jason. 在大白天的接到我的电话,Jason很激动但是同时也很疑惑。他问道:“可是,你不怕你爸爸妈妈知道吗?他们可就住在我的隔壁啊。” “没事的,我会小心的,只要你晚上帮我坐下掩饰就好。”我笑了笑说道。 “嗯。好的。可是,我可以知道你晚上打算在我家组织什么小活动呢?该不会是……”Jason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该不会是什么?” “该不会是又要请碟仙吧?不过没关系,我肯定会参加的,你不要担心。”Jason肯定的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是在电话里说道:“差不多吧,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好,刚好我今晚是休息。你什么时候过来。除了你跟我之外还有谁?”Jason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再叫上谁好,因为晚上的死角游戏并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但是它与碟仙不同的是。它不会像后来那样产生什么鬼附身之类的事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晚点我在打给你。嗯,对了,我晚上大概七点左右到你家,倒是你要帮我当下眼线。万一被我爸妈发现这件事我就完了。”我特意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那就晚上见了。” “晚上见。” 过了电话之后,我就去了公司楼下。这个时候刚好是下班时间,我决定去寻找晚上会加入到这个通灵游戏的另外两个人。 “可钦,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楼下啊?”淑雯一出公司大门就看到站在那里发呆的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说:“嗯,是啊。” “你怎么了?神色慌张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杜凯琪又出现了?”淑雯盯着脸色发白的我,关心的问道。 我抬起头看着淑雯说道:“那个,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哦,想约我?哈哈……当然有的啦。”淑雯立即笑着说道。 我勉强的基础一点笑容说道:“是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没关系的啦,我肯定会帮你的。你尽管说吧。”淑雯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道。 于是我拉着她走到广场无人的一角,把自己的晚上要玩死角游戏的想法告诉了她。当然,为了劝服她加入到这个通灵游戏,我必须解释出我为什么想玩这个诡异的游戏。知道我绅士之谜后。淑雯吓的不知所措。 “你是童尸复活而来的?天呐,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淑雯说完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蹲在地上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我才想玩这个四角游戏,想试试水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鬼,想问问鬼怪们我是不是真的会像诅咒中的那样。在23周岁的生日死去。” “可是,你的父母还你的顾伯伯没有理由变这么个荒唐的事情去骗你啊。而且这件事情本身就够诡异的了。我也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淑雯蹲在我的身边说道。 我转过脸来看着她说:“那么你愿意今晚陪我一起玩那个四角游戏吗?” 淑雯看着我湿润的眼睛,她明白了此刻我是多么的无助。她想起当初她因为请碟仙而被鬼附身在公寓后山四处梦游的时候。她想起我曾那么奋不顾身的去帮她、找她,于是她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有人说人心都是用人心换的,因为人心都是水做的,而不是石头。我们都知道谁对自己好,我们也会知道给如何对那些对自己好的人。 “现在只有三个人,还是缺一个,你说再叫上谁比较好?”我问道。 事实上我已经有些着急了,眼看已经快要六点钟了,但是这个游戏目前的状态是三缺一。Jaason、淑雯还有我,再叫上谁比较合适呢? 淑雯皱着眉头道:“要么叫叶梓敏要么叫余世伟呗,反正两个都在南山公寓住,晚上弄完了之后回去也方便。” “那就叫叶梓敏把,怎么样?”我不确定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我想听听淑雯的意见。 她笑了笑说:“都这个时候,你也不要在乎这么多了。叶梓敏确实最适合的人选,我们四个人刚好住在一排,多么有缘分的一件事啊。”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打电话告诉Jason。” 我和淑雯在人民东路的粥吧吃了晚餐就赶回了山南公寓,在一栋大厅的时候,我就让Jason开门等我们上楼。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父母突然回家或者突然开门出来的话,要立即向我汇报情况。 事情还算比较顺利,我和淑雯乘电梯到了五楼之后,走廊不仅没有看到我的父母,甚至连其他人也没看见。 “呼。终于到你家了,弄的我们两个像是在做贼似的。”淑雯一进Jason家之后就立刻说道。 “叶梓敏在电话里说几点过来?”我看了一眼手表问道。 淑雯闹了挠头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说道:“他说刚下班,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哦。”我轻声应道。 “你不要着急,来,喝咖啡……海岩咖啡。”Jason端着两杯刚冲好的开非从厨房里走出来,边笑边说道。 我接过咖啡,轻轻喝了一口。此刻我的心里是非常矛盾的。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四角游戏是否灰尘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是否真的有意义。我是不应该怀疑我的父母,也不应该怀疑顾伯伯的,但是如果他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父母就再是我的亲身父母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叶梓敏终于到了Jason家。在知道我们今晚的计划之后,他先是一惊,随即又笑着说道:“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就是为了玩这个游戏啊?我还以为你们准备玩血腥玛丽呢?” “你玩过四角游戏吗?”我冷冷说道。 叶梓敏看着我态度冰冷,面容失色。他呆呆的摇了摇头说:“这个还真没有,但是这个游戏听起来感觉没什么恐怖的吧?” “可是那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我追问道。 “这个……”叶梓敏没有了理由。 “好了,我们准备准备开始吧。”淑雯打断我和叶梓敏冰冷的谈话。 “哦,对对对。我们用那间房比较好?”Jason随即跟着说道。 我看了看Jason的屋子。客厅、厨房、厕所、阳台、书房还有卧室。很明显厨房、卫生间还有阳台都太小了。这么算起来,剩下的可供选择的就只剩下客厅和卧室了。 “卧室还是客厅呢?”我看着他们三个问道。 “客厅吧,卧室有床,不好弄。”Jason回答道。 叶梓敏环顾了客厅一眼说:“这里不大适合吧,你们看。客厅并不是正正规规的四方形。如果想要顺利的完成这个游戏,必须要用卧室。” “可是卧室里有床。我们没办法沿着墙走。”淑雯看了一眼卧室说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这不简单嘛,移出来啊。” “啊?好吧……”Jason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我看着Jason,我终于明白了爱情中的人的智商为零了,虽然我们还没有谈。不久之后,我们就开始把Jason房间里面的东子往外面搬。十几分后,原本看起来荆条有序的Jason家此刻看起来一片狼藉。 “你不要担心,等会我们会再帮你整理好的。”淑雯笑着拍了拍Jason的肩膀安慰道。 Jason笑着说:“没关系的啦,只要可以帮到可钦,我什么都愿意。”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差点没笑喷出来。但是,我忍住了。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叶梓敏,他就像没有听到Jason刚说的那句话一样。 “你琼瑶剧看多了吧,说话这么恶心,听的人麻酥酥的。哎,真拿你们这些小孩子没办法……”淑雯抖了抖肩膀说道。 收拾出游戏的屋子之后,我们还不能立刻就玩这个四角游戏,因为时间不对。我们四个人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等待这阴气最重的午夜到来。 第九十九节娃娃事件 不知道为什么,墙上的电子钟一分一秒的跳动着,时间过得是如此的缓慢。淑雯带头打了一个哈欠之后,Jason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我看了看叶梓敏,此刻他的脸上也是一副疲倦的表情。 “我们聊天吧,这样等下去大家都要睡着了。”我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夜里的十一点零五分。 “好啊,可是,说些什么好呢?”淑雯立即赞同道。 Jason突然坏坏的笑了笑说:“不如我们就来说说大家知道的通灵游戏吧,大半夜的说这个很有意思的。而且一会要玩四角游戏,这个可以增加屋子里的阴气。” 淑雯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抿了抿嘴说:“那你们说吧,我有些害怕,你们把我当个听众就好。” 见我和叶梓敏没有说话,Jason就开始讲了:“就讲关于我妹妹乔伊的故事吧。” 乔伊是Jason的亲妹妹,比他小三岁。但是在他八岁那年,妹妹意外走失了,从此就下落不明。正因为此,乔森才会和妹妹有着几分神似的李爱佳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如果乔伊当年没有失踪,那么也许李爱佳就不会被那个变态杀人狂给杀害了。 生命中的很多事情是有着莫名奇妙的关联的,有太多注定好的事情,我们谁也无法改变。 “乔伊不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在去风景区玩的时候走丢了吗?”Jason的话让我想起了李爱佳的日记,想起了顾伯伯,想起了那悲惨的一家子。 说道乔伊,Jason的眼睛里竟然立刻就湿润了。他抹了抹眼尖的泪水,苦笑着说道:“是啊。她太小就丢了。从我八岁到现在,我就一直盼望会在见到我妹妹,但是我一直未能如愿。母亲曾经还有领养一个小姑娘作为我们家小孩的想法,但是被我的父亲打断了。” “可是这和通灵的游戏又有什么关系呢?”淑雯忍不住问道。 “可以说乔伊的走丢也许和我存在着某种关联,或者说我觉得是我害的乔伊走丢的。”Jason说道这里就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男生会这样的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乔伊的走丢很明显给了Jason巨大的打击,或者说是心灵创伤。 事情要回到很多年前的一个旁晚。乔森背着书包拉着妹妹乔伊的手一起当学回来。那个时候乔森读小学二年级,而乔伊读幼儿园的大班。因为放学回家的路很短,乔森的父母并不是经常的接送。尤其是乔森已经八岁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觉得应该让乔森开始**了。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乔森不但答应以后自己独自上学,还主动的承担放学后等乔伊一起回家的责任。当时谁也没有把这个八岁的小男孩的勇气放在心上,但是乔森的父母在加班的时候也只好让乔森承担起接乔伊放学的义务。 “伊伊,今天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你吖?”乔森拉着乔伊的小手。边走边问道。 五周岁刚过的小乔伊笑着摇了摇头说:“同学们都知道我咯咯放学回来接我,所以他们谁也不敢欺负我了。” 乔森虽然那时也还小,但是心里听了还是美滋滋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得还是很称职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 “那老师今天给伊伊的打分是多少啊?有没有给伊伊发小红花啊?”乔森继续问道。 乔伊眨了眨眼睛说:“有哦,老师说今天乔伊的手洗的很干净,而且手指甲也见得很漂亮呢。所以老师今天有发一朵大红花给我哦。” 其实乔森早就看见了乔伊衬衣胸口的位置处别着的小红花。刚才的话他是故意问的。 “那哥哥今天在学校里好玩吗?”乔伊转过头来问道。 乔森点了点头说:“当然有啊,今天我同桌告诉了我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但是我觉得有些害怕,不敢玩。” “是什么游戏啊,伊伊陪哥哥一起玩啊,伊伊不怕,哥哥也不要怕。” 虽然乔森可以接妹妹放学了,但是他那个时候的心智并不成熟。他并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有禁忌的。并不是每个游戏都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有趣。 乔森把游戏的玩法告诉了乔伊,但是他祝福乔伊不要玩这个游戏。可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和想象力并不是像大人那样是可控的,他们觉得好玩有趣的事情,他们会一定找个家伙在那个不在的机会尝试的。 于是,悲剧就在他们一家人去风景区玩的那个晚上上演了。 “那是一个五一节。我父母的单位都放了长假,于是我们一家人就去了那里玩。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早知道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带没灭一起去的。”乔森哽咽着说道。 “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叶梓敏递给他一张餐巾纸,拍了拍Jason的肩膀安慰道。 他们转了火车,再转汽车,到了风景区的时候正值旁晚。于是他们就现在山脚的宾馆住下了,吃完晚餐,一家人就在山脚的一条长街逛着商铺。 “妈妈,我好喜欢这个娃娃哦。”乔伊指着一个带着红色帽子,脸上是白色的毛线娃娃说道。 乔森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娃娃的样子。他比划道:“大概三十厘米长,身上全是红白相间粗毛线编的,娃娃的脸是惨白色的,而眼睛是两条细长的黑毛线。从娃娃的脸上看,娃娃正在闭着眼睛睡觉,但是嘴巴的红毛线却有些微微上扬。当时我哦一看到那个娃娃,就觉得它在冲我诡异的笑。” “那乔伊不觉得吗?”淑雯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乔伊就像被那个娃娃喷了**散一样,她死死的盯着那个娃娃傻笑。” “那你的父母呢,最后还是买给她了吗?” Jason苦笑道:“因为乔伊一直很受宠。所以她要买什么我爸妈就一定会买给她。虽然我当时建议说不要买,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伊伊啊,这个娃娃一点也不可爱呢,我们在去别的店里面看看嘛。”乔森试图去劝服乔伊,但是乔伊没有听进去。 “不要!我就要这个娃娃!”乔伊大声冲乔森叫喊道。 在乔森的印象中,这是乔伊唯一一次不听他的话而且还冲她发火的一次。乔伊这么一喊,她的父母立刻就觉得尴尬了,小孩子哭着喊着要买玩具的事情相信大家都见过。而最终得逞的,都是小朋友们。 “那一切都要联系到这个奇怪的娃娃了?”淑雯皱着眉头问道。 乔森点了点头。 逛完街之后,大概在八点多钟的时候,他们就回酒店睡了。他们一家四口人订的是标准间,乔伊和乔森睡的是同一张床。睡了一会儿,乔森突然感觉到乔伊那边有动静。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乔森最后一次见乔伊了。他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乔伊一个人抱着晚上买的娃娃在酒店的阳台上走了三圈,虽然乔伊那是人很小。但是走路的速度却很快。三圈走完了之后,乔伊回到床前。 乔森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但是他很快又眯起眼睛,露出一条小缝看乔伊。他看到乔伊在床前提哦啊了三下,然后就抱着娃娃上床睡了。 当时乔森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与那太难放学他告诉乔伊的游戏有关的。他在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天亮醒来,乔伊已经不见了。 “哦,天呐……太不可思议了。”淑雯听了捂住嘴巴感叹道。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叶梓敏,他低着头没有说话。我后来才知道,Jason以前和叶梓敏说过这件事情,所以此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警察当时是怎么说的?”我皱着眉头问道。 Jason叹了口气说:“当时宾馆的录像资料里并没有夜里乔伊进出的画面,最后合格案子只能不告而终。” “死案?” “后来公安局把乔伊的头像放到了全国被拐卖儿童的头像册里面去了,但是之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我的父母也在四处打听着乔伊的下落。但是始终无果。”乔森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乔伊的走失为什么会给乔森这么大的打击了。因为他把乔伊的走失的原因归结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那你后来有和你的父母说那件事吗?”淑雯放下捂住嘴巴的手,看着乔森轻声问道。 乔森摇了摇头说:“当时我很害怕,根本就不敢和他们说这件事。等我再长大一些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件事听起来没人会相信,所以也没有告诉别人了。而且自从乔伊走丢后。我们在家里谁也不提‘乔伊’这两个字。” “这个游戏我还真是第一听说,不过我现在可没有胆量尝试了。当初你同学说的游戏结果是什么啊?”淑雯拍了拍胸口说道。 “他当初只是说会在半夜会听到有人不断的敲门。” “那你那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人敲门?”淑雯连忙问道。 “到了风景区的时候。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到了晚上还在那条小街光了很久。实在是太累了。到了夜里,大家都谁的很死,警察问父母的时候,他们两个半夜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常,也是和我一样一觉睡到了天亮。”Jason解释道。 “这么说来,很可能是鬼半夜敲门,然后乔伊就跑去开门,然后……”淑雯没有说下去,因为她不敢再说下去。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九分了,很快就要到十二点整了。听了Jason的这个故事,我的心里开始有些胆怯了。 第一百节午夜怨曲 以前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喜欢打电话给好朋友,让他们在电话那头唱歌给我听。每次听歌就像小时候听了妈妈哼的摇篮曲一样,不久之后我就睡着了。但是自从听到今晚的歌声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在半夜里听到歌声了。 “不说了,大家洗把脸,准备准备吧,马上还要十分钟就要到十二点了。”我站起身来说道。 Jason笑着说道:“嗯,遵命。” 他说完就转身去了卫生间洗脸,而淑雯和叶梓敏继续坐在那里。淑雯在不停的啃着自己的手指甲,她看起来还沉浸在Jason刚刚说的那个恐怖的娃娃事件里。而叶梓敏则转过脸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没有说话。 按照计划,十一点五十九分,我们四个人分别站在卧室的墙角处。 “都准备好了吗?”叶梓敏站在离门最近的那个墙角,他把手轻轻按住卧室灯的开关, 看着我们三个人说道。 “嗯!” 在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喊道之后,空空的卧室就变成漆黑的一片。这个时候大家的心里都很空,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房间的四角此刻分别站着一个人,大家都是面对墙壁的,根据游戏的规则是不允许回头看的。游戏开始后,一个人沿着墙角向另外一个人走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就要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前面走去,然后拍第三个人的肩膀。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黑暗中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静静的等待着淑雯沿着墙走过来然后轻轻的拍打我的肩膀。 灯关掉之后。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人在走路的脚步声。 按照计划,第一个沿着墙壁走动的是叶梓敏,而他要拍的肩膀是Jason的。Jason在感到肩膀被拍了一下之后要继续顺时针的方向去拍淑雯的肩膀,而叶梓敏则站在Jason站着的那个墙角保持静止。 在整个游戏的过程中,大家走的方向要务必要保持一致。以此类推下去之后,叶梓敏到了Jason的位置,Jason到了淑雯的位置,而淑雯到了我的位置。当我感到肩膀被拍了的时候我前面的那个墙角是没有人的。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如果在我感到肩膀被拍了之后继续沿着墙壁往前走的时候会在叶梓敏在游戏之初站着的那个墙角拍到了肩膀的话,那么这就证实了房间里有第五个人的存在。按照游戏的规则,当你走到没有人的角落事则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 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的变化,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很快,我感到身后有人向我走来。是淑雯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我紧张的看着墙壁,突然我感到她就站在我的身后,之后一只手就拍了拍我的肩膀。 被拍了一下肩膀之后,我吓的一抖,脸上也全部是汗珠。虽然我明明知道此刻站在我身后的是淑雯,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害怕。我颤抖着迈着脚。然后转身沿着墙壁向叶梓敏最初站的那个墙角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搓着两根食指,每次一紧张我都有这个奇怪的举动,虽然那看起来有点像苍蝇。 到底有没有人站在那里呢?如果我过去那里有一个面向墙壁的人影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多出来的第五个人,也就是所谓的自动加入游戏的鬼魂。那么这样这个四角游戏就可以告终了,但是如果那里没有人的话,我就要咳嗽两声然后绕过这个墙角在继续沿着墙壁向叶梓敏此刻应该站在的那个墙角走去。 等我满心疑虑的走到叶梓敏在游戏最初时站立的那个墙角时,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无人的墙角。我还特地的伸手抹了下证实确实没人。因为今晚外面没有月亮,而且Jason的房间里是厚厚的落地窗帘,所以房间在关了灯之后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确定没人之后,我就随即咳嗽了一声,示意我这里并没有人。安静的房间里。我小小的咳嗽声显得特别的响亮。因为在整个游戏的过程中,是不允许说话的。示意在我咳嗽了一声之后他们三个并没有任何表示。 于是,我调整好情绪继续沿着墙壁向前走去。但是我在第二个墙角也没有看到人。当时我的心里就一片混乱了,叶梓敏应该站在这里才对的啊。 可是,现在这里没有人…… 我有些疑惑,但是又咳嗽了一声。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除了我的咳嗽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心里就纳闷了,如果说叶梓敏走动了,那为什么之前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呢。 抱着这种疑惑和不解,我继续向前走去。到了墙角之后,我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人,这里既没有叶梓敏也没有Jason。我的心中突然感动一种不祥的感觉,我咳嗽一声之后立即向淑雯应该站着的方向走去。 “淑雯!Jason!叶梓敏!” 在第三个墙角没有发现人之后,我立即大声叫喊道。但是房间里没有人回答我,于是我连忙跑到门口去开灯,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Jason的房间里。 我满漫无目的的在黑种奔跑着,渐渐的觉得头很晕,然后就晕倒了。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冷风吹醒了。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后山顶上。而且在忘情石的方向又传来了奇怪的歌声。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再次勾起了关于后山的那些记忆。 我想起了淑雯在肚子请碟仙被鬼附身第二次梦游到后山的那一次。那天也想现在这样,大雾吞噬了整个南山,风穿过树林发出奇怪的响声,还有不知名的鸟儿的惨叫声。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我慢慢向前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歌的曲调和前几次听到那首歌一模一样,但是这次唱歌的却又男的声音也有女的声音。我仔细听着,像是淑雯和Jason还有叶梓敏的声音。因为有在时间简史听Jason唱歌,声音他的声音很容易判断。 “淑雯?Jason?叶梓敏?是你们在那里吗?”我大声叫喊道。 雾气很重,迷迷茫茫的,我根本看不清忘情石上是否坐着人。并没有人回答我的话,但是歌声依旧传来,歌的中间还有着诡异的笑声。 “若楠……之焕……冰岩……”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三个人的名字,我只是觉得头很痛。 我的脑海里只是继续回忆着那天早上上山来找淑雯的场景。我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隐隐约约的看早一个背向着我的女人坐在那里。她散着长发,穿着白色的衣服,当时我断定那是淑雯。 “淑雯?” 她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停止了唱歌。 我轻轻拍了她的肩膀说道:“淑雯,我来了。” 我当时是隔着衣服触碰到她的肩膀,但是那种冰凉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我颤抖着走到她的前面,坐了下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只是低下头然后开始小声的啜泣。 “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试图安慰她,但是当她缓缓抬起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的那一刻,我吓呆了。 淑雯的脸上是惨白的,哭花的眼妆和睫毛膏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着恐惧与绝望,像一把叉子深深地插入我的心。 “若楠……若楠你怎么了……若楠……” “可钦,你醒了。” 等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在我的床边围了一大群人,有我的父母、顾伯伯还有Jason、淑雯和叶梓敏。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久之后,最周是叶梓敏开口回答我的。事情还要从四角游戏开始不久后说起。当我被淑雯拍了肩膀之后,我就沿着墙壁去了叶梓敏最初站的那个墙角。当时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所以就咳嗽了一声,但是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听到我有咳嗽过。 “什么?淑雯、Jason你们两个也没有听到吗?”我连忙问道。 他们两个一起摇了摇头,但问题还不出现在这里,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时我们并没有听到你的咳嗽声,但是我后来却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于是我就走上前去拍Jason的,然后Jason又去拍淑雯的,淑雯又……”叶梓敏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 淑雯看了一眼叶梓敏,然后就结结巴巴的说道:“然后我就沿着墙壁走,我以为在我前面的那个人还是你,所以就拍了一下你的肩膀,然后自己停在你走之前的墙角。”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他们三个刚才的时空仿佛和我不属于同一个。我分明是谁也没有拍到,我分明有咳嗽过,三声啊,可是谁也没有听到。 “那之后呢?”我继续问道。 “之后我们就照着游戏规则不断的走走停停,互相拍着肩膀,我们就这样玩了十几圈,到最后觉得实在是太无趣了就开灯停止了游戏,但是令我们惊讶的是你竟然是晕倒在房间最中间的地板上。”叶梓敏回答道。 “晕倒在地板上?” 第一百零一节若兰是谁 记得第一次听到‘若兰’这个名字,是在叶梓敏诊所。那时杜凯琪突然附身,我的魂魄第一次离开自己的身体。叶梓敏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不再说话。我站在他的旁边,看到他的睫毛随着他皱眉、眯眼不断的扑闪着。 在我忘记了此时自己只是作为一个魂魄而存在、忘记了此时还有白冰站在屋子里的时候,我慢慢的向他靠近。靠近之后,我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在梦里,我又看到了那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女人。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虽然我还是看不到她的脸。我看清梦中的画面的时候,她正跪在地上大声痛哭。 “爸爸,我们四个人只是一起玩了个游戏而已,若兰的死和我们其它是哪个人没有关系。您为什么也要听信村子里面的人的那些谣言呢?” 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说:“芊芊啊,你知道爸爸这样做也是逼不得以。你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除了这么个事,整个村子都对你们三个议论纷纷。我是书记,我必须先做表率。” “可是,您把我整天锁在房间里,我会憋死的。” “这样也都是为你好,你之前答应我说你不会再去见冰岩和之焕那两个小子,但是你后来是怎么做的!不要再多想了,没事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字或者绣绣花,一个女儿家就应该待在家里不出去乱跑。” 中年男人丢下这句话就准备关门出去,但是她继续苦苦哀求着。 “爸爸,这都是新中国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封建呢!爸。我求您了,让我出去吧!”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哀求道。 “够了!你这样下去要我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娘!” “爸!” 第二次听到‘若兰’这个名字,是在那天的第二幅画面里。那个时常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女子此刻散着头发和一个男人坐在山顶的石头上,她正靠在男子肩膀上嚎啕大哭着。 “芊芊,若兰的死不关你的事,这和我们三个人都没关系。”男人说道。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都把她的死说成是我害的,而且他们还说我是妖怪,说我……”说道这里。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这就是关于‘若兰’我唯一所知道的了,但是在我醒后的此刻,他们居然告诉我,我是在呼喊着‘若兰’两个字时醒来的。 “若兰?”我惊讶的长大嘴巴。 叶梓敏点了点头说:“你晕倒之后,我们就送你回去了。你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直在念道着这个名字,刚才也是在叫着这个名字中醒来的。” 我回忆起自己在梦中去了公寓的后山,然后听到了奇怪的歌声。 “我好像是在梦里说过‘若楠’。可是当时我梦见的是淑雯。为什么我会喊出的名字确是‘若兰’呢?”我轻声说道。 淑雯走到我床边坐下,她安慰我说:“先不要想这么多了,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会想明白了。” 我这才意识到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顾伯伯、父亲还有母亲都是一脸倦容。 “嗯,我没事了。大家都回去睡吧。”我连忙笑着说道。 “那好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叶梓敏回答道,他说完转身看着我的父母继续说道:“那叔叔阿姨我们三个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就敲门找我。我们三个就住在旁边,就是五零四、五零五还有五零六室。” 父母听叶梓敏这么一说就有些吃惊,两个人互相看了看。 之后,母亲笑着的看着淑雯、Jason还有叶梓敏说:“你们都是可钦的同事还是只是邻居啊?关系真好,我们家那个小区住的是常住人口关系也没你们这么铁。这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谢谢你们一直这么棒我们照顾可钦了。” “阿姨,我和可钦是一个公司的,我是销售部的总监。至于他们俩大家则只是因为是邻居,嘿嘿……大家都是小白领,出门在外租房子住不容易。所以就互相帮助、互相照顾,这没什么的。”淑雯笑着答道。 “哦哦。这样。”母亲笑了笑说。 “你们三个快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快快回去休息吧。”我催促道。 “嗯,晚安啦,可钦。”淑雯答道。 “叔叔阿姨再见。” “诶,再见。” 催走了他们三个,父亲送顾伯伯回去,然后就在顾伯伯家睡了。因为是租的公寓,只有一个床铺,所以最后家里只剩下母亲和我一起睡。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听着那轻微的鼾声,我觉得又回到了小时候。 我紧紧贴近母亲,想起小时候因为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放过一次《狼外婆的故事》的磁带给我们听,后来就不敢再跟别人睡觉的事情。记得那时候凡是和比自己年纪大的人睡觉我都会害怕,甚至是和母亲。 但是那时候我并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于是每晚睡觉的时候就紧紧的牵着母亲的一右手,搂着她的胳膊睡觉。 因为磁带当时是这么说的:“到了夜里,外婆就开始变成狼的模样,而最先开始的是它的手。”记得当时磁带说道这里,就停了一小会儿,然后开始放很恐怖的音乐。 那个时候我才上一年级,当时是外面是阴沉沉的雷雨前的天气。因为上不了体育课,于是老师就拿来录音机给我们放故事。当时老师还特意让我们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去想象。效果真的很好,因为那个故事我有过好几年的阴影。 说道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一下,希望家长在小的时候不要跟小孩子讲什么鬼故事或者恐怖故事,学校也一样。你们要知道小孩子是正处在幻想力最发达但心里承受力最差的时候,我们大人看起来觉得是无稽之谈的事情很可能会变成小孩子们的童年阴影。 “狼外婆的毛从手上开始长,一直长,长到了头顶,然后脸就转变成了狼的样子。它悄悄的走到正在熟睡的孩子们的旁边,轻声说‘宝贝乖,起来尿尿了’……” 我想到这里,就笑了起来,想想自己小时候真是幼稚无知。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不是她亲身的孩子,晚上的四角游戏告诉我,这个世界真的不是科学的。我是父母口中的那个童尸复活而来的,还有就是我在十几天之后会在诅咒中死去。 其实我觉得是复活失败了,再次变回童尸罢了。 2011年9月24日,农历八月二十七,周六。距离我离开N市的时间只有六天了,而距离那个童尸的咒怨的日子,还有十七天。在早晨的五点半,我猛地真开了眼睛。 “喵……” 我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可是哪里来的猫呢?自从阿花丢了之后,我家里是没有养过猫的啊。于是我竖起耳朵,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叫声传来的方向。 “喵……喵……喵……” 叫声是从卫生间哪里传来的,我可以肯定。于是我蹑手蹑脚的起床,因为怕弄醒了母亲声音就没有开灯。我拿着那个曾经救过我一命的手电筒,向卫生间走去。 “喵……喵……” 等我倒了卫生间门口,拿着手电筒照了照,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镜子里的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喵……” 我这才知道声音准确的位置是卫生间旁边的小储物间传来的。因为储物间里都是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我平常很少拉开移门。 我把耳朵贴在移门上仔细听,发现里面居然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因为刚才在卫生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下,我现在的心跳的还是很快,再加上这莫名其妙的猫叫声,我就更加的害怕了。 “喵……” 我颤抖着手用力的拉开移门,发现里面居然真的有一只猫。移门拉开后,那只白色的猫就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着我,从体型、毛色、它的眼神还有叫声中我可以判定,这就是阿花。 “阿花?” “喵……” 我一点也不敢信,它居然轻柔的回答了一声。它真的是阿花! “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困吗?”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她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妈,你怎么起来了。”我抱着阿花,转身看着母亲问道。 “听到房门外有动静我就醒了,刚好起来上厕所。你抱着猫干什么,快放它回窝里,你也再睡会吧。”母亲说完打了个哈欠。 她好像一点也不好奇家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一只猫,于是我试探着问道:“您见过她吗?” 母亲看着我怀中乖巧的阿花,笑了笑说:“我昨天上午还和你爸爸给它洗了个澡呢,你说你也真是的,一直白猫被你养成了灰猫。” 听母亲这么一说,我愣住了。 “什么?昨天上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了。 母亲走进卫生间,她一边上厕所,一边大声说道:“我昨天上午闲着没事,就帮你收拾屋子。在储物间看到这个小猫,当时吓到了我和你老爸。” “怎么会吓到?”我愣在原地大声问道。 “我们拉开储物间,它乖乖的冲我叫了一声,我们当然会吓一跳啊。你把这么可爱的小白猫养成了小花猫养成了小灰猫不说,还把它关在储藏间。你这么养宠物还是虐宠物啊?”母亲继续说道。 母亲的话是说阿花一直在储物间?天呐…… 第一百零二节消失的猫 阿花是我在中秋走之前交给淑雯让她代替我照顾的,也就是9月11日的晚上。这么说来阿花已经在储藏室待快两个星期了,可它是怎么进去的,而且这些天它又是吃什么?为什么直到父母赶过来我都没有在家里听过猫叫呢? 难道说阿花是昨天才到家里的?可是它是怎么进储藏室的呢?储藏室只有在打开移门之后才能进去,而我平常为了公寓的美观会把移门关起来。没有人的帮助,阿花是不可能进去的。 一堆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虽然没睡多久,但是我现在一点点睡意也没有。我刷牙洗脸打扮好像去上班的样子,然后和母亲道别。但是我出了门之后却立即去了隔壁。 “可钦?”他惊讶的看着门外的我。 叶梓敏穿着睡意,一脸惺忪的样子看着我。今天是周六,叶梓敏不用上班。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我跑来找他是想问问关于雌雄同体的事情,我始终认为自己的身世还有蹊跷。 “嘘!快关门!”我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他,迅速的跑进屋里。 叶梓敏虽然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还是听话的立即关上了门。 “干嘛?一大清早的,有坏人尾随你?”他用手拨了拨头发说道。 我拍了胸口说:“还不是因为我妈在家,我是骗他们我出来上班的。吓死我了,幸亏没有被发现。” 叶梓敏笑了笑说:“吃了没,我煮粥给你喝。” “吃过了,我一大清早的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其实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原因,可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去问谁了。这件事本身就比较诡异,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也会无法理解,就像我一样的……” 我一个人咕噜咕噜的说个没玩,直到叶梓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我才停止。 “你……”我看着脸都笑红了的叶梓敏,恼羞成怒。 见我表情不对,他立即停住的笑容。叶梓敏摆了摆手说:“我不是笑你说的这件事,我笑是因为你刚才说话的表情。太……太……” 叶梓敏没有说下去,又笑了起来。这让我是在不能理解,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心理医生,为什么此刻却像是个孩子一样的顽皮起来。我看着他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忍不住也跟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都说大小可以缓解压力、延长寿命,但是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笑过了。自从8月21日号搬家到山南公寓,我的生活完全变了个模样。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连着发生。甚至牵扯到了我的身世,也关乎到了我的将来。 等叶梓敏洗好脸、换了身衣服然后做好了早餐,再次出现我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了。在等他的这段时间之中我就坐在叶梓敏的阳台上看书,白岩松的《幸福了吗?》。 “你喜欢看他的书?”我把书的合上,晃了晃封面说道。 叶梓敏端着稀饭和煎鸡蛋不慌不忙的在我对面坐下,他笑了笑说:“嗯。还不错吧。之前看他的《痛并快乐着》,写的很好。” “我也有这本书。”我笑了笑说。 “哦?”叶梓敏稍微有些惊讶,于是问道:“你不是一直看的都是诗集和小说吗?” “但是偶尔也会看看这些书,恰巧吧,这么说。” “让自己的脚步慢下来,现在的一年四季,你是通过天气预报感知到的还是亲身感到的?我小时候会感到雪软了、树芽绿了、开河了,我拎着开河的鱼回来。现在我们是通过数字感知的。”叶梓敏一边喝粥一边诵读道。 我笑了笑说:“所以现在人们都不会觉得幸福了。就像从前人们会写信,但是现在很少有人写了。我们感叹《情书》里面渡边藤井树的故事的浪漫,却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创造同样美妙的情节。” 其实我更想说,如果这几个月没有发生这些怪事,我肯定是幸福的。叶梓敏低头看是迟早藏。等他吃完早饭,我就开始问问题了。 “嗯。雌雄同体是怎么一回事?” 叶梓敏愣了,他睁大眼睛看着我:“一种生理现象。还有一种是心理现象,还有艺术风格。” “生理现象……心理现象……艺术风格?” “嗯。”叶梓敏点了点头,他继续解释道:“雌雄同体在生物学上指同一个体身上既有成熟的雄性身体结构,又有成熟的雌性身体结构,表现为雄性及雌性的混合生物。在心理学上嘛,雌雄同体指同一个人既有明显的男性人格特征,又具有明显的女性人格特征,强悍、温柔但又果断、细致。” “那是Jason。”我顺口答道。 听我这么一说,叶梓敏就又笑了。 “呃,这个……他还好吧,心思细腻的男人很不错的,不像我除了再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会很细腻,在生活的其它细节上却不行了。” “那艺术风格又是指的什么?”我顿了顿问道。 “其实雌雄同体的一树风格就像哥特式的风格一样,只是雌雄同体的艺术风格是西苏对女性在意识方面和写作上的“双性”的强调,目的是为在传统象征秩序中被压抑禁锢的女性们打开一片自由的天空,让她们也可以尽情的抒发自我,发展自我。”叶梓敏解释道。 “这样……”我点了点头。 叶梓敏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轻声问道:“你……属于哪一种?” “什么?” “开玩笑的啦,你干嘛突然问这个?”他随即笑了笑说。 看着毫不知情的叶梓敏,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身世之谜告诉他。更多的原因是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童尸复活和在十一岁半性别转换,我真的无法开口。 “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是我只是想帮你。”叶梓敏轻声说道。 ‘不要害怕,我会帮你的’,似乎这句才是我听到的,这么熟悉的话,叶梓敏对我说了多少遍。不过他确实一直在帮我,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于是我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 叶梓敏听完就沉默了,他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看着秋日晨光下的南山。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加上今天我在N市只有六天的时间了,如果在这几天我不能查到什么结果的话,我也只能跟着我爸妈回去。至于在我生日的那天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我低声答道。 “现在的问题是就算你查明了真像,但如果咒语是真的,那你还是会……”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但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如果不查明真像,我就永远没有办法破除那个咒语。就算咒语是无法破除了,至少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吧?”我争辩道。 这时我才发现叶梓敏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他仰起头过了一会儿看着我说:“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 每次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感动,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始终会有一个人站在你身后帮你的感觉真的而很好,这会让你觉得你不是一个人在和这个世界战斗。 一上午,叶梓敏都陪我在N市的图书管理查找关于雌雄同体的资料。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长的时间待在图书馆中,这让我找到了还在大学的感觉。 突然叶梓敏对我死了一个颜色,示意让我到他旁边去。他抱着一本书带我到图书馆最拐角处的位置坐下,然后打开笔记本开始上网搜资料。 “你看。”叶梓敏指着网上的一组数据资料说道。 “雌雄同体的发生率最高的估计有1%的活产儿有某种程度的性别不明,有0.1到0.2的活产儿会因性别不明会引起医疗关注,也包括以手术消除此现象的人。其它人估计得真正雌雄同体的发生率则低很多,约为0.018%。”我轻声读着上面的一组数据。 叶梓敏点了点头。 “这说明,我是属于那万分之十八?”我惊讶的看着叶梓敏。 他又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我们在网上和书上看到了很多关于雌雄同的真实案例。可是就算我的雌雄同体是一种正常现象,但是那童尸复活又是怎么回事呢? 从图书馆出来已接近中午,我们俩就在图书馆外的一家西餐厅吃饭。 “怎么了?”看着点完餐一直沉默不语的我,叶梓敏轻声问道。 “这样下去,什么也查不出来。”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叶梓敏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可是我们现在就算着急也没有用,很多事情是传到桥头自然直的。只要我们坚持调查下去,我相信这个谜就会像洋葱一样一点一点的被拨开。” “可是我只有六天的时间了,回去之后,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调查下去。你知道吗,我回去之后就意味着是在等死……” 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人真的只有到了背叛了死刑之后,才会知道生命是有多么的可贵。 第一百零三节寒冰玉蝉 但我并不是完全是因为害怕,我只是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生命本来就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过多的强求和挣扎都是无谓的付出。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叶梓敏轻声问道。 我看着服务生刚刚端来的鲜虾披萨,搓着两手的食指不说话。看着我这么奇怪的毛病,叶梓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干嘛?”我鼓着嘴看着他。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像只苍蝇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喜欢像苍蝇那样喜欢搓手指的。”叶梓敏笑着说道。 “拜托,苍蝇那是在搓脚哎。”我瞥了他一眼说道。 “哦,是吗?”叶梓敏轻声说着。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我看,盯的我心里发毛。我害怕这样长久的相视,因为这样那个女人可能就会突然跑出来。 “最近还在给白冰做治疗吗?她怎么样了。”我试图找到些什么话题来打破这奇怪的气氛。 叶梓敏这才回过神来,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说道:“我给她治疗很久了,但是她的情况没有明显的好转。这样顽固的心里疾病,我到还是第一次见,很棘手啊。” “既然你学的是巫术,自己也有通灵的潜质和本领,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叶梓敏给你做催眠治疗?” “我这只是找个借口接近叶梓敏罢了,老实说我有点喜欢他。但是我还不确定这算不算喜欢,所以我才会在中午经常过来让他给我做心理治疗。” “这样?” “不止吧,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巫术和心理治疗其实也有些共同的地方,就拿催眠术来说吧,只是说法不同罢了。在我们巫师里面。也会用到这一招。科学和迷信总是存在着某种关联,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叶梓敏对白冰是巫师的这件事毫不知情,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毕竟这是属于白冰的秘密。白冰说她愿意将巫术传给我,那或许能让我在二十三周岁的生日后依然存活下去。但是我不愿意那样活着,我不愿意的生活中再充斥着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了。 当我后来知道,这种巫术是一种灵性的转移,以七为周期一换。运气好的巫师在收到徒弟的七七之后死掉,但是那些相克的师徒师傅会在‘头七’死去的事情之后,我很庆幸自己此刻没有为了苟活而答应白冰。 罗罗现在只有妈妈白冰了,他的童年已经确实了父爱,倘若后来白冰再死去,那命运就对他太不公平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不久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还是一时间善心大发。我居然准备撮合白冰和叶梓敏。我觉得叶梓敏会是一个很好的后爸,他一定会很疼罗罗的。 “哦,这样。嗯,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叶梓敏当时并不知道我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笑了笑说:“你觉得白冰怎么样?” 叶梓敏似乎被我这么无厘头的问题弄晕了,他笑着答道:“嗯,这个嘛。漂亮、大方、有气质……” “还有吗?”我试着引他继续说下去。 “是个好妈妈。”叶梓敏顿了顿说道。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我意料,但是白冰确实符合这一点。我还没来得及对这个答案做出任何评价,就看到白冰牵着罗罗的手走了过来。 “这么巧,嘿!罗罗!”叶梓敏看到罗罗,马上举起手来打着招呼。 “叶叔叔……”罗罗看到叶梓敏也很兴奋,他松开白冰的手向叶梓敏跑去。 叶梓敏抱起罗罗,笑眯眯的额看着他,这时白冰刚好走了过来。我看着他们三个人。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三个很像一家人。 “罗罗,还认识阿姨吗?”我问道。 “认识哦,漂亮的玉环阿姨。”在叶梓敏怀中的罗罗笑着说道。 “玉环阿姨?”我愣住了。 “嗯,阿姨脖子上的那个玉蝉可好看了,比我妈妈的手镯好看多了。”罗罗指着我脖子上的玉环认真的回答道。 这个玉蝉我从小就带着的。我也没有在乎在意过它。中国的传统习俗里就有佩戴玉的的传统,因为玉石不但能美化人们的生活。陶冶性情,而且祛病保平安。 我笑了笑没当回事。没想到白冰却死死的盯着我脖子上的玉蝉发呆。 “怎么了?”看着她奇怪的眼神,我忍不住问道。 “寒冰玉蝉……”白冰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寒冰玉?不可能吧,这个东西还真的有?”听白冰这么一说,叶梓敏也惊讶的看着我脖子上的玉环。 我连忙将脖子上的玉蝉取下,放在手掌中看。白冰就没有和罗罗再去别的桌子上坐了,我们四个人刚好把这个桌子坐满了。 白冰从我手中拿过玉蝉,她仔细的摸着玉环说道:“冰冰凉凉的,细腻柔滑,润和饱满。”紧接着她又把玉环举起对着桌子正上方的吊灯,灯光下的玉蝉颜色剔透、分布均匀。 “不错,确实是上等的玉。” 白冰看着叶梓敏笑了笑,她把叉子放进玻璃杯然后慢慢的取出来,三滴水珠中的一滴落在了玉蝉上。我们睁大眼睛看着玉佩上如露珠状的水珠,过了很久也不见它散开。 “居然真的是寒冰玉,天呐,师傅说的是真的。”白冰盯着玉蝉,自言自语道。 “师傅?什么师傅?”叶梓敏疑惑的看着白冰。 我这才意识到白冰似乎说漏嘴了,于是我连忙咳嗽了两声。白冰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说:“哦,是一个教我鉴定玉器的好朋友,所以我习惯的叫他师傅。只是叫着玩的。” “话说回来,这寒冰玉不是古代传说中的吗?它是金庸的电视还要那些玄幻小说里才会有的宝贝啊,我从来不知道这寒冰玉居然有真的。”叶梓敏从白冰手中拿过玉蝉,仔细看了看说道。 白冰点了点头说:“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嗯……我朋友当年教我鉴别玉器的时候,他曾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极致珍贵的宝玉叫做寒冰玉。但是我朋友他也没有看过真正的寒冰玉,直到死也没看到。” 我知道白冰口中的那个朋友应该就是教她的巫术师傅,也就是那个老巫婆。但是叶梓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现在是这件事的局外人。 “我也听过寒冰玉的传奇,但是这寒冰玉有什么功效吗?比如说白玉安神,青玉辟邪,翡翠养心、玛瑙明目。”叶梓敏问道。 “除了玉石们都有的那些功效,寒冰玉蝉还有一个很神秘的功能。”白冰眯起眼睛说道。 “神秘功能?什么神秘功能?我居然戴了十几年了耶什么都不知道。”我连忙问道。 白冰皱起眉头说道:“古时候人们认为坟墓是人们死后在阴间生活的另外一个场所,所以为了保证自己在地下继续享受生前的荣华富贵,所以很重视墓室的修建和保护。而于尸体的保存,是保证人形和魂魄的重要措施。” “可是这和寒冰玉蝉有什么关系?”叶梓敏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墓葬内的防腐包含两个方面,一个是对尸体的防腐处理,另外一个是对用以保存尸体的棺椁进行处理。利用玉器陪葬是古代人们对尸体防腐的方法之一,而用寒冰玉制成的蝉形玉琀,则是首选了。”白冰解释道。 叶梓敏笑了笑说道:“想不到你对玉器了解的这么深透啊,那这用陪葬玉器的方法使尸体长久不腐的具体方法是怎样的?真的有效果吗?” “有钱有权的就会穿玉衣,那是王公贵族的专用入殓服。其中分为头部、上衣、裤筒、手套和鞋五个部分。缝制而成玉衣的玉片,有的表面没有花色,有的雕刻有柿蒂纹或云纹并镶饰金丝或金叶的,也有表面印有蟠螭纹的。” 我和叶梓敏听的很入神,感觉白冰有点在说书的感觉。罗罗一个人没有听我们三个大人说话,他一个人吃着披萨喝着牛奶,似乎我们三个是不存在的一样。 白冰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的痴迷的眼神,她继续说道:“一般情况下,陪葬的玉器要么是放在死者手中握着,要么是盖住死者的脸庞,最通行的是放在死者的口中。玉衣等陪葬品之外,还会被制成九窍塞。” “九窍塞?那是什么?”我连忙问道。 “九窍塞是填塞或遮盖死者的眼、鼻、耳、口、肛、阴等九个窍孔的,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死者体内的“精气”从九窍中逸出,这样就可以使死者永远不朽了。” 含在死者口中的九窍塞是最重要的,这种塞子被称为琀。以蝉作琀,是希望死者像蝉一样,会在土中复生。但是在已发掘的汉代墓葬中,蝉形玉琀保存完好,而那些被挖掘出来的尸体却早已经腐烂无存了。 “你的这个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不戴如来带玉蝉?”白冰看着我说。 “是啊,你怎么会戴个玉蝉呢?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小时候就有的?”叶梓敏问道。 我看着那个戴了十几年的玉蝉,再看看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一百零四节三座寺庙 因为回答不上这个问题,所以我决定下午回公寓一趟。除了去问母亲,我也想不出第二个方法了。在餐馆的门口和叶梓敏、白冰以及罗罗道别之后,独自会到公寓。 “可钦,怎么下班这么早?”母亲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嗯,下午去参加面试的人很少,所以我们公司的摊位中午就收了。 ”我找了个借口说道。 母亲似乎很相信我的说法,她转身进了厨房,然后大声喊道:“中午吃了没?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些东西吃吧。” “嗯,不用了。我刚下班和同事一起在街边的餐馆吃过了。”我回答道。 我换好鞋进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洗个澡,当然这是我等会换上睡衣出现在母亲面前的前奏。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成章的问道关于玉蝉的事情。 母亲收拾好厨房之后果然又开始来收拾卫生间的,听到她走来的脚步声我心中窃喜。 “怎么现在洗澡啊?”母亲一边擦着水台玻璃一边说道。 “哦,上午在人才广场待的难受,人太多了,身上都是汗。”我试图掩饰。 “这样啊,那就洗洗睡个下下午觉吧,反正你又没什么事了。”母亲笑着说道。 我穿上睡衣拉开浴帘出来,母亲还没有出去。这是问关于玉蝉的事情绝好的机会,我觉得,所以我故意慢慢的站在镜子面前涂乳液、吹头发。 “妈,这个玉蝉您什么时候买给我的啊?我刚洗澡的时候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放下吹风机,笑着问道。 母亲听了这个问题,脸上立刻变色了。 “怎么了?”我察觉到不对劲之后,轻声问道。 “这个是随着你小时候一起来的。”母亲过了好久才回答道。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所谓的‘随着我小时候一起来的’就是那个复活的童尸身上本来就有的。根据白冰关于古代墓葬的研究,说明这个玉蝉也是当初葬那个童尸时为了使尸体在土中亡魂复生而陪葬的。 “当时这个玉蝉是在你手中紧握着的,等你睡熟后,你父亲将你手中的玉蝉取下。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对你的作用是什么,所以我们就拿去饰品店里让他们在玉蝉的两眼中的位置打了一个洞,然后配上红绳挂在你的脖子上。”母亲继续说道。 母亲这么一说我也明白,因为中国人讲佩玉为美,黄金有价玉无价。玉是埋藏在地下几千年甚至是上亿年才产生的。玉石中含有大量矿物元素。所以人们常说人养玉玉养人,如果人的身体好长期佩玉可以滋润玉,玉的水头也就是折光度会越来越好,越来越亮。如果人的身体不好长期佩玉,玉中的矿物元素会慢慢让人体吸收达到保健作用。 “哦,这样子,我知道了。”知道结果后。我轻声答道。 就在这时,手机的闹钟按照计划响了。我连忙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来关掉闹钟但是却做出是在接电话的样子。 “喂,你好……嗯,是的……什么?现在要去公司开会?哦,好的,我知道了。行。三点半开始是吧?诶!好的!我马上赶过去。”我把闹钟按掉之后举着手机在耳边故意大声说道。 在我说完这些话之后,还没等我开口,母亲就说:“现在要去公司?赶紧吹头发,不然来不及了。” “嗯,好。”我连忙拿起吹风机出头发。 十分钟后我就出了家门,我坐车到了人民东路的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海岩咖啡。我看着窗户外的行人们,思考着关于玉蝉、关于童尸、关于自己的事情。我不打算再找谁说说这件事了。因为似乎和谁说都是白说。 谁也帮不了我的忙,我必须努力相处一个好的办法才可以。但是我现在连想办法的愿望都没有了,我几乎处在奔溃的边缘,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公司再给你电话……诶!好,再见。”徐子凯的声音从我身后的座位传来。 我们俩几乎是童尸转身的。看到对方,彼此都很惊讶。 “陈可钦?你怎么了?”徐子凯换坐到我的对面。看着脸上挂着两颗眼泪的我轻声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纸巾擦去了脸上的眼泪。我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看到我哭,因为那是不坚强的表现,但是我刚才是在没忍住。最近的压力是在是太大了,太多的额事情都夹杂着袭来,我已经招架不住了。 徐子凯来这喝咖啡是因为上午刚代表他们单位出去接了一个大的单子,为了上午的签约谈判,他最近也遭受这很大的压力。所以签完单的下午他就一个人跑到咖啡馆来放松一下心情。 当一个人觉得压抑到极点的时候,如果他是一个人的话那他就会流泪不止,但是如果他是两个人的话,则会絮叨不止。于是我开始变成了后者,我慢慢的将自己心中的苦水倾斜而出。 其实我现在想想当初也是觉得很可悲的,我说了那么多话也只是在博取他人的同情罢了。我在说之前绝对没有想到徐子凯会为我提供接下来的这些信息,如果不是这些信息,我想以后的所有的故事都会戛然而止了。 在我说道那天在迷迷糊糊中喊着‘若兰’、‘冰岩’还有‘之焕’这三个名字的时候,徐子凯脸色大变,他打断我说:“你确定是这三个?” 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哪里不对劲,于是犹豫了会,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清楚的耳机的这三个人的名字,因为除了那次在迷迷糊糊中有韩国这三个名字,我在之前的一次梦境里也听过这三个人的名字。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牵扯到了2010年国庆我们去凤凰山未开发的山脉探险的事情。因为徐子凯在那天夜里突然失踪,于是大家都起来去找他。我是因为下雨路滑一个人迷路了,最后晕倒在树林里。 我随着徐子凯的回忆,慢慢的想起一年前的事情。 根据杜宾的说法,我是在两个小时候被他们找到的,而当时我已经晕倒在地上。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被救的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我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身上有一点点擦伤。 醒来之后因为只有杜宾一个人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问他:“他们人呢?” “去附近转转,留我负责看护你。他们都说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队友,才会让你在山上走丢还摔伤了。”杜宾低着头假装可怜的说道。 “那他们有没有发短信回来说发现了些什么?” “说发现了一个峡谷,是由三座山包围形成的三角形状的。他们用望远镜观察过下面,好像是一个荒废的村子。”杜宾看着手机说道。 “村子?一个荒废的村子?”我愣住了。 “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你想去探险,他们下午回来,说让你养一天,明天一早大家一起进峡谷。”杜宾说道。 “遵命。”我笑着答道。 但是之后徐子凯就带着我们离开了那座怪山,离开了凤凰山,回到了N市。这件怪事就要从那个荒废的存在说起。 “当时我们几个人去的时候,发现三座山顶上都有一座面,而庙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供着一个牌位。而三座庙里供奉这的牌位分别是‘程若兰’、‘薛之焕’还有‘高冰岩’。”徐子凯说道。 “什么?‘程若兰’、‘薛之焕’……‘高冰岩’。怎么可能,这也太巧了吧。” 我这才意识到我那天之所以会走丢的原因是因为我在雨中看到一个很像徐子凯身影模样的人。 徐子凯失踪之后,我们六个人分成三组开始找他。 “徐队长!” “徐子凯!” “队长!” “徐子凯!” …… 我们的叫喊声唤醒了整个森林,叫喊声在整个山谷回荡。那晚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起风,不久之后竟然还开始下起细细的雨来。 “队长!” “徐子凯!” “徐子凯,我是陈可钦,听到请回答!”我看着黑漆漆的山林,大声喊道。接着手电筒的光芒,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我兴奋的像那个身影追去,因为当时太开心,竟然忘记叫上和我一组的杜宾,我和他就这样走丢了。 雨越下越大,那个人影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开不清前方是否是人影。 “我来过这里么?为什么这里走起来这么熟悉。”我带起帽子,在深山中越走越深。我觉得自己是被那个人影带到这里,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一个小村子。 “我是被人影带到那个树林里的,而且我似乎也看到了个村子,最奇怪的是我觉得自己去过那里。因为当时我走在山路上的速度相当的快,不然也不会和杜宾走分开。我的身体和大脑好像能自动判别那里的地形一样。”我激动的说道。 “你曾去过那里?”徐子凯惊讶的说道。 第一百零五节探险之谜 这个和凤凰山主山脉隔着几座山的小村子的背后,竟然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那三座山顶上的庙里供着的牌位全都是关乎到我身世之谜的,而‘程若兰’、‘薛之焕’还有‘高冰岩’三个人和我这件有着一段奇妙的关系。 我和徐子凯在喝完咖啡之后告别了,但是在这短暂的谈话中我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它将最终带着我去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从咖啡馆出来,我就去找严峻,因为这件事情想要调查起来必须要通过官方的资料。 按照徐子凯的说法,当时他们进到那个奇怪的村子之后,发生了很多的怪事。当初我发现我们那次去凤凰山玩的照片也没有了的原因就在于此。 “这里怎么还会有个村子呢?我在网上查过这里,是无人区的啊。”徐子凯带着另外几个队友进了村子。 除了我和杜宾,当初去荒村的人又常羲、曾子墨、方明宇、易凌峰还有徐子凯。曾子墨和方明宇已经死了,常羲和易凌峰我在毕业后只见过一次,而徐子凯见得稍微多一些。 “你们看这个椅子,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就像刚刚被人擦过一样的。还有你们看着地上,竟然一点灰土也没有,根本不想是没人居住的地方啊。”曾子墨说道。 大家环顾着村口的第一间屋子,感到非常的奇怪。 “喂!有人吗?”方明宇忍不住喊道。 但是荒无人烟的村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回答他们呢?当他们一进来的时候,除了奇怪的鸟叫声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喂,快给我拍张照片。”曾子墨一屁股坐在那般干净的太师椅上,冲方明宇喊道。 方明宇也觉得这个太师椅很特殊。于是在给曾子墨拍完照片之后让曾子墨也给他和太师椅拍了一张合影留念。当时他们两个人看数码相机的时候很清楚的看到照片拍的很清晰,没有曝光、两个人的笑容很灿烂。 但是当他们出了那户房间之后才发现,刚才拍的那些照片全没了。他们在相机的底片里只看到被曝光的照片,全是一片漆黑的。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拍的照片怎么现在是这个样子的?”曾子墨不断翻着数码相机的照片,但是每一张都是黑的。 方明宇从他手中拿过相机一看,发现照片真的全是黑黑的。 “连我们之前在凤凰山拍的那些照片也全没有了哎!”方明宇大声叫道。 “怎么可能,是不是你们两个刚才误按了什么键才会这样的啊?”常羲回过头来说道,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方明宇旁边看照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曾子墨自言自语道。 “你们快看!” 走在最前面的易凌峰突然大声喊道。于是他们四个人连忙跟着跑了过去。大家一看,发现有一口棺材。 “人都没有怎么会有棺材呢?而且这些人家都好奇怪,除了之前看到的那把太师椅,现在只要这口棺材了。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难道是整个村子都搬走了吗?”曾子墨蹲在棺材旁说道。 方明宇环顾着棺材的四周,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棺材从外面看很新呢?你难道是刚放不久的?” “瞎说!这是个无人村,活人都没有。更别说死人了。”常羲瞥了一眼方明宇说道。 易凌峰走到棺材边,试图掀起棺材盖,但是没有成功。可是他的这个动作吓到了其它四个人。 “喂!你想干嘛?”徐子凯第一个冲他叫喊道。 “你们那么紧张干嘛?我只是看看这个破棺材能不能打开罢了,如果打开了你们就不用再为里面是否是新鲜的尸体而争吵了。”易凌峰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按照徐子凯的说法,那天的易凌峰有些奇怪。无论是眼神还是举止,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要是在一开始就知道他是那样让人讨厌的话。我当初是不会带他一起去凤凰山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是中邪了。”喝咖啡的时候,徐子凯是这么和我说的。 “可是你这样太不礼貌了吧,死者安息,我们打扰他已经够不对的了,你居然还准当众打开棺盖,难道你不怕遭报应吗?”方明宇忍不住说了起来。 但是当时易凌峰都没有理方明宇,他浅浅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出了这件屋子去了另外一间。这个村子的布局是相当有意思的,每户人家之间都可以都过二楼的楼梯相连,就好像大家是一家人一样的。 “这里会不会是抗日战争的时候留下来的,当时为了躲避战争于是某一个大的家族一起搬到了这里,然后某一天大家一起搬回去了。因为战争结束了。”曾子墨猜测道。 “那他们搬家搬的也未免太彻底干净了吧,什么家具也没有留下。除了一口棺材和一把太师椅,这里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了。”方明宇回答道。 他们在转了几乎人家之后就准备出村子。因为除了破屋还是破屋,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是当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常羲突然抬头看到了山顶上的那座小庙宇。 “那是什么?”常羲指着山顶说道。 “像是间寺庙。”徐子凯说完就用望远镜看了看,他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哦……那两个呢?”常羲又指了指另外两座山峰上的寺庙问道。 徐子凯又拿起望远镜看了看,他笑了笑说:“还是寺庙,而且这三座庙的外型、大小一模一样。看起来好诡异。” “要不我们上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易凌峰突然开口说道。 大家互相看了看,最终决定一起分别上这三座山顶看看。等他们来到其中一间寺庙时发现,整个寺庙是空的,除了一个供奉了一个牌位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程……若……兰……”常羲照着牌位上的字一字一句的念道。 “这是个什么人,村长还是神仙,怎么会一个、村子的人会专门为了供奉她一个人的牌位而修建一座庙呢?”方明宇不解的说道。 “确实奇怪们如果说这里是宗族祠堂的话,那也不应该只供奉她一个人的牌位的啊。我去过那么多的山啊、庙啊,都是供奉的如来或者观音,从没有见过一个庙里只供着一个常人的名字。难道这是什么神秘的宗教信仰或者传统习俗?”徐子凯说道。 虽然大家还没有弄明白这个庙是怎么回事,但是接下来看到另外两个庙大家就震惊了。 因为这两个庙也同样的只供奉着一个人的牌位,而这两个人分别是‘薛之焕’和‘高冰岩’。 他们没有弄明白这三个人和这个奇怪的无人村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就赶了回去。等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大家发现每个人在身体的不同部位都有被人抓过的痕迹。 “我的脖子上有,三道痕,还有脚踝上也有。”常羲第一个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接下来,大家都在自己的身体上找到了抓痕,而根据抓痕的形状夜色还有大小来判断的话,那些明显都是被人抓过的伤痕。可是大家谁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当他们在村子里的时候。 他们五个人讨论了好久也没有探讨出什么接过来,而且奇怪的还有相机里的照片也莫名其妙的黑掉了。 “其实刚才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指南针失灵了。”常羲轻声说道。 “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呢。”曾子墨也跟着她说道。 “我的手表上的时间还走慢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在我们进村和出村子的这么长时间,我的手白的走针是一直静止着的。这我也是刚才发现的。”徐子凯皱着没有说道。 于是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在荒村里发生的每一件怪事。大家越说越觉得的邪门,越说越觉得害怕。 “那我们怎么办?”常羲看着徐子凯问道。 “对啊,我们还说要等会带杜宾和陈可钦以求去看的,但是我现在不敢进那个村子了。实在是太诡异,太可怕了。”方明宇可怜兮兮的冲徐子凯说道。 徐子凯沉默了很久,他最后决定带着大家赶快离开那里。所以后来我和杜宾并没有被他们带过去玩,而我们那次户外探险的照片之谜也得到了答案。 这场恐怖的探险活动于是就成为了我们七个人最后一次的集体户外探险,而且事后大家竟然都默契的没有再出去探险过,甚至连出去玩都没有。 这些事情都是刚才徐子凯在喝咖啡的时候告诉我,听到这件事我也很奇怪,但是想想也很合理。如果那个村子不是存在着某种诡异的话,那么那太师椅的事情就无法解释了。至于我们七个人的照片也跟着一起没有了这个还是存在着人为造成的可能性。 我站在街口给严峻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他很兴奋。他说也正准备打电话给我,说是新发现了什么证据。我一时也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们约好一会在市郊公园的茶楼见面细谈。 挂了电话,我就懒了一辆出租车去市郊公园。坐在车上我心想,整件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但是似乎这些东西还是很难完整的串联在一起。太多的未解之谜等待着我进一步的去发掘,在这仅存的六天里。 第一百零六节短发女人 等我到听雨轩茶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钟。我到了的时候,严峻和程昱还在来的路上。我一个人坐在三楼的窗户边看着秋后萧瑟的池塘发呆。 “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来的啊?” 听到声音,我转过头来一看,发现是茶馆的主人韩英兰。 “奶奶,好久不见了啊。”我笑着站起来然后引她到我的对面坐下。 “我刚从山南的丙午坟场回来,没想到却看见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喝茶。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你可以和我说说,我毕竟是过来人。 ”韩英兰笑着说道。 “您一个人去那里干嘛?”我问道。 “去看看我房间里放着的那个牌位啊,已经很久没去了,有些想念。”韩英兰谈了口气说道。 这么说来,阿彩的爷爷葬在山南的丙午永久坟场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呢?我有问过阿彩,她说自己从来没有听她爷爷说过有一个叫做‘韩英兰’的女人。虽然阿彩不知道韩英兰和她爷爷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很想见韩英兰一面。 “您真是痴情。”我笑了笑说道。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哎,不说我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是约了人过来的,是两个警察朋友,他们在帮我调查关于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案子。你知道的,自从那晚他们托梦给我之后,我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虽然他们后来没有再找过我,但是我觉得自己应该帮他们的。”我解释道。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和老太婆我说说看你朋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多一个人会多一种思考问题的方法。说不定老太婆我还能帮到你。” 我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最然我们只有几面之交,但是我们之间好像认识了好久一样,用忘年交比较适合我们之间的关系吧。于是我把那晚曾子墨和方明宇托梦给我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可钦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我该怎么样帮你们呢?” “我们俩是在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在他割我的手腕的时候,我看到他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因为他当时是带着面罩的,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除了在他蹲在我的身边割我手腕和俯身抱我的尸体到车子的后备箱时我看到他的右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红痣。” “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可钦,你一定要找出凶手替我们报仇啊。我们俩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还留下那么坏的名声,我们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好,我一定会去帮你们查明事情的真像,不会让你们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我最后是这样回答他们俩个的。但是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线索也没有查出来。”我谈了口气说道。 韩英兰一边听一边慢慢的点了点头,她周期眉头说:“既然你那两个朋友说挚友你一个人可以帮忙,那说明这件事就算你不用v太努力,结果自然也会出来的,但是这个过程会比较慢罢了。” “可是我下个礼拜就要回H市,之后就再也不会回这里了。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去创造历史而不是等待历史?” “嗯。” 韩英兰端起茶杯说:“这么说来你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看到凶手的右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 我点了点头。 “你平常都去些什么地方,你好好想想,男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有机会看到男人胸口的地方。”韩英兰喝了口茶说道。 我托着腮帮子,努力的想自己去过的地方,过了很久,我慢慢的突出三个字:“健身房?” “这个地方不错,确实是好地方。”韩英兰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那些男的穿着肌肉衫,所以我会看到他们的胸口。但是也不是每个去锻炼的男人都会穿肌肉衫,裸露着胸口……”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韩英兰连忙放下茶杯,她大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呆呢……一点也不像年轻人。” “嗯?”我好奇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查到怀疑的对象也出没在健身房?”韩英兰连忙问道。 我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说明这凶手就真的是出现在那里。你肯定是没有找到看看那个俺男人胸口的方法对吧?”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感叹道。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还是相当正确的。韩英兰三两句疑问就知道了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但是我不知道她会帮我出什么好的点子让我能够顺利的看到那个凶手的胸口。 “我当然会知道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这么个简单的问题。我随便想想就猜出来了。” “那您又什么好的办法让我能够辨别出凶手的吗?”我问道。 韩英兰什么的笑了笑,她走到我耳边轻轻说着她的建议。 “什么?去男澡堂?”我惊讶的看着她。 “嘘!”她连忙做了一个手势。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于是我压低嗓音说道:“可是您这个方法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吧,我怎么可以去男浴室呢?我……我……” “你还是个小姑娘?不够豪放!真实的,不就是尾随嫌疑犯去男浴室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光着屁屁的人都一样,最重要的是看看那个人的右胸口是否有颗红色的痣。你还想不想帮你的朋友?”韩英兰问道。 这个老奶奶是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身体硬朗、思绪活跃,我感觉的虽然自己是个年轻人但是却比不上她。 “当然想,可是去男浴室的事情太荒唐、太冒险了。说不定我海没有看到嫌疑人的胸口是否有颗红痣,就被别人抓走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这当然冒险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至于怎么样能够使你在澡堂里面停留的久一点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我连忙问道。 “嗯,就是……”韩英兰没有说下去,只是冲我做了一恶搞剪头发的姿势。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我把头发剪成男人的模样。 “我的头发养了七年了哎,怎么可以说剪就剪呢?而且就算我把头发剪了也未必能找到凶手,这样会不会不值啊?”我委屈的说道。 相信谁都会明白,头发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它不像男人的胡须,但是你可以试着去劝服一个留了七年胡须的男人突然剃掉自己的胡子。那个时候,大家就会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了。 “可是你不这样,就不能够帮助到你的朋友了。说不定到时候你知落下一个‘女色狼‘的称号,然后还打草惊蛇了。这样你的调查将会更加的额困难了,你想过没有?”韩英兰把这些理由分析给我听,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道理。 我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她所说的这种方法去做,确实自己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反正自己很可能在十几天之后受到那个童尸的咒怨,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也是挺值得的吗? “好,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很谢谢您。”我笑着说道。 “没事,我就是挺喜欢你这个小丫头的,觉得你很像一个人。”韩英兰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我好奇的看着她说:“像谁?” “一个小女生,哎,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惜她早已经不在了,虽然我们曾经那么的好。人生真的是事事难料,太多曲折离奇……”韩英兰伤感的说道。 “可钦,我们来晚了,这位是?”程昱一看到我就冲我挥手说道。 “韩老板,你们也认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程昱的问题,严峻就看着韩英兰说道。他的话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他们也是认识的。 “原来她是在等你啊,哎。”韩兰英笑着说道。“那你们慢慢聊,我就先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跑了一天,好累。” “您慢走,有机会再聊。”我连忙说道。 “嗯,好嘞。” 韩英兰走后,程昱又问了一遍:“那个老奶奶是谁啊?怎么你们两个人都认识。” “是这间茶馆的主人,不过小爱你在这间茶馆是这老太的儿子和媳妇在经营打理了。我认识她也是从她在这开茶馆开始的,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收养现在茶馆的这个小老板。”严峻解释道。 我这才知道原来现在茶馆的老板是韩英兰捡来的孩子,并不是她亲生的。这也难怪、了她的房间里是放着阿彩爷爷的牌位,而且她的儿子和西服不能进她的房间了。 “这么厉害,不过我刚才看她走路的气势就感觉到她与其他的老太不是同一种类型的。她给人的感觉很不一般,能够在这个公园开这家茶馆,来头他也不小吧?”程昱问道。 “我不知道,我和她也才认识不久的。”我笑了笑说道。 第一百零七节切掉的手 “据说她的父亲是个什么官,其他的事情我也就不知道了。她在这方面的保密工作还是做得相当不错的。”严峻说道。 程昱喝了口茶轻声说道:“可是她为什么不自己生个小孩呢?难道没有结过婚吗?” “你猜对了,我去公安局调查过她的资料,很奇怪的一个女人,居然没有结过婚。她们那个年代没结过婚的人实在是少数。”严峻皱起没有说道。 “哎呀,不要讨论韩老板了,快说你刚才在电话里说发现了什么。”我打断他们俩的话。 严峻笑了笑说:“看把你急的,其实也没什么重大的发现,只是山南的丙午永久坟场遭窃的那两个墓地今天被证实找到了丢失的那两具尸体。” “您是说着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被找到了?”我惊讶的看着严峻。 严峻点了点头说:“是啊,很奇怪……他们的尸体是今天早上环卫工人在垃圾箱中找到的,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尸体的分别少了一只手。” “什么?少了一只手?” “嗯,就是当年他们自杀时隔断血脉的那只手,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那只手都没有了。根据切割的迹象看,很明显是被人故意切掉的。”程昱补充道。 程昱的话,让我想到了那天和韩英兰初次见面。 “说了什么……他们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但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们还说现在只有我能帮他们,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帮他们。” “你说的那朋友该不会是去年死在湖边的那两个小伙子吧?” “嗯。” “哎……我也觉得去年的事情也很奇怪,我发现尸体的时候先观察了一下。两具尸体的手上都有被割过的痕迹,而且从割的伤口的形状看。明显是被别人割的。” “嗯?此话怎讲?” “手腕上的割痕是向外的半圆,如果是自己割脉自杀的话应该是向内弯曲的半圆。当时警察调查还没过多久就结案了,说是两家人不让再继续调查了。这两个人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听到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的手被切掉的事情,我很惊讶,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尸体应该腐烂了。凶手是完全没有必要在现在去切掉他们两个人的手的,但是这件事除了那个杀人凶手,一般的盗墓贼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啊。 “可是他们的尸体不是应该腐烂了吗?”我问道。 严峻摇了摇头说:“也不知道他们两家当年是采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处理过他们的尸体。还是安葬的时候在棺材里防止了什么东西,警察今天找到尸体的时候发现两具尸体才腐烂。根据腐烂的程度,法医判断茶不好和他们的坟墓被盗的时间吻合。” “是不是被盗墓贼偷取的那些玉器之类的宝贝产生的功效?”我连忙说道。 程昱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大笑道:“你是不是盗墓的小说看多了,要知道那上面的东西多事假的好不好。” “可是真的也不是有的么?那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我鼓起最说道。 于是程昱开始把怎样使尸体保鲜的做法和我慢慢的说了一遍,末了他还总结一句说,这和那些不法商贩处理那些海鲜、肉类的是同一个原理。 程昱所说的非科学方法就是用福尔马林去浸泡尸体。因为福尔马林的主要成分是甲醛,而甲醛可以使蛋白质变性。同时,它也可以杀死微生物,这样就防止微生物分解尸体,使尸体不容易腐烂。 没有了自然界中的分解者,尸体自然就永存了。而在中国古代的尸体防腐术更是相当的发达,所以才会挖出诸如马文堆女尸那样的尸体。 死者在入殓之前,是先要用香汤沐浴尸体。再用酒擦洗的。这样做不仅会让尸体变得香气动人,还有具有一定的消毒作用。而酒的喷洒有利于封棺后加速棺内的扬起消耗,缺氧的环境使**变得困难起来。此外还要用干净的衣服或者被单紧紧的包裹住尸体,这有助于让尸体和空气保持隔离,它对尸体的早期**有很强的抑制作用。 除可上面提到的,防腐术对棺材的要求也很高。好的防腐棺材需要棺壁及顶、底板都是整块的木材制成的,套棺内都要外要刷上漆,而内棺盖口还用胶漆封固,这样才会使棺棺材具有很强的密闭性。 此外。中国古代的常见防腐术还会用到汞和砷。 “严警官,您应该还记得当初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是韩英兰发现的吧?”我问道。 严峻点了点头。 “韩英兰以前和我说过,当初她发现尸体的时候也觉得尸体有些奇怪,她说尸体看起来是他杀不是自杀。”我继续说道。 程昱听到这里就来了兴趣,他插话道:“她何处此言?” “她说两具尸体的手上都有被割过的痕迹。从割的伤口的形状看,明显是被别人割的。因为手腕上的割痕是向外的半圆。如果曾子墨和方明宇是自己割脉自杀的话,那应该是向内弯曲的半圆。”我试着解释道。 程昱一边听我说一边拿起茶杯的杯盖在自己的手腕处比划着。发现韩英兰的推测确实在理。 “真的哎,这个老太还真是厉害!” “一般情况下人们拿起刀片割脉回事向内弯曲或者是笔直的,但是没有可能会向外割个半圆。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的伤口的是一样的,都是向外的半圆。”严峻也拿起茶杯的盖子在自己的手上比划了一下说道。、 这个奇怪的茶楼老太,绝非是一般人物啊,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感叹道。 “都怪当时警察调查还没过多久就结案了,这两个人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沉郁谈了口气说道。 “关键当时他们的家里人不让警局继续调查下去,不知道是因为上面有人管着这件事还是因为他们当时接受了贿赂,反正警局后来是没有什么举动了。这个案子也没有变成死案,因为他们是以自杀为由结案的。”我回答道。 严峻谈了口气说:“去年发生吧这件事的时候我因为生病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是以对这件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全无所知。哎,都是命啊……” “那尸体现在在哪,警局打算怎么处理?”我问道。 “还能怎么处理,尸检完毕送给家属,让他们两个人再次入土为安呗。哎,这个年头,这么狠心的父母,竟然为了两家的面子连孩子的死因也不愿调查,真不知道他进门是怎么想的。”程昱说道这里气氛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笑了笑说:“现在这样抹杀、扭曲人性的事情很多吧。以高考为例,每年中国都会上演为了不使孩子在高考时正常发挥,家里人选择不告诉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离世的消息。等到高考完了之后才将这件事说出来,但是孩子却错过了见父母最后一面的机会。” “这听起来很感动啊。”程昱疑惑的问道。 “可是这同样是在扭曲人性啊。你想想,只是考试而已,一年一度的,但是父母亲我们每个人却只有一个,失去了就意味着永远的失去,最后一面都不让孩子和父母相见,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就好像方明宇和曾子墨的父母,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形象不惜草草结案。名和利在现代人的眼里,已经超过了亲情,这还不是扭曲人性吗?”我慷慨陈词道。 程昱和严峻没有在说话,气氛显得很凝重。 “嗯,不来抨击社会了,我招帮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我差一个资料。”五分钟之后,我开口说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是你先找我过来的。要我们帮你查什么?”严峻随即问道。 于是我开始解释凤凰山探险的那次经历以及和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的关系,严峻和程昱听的似懂非懂的,我解释完了之后,他们两个人一脸苦瓜相。 “嗯,具体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了,你们……听明白了吗?”其实我知道自己讲的确实不清不楚的,但是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你调查一下凤凰山那个未开发的山脉李淼的那个小村子是怎么一回事是吧?”程昱皱着眉头说道。 “嗯!”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不简单,看你说的这么复杂。”程昱无奈的说道。 我笑了笑说:“我只是觉得想让你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样你们才会帮我去调查关于那个村子的事情。” “你见外了。”严峻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你可是严警官的忘年交之一了。”程昱凑在旁边说道。 真是荣幸之至,我成为两个老人家的忘年交,一个是严峻,另外一个是韩英兰,但是这似乎没什么不好的。因为和年纪大的人交流,会学习到很多。 所以我喜欢和年长的人交流,当然这不包括哪些老古董们。 第一百零八节神秘关联 “凤凰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为动物四灵“龙、凤、龟、麟”之一。它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凤凰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 我将永远记住严峻说的这些话,因为接下来的故事竟然就将和凤凰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从没有去想象过自己的人生会和古老的神话有什么联系,除了我左手上那个与看起来很像凤凰的疤痕之外。 很多事情在冥冥中就已经注定好了的,就算请我们没有料想过,或者说我们根本是料想不到的。有一个成语叫‘始料不及’,用在这里刚刚好。 凤凰、碟仙、凤凰山还有我的身世之谜以及最近的所有灵异事件与凶杀事件之间,存在着一种奇妙的相连,在严峻和程昱开始帮我调查关于那个奇怪的村子之后,所有有的事情开始慢慢的付出水面。 最让我吃惊的,还有关于茅山盗墓派的事情,听起来似乎是武侠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但是后来也被牵扯到了整件事中。整件事还有继续从调查那个奇怪的村子开始讲起。 晚上九点多钟,严峻和程昱送我回到了公寓。因为父母在家的缘故,我也就没有邀请他们上楼喝茶。 “回来啦。”楼管苏大爷笑着说道。 我才刚刚和严峻和长于道别转身进门,听苏大爷这么一说,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我没有说话,但是老大爷似乎还是想和我说点什么。 “平常你回来的时间都很准时哦,最近却总是很迟。是不是谈恋爱了啊?”老大爷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也真是对杜大爷无语了,苏锐平常好八卦就算了,毕竟人家是年轻人。我没想到胡子都一大把的年纪的苏大爷竟然也很八卦。 “没有的啦,您想多了。我只是和几个好朋友出去吃饭。”我笑了笑说活到。 我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摇着话题不放的继续说道:“哎呀,你们年轻人就爱骗我老头子。就像苏锐,明明就在和刘淑雯交往了却大四他也不承认。哎,算了,他是我孙子都这么欺骗了。人老得人嫌啊……” 我看着在那絮絮叨叨的苏大爷。就没忍住说了实话。 “我是和严警官一起的,还有一个新来的男警察,现在是严警官负责带他。晚上我们三个闲这无赖就去了市郊公园那边喝茶,不是和什么男的出去约会哦,苏大爷。”我解释道。 “严警官?”听到我提起严峻,苏大爷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本以为他是在胡思乱想,乱点鸳鸯谱什么的。但是他没有。 杜大爷面无表情的愣了一小会,然后又立即笑着说:“我知道了,哈哈……我也只是说着玩的,小姑年你紧张什么。你和淑雯和苏锐啊一点也不一样,那两个孩子无论我问谁,怎么问都不会说实话。你看你。一会脸就红了,哟啊好似你是我孙子或者孙媳妇就好了。” “啊?”我吃惊的看着苏大爷。 他连摆了摆手说:“哎呀,说出错话了。这人一上了年纪就说话不着边际的,哎。竟说瞎话,怎么最近这样了呢……” 苏大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我小声的自言自语。我看他没有看我,而是开始忙他自己的工作,我就提着包灰溜溜的去了电梯口等电梯。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一进电梯就觉得人不舒服。可是自己从小既不晕船也不晕车,坐电梯也从来不会觉得难受,但是最近却会觉得头很痛。每次我一进电梯,就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了。”我自言自语的拍了拍脑袋说道。 “可钦?你这是从哪回来?” 电梯们一开,就遇到了准备乘电梯下去的淑雯。 “嗯。和朋友和茶回来。你呢,这么晚了是出去干嘛?”我掩饰道。 我这么一问。淑雯的眼神就有些飘渺了,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东西。虽然我只是在专一话题。但是当我自己一把话说处理啊,我就知道答案了。很明显,淑雯这个时候出去是去找苏锐的。 “呃,我……我闲的无聊,所以准备去超市逛逛,然后买些生活用品回来。嗯,就是这样的。”淑雯的失败之处就是不会撒谎,也许是认识的太久或者了解的太深,我知道她这是在敷衍我的。 于是,我笑着说道:“你一个人逛超市多无聊啊,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儿,刚好我的牙膏好像没有了,我去超市买只回来。” 看着我不准备从电梯里出来还说了那样的话,我估计此刻她的心里已经后悔极了。因为这个谎言似乎编造的不够美妙,不够有战斗力和防御力。 “嗯,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逛逛就回来。嗯,我帮你捎只牙膏回来好吧?你现在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因为就算是喝茶,多有的社交都是很累人的。”淑雯却解道。 我当时心里乐开了锅,但是我还是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哦,这样子啊。那我下次让你陪我去超市买卫生巾你不可以像上次那样拒绝我哦。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有人陪着去逛超市。” “好好好好……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一点会去的。乖,快出来,不然待会回来就太晚了。”淑雯一边说一边走进电梯。 我只好乖乖的走出来,然后目送她离开。电梯门关上的拿啊一个,我突然看到了什么人站在淑雯的身后。等我想起来是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电梯已经开始下楼了。 “凯琪,你要干什么?”我大声叫喊道。 虽然淑雯不会听到,但是站在淑雯身后的杜凯琪肯定知道,因为她刚才和我刚好对了一眼。从杜凯琪那次强行的挤掉我的魂魄之后,我就开始看到她一个人漂浮在公寓还有我去过的地方。 对于我,杜凯琪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的不信任。她会时时刻刻的监督我是否真的是在帮她找凶手,虽然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必要。 再怎么说,我是在以恩报怨,但是我到后来才知道,杜凯琪这么做竟然是为了救我一命。人间有人间的规矩,阴间也自然会有阴间的规矩。很简单,阴间和阳间是属于两个不同的戒指空间,谁也不可以穿过去取干涉另一方。 如果有谁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自然就会遭到报应。 因为我不知道杜凯琪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谁也我就连忙按了旁边的下楼按钮下楼找她。但是另外的那个电梯已经到了二十几楼,所以我只有从楼梯那爬下去。 可是等我飞快的到了一楼明确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苏大爷,你刚看到淑雯了吗?她应该是刚出去不久,对吧?”我连忙跑过去那个奇怪的老头。 苏大爷抬起头说道:“没有啊,刚才一直么有人进出的。” “什么?没有人进出?那你看到了淑雯又下楼吗?就是那个电梯,有没有?”我指着旁边的一个电梯说道。 苏大爷眯起眼睛说:“怎么了?真的没有啊,不要怀疑我老头子的情伤。而且这里是有记录的。”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发现这居然是真的,上面除了自己和几个不认识的人的信息。但是我刚才分明有看到杜凯琪站在淑雯的身后,而且我也确实看到淑雯上了电梯下楼。” “对吧,糟老头子还是可以的,当个楼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完全不用担心。”苏大爷大声笑着说道。 我无奈的又搭了电梯上楼,这一次很奇怪,居然不觉得不舒服,一点点也没有头晕。 “真是奇怪了,怎么身体一会好一会差的。”我摸了摸额头字眼自语道。 回到公寓之后,发现母亲并不在家。我猜他们是去找顾伯伯了,所以就没有打电话过去问了。我洗洗澡,然后抱着阿花在卧室的藤椅上看书。但是根本一点也静不下心来。 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当一个人控制不住自己思绪的时候。她只有凭自己的思绪想到哪,心也跟着到哪。而此刻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关于凤凰山的…… 在和余世伟去粤名箵兮吃饭的时候,我有问过他关于山的风水学。 “什么样的山不能游玩?” “嗯?” “我的意思是什么样的山风水不好,不能玩。” “山的风水也同样讲究三大原则,即天地人合一、阴阳平衡、以及五行相生相克。” 余世伟说根据风水学里的峦头法,和山脉本身的起伏和形态,人们将山脉分布概括为五种形式和九种状态。按照他的解释,当初我们去的那个未开发的山脉属于吉龙。 可是既然是龙脉为什么会有一个荒村在那呢? 他说山脉不仅要分辨五势九龙,走向,阴阳向背,如果论定吉凶宜忌的话,还要确定具体的地点,也就是说吉龙里面也有凶地。 除此之外,宅子的凶吉还要配合阴阳五行学说、天象、人及生肖动物进行类比来推断山脉的凶吉。如果仅仅是凭借着‘五势九龙’,那么就是断章取义了。 第一百零九节阴魂不散 ‘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凤凰是出自南方七宿的总称,即‘井、鬼、柳、星、张、翼、轸’。凤凰山在本身上就属于南方的山,而我们探险的那座山更是处在凤凰山脉的南方。那未开发的山脉是在山南之南,在阴脉之阴。 但是余世伟认为星象方位中的凤凰和碟仙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虽然似乎证件事情和凤凰莫名其妙的串联在了一起。 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我觉得现在可以改成‘想曹操,曹操到。’在我正想到余世伟说的那些关于凤凰的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你?怎么了?”我打开门,看着一脸汗水的余世伟问道。 “快随我上天台救人去!”余世伟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道。 我感觉有些奇怪,大晚上的跑来找我也罢,居然一见面就拉着我去救什么人,这也太滑稽了吧。 “救人?救谁?大半夜的……”我话还没说完,余世伟就拉着我出了门。 我一边小跑在他的身后一边继续问道:“到底这是去救谁?” “淑雯啊,她本来是先打你的电话的,但是你的电话打不通。”余世伟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刚才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她乘电梯下去,但是楼管苏大爷却说没有看到淑雯出去过。更奇怪的是在淑雯下楼的电梯快要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突然看到杜凯琪站在淑雯的身后。 但是因为找不到淑雯人,我就回到了公寓。没想到她居然出事了,不过还能打电话找人去救她,这说明她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我跟在余世伟的身后打了电梯到了24层天台的楼顶。那个铁门居然又是开着的。我有些小气愤,我不明白山南公寓的午夜明明注明了说天台是常年上锁的,但是这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全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在一定的程度上说,公寓应该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淑雯!淑雯!你在哪?”我大声喊道。 此时时间接近夜里的十一点钟,又是一个没有什么月色的夜晚。我借着自己手机上的手电筒,搜寻这淑雯的身影。 “可钦,快过来,她在这里呢!”突然余世伟冲我这里大声叫喊道。 我一听就兴奋极了。连忙跑了过去。淑雯蜷缩在一堆废物垃圾中,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欺负一样。 “怎么了,淑雯。发生了什么事?”我蹲下身来问道。 淑雯蜷缩在垃圾堆的一角,抱着自己的膝盖和身体,不同的摇晃着有和颤抖着身体。她没有说话,只是开始流眼泪。 “算了。先带她下去再说。”余世伟谈了口气道。 我们两个人一人扶着淑雯的一边身体,慢慢的将她扶进电梯里。在灯光下,我看到淑雯呆滞无神的表情,满脸的泪痕,在她的脸上还有脖子上还有明显被指甲抓伤的痕迹。 从伤口的外形判断,我并不能看出到底是她自己掐的还是别人掐的。回到公寓后。淑雯就回复了正常。之后,就将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 原来淑雯真的是去和苏锐约会的,她果真骗了我。在哦好不容易弄掉我这个电灯泡之后,她发现了一件更比好处理的事情。因为 电梯不是下楼的,而是直接上升到了楼顶的天台。任凭淑雯怎么去按那些数字,电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淑雯就做了电梯到了24层。 从电梯里出来,淑雯就准备在坐电梯下楼。但是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啊!你是谁?”输完呢看着身后的脸色苍白的女子,大声说道。 “我是杜凯琪,你虽然不认识,但是你一定听过了我的故事。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是什么人了。我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杜凯琪的魂魄说道。 “可是我该怎么去找你啊?还有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淑雯急中生智,她这么问的有的是为了是自己的老婆而已。 但是效果一点也没有。杜凯琪冷笑道:“我知道你背着陈可钦一定是要去干什么特殊的事情或者见什么奇怪的人。所以我就离开了陈可钦的身体,选择站在你的身后随你一起出去。” “那你现在不要我出去了呢?”淑雯继续问道。 杜凯琪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什么跟踪狂。所以就选择回去。但是我必须问清楚一些问题。虽然我不知道问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问,但是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什么陈可钦不知道的事情。” “这个没有啊。”淑雯回答道。 “你确定?”杜凯琪轻声说道。 “那后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两个去找你的时候你蜷缩咋垃圾堆里,而且还满脸泪痕。 淑雯抬起头看了一眼我和余世伟,然后慢慢哭诉道:“唯一我知道但是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关于沈伟的死.” 关于沈伟的死我确实是存在某些疑问的,在沈伟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下午我和淑雯回公寓时,我抬起头看着楼顶的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三个人站在天台的最边缘处拉拉拉扯扯的。他们好像在为什么事情争吵着,然后开始动手拉扯,最后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推下楼来。 当时警察封锁了天台,带走了发现男尸的保洁阿姨,还有看楼的老大爷。而站在楼管柜台处的是苏锐,作为公寓前门的保安,他来接替这个临时岗位。 我扶着淑雯进楼之后,她立刻松开我的手,因为她看到了苏锐。我本是为了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我连忙跟着过去,但是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苏锐!” “嗯……小雯,你也住在一栋啊?” 淑雯点了点头。 “这个是?” “啊?”淑雯好像不知道怎么介绍我。 “我叫陈可钦,是淑雯的同事,也是她的邻居。” “哦,是小雯的同事啊。我倒杯水给你们俩喝吧?” 小苏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去拿杯子。虽然我不想喝,但是我没有想到苏锐这只是做做样子,他并不是真的去倒水给我喝,而是让淑雯找个机会把我打发先上楼去。 “你先上去吧……我和苏锐聊会天再上去。” “啊?哦……好吧,那我先上去了。” 因为自己的第六感很灵而且我的心里总感觉怪怪的,所以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她说:“你真的没事吧?” 而这个时候恰巧看到苏锐从楼管的房间里走出来,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手上并没有拿茶杯。我这才明白苏锐和淑雯两个分明是故意把我支走的,所以我断定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和沈伟的死相关。 “虽然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公寓的保洁阿姨,但是在警察到来之前,苏锐先上过一堂楼顶。而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包括警察。我也是那天在我们支走你之后我才知道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这些的。”淑雯哭着说道。 但是这和杜凯琪的死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杜凯琪却查收到了这件事中。 “那杜凯琪后来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余世伟问道。 淑雯摇了摇头说:“这道没有,只是她的出现确实吓到我了,而且她一直在逼问我问题,并且不断变化着方法吓唬我,所以我才那样颤抖。” “可是苏锐上去干了什么?为什么你会一直瞒着件事不说出来呢?其实这好像也没什么吧,反正保洁阿姨发现沈伟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保护他使他不受嫌疑的罪名。”余世伟说道。 我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说话,但是这却是说得在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上面赶了什么,他只是告诫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而且我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件事,直到刚才杜凯琪问我这件事我才觉得奇怪。但是那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淑雯皱着眉头说道。 我也不明白杜凯琪这么做的原因,她为什么不是在调查自己的死亡原因,而是在寻找沈伟这类与她的死毫无相关的人的死亡真相。难道她这是在暗示着我什么吗? 苏锐这个人我是不怎么了解的,和楼管苏大爷一样,我只知道他们是山南公寓的员工,除此之外我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在淑雯入睡之后,我和余世伟就从她家撤退了出来。之后,我又与余世伟分道扬镳,各回各家。我冲了热水澡然后坐在卧室的藤椅上看书,阿花看我回来了就一直在我的脚下趴着睡觉。它的样子很可爱,而且阿花很乖,我觉得当初领养它的决定还是真确的。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然后伪装成去上班的样子。虽然今天我好像没有必要伪装,因为父母亲昨晚一晚上也没有回家。我不知道他们是去找顾伯伯了还是去哪了。我有些急了,但是电话又打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发现这个用了三年多的手机原来坏了,所以昨晚淑雯先打电话给我我没有接到。 第一百一十节公寓门禁 每一个公寓式的住宅都有着门禁,比如说每天几点开门、几点关门,限电流,犯禁多少次之后就不许再住在里面等。山南公寓规定没玩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到公寓,如果超过这个时间十不许进入的,除了特别的情况。 “喂,妈,你们在哪?怎么一整晚都没回来呢?” 因为手机的听筒坏了,所以我就用了家里的座机打了电话给母亲的手机。响了一会之后,地那话终于接通了。 “可钦啊,我和你爸在你顾伯伯家呢。昨晚你顾伯伯送我们回去的时候公寓的门已经锁了,我们没办法进楼所以就又随你顾伯伯回去睡了。”电话那头,母亲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告诉父母山南公寓的门禁。因为住大学的时候习惯了公寓式住宅的管理,所以对于山南公寓的门禁我很习惯。 “吖,我忘记告诉你们公寓晚上十一点锁门的门禁了。”我拍了拍脑袋说道。 母亲在电话那头笑道:“没事、没事,我门正和你顾伯伯在外面转悠,那就先挂电话了。长途加漫游……” “好。” 出门前我在日历上把昨天划掉,离回H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是那些案件还是毫无进展。杜凯琪开始主动的离开我的身体主动的去寻找以下且与她谋杀案有关一切可能线索,她对淑雯的进攻就属于典型的事件了。 我提着包,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人民东路的粥吧门口,摸摸肚子想起还没吃早餐,于是就推门进去。 “你好,你的红豆粥和山药卷。请慢用。”漂亮的服务员笑着说道。 “嗯,好的,谢谢。”我微笑着回复道。 这家粥吧的山药卷还是很好吃的,油而不腻。我吃着山药卷,喝着红豆粥,看着窗外提着包去上班的行人门,很是羡慕。虽然以前上班的额时候很期待放假,但是现在却很希望可以去上班。哪怕天天上班,天天加班也无所谓。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想起去珍惜,但是那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无所事事的感觉是这样的奇怪,没有目标没有目的的人生是如此的煎熬。 “你听说了没有,昨晚有个人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回公寓的时候遇鬼了。”坐在我身后一桌的女人低声说道。 “你说是一栋的吧?我听我们那栋的保洁阿姨说了。”另外一个瘦弱的女人尖声答道。 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不是山南公寓,但是我还是饶有兴趣的偷听了起来。 那个微胖的女人继续说道:“说起来活该真是奇怪,我在山南公寓住了这么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晚上十一点就会关门的门禁大家在搬进去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他怎么会遇到鬼呢?” “你不会不知道吧?一栋公寓已经出现过很多次的闹鬼的时间了,只是都被公寓封锁了消息。前些日子不是有个男人死在天台顶上吗?”瘦的女人继续小声说道。 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8月29日莫名其妙的死在天台楼顶的沈伟,七窍流血而死。阿周、沈伟、任佳玉还有杜凯琪的死搜又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尸体都被发现七窍流血。但是根据严峻所说的,法医那边根本无法判断出尸体七窍流血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七窍流血而死的这种恐怖的死法只是在古代的武侠小说里真的出现过,但是在现实生活里一两窍流血而死的还是有见,七窍流血的死法是不现实的也是没有的。 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的这句咒语听起来更是不可思议,如果说这句咒语是灵验的,那为什么在发现杜凯琪的尸体后我没有听到这句咒语呢?虽然杜凯琪说过是她在保护我,可是理由是什么? 但是如果童尸复活前说的那句话如果是真的,那么我还是难逃一劫。十月十一号很近了。就算我躲开了‘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的这句咒语,但是我还是躲不过‘二十三周岁时一定会被夺去生命的事实’。 “难道这闹鬼的事情和那个死去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吗?”胖女人惊讶的问道。 “你不知道,听我在公寓管理中心的那个朋友说,当初发现那个男尸的保洁不久之后也就莫名其秒的死去了。而且死相和当初死在天台楼顶的那个男人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七窍流血而死。”瘦弱的女人津津有味的说道。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细微的事情现在竟然是人尽皆知。成了人们茶前饭后的话题。 “一大清早的说这么件事说的我背后发凉,哎。听说那个鬼尾随着那个人直到他回家为止。幸亏那个人家门口的放了桃木和什么道符什么的,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幸亏我最近都一直很按时回家,从来没有在十一点多回公寓。” 瘦弱的女人大声笑道:“瞧你个没出息的样,不过我也从来没有违反过山南公寓的门禁。我觉得吧这公寓的门禁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肯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在这个里面的,所以我们还是尽量遵守的好。” 微胖的女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们走后我就立即打了出租车回到公寓,想问问看是否有此事。我快速的喝完粥,然后赶回了公寓。 十点零五分,进公寓的大门前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这个时间回公寓我倒还是头一次,以前休假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家里不出来,或者去淑雯家串门。 我赶回来的目的是想打听刚才粥吧那两个女人说的事情是否属实,当然我唯一能打听的对象就是一栋公寓的楼管苏大爷。等我准备好一肚子的话推门进去之后却发现苏大爷并不在前台的位置。 这有些奇怪,按照公寓的规定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在前台的位置的。难道是上厕所去了?我心里想到。 “苏……”我走到前台,刚准备开口叫他但是我却没有喊下去。 “可是这样下去会不会被人发现?”苏锐的声音从前台后面的小屋里传来。 我闭紧嘴巴,小心翼翼的靠在门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嘘!你小声点。”楼管苏大爷回答道。 “没事,这个时间段没人。爷爷,昨晚的事情很成功,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开。据我估计,过不了三五天他们就会知道这件事。”苏锐继续说道。 “这个道不是我现在担心的问题,我担心的是灵童过几天就要离开N市,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的计划虽然去年在一步步的进行着,但是没有预料到这出戏啊……”苏大爷说完,大声的叹了口气。 躲在门口偷听的我心惊胆战的,虽然我不能肯定他们口中说的事情是否与我有关。 “没事,只要我们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她就会一步一步的掉进我们设计好的的陷阱的。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按照原计划行事,那个谜底自然就会揭开。”苏锐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 “可是万一她没有掉进我们的圈套那该怎么办?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这是当年我们七个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啊。”楼管大爷大声说道。 “我明白,这是您一生的心愿。您等了大半辈子,甚至甘心在这里当什么破楼管,甚至……”苏锐的声音突然悲伤起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够了!不要再说她的事了,不要再和我提起她。你知道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阻我者死!阻我者死!阻我者死……无论她是谁,谁也不可以阻拦我去做这件事。”苏大爷大声吼叫道。 那一刻,我很感谢山南公寓的后勤部门把楼管值班室安了这么个不隔音的门,如果不是这样我肯定早就闯了进去或者把楼管大爷喊了出来,那我就不会听到他们两这奇怪的谈话。 平日里那么和蔼可亲,从来没有看过他发火的苏大爷为何今日会这个样子出来呢。他口口声声说的什么‘阻我者死’到底是在表达什么呢? “爷爷。” “哎,我答应过医生不要激动的,但是刚才没忍住。小锐啊,这是爷爷这一生的心愿,你一定要帮爷爷完成的。” 虽然我一直躲在门口偷听他们两个的谈话,但是对于他们所说的事情却一点也不理解。苏大爷到底和苏锐在干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这么隐秘,难道与我调查的那件事情有关? 这些记忆其实我是没有的,如果不是杜凯琪附在我的身体里,那么我在之后昏迷一阵子再醒来之后这些记忆都会被苏大爷对我施展的巫术弄消失。 “谁?外面有人在偷听!”苏大爷突然说道。 我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让他发现了自己,不过我却早已经为自己编造好了借口随时等待这他们两个的盘问。但是事情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苏大爷一开门看到我就立刻对我施展一种奇怪的巫术。 我当时并没有察觉,只是慢慢的昏迷了,大概三分钟的样子我就醒了过来,但是我对之前的事情却一点也不记得了。醒来之后我就一个人跑到楼梯口搭电梯道五楼,,然后从保重取出钥匙开门回家。 可是因为杜凯琪此时也在我的身体里面,而苏大爷的巫术仅仅对我有效,对杜凯琪没用,所以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又慢慢的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或者说杜凯琪的记忆又在侵蚀我的大脑,因为她正在指挥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一百一十一节离奇之恋 在生活中,一些爱情是不被祝福的,像师生恋、同性恋等这种边缘恋情,往往会被鄙夷和唾弃。但是,一些人们也试图去证明爱情是可以超越年龄、超越性别,甚至是物种的。幸福是一种感觉,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而不是旁人眼里的。 如果你感到自己过的很幸福,那你就是幸福了的。 我没有想到晚上和严峻在时间简史里的一絮竟然得之了一个这么让人震惊的真相,苏大爷并不是苏锐的爷爷,而是苏锐的父亲。更让我感到吃惊的是任佳玉竟然是苏锐的母亲,而苏锐就是苏大爷和任佳玉生的孩子。 事情还要从我被苏大爷施了奇怪的巫术回到家后后开始说起。我回到家中,静静的坐着,杜凯琪就开始把她所看到的在我的脑海里播放了一遍。此时,我只记得进大楼,然后就上楼回家了,而中间偷听到的那些话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画面从我进一栋公寓大楼开始,我慢慢的进去,之后在苏大爷门外偷听他和苏锐说话,最后被苏大爷施法回家的过程都在我的脑子里慢慢的过了一遍。杜凯琪就像是在给我看什么监控录像一样,将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慢慢在我脑海里呈现,甚至成为我记忆的一部分。 所以我现在的记忆是属于两个人的,一个是我自己的,另外一个是杜凯琪的。 在淑雯失恋的日子里,我曾经一度和她对爱情做过探讨和研究,其中就有关于年龄的。在公寓后山顶的忘情石上,我曾问淑雯这样一个问题:男人和女人之间差还可以相恋? “最多十岁,比我大十岁的男人我可以接受。再大一点的我就接受不了了。”淑雯答道。 “那像余秋雨、金庸他们的妻子都比他们要小很多,生活中的老夫少妻的例子其实也很常见,有的都可以生下对方了或者还不止的年龄差都还是在一起了。”我笑了笑说道。 淑雯点了点头说:“你说的确实有理,人们都只是没有遇到罢了。” “嗯?怎么说?”我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人们之所以会反对那些边缘恋,事实上是因为他们自己还没遇到让他们心动的边缘恋。其实处在这种边缘恋中的恶人本身就觉得很痛苦,再加上舆论的压力,这种针扎将是苦不堪言的。”淑雯解释道。 “举个例子。”我皱着眉头说道。 淑雯想了想说:“比方说你突然认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已经有了女朋友或者说这个男人都快要结婚甚至已经结婚了。但是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就算道德和良知告诉你,再喜欢也不要去当小三,可以道德和良知没有告诉我们再喜欢也不可以动心。” “你说的话我明白,可是如果人们处在这种边缘恋的状态中那应该怎么办呢?” “这个简单,人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努力争取,要么置之不理。当然我们活在这个社会上就会受到道德的感化和舆论的约束。对于这种不应该动心的心动,我们只有默默的承受。”淑雯回答道。 “那就是说如果你遇到了一个不该心动的人,你就应该和他保持之间的关系和距离,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我笑着问道。 淑雯点了点头说:“如果你真的痴爱某一个人,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你并不能够去拥有他,那就与他保持一个朋友的距离。这样你将永远不会失去他。” 她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要实践起来却是相当痛苦的。 回家之后我就一直待在家里再也没有出去过,我似乎已经越来越不能接受这些事实了。但是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严峻的电话,说是让我晚上六点半去时间简史等他和程昱。具体找我的事情他并没有说,只是说下午案子有了一些小进展。 晚上六点的时候我就到了时间简史,刚好它才结束下午咖啡吧的时间,整个夜场才渐渐开始布置。我一个人坐在拐角处看着忙碌的店员们发呆。或者说我是在人群中寻找Jason的身影,但是我没有找到。 我失落落的坐到了六点半,严峻果然准时和程昱一起出现在时间简史里面。 “嘿!这里!”我举起手大声冲他们两说道。 让我惊讶的是此时Jason刚好就站在严峻和程昱的身后,随着他们两个一起慢慢的向我这边走来。 “不是吧,这么巧……”我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果不其然。Jason以为我是在和他打招呼,也屁颠屁颠的向我这边走来。我看着满脸笑容的严峻和程昱。还有已经乐开花了的Jason,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好。 严峻和程昱在桌子边坐下后。Jason也跟着坐了下来。程昱看了一眼素不相识的Jason,然后和严峻对了一眼,最后两人都一齐把目光转向了我。 “呃,这个是我的朋友Jason。”我连忙解释道。 严峻随即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可是……”程昱欲言又止。 我知道程昱担心的是怕Jason在这里不方便谈案子,毕竟这些事情本身就不应该让外人知道的。我已经是特例了,而Jason就不可能像我一样参与到案件的讨论钟来了。 “喂,过来。”我一遍继续向严峻和程昱微笑,一边拉起Jason走到一边。 Jason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虽然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拉他起来,但是还是很配合的和我走到了一边。 “干嘛?”Jason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你也看到了……我晚上到这里来不是来玩的,是来谈一些事情的。”我支支吾吾的说道。 “谈事情?你和警察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还是和杜凯琪的死有关吗?”Jason睁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 “那好吧,那我去准备晚上的表演去了。你们慢慢聊……”Jason无奈的说道。 我一个人回到桌边,Jason则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们三个。 “你男朋友?”程昱笑着问道。 “噗……什么?”程昱的话让我喝呛到了。 严峻连忙抽了一张纸巾给我。拍了拍程昱的肩膀说:“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乱说嘛,你这样瞎说会让当时人受惊的。” “好了好了,你们二位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快点说说案件有什么新的发展吧。”我打断严峻的话说到。 随着距离起点中的表演时间越来越近,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但是这嘈杂的环境一点也不影响我们三个人谈及一切与案件有关的事情。 严峻咳嗽了两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还有余世维去任佳玉家的那一次?” “当然记得,我还带走了她养的那只白猫。我给它取名叫阿花,现在还在我的公寓里。”我立即回答道。 “那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严峻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我拿过照片一看。发现时我们那次在任佳玉家照片到的唯一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当时被放在床头柜上,装着照片的相框是完好无损的,但是里面的照片却被人剪掉了三个人的头像。 “这个不是任佳玉卧室里放的那孩子那个照片吗?”从任佳玉家里出来的时候,我抱走了阿花,而严峻带走了这张照片。 “你记得就好,我还怕你不记得了。我把照片带回去仔细研究了之后,终于发现了这张照片背后的秘密。”严峻神秘的说道。 我把照片递回给严峻。着急的说:“您就快说吧。” 严峻笑着从我手中接过照片,重新放回到公文包中,这才开始慢慢说道:“照片中一共有四个人,只有胡佳玉自己的脸还在,其余的三个人都只有身子。从这四个人的拍照时的姿势可以很猜到这三个人和胡佳玉的关系不一般。这是我们当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点了点头。回忆起那天我们三个人在任佳玉的卧室里关于这张奇怪的照片的探讨。 “从衣服上看的话,这三个好像都是男的,而且这个年纪很大。”余世伟指着那个穿着白色唐装的身体说道。 “是啊,这种衣服时那种早晨在公园打太极的老爷爷才会穿的。”我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而严峻则皱着眉头盯着照片里的三个人,过了很久才说道:“你们看,照片的左下角下着拍摄时间是在1997年6月25日,胡佳玉今年四十八岁……” “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是在她三十四岁的时候拍的!”余世伟大声叫道。 严峻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们再仔细看。她的手是拉着旁边的这个男人,或者说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哦?您怎么断定她拉着的这个男人是个十几岁小男孩?”我惊讶的问道。 余世伟笑了笑说:“还真的是个小男孩。你看,他的右手拉着胡佳玉,而左手拿着一个书包。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我们市那个学校的校服!九几年的时候,我好像见人穿过。” 我愣住了。 “嗯!你说的很对。他穿的是N市一中的高中校服。我的侄子也是九七年的时候上的N市一中。他经常穿这件衣服上学,我记得很清楚!”严峻拍了拍余世伟的肩膀说道。 严峻笑眯眯的继续说道:“余世伟当时说的话很正确。根据调查,照片中那个穿着唐装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你住的南山公寓的一栋看楼大爷。楼管苏大爷。” “什么?”我惊讶的说出话来。 “而和任佳玉站在中间的那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只是楼管苏大爷的干弟弟,苏锐的干爹,人称‘无花果’,是江湖上有名的盗墓人士。”程昱跟着说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让我想起之前偷听到苏大爷和苏锐说的那些话。而杜凯琪这么急着就将这些话告诉我,难道她也知道这两件事情是存在着某种关联的。 “那么……照片最前排站着的那个人就是苏锐了?”我轻声问道。 严峻和苏锐一起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二节所谓爱情 “可您当初不是说任佳玉一直是一个人么?我记得她的户口簿上也只有她一个人的信息。”我疑惑的看着严峻和程昱。 “话虽如此,但是事有蹊跷。那天我拿走照片一个人在家中研究了很久,终于发现了照片背后的秘密。” 严峻突然放低嗓音说道,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将那张照片掏出然后摆到我的面前。我俯下身来仔细的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中依然是那三个被挖掉脑袋的身体还有年轻的任佳玉,我依旧没有发现出照片有任何异常。 “你看这里。”严峻指着那个穿着白色唐装的男人的手说道。 经严峻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这个穿着白色唐装的男人的大拇指上带了一个白色扳指,在扳指的正中间部分还有一个圆点,看起来像是红宝石和黄金各占一半镶嵌而成的。 “你是说这个扳指?”我问道。 严峻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照片中的男人是穿着白色的唐装的,而且照片的拍摄日期是1997年6月25日,那个时候穿成这样的人并不多。根据照片中这个男人的着衣风格,我们大致可以猜出这个男人是很喜爱中国传统文化,是很传统的那种类型。所以看到他手上戴着一个如此独特扳指,我并不觉得那里觉得奇怪。 在中国古代,在大拇指上佩戴扳指的人大多数是在证明或者炫耀自己的身份地位,因为只有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会在手上戴扳指。在大拇指上戴戒指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人民才会争相追捧此风。 但是,那种王侯将相的气质不是说你在大拇指上套一个戒指就可以完事的。 “你不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扳指吗?”严峻睁大眼睛看着我说。 我皱起眉头仔细看着那个扳指。惊讶的说道:“是苏大爷手上的那个!我……我看过苏大爷带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扳指!” 严峻笑着把照片收回口袋,然后转过脸和程昱说:“怎么样,我就说这小姑娘的观察力不错吧。” “那是,您看人一向很准。”程昱回答道。 “可是苏大爷和苏锐的年龄差别那么大,如果说他们是父子两的话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们为什么不怀疑苏锐是任佳玉和那个什么‘无花果’生的孩子啊,而且凭什么说那个男生就是苏锐呢?”面对这个不敢直面的真相,我吐出一大串问题来。 程昱抢着回答道:“这不简单,根据照片上的拍摄日期。我们走访了N市一中,发现苏锐当年也在这所学校上学。我想这一切并不是什么巧合吧?而苏锐因为以前表现特殊被他的班主任老师铭记在心。” “是的,苏锐的班主任说当年苏锐是他们班上很不合群的一个孩子,在班上没有什么人和他玩。因为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是苏老大爷去,而别的同学都是父母亲。”严峻接着说道。 当时苏老大爷给苏锐班主任的理由是:苏锐并不是他的亲孙子,而是他收养的孤儿。苏锐并无父母,而这么多年苏老大爷都是以他父母在他小的时候意外身亡的理由而顺理成章的成为苏锐的爷爷。 “可是这和苏老大爷就是苏锐的父亲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我轻声感叹道。 看到我仍然一脸疑惑的样子。严峻和程昱就继续解密苏锐的身世之谜。 “任佳玉从小就生性古怪,在她的父母双双过世之后,她的不安和厌世使她本身就很古怪的性格变得更加的奇怪。虽然她小姨当年说要收养她,但是她却拒绝了。在她18岁的时候,她一个人偷偷的搬家到N市。”程昱慢慢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了。”我随声应和道。 “她一个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N市,生活就变得更加的孤单。她本以为换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场厄运正在慢慢地走向她。”程昱继续说道。 因为任佳玉并没有什么文化,所以搬到N市之后为了生存下去她只有开始打工赚钱。但是因为房租很贵,所以她必须去收入高一点地方打工。年轻漂亮的任佳玉就在一家类似夜总会的地方当收银员,同样是收银,但是这样的场所却要比一般的地方工资要高出好几百元。 当然,高收益的背后必然是高风险。 夜总会始终不是什么正规的地儿,去玩的人多是一些好色无耻之徒。当时任佳玉才十八岁,加上漂亮的面庞和姣好的身材很快就被N市的某地痞老大相中。一天夜里任佳玉下班准备回家。在街上还没走几步就冲上来两个男人拽着她的胳膊往一辆车里拉。 那辆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就是相中她的那个地痞老大。眼看一场旧上海似的悲剧马上就要上演了,但是此时突然停下一辆车。还没等大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车上下来的五个人就打走了那两个人。 这五个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就是苏老大爷,剩下的几个就是‘无花果’还有他的兄弟们。当时他们刚好准备下车进去玩。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出,所以就停车帮忙。 “世黎兄还是和当年一样。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无花果笑着说道。无花果口中的‘世黎兄’就是公寓的楼管苏大爷。苏大爷全名叫苏世黎,是无花果早些年拜见的恩师。 “你是说任佳玉是在这个时候喜欢上苏世黎的?”我惊讶的看着程昱。 程昱和严峻一起要了摇头。 程昱笑着说道:“那这样不就显得任佳玉太过于肤浅了吗?这只能说这两个人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要说上喜欢的话,这恐怕还是要从后来的事情里说起。” 虽然任佳玉的文凭是初中毕业,但是那是因为平穷所以她才甘心辍学的而不是因为她表现不好或者学习能力太差等原因。任佳玉喜欢看书,尤其是那些可以感悟人生、净化心灵的书。 任佳玉在被救后的第二天换了份超市收银的工作。并且在当晚请了苏世黎吃晚饭。两个人在饭桌前一边聊天一边吃饭,通过聊天任佳玉发现苏世黎就是她一心在等的那个人。拿任佳玉生前的原话说:我在你面前赤身**的那并不代表我是属于你的,因为那样的我可以面对任何人,而当我在你的面前我的心灵是毫无遮掩的时候,那我就永远是你的人了。 “这么说来,任佳玉是觉得苏大爷是她内心深处的栖息地?”我轻声问道。 严峻点了点头说:“是啊,这么长久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在战斗,外表越坚强的人往往内心很脆弱。所以任佳玉对苏世黎的爱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一段忘年恋就这么上演了。” “当时任佳玉只有十八岁啊!”我惊叹道。 “可是年龄与爱情无关,而且正因为任佳玉当时只有十八岁,所以她的这份是疯狂的。即使当年苏世黎已经可以当她的爸爸的年纪了,但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而苏世黎当时也是单身,所以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严峻解释道。 “会不会是因为任佳玉从小失去父母,所以她有些恋父情节?”我猜测到。 严峻点了点头说:“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任佳玉对苏世黎近乎疯狂的爱。他们最后是在一起的这是肯定的。并且他们还有了一个孩子,那就是苏锐。” “那这件事情苏锐本人知道么?我一直听苏锐喊苏大爷‘爷爷’,从来没有听到他喊过‘爸爸’或者什么的。”我问道。 严峻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件事也是我刚查到的。” “哦,说道这里我就想起一件事。说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我想i这件事还是与之前发生的那些灵异事件和凶杀事件存在着某种关联的。尤其是杜凯琪的死。因为这是杜凯琪主动帮忙我才知道的,所以……” “拜托大姐你先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好吧!”苏锐突然打断我的话。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罗嗦了,其实我只是觉得那件事情不好说罢了。语言的缺陷不仅仅在于在最关键时刻不能够表达人们内心的情感,而是在最关键时刻无法诉说一个完整无误的故事。 我将之前在公寓偷听到苏锐和苏大爷说话的事情还有杜凯琪告诉我的那些幻象一一陈述的出来,听完我的话,严峻和程昱都陷入两人一片沉思之中。 看着他们两个人都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我就准备起身去上个厕所等会回来继续喝他们两个探讨这个问题。 “你们两想想这事怎么回事吧,我先去一下洗手间。等会再接着说。” “好。” 这个时候刚好到七点钟,表演才刚刚开始,时间简史里又开始人头攒动。我一路问着服务员终于找到了时间简史的厕所,在酒吧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问人是很难找到的。 我站在男厕和女厕门口很久。终于辨别出两个门牌上男人秃瓢和女人图标的区别之处,这才安心的推门进去。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来时间简史。但这还是头一回来时间简史里的厕所。 “不是吧,连灯都没有。黑漆漆的怎么上厕所。”门推开后,女厕里面漆黑一片,再加上木门杯推开后发出奇怪的叫声,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慢慢的照亮厕所,借着灯光我看到一个厕所的门手机虚掩着的,所以就伸手推门准备进去。 第一百一十三节婴儿哭声 上厕所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相信大家都有上过不同地方,不同类型的厕所。除了脏乱和干净与否的调查之外,还存在一个恐怖与否的判定。发生下面的这件事之后,我就要学会这一招。 “呜呜……” 就当我准备伸手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一阵婴儿的哭声从我的身后传来。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哭声,我急忙转过身来一看。接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我看到身后事一排关着的厕所门。 “是谁在那里面吗?”我大声问道。 其实我说这话只是为了壮胆,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有些害怕了。虽然现在杜凯琪会时不时的附在我的身上,但是我还是会害怕,尤其是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中。黑暗的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再袭来一阵哭声那就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了。 黑漆漆的女厕所里没有一个人,死寂的环境中我的话语声显得更加的大声。没有任何人回单我刚才的问话,但是我决定再试一回。 “有人在里面吗?是需要帮助吗?”我再次大声冲着那排紧闭着的厕所说道。 但是依旧没有任何人回答我的问话,于是我只好转身继续推刚才的那个蹲位的门进去。门推开后,里面是一个马桶,马桶旁边是以后各抽脂卷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呼……”我轻声叹了口气,刚才推门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挣扎的,在发现杜凯琪的尸体之后,每一次推门、拉开帘子或者打开柜子都会有些害怕。上次的事情似乎给我留下了阴影,每次做那些动作的时候我就会担心。生怕再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和场景。 进去关上门上厕所,正当我刚上完拉裤子时,突然又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哭声,但是这次的哭声不是小孩子的哭声而是一个女人的。 “呜呜……” 再次听到哭声,我的心就跳的很厉害了。因为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这声音真的是从对面的厕所蹲位里传过来的。 我穿好衣服,举起手机。再次走到那排蹲厕面前。 “呜呜……” 我暑期耳朵只听着这哭声,发现原来这哭声是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声和一个婴儿的哭声。站在最终确定是哭声来源的那个蹲位门前站了将近两分钟之后,我最终决定敲门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请问你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助你啊?”我之所以会说出这个话,一半时处于害怕,一半是出于好心。 敲门之后里面立即断了哭声,但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人回答我。既然别人不需要我的帮助。我站在这里无论说多久也是没有用的。于是我准神准备出去,这黑漆漆的、阴森森的怪地方,我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但是每一件事情都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发展,正当我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然后发麻。 “这是怎么了……”我自言自语道。于是我按响严峻的手机号码准备让他活着程昱来帮忙就我出去。但是奇怪的是死智能机的触摸屏竟然失灵了! 在我关机重启之后,手机上屏幕依旧失灵。日恩平我怎么点,怎么用力,怎么慢接触,手机就一直停留在开机画面。 突然,我感到身体突然松软,顺着女厕所的大门我一点一点的瘫坐在地上。虽然我的肢体突然没了力气,但是我的大脑依然是思绪清晰的。之前那个紧掩着的门突然打开。听到声响我急忙用手机的灯光照去。 门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并不是像我刚才那样上的那个厕所那样,是马桶和卷纸筒。我看到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我看到一个衣着破旧、头发散乱的女人正在努力的生孩子。她一个人躲在一个类似于山洞之类的怪地方,满脸是汗珠,腿上全是血。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我很想站起身来去帮她。但是我却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我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的那个女人一个人痛苦的挣扎着,不久之后。我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那个女人竟然顺利的生下一个男婴。 她自己给自己接生,最后还给那个刚出生的男婴剪脐带。这血淋淋但又充满母爱的画面看的我内心波澜万分。但是我想我现在脸上是没有什么大的表情的。此刻,我应该是面瘫才对。 突然那里传来一阵刺眼的强光,我只好眯起眼睛。等光亮一弱,我立刻睁开了双眼。此时女人已经带着那个男婴走出了山洞来到了一个村子。 眼前的这个村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我又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村子非常的奇怪,虽然房屋是一间接着一间的,但是一路上我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女人似乎身上有伤,她走起路来一拨一拐的。 男婴看起来似乎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想之前看到的那样,现在男婴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而背后和身上的青色还是有一些的。他在那个女人的怀中显得很乖,只是东张西望的,应该是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来。 女人似乎很熟悉这个村子,她一边走一边看着荒无人烟的村子,不一会儿就流出了两行眼泪。我看到她抱着男婴一直走直到到了一个房子看起来要比其他人家要大一些的房子里,她推开门进去然后大声哭了起来。 屋子里的家具很齐全,只是家具上已经堆满了灰尘。之后里面就是女人带着那个男婴在荒村生活的情节画面,很艰辛但是那个女人却时常抚摸着那个小男婴微笑。这恐怕就是母爱的伟大之处了,那样的环境几乎不是人住的了。 都说认识群居的动物,这个女人却为了照顾这个孩子甘愿在这个荒村里度过一生。生活原本就不简单,更不会顺着人们的理想发展。小男孩一点一点的而长大,大概到了四五岁的时候,他突然死了。 女人抱着男孩失声痛哭,并把他安葬了。她把小男孩放到一个童棺之中,然后放了一个玉蝉放入小男孩的口中。在中国传统的安葬防腐之术中就一直有置玉防腐的作法,而玉蝉更是为了让尸体入土后能像蝉一样会再次的活过来。 复生这种事情听起来似乎很滑稽,很可笑,但是这一切都是现实。我看过这块玉蝉,因为它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寒冰玉蝉。 “妈妈?”我情不自禁的说道。 女人慢慢的合上棺盖,但是合上之后又立即打开看。她取出童尸,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最后终于将那个男孩的尸体放入棺中。 安葬好童尸之后,她似乎就疯了。我看到她之前的很漂亮的头发顷刻间又变成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场景画面中的那样,乱糟糟的。我到这时才想起来,原来她就是之前造成我人合人格分裂的那个女人。 男婴死后,这个女人就一直一个人在那个荒村。直到很多年后,她最终应孤独的死去。母爱是有多伟大,居然她就这样疯了。 突然那个厕所又自己合上了,而厕所里也突然间灯火通明的。我的双腿也慢慢的恢复了知觉,扶着门把手我缓缓的站起身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自言自语道。 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我的幻觉,我就好像突然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了一样。现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厕所里的等都亮了起来。 我连忙跑到刚才那个打开的厕所门边,用手使劲拉了拉门发现门是可以打开的。这个厕所的陈设很简单,马桶和卷纸筒,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正当我准备仔细研究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上厕所。 于是我只好装作刚从厕所出来一样,然后还要假装没事很开心的样子。没办法,我不能想出其他什么好的办法了。 我依依不舍的从厕所出来时刚好碰到时间简史里的一个老员工,于是连忙问道:“你好,打扰你一下,请问厕所的灯在哪开啊?” 老服务员憋了我一眼之后小声说道:“在这里,第三个按钮。” 看着墙壁上的按钮,我吃惊了。我倒还是第一次有点店铺装修会将灯的电源开关按钮安置在屋外的,除了内部人员恐怕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有灯这么一回事。 “你怎么才回来?拉肚子吗?你脸色苍白的你……”程昱一见到我回来,立即就围在我身边学问一些信息。其实我什么也不用说,也不用想,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 女人生孩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接生孩子是要经过人手。但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却笑得很温暖人心,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我……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没事,不要急、不要慌,坐下来喝点水慢慢喝。”严峻安慰道。 我在桌边坐下,大口大口的喝着伏尔加,想让自己舒服一些。 第一百一十四节猫的眼睛 喝了半杯酒,我放松了很多。在紧张的情绪慢慢的消退之后,我开始理清思路,仔细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组织好语言后,我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严峻和程昱。 “什么?你看到你的妈妈?”程昱惊讶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那天顾伯伯和爸爸妈妈在市里医院后门口说起我身世的事情的时候,说我是一个四岁的男童尸复活,并且在十一岁半的时候一夜之间转换成女孩,而且我会在二十三周岁生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死掉。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那个一直在你大脑里走来走去的那个女人是你的生母?”严峻似乎有些不敢肯定我说的话的意思。 “嗯,就是这样的。之前我以为我自己患了多重人格,因为这个女人是藏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但是如果我刚才在厕所里看到的那些幻象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她肯定就是我的母亲了。我不相信着一切都只是巧合,而且刚才我看到那个女人抱着那个男婴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妈妈。”我解释道。 “可是之前那个女人出现在你的脑海中的时候都是因为受到了外界的某种人或者某物的刺激,那就拿叶梓敏来说你每次见他就很容易会想起那个女人。就算你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么这件事关叶梓敏什么事呢?”严峻反问道。 严峻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是啊,每次见到叶梓敏还有Jason我都会很容易的就会回忆起那个女人,而这一切和他们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叶梓敏是一个心理医生,Jason是一个酒吧歌手,他们两个人我都是才认识不久的。他们怎么会和我的过去产生联系呢? “是不是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或者说,可钦啊,这只是你的一个幻觉……”程昱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他似乎是不敢肯定这句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们怀疑我?你们觉得我现在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我有些激动的看着他们两个问道。 严峻立即答道:“怎么会,你想多了,程昱的意思是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太难以置信了。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你的母亲,那么她在你死了以后去了哪里,现在还活着吗?还有就是你看的那个村子。又会是什么地方呢?” “可钦,事情不是你想那个样子。首先你要知道这件事是你一个人说出来的,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主观意念看到听到的事物,你必须要有一定的理由和证据让我们去相信。这样我们两个才能根据你所提供的证据去帮你查明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任何事情都是口说无凭的,你要知道……”程昱随即也解释道。 “证据……证据……证据……”我轻声重复着程昱的话,但是我那里会有证据啊。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一个人的所见所闻,当时因为身体处于无力状态所以我又没有拿手机拍下来那些情节和画面。 大家一起沉默了很久,直到Jason的乐队表演完完毕,他再次跑到桌边来找我。 “都说完了吗?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很危险吗?要不要我帮你?”Jason就像放鞭炮一样的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出来。 我倒是没像平常那样急着回答他的问题,我仔细地看着Jason的这张脸,心里在想到底为什么会在第一次见到他的就开始想那个妈妈。 “你怎么了?怎么看着我发呆不说话啊?”Jason拿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说道。 我晃过神来笑了笑说:“好久没见你。仔细看看,看……看你有没有长皱纹,天天熬夜,作息无规律。” “什么?”Jason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我。 “逗你玩的,我刚才在想事情。嗯,没什么大事了,你不用担心我。”我笑着说道。 Jason点了点头也没有在继续问什么,这就是他和叶梓敏的不同了。虽然他们两个人是同龄人。但是两人给我的感觉确实完全不同的。Jason是那种在路上偶到我会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而叶梓敏是那种遇到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掩藏在心中的。 他们一个是初春清晨的露珠,一个是深秋旁晚的树林。 “时间也不早了,我门今天就说道这里吧。至于之前我们说的那些事,大家都回去想想是怎么一回事吧。”我拉着Jason回到桌边。 “那我送你回去吧。”程昱站起身来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Jason一起回去就好。” “嗯,我就住在她隔壁。保证护送可亲进家门为止,两位警官就不用担心了。”Jason突然很爷们的说道。 “这样也好。那行……我们两个就先走了。嗯,可亲,晚上说的三件事我回去会好好想的,至于其中你说的那两件我也会仔细思考,你也要一样。”严峻站起身来说道。 我点了点头,和严峻眼神交汇的那一霎那我似乎看到严峻其实还是想再说些什么的。据我估计,应该是关于之前我偷听到苏锐和苏大爷偷偷说的那些话的。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严峻和程昱离去的身影,Jason疑惑的看着我说:“怎么了?” “嗯?” “喂!陈可亲!”Jason大声在我的耳边大声的吼道。 “干嘛?你想要吓死我啊。”我拍了拍胸口说道。 “你最近怎么老是发呆啊?”Jason皱着眉头看着我。 “没事,你下班了没?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去。”我乱七八糟的说道,好像严峻和程昱这么一走我们几个就不会再见了似的。 回到家里,爸爸和妈妈正在客厅里逗阿花。 “回来啦,怎么这么晚?”父亲问道。 他们两人一边逗阿花,一边大声的笑,好像我都变得不重要了。我进门换鞋,放包进去,然后蹲在他们两个人身边。原来他们两个人正给阿花洗澡梳毛,两个人笑得脸都红了。 “这里!这里!这里没洗干净!”母亲指着一阿花的一只脚说道。 “哎呦,我知道的,你不要急嘛。”父亲笑着答道。 母亲笑得更加厉害了,她索性从沙发上蹲了下来和父亲一起蹲了下来,“可亲笑得时候我回娘家一趟,接过回来可亲和你两个人身上都臭烘烘的,可钦的耳朵背后全是黑的,你还说你会洗澡。” “至少我们父女两乍一眼演起来还是很干净的,只是有些小地方没洗干净罢了。”父亲洋洋得意的说道。 “你就知道唬唬人!”母亲不屑的说道。 “哼……” 父亲和母亲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着,就像年轻的小夫妻那样。我看着母亲,想起了晚上在厕所看到的那一幕。 “妈妈……”我轻声念道。 “嗯,怎么了?”母亲头也不抬的看着我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在叫她,而是在叫那个男尸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会在想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喊一声妈妈出来了…… “妈妈,我小时候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我佯装无事的问道。 “嗯,你小时候又乖又可爱,有趣的事情多着呢。你这么突然一问,我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哎呀,你拉住它呀,它身上的肥皂泡还没冲干净呢! 母亲还没把话说完就继续把注意力转向父亲,因为刚才在和我说话的远古,就把手松了一些,阿花差点就从那个大盆里跑出来。 “阿花……” “你们看,照片的左下角下着拍摄时间是在1997年6月25日,任佳玉今年四十八岁……” “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是在她三十四岁的时候拍的!”。 “是啊。你们再仔细看,她的手是拉着旁边的这个男人,或者说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哦?您怎么断定她拉着的这个男人是个十几岁小男孩?” “还真的是个小男孩。你看,他的右手拉着任佳玉,而左手拿着一个书包。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我们市那个学校的校服!九几年的时候,我好像见人穿过。” 我愣住了。 “嗯!你说的很对。他穿的是N市一中的高中校服。我的侄子也是九七年的时候上的N市一中,他经常穿这件衣服上学,我记得很清楚!” “余世伟当时说的话很正确,根据调查,照片中那个穿着唐装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你住的南山公寓的一栋看楼大爷,楼管苏大爷。”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生一计,就等着明天天亮以后实施。晚上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的抱着阿花在卧室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床上看书。因为最近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情,我已近乎有很久没有翻过这本书了。 虽然都说读书是一种好习惯,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心情看书,现在我的心全在明天的戏上了,而这出戏的注脚就是阿花!合上书,我躺倒床上,慢慢的等待黎明的到来。这是关于严峻和程昱所说的的事情的检验,而且很有效。 不知道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以后,最终我还是顺利的进入了梦乡。在临睡前,我特意调了一个闹钟,而这是为第二天一早准备的。 第一百一十五节斗智斗勇 2011年9月21,星期三,农历八月二十四的清晨五点二十九分,我在手机闹钟响的前一分钟醒来。这样惊醒是有原因的,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将要开始要像一个侦探那样去查找所有与我身世之谜还有灵异与凶杀事件的真相了。 闹钟定在五点半的原因是因为母亲和父亲在每天早上的六点钟前都会出门晨跑,即使到了我这里也是一样。所以我决定今天枣红色那个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当然我起来不是为了陪他们跑步或者说锻炼身体。 今天早上的跑步,实质上是我的调查行动的开始。 “你怎么起这么早?我看错时间了吗?”母亲起床后看到正在卫生间刷牙的我,惊讶的说道。 因为嘴巴里满是牙膏,刷牙我只是冲她傻傻的一笑就没有说什么了,而且事实上我也不想告诉她我今天的额计划。母亲一直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如果我将见天早上跑步的计划告诉她了的话,那这次的行动就很难成功了。 先斩后奏是我唯一的出路,所以我刷完牙后,我笑着冲母亲说道:“其实我也一直在跑步哦,自从上班后就开始长胖哎……” “瞎说,你那里胖啊!瘦得跟猴子似的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这孩子有什么毛病呢。或者,别人以为我们家的伙食不养人……”母亲一边洗脸一边回答道。 “哈哈……上班之后真的一直有长胖的啦,你看看我肚子上都有游泳圈了呢!”拉起衣服,故意鼓起肚皮给她看。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回房间换了一身买回来就没怎么穿过的一套运动服和球鞋,走出来在父母面前转了转。他们似乎就真的相信了我也一直在跑步。装备这么齐全,当然有说服力了。 “你能坚持跑步,我和你妈妈很开心啊。你笑得时候是死活都不肯和我们两个人出去跑步,只知道谁懒觉。你看吧,现在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晨跑有益于身体健康了。”父亲笑眯眯的说道。 “似的,小的一定会谨记父亲大人话。坚持每天早晨起来晨跑,锻炼身体!”我像小太监那样拱手说道。 父亲和母亲被我逗的哈哈大笑,就在我们三个准备出门的时候,阿花突然叫了一声。它这猛的一叫让我心头一惊,差点就忘了正事了。我一个箭步跑进卧室抱出阿花,母亲和父亲似乎有些不解。 “我们去跑步带着它不方便吧,又不是狗可以跟着我们三个人跑的。难道你要一直抱着它跑吗?母亲似乎是在劝我不要带阿花一起出去跑步。 “就剩它一个人在家。多孤独啊!没事的啦,我抱着它一起出去转转嘛,反正我只能跑一点点路就会开始散步,以快走代替跑步。抱着它的话,刚好还可以锻炼臂力呢。”我拼命的找借口。 如果不能带阿花一起出去的话,那我今早的计划就泡汤了。所以我是不可能被父母劝动的。即使他们两个人将会用任何理由反驳我。不过事情要比自己预期想的美好和顺利,听我这么二姨说,他们两个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站在电梯里,我心想:幸亏自己足智多谋,不然我的苦心就会功亏一篑啊…… “叮……”电梯开了。 “妈妈,你帮我抱一下阿花,我系鞋带。”我们三个刚从电梯里出来,我就编了这么一个借口。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阿花被别人抱着,好减少别人的怀疑。 “哦,来……哎,乖,这猫真可爱。”母亲从我手中接过阿花。笑眯眯的夸赞道。为了使出计谋,我似乎已经疯了。 “哎呀。我好想忘记带手表了,爸妈。你们抱着阿花在楼管大爷那里坐一会儿等我一下哈,我拿了手表马上就下来。”我指着楼管前台的椅子说道。 母亲扫了一眼前台,此时苏大爷,他刚好开始上班了。一切都在计划中的那样,一切都要按照计划中那样进行下去。 “那好吧,我们在那等你。你快点儿下来。”父亲答道。 “诶!好的。“父亲这么一说,我连忙转身进电梯假装上楼。 电梯还没完全合上前,我就看到爸妈抱着阿花慢慢的向楼管大爷的方向走去。于是我赶紧按了个二楼,而不是回到五楼。到了二楼之后,我连忙从电梯里出来,然后从楼梯道跑下来。 “哎,我们在这坐一下,小孩又上去拿东西了。”母亲笑着冲苏大爷说道。 “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是准备去跑步吧?”苏大爷扫了一眼都穿着运动服的父母说道。 “喵……喵……喵……” 苏大爷的话音刚落,阿花就挣脱开母亲的怀抱,一边叫一边向苏大爷跑去。这时我躲在一楼拐角处的柱子后面偷偷的观察着阿花的一举一动。 “呃,这个……”苏大爷对阿花的热情显得有些紧张,他很自然的伸出手来抱住阿花但是又满脸不自然的表情。 “哎呀,不好意啊,我们家阿花就是这样,对谁都这么热情。没吓到您吧,对不起了。”母亲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准备把阿花抱回来,但是阿花却不肯让母亲抱。 苏大爷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尴尬,他看着阿花,眼里闪过一丝的悲伤的表情但是又马上转成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来,你的猫,抱好。”苏大爷主动将阿花递给母亲,这时阿花才乖乖的回到母亲的怀中。 父亲则一直在一边赔笑,似乎是在对阿花刚才无礼的行为举动道歉。从小到大,父亲一直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老好人,但是脾气却很倔。他一旦生气或者做了某个决定,那是几百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苏大爷,早上好啊。”这时我假装从电梯里下来,还若无其事的笑着冲他打招呼。 “啊?嗯,早。”苏大爷看到我就跟见了鬼似的,他断断续续答道。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桌台上的日历的,他似乎是在逃避我的眼神。 有一句话叫做贼心虚,放在这里刚好合适。按照严峻和成语的说法,如果说任佳玉真的就是苏大爷的妻子,那么阿花一定见过苏大爷。而且因为猫是一种很粘人的动物,所以我相信苏大爷肯定和阿花也有过接触。 我之前也问过苏锐,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年纪轻轻的甘心于在山南公寓当一个保安。当时苏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他似乎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或者借口编造了。 虽然阿花很容易接触,但是也不至于建东陌生人就会投怀送报的。我之前也带它出来过三两次,从没有发上过刚才那样的情况。所以刚才的那一幕足以证明阿花和苏大爷是早就认识的。 这么说来,任佳玉不管是否就是苏锐的母亲,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苏大爷和任佳玉之前肯定是存在着某种关系的。 “你那个手表挺快的嘛,我板凳还没捂热你就下来了。哎,还是年轻人体力好,上楼不费劲儿。”母亲笑着说道。 我们一家三口微笑着告别楼管然后再小花园里跑步。虽然小花园很小,但是从山南公寓到学校中新建的名气和口碑不错,所以大家都很乐意住在这里。 早晨六点钟,楼下的小花园里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哈可以稀稀疏疏散的看到人影。早晨锻炼的气氛很好,但是我一定啊点也不敢兴趣。 “阿花给你,一会在这个长椅边等你,OK?”母亲佯装正紧的吩咐道。 我点了点头就开始散步,实际上只组个样子。等父母亲一跑远,我就坐在长椅上等他们两个人。 “六点十一分……”我看了一眼手表道。 为了查明真相,我决定在趁父母跑步的时间去一趟前门。如果凑巧今天是苏锐在值班的话,那么这件事的背后我们才会得知的一清二楚。 我随便编了个什么借口就混进了门位亭中,值得更高兴的事情是苏锐并没有察觉任何异常。更让我惊讶的是,阿花见到苏锐就好像不认识一样,它怪怪的趴在我的怀中,看都不看苏锐一眼。 进去之后见阿花没什么反应,于是我又急忙编了一个借口离开。在回小花园的路上,我开始思考阿花前后两次截然不同的表现。 “这么看来,苏锐对自己身世的事情就毫不知情了。可是苏大爷到底想干什么居然会一直隐瞒自己的过去还有和苏锐的关系的事实。我本想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但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我自言自语道。 “你跑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母亲看到我抱着阿花慢悠悠的向唱一遍走来,着急的大声喊道。 可能是我想问题想的太投入了,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 “陈可钦!”母亲在我的耳边大会上呢过说道。 “妈妈,你干嘛?”我缓过神来,揉了揉眼睛说道。 “你抱着阿花去哪了,怎么两眼呆滞,就像没睡醒一样。”母亲笑着说道。 “妈妈,我……”我还没看下去,就不忍心再看了。 第一百一十六节卧床鬼话 阿花见到苏大爷的反应时就像见到她原本的主人一样,迅速的扑进他的怀中;而阿花见到苏锐的反应和见到其他陌生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是在说明阿花之前和苏世黎是见过的,而且应该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严峻和程昱说苏锐是苏世黎的亲身骨肉的事情可以断定为事实了,但是苏锐到底本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阿花是任佳玉生前养的猫,根据阿花的性子我们可以推断出苏锐很少见阿花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见过阿花。而这就变相的在证明苏锐是很少见任佳玉或者根本就没有见过任佳玉。 那么苏世黎对苏锐隐瞒任佳玉是她生母和自己是她父亲的真相又是出自何种原因呢?最重要的是那天我在楼管门外偷听到的秘密到底又是什么?他们口中的人和我、和最近生的事情又存在什么关系呢? 一个谜底还没揭开,一团迷雾又紧接着出现了。但是离自己离开N市的时间越来越近,离自己的二十三周岁的生日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如果我不能在离开或者说死前揭开这个谜底,这件事恐怕就会随着我的消失永远的成为一个秘密了。 杜凯琪还是会不时的出现,她还是会告诉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这样一来我就开始不怎么相信自己平常所看到的东西了。人的肉眼实在是太脆弱看了,我们无法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无法看到每件事情的背面。 跑完步之后,我们三个一起回到了公寓里。我像往常那样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洗洗脸患了身正装就提着包出去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随便上了一辆环线的公交车。 “可是这样下去会不会被人发现?” “嘘!你小声点。” “没事。这个时间段没人。爷爷,昨晚的事情很成功,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开。据我估计,过不了三五天他们就会知道这件事。” 我坐在公交车的最后排的靠窗的位置发呆,脑子里却突然出现苏锐和苏世黎那天的对话。我猛然意识到苏锐所说的‘昨晚的事情’应该就是昨天早上我在粥吧喝粥的时候听到那两个女人说的一栋公寓闹鬼的事情。 苏锐说‘事情很成功’,难道是说明这个所谓的灵异事件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不然他为何会那么激动的和苏世黎说呢? “这个道不是我现在担心的问题,我担心的是灵童过几天就要离开N市,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的计划虽然去年在一步步的进行着。但是没有预料到这出戏啊……” “没事,只要我们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她就会一步一步的掉进我们设计好的的陷阱的。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按照原计划行事,那个谜底自然就会揭开。” “灵童……灵童……灵童……”我轻声念道。 苏世黎口中的灵童若是说的是我,那就完全合情合理了,因为我过四天的就要离开N市了。但是他们口中的‘计划’又指的是什么事情呢?为什么苏锐会说我正在一步一步的掉进他们预先设计好的陷阱呢? 而此刻我最关心的是他们‘没料到的那出戏’到底是什么?如果说自我搬到山南公寓的所有事件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这似乎也说的过去。 事情从那个未署名的包裹开始讲起。如果说这个包裹是苏锐或者是苏世黎托人安排送的,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我在正式搬进山南公寓之前是仅过了门卫亭,那么苏锐是在那个时候看到我的。因为我又和公寓的物业人员一起上一栋去看房子,所以进门之后被苏世黎盯梢上也自然是正常的。 “可是万一她没有掉进我们的圈套那该怎么办?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这是当年我们七个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啊。” “我明白,这是您一生的心愿。您等了大半辈子。甚至甘心在这里当什么破楼管,甚至……” “够了!不要再说她的事了,不要再和我提起她。你知道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阻我者死!阻我者死!阻我者死……无论她是谁,谁也不可以阻拦我去做这件事。” 苏世黎的那句‘当年我们七个人‘的话让我很难理解,还有苏锐说这是苏世黎一辈子的心愿,难道迫害我就是他一生的心愿吗?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楼管大爷突然变得面目狰狞的喊着什么‘挡我者死’,这样的话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让人真的很难接受。 苏锐语言右止的话显然是要提一个认得名字。莫非这个人就是任佳玉。按照推测,苏锐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苏世黎隐瞒着这件事肯定也是另有原因的,否则不会父子编爷孙,不让苏锐与任佳玉见面的。 “哎,我答应过医生不要激动的。但是刚才没忍住。小锐啊,这是爷爷这一生的心愿。你一定要帮爷爷完成的。” “谁?外面有人在偷听!” 这些记忆其实我是没有的,如果不是杜凯琪附在我的身体里。那么苏大爷的巫术就会起到效果了。这件事也幸亏了杜凯琪,否则我很难找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和线索。所以说很多事情要辩证的去看,有好处的事情肯定就有坏处,而反之又坏处的事情肯定是有好处的。 我开始不讨厌杜凯琪会时不时占据我的身体,控制我的大脑了。因为她这么做也是在帮我,除了附身,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不知不觉351路公交车就已经绕着N市某干线走了一圈,车子到了终点站,大家就陆陆续续的下车,只有我一个人继续坐在上面。因为实在没有的去处,而且呆在车上感觉也蛮舒服的。 其实我只是需要一个宁静的地方,让我可以思考问题的地方罢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公交车又继续开动了。我想我此刻肯定是整个N市最悠闲的人了,居然会花一上午的时间用来坐公交。对于车上的乘客我并没有留多大的心思去留意,不知车子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我前门的那个女的在打电话。 “是这样的,昨晚我去睡觉睡的好好的,突然就从梦中惊醒了。我是感觉有什么人在挤我,但是我是一个人睡的啊。”前排留着齐肩发的女人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的颤抖了一下。卧床鬼的故事我倒是从小就听人说过,但是她说的这个版本群殴却是没有听过。 小时候妈妈为了让我早晨起床之后会叠好辈子,就编造了一个卧床鬼的恐怖故事给我听。那时候我年纪小,因为这个故事就真的开始叠被子,而且一叠就十几年了。 “可亲啊,你如果不叠被子的话就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哦。”那时母亲神秘的说道。 “嗯?会怎么样?”我好奇地张大眼睛看着她。 母亲突然变得很小声,她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H市流传着这样一个鬼故事,说是如果人们早上起床不叠被子,那些晚上出去漂浮游动的孤魂野鬼就会在白天睡你睡过的被子和床铺。 记得以前上大学那会儿,每次到了冬天会盖好几床辈子取暖,舍友为了方便晚上直接睡觉不用铺床,早上起床后会稍微整理下被子。整个宿舍只有我一个人会将床铺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勤劳症’,而是因为母亲从小跟我说的这个鬼故事。 “真的不是我在做梦,也不是我白天上班太累所以产生了幻觉。醒来之后我立即打开了房间的灯,但是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我在这样惊慌害怕的心情下在开灯睡了一个小时,但是根本睡不着。所以我就又起来把灯关掉……” 坐在我前排的这个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齐肩短发,染着淡淡的黄色,看起来还是蛮漂亮的。我仔细的打探着她的衣着打扮,从头到脚的开始对她进行扫描。最后我鉴定她是一个漂亮的。 但是在视线允许的范围内,我看到这个女人的左脚脚踝处有着一个纹身。像是一个凤凰一样的东西刻在上面,精致小巧。 这个纹身我好想在哪见过,啊……是白冰的身上!我突然猛的想到这件事情,在K俱乐部第一次玩的时候我在于是看到了白冰。因为在女浴室相遇,赤身**的有些尴尬,所以我的目光就在地上。 于是,我就看到了这个奇怪的纹身。 “但是我睡到一半时突然又感到有人在挤我,于是我没忍住就挤了回去,但是随即就感到有一双冰冷的手从我的身后慢慢的伸过来,然后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如果不是隔壁的那个女孩半夜跑来敲门借卫生棉,我很可能就已经死掉了。”女人说到这里,嗓子就开始有些哽咽了,就像是受到了委屈。 女人的电话还没挂就准备下车了,于是我连忙跟着她下车,想听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想知道母亲跟我说的卧床鬼到底是真是假,虽然我现在基本上已经不相信了。 第一百一十七节租房谨记 这个世界有三种人最可能看到鬼,第一种出生不久的孩子,第二个是年事已高的老人,而第三种就是天生可以通灵的人。白冰和我就是属于这一类人,我们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灵媒。天生就可以看到妖魔鬼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现实的生活并不像西游记中写的那样东的。 我时常盯着自己右手的掌心,然后用左手的食指从右手的中指慢慢的划一道线,在掌心的第一道线和第二道线的位置停下。白冰说右手心此处的十字纹就有通灵能力所特有的标记,但是我却始终不严相信也不远承认。 灵媒这种词眼在我眼里看起来是滑稽可笑的,虽然一直听说过某些人会因为八字软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而八字硬的人是指那些在二十岁以前都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的人,可惜我不是属于这一种。 按照父母和顾伯伯的说法,我是在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就遇到了灵异事件的。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母亲在知道我是灵童复活而来并且受过奇怪的诅咒的孩子却还是将我抚养成人。 我随着那个打电话的女人下了公交车,然后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因为从公交上下来的人很多,再加上下了公交要走一阵子地下通道,人潮拥挤的,她并没有在意到我。但是这样却增加了我继续听下去的难度。 地下通道中满是人们走路和说话的嘈杂声还有那些卖艺的人的歌声,本身就不是特别宽敞的空间让人觉得憋得慌。但是为了满足自己奇怪的好奇心,我还是坚持跟在她的后面。 “当时是这样的,那双手在我的脖子上掐了很久,我慢慢的就感到呼吸难过、想哭。但是我的意念根本就无法对这件事发生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就在我做最后一丝的垂死挣扎的时候,突然我听到敲门声。”那个女人慢慢的走在拥挤的人群中,继续和电话里说道。 大城市的好处就是大家似乎在过自己,因为大家都是租房子住的单身汉,谁也不认识谁。即使大再怎么大声的在路上打电话,别人也不会在意你。到那时这次遇到了我这么无聊的人,也算是这个女人倒霉。 “听到敲门声,我心头一震。全身随即来了力气。在我的身体恢复了意识之后,我立即打开了房间和客厅的灯。灯等我打开门一看,发现时隔壁住的那小女孩。她有些尴尬的说突然发现自己那个来了,所以就跑来借卫生棉。”女人冲电话里说道。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这里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这边的人一边笑一边继续板着那张臭脸。似乎地那话那头的人被这个‘隔壁女孩突然来借卫生巾的事情’的事情给逗乐了。 “是啊,当时我有些吃惊,但是如果不是这个小女生突然出现。我还不知道会发火呢过什么样的事情呢!幸亏啊,哎……一会见面再细说吧,我到了,一会在蓝山咖啡见。”女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女人挂了电话之后就加快了步伐,我听得正在兴头上。这戛然而止的感觉很不好。于是我索性就继续尾随着她去了人民东路的蓝山咖啡。虽然我不知道这样跟着去能不能再继续听到点儿关于卧床鬼的事情,但是去了就会有希望。 ‘凡事预则立,不予则废’,我们也可以说,‘凡事做则成,不试则败’。 在跟着那个女人去蓝山咖啡的路上,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叶梓敏诊所里和白冰的说的一席话。 “既然你学的是巫术,自己也有通灵的潜质和本领。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叶梓敏给你做催眠治疗?” “我这只是找个借口接近叶梓敏罢了,老实说我有点喜欢他。但是我还不确定这算不算喜欢,所以我才会在中午经常过来让他给我做心理治疗。” “这样?” “不止吧,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巫术和心理治疗其实也有些共同的地方,就拿催眠术来说吧。只是说法不同罢了。在我们巫师里面,也会用到这一招。科学和迷信总是存在着某种关联。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只要你拜我为师,我愿意将我所学的巫术通通传给你。但事后你就不用担心被杜凯琪附身的事情了。我会告诉你摆脱撞邪的一切方法。除此之外,说不定你还可以用它去救人,这样不是很好么?” 在被我发现身份后,白冰曾经一度的想要将她的巫术传授给我,到那会死当时我死都不肯答应。我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因为在吃醋,当我得知了她对叶梓敏是存在着某种好感的时候。我和白冰不同,她会主动的找借口找机会去接近叶梓敏,但是我只会干等着叶梓敏来找我。 都说努力得来的爱情是假的,两个人只要心意相通就自然会在一起。 到那会死我现在开始后悔当初没有答应白冰的收徒了,因为我怕的生活果真如白冰的父亲那样,遇见了越来越多的灵异事件。最可怕的是我现在面对这些事情根本是束手无策的,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白冰所要传授的那种巫术是一种灵性的转移,以七为周期一换。运气好的巫师在收到徒弟的七七之后死掉,但是那些相克的师徒师傅会在‘头七’死去。就像老巫婆收了白冰之后,在第七年就死了。如果我当初点头答应了,白冰很可能就会在七年后死去,那么这样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故事了。 很多的事情总是具有前瞻性的,一步错步步错。 到了蓝山咖啡,我竟然遇到了白冰!当我跟着那个女人进了蓝山咖啡之后,我发现白冰就坐在我的对面桌上。 “你好,这个是Fiona,这个是白冰。”一个女人站起身来给刚才打电话的女人和白冰互相介绍。 白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隔壁桌上的我,她惊讶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也在这里?一个人吗?” 我也有些惊讶,到那时却假装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也是一个人那就过来坐吧,这里刚好还可以坐一个人。”白冰微笑着值了指她身边的座说道。 因为想要知道那个女人之前在电话里说道额那些事情,所以我都没有犹豫一下,而是立即起身坐到了白冰的身边。 “嗯,这个是叶梓敏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白冰笑着向对面的两个女人介绍到。 我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然后温柔的说道:“你们好,我叫陈可钦。” “哦,对了,这个是郁可可老师,是我的搭档。旁边这位是她的闺蜜,嗯……或者说死党Fiona。”白冰又向我介绍了对面的两位。 Fiona就是刚才我从公交车跟梢到蓝山咖啡的那个女人,但是我真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竟然会看到白冰。旧电影里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只要通过七个人就一定会相识,当时我还觉得有点假,到那时此刻我却觉得而这个世界真是小可怕。 服务员来了之后,我们点了一壶蓝山咖啡、泡芙还有甜圈圈。 “你搬到新租的那个房子多久了?”服务员送来吃的后,白冰就开始直接进入话题。我到结束这次谈话才知道,白冰此刻的身份就是作为一个可以通灵的巫婆的身份出坐在这里的。 “只要你拜我为师,我愿意将我所学的巫术通通传给你。但事后你就不用担心被杜凯琪附身的事情了,我会告诉你摆脱撞邪的一切方法。除此之外,说不定你还可以用它去救人,这样不是很好么?” 因此,白冰的劝说开始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重复着。 Fiona一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一边皱起没有说到:“一个星期,昨晚刚好是第七天。” “那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在那里遇到过什么怪事?”白冰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Fiona立即摇了摇头说:“在这之前一直挺好的,因为我刚来N市不久,租到这么便宜、离上班地方又这么近的房子真的很不容易。虽然是合租房,但是还是觉得蛮舒服的。住在那间房子里的是四个女生,这一个星期大家相处的很愉快。” “那你有没有问过其他几个女生,看看她们有没有遇到过这件事。”白冰试探着说道。 这是在一旁一直闷闷不语的郁可可突然插话道:“没有,是我不让她去问那三个女生的。本来女生的胆子就小,Fiona才搬到那个合租房不久,如果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些事情,我怕她会受到她们排挤。我之前也有租过合租房,真的不是很好相处。” “不是像大学宿舍的那种感觉吗?”我也跟着插话道。 郁可可连忙摇头道:“怎么可能啊,这人一点除了校门迈入社会,这心思马上就变味儿了。所以大家都说学生时代的人单纯,而社会上的人比较复杂。” “哦,这样……”我轻声应道。 “租房子其实很讲究的,你们可能忽视了这些东西。”白冰叹口气道。 第一百一十八节一线之间 在中国,房屋的风水学是一门很悠久的学问,大到帝王将相的宫城墙堡,小到寻常百姓人家的宅院小楼都会将其纳入策划案中。除此之外,房子内部的构造也有一定的讲究。 以南方的园林为例,在进门处会设置遮挡物是为了辟邪之用。在大门开了之后,必定会有一个遮挡的墙,而在房间的大门入口之处则会设置珠帘、屏风等物。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减轻外届来的伤害,而在表面上又看起来像是表达一种婉转的文化气息。 很多人都搬过家,但是几乎很少人会去注重搬家时候的风水学。即使是一座坐南朝北的纯阳吉宅,但是宅子里的阴阳吉煞也是不同的。除此之外搬家的时候还应该注重一些细节问题。比如说经商的人家要带以前家中的水壶,并且壶中一定要有水,这意味着搬家之后财源会继续源源不断而来。而镇宅的首选之宝则为玉做的或者金制的貔貅,因为此神兽有聚财之效。 但是多数人在搬到新的住处都是处在一种兴奋或者匆忙的状态之下的,这种本身就应该注视的问题却往往被人们忽视。于是一些怪事就悄然的上演了…… “到底应该注意哪些东西?我以前一直住在家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的。”Fiona连忙问道。 “你随意报一个时辰,我来算算你遇到了什么麻烦。”白冰回答道。 “随便报一个,那就亥时吧。”Fiona想了想说道 白冰这个时候就真的像一个女巫师一样的开始闭眼卜卦,只见她右手的大拇指不停的在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指的各个纹路上不停的按来按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坐在对面的郁可可和Fiona看大目瞪口呆的,我也差不到哪里去。 认识白冰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居然会算命。 过了几分钟之后,白冰猛的睁开眼睛,然后满额头的汗珠溢了出来。我连忙递了一张纸巾给她,然后轻声问道:“怎么样?” 白冰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之后,轻声说道:“凶兆啊……” “什么?”郁可可吓的张大了嘴巴。 “嗯,根据她报的的时间,最后算出这个鬼是一个冤鬼。很多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死去,死前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尤其是床。”白冰解释道。 Fiona刚才被白冰那么一吓,一直默默地坐在里面不说话,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可是当知道这个鬼是因为自己睡了那个女人曾经睡过的床之后,全身就能立即开始颤抖起来。她的反应着实让我和郁可可一惊。 虽然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但是大家都是负责这件医疗实践的,所以大家绝对没有可能说什么假话的。 我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卧床鬼分为两种。一种是在白天睡在那些没有叠起来的被子里的,而另外一种则是在晚上又回到自己生前所住的地方。第一种鬼是因为晚上一直在外面跑,而第二种是因为他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情。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Fiona用一种很无助的眼神看着白冰说道。 “原地不动或者等找到新房,大不了重新开始呗。”郁可可抢先一步答道。 我笑了笑说:“这倒不必吧,先听听白冰的建议。” 白冰放下手中的泡芙然后喝了一杯蓝山咖啡道:“这再次搬家是必要时没有的,因为这个冤鬼很可能已经看中了你来,就算现在搬到天涯海角去。她都会伴随着你。” “为什么?”Fiona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已经和她睡过了,那么你的身上就已经沾着她的灵性了。你这个时候想要逃脱她,那是不可能的。”白冰说道这里还特意的看了一眼我。 其实我也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她看我一眼的意思就是在告诉,我想要摆脱杜凯琪的控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其实我有时候更倾向于那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的咒语,虽然杜凯琪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没有说出来,但是她这么长久地折磨我让我觉得更难受。 其实杜凯琪一开始还是想弄死我的。记得那晚在杜宾的家中,杜凯琪突然从墙上的照片走出来然后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那个时候她是想弄死我的。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她开始慢慢的接受了我,并且开始通过我的身体去干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想很多的事情如果你不去亲身体会就不会有感触的。就像杜凯琪对杜冰、罗罗的爱。这些看起来视乎是很简单好做的,但是真的到了我们自己做到这一步就会觉得很难。 “能拿到我就要这么被她睡一辈子吗?”Fiona突然大声说道。 她这么一说。整个咖啡馆的人都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不过幸亏大家不知道我们此刻实在谈什么。而Fiona说的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句听起来很有歧义的句子。 “Fiona,嘘!”郁可可连忙拉了拉Fiona的衣角并且轻声说道。 “你不要太紧张也不用激动,既然你是可可的朋友那就也是我白冰的朋友。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之后你就会没事了。”白冰说完站起身来示意我们速速随她走。 我稀里糊涂的继续跟在她们后面,根本不知道白冰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从蓝山咖啡馆出来我们就去了隔壁的一家快捷酒店,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白冰带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而酒店的前台以为我们四个是来凑一桌打麻将的,她特意给我们四个人开了一个带自动麻将桌的房间。看着白冰和前台服务员交流打麻将的事情,我有些无奈。虽然我知道我们四个人来这里开放绝对不是为了打麻将,但是对于此刻我们四个女生来说这快捷酒店能有什么其他的功能呢? 白冰交了押金拿着房卡就带着我们三个乘电梯上楼,到了电梯里白冰才笑着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我们现在到这里来可不是来打麻将的,只是这附近我也找不到什么安静的地方。所以我就带你们来了这里。” “安静的地方?什么意思?”我轻声问道。 “就是需要一个和Fiona交流灵魂的机会,只有安静的地方这个法术才会出成功。 我从没有想过白冰竟然会通信术,而且比叶梓敏的心里治疗药厉害的多,如果不是这种神奇的巫术,Fiona的生活可能自此就会哦陷入一种早糟糕的境地。但是白冰组织了这一切的发生。 “只要你拜我为师,我愿意将我所学的巫术通通传给你。但事后你就不用担心被杜凯琪附身的事情了,我会告诉你摆脱撞邪的一切方法。除此之外,说不定你还可以用它去救人,这样不是很好么?” 白冰曾经劝我学巫术的话现在让我越来越觉得合理,我局的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被那些字眼所打动。‘你还可以用它去救人’,倘若真的能够这样的话,我想这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就像此刻的白冰。 到了房间之后,白冰关了房间的所有的灯,就打开了麻将桌上的那盏台灯。我们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Fiona就坐在白冰的对面,而我和郁可可分别坐在百病的两边,为的是时刻去帮助白冰完成此次任务。 白冰的通信术和叶子敏的催眠治疗法看起来是有些相似的,首先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其次是需要一个相对黑暗的环境,最后是将对方招进睡眠中之后才开始对病人开始治疗。这就让我想起白冰说科学和迷信之间其实大同小异。 接下来,巫术就开始了……但是看着Fiona被白冰治疗的过程,我的脑海里浮现的确实之前叶梓敏对淑雯进行的那次催眠治疗的场景,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所以记忆犹新。 桌子上的灯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让人看了很累。叶梓敏举起怀表,在淑雯的眼前左右摇晃着说:“看着它,仔细的看着它。” 淑雯的一开始还很精神,慢慢的开始有些摇晃着身体。 “如果你觉得眼睛很累,那就慢慢的闭上它吧。”叶梓敏轻声说道。 淑雯的身体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的眼睛慢慢的合上又慢慢的打开。如此重复着将近五分钟之后,她就彻底的闭上了,再也没有打开。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余世伟,此刻,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叶梓敏和淑雯。Jason站在我的旁边,此刻,他已经是目瞪口呆。 “你没有睡着,你只是闭上了眼睛。”叶梓敏低声说道。 淑雯的身体的晃动就开始变慢。 “你的下巴有点痒。”叶梓敏继续说道。 淑雯的眉毛开始微微的颤动。 “挠一挠吧,很痒。”叶梓敏收起怀表,慢慢的说道。 只见淑雯真的慢慢的伸出右手,在下巴上住了几下。 “好了,已经完全不痒了。”叶梓敏边说边点了点头。 而白冰对Fiona的诊断也是从一盏或明或暗的台灯开始的,但是之后的情节却开始于我想象中的而不一样了。 第一百一十九节看不见的 人类的不安全感来自于人类本身的缺陷,我们永远无法再看清前面的时候同时看到我们的身后会是什么。我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一种感觉,有时候我们会突然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看,于是连忙转身一看发现果真有人在看我们。 但是,并不是每一次都会这样,有时候我们会谁也没看到或者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有一次阿周来接阿彩下班,本事想给她一个惊醒,但是没想到阿彩因为肚子不舒服提前走了。而我因为月初在做工资单加班,所以在下班的时候看到站在公司楼下的阿周。 “诶?你怎么在这?阿彩不是早已经下班了吗?”看到阿周,我立即惊讶的说道。但是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立即后悔了,我在想万一阿彩是因为什么事情找了个借口故意提前下班的话,她很可能是想逼着阿周偷偷做点什么事情。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闺蜜,在说出这那句话之后我立即就这么觉得。 阿周听了我的话,一脸惊讶的说:“不是吧?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诶,从你们开始有人下班从楼里出来到现在为止,我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从转门出来的每一个人,但是根本没有看到阿彩啊。” “呃,嗯……这个嘛,可能是你们双方都没有注意到彼此吧。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她看看她到哪了吧?”我试图找些借口去联系阿彩。 但是阿周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拒绝了我的请求,他无奈的苦笑道:“今天因为去医院看牙齿的人不多,所以我才会有机会提前好几个钟头到这里接阿彩下班,但是没想到这个惊喜居然会这样的收场。” “哦,这样。没事……”我随口说道,生怕阿周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 “既然她已经走了,那我就送你回家好了。”阿周笑着说道。 因为刚才自己已经失语说阿彩早已经下班,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我决定答应他的请求和他一起坐公交回家。那时候阿周看起来很嫩,嫩到可怕。 等我们上了公交车我就开始有些后悔了,但是为了帮阿彩拖延时间,我也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一路上。阿周都在用一种淡淡的抑郁的表情看着车窗外发呆,我猜他是在想阿彩。 “嗯,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坐地铁或者打出租回家呢?“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很无聊,但是我实在找不出什么有趣的话题了。我必须努力的把阿周此刻的心转移到其它什么东西上,只有这样阿彩才会安全。 阿周笑了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挺喜欢坐公交车的,每次一上车就到车厢的最后排坐下,然后看着一车人上上下下感觉蛮有趣的。” “啊?这个有什么有趣的?”我立即假装很感兴趣的问道。 “你看啊。这么一大车人,大家互相不认识,上车之后大多是安安静静的讲究好像是不会说话的一样。其实我是觉得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很虚假,真正的人情社会很冷淡。不是有人说‘我们会看着高丽棒子的爱情电影流眼泪,却在现实生活中给不了爱人更多的关怀’么?”阿周解释道。 “是啊,如果大家都开口说话。那么在这公交上短暂的无聊时光就会随之而消失。所以说吧现在的社会的人得抑郁症的越来越多,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冷漠了。你喜欢搭公交吗?”我不想话题就这么断了,所以又随即转移话题。 阿周笑着点了点头说:“喜欢,是特别喜欢吧。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搭公交车上学了,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它是我习以为常的生活的一部分,但是没想到后来没有公交搭的时候我会觉得难受。” “哦?怎么个憋屈法?” “上大学的时候,我时常会在没课的时候在口袋中装上几个硬币然后随便找了一辆公交车就上。我不会看它是开向哪里的,只是觉得舒服就好。每当车子一开,我就会觉得生活很美妙,这对于我来说像是强迫症吧……”阿周说到这里,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跟着笑道:“那我跟你对于公交车的感觉就不同了。我每次看到公交车已开过来就会想象里面会有多拥挤。会想象一会自己进去之后会有多拥挤。每当想到这里我就会觉得很恐怖,所以说我对公交车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而且有一次坐公交车我还被吓到了。” “哦?怎么回事?”阿周连忙问道。 “有一次我坐公交。一直在玩手机,突然感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和强烈而且很奇怪。我本能的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的座位都是空的,只是自己的左后方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我解释道。 “那就是她在看着你呗?”阿周猜测道。 我急忙摇头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当我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而且我感觉那个看着我的眼神是从右边传来的,但是我回头两次都没有发现有人。”我继续说道。 阿周皱了皱眉头说:“会不会是你上班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不,事情要远远比这个恐怖的多。当时我也想会不睡是自己的神经问题,于是后来虽然还是会有那种很浓厚的感觉,但是却不在回头看只是继续背靠着一直玩手机。等到了快要下车的时候我关掉显示屏,然后当它为镜子看看眼睛的妆有没有花,但是我却看到自己右耳边正有只眼睛在死死地盯着镜子里面。” “什么?是那个小女孩吗?”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只木讷的眼睛吓到我了,但是我却以为这仍旧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当时我下班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没理由大白天的闹鬼啊……” 听到这里,阿周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弱弱的问道:“真的是鬼吗?” “当然……不是了!我拿着手机慢慢的像自己的身后照去,在可以反光的屏幕里,我看到了一个头发蓬乱的山十岁左右的女人。她此刻正趴在我的座椅靠背上,然后盯着手机里的我看。”我一边回想一边描述道。 这么件怪事吓我一跳,害的我后来一行字不敢坐公交车了。而且每次坐车一定就会去最后一排坐着。要不我是永远不会坐前不前、后不后的位置了。 “那后来呢?”阿周问道。 “后来我就直立起身子准备下一站下车,可是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情况发生了。我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突然也坐直身体,我回头一看,发现她和之前的那个小女孩是母女俩人。只是这个女人当时趴在我的座椅背上偷看我在玩什么,这样是是不对的。” “天啊!刚被你吓死了,原来只是一个误会。我猜是那个女人下班不久就去接自己的孩子下班,而在最后却因为很困就趴在自已桌前睡了一会儿,接过你玩手机把人家吵醒了。那个女人行了之后又觉得很无聊,于是就开始看你的信息。”阿周分析道。 “可是,那个眼神又是怎么一会事呐?”我追问道。 阿周笑了笑说:“这不简单,人家睡了一觉醒,稀里糊涂的当时,座椅才会用那么木讷的眼神看着你啊!” 听了阿周的解释,我才发现自己之前可能把很多的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人的不安全感在人们闭上眼睛之后会变得更加的明显,因此很多人晚上会开灯或者不敢睡觉。在他们的心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有什么妖魔鬼怪来迫害他们一样。 酒店房间里的灯全被关掉了,除了麻将桌上的那盏台灯之外。白冰说这是通心巫术的必要条件,黑暗和环境。Fiona坐在白冰的对面,而我和郁可可坐在白冰的两边。 白冰也将桌子上的灯弄得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让人看了很累。Fiona过了很久才开始慢慢地晃动身。 “如果你觉得眼睛很累,那就慢慢的闭上它吧。”白冰轻声说道 Fiona的肚子就像淑雯那样,她的身体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的眼睛慢慢的合上又慢慢的打开。如此重复着将近五分钟之后,她就彻底的闭上了,再也没有打开。 “你没有睡着,你只是闭上了眼睛。”白冰低声说道。 Fioba的身体的晃动就开始变慢。 “你的有耳朵有些痒。”白冰续说道。 淑雯的耳朵开始微微的颤动。 “挠一挠吧,很痒。”白冰收起怀表,慢慢的说道。 只见淑雯真的慢慢的伸出右手,在下巴上住了几下。 “好了,已经完全不痒了。”叶梓敏边说边点了点头。 当Fiona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之后,白冰突然把她的右手放在那个女人的手上,通术随即就开始了。 “我是白冰,我是来帮你的,让我进入你的梦境吧……我是白冰,我是来帮你的,让我进入你的梦境吧……” 第一百二十节通心之术 阿彩的家中挂着七幅字画,除了和韩英兰家中相同的那一幅之外,在上一次去她家中我还看到了第二幅字画上的诗,写的是李商隐的《无题》。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这幅字画的落款并不是宁熙平,而是一位叫做‘常诗萍’的女子。 记得第一次去阿彩家是因为叶梓敏说Jason晚上在时间简史会有个表演,邀请我们大家一起过去放松放松。那时候阿周刚去世不久。下班之后,我和阿彩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中式快餐随便吃了点之后,阿彩说她想回家换身衣服然后补个妆,于是我就先陪阿彩回了一趟她的住处。 那还是我第一次来她的家。我们还聊了一些关于家庭的话题,我这才知道阿彩是她的爷爷宁熙平一手带大的,可以说把阿彩培养成了一个琴棋书画无所不会、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的女子。 阿彩上楼换衣服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觉得很无趣,就去厨房拿饮料喝。因为之前一直在听阿彩说她小时候的事情,我都没注意到阿彩家的装修布置。一个女生一个人人住着将近有三百平方米的复式楼里,真是舒坦。 当时我不明白她一个女生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住,但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因。从厨房的冰箱中我掏出一听苏打汽水,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我环顾着四周,空荡的屋子里全是充满古典气息的家具,漂亮的古董装饰随处可见。当然。最特别的地方要数墙壁上那七幅字画了。 第二次去阿彩家是因为要陪她去阿周的头七,所以当时并没有在意什么。这第二幅字画我也只是无意中看的,因为这首诗流传很广,所以我才驻足看了好一会儿。而剩下的另外五幅字画我并没有看写的是什么内容,我总觉得自己与那些太传统的文化有些格格不入。 我曾经也做过假想,我觉得既然宁熙平当年会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字画给韩英兰,这就证明他还是曾喜欢过韩英兰的。但是阿彩的爷爷在屋中还挂着别的女人的字画,所以我觉得这个女人在宁熙平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一般。 但老一辈人的爱情轮不到我们年轻人评头论足。因为年轻人不懂得爱情。记得小说《廊桥遗梦》里曾写到,爱情是属于年纪大了的人的。可能这样的话并不能偶得到大家的支持与鼓励,但是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主。 爱人之间能不能心有灵犀我不知道,目前我所知道的就是巫师是可以和中邪的人心有灵犀的。但是这种心有灵犀和爱人之间的心有灵犀是不同的,巫师可以通过中邪者与鬼魂进行沟通,最后说服鬼魂离开人们的身体。 “我是白冰,我是来帮你的。让我进入你的梦境吧……我是白冰,我是来帮你的,让我进入你的梦境吧……”白冰把手放在Fiona的手上,闭上眼睛,轻声念着咒语。 不久之后,只见白冰和Fiona两个人的额头都渗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我和郁可可坐在一旁满心着急。不知道这通心术是否有效。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冰和Fiona依然是紧闭着双眼。 大概十分钟之后,白冰和Fiona几乎同时睁开了双眼。 “啊!”张开眼睛后,Fiona立即大声尖叫道。 “怎么了?”郁可可连忙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拍着Fiona的后背说道。而我则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们两个。 “没事,我只是吓到了,叫出来心里舒服多了……”Fiona笑着说道。 “那,到底怎么样了?”我轻声问道。 “我来说吧,她说也说清楚。刚才我进入她的身体之后见到了那个一直跟着她的鬼魂。于是我就追问那个鬼魂问她为什么还睡在别人的床上。但是鬼魂告诉我的答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白冰说道。 她这样一说,我就更加的好奇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怎么了?它说了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白冰问道。 白冰在进入了Fiona的身体之后就跑进Fiona的记忆之中,然后开始不停地思索跳跃。这个时候的Fiona的打的就好像是受了远程监控协助,而白冰就是连机的另一方。她不断的翻寻这Fiona的记忆,尤其是夜晚的。 每当Fiona熟睡以后。那个床边就会莫名其妙的有透明的黑色人形状的东西也躺在她的身边。黑色的人影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白冰透过特殊的技术方法去看到的话。这个鬼魂本事准备跟着Fiona一辈子的。 “我试着和它沟通,我问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告诉我它生前就死在那个床上。因为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怨气一直不得消散,时间一久她就日日夜夜的守候在那里。”白冰解释道。 “这么说来,Fiona之所以会招鬼是因为她倒霉睡了死过人的床?那后来呢?”郁可可分析道。 Fiona叹口气道:“要不是白冰之后和那个女生好好沟通的话,我估计这也不好办。” “嗯?” 七年前,那个女生大学毕业。她一个人跑到N市工作,就在万丰花园与人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也就是Fiona现在租住的地方。当时小姑娘白天上班,只有晚上回家,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被合租的人害死了。 “那女鬼说本来死前她就觉得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N市工作,没有什么朋友,感到很孤独寂寞。而在她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亡之后,她就更加觉得孤独了。于是她在苦苦等待别人租那间房子,然后陪她。”白冰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希望别人去陪她?可是她已经死了,别人是活的,这根本不可能的啊。”郁可可连忙反驳道。 “死了又怎么样,让人支撑着活下去的不是生命,不是金钱而是一种叫做‘意念’的东西。”白冰说道。 “你的意思说就像杜凯琪那样的?”我问道。 白冰点了点头。 “那你劝服她了没?她会离开么?”郁可可问道。 这个问题现在应该说是我、郁可可以及Fiona最关心的事。这是通心术成功与失败的最佳鉴定方法,而且它不仅关系到Fiona今晚是否会被再次缠身还关系到我做出是否去学巫术的决定。 “当然已经劝她离开了,而且她也已经同意了。你们要知道这些鬼在变成鬼之前也是人啊,他们之所以还会出来害人只是因为死后很多的愿望没有实现或者说得到满足。于是悲剧就一直在上演着,历史久远有了惊人的相似。”白冰笑了笑说道。 “你真厉害!”我轻声说道,但是这句话还是被白冰听到了。 “怎么?”白冰疑惑的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再说话,我们只是和对方死死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有时候我很弄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很多时候她和余世维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一个是怪叔叔,另外一个是怪阿姨。 就在我和白冰互相不怀好意的看着彼此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严峻打来的电话。电话中他的语气很气很急但是却又充满了沮丧。于是我立即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宾馆,然后去街角的小卖铺找严峻。 远远地我就看到严峻一个人做砸那里喝着一厅冰啤酒,很奇怪,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带程昱一起来。自从程昱开化寺加入我们嫩这个组合之后,我就已经习惯我们三个人一起来讨论研究案子。可能程昱有什么事去了吧,我心里猜想。 “严警官,您怎么了?”我在严峻对面的铁椅上坐下后,立即轻声问道。 虽然这个时候录街上的人不多,而且大多数的行人都来去匆匆的,但是我还是小心为妙,小声说话,小心行事。 “刚从交警队的一个朋友那里回来,午饭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真是不饿肯相信着是真的,但是为了保护我他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了当时负责那件案子的人。”严峻叹口气说道。 “交警队?案子?什么案子?”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严峻。 严峻拿起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回答道:“就是关于我老婆还有罗志远的那场车祸的案子。” 严峻妻子和罗志远的那场车祸发生发生差不多两个月了,罗志远就是白冰的老公,也就是罗罗的父亲。第一次见白冰的时候是在叶梓敏的诊所里,根据叶梓敏的介绍,白冰是N市某大学附属中学的老师,今年三十一岁。 当时她因为罗志远因为车祸去世了,但是她却常常在梦里,以及现实生活中见到自己的老公。 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因为罗志远的死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事实,所以就产生了幻觉,但是她后来却亲口告诉我她去叶梓敏诊所的原因是因为她对叶梓敏有些好感。 第一百二十一节美人印象 我时常会想起那次在叶梓敏的诊所里,我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古代女子,以及那古老而精美的木楼,雕花的红木窗台,古老的家具。 当然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那个有着脸蛋洁白无瑕,鼻梁高高立起,嘴唇红润,尖尖的下巴的女人。按照叶梓敏的说法,如果说我是当时可能患有多重人格障碍的话,那她就是我脑海之中的另一个自己,可是为何我会把自己想象成这幅妆容呢? 在时间简史见到亲身母亲画面的那次经历告诉我,只带去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个女人就是童尸的母亲。那这个女人和她之间又会是什么关系的呢? 我记得画面中那美丽的女子长长的发髻垂落在身后,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还穿着一件精美的五彩纱裙。 虽然我看到她的五官和侧面,但是却没能看清她的正脸。可是那个女人就不同了,我不仅看过了她的正面,还听到过她说话的声音。每次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奇怪了,我在想那个女人所说的‘之焕’、‘冰岩’还有‘若兰’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一直随着生母在我的脑海中的记忆一起而来。 我第一次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她正跪在低声痛哭,然后向一个中年男子苦苦哀求道:“爸爸,我们四个人只是一起玩了个游戏而已,若兰的死和我们其它是哪个人没有关系。您为什么也要听信村子里面的人的那些谣言呢?”她哽咽着说道。 那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样衣服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说:“芊芊啊,你知道爸爸这样做也是逼不得以。你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除了这么个事,整个村子都对你们三个议论纷纷。我是书记,我必须先做表率。” “可是。您把我整天锁在房间里,我会憋死的。”童尸的生母答道。 中年男人转过身不再看她,只是丢下一句话:“这样也都是为你好,你之前答应我说你不会再去见冰岩和之焕那两个小子,但是你后来是怎么做的!不要再多想了,没事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字或者绣绣花,一个女儿家就应该待在家里不出去乱跑。” “爸爸,这都是新中国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封建呢!爸,我求您了,让我出去吧!”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苦苦哀求道。 “够了!你这样下去要我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娘!” “爸!” 而第二次她的说话的内容就更加奇怪了,但是这个场景却是在我第一次见叶梓敏的时候就曾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过,是一模一样的画面。童尸的母亲靠在旁边的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大声痛哭。 于是那个那人安慰她说:“芊芊,若兰的死不关你的事。这和我们三个人都没关系。”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都把她的死说成是我害的,而且他们还说我是妖怪,说我……” “不要在乎这些,没事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连家门都出不了了,如果不是乘他去山上开会,我也不敢从窗户里爬出来见你。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看着你现在这样我也很着急。要么我们一起走吧?” “那之焕怎么办?” “让之焕跟我们一起。” “我们三个一起?”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竟然是在喊着这三个人的名字惊醒过来,而这三个人的名字竟然就是2010年国庆我们旅游社的户外探险活动在凤凰山未开发出来的山脉的黄村中发现的三座中供奉的排位上的名字一模一样。 这之间肯定是存在着某种关联的,而最奇怪的是那个荒村了。 在时间简史的女厕所里,我突然感到身体突然松软,四肢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但是我的大脑却依然是思绪清晰的,而之前那个紧掩着的门突然打开听到响声,我急忙用手机的灯光照去,生怕错过了什么。 门打开之后发现里面不是马桶和卷纸筒。而是另外一个世界。我看到一个衣着破旧、头发散乱的女人正在努力的生孩子。她一个人躲在一个类似于山洞之类的怪地方,满脸是汗珠,腿上全是血。 这画面看气力啊有些血腥,但很快就消失了。之后,那里突然那里传来一阵刺眼的强光。我只好眯起眼睛。等光亮一弱,我立刻睁开了双眼。此时女人已经带着那个男婴走出了山洞来到了一个村子。 男婴看起来似乎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想之前看到的那样,现在男婴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而背后和身上的青色还是有一些的。他在那个女人的怀中显得很乖,只是东张西望的,应该是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来。 女人似乎很熟悉这个村子,她一边走一边看着荒无人烟的村子,不一会儿就流出了两行眼泪。我看到她抱着男婴一直走直到到了一个房子看起来要比其他人家要大一些的房子里,她推开门进去然后大声哭了起来。 这里就是我之前在梦中见过的那个女人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个她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父亲的地方。如果一切都没有推断错,那应该就是我的亲爷爷了。 那个屋子里的家具很齐全,只是家具上已经堆满了灰尘。之后里面就是女人带着那个男婴在荒村生活着,很艰辛但是那个女人却时常抚摸着那个小男婴微笑。这恐怕就是母爱的伟大之处了,那样的环境几乎不是人住的了。 虽然小男孩一点一点的而长大,可是等他大概到了四五岁的时候,他却突然死了。 女人抱着男孩失声痛哭,并把他安葬了。她把小男孩放到一个童棺之中,然后放了一个玉蝉放入小男孩的口中。没想到这个玉蝉更竟然真的就让童尸复生了,我竟然真的是这个童尸复生的。 更可悲的事情是当我每次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竟然喊出了一声‘妈妈’……喊出之后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从小戴到大的玉蝉,若不是白冰在西餐厅坚定了我脖子上的这个是寒冰玉蝉,我想我回一辈子只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玉器。 安葬好童尸之后,她似乎就疯了。我看到她之前的很漂亮的头发顷刻间又变成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场景画面中的那样,乱糟糟的。男婴死后,这个女人就一直一个人在那个荒村。直到很多年后,她最终应孤独的死去。母爱是有多伟大,居然她就这样疯了。 这应该就是母亲的一生了,可是我却无法将它与脑海里的那个梳妆的美人联系到一起。还有一个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回在看到叶梓敏和Jaso的时候会想起多年前的母亲。如果不是遇见他们两个人,我就不会受到什刺激,那我就不会想起母亲的过往了。 母亲是母亲,美人是美人,两者之间的联系到底会是什么呢? 此刻严峻坐在我的对面,饮酒解闷,原来关于他老婆和白冰丈夫的那场车祸并不是异常简单的意外。在严峻老婆死去的第七周,也就是所谓的‘断七’的时候,严峻曾经找我说过关于她老婆的事情。 “您……您不要太伤心了,人去花落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我曾试图去安慰他。 严峻苦笑着说:“你还小,不懂得大人之间的事情。” “嗯?” “一个多月以前,我接到我交警队朋友的电话,我的那个是只是以为他要约我出去下棋、钓鱼,但是没想到是……”严峻说道这里,眼睛就开始红润了。 我轻声附和道:“是怎样?” “他打电话来是来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的老婆出车祸了。我当时就听傻了,因为妻子此时应该是在家中的,她平时很少出门,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车祸了呢……”严峻回忆着说道。 严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我接到电话之后就赶到了医院,她正在急救室里治疗。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出车祸的地点是在市郊公园的路边,和她坐在一辆车上的还有一个男人。” 听到这里,我就隐隐约约的感动啊不大对劲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故事的男主角竟然是白冰的丈夫,罗志远。 “这个男人叫罗致远,三十一岁,是一个大学老师。在车祸发生之后,他就当场死亡了。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这个罗致远是个有妇之夫,据说老婆长得还很漂亮,是个中学的老师。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老婆认识一个叫‘罗致远’的男人。” “您还在生她的气吗?”我问他。 严峻笑着摇了摇头说:“当我和朋友的话还没聊完,医生就从里面出来了。在知道她已经死了的那一瞬间,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伤心。十三年的夫妻了,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而如今我又看着严峻一脸抑郁的表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很同情这个痴情的先生,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中,这样的人已经为数不多了。 “你的交警朋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轻声问道。 “他说根据车辆的检测报告判断,车子在开出之前换过轮胎。值得怀疑的是车子换的轮胎不是新的,而是接近磨损报废的就轮胎。所以,他们才会发生那场意外。” 严峻说完,点起一支香烟,然后吐出淡蓝色的眼圈来。 第一百二十二节刺青的痛 “陈可钦?你……你刚才……” 白冰看到坐在街边小卖部的我和严峻,顿时惊讶住了。这个世界真是小得可怕,我才刚刚她分开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居然又遇到了。因为之前是编造了个借口离开的,所以白冰刚才才会那么的惊讶。 “坐吧,喝杯什么休息一下吧。”我拍了拍旁边的座椅说道。 白冰倒是一点也不见外的点了一杯橙汁就在我的旁边坐下。虽然我没有介绍她给严峻认识,但是严峻却早已经对她很熟悉了。严峻知道,她就是自己妻子情人的老婆,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受害人。 “你刚才溜的那么早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因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但是我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你在这里做什么?”白冰喝了一口橙汁说道。 我看了一眼严峻,之间此刻严峻一个人低着头望着易拉罐里的啤酒发呆。 “嗯,我真的不舒服,本来想回去休息的,但是刚好在这里看到了他。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坐着聊会天,没想打居然会碰见你。他们两个人呢?”我笑着说道。 “哎,别说了,真是被这两个女同弄得头都大了。刚才你也在现场,但是等巫术结束了,她却苦苦说她自己什么绝学都还没有学到。”白冰说完,气的把吸怪丢进玻璃杯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女同?”我惊讶的看着她。 白冰点了点头,我这才知道原来郁可可和Fiona是一对女同。 “怪不得两个人看起来那么亲密……可是你是怎么断定的呢?”我还是不大肯定白冰所说的内容。 听了我的问题,白冰大笑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难道那个Fiona脚上的纹身那么明显你也没有注意到吗?” “纹身?你是说他脚踝处的那个小刺青?” 白冰点了点头。 早在公交车上,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坐在我前排的这个Fiona。她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齐肩短发。染着淡淡的黄色,蛮漂亮的。我仔细的打探着她的衣着打扮,从头到脚的开始对她进行扫描。在视线允许的范围内,我看到她的左脚脚踝处有着一个纹身。像是一个凤凰一样的东西刻在上面,精致小巧。 看着这个纹身,我立即就想到了白冰。 因为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即让我想起了前一阵子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突然猛的想到在K俱乐部第一次玩的时候我在于是看到了白冰。因为在女浴室相遇后,赤身**的有些尴尬,所以我的目光就在地上。 于是。我就看到了这个奇怪的纹身。那天是阿周死后的周二,我的心中正充满着各种的憋屈和疑惑,于是就拉着杜宾让他带我去K俱乐部玩。但是没想到运动之后不仅没有让我抑郁的心情变得好一些,反而死伤了我无数的脑细胞。 到了俱乐部,我觉得心情不是很好,就和杜宾打了一会儿斯诺克,但是因为不够刺激又去参加了晚上的动感单车的课程。下课后。一身的汗水,于是我连忙去女浴室洗澡。 我是在拿钥匙打开柜子的门,取出毛巾后转身准备进去洗的时候碰到白冰的。当时,她恰巧包着浴巾从里面出来准备吹头发。 “你好。”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白冰看到我,脸上先是一惊但一会儿就转化为平和的笑容。 “你好。”她拉了拉浴巾说道。 “好巧啊,你也喜欢来运动啊?”我笑着说道。 “嗯。是啊。我是这儿的会员。”白冰继续用手拉紧浴巾,就好像我是一个男人似的。虽然她现在是满脸微笑但我明显的可以感的到此刻她有些尴尬。 当时我爸就奇怪了,一个结过婚生过小孩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的羞涩呢?记得大学时去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一开始也这样害羞,后来才不会在意这些。 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在我和她打招呼之前,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啊。难道她是觉得碰到认识的人了所以才觉得不自然的? 于是我就连忙结束了谈话。 进了浴室里面,我随意挑了一个位置,然后拉上浴帘开始洗澡。在放洗浴用品的架子上,我看到一个奇怪的项链,是石头做的。 脱了衣服。我又用手拿起它,感觉像在那里见过。但却又想不起来。就在我盯着项链发呆的时候,突然伸进一双手拉开的浴帘。 “啊!”我连忙拿起浴巾挡住身体大声尖叫道。 “对不起。我刚才忘记拿……” “是你?”我惊讶的看着拉开浴帘的人,竟然是白冰!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是怎么想的,竟然快速的伸出手把她拉到隔间里,然后又迅速的拉上浴帘。像我预料中的那样,浴室在我的尖叫声中突然安静下来。滴水声停止后,每个隔间的浴帘里面都探出一个脑袋来。 人在从冲动的时候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于是一场于是风波开始了。 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有色狼么?” “什么?色狼?” “啊?不是吧?在哪里?” 浴室中的这些女人立刻沸腾的讨论起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刚被开水烫到了。我是新会员,还是第一次来洗澡。这里的水温还真不好把控哦。”我从浴帘中探出脑袋解释道。 “嗨,就这么个事吓我一跳。”那个胖女人说完就拉上了浴帘。其余的人一纷纷缩回脑袋然后继续洗澡。 一场风波终于最后还是被我平息了。等我回过神,再拉上浴帘,这才意识到白冰也还在隔间里。 “啊,这个给你。”我连忙把条项链递给白冰。 此时她的脸上竟然是红扑扑的,满脸尴尬的表情。其实当时看到她的表情,我差点没笑出来。大家都是女人,这至于脸红吗? “哎呀……”我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所以连忙拿起浴巾遮住身体。而这惨叫声是故意说出来的,当然这是为了培育白冰的羞涩。 白冰从我手中接过项链,轻声的说道:“那个,谢谢你。我出去了。”她说完,就低着头拉开浴帘出去了。她转身走的时候,我看到她左边的脚踝处有一个纹身。 白冰脚踝处的纹身和Fiona脚踝处的纹身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 我本想问白冰的脚踝处为什么也会有那样的纹身,但是又觉得不合适。白冰看我欲言又止,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此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猜测和不友好。这让我想起之前和严峻说的那些话。 如果说白冰也是一位女同的话,那么会不会是白冰故意把罗志远的车胎给换了。造成意外死亡之后,白冰就可以继续她的同性倾向。但是这也只是我一个人的额猜测罢了。 但是我唯一肯定的是白冰已经忘了她曾赤身**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肯定不知道我早就已经看到了她脚上的那个刺青。都说刺青是皮肤的信仰,但是我从没有想到那个刺青竟然是女同的标志。 “白冰?是吗?”严峻突然抬起头打断我们的话,或者说他是在解我的围罢了。 白冰似乎被这莫名其妙的招呼给吓到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轻声答道:“是,我是,怎么了?” “你好,我是严峻。”严峻自我介绍到。 “什么?你就是严峻?” 白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虽然白冰在警局吊车她丈夫死亡原因的案件的时候,她就早已经听了警察说道当时用途罗志远通车而死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叫做‘严峻’。但是白冰和严峻之前从来没有因这种身份彼此见过面。 “你好,没想到我竟然会和您见面。”白冰苦笑道。 “这个世界有时候会大的可怕,那些我们日夜盼望着能够见到的人却始终不会相见,有时候这个世界也会小的可怕,越不想兼免得两个人竟然就这么在街边相遇了。”严峻长叹一口气说道。 白冰理了理刘海道:“让您见笑了,其实之前我并不是不愿意与您见面,只是我担心我们见面之后会尴尬罢了。” “你是怕会让你更加痛苦,勾起对故人的思念吧……”严峻笑了笑说道。 “这……”白冰没有说什么,只是用了的搅拌着橙汁。 但是我觉得严峻的这句话是在说他自己的,虽然他的年纪要比白冰大吗,但是爱情是属于老年人的。我觉得严峻对她妻子的爱是常人无法理解的,那种偏爱的程度是任何情侣和夫妻都不会达到的。 但是过火的放纵始终是溺爱,而溺爱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郁可可和Fiona呢?”我也试着去帮严峻岔开话题。 “因为Fiona的那个房子不恩能够再住了,所以可可现在陪Fiona找房子去了。但是N市的房子不是很好找啊,Fiona这么急着搬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好房子。”白冰答道。 “为什么不去山南公寓看看呢?我们那里的房子不仅质量好,而且小区环境很不错,最重要的是公寓里面住的人嗾使N市的小白领门。”我试图推销道。 “山南公寓?” “嗯。” 第一百二十三节平行空间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平行时间的地方,一旦我们误入其中,就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怪事。在平行时间里,我们可能看到过去也有可能会看到未来。但是情况不妙的时候,我们就与遇上灵异事件。 上午和严峻还有白冰在街边的小卖部坐了一会儿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我无精打采的提着包上楼,没想到竟然会在楼梯口遇见淑雯。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拿吗?”我看着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淑雯,关心的问道。 但是奇怪的是她就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电梯开了就立即进去了。 “喂!淑雯,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啊?”看着淑雯这么奇怪的反应,我随即跟着她进了电梯。 除了我和淑雯之外,电梯里并没有其他人。我看着面无表情的淑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她现在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诶!你怎么了!”我拍了一下淑雯的肩膀说道。 我惊讶的看见自己的手竟然是穿过了淑雯的身体,然后又恢复原形。 “这……这……这是怎么了?”我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看着淑雯说道。五楼很快就到了,淑雯下了电梯依旧对我不理不睬的。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就进去了。 “淑雯!淑雯!” 我愣在原地,用力的拍打着淑雯家的门。于是和之前一样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在拍们的是哦后竟然直接穿过了门进到屋内然后再返回。 “天呐,这是隐形术吗?”我惊叹道。 无奈之下,我就直接从淑雯家的门中穿了过去。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我竟然真的就从金属门中穿了过去。我would惊讶的逮住了,难道这是在表演魔术吗? 进屋之后,我并没有在客厅里看到淑雯。我扫了一眼客厅,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在客厅的茶几边坐下,看到茶几上摆着两本书,是南淑仁写的《20几岁,可以改变女人的一生》和《20几岁。可以决定女人的一生》。 看到淑雯的茶几上放着我,我就笑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淑雯这个家伙居然在看书了。以前是怎么也不看书,一直以来她都只知道看偶像剧和言情小说。 正当我拿着书准备翻开看看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苏锐和淑雯的争吵声。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是闯进来的,算是私闯民宅此刻。 “为什么不答应我的要求。只要你按照我们的话来,我就不相信她会不掉进我们的陷阱里去。”苏锐大声说道。 “可是做违背良心!难道你们不觉得么?”淑雯大声吼道。 “那你还想不想和我结婚,想不想以后过上舒舒服服平平静静的日子?我们现在只有眼前的我这个机会了,如果你想随我一起生活下去的话,就不要再犹豫些什么了!”苏锐似乎很自信,他觉得自己有中分的已有让淑雯留下来一样。 就在我在内心深处夸赞淑雯是个地地道道的的美女。人美心美的时候,淑雯和苏锐两人正好一起从书房走到客厅里。 “淑……淑……淑雯……”我看着此刻手中拿着一个碟子的淑雯,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这次不仅淑雯没有看到我,连苏锐也对我不理不睬的。按照逻辑,他们这个时候看到我应该会吓一跳才对,怎么会毫无反应呢? 碟子一共有三个,一个在我那,一个在叶梓敏那里。还有一个就是淑雯手中的这个。但是在我们最后一次情碟仙的时候,那个碟子随着阿周一起丢失了。 “只要你在喊醒其他人之前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好,这很简单。”苏锐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锐,恶心卑劣到了极点。如果此刻不是因为我不能被感知,也无法去触碰这个世界的话我一会气愤的动手打他。 淑雯抬头看了一眼苏锐。又撒了一眼桌子上的两本书,然后竟然点头答应了。苏锐在舒文佳带了一会儿就走了。他临走亲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淑雯晚上出岔子。 而淑雯则神情恍惚的整理好屋子,然后开门出去。很显然。她这是准备去上班。我心想,反正也有两三天没去公司了,不如现在搭淑雯的顺风车去公司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成透明了的缘故,我竟竟然在淑雯开车门之后迅速的挤了进去。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一种熟悉的感觉由心底而生。自从搬到山那公寓我就是一直做淑雯的顺风车上班,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挤公交、挤地铁。 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久之后,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和淑雯坐在休闲区喝水!到了公司之后我就随淑雯去了她的办公室,然后从未离开过。直到淑雯受到一条信息,我才跟着她来到休闲区。 因为中午没睡觉,此刻的淑雯满脸倦容。而在休闲区的最里侧,我看到了自己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冰柠檬汁,看到淑雯来了我还一脸开心点额表情。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吗?”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使劲的掐着自己。 “我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那个我开口问道。 淑雯喝了口茶,回答道:“我觉得事情并不是像叶梓敏说的那么简单,几颗可安定是不可能治愈我的失眠的。你知道的,这件事还可能是因为碟子……” 对面的我端起茶杯,一言不发的盯着茶杯发呆。 ‘可钦,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请了碟仙,后来绝对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淑雯激动的说道。 “没事的,我们有叶梓敏,他会给你做心理治疗的。还有……我们有余世伟。对了,他还发信息说下班之后一起去你家。” 那个我话音未落,就听见阿彩从休闲区门口传来尖叫声:“带我一起去吧!” 那个我和淑雯看着不知打从哪冒出来的满阿彩,连忙解释道:“她那天无意间听到我们三个的谈话了。所以……” “没关系,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你不可以再告诉其他人,关于这件事情。”淑雯告诫阿彩说。 “可是阿周知道,我已经说过了。”阿彩低声说道。 “阿周是她男朋友……”那个我看着帮忙解释道。 淑雯愣了一会儿,然后她冷冷的说:“那就今晚就带他一起过来,这件事的传播也到此为止。” “好!好!好!好……的!”阿彩开心极了。 时候淑雯就回到了办公室,我跟在淑雯的后面,终于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在应该是2011年8月26日。 那天,是阿周死的前一夜。 到了晚上七点零五分,那个我,叶梓敏和余世伟,阿彩和阿周,还有淑雯自己总共六个人都在N市某区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四室,刘淑雯的家中。 我随淑雯进屋之后就立即在家中寻找苏锐,但是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真是奇怪了,苏锐不是要让淑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么,怎么她自己都不来现场呢?”我自言自语道。 “刘经理,你家装修的真好看,我可喜欢了。”阿彩拉着阿周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小鬼!你终于肯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了。”淑雯看着阿彩,然后递给她一杯柠檬茶。 阿彩从淑雯手中接过茶,然后看了看手机。“怎么余世伟还没到啊,可真是急死人了。” “叮……咛……”声音从门口传来,这时已经是七点三十五分。门铃响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表。 “哇!他终于来了。”阿彩兴奋的站起来,然后抢在所有人前面去开门。 门开后,余世伟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因为……”阿彩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世伟没有再问,当他走到客厅看见阿周时,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你是?”余世伟看着阿周问道。 阿周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阿彩。 余世伟看了看淑雯说:“你要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触这东西的。” “不是这样的,阿彩那天听到我们三个在休闲区的争论了。所以,这不关淑雯的事。”我替淑雯辩解道。“这个是阿彩的男朋友周凯。”那个我指着阿周说道。 阿周向余世伟伸出右手说:“你好!叫我阿周吧。我是N市的市立医院的牙齿矫正医生,不过现在还是主治医师的助手,我今年刚研究生毕业。”阿周边笑边说道。 余世伟也随即伸出右手,随便和他握了一下说:“我叫余世伟,公司的销售总监,是阿彩、淑雯的同事。” 所有的情节都和那天晚上发火说呢过的一模一样,就像是在放录好的电视剧一样。但不同的是我现在从我的身体里出来了,我不知道那个我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如果是,那么此刻的我会是谁呢?如果不是,那她又会是谁呢? 我静静的坐在一边吗,看着他们六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终于会走到了破绽。淑雯自始至终都是神情恍惚的感觉,她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书房。这么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但是我们谁也没有发现。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似乎阿周死亡前夜的秘密不久之后就会揭晓了。 第一百二十四节暴雨袭城 2011年9月22日的凌晨,我被窗外的雷鸣声惊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暴雨,在秋天还会下这样的雷雨真的很少见。窗外,电闪雷鸣,南山顶上的天空被雷电劈成了火红色。我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大雨发呆。 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以后,我开始怀疑人生,怀疑社会,我开始不知道什么东西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更加不知道谁才可以去相信,才值得去相信。当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在帮别人数钱的故事还在一天天的在上演。 从平行空间里出来后,我一下子成熟了好多。而阿周死亡前夜的秘密也随着我的苏醒而被揭穿,整件事情还要继续接着昨晚请碟仙那里开始讲起。 “是这样的。因为淑雯的梦游是被一种意念控制的,但是这种意念却不是出于她本身。如果说淑雯因为请碟仙而招致了冤鬼附身,可是,从她的气色可以看出这个鬼对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但是鬼想要存活在她的身体内,然后控制她的意念,就必须在夜晚吸一点活人的元神。”余世伟解释道。 我到那一刻才突然意识到我们第一次请碟仙是为了治淑雯的梦游症,没想到她居然会利用我们这群人的好心。 “那你请碟仙是想证明什么?”那个我开口问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控制住淑雯的意念,而没有吸她的元神。只有找到他控制淑雯的原因,才能有合适的理由和方法请他走。” 余世伟说完从口袋取出一盒火柴。而淑雯则起身去卧室里拿之前她请碟仙用的那张八卦纸。不一会儿,淑雯就从房间出来,当时她的的手中拿着一张很大的纸。她走到茶几边,慢慢的铺开。 “哇……这么多字。”阿彩惊叹道。 我仔细看着淑雯拿出来的这张纸。白纸上写满了黑字。在纸的最中间画着一个八边形,里面写着一个很大的‘靈’字。天干地支,还有数字,姓氏,喜、怒、哀、乐…… 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那晚余世伟看着这张纸,为何会边看边笑。 “开始吧,我们几个人来请?”淑雯提议道。 但是其他人似乎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回答淑雯的问题。 “请碟仙的人数并不是越多越好,我们六个人就挑四个人来请吧。叶梓敏是我第一个排除的人选。因为请仙是用人的意念来请,心诚则灵,除此之外,普通的人,意念比较弱,也很难请到碟仙的。”余世伟说道。 那晚参加请碟仙的人分别是淑雯、阿彩、余世伟还有阿周。自阿周死后。所有的人和故事一点一点的浮了出来。按照计划,请碟仙的事情到十一点开始。 余世伟说:“请碟仙是要讲究时间和地点的。首先要选择在比较清净的地方,山南公寓背面依山,离闹市较远,到了夜里十一点,自然很满足这一条了。其次。通常在晚上11:00左右请碟仙,因为这个时候阴气开始加重。但不能在十二点以后请,因为十二点是鬼门关开启的时候,这个时候请,容易请到冤鬼。” “现在是八点钟,大家一起等一会吧。”淑雯说道。 我们六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但很明显大家都心不在焉的。阿彩和阿周都在玩手机,玩一会儿互相看一眼。我觉得这两个人人不是在发短信就是在上网聊天。叶梓敏眯着眼睛,好像快要睡着了。淑雯一直喝着柠檬茶,然后去了好几次厕所。余世伟则在研究那张纸上的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家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仿佛凝结在一起。 如果我记得不错。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们集体昏睡过去,然后被淑雯的尖叫声吵醒。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坐在沙发上的我了。我没有睡而是静静的伫立在窗前看着屋子里面人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淑雯的举动。 到了夜里的十点五十的时候。余世伟开始请碟仙的准备工作,他一个人忙乎乎的烧着香烛和纸。他烧完香,让阿周、阿彩还有淑雯和他一起坐在桌子旁。 “好吧,一切就绪,我们开始了。”余世伟一边说一边把把碟子放在淑雯拿来的那张纸上。 此时整个房子里所有的灯嗾使管着的,黑漆漆的房间里仅开着一扇窗户。他们四个人的手指轻点在碟子上,让每个人用意念去想“小碟仙快来”。 如果其中有一个人心有杂念,那么小碟仙是不会来的,如果来了,很有可能是冤鬼;如果看见放在纸上的碟轻轻开始转动,那么就说明碟仙来了。 我看了看此时房间里六个人的布局,叶梓敏和那个我是坐在沙发上,而阿彩、阿周、余世伟还有淑雯则坐在桌边请碟仙。 余世伟让每个人伸出两只手的食指,轻轻的接触在碟子上后,他开始默念:“碟仙,碟仙,我是余世伟,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碟子没有任何动静,这时大家都有些着急了。 此刻屋子里静悄悄地,除了呼吸声,什么也没有了。窗外不时吹进阴凉的风,我看见闭着眼睛的阿彩和阿周正在瑟瑟发抖。我想他们两个人虽然敢参加这次请碟仙的活动,但是很明显现在两个人都开始害怕了。 夜越来越深,在十一点五十四分的时候,叶梓敏把头搭到了那个我的肩膀上。她已经睡着了,我却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那个我开始慢慢的摇晃着身体,虽然她在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还是睡着了。 而坐在桌边的那四个人也开始相继的睡了过去。 阿周是他们四个人中第一个睡去的,这是他被杀死的命运的开始。阿彩是在看到阿周打盹后睡着的,而后是余世伟和淑雯,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睡着的。我盯着他们六个人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难道要这样等到天亮么? 正当我疑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苏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苏锐的突然出现吓了我一大跳,虽然此刻我人也不是人鬼也不是鬼的状态。 “怎么样?”听到苏锐的脚步声,淑雯立即从桌上起来。很明显,她刚才是装着睡着了的。 “他们都喝了迷药,要五个时辰才会醒。”淑雯答道。 听到这里,我不禁捂住了嘴巴,原来那晚大家陆陆续续睡着了的原因是因为淑雯在我们的水中放了迷药。 “干得漂亮!好,现在我们按照计划行事。”苏锐一边说一边起桌上的那个碟子,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一个盒子中。 淑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说:“这样真的有用么?” “当然,这个碟子丢了,剩下的那两个碟子才会被他们拿出来请出碟仙。等确定是那个碟子才是真货之后,我们就会有一笔不晓得收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苏锐奸笑着说。 我站在原地停着淑雯和苏锐说话,心里特别的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鬼使神差的附到了周凯的身体里面去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借着周凯的嗓子竟然可以说出话来,到那时声音却不是周凯的。 “你!这?你是谁?”苏锐吓的一抖,但是随即又大声冲我吼道。 那一刻,我估计苏锐和淑雯肯定被我吓疯了,不然也不会有之后的杀人事件。我到后来才明白苏锐生我气然后想掐死我的原因了,原来是我的附体导致他被杀害的。 “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阴谋和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怎么可以给我们喝迷药呢!要知道我们之所以会答应你帮你请碟仙是因为想要帮助你,没想到好心当作驴肝肺,好心没好报……”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巴。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我大声叫道。 “现在该怎么办?”淑雯慌张的看着苏锐问道。 “变更计划,你的盟友地点改为后山。走,我们把他的尸体送到后山去特殊处理。这样就算警察明天早上接到报警,发现尸体的话也只能把它当做无头案无法处理。”苏锐笑道。 阿周就这样窒息而死,他一死,我就自然的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本来已开始我以为附到阿周身体里是最具有战斗力的,到那时我没想到他就这么活活的被苏锐给捂死了。 “走,从公寓的后门走。”苏锐一边说一边把阿周的尸体装进一个大麻袋中。 我连忙跟着他们两出去,这才知道原来公寓是有后门的,不过这是防止事故用的应急通道。在公寓住也有好一阵子了,但是我从来不知道这里居然会有个应急通道。 到了公寓外面,苏锐把阿周的尸体扔到车子的后备箱里,然后带着我淑雯一起开车去了后山。但是车子想要上去必须通过后门的岗位亭检查,但是当晚后门值班的人就是苏锐一个人。 所以,他们就很顺利的到了南山顶上。 第一百二十五节紧张时刻 此时大概是凌晨前后,在上山顶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苏锐开车,淑雯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而我则坐在后面。 “等下按照计划分头行动,我必须快点完成这件事然后赶回去站岗,不然我们所有的买奴隶就会前功尽弃了。”苏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淑雯双手握拳,颤抖着放在胸前,她把转过身看着人苏锐说:“真的好害怕,万一……万一……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看到淑雯紧张,苏锐满不在乎的的说道:“女人就是麻烦,做事情前怕狼后怕虎的。我告诉你,杀死苏锐虽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但是现在为了让之前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如果不是你的迷药放的有问题,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苏锐的说很明显是在抱怨淑雯,但是这件事真的不怪淑雯。我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了很久之后才误入到当时的平行空间的。可是这件事明明是在很久之前就这样的发生了,难道说这个世界真的是四维的吗? 我来不及思考太多关于时间宇宙的问题,因为车子很快就到了半山腰。不知道为什么苏锐突然停下车来,紧接着淑雯就下车了,但是苏锐没有。于是我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要么继续留在车上,要么随淑雯下车。我选择了后者,但是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淑雯下车之后,苏锐就开车继续向山顶驶去,而我本以为他会开车下山回到岗位亭站班,但是他没有。而述文下车之后则是在半山腰来来回回的转圈圈,我当时很郁闷。我还以为我被她们两发现了,这是她们故意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可是事情确实另外一个样子的。 苏锐开车去商定是去处理苏锐的尸体的,他这是为了让苏锐的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灵异事件,而让淑雯大半夜的在搬闪耀上转悠是为了让住在公寓里的人发现,证明淑雯是梦游症发了。 起初她们的计划只是偷走碟子,然后我们几个人继续用另外两个叠系请碟仙,因为这三个碟子之中只有一个是正品。可是因为我当时附上了周凯的身体然后揭发她们两个人的事实而最红导致了苏锐杀人灭口的举动。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才呢过觉得自己是对不起因为碟仙而死去的那些儿呢的,因为如果不是我这次误闯误入的话,后来所有的杀人事件。就不会发生了。可是人生中很多事情是冥冥中就早已经注定好了的,任凭我们怎么去试图改变也没有用。 就拿在暴雨袭城之后醒来的我来说,我是到此刻才明白这一切是因为我一个人造成的,但是我根本就没有去改变这个事实的办法。因为当时的那个我并不知道一个月后自己会误入平行空间,更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是导致了那么多的杀人事件的导火线。 很多事情的根源最终都说到了我的头上。到最后才发现我是这些时间的制造者。拿佛家的话说: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我跟踪赛淑雯的身后在南山的半山腰上来回走了好多圈,但迟迟的不见有任何动静,于是我开始急了,而且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样的等待是否会有结果,而淑雯此刻半山腰来回转悠的原因我也并不知道。于是我决定不再继续跟在淑雯的身后。而是上山去找苏锐。因为我想要在回到真实的世界后揭发淑雯和苏锐的话,就必须抓住他们更多的作案细节和把柄。。 可是上天并不作美,凌晨的山顶突然下起雨来,道路变得很难走,我也看不清前方。我顺着三条山上道路之一的一条艰难的向山顶走去。淋雨上山是无奈之举,也是一常无用之举。到了山顶我什么也没发现,苏锐的人和车子都不在山顶上。 “难道他停在上山的道路上而不是这里?”我自言自语道。 雨越下越大,我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不清晰。好不容易的下到半山腰。虽然已经换了一条下山那的路。但是这条路看起来要更黑。我一个人在山顶上转悠着,然后又奔波在这三条路中间。 时间就扎样一份一秒的过去了,我们把目光放回到淑雯的家中。记得当时我醒来之后我就走到她旁边,无意中发现淑雯竟然是光着脚在家的。 叶梓敏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走到门边。又走了回来。“地上的脚印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也就是淑雯的。按照可钦说的时间。也就是说阿周失踪的时间是十二点到五点的这期间,而我、叶梓敏、余世伟、阿彩都在这个时间段睡着了。淑雯在这个时间内梦游过并且一个人回来了。” 当时这话被阿彩听到了,他立即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看着淑雯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梦游的?那个时候阿周还在不在?” 淑雯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样的的皱眉去想,但是却还是回答说是很么也不知道。她脚上的吐很明显是在后山弄的,而且是她故意弄的。 “我只知道刚才我因为冷,然后就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地上,屋子还是黑的,然后我就起来去开灯,这才发现你们居然都睡着了。” “是啊,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你在喊,你说大家快起来啊……”那个我跟着说道。 “这样吧,我们还是分头去找吧。”叶梓敏提议说。 “好!” 碟子实在这个时候发现已经丢失了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淑雯居然则喊捉则贼。她反驳阿彩说这个世界有鬼。而当时就我把手插进口袋,发现自己的碟子还在里面。叶梓敏也从口袋里拿出碟子,冲大家晃了晃。 “没关系,我们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周凯。如果碟仙昨晚后来没有来,碟子弄丢也没事的。怕只怕碟仙……” “如果碟仙来了呢?”我小声说道。 “那我们剩下来的三个就有麻烦了,因为我们睡着了没有请他走。”余世伟冷冷的答道。 听完他的话,大家都愣住了。这就意味着阿周可能是第一个被碟仙报复的,接下来的几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淑雯佯装发抖,她惊慌的看着余世伟说:“那怎么办?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七天之内找到碟子,请他回去。”余世伟回答道。 “你们先不要这么想,首先你们还不知道碟仙昨晚是否来过,其次是阿周的不见不一定和碟仙有关。你们暂时不要想得太多,我们先出去找找吧,说不定他有急事就提前走了而已。”叶梓敏安慰着大家,然后打开门。 我们跟着叶梓敏的后面,出了门,然后上了电梯。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淑雯问道。 大家都没有回答她,电梯就已经到了一楼。五点三十分,刚好碰到看楼的大爷开门。 “早上好!我想问您一件事。”叶梓敏边笑边向看门的老大爷问道。 老大爷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五个人,他应该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笑了笑说:“问吧?一大清早的,你们这些白领们不好好在宿舍睡觉,出去锻炼啊?” 楼管老大爷就是苏世黎,他是苏锐的爷爷,自然会包庇苏锐了。而且我相信这件事他肯定也参与了其中,那天我无意间偷听到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 叶梓敏继续微笑着说道:“我们昨晚没吃饱,今天只好起早出去吃早餐。我们还有一个人,嗯……一个一米八的帅哥,他已经出去过吗? 苏世黎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呐是今天第一批出去吃早餐的。从昨晚锁门到现在为止都没用人进出公寓。” “哦……谢谢您了,估计他还在睡觉。” 我们失望的出了公寓楼的大门,然后站在楼下的小花园边,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转向此刻还在山顶上的我,此时我已经有了重大的发现。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杜凯琪,而杜凯琪死前一直说她有看到有什么人抱着阿周的尸体,然后把他放在地上还跑进了森林里。我不得不说这其中一部分是真而一部分是她当时过于紧张的结果。 杜凯琪当时看到的那个抱着阿周尸体的人是我,而那个跑进树林中的人也是我,但是那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的咒语确是子虚乌有的。 当时我没有找到苏锐的车也没有看到苏锐,但是我却找到了阿周的尸体! 而此时他们几个人仍在吵闹着。 “好好的一个人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淑雯把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像是生气了。 “看门的大爷说昨晚到刚才没人进出,那周凯不可能出来了啊……”叶梓敏皱起眉头看着余世伟说道。 叶梓敏本以为问了看门的老大爷,就知道阿周什么时间出去的,会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刚才老大爷的回答是,公寓从昨晚至今没有任何人进出过。 “会不会他认识住在这栋楼的其它人?”叶梓敏猜测着说道。 阿彩摇了摇头,她慢慢的蹲了下去说:“昨晚上来的时候,他还找不到路,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阿彩说,他是个路痴,就算是走过好多次的路,他还是会忘记的;阿彩说,阿周经常在迷路的时候打电话给她,让她去找他;阿彩说,无论此时自己在干什么,无论相隔多远,她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第一百二十六节血浓于水 虽然我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平行空间之中,也很好幸运的发现了周凯死亡那夜的秘密。但是我在夜晚醒来之后仍然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譬如周凯的尸体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窗外依旧是电闪雷鸣,看着雨中的南山,我的思绪渐渐地清晰。 离开淑雯之后我踱步在半山腰,那晚的山上竟然也在下着大雨。在山中来回的穿梭了很久之后,我突然发现前方有人影晃动。因为雨下的很大,我只能模糊的看到前方大约是个男人,但是却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是谁?”我大声喊道。 买想到我这么一喊尽然打草惊蛇了,前面的那个人立即拔腿就跑。 “喂!站住!” 看到那个人快速跑开,我立即也跟了上去。但是我跑了一会儿就停放下来了,因为我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之前男人蹲着的那个地方附近竟然躺着周凯的尸体!就在这一刻雨突然停了,天也渐渐亮了,很快地上就没有的水迹。我来不及惊叹这神奇的自然气象,那个男人就已经跑出了我的视线。 “苏锐!你给我站住!”我冲着前方大声喊道,但是那个男人在路德拐弯处消失不见了。 “怎么办,这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好呢……”我站在周凯的尸体旁边,不停地哆嗦着。 当时周凯的尸体还是之前在淑雯家里死后的外表一样,只是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嘴巴没有了血色而已。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最终决定先把周凯的尸体运下山再说。可是在这块接近山顶,又是清晨。根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周凯扛起来背下山去。周凯虽然不胖,但是一米八的身高,体重至少也有一百二三十斤,我怎么可能会背的动他呢? 但是很多事情你不去做,不去努力,就永远不会成功。于是我觉得先尝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再从长计议。但是结果却是惊人的,我本是准备背着周凯的额尸体下山的。但是没想到竟然就随随便便的抱起了他。在我毫不费力的把哦球周凯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平行空间里的人的是和实际中的人不一样的,他们和梦游中的人一样,拥有者常人没有的力量和能力。 可是没想到我刚抱起周凯的尸体准备转身下山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谁?我转过身来一看,是穿着运动装跑步的杜凯琪。 这是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早上是怎么一回事了。杜凯琪是第一个发现周凯尸体的人,而那个我等会就会来。当时我完全慌了。因为之前苏锐是在听到我的见喊声后吓跑的,如果我现在不跑开的话,那么等我从平行空间里出来之后就肯定会被大家说是鬼的。于是我做出了一个荒谬的决定,我要扔下周凯的尸体,独自跑开。 不知道周凯是不是因为此事而更加的生我的气,不然在那之后也不会经常在我的身边出现。甚至还差点儿掐死我。 在放下周凯的尸体独自跑了很远之后,我还是决定而不大对劲。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不可控制的了,当时就像是有了什么邪灵突然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一样,我竟然可以在树林里快速的飘动,我甚至还边飘边冷冷的在杜凯琪的耳边低语道:“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 都说人的嘴巴是最毒的,没想到我失控后说出的一句话竟然变成了一句咒语。这可怕的诅咒还一个传一个的害死了更多的人,到了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这只是一场逃脱不了的宿命而已。 说完那句可怕的诅咒之后,我就飘进了树林之中,留下杜凯琪一个人蹲在地上涩涩的颤抖。到这里我就出了平行空间,当我飘出了深林之后竟然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明白了自己在哪后才肯定自己是走出了平行空间。 但是那像是梦魇一样的记忆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为自己当时的过错深深自责。我不知道自己误入平行空间之后竟然会做出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的话。很多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可是那些被我害死或者因我而死的冤魂为什么在纷纷跑来杀害我之后又全部消失了呢? 之前出现在我梦魇里然后准备掐死我的人是周凯,因为他虽然是被苏锐和淑雯杀死的。但是我确实导致他死亡的原因躲在,如果不是我当时一激动附到他的身体上去和隋锐和淑雯强碟子,那么他就不会被杀害了。当时淑雯和苏锐的计划中根本没有杀人者一项,他们只是想知道碟子的秘密,想得到钱财而已。 我站在卧室的玻璃窗前回想着这所有的事情,大声痛哭,我多想把这一个多月的痛苦全都哭出来。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还是我只是养子的事实,而更加可怕的是我居然是一具童尸复活,我的母亲是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个散落头发的女人。哲学说人生就三个问题:从哪来,到哪去,怎么去。但是我的人生在第一阶段就出了问题,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次上后山找淑雯晕倒之后,我在病房里看到叶子敏的那张陌生到那会死却又熟悉的脸后,在脑海里第二次记起母亲。在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和一个男人坐在山顶上吹风的场景。 我用双手抱住头,哭泣的说:“他们是谁?他们是谁?我的头好痛……头好痛”我看着眼前的他,冷冷的问道:“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说完就去拔手上的针头。 当医生向我走来时,我却看到了另外一幅场景。 我的脑海里渐渐出现很多人向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走近,他们拿着绳子,镰刀,斧子、锄头……他们在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看见她一个人跑向山顶,直到被团团围住。我看到有人冲上去把她绑了起来,然后人们开始用镰刀、锄头、斧子砍她。 她在地上挣扎着,全身是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痛苦。 “救我!救我!救我……”她大声喊道。 我看人们又开始向她扔火把,她全身是火,满脸是血,在地上爬着、哀叫着…… 我看着那个已经退到一边的男人,突然冲他大声喊道:“救我!救我!救我……”,但是他却无动于衷。 那个男人之前我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现在知道,他就是母亲的爸爸,或者说我的外公。 第一百二十七节人偶娃娃 2011年9月22日,农历八月二十五,星期四。一大早,我被那母亲的敲门声吵醒。 “可钦啊,你的一个同学打电话来说来找你有急事,你快点出来接电话啊。凄美起床啊,快递那起来啊,我听你同学的口气感觉很急啊。我说可钦啊……”母亲站在我的房门口絮叨到。 我拿起放在床头柜边的手表一看,时间是早上的起点零五分。会是谁这么一大清早的跑来找我呢?我揉了揉眼睛慢慢的走下床。 “你这孩子总算是起来了,快去接电话,也不知道人家挂没挂呢,快点吧……”我一拉开房门,母亲又继续念叨着。 “你好,我是陈可钦,请问你是?”我拿起电话,习惯性的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之后才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吓了我一大跳。 “怎么了?”虽然我没有听出来电话那头到底是谁,但是我还是假装听出来了的语气在电话这头关切的问道。 “可钦啊,我是常羲。”电话那头传来凄惨的声音。 我楞了一下,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这么早的多打电话给我,还在电话里哭泣。 “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问道,但是我随即又换了个问题:“你现在在哪?在家么?”我觉得这个问题靠谱一些,因为在见到她的人之后所有的事情自然就会水落而除了。 电话那头常羲抽起了一小会儿才回答道:‘嗯,你过来陪我把,我好难受。” “好的,你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我挂了电话马上飞奔回房间。换身衣服,然后随随便便的炸了吓头发就转杯出门。母亲看到我一如此神奇的速度换衣洗脸刷牙,她惊呆了。在她的心目中,我一直是一个懒散的、憨厚的小孩子。 “我说,你这是要做什么去?你的同学到底怎么了,你干嘛要这么急着去找她。难道她遇到了坏人吗?” 我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母亲就在我的身边唧唧歪歪的说道。 “哎呀,不是遇到坏人啦。她身体不舒服。我现在去陪她到医院去看医生的。”我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要知道,中老年人对八卦事件的想象力就像是儿童对这个世界的幻象能力是一样的惊人的。 “生病?是哪里不舒服吗?那应该打120呐,找你有什么用。你是学文的,又不是学医的,而且就算是学医的把,这医学里又分耐克和外科,我说你这同学可真有意思。生病了找你去干嘛呢?”母亲就像是在放鞭炮一样继续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而我的心思只有一个,那就是立即去找常羲,去看看她到底发火说呢过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会在一大清早边哭边打电话给我。 “我晚上回来再跟您解释,您一会和爸爸说一声哈,我就先告辞了。我忙啊。我看完她还有去上班呢……”我假装很忙的样子。 母亲看着开门出去的我,无奈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路上慢点。不要急,生病这种事急不得,你那个同学要是急的话早就拨打了120急救热线了,所以说这说明现在情况很好,你完全没有必要着急的。” “妈妈再见。么么!”我在进电梯之前抛下这么一句话,我猜这句话和动作足够她这一上午回味了。 坐在去常羲家的出租上,我把所有的额可能性都想了个遍,最后把她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意外觉得是最合适的原因,但是等我到了她家之后才发现这个是错误的。原来她这么一大清早的来找我是因为易凌峰居然又外遇! 真是不可思议。看起来那么憨厚老实的易凌峰怎么会搞外遇呢?我实在是想不通,但是常羲说完之后就哭个不停。于是我只好点头同意她的观点。但是没想到常羲竟然在我点头觉得认同之后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我说着她和易凌峰交往的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可怜,没谈过恋爱却要像恋爱专家一样的给这些迷失在爱情道路上的小羔羊们指点迷津。但是作为一个号朋友。好校友,我有义务也有必要在此时作为一个聆听着出现在她的身边。 人在最脆弱的是哦后就需要别人的帮助,尤其是在遇到了感情问题之后,就需要别人的理解支持、信任以及安慰。虽然很不幸的成为了其中一员,但是我觉得这个工作本身而言还是蛮不错的。 常羲从她开始加入大学时的旅游社开始说起。 “其实在加入这个奇怪的协会之前我就已经观察过易凌峰很旧了,虽然她没有曾子墨和方明宇那样在学校里手女孩子欢迎,但是他的人气也不来。当时几乎我们去拿吧女生都知道我们学校有一个很不错的学长叫做易凌峰。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他的。”常羲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微凉的星光,但是随即又消失了。就像是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虽然有时候会留很久,但是终于都会消失。 我一遍递纸巾给她,一遍点头示意我正在专心的聆听着她说的话。 生气的女人是可怕的,气疯掉的女生更是可怕。此时的常羲就是街头巷尾的大龄村妇一样,她的嘴巴就像是关不住的箱子,继续向肆意的向箱子外面的世界喷发着。 “那个时候我对他是多么的仰慕,那么多的女生喜欢她,甚至有不少漂亮的女生倒追他,但是到了最后竟然他会选择和我在一起。你知道吗,可钦,这个感觉好不真实。这样的故事似乎只有通话故事里面才会有的,但是现在这却发生在我的身上了,你知道这么多么的可笑和滑稽吗?”常羲说道这里,就开始不哭了,她似乎还有一些兴奋的感觉。 “嗯。我知道,就是《灰姑娘》的故事,对吧?”我假装饶有兴致的插话道。 听了我的话,常羲笑了笑说:“可惜我连玻璃鞋都没有,我只有一颗爱他的心,但是这似乎好不值钱。它不能够被看见,被测量,它的是多是少。是真是假,谁也分辨不清楚。我们就像是被这个世界玩弄着,到底是谁让人类会有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呢,可钦?” “这个嘛……我猜是女娲,当时她一个人可能泰勒,不像伊甸园里面一开始就有一男一女,他们永远不会感到孤独寂寞。”我试着解释道。但这个理由好像并不成立。 这个世界太浮躁,浮躁到这个世界真的好像已经不再需要有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了。在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的。他们只是一味的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好像小时候的愿望和理想只有到了一定的年纪才会发现当初耳朵想法是多么的不可靠。 “你是怎么发现他那个的?”我有些不好一直直接把‘出轨’这两个字说出口,好似这说出来很不成体统似的。 “哪个?”常羲居然一脸郁闷的看着我说。 “就是出轨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发轻声说了出来。 常羲嘟起嘴吧说道:“还能怎么发现的。一开始我局的她有些不大对劲的时候,我曾经聘请过私人侦探帮忙的。这样我才发现了他的异常,原来最近他经常下班晚回来是因为和他的一个学妹在一起。” “什么?侦探?”我张大嘴巴说道。 看着我这么吃惊,常羲却不以为然的说:“不就是私人侦探么,至于惊讶道这个样子吗?查到他的不对劲之处后,我立即就表现出对他更加的好。让他的内心感到不安。我笨以为我的忍让和对他变得更好会让他改过,但是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了。” “变本加厉?怎么个变本加厉法?”我笑了笑问道。 常羲突然又开始哭了,我又开始给她递纸巾然后拍她的肩膀,再说上一堆的话去安慰她。最后,她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 原来。易凌峰这个家伙以为常羲就是个笨蛋,自己天天出去和小情人玩都不知道。还对自己越来越好。那一刻,易凌峰肯定是傻了。他晚归的次数变得更多了,而且常羲每次问她他都说是公司的酒会,或者同事和朋友们弄的一桌子。无论怎么说。他就是打死不认。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会这么一早的给我打电话啊?“我问道。 常羲的情绪在再次经历过泪水之后,就变得更加的淡定了。她揉了揉哭肿起来的眼眶说道:“我们在早上六点又大吵了一架,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我知道他脾气倔,他说走就肯定是永远的走了,我们很可能会再也不见面了。 “什么?易凌峰走了?他一大清早的能跑到哪去,大家分头去追就好。”我笑着说道。 “算了,走了就走了,我也不稀罕了。只是刚次啊那么一瞬间我好难过。我看着电话簿也不知道打电话给谁但是我觉得你谁最后的诉说着。所以就打电话看看你有没有空。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常羲满不在乎的说道。 常羲的话让我顿时对她新生佩服,因为我见过太多因爱牵绊的女子,就像淑雯和阿彩。拿淑雯来说,如果她在学校的时候答应了徐子凯的追求的乎,那她就不会和苏锐死灰复燃。如果她当时真的这样的选择了的话,那么她就不会成为苏锐杀死周凯的助手了。 其实常羲追求易凌峰的事,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如果不是中秋前我在招聘会上遇到他们两个挽着走的话,他们的爱情故事就不会这么单独的被挑出来了。 那此招聘会前来问津的人寥寥无几,当我盯着X展架上的招聘广告发呆,突然又两个人出现在我的桌前。 “你好。” 我立刻打起精神来,到那会死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常羲和易凌峰。 “可钦?” “常羲!前天晚上发信息给你说今天我要加班不能再到我家玩了,没想到今天我们还是见面了……”我笑着说道。 “咳咳,陈可钦!你不认识我啦?”站在常羲旁边的易凌峰笑着打断我们的话。 “嗯?” 我到这时才意识到常羲的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易凌峰。他身为大学旅游社的成员之一,是07级的,2010年国庆的去凤凰山的户外探险的时候,他是副队长。 易凌峰除了是旅游社的副会长,又因为本人长的高大帅气,多才多艺又多金,被美誉为社草,同时也是当年的七大校草之一。但是不知何故,像易凌峰、曾子墨和方明宇这样的人才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全都杳无音讯了。在在这短暂的十几天之中,我居然会邂逅这么多人。 “哎,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应凌峰依旧喜欢说反语。 我仔细看看了他和常羲,从他们的站姿来看,我当即就判定他们两个人是情侣。只是我不好意思直接问,但又想知道这是否属实,所以当时我开始找话题。 “那个,你们俩今天是来找工作的么?”我笑着问道。 “嗯,我陪他来找工作的。”常羲指了指易凌峰回答道。 “哈哈……差点忘了告诉你,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易凌峰搂了搂常羲的肩膀说道。 常羲当年参加我们去凤凰探险的队伍只是为了接近易凌峰,这是常羲此刻告诉我的。我感到很吃惊,但想想却也觉得合情合理。因为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易凌峰是叱咤风云,学校里喜欢他的人多着呢。 常羲上次见我在易凌峰说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之后,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她连忙解释道:“上次见忘记跟你说了。”她说完用手理了理刘海,我看到她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小钻戒。 “订婚了?”当时我很惊讶的问道。 “嗯。”常羲点了点头。 “哇……我得去哦,什么时候结婚?” “今年十月十八号,订的酒店是如归大酒店。”易凌峰抢着回答道。 “哇,那找曾子墨和方明宇给你们打个折呗!”我开玩笑道。 “呃……” 听到我提起他们两个的名字,常羲和易凌峰突然变了脸色。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美少年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正当我回忆起这点点滴滴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常羲的客厅的玻璃柜台上放着一个很奇怪的人偶娃娃。 “那是什么?”我问道。 第一百二十八节两首情诗 “你好啊,我叫豆豆,你叫什么名字呀?”一个人偶摇晃着脑袋说道。 “你好,我叫点点,认识你很高兴。”旁边的一个人偶也跟着摇晃着身体说道。 “我也是。点点,你几岁了啊?” “我今年三岁了呢,你呢?” “我几年五岁了呢……” 常羲拿起橱窗中的两个人偶,一手一个模仿着小女孩的声音说道。她挽着人偶娃娃的时候,满脸幼稚的笑容,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常羲。 “为什么这个和其它的几个娃娃长得不一样啊?” 我站起身,拿起玻璃柜上最吸引我眼球的一个娃娃问道。这个娃娃的脸是惨白的,嘴巴和眼睛都是红色的。我看着她的脸一会儿觉得她在笑,一会儿又觉得她没有笑。 “这个娃娃是奶奶收养我时,我身上唯一一个可能找到我亲身父母的线索。当时奶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直到去年她突然去世了我打开她给我的遗书中我才看到。原来我是奶奶收养的孩子,以前她都是说我是她的亲孙子,而我的父母坐船出海的时候遇到了灾难死去了。” 常羲说完些低落的走到我旁边,从我的手中拿过那个奇怪的娃娃。 关于常羲是被领养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她的话让我有些吃惊。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常羲是那种很有着中国古典传统教养的女子,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文学才艺。一般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会存在某种心灵缺陷,但是我没想到常羲竟然是她的奶奶一手带大的。现在,这个所谓的奶奶还不会死她的亲奶奶。 “那你会责怪她吗?”我轻声问道。 常羲轻轻抚着娃娃的头发,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责怪奶奶呢。如果不是她收留我并且为我治病,我现在可能就已经不再人世了。而且奶奶生前对我是百般疼爱、照顾有加,甚至做出许多连亲身奶奶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她都为我做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常羲就拉着我去她奶奶的房间,让我也去试着了解她奶奶。 “你看,这就是奶奶生前住的房间。” 我看着眼前这个古色古香和外面装修风格完全不同的房间,顿时震惊了。这个房间整个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书房。深色的木地板,木桌。木椅,墙壁上全是书卷。在床边的写字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和折扇。 “真漂亮……”我感叹道。 “奶奶离开以后,我从没有改变过这里的一样东西。我喜欢看着这里的陈设,幻想这有一天我推开房门还会看到她在里面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字。”常羲说道这里,眼角就开始红润了。 我仔细的看着这个房间的每一处,最后眼光停留在墙上的那幅字画上。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我照着字画轻声读到,在字画的结尾的落款处写的是‘常诗萍’三个字。 听到我读诗,常羲就走到我的身边指着字画说:“嗯,这就是奶奶的墨迹了。怎么样?写的不错吧?虽然她老人家是女子,但是写出来的字却苍劲有力、刚柔并济。” “常诗萍……”轻声念着字画落款处的人名。 常羲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怎么了?她就是我的奶奶啊。”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幅字画和这个人名我在阿彩家也看过。还真是奇怪了,阿彩爷爷的那七幅字画的前两幅我看到的怎么都有一模一样的呢? 在曾子墨和方明宇托梦引我到市郊公园湖边时我晕倒在地上,之后被韩英兰救回听雨轩茶馆。在我无意环顾着房间时,木桌上供着一个灵牌,牌位边放着烛台和煤油灯。除此之外。光秃秃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女子拿着剑,模样甚是动人。 当时因为对这幅画感到好奇,我一瘸一拐的勉强走到墙边。当看到画的落款处的签章是‘宁熙平’三个字时,我瞬间震惊了。而在我又艰难的走到对面的木桌边时,发现灵牌上的名字竟然也是宁熙平后。真的吓到了。 因为我知道阿彩是独生子女,阿彩的爸爸也是独生子女。而且阿彩的奶奶应该早就死了。所以说韩英兰当时的身份吓了我一跳。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当时大笑着说:“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别人画的我。我看觉得不错,所以就挂在房间里。你今天能看到它也算是与它有缘吧,平常是没有人可以进入我的房间的,包括我儿子和媳妇两个人。” 如此说来,宁熙平在生前是喜欢过韩英兰的,而至于常诗萍我就不明白了。我惊讶的看着常羲,我还没有弄清他和阿彩、阿彩爸爸和眼前听雨轩茶馆原主人有任何关系就发现这件事情我之后,又空降出一个叫做‘常诗萍’的女子。 “这幅画是您的另一半画给您的吧?”我当时还曾这么问道。 “嗯,算是吧。”而韩英兰是这么回答我的。 那么常诗萍又会是谁呢?一个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另一个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而我第二次去韩英兰的房间是在严峻约我去茶楼说关于他老婆车祸的事情,但是因为警局临时有事,他就匆忙赶回去了。当我一个人坐在那喝茶的时候,韩英兰又上来搭话了。没想到她居然再次邀请我到她的房间坐坐。 于是我开始故意说些话去套话。 “哇,您年轻的时候真漂亮。嗯,不过奶奶,我有个问题……”我指着墙上的那副字画,大声说道。 “没事,我一把年纪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韩英汉当时立即爽朗的说道。 看她的反应如此平和,我就鼓足勇气问道:“那他是您的丈夫吗?我……我……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是因为我的好朋友的爷爷就是这字画上的落款人。” 韩英兰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愣住了,但是一会儿她又继续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原来是这样啊,这还真的巧了……” 韩英兰这才把她的故事说给我听,原来阿彩的爷爷宁熙平是她的初恋。那是一九四几年的事情了,当时韩英兰才十**岁,当时她是地主家的孩子,从小念的是私塾,娇生惯养的。而宁熙平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只是跟着一个道士师傅四处游历做法。 当年宁熙平跟着道士到韩英兰的老家那个村子做法时,两人才一见钟情的。但是由于家庭因素,韩英兰虽然和宁熙平互相爱慕但却只能最终无果而终。 “你说新中国怎么不早一点成立呢。”韩英兰说完自己的故事,感叹道。 当时听她这么一说,我就笑了。因为他们这老一辈确实是生不逢时,过的心酸啊。 “那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我笑着问道。 “是在我们私奔之前,我们以为真的要彼此道别了。所以他就画了这幅画给我,不,是画了两张,我们一人一张。”韩英兰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说:“难怪了,我在阿彩的屋子里也见过这幅画,一模一样呢。哦,阿彩就是我的好朋友,她全名叫宁彩儿,有机会我可以带她来见您。” 韩英兰笑道:“真是一段孽缘啊,之后我们还是各自成家了。他也有了孙女……” 但是常诗萍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我所知道的,就是常诗萍是常羲的奶奶,但却不是亲生的。还有一个就是她和阿彩的爷爷宁熙平之间肯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阿彩的爷爷有七幅字画,该不会宁熙平生前是个拈花惹草、处处留情的男子吧? 正当我一个人在自己的大脑里意淫他们老一辈人的爱情纠葛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我一看是Jason打来的。 “你一大早的跑哪去了啊?我买了两盒刚出笼的舒记灌汤包啊,起早又排队的,但是你居然不在家!”Jason在电话里抱怨道。 “我到同学家串门啊,包子你自己吃吧。”不知道为什么接到Jason的电话本来很开心,但是我在电话中的语气却非常的差。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Jason问道。 “女生。” “哈哈,我去找你玩,等我,马上就到。”Jason在电话那头兴奋的说道。 Jason挂了电话后马上发条短信说:哎呀,刚才忘记问你同学住哪了,快说啊,我已经在电梯里了。 常羲看着我,然后坏坏的笑着说:“哎呦,看来那个叫Jason的小子还是对你挺上心的嘛。” “哪有,这个……”我本想解释,可是觉得这种事情是不能解释的,越描越黑。与其这样,倒还不如不说。 第一百二十九节收养小鬼 早上赶到常羲家的时候,外面依旧还在下着暴雨。来到N市四年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这里会下这么大的雨。 “嗯?有人在敲门?”我放下手中的娃娃问常羲。 常羲也停下来不再舞动手里的人偶娃娃,“好像是哦,我去开门。”她说完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去开门。 我跟在常羲身后到了门边,发现真的是有人在敲门,只是敲门声很小很奇怪。但是常羲没有在意这些,她很用力的拉开了门。 “Jason?你干嘛不按门铃?”我有些生气的说道。 常羲却和我反应完全不同,她笑着接走Jason手中的两袋吃的,笑嘻嘻的说道:“真是感谢啊,初次见面就带这么多吃的过来,你肯定是知道我们两个还没有吃早餐,对吧?” Jason对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跟着常羲进到屋里。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常羲。“常羲把吃的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去厨房拿餐具。 “你好,我叫Jason。” Jason和常羲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就好像我完全不存在似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关门和他们两个人进去。 常羲拿来盘子和叉子,然后又给我们一人到了一杯橙汁。 “哇,是舒记的灌汤包诶,平常很难买到的。我每次去的时候门口都会有好多的人在排队,所以我基本上都是吞吞口水走人的那种。今天真是太幸福了,竟然坐在家里就可以吃到舒记的灌汤包。”常羲一边说一边叉了一个包子到她自己的盘子中。 看着桌上的一大袋早点和一大袋,我终于明白刚才Jason为什么不按门铃而是用头撞门了,因为他的手没办法去触碰到门铃。吃完早点。我就收拾桌子,而Jason和常羲两个人坐在沙发边开心的聊着天。 我洗盘子的时候转过身去看他们,感觉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认识了很久了那样。可是,他们两个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呐,真是奇怪。 “你们两个聊什么聊得这么嗨啊?” “不告诉你,哈哈……”常羲笑着说道。 我从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的哀伤,似乎和Jason的聊天已经完全治愈了她刚才还是破碎的心。易凌峰这个混蛋家伙,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我真想抓着他的衣领臭骂他一顿。要不是他没事弄什么外遇,我就不用浪费这一上午的时间在这里陪常羲。 原本是计划今天一早就找严峻和程昱把我知道的事情说清楚的,但是现在只能把这个计划推迟到下午了。 Jason真是个会套人喜欢的家伙,买了早点还买零食。我们三个一边吃零食一边聊天,不过基本上都是我在吃零食,他们两个在聊天。但是很快,Jason和我之前一样。发现了玻璃柜上那些很特别的人偶娃娃。 “怎么了?”看Jason突然不说话,常羲好奇地问道。 “那个,你等一下。”Jason说完就皱着眉头走到玻璃柜边拿起最特别的那个人偶娃娃。“这个……这个娃娃……” 常羲笑了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都一眼看中了它。” Jason把娃娃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常羲,你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个娃娃的?” “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它一直在我的身边。”常羲回答道。 “怎么了?”我在Jason耳边低声问道。 Jason突然转过练来看着常羲轻声喊了一声:“乔伊……” “乔伊?”我和常羲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个娃娃是乔伊的。可钦。”Jason有些激动的说道,他指着娃娃右边眉毛上的一个黑点说:“这个是我当时为乔伊点的黑痣,因为乔伊哟变得眉毛里也有一颗这么样的黑痣。” 乔伊就是Jason当年走丢的妹妹,但是这个娃娃是常羲小时候就有的。难道说,常羲就是当年走失的乔伊?我吓的捂住了嘴巴,生怕我会把自己想的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不久之前,常羲才说她是常诗萍收养的事情。 常羲似乎已经听懵了,她呆呆的看着Jason手中的那个人偶娃娃。轻声说道:“你是说这个是你认识的人的?乔伊?她是谁?” “乔伊就是我的妹妹,她在三岁那年走失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找她,但是一直没有关于乔伊的消息。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乔伊是在抱着一耳光这样的娃娃后走失的。”Jason哽咽着说道。 “乔伊……是你的亲妹妹?”常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她轻声重复着Jason的话。 Jason突然放下那个娃娃,使劲的摇晃着常羲的胳膊说:“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娃娃的。你快说,快说啊!” 这个时候。常羲哭了,两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滑过脸颊滴落在木地板上。我似乎听到了那颗眼泪的声音,因为那一刹那,屋子里静的出奇。 常羲没有立即回答Jason的话,而是慢慢的用手扶起刘海,露出她右边的眉毛。我看到了常羲的右边脸上真的长了一个黑痣,而那一刻幸亏Jason不在公司。 “你恐怕就是我的哥哥,因为我就是乔伊。”常羲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我想说他们之间已经是下似乎已经肯定了的。我根本没有想到那个人偶娃娃会变成他们两个人相认的证据。 “这个娃娃是奶奶收养我时,我身上唯一一个可能找到我亲身父母的线索。当时奶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直到去年她突然去世了我打开她给我的遗书中我才看到。原来我是奶奶收养的孩子,以前她都是说我是她的亲孙子,而我的父母坐船出海的时候遇到了灾难死去了。”常羲是这样解释她的身世的。 不久前知道了常羲是被领养的事情。她的话让我有些吃惊。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常羲是那种很有着中国古典传统教养的女子,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文学才艺。一般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会存在某种心灵缺陷,但是我没想到常羲竟然是她的奶奶一手带大的。现在,这个所谓的奶奶还不是她的亲奶奶。 常羲说她我是不会责怪常诗萍的,如果不是她收留我并且为常羲治病,她现在可能就已经不再人世了。常诗萍生前对诗、小说是百般疼爱、照顾有加,甚至做出许多连亲身奶奶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她都为我做了。” 他们两人最终还是相认了。因为冒雨送一趟包子给我就找到了自己找了二十多年的亲妹妹。Jason说他已经快要疯了。 看见他们兄妹相聚,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想到方明宇会曾子墨的惨死。这两件事虽然半点关系也么有。 “可钦……陈可钦。‘我听到有什么人在叫我,那声音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披了件外套之后就连忙跑去开门,在防盗门的猫眼里,我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谁在那里,是谁在叫我?“我打开门。发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陈可钦......陈可钦......可钦.‘声音继续传来,但是这次却是从楼地道那边传来的。 于是我迅速跑回房间拿了钥匙,锁上门,寻声而去。在楼梯道拜边,我仍然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叫喊我的人在楼下。乘了电梯下楼之后。站在公寓的楼外,我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们在这里……你快点过来……” 这样的召唤声源源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我好奇的去车库取了车子,然后凭着感觉往前开车。 “陈可钦……你快点过来……” 从说话的声音判断,这召唤声是两个男人发出来的。我很好奇,这两个到底是谁,他们这么急着找我去干嘛呢? 我开着车穿过一环、二环、三环……直到市郊公园路为止,最后我断定叫唤声是从公园里传来的。我把车子停在公园的大门外。下车开始步行。 我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已经是夜里一点钟,公园里早已经没有了散步的人。公园里的路灯也只剩下一排,只有部分大树下还开着绿色的景观灯。不过现在我觉得这个灯一点也不漂亮,它让夜半无人的公园看起来很可怕。 “可钦……陈可钦……”叫喊声从公园的湖边传来。 我加快了脚步向湖边走去。远远的看到两个黑影站在湖边。 “喂!是你们叫我吗?”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一个人生更半夜的跑到市郊公园的湖边来。 那两个人影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伫立在湖水边盯着我看。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我一边慢慢的向他们走近。一边试图打开话题。等我走到旁边才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曾子墨和方明宇。 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人已经死去。只是觉得很好奇。我在想这两个人大半夜的叫我来市郊公园是来干嘛的呢?真的是好久没见过面啦。 到了梦醒后我才意识到这是所谓的托梦。 “居然是你们俩,真的好久不见了。可是,你们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好喔到这里来干嘛呢?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消遣娱乐一下的了。”我笑着说道。 “可钦啊,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让你帮忙的。”曾子墨低声说道。 “嗯?你说?” 借着听雨轩茶馆外的灯牌,我看到曾子墨和方明宇两个人都脸色苍白,头发和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我看到他们站着的地上不是干的,而是湿湿的一大块。 方明宇慢慢的伸出手来说:“你看,我们是被人割脉杀死的,然后再被抛尸到这湖水之中。凶手还造谣说我们两个人是因为同性恋而自杀殉情的,所以他一直逍遥法外,没有被抓取判刑。” 我愣住了,但又想起白天的时候易凌峰和常羲在招聘会上和我说的话,这才想到他们俩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有一年多了。 “可是你们俩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一点也不害怕,竟然在方明宇说了刚才那样的话后平静的问了他们俩这样一个问题。 “可钦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曾子墨跟着说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俩说:“我该怎么样帮你们呢?” “我们俩是在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在他割我的手腕的时候,我看到他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因为他当时是带着面罩的,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除了在他蹲在我的身边割我手腕和俯身抱我的尸体到车子的后备箱时我看到他的右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红痣。”曾子墨说道。 站在一旁的方明宇也跟着说道:“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可钦,你一定要找出凶手替我们报仇啊。我们俩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还留下那么坏的名声,我们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虽然这和此刻常羲和Jason兄妹相认没有热河关系,到是接下来常羲却告诉了我们一个更加恐怖的事情,那是关于这个人偶娃娃和收养小鬼的事情的。 在常羲走丢之前,她就已经被小鬼盯上了,还好遇到了常诗萍。 第一百三十节夜半私语 “奶奶直到临终前还祝福我,让我一定要保留好这个人偶娃娃,没想到今天它居然真的让我找到了亲人。”常羲用力的抱紧人偶娃娃说道。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事情吗?如果是,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呢?你知道这十几年来爸爸妈妈和我费尽多少心思和力气去找你吗?”Jason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又开始有些湿润。 “不!我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奶奶是在她的遗书中写到我是被领养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骗我说我是她的亲孙子,而我的父母坐船出海的时候遇到了灾难死去了。奶奶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 常羲的话显然是在为常诗萍辩解,她字里行间里透露的是对常诗萍的爱。虽然不是亲奶奶,但是我相信这十几年的照顾也可以超过血缘之情。如果不是常诗萍对她的照顾,说不定现在常羲就会被人贩子拐去买了都有可能。 “那……‘奶奶’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Jason皱起眉头问道。 “去年,但是她并不是老死的。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身体一直非常健康的她会在去年突然的死去。最奇怪的是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会在那一天死去一样。在大四上学期的秋天,我和易凌峰去了趟鼓浪屿,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已经……”常羲说道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安慰道:“没事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常羲接过纸巾,却哭得更加厉害了。我总觉得人伤心的时候千万不要有人安慰,一旦有人安慰那眼泪就会像黄河一样涌出。 “是啊。乔伊,不要难过了。你现在有哥哥,有爸爸,还有妈妈,你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不要哭了,好吗?” 当Jason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这个时候突然有了一点男子汉的气概。之前一直觉得他是属于那种长不大的孩子。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也还有这样的一面。 “乔伊?”常羲似乎还不习惯这样的称谓。 Jason并不觉得现在就让常羲接受这个事实有点什么不妥之处,他笑着说道:“对啊,乔伊。我是你的亲哥哥‘乔森’,你是我的妹妹‘乔伊’。” “可是听起来感觉怪怪的诶……”常羲擦了擦眼泪,鼓起嘴巴说道。 于是我连忙插话道:“她这而是多年听别人叫她都是‘常羲’,你这么突然的喊她‘乔伊’她当然会不习惯啊。这件事急不得,慢慢来嘛。就好戏我来说。我现在也已经习惯喊乔伊为常羲啊。” “这道也是,嘿嘿……”Jason傻傻的抓了抓头笑道。 “对了,你说你的奶奶常诗萍是救了你,所以你才会活到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试着转移话题,但是这也是我所好奇的事情。但是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事情还要从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说起,那一天晚上常诗萍独自徘徊在凤凰山下的小街上散步,突然遇到了抱着人偶娃娃独自走在路上的乔伊。那时是凌晨前后,常诗萍从街上的一家小酒馆出来。因为小酒馆到了十二点就打烊了,所以常诗萍只好出来回到酒店。 “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小酒馆的老板走到喝了有些微醉的常诗萍的桌边说道。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看了半天也没看清究竟是几点钟了。虽然觉得喝的还不够尽兴,但是她还是很配合店家。结账走人。 但是没想到会在人烟已经稀少的路上遇到抱着娃娃的乔伊,因为乔伊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所以一路上并没有人敢去上前搭话。此外,在这么个夜深人静,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谁也不想惹事,基本上大家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对笑笑乔伊视而不见的。但是唯独除了常诗萍。 “我说小朋友,你这么玩了怎么还一个人走在路上啊?你的爸爸妈妈呢?是不是走丢了啊?要不要阿姨帮你找啊?” 可是任凭常诗萍当时怎么去试着和乔伊沟通。乔伊都始终不肯说一句话,甚至不会看她一眼。直到过了很久,乔伊突然抬起头来看他,但是这吓了常诗萍一大跳。 当时正值夜半,乌云一会儿遮住月亮一会儿又让月光洒落在地上。空荡无人的街上,一个头发凌乱,怀中抱着一个娃娃的小孩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我想当时无论是谁看到谁都会觉得害怕。 然而这些事情,都被常诗萍死后记载了遗书里面。 等到常诗萍看到乔伊散落下的头发是一张惨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时,常诗萍吓得立即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那后来呢?你当时到底是怎么了?我只记得当时你抱着娃娃完了那个请仙游戏,然后你好像就那么睡了。可是怎么会在我一大清早醒来发现他不见了呢?” “我早都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更何况是在我被奶奶收养前的事情。我所零碎的知道的一点的东西就是在奶奶的遗书中获得的。”常羲歪了歪嘴巴答道。 被吓到之后的常诗萍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拔腿就跑,而是自己研究了好一阵悉子才最终做出了决定。最值得说的是,当时只有常诗萍才可以救活乔伊。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心里这么说,当时你到底生了什么病?这件事常诗萍又怎么会这么说呢?”我追问道。 阿彩皱起眉头说:“奶奶说当时我已经被小鬼附身了,而正是那些小娃娃们吸取了世间所有的怨念,何在没有去投胎的一个。” “那你这这些年又是怎么度过的呢?”Jason关心的问道。 “我这些年到过的还好,只是一直在养小鬼。刚开始我与他们接触就让我回觉得害怕,但是渐渐地我觉得这事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和养猫猫狗狗一样的是,只是奉献出自己的一些爱心罢了。 “嗯?怎么一回事?”我和乔森都不理解她所表达的意思。 常羲解释道:“奶奶发现我被小鬼附身之后就带我去了山里的小尼姑庵待了一阵子,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们身边就多了一个东西。” 原来为了让小鬼不再附在乔伊的身上,常诗萍就答应小鬼会养他。 “养小鬼?” Jason和我几乎要疯掉了,在我们的脑海中,人们见到鬼的反应都是避之不及的,怎么会去主动养鬼呢?但是常诗萍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其实鬼也像人一样,害怕孤独,不爱寂寞。唯独有一样不同的是,他们会比我们更加爱惜生命。所以常诗萍是对了小鬼哄骗了很久之后,那个小鬼才答应将自己的魂魄附身到一个人偶娃娃身上。 “是这个吗?”Jason看了常羲手中的娃娃问道。 出乎我和Jason意料的是,这个小鬼并不附身在这个脸色惨白,嘴巴鲜红的娃娃身上。 常羲摇了摇头说:“你们等我一会儿。”她一边说一边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儿抱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纸箱。 “这个,你见过么?”Jason站在我的旁边说道 “没有。她在干吗?“我轻声回答到。 看着我和乔森一脸郁闷的表情,常羲慢慢的打开纸箱,取出一个玻璃箱。在玻璃箱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齐刘海的娃娃。 “这个就是被小鬼附身的娃娃。”常羲解释道。 其实知道此时我和乔森也并没有觉得害怕,因为关于养小鬼的传说还是有所耳闻的。养小鬼的人都会有如下集中的表现,比如说每天吃饭的时候会故意多加一副碗筷,出去参加宴席的时候会夹菜送到桌子腿下,到了夜半会一个人自言自语。 但是,这夜半是私语。 “你们看她的刘海。” 我和Jason盯着这个人偶娃娃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很普通的一个人偶娃娃,黑头发,齐刘海。娃娃是个女的,穿着漂亮的彩裙,头发也很漂亮,就像是真头发做的一样。 “这几个娃娃是一起买来的,你们没发现她的刘海比这几个的要长吗?而且有杂毛长出来。”常羲冷笑着说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和Jason都被吓了一大跳。常羲手中的这个娃娃的刘海很明显是要长一些,已经超过了眉毛快要到眼睛的位置了。而一些杂碎的毛发也在慢慢的长出来,这让人顿时心慌慌。 没想到人偶娃娃的头发居然会长,天呐,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奶奶去世以后,负责养小鬼的任务也就在我的身上了。我和它相处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照顾它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情。奶奶在遗书最后面写到:常羲啊,你一定要照顾好小鬼,不然奶奶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你一定要记得,它会在你遇到你困难的时候帮助你,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待它,你也会招惹祸端上身的。”常羲叹口气说道。 “如果你不好好待它,你也会招惹祸端上身?”Jason重复着常羲的话,似乎正在想什么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 第一百三十一节人形关节 常羲收养的小鬼到了晚上就会附身在那个黑头发红眼睛的人偶娃娃上,而这种娃娃是有文化背景的。 BJD娃娃又名球关节娃娃,这种娃娃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他们的关节处是有球形部分连接起来的,而正因为这种特殊的构造,BJD娃娃才会比平常的玩具娃娃看起来更加的栩栩如生。球形关节娃娃不仅像传统的SD娃娃那样可以更换衣服,他们还可以更换手脚、头发甚至是眼珠子。 但是这种过于仿生的玩具很多时候看起来像是邪灵的寄居所,因为球形关节人形是隶属于‘人形’一类的,它是可以让灵魂得到依赖的载体。韩国甚至有一步关于人形关节的恐怖电影,名叫《人形师》。 而附在这个人形娃娃身上的小鬼是一种类似于座敷童子的鬼,这一类鬼的特点就是喜欢和小孩在一起玩。他们喜欢黏在小孩附近或身上,因为小孩和老人肩膀上的火焰低,所以他们也很容易看到这种鬼。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时候家里的小孩会一个人平白无故的在笑,因为那是类似于座敷童子一样的鬼正在逗他们玩。 “没事的,奶奶死后小鬼就一直是我养着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很乖。我们之间相处的还算是不错的,所以乔森你就不要担心好了。”常羲看着愁眉不展的Jason,假装无事的笑着说道。 但是很明显常羲这是在说假话,因为如果她真的和小鬼相处的很好的话,当她觉得易凌峰开始有些不正常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找小鬼帮忙,而不是去侦探社找什么私人侦探了。虽然在我看来,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你刚才叫我什么?”Jason睁大眼睛看着常羲说道。 这是常羲才意识到她刚才直接喊了Jason的名字。她用手挠了挠下吧说道:“呃,嘿嘿……口误、口误……” “口误?那你应该喊我什么?”Jason笑眯眯的问道。 “嗯,叫……叫……”常羲似乎根本喊不出‘哥哥’这两个字,她像《僵尸新娘》里维克特第一次见到维多利亚说话时紧张。 看到常羲这么囧的样子,站在一边的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拍了拍Jason的肩膀说:“好了啦,你就不要这么逼她了。这么多年来她都以为自己是独身子女,你这样颓然冒出来,她怎么会接受的了吗?你又何必为难她让她立即就改口喊你一声‘哥哥’呢。” “诶?陈可钦。你这样就不对了。我和她已经是一家人了,现在只是让常羲回到她本来就应该在的位置而已。相反的你道是个外人。你现在插话是多么不礼貌的事情啊!”Jason突然很拽的对我说道。 这下我就懵了,难道我刚才说的话真的有失言的地方吗?可是我刚才基本上没有说什么话啊。 “好了啦,干嘛说可钦的不是,我叫你不就好了嘛。”常羲嘟着嘴巴说道。 听了这话,Jason立即兴致盎然的看这常羲说:“好嘞!你倒是快叫我。” 常羲无奈的闭上双眼,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哥哥’。 “太小了。听不见!”Jason似乎是在故意整常羲,但是又似乎是在拯救她。 “哥哥!”常羲突然大声喊道,吓我问一跳。 这个时候的Jason得意极了,他高兴的答了一声说:“好妹妹,你真是我的护神啊。你知道哥哥丢了你这么多年是有多么的难过吗?” “够了啊,你们两个…还当我存在么?”我实在是。忍不问。 于是一上午就被用来吃零食,聊天,这休假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可惜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离离开N市的日月来越近,离我十二岁生日的时间越来近。我的人生似乎开始注定是漂泊和死去。 但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实在是太窝囊了,我不能够留下一个未解之谜给这个世界。 中午在常羲家吃完饭之后,我和Jason就离开了她的家。本来Jason是打算陪我一起去市郊茶楼见严峻的,但因为临时接到时间简史的电话说要为一个Vip的会员办生日趴所以让Jason一起过去谋划节目了。 这样一来我只好一个人去市郊茶楼见严峻。在我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去市郊公园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严峻的电话。 “怎么了,严警官?”我接到电话赶感到很惊讶,因为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电话那头,严峻大笑着说:“你先别去市郊公园了。我们今天换一个地方吧,你打车来市立医院。快点我来门口接你。” “什么?市立医院?去那儿干什么?”我疑惑的问道。真不明白这严峻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哪有人约人谈事是在医院的。最让我奇怪的是他在电话里的语气。笑嘻嘻的,在医院的人怎么会开心呢。 “哎呀,你不要问这么多嘛,快点来就是了。我还有事,一会儿见,拜。”严峻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是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我连忙拦车上去。司机转过练来看着我说:“我说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哦,对不起。去……去……去市立医院,谢谢。”我想了很久才说道,似乎被严峻的电话弄的我有点晕。 十分钟后,出租车就到了医院。付钱下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钱包好空。哎,没上班的日子可真是可怜。 “哎!陈可钦!”我一下出租车,就看到严峻穿着一身并不正规,而且还有些花色的衣服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等我。 “这个……嗯,我们来这儿干嘛?”我又问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严峻很神秘的说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严峻都一把年纪了还喜欢玩惊喜这一套。但是为了查案。我也只好硬着头皮随严峻上楼。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妇产科,这让我有些尴尬和郁闷了。 “喂,我说……”我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严峻带自己进了一间病房。 “程昱?” 病床上躺着一个正在输液的女人,而程昱则坐在女人身边。在床边的一个摇篮里,里面放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娃娃。 “哎呦,陈可钦,快来看看我女儿。”程昱笑着说道。 原来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别人,而是成语的妻子安默子。因为她刚破腹产出来。所以正在睡觉养精神。在我和严峻上楼之前,医生才刚刚拿走氧气瓶。这个场景让我觉得头很痛,因为此刻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那个童尸的母亲在生他的画面。 那天在时间简史的女厕所里,我突然感到身体变得松软,四肢无力的我瘫坐在地上。虽然当时但是我的大脑依然是思绪清晰的,但是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那个紧掩着的门突然打开听到响声之后。我立即用手机的灯光照去。 在门打开之后发现里面不是马桶和卷纸筒,而是另外一个世界。当时我看到一个衣着破旧、头发散乱的女人正在努力的生孩子。她一个人躲在一个类似于山洞之类的怪地方,满脸是汗珠,腿上全是血。 女人生孩子的画面是恐怖的,有人说如果男人看到了自己妻子分娩的过程,那他将会一辈子都会有阴影。 这画面看起来确实有些血腥。但很快就消失了。不久之后,那里突然那里传来一阵刺眼的强光。我眯起眼睛直到灯光变弱了,我立刻睁开了双眼。此时女人已经带着那个男婴走出了山洞来到了一个村子。 女人生的是个男婴,他看起来似乎已经长大了。此刻他已经不想之前看到的那样,现在男婴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而背后和身上的青色还是有一些的。他在那个女人的怀中显得很乖,只是东张西望的,应该是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来。 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现在我同意了。 女人似乎很熟悉这个村子,她一边走一边看着荒无人烟的村子,不一会儿就流出了两行眼泪。我看到她抱着男婴一直走直到到了一个房子看起来要比其他人家要大一些的房子里,她推开门进去然后大声哭了起来。 这里就是我之前在梦中见过的那个女人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个她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父亲的地方。如果一切都没有推断错。那应该就是我的亲爷爷了。 那个屋子里的家具很齐全,只是家具上已经堆满了灰尘。之后里面就是女人带着那个男婴在荒村生活着。很艰辛但是那个女人却时常抚摸着那个小男婴微笑。这恐怕就是母爱的伟大之处了,那样的环境几乎不是人住的了。 虽然小男孩一点一点的而长大。可是等他大概到了四五岁的时候,他却突然死了。 女人抱着男孩失声痛哭,并把他安葬了。她把小男孩放到一个童棺之中,然后放了一个玉蝉放入小男孩的口中。没想到这个玉蝉更竟然真的就让童尸复生了,我竟然真的是这个童尸复生的。 更可悲的事情是当我每次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竟然喊出了一声‘妈妈’……喊出之后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从小戴到大的玉蝉,若不是白冰在西餐厅坚定了我脖子上的这个是寒冰玉蝉,我想我回一辈子只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玉器。 安葬好童尸之后,她似乎就疯了。我看到她之前的很漂亮的头发顷刻间又变成了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场景画面中的那样,乱糟糟的。男婴死后,这个女人就一直一个人在那个荒村。直到很多年后,她最终应孤独的死去。母爱是有多伟大,居然她就这样疯了。 这就是母亲的一生了,可是我却无法将它与脑海里的那个梳妆的美人联系到一起。还有一个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回在看到叶梓敏和Jason的时候会想起多年前的母亲。如果不是遇见他们两个人,我就不会受到什刺激,那我就不会想起母亲的过往了。还有就是那个去户外探险的山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若兰‘、‘之焕’、‘冰岩’与母亲‘芊芊’之间到底又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若兰的死最终会把一切错误的原因归结到母亲身上呢? 看着摇篮里那个满脸红色的婴儿,我突然很想念那个只是在梦里出现过的妈妈。 第一百三十二节安家鬼事 “哎呦,长得这么像你这个混小子啊。”严峻看着摇篮里的婴儿,笑着冲程昱说道。 听严峻这么一说,程昱居然脸红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断断续续的说:“可是……如果……不像我……那会像谁啊?” 程昱的话把病床边围着的一大圈人都逗乐了,过来给安墨子量体温的忽视也忍不住笑了。病房里的气氛好极了,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大家的笑声把躺在病床上的安墨子吵醒了,她轻轻的动了动刚被忽视拔下针头的手。第一个发现安墨子醒来的是程昱,虽然他自虽然在和我说话,但是眼睛却自始至终都在病床上。 “诶!不要动,你的肚子刚缝合。你想干什么我来帮你。”看到安墨子在动,程昱立即跑到床边。 安墨子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围在病床周边的我们,但最后眼光却停留在我的身上。这么奇怪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比我和严峻刚到的时候好多了,看着她那深邃神秘的眼睛,我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内人墨子。” 程昱似乎看到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凝视存在着某种尴尬,于是似乎在以一种打圆场的方式在我和安墨子之间插话。尽管安墨子和之间还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谈,但是我们两人的对望很明显的充满了敌意。 “呃,还有,这个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陈可钦。”程昱指着我说道。 这时我就在心里小声嘀咕了:‘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陈可钦’?他这话的意思是说她曾经和安子墨提起过我,也就是说安墨子这次虽然是第一次见我,但是她对我之前的事情应该是略有耳闻的。 “初次见面。幸会。”安子墨突然冲我微微一笑,她用温柔但是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和我打了一声招呼。 看见她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我性心理猛的一惊,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我不知道究竟程昱和安墨子说过我什么事情了,以至于她对我的态度竟然如此的奇怪。 我勉强的跟着笑道:“幸会幸会,恭喜你喜得一女。” “是啊,你看把程昱这小子激动的。”严峻跟着说道。 程昱皱起眉头道:“墨墨这是早产,今天真是让我紧张死了。还好她们母女平安。我心里悬起的这块石头算是放下了。在乡下的父母知道墨墨早产之后,就立即坐火车准备赶过来,但是现在她们四位老人家都还是在路上。” “没关系,我先放你小子一天假,好好照顾你媳妇。”严峻拍了拍程昱的肩膀说道。 程昱和严峻说话的时候,我感到安默子的眼神还是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没有离开过。这让我心里有些发毛,真不知道这女人这么死死的死你跟着我看带地是为什么。难道她和白冰一样么?真是奇怪。 “警长辛苦了。”程昱说完对严峻敬了一个礼。 “为市民服务。”严峻也笑着回敬一个礼。 虽然这孩子的爷爷奶奶很快就会赶过来了,但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孩子和安默子,程昱还是请了一个月嫂。真是看不出来,一直给我的印象是不够成熟的程昱竟然会是一个这么贴心的丈夫。 “来来,男人出去抽根香烟庆祝一下,你们女人继续留在里面聊天哈。”程昱一边说。一边拉着严峻出去。 其实一直不反对男人抽烟,但是平生很讨厌这种喜欢找借口跑去抽烟的男人。他们俩跟着查房的医生和护士出去之后就轻轻关上了们。 “做吧,床边有椅子。”安默子说话的时候脸上依然保留着刚才的笑容,她这种喜习惯性的假笑让我觉得害怕。 见我没有动,安默子又接着说道:“对不起啊,刚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这倒也没有,只是你之前看我的而眼神怎么会那么的奇怪呢?就好像我和你是仇人似的。你那样盯着我看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还不至于会到害怕的境地。”我笑着解释道。 安默子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她说:“没想到你果真是伶牙俐齿,临危不乱,程昱看人还是蛮准的嘛。”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她。 “那个叫杜凯琪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有几天没有在你身体里出现过了?”安默子继续问道。 “嗯,可是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是……是程昱跟你说的吧?”我试着问道。夫妻两人说说这些事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差不多吧。发生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所以。你之前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是因为听闻太久,终与今天日相见?可是你刚才完全没有那样去看我的表现吧?” 既然安默子把话都说明了。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安默子想了一会儿才打到:“古人云,病久成良医,我应该就属于这一种了。只不过我这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也就不觉的奇怪了。之前那样看你,是因为我从你的面相来看,观测到你是属于霸气吉祥的面相,但是这和容易招致那些东西的面相出入很大。” “所以,你刚次啊是在盯着我发呆想问题?”我睁大眼睛看着安默子道。 安默子带你了点头说:“自幼我家中变发生过许多奇怪的事情,因此时常会有道士、僧侣们到我家来驱魔降妖。而且为此,父母亲曾请过风水先生、算命先生到家里来。刚才盯着你看,是因为你身上三者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光芒?情不自禁?” “是啊,我只是看你的面相得之的。” “这样……” 见我不再继续说话,他继续说道:“我在小时候就被家人请的法师开过了天眼,所以我能看到很多比人看不懂啊的。” “天眼?”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见这个词。 “对啊。就是这里,你看。” 安默子说完示意让我走到她的身边,因为她是破腹产所以她现在根本不能动弹。破腹产的伤口还是比较大的,加上肚皮里免得东西已经被拿出来了,所以安默子这个时候应该会很你难受。 我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不知道她下一步是想干什么。 “这个给你,你看着里面。”安默子从枕头下掏出一面小镜子给我。 我接过镜子一看,发现镜子里还是我自己。什么异常也没有。 “你让我看什么东西?”我轻声问道。 “你看着镜子里面,两眼不要看别的东西。将两只眼睛向中间既慢慢的看着镜子里面就好……” 我看着镜子,按照安默子说的方法去做,接下来就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啊!天哪!那是什么?”我惊讶的拿掉镜子。 “那就是天眼,但是这种本领不是每个人就有的,很明显啊,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安默子笑了笑道。 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安默子的家是在离N市很远的地方。她和程昱的相识是在网上。那时候安默子的家中刚出了件白喜事不久,心情郁闷整日呆在家中的安默子上网遇到了下班无聊一个人的程昱,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突然严峻和程昱就推门进来了,这是我见过他们两个抽烟最快的一天了。果然,当父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不久之后我就和严峻一起向程昱和安子墨道别,因为我们两个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医院这种地方是不适合的。 “就在这说吧,跑来跑去挺累的。” 在医院的草坪上,我开始和严峻说关于周凯的案子。 “这事情还得从我误入平行空间开始说起,因为时间有点乱,故事也是,所以您听仔细了。”我努力回想着。 那天上午和严峻还有白冰在街边的小卖部坐了一会儿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当我无精打采的提着包上楼,没想到竟然会在楼梯口遇见淑雯。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拿吗?”我看着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淑雯,关心的问道。 但是奇怪的是她就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电梯开了就立即进去了。 “喂!淑雯,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啊?”看着淑雯这么奇怪的反应,我随即跟着她进了电梯。 当时除了我和淑雯之外,电梯里并没有其他人。我看着面无表情的淑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她现在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诶!你怎么了!”我拍了一下淑雯的肩膀说道。 我惊讶的看见自己的手竟然是穿过了淑雯的身体,然后又恢复原形。 “这……这……这是怎么了?”我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看着淑雯说道。五楼很快就到了,淑雯下了电梯依旧对我不理不睬的。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就进去了。 “淑雯!淑雯!” 我愣在原地,用力的拍打着淑雯家的门。于是和之前一样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在拍们的是哦后竟然直接穿过了门进到屋内然后再返回。 “天呐,这是隐形术吗?”我惊叹道。 无奈之下,我就直接从淑雯家的门中穿了过去。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我竟然真的就从金属门中穿了过去。 “那是魔术吧,陈可钦?”严峻感叹道。 听我说道这里,严峻似乎已经不怎么相信了,但是事实也就是如此。我皱着眉头看着严峻,不知道该怎样把整件事万万整整的和他说清楚麻将明白。 第一百三十三节恐怖循环 尽管严峻对我说的话是半信半疑,但是我还是将周凯之死前后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从一开始进入平行空间再到灵魂附体,然后是周凯被杀的经过,一直讲到我走出平行空间为止。 “这让我有点难以接受,这件事……“严峻似乎已经听懵了,他听完我所说的话只是轻轻摇晃着脑袋。 我抿了抿嘴唇说:“我知道这一整件事情听起来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事实。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了的话,我想无论是谁跟我说这些我都是不会相信的。” “这件事听起来太荒谬了。”严峻笑了笑说。 “我知道。”我轻声答道。 严峻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上几口,皱着眉头问道:“你刚才说你进入平行空间之后到了淑雯家中?” 我点了点头。 “那么后来呢?”严峻继续问道。 “因为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是误入了平行空间,所以我今年五之后就在茶几边坐下看书。不知道淑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开始看起数来,我还以为自己眼花呢。”我叹了口气说道。 严峻深深的洗了一口烟,慢慢的吐出,然后又继续问道:“她绝对没有外表那么简单,每一个人都不会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简简单单的。她看的是什么书?” “当时茶几上放着两本书,两本书都是是南淑仁写的,一本叫做《20几岁,可以决定女人的一生》,另外一本是它的姐妹篇《20几岁。可以改变女人的医生》。” 都说伊斯兰人聪明,那是因为他们的人均阅读量是是世界最高水平的。读书不仅可以博闻强识,还可以修养身心,所以虽然淑雯是杀死周凯的助手,但是因为茶几上的两本书就已经完颠覆了脑海中淑雯的形象。 “你说接着听到了苏锐和淑雯在吵架后来?” “是的,怎么了?” 苏锐大声冲淑雯喊道:“为什么不答应我的要求,只要你按照我们的话来,我就不相信她会不掉进我们的陷阱里去。”苏锐大声说道。 “可是做违背良心!难道你们不觉得么?”淑雯也跟着大声吼道。 “那你还想不想和我结婚。想不想以后过上舒舒服服平平静静的日子?我们现在只有眼前的我这个机会了,如果你想随我一起生活下去的话,就不要再犹豫些什么了!”苏锐似乎很自信,他觉得自己有中分的已有让淑雯留下来一样。 “淑……淑……淑雯……”我看着此刻手中拿着一个碟子的淑雯,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在喊醒其他人之前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好,这很简单。”苏锐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锐,恶心卑劣到了极点。如果此刻不是因为我不能被感知。也无法去触碰这个世界的话我一会气愤的动手打他。 淑雯抬头看了一眼苏锐,又撒了一眼桌子上的两本书,然后竟然点头答应了。苏锐在舒文佳带了一会儿就走了。他临走亲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淑雯晚上出岔子。 而淑雯则神情恍惚的整理好屋子,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然后开门出去。很显然,她这是准备去上班。我心想。反正也有两三天没去公司了,不如现在搭淑雯的顺风车去公司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成透明了的缘故,我竟竟然在淑雯开车门之后迅速的挤了进去。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一种熟悉的感觉由心底而生。自从搬到山那公寓我就是一直做淑雯的顺风车上班,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挤公交、挤地铁。 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久之后,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和淑雯坐在休闲区喝水!到了公司之后我就随淑雯去了她的办公室,然后从未离开过。直到淑雯受到一条信息。我才跟着她来到休闲区。 因为中午没睡觉,此刻的淑雯满脸倦容。而在休闲区的最里侧,我看到了自己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冰柠檬汁,看到淑雯来了我还一脸开心点额表情。 “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吗?”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使劲的掐着自己。 “我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那个我开口问道。 淑雯喝了口茶。回答道:“我觉得事情并不是像叶梓敏说的那么简单,几颗可安定是不可能治愈我的失眠的。你知道的。这件事还可能是因为碟子……” 对面的我端起茶杯,一言不发的盯着茶杯发呆。 ‘可钦。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请了碟仙,后来绝对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淑雯激动的说道。 “没事的,我们有叶梓敏,他会给你做心理治疗的。还有……我们有余世伟。对了,他还发信息说下班之后一起去你家。” 那个我话音未落,就听见阿彩从休闲区门口传来尖叫声:“带我一起去吧!” 那个我和淑雯看着不知打从哪冒出来的满阿彩,连忙解释道:“她那天无意间听到我们三个的谈话了。所以……” “没关系,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你不可以再告诉其他人,关于这件事情。”淑雯告诫阿彩说。 “可是阿周知道,我已经说过了。”阿彩低声说道。 “阿周是她男朋友……”那个我看着帮忙解释道。 淑雯愣了一会儿,然后她冷冷的说:“那就今晚就带他一起过来,这件事的传播也到此为止。” “好!好!好!好……的!”阿彩开心极了。 时候淑雯就回到了办公室,我跟在淑雯的后面,终于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在应该是2011年8月26日。 那天,是阿周死的前一夜。 后来我就静静的坐在一边吗,看着他们六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终于会走到了破绽。淑雯自始至终都是神情恍惚的感觉,她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书房。这么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但大当时我们谁也没有发现。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似乎阿周死亡前夜的秘密不久之后就会揭晓了。 今天凌晨,我被窗外的雷鸣声惊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暴雨,在秋天还会下这样的雷雨,真的很少见。窗外电闪雷鸣,南山顶上的天空被雷电劈成了火红色。醒来后的我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大雨发呆。 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以后,我开始怀疑人生,怀疑社会,我开始不知道什么东西是真的,什么事假的。我更加不知道谁才可以去相信,才值得去相信。帮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在帮别人数钱的故事还在一天天的在上演。 “真是可怕啊,这世界,简直要乱了套。”严峻把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灭,之后又把它送进垃圾箱。 “嗯,您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您知道的,我在N市只有两三天时间了,下周一来到之前我就会离开。我的生命也会在不久之后离开这个世界,下个月11号之后我就会来开……”我说到这里就停了,其实是哽咽住了。 我想哭,但是我没有哭出来。 “好了这件事情大概我都知道了,现在你说的事情不是我不相信,是我相信但是我没有办法去抓人。毕竟这是现实世界而不是梦中也不是平行空间。你所说我的问题我都能够明白,就像是《恐怖游轮》里面一样,人生的时间是个连续切不间断的滚动画面。”严峻突然站起身来说道。 虽然知道他这话是在安慰我,到那时我还是很感动。很多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被人理解,知道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人真的是社会中的人。我们不能够与这个世界相分离、背道而驰,我们相应的是与这个世界进行沟通和交流,但是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让自己会被理解和支持。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也跟着从草坪上站起,一边拍裤脚的草屑一边问道。 严峻走了两步停下来说:“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重心应该是去寻找淑雯和苏锐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方法,周凯的尸体为何会会在一夜之间变成那样等的问题是我们解决这个案子的关键之处。” 和严峻在市立医院的草坪分开后,严峻赶回了警局而卧则又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者。跟着人群走,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又跑到夏日花草幼儿园的门口。我看了看手表,五点整,幼儿园刚好开始放学了。 “会不会遇到白冰来接罗罗呢?”看着幼儿园门口的家长们,我自言自语道。 但是我并没有在人群中找到罗罗或者白冰的身影,奇怪的是我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牵着童瑶从里面从教室里走出来。刚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幼儿园的老师,但是她除了校门后就抱起童瑶,还不时地猛亲她的笑脸蛋儿。 “她是?”我愣住了,我看着女子抱着童瑶正准备上一辆外地车牌的车子,而车子里面是空的,童晓伟并不在里面。 “喂!等一下!”我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住了那个女人的去路。 我的举动似乎吓到了这个漂亮的女人,她似乎正在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而童瑶一看到是我,就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可可阿姨好。” “可可阿姨?”漂亮的女人看了一眼怀里的童瑶,然后又看了一眼我,似乎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三十四节巧遇前妻 在《僵尸新娘》里,维多利亚的母亲和父亲告诉她,婚姻只不过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一旦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没有了,婚姻也就没有了。没想到这么滑稽的台词竟然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只不过是稍微改了一点。 “呃,你好,我叫陈可钦,是童晓伟的一个朋友。请问您是?” 在这个尴尬万分的时刻,我先开口自我介绍到。其实在这之前自己做事一直蛮小心翼翼的,没想到今天自己竟会这么大胆。听了我的自我介绍,再加上童瑶的反应,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明白了我是谁。 “嗯,你好,我叫安晏子。”女人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安晏子?那她不就是童瑶的妈妈了?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头到脚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安晏子上身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无领皮夹克,下身是一件很休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简单的靴子。 “我们在哪里见过么?”我轻声问道。 安晏子笑了笑说:“这一般是男人初次见到女人的时候才会说出的话把?” “啊……这个,你误会了,我是说真的。我们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我立即解释道。 但是安晏子还是对我的话半信半疑,她皱起眉毛疑惑的看着我说:“我离开这里又一两年了,今天才回来,你怎么可能会见过我呢?而且以前的也不不是在这个城市居住的,所以……你说的话我很难相信。”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是我绝对见过她,就在不久之前的感觉。 “可可阿姨。抱……”正当我在脑海里苦苦思索着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安晏子的时候,童瑶突然伸出双手冲我说道。 “诶,好,可可阿姨抱瑶瑶。”我从安晏子的手中接过童瑶,她似乎并没有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对我有什么反感之处。 安晏子这在我怀中笑得很开心的童瑶,于是提议道:“不如现在随我们去吃晚饭吧,你还没吃吧?” “啊?嗯,这么早。当然没吃了。可是你们母女好久没见了,我去是不是会有些电灯泡的感觉啊?”我摸了摸童瑶的头说道。 还没等安晏子回答,童瑶就插话道:“可可阿姨你和瑶瑶一起披萨好不好啊?可可阿姨只陪瑶瑶吃过一次披萨呢。可可阿姨,你知道吗?我可喜欢和可可阿姨一起吃披萨了。” “你看,连瑶瑶都这么说了,你要是不去的话,瑶瑶肯定会不开心的。对不对?” “这个……好吧。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充当保姆的角色来陪你们二位吧。”我大笑着说道。 安晏子的车是隔壁城市的牌照,但是她在N市开车的时候却开的很快,很明显她对这里还是蛮熟的。车子最后是在人民西路转角处的一家老西餐厅门口停的,我抱着童瑶下车后,她就把车开去了附近的停车场。 “你对这里很熟嘛。”我故意假装惊讶的说道。 “也不是。只是以前经常来这家店吃,也谈不上什么熟悉不熟悉的。很多的事情都只是在顺其自然罢了……”安晏子一边说一边推开西餐厅的大门。 “你好,里边请。”门开后,立即迎上来以为漂亮的女服务员为我们引路。 “Vip35号。”安晏子冲服务员说道。 “明白,这边请。”服务员若有所悟的点了地那头,然后带着我们到了一个特别舒服的座位。这么高档的地方,看起来让人觉得而有些难受,憋得慌。 看我沉默不语。安晏子叹了口气说:“怎么了?你不喜欢这家店吗还是?” “哦,不不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只是有些累了,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家西餐厅在N市很有名气的,而且很好吃。总是有口皆碑的。”我连忙笑着解释道。 安晏子宛然一笑说:“看菜单吧,想吃什么随便点。价钱你不用担心的。” 童瑶还没看菜谱就冲站在我们身边的服务员说道:“姐姐,我要吃牛肉披萨。巧克力松饼还有一小块提拉米苏。” “哇,你吃这么多啊,瑶瑶。”我惊讶的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个小不点。 童瑶大笑着说:“好久没有见到妈妈了,我要坑她一顿,不然很是不划算呢。谁让她总是因为工作忙很少来N失陪我呢?” “瑶瑶,妈妈对不起你……”安晏子听童瑶这么一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妈妈。”巧的说道。看着他们母女两,真丝羡慕死了。站在里我不禁想起第一次和童瑶出去吃披萨的那次。还不亦重撞见了白冰,接过引出关于我脖子上那块寒冰玉蝉的追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我却在发呆,发呆的时候脑子里是自己刚闯入平行空间时的画面。 “可是这样下去会不会被人发现?”我听到是苏锐的声音从前台后面的小屋里传来。 我随即闭紧嘴巴,小心翼翼的靠在门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嘘!你小声点。”苏世黎回答道。 “没事,这个时间段没人。爷爷,昨晚的事情很成功,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开。据我估计,过不了三五天他们就会知道这件事。”苏锐继续说道,似乎对苏世黎说的话满不在乎的感觉。 “这个道不是我现在担心的问题,我担心的是灵童过几天就要离开N市,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的计划虽然去年在一步步的进行着,但是没有预料到这出戏啊……”苏世黎说完,大声的叹了口气。 当时的我吓得胆战心惊,两腿发抖的。虽然我不能肯定他们口中说的事情是否与我有关,但是我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到一种不好的感觉。 “没事,只要我们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她就会一步一步的掉进我们设计好的的陷阱的。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按照原计划行事,那个谜底自然就会揭开。”苏锐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 “可是万一她没有掉进我们的圈套那该怎么办?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这是当年我们七个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啊。”苏世黎世像疯了一样的大声说道。 “我明白,这是您一生的心愿。您等了大半辈子,甚至甘心在这里当什么破楼管,甚至……”苏锐的声音突然悲伤起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够了!不要再说她的事了,不要再和我提起她。你知道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阻我者死!阻我者死!阻我者死……无论她是谁,谁也不可以阻拦我去做这件事。”苏世黎大声吼叫道。 其实上次那件是真的要感谢山南公寓的后勤部门把楼管值班室安了这么个不隔音的门,如果不是这样我肯定早就闯了进去或者把楼管大爷喊了出来,那我就不会听到他们两这奇怪的谈话。 山寨和低质量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心想。 可是平日里那么和蔼可亲,从来没有看过他发火的苏大爷为何今日会这个样子出来呢。他口口声声说的什么‘阻我者死’到底是在表达什么呢? “爷爷!”苏锐喊道。 “哎,我答应过医生不要激动的,但是刚才没忍住。小锐啊,这是爷爷这一生的心愿,你一定要帮爷爷完成的。”苏世黎感慨这说道。 这些记忆其实我是没有的,如果不是杜凯琪附在我的身体里,那么我在之后昏迷一阵子再醒来之后这些记忆都会被苏大爷对我施展的巫术弄消失。 “谁?外面有人在偷听!”苏大爷突然说道。 …… “你怎么了?”安晏子把手在我面前那晃了晃说。 “没有人……不是我……不是这样子的……””我吓得有些惊慌失措,满口胡言乱语的,就像是还是在那天的噩梦中一样。 安晏子递了一张纸巾给我,她关切的问道:“你……真的没事吧?” “对不起,刚才我走神了。嗯,很抱歉,每次想问题的时候就会很容易走神,希望你不要介意,真的很抱歉。”我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珠。 “这样就好,我也没事的。”安晏子说完,就冲我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哦,天呐,我想起来在那里见过了。这不就是上午见到的安墨子吗? “我终于想起来在那里见过你了。”我激动地说道。 安晏子似乎被我这么大的反应吓到了,她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才问道:“那是在哪里?”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内人墨子。” “呃,还有,这个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陈可钦。” “初次见面,幸会。”安子墨突然冲我微微一笑,她用温柔但是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和我打了一声招呼。 看见她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我性心理猛的一惊,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我不知道究竟程昱和安墨子说过我什么事情了,以至于她对我的态度竟然如此的奇怪。 我勉强的跟着笑道:“幸会幸会,恭喜你喜得一女。” 而此刻安晏子和她那时候的笑容一模一样,我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人无论年龄身高还是相貌其它方面都像极了。 “你和安墨子的关系是?”我试探着问道。 “你是说我的姐姐安墨子?” 我点了地那头。 “她是我的孪生妹妹啊,这次我回来是因为她生孩子了今天。”安晏子笑着解释道。 第一百三十五节小人之交 怪不得我一看到安晏子就觉得自己见过她,原来她和程昱的妻子安墨子是孪生姐妹。她们两姐妹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给人的感觉特别的楞,但是接触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还不错。安家的闹鬼的事情她们后来也在接触中慢慢的跟我说过一些,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最近这一个多月所有事件的幕后真相。 虽然我在误入了平行空间之后对周凯死亡前后的事情基本上都了解清楚了,但是想要缉拿苏锐和淑雯归案,还缺少作案动机和杀人证据。还有就是周凯死后尸体的处理则始终是个谜了,即使我和严峻再怎么费心去寻找也找不到答案。 因为安墨子刚生下孩子,所以最近这几天他也很难加入到案件的处理过程中来。不过要不是因为安墨子早产的话,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见到童瑶的亲妈妈安晏子。 安晏子和童晓伟离婚之后就一个人到了N市隔壁的K市,她在K市开了一家青年旅社,日子过得倒也充实有趣。平常闲的时候,安晏子就会写作,她经常会写一些稿子寄给杂志社,这也是多年之后故事延续下去的原因所在。 “听到安墨子早产的消息之后,我立即开车赶了过来。已经很久没有来N市了,真的额很不喜欢这里。”安晏子苦笑着说道。 “为什么?”我根本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爱上一个人会因此爱上一座城,同样的,恨了某个人之后也会因此讨厌一个城市。很简单的道理。”安晏子解释道。 如此说来安晏子是在和童晓伟离婚之后就开始讨厌N市的,她应该还在恨童晓伟。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服务员送完菜后,我们三个便开动了。童瑶似乎很不喜欢安晏子给她弄吃的。于是我就代替安晏子弄吃的给她。 “可可阿姨,我要吃那个。”童瑶用手指了指盘子里的面条。 “好的,瑶瑶等一下。” 我一边说,一边把面条里面的月桂叶挑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面条夹道童瑶的盘子里。当我做这些事情的饿时候,安晏子几乎是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我和瑶瑶。这种不明目的的被盯着看,我觉得有些难受或者说是别扭。 安晏子和安墨子总是让我回感到一种不安和阴森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种感觉就一直伴随着我。 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开车到了附近的一家动漫城,童瑶就开心的在里玩球。我和安晏子坐在栏杆我看着她,然后开始聊天。 “恕我冒昧,但是我确实想知道,关于你和童晓伟的事情。”我有些犹豫,但是我还是问了。每次看到童瑶和罗罗。我就会想着如果他们的大人可以再拥有一个家的话,那么他们两肯定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 “我就知道你会问。”安晏子笑着说道,但是她确实在看着正在开心玩耍的童瑶说道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而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只是个局外人,问这些事情是不太合适的。 安晏子叹了口气说:“我本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事情。但是刚才见你和童瑶比我和她还亲,我决定告诉你真相。但是我只能告诉你部分,如果你想知道整件事情的话,那么我就无可奉告了。” “嗯,你说……”我尴尬的应和道。 那次在幼儿园门口碰到童晓伟和童瑶的画面清晰在目。而那次我回去夏日花草幼儿园的原因,还要从曾子墨和方明宇夜里托梦给我开始。杀害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凶手右胸口有颗红痣,而杀害杜凯琪的凶手的怀抱有种特殊的温度和感觉。 当时我了查明事情的真相,我就决定以身涉险。 “这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你试到的某个是凶手,你的生命也就会有危险。这样不值得,到时候只是白白又牺牲了一条性命。” 严峻当时一点也不赞同我的想法,他很快就反驳了我。 “可是……我们现在又没有其它的办法了。而且我觉得薛凯琪现在附在我的身体里,在这49天里。她是不会让我收到什么伤害的。就像昨晚遇到那个变态杀人狂一样,她会……”我查案心切。已经管不了太多了。 严峻打断我的话,他生气的说道:“可是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想罢了。我跟你说过了,人在遇到危机的情况下会拥有一些异乎寻常的潜能。昨晚的事,或许只是个巧合!” “这不是巧合!严警官,我真的能感受得到杜凯琪的存在,不信你问叶梓敏。”我大声争辩道。 “为什么问他?”严峻愣了下问道。 “杜凯琪伏在我身上之后就和严峻在公寓的天台上说过一番话,不信你可以问叶梓敏来正是我的话是正确的。”我解释道。 当我说完那晚发生的事情之后,他的态度就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强硬了。所以,我试图再次去和他说明我现在想要怎么去寻找凶手。 “只要我将这几个嫌疑犯一个一个的试过一遍之后,我就可以凭感觉找到谁是杀害杜凯琪的凶手,而之后您就去寻找证据。只要确定了谁是凶手,我就不相信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他杀人了。”我看着沉默的严峻轻声说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严峻轻声呢喃道。 下午我回到公寓好好睡了一觉,寻找凶手是斗智斗勇,所以我务必得蓄足了精神。五点钟的时候,我从公寓里出来准备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但是却不知不觉的越走越远。我本来是想第一个去试杜宾的,因为是多年的好朋友,找个借口借他胸口靠会儿应该挺简单的,但是我此刻却鬼使神差般的到了夏日花草幼儿园门口。 “夏日花草幼儿园……”看着这熟悉的名字,我愣在原地。 “我以为她很在意这些事情。没想到她居然毫不介意。离婚后我追过好几个女人,朋友也帮我介绍过,但是都是因为我还有个孩子就拒绝了我。我真的没想到凯琪她竟然不会介意。” “你的孩子几岁了?” “三岁,在夏日花草幼儿园读小班。凯琪在的时候,她会帮我去接孩子回来,但是现在我必须开始自己接送孩子。”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安晏子似乎察觉到了我在走神,她停下来大声问道。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安晏子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一句也没有听到。我刚才所有的而精神都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对不起,我很容易走神,你能从头开始说吗?”我连忙笑着解释道。 当然我这么急着想知道她和童晓伟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我八卦无聊好奇心重,而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可能会对破杜凯琪的案子提供一点线索。时间越来越少,我必须抓住一切看起来是可能的机会。 安晏子似乎对我的走神不是特别的额介意,她喝了一口红酒,慢慢的回忆道:“我和童晓伟相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我们是在生意场上认识的,因为我高中毕业之后就从家里拿了一笔钱出来创业,之后就一直在经商。” 当初是童晓伟先开始追的安晏子,但是后来他们离婚并不是因为杜凯琪插了进来。我记得我曾在K俱乐部和童晓伟聊过天,内容就是关于他的感情世界的。 “我问你个问题。” “说。”童晓伟点头答道。 “可以和我说说你和杜宾姐姐的事情吗?我很想知道……知道些你们的故事。对不起,或许我现在不该问这些。” 当听到我是问道关于杜凯琪的事情。童晓伟的脸色马上发生改变,但是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没事的,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既然你很想知道,我可以和你说说我们俩个人的故事。”童晓伟淡定的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 “我们是前年夏天认识的,当时她到我这里来应聘教练。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属于她的。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这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感觉。”童晓伟继续说道。 “所以。你就开始对她开始展开追击?”我笑着问道。 “是啊,她上班之后,我就开始注意她的一切信息。当在别的一个教练那里打听到她还是单身的消息的时候,我感到特别的开心。于是我开始各种献殷勤……” “您成功了?” 童晓伟摇了摇头说:“不,我并没有成功。在遇到她之前。我并不是一个专一的人。我……其实我结过婚,只维持不到一年的时间。” 听到这里。我惊讶了。 “那这些凯琪都知道吗?”我问道。 童晓伟苦笑道:“我以为她很在意这些事情,没想到她居然毫不介意。离婚后我追过好几个女人。朋友也帮我介绍过,但是都是因为我还有个孩子就拒绝了我。我真的没想到凯琪她竟然不会介意。” “你的孩子几岁了?” “三岁,在夏日花草幼儿园读小班。凯琪在的时候,她会帮我去接孩子回来,但是现在我必须开始自己接送孩子。”杜宾说完长叹一口气。 我没有想过,杜凯琪竟然会这么喜欢童晓伟,居然连他有孩子都不介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成为别人的继母,因为‘后妈’、‘继母’这样的字眼总是让人产生不好的感觉。 杜凯琪并不是作为一个小三的角色出现在这个故事中,她和安晏子一样是个比较悲剧的角色。 安晏子接下来的话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她和童晓伟离婚竟然是因为苏锐!当时的苏锐和童晓伟在计谋着什么的时候被提前下班的安晏子发现之后,他们俩就拉她一起去谋划,但是安晏子却不愿与他们勾结在一起。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图钱权,安晏子在实质上算是一个烈女子。 第一百三十六节办公室里 其实我一直在想人们为什么会结婚,我向来想去,觉得结婚是在给孩子弄一个类似于‘名分‘的东西,难道不是么?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归宿,之所以有很多人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婚姻的意义所在。 很多的家长会催着自己适婚或者已经到了晚婚年龄的孩子结婚,他们图的不也就是报个孙子、孙女的,传宗接代而已。结婚了并不是就代表以后的生活就会稳定了,那种以为只要结婚了就可以守住对方的心的想法更是不切实际的。 婚姻之事一种责任,是对两个合并起来的家庭以及将要出生的孩子的责任,它与爱情没有任何关系了。它收到的和法律的约束,不再是人类精神上的自由信仰。《廊桥遗梦》里的女主就是在因为责任而放弃爱情。 当然,也有人为了利益而失去这种责任感,哪怕是婚后已经有了孩子,而且孩子才几个月大。这个人就是童晓伟,他和安晏子离婚的事情就是他最先提出的。人的嘴巴永远都是最毒的,从婚姻的一开始就说要离婚的人到最后一定会离婚。 “恕我冒昧,但是我确实想知道,关于你和童晓伟的事情。”我有些犹豫的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问。”安晏子笑着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而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只是个局外人,问这些事情是不太合适的。 安晏子叹了口气说:“我本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事情,但是刚才见你和童瑶比我和她还亲,我决定告诉你真相。但是我只能告诉你部分。如果你想知道整件事情的话,那么我就无可奉告了。” “嗯,你说……”我尴尬的应和道。 事情还要从安晏子为了给童晓伟生日惊喜的那晚开始说起。几年前童晓伟生日的晚上,安晏子为她心爱的老公童晓伟准备了一桌子的西餐和蛋糕,而且她为了策划晚上的这个惊喜,她故意换做什么也不知道,所以那晚童晓伟根本不知道有此事。 安晏子做好了晚餐,从起点等到了九点半也不见童晓伟回家。她把燃尽的烛台重新插上蜡烛。把音响开得很低,但是根本就不见童晓伟的踪影。 “怎么还不回家?难道健身房出了什么事情吗?”安晏子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她又怕是自己眼花又看了看手表,等到确认这一刻是真实的之后她决定去健身房看看到底除了什么事。 当时安晏子心想的是可能俱乐部的员知道了童晓伟的生日会在晚会俱乐部打烊前给他庆祝,如果这个时候她赶过去肯定刚好来得及。所以在去的路上,安晏子还是觉得蛮开心的。但是我们知道很多的事情和想法都是我们一厢情愿的。 “谢谢师傅,在前前面的那个路口停下就好。”安晏子瞎了出租车。站在路边看着K健身俱乐部的牌子看了好久,她心里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 安晏子和童晓伟的相识确实挺浪漫的,他们两个人是在去鼓浪屿游玩时在这个漂亮浪漫的小岛上相遇的。那时她们两个人都是独自旅游,但是因为安晏子是个路痴,所以在酒店住了一夜后,她出门就迷路了。 鼓浪屿虽然不大。但是对于路痴安晏子来说,要继续一个人在岛上旅行是在是太困难了。她一上午始终在几条街转悠,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你好,请问这条街怎么走。”安晏子终于忍不住了,她拿起地图问了路边的两个女孩,但是同样是来游玩的她们也不知道那儿怎么走。 两个女儿笑着冲她要了摇头。安晏子说了一声谢谢,就蹲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请问。你知道这里怎么去吗?”突然她听到一个男人问她路。 安晏子几乎要疯了,她自己还在问路。 “我……我……我不知道。”当安晏子抬起头看着童晓伟的那一刻,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脸红的。 遇见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相识的机会,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个浪漫的画面。 其实当时安晏子心里正恼火来着,她心想逮着这个问路的人狠狠的凶一顿。好让自己出出气。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抬起头的那一霎那。她看到了一个给她的感觉是知性、大方、阳光却又充满男人味的童晓伟。 那一秒钟,安晏子新华怒放。最关键的是童晓伟看到安晏子后的第一反应居然也是脸红。这更加加深了安晏子对童晓伟的印象,好像这个年头已经很少人会害羞了。 “呃,你也是来这里玩的吧?”童晓伟问道。 “嗯……是……我昨天刚到这里,在客栈睡了一觉后就迷路了。”安晏子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是才到这里。不如这样吧,要不我们一起探路把,反正两个人逛这小岛还方便一些,尤其是拍照什么的。”童晓伟鼓起勇气提议道。 但是安晏子却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他们俩这算初识,这样一起逛到还是有些不安全的因素的。不过童晓伟看起来确实一点蒂娜也不想坏人,于是安晏子决定冒险一试。于是两个人一起将地图丢进了垃圾箱中,然后开始迷失在这个唯美的小岛上。 回来之后,两人发现竟然在同一趟火车上,他们俩这才知道原来彼此都住在N市。于是两人的爱情就很顺利的发展起来了。 “所以你们不久之后就结婚了?”我问道。 安晏子笑了笑说:“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女人真是可怕,我竟然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着这么浪漫的爱情故事。结婚之后,我终于开始领悟到自己冲动答应他的求婚的接过了。” 婚后两人的生活过的也还算融洽,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安晏子在忍着让这童晓伟的,这种从一开始就妥协的策略是导致安晏子这段婚姻失败的主要原因所在。结婚后,安晏子依旧还在上班,但是在怀了童瑶之后便开始在家中休息当全职太太。 女人在结婚之后会比男人味这个价付出的多的多,但是男人却始终领悟不到这一点。新社会的女性是极度不愿意放弃她自己的工作事业去照顾一个家的,他们一样有着像男人一样的事业心的。 “怀了童瑶之后,他就要我辞职回家,虽然我不愿意但是我还是按他的想法和意愿去做了。我以为自己的一再忍让和付出可以维系好这段美好的爱情,但是我错了。”安晏子叹口气道。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着急的问道。 继续回到安晏子下车之后的画面说起,当时安晏子觉得她自己幸福的原因是有两点的,不外乎外在和内在,无论是气质好还是钱财,当时的童晓伟都是符合标准的。‘高、富、帅、爹、才’,童晓伟一个也不缺。 “老板娘?您怎么过来了?店长还是办公室……“K俱乐部的前台看着安晏子后后立即说动。 “嘘!“别告诉他,我只是来个她一个惊喜的”安晏子连忙做了一安静的手势, 前台的服务生笑着点了点头。 安晏子笑着向K俱乐部里面走去,发现里面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安晏子心想,公司没人给他庆祝也罢,反正待会回家之后有大餐吃。 “你到底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 在童晓伟办公室门外,安晏子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她心里一惊,还以为童晓伟这晚没回家是在办公室找女生聊天。 “我只是想知道这样子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安晏子听到童晓伟的声音。 “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再加上爷爷的而帮助,这件事情肯定能成。而且这事你继续喝他们几个人参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童晓伟继续说道。 他们的这些话被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安晏子听得一清二楚的,虽然里面是一个男人在和他说如火热下班,固然有些心慌。 “既然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那么大家以后的日子还情怀多多关照了。”两外那个男人说道。 “什么意思啊?”安晏子自言自语道。 “有人!”他们两那个似乎就被我这一句话吓到了,安晏子也被自己这么小小的声音出门了。 “晏子,怎么会是你!”童晓伟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我还没说完。就被之前那个说话的男人给打断了。 “我说这是真的么?” 这个男人呢就是苏锐,此刻,他正在用很敌意的眼神盯这童晓伟看。他好像在生气,生因为当时他们俩所说的事情并不能让外人知道。 安晏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于是只好看着童晓伟。 “我说你别吓她好吧,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童晓伟一把拉过安晏子,大声冲苏锐叫喊道。 “你刚才都听见了把?听了多久?听到了什么?”苏锐还是抓着安晏子不肯放手。 “我……我……” 第一百三十七节酒场相逢 苏锐和童晓伟是在时间简史认识的,当时因为一场恶斗,童晓伟出手帮了苏锐,所以后来两个人才会开始狼狈为奸的。那天是苏锐生日,但是恰巧又是沈伟的生日,所以淑雯那晚就自然在陪沈伟过生日。 心情低落的苏锐一个人跑到时间简史和闷酒,他想借着玻璃杯中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来洗去他寂寞。但是没想到喝个酒也不安稳,事情发生在他喝了几杯伏特加之后,已经稍微有些醉意。 “服务员,厕所在哪?”苏锐大声冲吧台里面的调酒师喊道。 “先生,厕所在这边,灯在走廊外面。”一个男服务员走过来指了指厕所说道。 苏锐笑了笑说:“谢谢你啊,我来着一整晚都没有人和我说话,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服务员笑着端着盘子离开了。 苏锐起身离开座位,他摇摇晃晃的向厕所走去。因为他喝得有些急,平常酒量很好的他走路已经开始左摇右晃。于是一场祸端就这样酝酿出来了。 他还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满身纹身,身材魁梧的男人身上了。因为当时那个男人正端着一杯酒在寻找可以下手的女客人,苏锐这么一撞把他手中就被里的就全都撞洒了。 “你怎么撞我啊!”虽然是苏锐驻撞的人,但是他却带头吼了起来。 其实当时他只是觉得不开心,感到很孤单寂寞,他是想借着这么一声吼叫让自己舒服一点。但是这社会不是谁都是你的出气包,这年头发脾气也要先看好对象是谁才可以吧。有句话说‘不是四海之内皆你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更合狂就是你的父母你的爱人也不会一直宠溺这你的。所以苏锐就这么惹怒了对方。 被撞的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一心的怒火了,再加上苏锐恶人还先告状,于是对方马上就一个拳头上来了。因为这个男人的身材魁梧,很有力气,再加上当时的苏锐毫无准备而且没有什么防备与打击能力,所以对方的这么一击立即就把他击倒在地。 “你他妈的打我!”苏锐一边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一边还说着粗话。 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苏锐这个大傻瓜不知道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还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打不过别人还死鸭子嘴硬的叫骂。 “你刚才说什么?”满身纹身的男人虽然也是一个人。但是凭苏锐的块头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个男人很嚣张的站在苏锐的旁边叫喊道。 苏锐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揉了揉眼睛说道:“你大爷的!” “臭小子,老子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我壮三在N市是谁!”满身纹身的男人被苏锐这么一激怒,立即又开始对苏锐进行新一轮的打击。 如果大家玩过街机的话,那大家一定看过厉害的玩家一次性打败低价,然后系统提示‘KO‘的场景。没想到这样的画面就这么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出现了。 “啊……啊……”苏锐和那个满身纹身的男人的打斗声引起了酒吧里的人都额注意。片刻之后整个酒吧里面安安静静的。 “你决然打我,你打你打啊,你有本事打死老子啊!”苏锐似乎真的有些喝多了,她大声捉着这些话的时候,满脸的泪水。 没想到这个满身纹身的男人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来,反而使劲踹了苏锐一觉。这一脚已经很重了。但是这个男人似乎已经疯了,他居然还准备再来一次。 “喂!住手!够了!”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底气红润的叫喊声。 大家都闻声转过来来奶去看到底是谁来了,让大家意外的是,来的这个人并不是酒吧的猩猩,也就是所谓的保安。 “你算哪根葱,竟然敢管我壮三,你他们的肯定也是活腻歪了是吧!”果然这个穿着汗衫,满身肌肉放的这个男生确实是不好惹的。 说话的这个男人就是童晓伟。但是这时候童晓伟正在筹划海滨别墅的收拾那个,所以忙完工作的他心情也很郁闷,于是他在下班直呼也跑来时间简史喝酒。 “这位兄弟很明显只是喝醉了,你怎么可以继续打他呢!你想把他打成社么样子!怎么,难道你是想把他打死了。然后自己赔命是吧?“童晓伟似乎已经疯了,他这个不爱管闲事浸竟然尽然带头管起事来。或许是他实在看不下去。而现场人都太不正义了。 童晓伟的话似乎吓到了这个男人,毕竟出来玩的只是为了找乐子。谁也不愿意惹麻烦,况且苏锐也已经被他打得很惨了。所以这个壮男人在这是选择了退缩。 “诶!兄弟!没事了,我扶你起来。”童晓伟一边说一边慢慢扶起倒在地上,满身是上的苏锐。 “啊……嘶……”苏锐有些忍不住伤痛的叫出声来。 童晓伟笑了笑说:“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你竟然不怕挨打的。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啊。” “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救我一命,我还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呢。”苏锐系哦啊这说道。 苏锐上完厕所之后就开始和童晓聊天喝酒,这是他们才了解了彼此今晚会来时间简史喝酒的原因。今晚随时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但是不知道为何两个人呢却又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看到一些经销商之后,苏锐就好像是酒场遇故知的感觉。 “时间不早了,我们改天再聊,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掉。晚上回去要加班了……”童晓伟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给自己找个好的借口可以结束这么雨来的额谈话。可是天意弄人更何况是人意了。 等他们两个已从时间简史里面出来,立即迎上来四五个手持棍棒的青年追上来打他们两个。 “不好,快跑。”意识到情况不妙之后童晓伟就拉着苏锐泡上了车。毕竟童晓伟是私人教练,他的散打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对付这些小罗罗还是无压力的。 车开动后,苏锐又开始继续道谢。 “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今晚会是什么样子的,说不定又在医院躺着的了。我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分的,以后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到我的,尽管说就是,兄弟我愿意线上一份力量。”苏锐看童晓伟的车子被那个四个少年打了一个大包,所以有些尴尬变得说道。 “好的,只是我四处漂流惯了,现在在安静真的呆不住了。”苏锐说道。 “我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子啊不同的领域里过日子罢了。以前还看书,听歌。但是到了大学基本上都只是刷微博。” “你到底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 “我只是想知道这样子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安晏子听到童晓伟的声音。 “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再加上爷爷的帮助,这件事情肯定能成。而且这事你继续和他们几个人参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童晓伟继续说道。 “既然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那么大家以后的日子还情怀多多关照了。”两外那个男人说道。 “什么意思啊?”安晏子自言自语道。 “有人!” “晏子,怎么会是你!”童晓伟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我还没说完。就被之前那个说话的男人给打断了。 “我说这是真的么?” 这个男人呢就是苏锐,此刻,他正在用很敌意的眼神盯这童晓伟看。他好像在生气,生因为当时他们俩所说的事情并不能让外人知道。 安晏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于是只好看着童晓伟。 “我说你别吓她好吧,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童晓伟一把拉过安晏子,大声冲苏锐叫喊道。 “你刚才都听见了把?听了多久?听到了什么?”苏锐还是抓着安晏子不肯放手。 “我……我……” 但是安晏子怎么也没想到,童晓伟接下来却开始逼她了。 “好了!既然你全都听到了,那么你就加入到我们的计划中来把。”童晓伟忽然口风一转,占到了苏锐那边说话吧。 “好!果然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童兄!没有设么妇人之仁了!”苏锐大笑着说道。 至于苏锐和童晓伟到底想要干什么,安晏子却始终不肯跟我说。她一但这些事情我知道后,就会发生更多的悲剧。 “我死也不会同意的!”当时安晏子大声吼叫道。 “你若是不愿意,那么我们就离婚!”童晓伟冷冷的说道。 听童晓伟这么一说,安晏子转身就走了,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也冷冷的说道:“孩子出事以后我们就离婚,我们从今天开始分居,到时自然就可以离婚了。” 童晓伟不会知道,安晏子这么转过身去市不想让他们两看到她在流眼泪。坚强固然是件好事,但是这样会让自己受更大的伤害。 第一百三十八节前尘往事 罗曼罗兰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她说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的,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的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我是童尸复活而来,复活之后又立刻受到了诅咒,说是在二十三周岁生日的那天会意外的死去。那会是在2011年10月11日,如果咒语实现了,我就会在这一天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吃完晚饭后,我和安晏子以及童瑶就在西餐厅门口告别了,因为之前一直在聊他们以前的事情,所以这一餐饭吃了我们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那就在这里道别了。”安晏子抱着童瑶,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嗯?” “你知道的,关于那件事情我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我的日子不多了,如果在我活着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任然不能够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的话,那我就将带着遗憾和悲愤死去,这些事情将会变成一个无人能解开的谜一样的,你明白吗?” 我有些激动地说了一大堆,只是希望能够劝服安晏子,让她将实施告诉我。但是这些话并不奏效,安晏子还是和之前的态度一模一样。 她笑了笑说:“‘这些事情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会改变什么的,或许它继续埋存了才会更好。如果这件事情被揭穿了,将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将会打进来。这也不是你需哦希望看到的结果的吧?” “这个……”安晏子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好了的,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希望你能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就真的会有结果,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安晏子似乎在劝诫我不要再去调查这些事情,她总是在说我的所有挣扎都是无用的。 “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去努力,我们就永远不知道某件事情会不会成功。”我争辩道。 这个时候,童瑶突然插了话进来:“可可阿姨,你不要和妈妈争啦,你是争不过她的。可可阿姨做的事情瑶瑶都会很喜欢。可可阿姨要勇敢哦……” “可是……这个……”我还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安晏子无奈的摸了摸童瑶的头说:“你还小,还不会明白大人的世界,你知道吗?” 但是这句话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童瑶皱着眉头,翘起小嘴,眼睛微微一瞪的看着安晏子说:“妈妈你这样是不对的。老师今天上课的时候还跟我们讲了《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老师说啦,我们要勇敢!” 安晏子的话让我无言以对,童瑶的话让她无言以对。 “诶!瑶瑶真乖,等瑶瑶长大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又聪明又乖的孩子好不好?”安晏子只好这么安慰小孩子一下。 “有勇有谋?”我轻声呢喃道。 安晏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童瑶消失在人海中。我看着他们母子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干过一股莫名其妙的哀伤。多好的母女两啊,如果他们当初没有离婚了,那该多好。可怜的童瑶一个月只能见安默子一次,这种痛苦应该改是深刻到难以体会的。 晚上回到家里,母亲和父亲都从顾叔叔那里回来了。他们两个人少了弄了一桌子的菜,只是可信我一点点胃口也么有。“ “这都是你打小的小就爱吃的菜,怎怎么会没有胃口呢。”母亲长叹了一口气说。 “你和爸爸吧吃吧,我吃多了也玩累了。算了,我回房间睡了。” 看着我离去的身影,母亲和父亲无奈的看了一眼。洗个澡,坐在卧室的藤椅上,抱着一本名为《遥远的回响》的散文集发呆。我喜欢抱着书。尤其是发呆的时候。但是发呆的就过是我又看到了过去的事情。 发呆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女人。她依旧穿着类似与文革时期中国农村小姑娘们喜欢穿的那种布料衣服。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她说话。不过我还是看不到她的脸。大脑中的画面清晰的时候,她正跪在低声痛哭。 “爸爸。我们四个人只是一起玩了个游戏而已,若兰的死和我们其它是哪个人没有关系。您为什么也要听信村子里面的人的那些谣言呢?”她哽咽着说道。 一个深蓝色中山装样衣服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说:“芊芊啊,你知道爸爸这样做也是逼不得以。你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出了这么个事,整个村子都对你们三个议论纷纷。我是书记,我必须先做表率。” “可是,您把我整天锁在房间里,我会憋死的。”她痛哭道。 “这样也都是为你好,你之前答应我说你不会再去见冰岩和之焕那两个小子,但是你后来是怎么做的!不要再多想了,没事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字或者绣绣花,一个女儿家就应该待在家里不出去乱跑。”中年男人转过身不再看她,然后丢下这些话。 “爸爸,这都是新中国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封建呢!爸,我求您了,让我出去吧!”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哀求道。 “够了!你这样下去要我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娘!” “爸!” 中年男人一转身就锁门出去了,留下她一个人趴在地上痛哭。 我始终向不明白梦中的母亲到底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会让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对她议论纷纷。还有就是之焕、冰岩还有若兰以及那个梦中的女子到底一起干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若兰会莫名其的死去,而且还牵连到了母亲。 “芊芊,若兰的死不关你的事,这和我们三个人都没关系。”青年的男人说道。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都把她的死说成是我害的,而且他们还说我是妖怪,说我……”说道这里,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在乎这些,没事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连家门都出不了了,如果不是乘他去山上开会,我也不敢从窗户里爬出来见你。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看着你现在这样我也很着急。要么我们一起走吧?” “那之焕怎么办?” “让之焕跟我们一起。” “我们三个一起?” “嗯。” 也就是说梦中的母亲是有着逃跑计划的,只是后来没有实现罢了。若兰死后,冰岩和母亲坐在山顶吹风,难道他们是恋人?那之焕呢?她会是谁,是母亲的朋友还是冰岩的朋友呢? 为什么他们三个人分明制定了逃跑的计划,最后却还是惨死了呢?在我的脑海中出现最多的画面就是之焕和冰岩死去的那段画面。但是的那个我回忆着他们两个人死去的情节时,却意外的多想出了一些。 “你们想要干嘛?你们想要干嘛!都给我走开……离我远点”记忆中的女人在岸边大声吼叫道。她继续冷冷的问道:“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么做!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手上拿着锄头的男人冲那个穿着藏蓝色裤子的中年男人大声吼道:“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烧死他!” “真的而非要这么做不可吗?”中年男子满眼泪水的看着身边叫的最凶的那个男子大声说道。 “书记!你还要犹豫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亲身女儿了!她是鬼!是妖怪!” “书记!留着她的恶化只会上村子的人死的越来越多!您于心何忍!” “是啊……是啊!“ …… 更多的村民开始起哄。 中年男子看着湖边的女子,然后看了看举着火把和武器的村民门,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几乎是哭着说的:“你们……你们……你们去吧。”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这群村民们就开始人向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走近,他们拿着绳子,镰刀,斧子、锄头…… 他们在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看见她一个人从湖边跑向山顶,直到被团团围住为止。之后有个肤色较黑的老村民冲了上前去把她绑了起来,然后其他的人们则开始用镰刀、锄头、斧子砍她。 她在地上挣扎着,全身是血,脸上的表情极其的痛苦。 “救我!救我!救我……”她大声喊道。 紧接着我看人们又开始向尸体粉碎的她扔火把,她全身是火,满脸是血,在地上爬着、哀叫着…… 我看着那个已经退到一边的男人,突然冲那个中年男子大声喊道:“救我!救我!救我……”,但是他却无动于衷。 “对不起!对不起!苍天啊,我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你死去的妈妈!我的孩子啊……”中年男子倒落在山顶的一颗大叔下,大声痛哭道。 “爸爸……爸爸……你好狠心……”那个女子轻声呢喃道。 第一百三十九节汤铺夜宵 1961年8月21日,在距离我搬家来到山南公寓的五十年前,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人以为这些事情可以被掩盖起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真相被挖掘出来。历史总是无法被掩盖的,愈掩盖愈弥彰。 我第一次听到童尸母亲声音的时候她正跪在低声痛哭,她那时正在向一个中年男子苦苦哀求道:“爸爸,我们四个人只是一起玩了个游戏而已,若兰的死和我们其它是哪个人没有关系。您为什么也要听信村子里面的人的那些谣言呢?” 那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样衣服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父亲,那么就是童尸的爷爷了? 而第二次听到她的说话的内容就更加奇怪了,但是这个场景却是在我第一次见叶梓敏的时候就曾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过,它们是一模一样的画面。画面中,童尸的母亲靠在旁边的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大声痛哭。 于是那个叫做冰岩的男人安慰她说:“芊芊,若兰的死不关你的事,这和我们三个人都没关系。”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都把她的死说成是我害的,而且他们还说我是妖怪,说我……” “不要在乎这些,没事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连家门都出不了了,如果不是乘他去山上开会,我也不敢从窗户里爬出来见你。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看着你现在这样我也很着急。要么我们一起走吧?” “那之焕怎么办?” “让之焕跟我们一起。” “我们三个一起?” 那天在医院,我竟然是在喊着这三个人的名字惊醒过来,而这三个人的名字竟然就是2010年国庆我们旅游社的户外探险活动在凤凰山未开发出来的山脉的黄村中发现的三座中供奉的排位上的名字一模一样。 之焕……冰岩……若兰……这三个人应该是童尸母亲的好朋友,可是为何最后会因为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玩了一个游戏后。这四个年轻人的命运就开始转变了呢? 根据这些记忆碎片,我大概的可以知道童尸的母亲叫芊芊,有三个好朋友,但是先后死去了。而他自己最后也被逼迫,于是躲到了山洞里。等她再次回到村子的时候,村中已经荒芜一人。 但是,芊芊的下落是不明的。在她的小孩死后,她就不见了。在淑雯第一次跑到后山‘梦游‘的时候。她不断地法短信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后山找她。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和苏锐一手策划的,蒙在鼓里的我在看到短信后就立即起床跑去敲淑雯家的门。 正当我准备开门走得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有些害怕的我闭上眼睛,深神的呼吸,转身一看,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碟子上面。 昨天睡觉的时候它分明在床头柜上,现在怎么会在茶几上呢?家里根本没有人来过。除了自己,谁也不会动过它。 我走到茶几前,想把它摔个粉碎,在我举起来的那一刻,我仿佛在脑海里看到点什么。四个人,两男两女。围着桌子坐着。一个散着头发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说着什么,其他人都慢慢的低下头…… 我努力的想,却看不清她的脸,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啊……头好痛!”我痛苦的喊道,然后跑进房间找到那个大红色的化妆盒,把碟子放了进去。 我想这就是当年四个年轻人玩的游戏,他们分明是在请碟仙!请碟仙不是老鹰捉小鸡。它是最通灵的游戏,是不可以随便玩的。按照白冰的观点去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的手上都会有着可以通灵的标志,所以说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参与到请碟仙的游戏之中来。 最重要的是,这一类的游戏的玩起来的禁忌特别的所。不是说你有了道具就可以开始了,请碟仙绝对内有你想到那么简单。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突然接到叶梓敏的电话。 “怎么了?” “去吃夜宵吧。” “夜宵?吃什么?” “我们去喝汤好不好?” “心灵的鸡汤?” “嗯,怎么样?五分钟后。门外见?” “好。” 我一个人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觉得蛮乱的,找个睿智的人讨论研究一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新的东西。确实已经很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大禹汤铺喝过汤另外,这样的初秋夜里出去晃荡一下应该蛮舒服的。 九点三十七分,我和父母说了一声就出来了。 “早。”叶梓敏见我的第一反应尽然是说了这么一个字。 “啊?” “好像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了一样。”叶梓敏继续说道。 我笑了笑说:“哪有,边走边说吧,我有好多事情想要和你讨论。” “好。” 我们开车到大禹汤铺的时候,里面的竟然也还坐着不少人,原来他们会一直开到夜里两点钟才关门打烊的。推门进去之后,我想起了叶梓敏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情境。 “大禹汤铺?这个吗?”我指着汤铺的招牌问道。 “是啊,汤很棒,而且米饭也不错。”他笑着说道。 我看着这间装修简单,客人稀少的汤铺,觉得很有意思。我边走边说:“这大禹是治水的,什么时候开始去煲汤的了?” “这大禹啊,当年治水是为了救人们的身。现在煲汤啊,不但可以救人们的身还可以救心。” “啊?怎么个救法?”我惊讶的问道。 他低着嗓子说:“简单啊。用心灵的鸡汤、心灵的鸭汤、心灵的什锦果汤……各种医救心灵的汤啊。” 我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笑就对了,从你下出租车开始就一脸沮丧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真的有些事想要问你,我快要被自己逼疯了。” “我知道。先点餐吧,点完再说。” “你在想什么呢?想的口水都快出来了。”叶梓敏突然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还坐那吧。”我指着靠窗户的空桌说道。 叶梓敏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大禹汤铺里面竟然还是这么的热闹。真是让我吃惊。我本以为赶来时它已经接近要打烊了,应该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等汤的时候,我就开始切入话题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去你诊所诊断关于‘多重人格障碍’的事情吧?”我轻声问道。 叶梓敏断七玻璃杯喝了一口水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如果说在我脑海中不断出现的那个女人是童尸的母亲,那么那个古代的女人又会是谁?她和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关系?”我急忙问道。 “这个……我想想先……”叶梓敏皱着眉头说道。 那天在叶梓敏的诊所中,我的脑海里出现一间古老但却精美的木楼,有雕花的红木窗台墙,古老的家具。墙上挂着几根漂亮的孔雀羽毛。贝壳和玛瑙穿起来项链,还有一张百鸟朝凤图的画卷。 此时,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梳妆台边梳着长发。我可以闻到木梳的檀香味,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闻到这香味,我感到有点头晕,于是就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盘好发髻之后,她就从旁边的梳妆盒中取出一盒胭脂。然后开始往脸上抹。从背后看去,我看不到她整张脸,只能略微的看到她的侧面。 洁白无瑕的脸蛋,高高立起的鼻梁,红红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再配上长长的发髻垂落在身后,仿佛是西施从画中走出来了一样。 她的颈上带着一条类似于珍珠和贝壳之类组成的项链,身上穿着一件五彩的纱裙,长长的裙子遮住了脚一直拖到座椅的后面。 从她现在的装扮看起来,和以前在我脑海里的那个女人差别特别的大。 以前看到这个女人时,她要么是散着长发,要么是梳着两个羊角辫子,穿的是蓝色或者白色的纽扣衬衣黑色裤子或者蓝色裙子。脚上也是布鞋。 但是她今天的装扮并不像五几年前后的感觉,却像是是古时候的某个朝代的打扮。 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的从她的左侧向她逼近,她的嘴唇开始微微的颤抖,像是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 只个美丽的古代女子会是谁?为什么她也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虽然并不是经常出现。但是她们给我的感觉确是一样的。 “那个画面只出现过一次么?”叶梓敏问道。 我想了想,意识到在和Jason在公寓楼下跳舞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次。 “不止。还有一次,由此我和Jason在公寓楼下的小花园散步跳舞的额时候也出现过一次。” “什么?”叶梓敏惊讶的看着我。 我以为他是对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中的画面感到惊奇。于是开始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那天我我闻到Jason身上发出的淡淡的香味,这是一股很奇怪的的香味,不是花香、也不像香水散发出来的味道。恍惚中,我突然想起那次在你的诊所时,在我看到那个女人后,闻到的香味与此刻Jason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一样的。”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叶梓敏有什么异常,于是绘声绘影的讲了起来,而叶梓敏只是轻轻的点头。 “不久之后,我的记忆又开始错乱,脑海里又开始像放电影那样浮现出许多奇怪的画面。画面的开始是个美丽的湖畔,艳阳高照,湖面波光粼粼。风吹起岸边的柳树枝叶,远远的看到有一座亭子立在湖水的中间的桥上。” 第一百四十节诸葛孔明 有时候我们会像疯子一样的在跟别人叙说着某件事情,非常的激动地说着,一个人唧唧歪歪、滔滔不绝的讲着,完全没有在意到对方的感受。有人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会做一个聪明的聆听着,就是在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也要仔细耐心的听。而我更觉得大家最需要学会的是做一个聪明的叙说者。 这个比前者靠谱,而且我大部分人都失败在这里。当个好的倾听者很简单,总结为三点:一直注视着对方,时不时的点头,偶尔提一些问题去引导谈话的继续与深入。但是当个聪明的叙说着就不一样了,我们很难去揣摩到对方的心思,也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而情绪。 我就是失败的典型例子,当我在说着关于那个古代美女的回忆的时候,叶梓敏早已经因为我说道和Jason一起跳舞的事情开始开小差了,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自己讲我自己的。 “你知道吗?当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带着我过去一样,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的向亭子走去。随着脑海中的画面渐渐的向亭子转换过去,我看到那里面有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那个女人梳着长长的发髻,身上穿着一件五彩的纱裙,正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弹琴。”我有些激动的说道。 “哦,然后呢?”叶梓敏随声附和道,但是却完全不知道我在讲什么了。 我喝了口汤继续说道:“她谈的那首歌的曲调我当时并没有听出来,但是后来我想起来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说道这里,我像疯了一样笑嘻嘻的看着叶梓敏。 他随意的说了一句:“什么?霓裳舞曲?” “哈哈,当然不是啦!是淑雯梦游的时候在山顶上哼过的曲调……” “哦,这样……”叶梓敏其实一点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也没有了。但是他还是继续装作在很认真的听我说话。 “当时画面中的男人穿着一袭白袍,腰间系着一枚玉佩,正在随着琴声舞剑。我眯着眼睛,脑海中一会在出现那个亭子的画面,一会又出现正在和我跳舞的Jason.。就这样,我脑海中的画面不断闪烁着。直到我再次闻到Jason身上的那股奇怪的香味之后,我再次陷入了那个女人的记忆中。” 我似乎说饿了,竟然也知道停下来吃个小馒头喝点汤再继续说。我低头喝汤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叶梓敏。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于是心里猛的一惊:惨了,刚才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怎么可以跟他说我和Jason在一起的事情呢…… “我感到那个男人舞剑的时候,形成一阵阵凉风慢慢吹过我的脸颊。但是我在想这事不是因为这探戈转身时Jason带着我在人群中转身时造成的,以至于让我在这幻境中也能有感官上的触觉。我很想清醒过来,但是却身不由己的一边继续跳舞,一边在脑海中浮现关于那个女人的情节。”我一边继续说一边开始观察叶梓敏的反应。 他夹了一个小馒头到自己碗里。然后把勺子竖起来,把那个小馒头馒头叉了个稀巴烂。可是我已经说了,就素那他不高兴也白,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惊讶的发现,就是这个女人此时穿的衣服和我那天在你的诊所里出现幻觉时看到她的穿的衣服是一样一样的。”我假装兴奋的说道。 叶梓敏似乎有了点兴趣,他眨了眨眼睛说:“哦。你怎么断定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呢?你不是说没有看到她的脸蛋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那天在你政所,我看到了她的侧面。她的脸是洁白无瑕的,鼻梁是高高立起的,嘴巴红红的,下巴尖尖的。她颈上带着一条类似于珍珠和贝壳之类组成的项链,身上也穿着那件五彩的纱裙。奇怪的是这回忆就这么断了,之后我看到了一些毫不相关的东西。” “什么?”叶梓敏急忙问道。 “当有关亭子和湖水的画面慢慢模糊淡去。我的脑海再次出现的画面又变成了以前经常出现的那一幕。那个长发的女人又散着头发瘫坐在地上,看着两具男人的尸体哭泣,她仰天长啸,哭声凄惨无比。之后又是很多人来残害她……”我皱着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梓敏却接过话说:“是不是一群拿着绳子,镰刀。斧子、锄头的人又出现了?他们是不是在喊‘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我点了点头。 “我看见她又一个人跑向山顶,但还是被团团围住。之后。有人冲上去把她绑了起来,人们开始用镰刀、锄头、斧子砍她。她在地上挣扎着。全身是血,脸色发白。她虽然一直在大声喊救命,但是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那群人们开始把火扔向她,渐渐的她全身是火,在火海里针扎,撕心裂肺的哀叫着……”我回答道。 “这个问题还真棘手,如果说之前出现的那个女人是你的迄,可是根据你现在的描述,我根本无法将你口中的那个古代美女联系起来。”叶梓敏叹口气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却是很棘手,所以才这么玩出来吃夜宵。我只是希望听听你的看法和意见,一个臭皮匠和一个诸葛亮,肯定会想出结果来的。”我笑着说道。 “谁是诸葛亮?”叶梓敏惊讶的看着我。 “当然是你啊,难不成是我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姑娘,你太抬举鄙人了。”叶梓敏故意说道。 “你……诶,算了,我一个人再想想办法。” 从汤铺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我看着街道边橘黄色路灯下的显示屏上正在放着迈克儿生前最火的那首手曲《dangerous》。 “你……” 我刚准备问转身问叶梓敏喜不喜欢迈克儿的时候。却发现他准备去牵我的手,我这么一转身他刚好没牵到。可是那悬在那里的手却证明了这一切,于是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让我想起了那天Jason在酒吧的表白,当时叶梓敏也在场。 “今宵知否对你的暗示, 为何真的当他当故事, 偏偏痴心小伙子只知道上集, 祈求夏季是个可爱的梦儿。 知不知对你签上万缕爱意, 每晚也痛也费尽心思。 这小子欲断难断这故事。 全为爱上了你你不知。” 那天Jason唱着孙耀威的老歌《爱的故事上集》突然一边唱一边下了舞台,然后向我们这桌走来。 “哦,天呐,他想干嘛?”淑雯惊呼道。 “他想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表白?”阿彩呢喃道。 当时我隐隐约约的已经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开始后悔答应今晚来时间简史,更后悔中午在天台上和阿彩说那些事。说过的话儿话就好像是被诅咒过的魔语一样,经过人的嘴巴这么一说。就灵验了。 “可不可以合力延续这故事, 延续这片爱意一生两相依。” 当音乐声缓慢的结束时,Jason也走到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使劲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发现他正在深情的凝视着自己。 他没有再用粤语,而是用他最标准最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可不可以合力延续这故事,延续这片爱意一生两相依?” 那是叶梓敏也才表白。没想到Jason在第二天就也跟着表白了。突然间,我的感情世界就这么乱了。虽然到后来我知道搬到山南公寓都是在别人的俄计划之中的,但是如果不是这个计划,我也不会遇见叶梓敏和Jason,但这却是我的这是宿命。 当Jason看着我说着歌词的时候,我看到叶梓敏愣住了。他肯定没有想到,这个好多年没有见面的好兄弟此刻却和自己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三人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个悲剧的结束。五十年前这个悲剧发生在母亲身上。没想到如今也会延续到我这里。叶梓敏和Jason是冰岩和之焕的转世,这是常羲养的小鬼发现的。 自从发现淑雯和苏锐一直在处心积虑的算计我之后,我开始对在山南公寓遇到的人都怀着一种怀疑的态度。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楼管大爷竟然也是凶杀案的同犯之一。于是我那天去常羲那里的时候就让常羲帮我查查我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哦啊却得出这么而一个结果来。 “我……我……”那天,我对Jason突如其来的表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答应啊。快答应啊……”阿彩站在我的身后拉着我的衣角轻声说道。 经阿彩这么一说,酒吧里的人们就开始起哄了:“答应啊!快答应啊!” 我知道Jason是什么时候开始手里抱着一束花的。我看了一眼,是七朵粉红色的玫瑰花。在众人的叫喊中。他单膝跪地,然后仰起头举起花,等着我拿花。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梓敏。而叶梓敏此时也在看我,从他的有些哀伤的眼神里我读到:不要接花,不要接花,不要接花…… “答应啊!快答应啊!”淑雯和余世伟也跟着人群喊道。 “对不起。”我丢下三个字,准身就跑出了酒吧。 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却有些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我就不得不继续我的下一步行动,那就是离开这尴尬的地方。随后我听到身后人群的发出阵阵唏嘘声,我不知道此时Jason会有多难过。 我既不能接受叶梓敏,也不能接受Jason,因为无论答应谁都会是给另一个人伤害。更何况我本身就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好事情。 时间是2011年9月23日的晚上十点三十五分,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秋分,不知不觉的秋天已经来临。两天后,我就会和父母一起离开N市回到H市,而距离我二十三周岁的生日还有十八天,十八天之后,我或许就会跟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不起。” 所以,我丢下这么一句话烂了辆出租车走了,丢下叶梓敏一个人。我上车之后回过头看他,却发现他傻傻的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第一百四十一节水火未济 回到公寓之后,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余世伟。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借助常羲的小鬼来帮我调查这些事情的真相,可是关于小鬼的事情我一窍不通,而余世伟则是这个方面的专家了,去找他肯定没错。 到了余世伟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十一点钟,因为是临时做出的决定,所以我就没有打电话提前告知他一声。 “睡了吗?我是陈可钦。”我一边按着门铃,一边大声喊道。 余世伟住在二十四层,也就是公寓的顶楼,一般这一层的入住率不是很高的,但是由于山南公寓在N市是最有名的公寓之一,再加上最顶层的住户免缴物业管理费,所以山南公寓的二十四层楼都是住满了人。 按了好几下门铃也不见里面也动静,我也没有再继续边敲门变吼叫了,因为这样会影响到其他租客的休息。于是我只好掏出手机,正道我准备打余世伟电话的时候们突然开了。 “啊,你终于开门了,我正准备打你电话的。”我大笑着说道。 但是没想到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扫了我一眼,开门让我进去,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总监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抓紧每一分钟去干更多的事情。”我像到了自己家那样一进门就去冰箱拿了一罐果汁出来喝。 余世伟的家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整个屋子里只有三种颜色,黑色白色和红色。在我进屋之前,屋子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客厅的灯是在我进去之后才被余世伟打开的。我拿着果汁回到客厅。看着墙上的那三个面具发呆。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为了何事?”余世伟轻声问道。 我转过身来,发现余世伟穿着一身白衣坐在落地窗前,洁白的窗帘和他的衣服几乎合成了一体了。他的头发的颜色又刚好和墙壁的黑漆连在一起,此刻他又是背对着我的,整个的画面看起来就像是幻境中一样。 “呃……那个……我……”一时间我支支吾吾的,就好像被吓傻了了一眼,就好像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一样。 “你怎么了?”余世伟转过身来看着我说。 他把手中的书放在藤椅上。然后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我看,眼神里满是抑郁和猜疑。 “嗯,那个我是来问你一些问题的。之前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您不是说要帮我吗?您说话还算话吧?”我鼓了鼓嘴回答道。 余世伟淡淡的冷笑道:“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有算过数,看你紧张的那样,真是丢人。好了,我去给你泡壶好茶压压惊。” “你!好吧,谢谢。”余世伟说的话有些让人生气。但是仔细想想我还是忍住了。乱发脾气只会坏事,更何况我今晚来本身就是来求人的。 余世伟说完话就跑去厨房泡茶去了,我走到窗前无意中看了一眼他刚才放下的那本书。书不厚,只是封面早已经泛着黄色,书的名字是用毛笔写的四个大字‘茅山术志’。 在我的印象中,茅山派是像全真教道士那样四处捉鬼治病。不过在今天这个社会自称为茅山派传人的人多是一些江湖骗子。除此之外,茅山派还在游山的时候盗墓,因此盗墓门派中专门有一个门派叫做搬山道人。 “你干什么!” 余世伟端着茶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手中拿着这本《茅山术志》立即冲我大声吼道。 “啊!” 我被他的吼叫吓了一跳,手中的书也因此滑落到地上。余世伟看到书掉到地上,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跑过来捡起落在地上的书。他轻轻抚了抚书的封面,然后还用衣服擦了擦。我尴尬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看书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只是好奇就拿起来看看,看看你平常都看些什么书罢了,我……”每次一紧张。我就会像苍蝇那样两根食指放在胸前来回搓着。 余世伟慢慢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把书送回了书房然后回到客厅。 “坐吧。”余世伟指了指我身后的藤椅说道。 “啊?嗯。谢谢。”见余世伟没有在送书回来之后冲我发火,我竟然有些愧疚。刚才那本《茅山术志》看起来历史蛮久的。我这么一摔他肯定心疼了。 “喝茶啊,发什么呆呢你。”余世伟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道。 我连忙拿起茶杯,也跟着喝了一小口。 “你知道刚才那本书是多么珍贵吗?现在根本买不到的。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一个祖人传下来的书,我每次看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结果你却……”余世伟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 我知道他这欲言又止的缘故,一方面是想说又怕伤了和气,另一方面是对我刚才的所作所为确实感到无语了。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没又想到那本书会对你那么的珍贵。”我真诚的道歉道。 余世伟歪嘴冷笑说:“算了,说说你今晚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吧,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和董事长他们去山上的水库钓鱼。” “钓鱼?哦。” 看我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余世伟急了,他皱着眉头问道:“我说陈可钦,怎么几日不见你,你怎么变得这么磨叽啊!有事情快说,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其实我来找你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是想问你关于小鬼的事。”我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把这句话给憋了出来。 余世伟听了,一脸疑惑的看着:“什么?小鬼?” 我点了点头。 “就问这个?小鬼嘛就是鬼神的差使,古时候人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地位卑贱的人就是小鬼了。这个有什么好问的?”余世伟不屑的说道。 我连忙摇头说:“不不不!不是这个小鬼!我说的是‘收养小鬼’。” “收养小鬼?” 余世伟突然间脸上就变了颜色,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收到了惊吓一样。原来在余世伟的身后,还有一个关于小鬼的故事,不过这是关于他的祖师的。 “我不知道你是想知道关于这方面什么的,但是我对收养小鬼只有阴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余世伟叹了口气说。 “阴影?什么阴影?”我急忙问道。 “因为从小就对玄学感兴趣,所以我就像孙悟空那样,不辞万里的跑去山中拜师学艺。那是我十五岁的暑假,因为听老人们说凤凰山附近有位老神仙一样的道士,所以就一个人背着包跑出去了。我苦求了老人家一个星期之后他才肯收我为徒,那两个多月我学了太多太多关于玄学的知识。”余世伟回忆道。 “那后来呢?”我追问道。 “在他交我易经的六十四卦的最后一卦的未济卦时在坐禅的时候死在蒲团之上的,当时我还以为他是睡了,谁知道叫了半天也没有反应。那个夏天是我一生都难忘的,师傅说他本来是无牵无挂之人,因为我最后还是染了尘俗而去。”余世伟说道这里眼角就泛着泪水,只是没有流下。 余世伟此刻要是潸然泪下的话,我肯定是措手不及的。但是若这个整日喜怒无常,基本上都是拉长着脸的总监此刻却因为怀念故人而在我的面前落泪的话,我倒也觉得他是性情中人。男人落泪,往往情感更加深刻真挚,因为不到痛处他们是不会轻易落泪的。 “火水未济,事业未竟,是中下卦。象曰:离地着人几丈深,是防偷营劫寨人,后封太岁为凶煞,时加谨慎祸不侵。这个卦是异卦(下坎上离)相叠。离为火,坎为水。火上而水下,火势压倒了水势,救火大功未成,所以称它为未济卦。“余世伟解释道。 “就像你的师父在没有教完你所有玄学就辞世了……”我感叹道。 余世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茶杯中的水发呆。窗外的风把水面吹得在不停的晃动着,刚好在灯光下看就好像是湖面一样。 “可是,这和收养小鬼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师父当年身体很好的,他之所以会在坐禅的时候突然离世是因为收养小鬼的缘故。”余世伟回答道。 “他也收养过小鬼?” 我惊讶的看着余世伟,他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他会……”我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我知道余世伟一定会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在茅山派中有一门道术叫做御鬼术,其中就有关于如何收养小鬼的。在我拜师前,师傅他就已经在研究这个了,但是没想到他收的那个小鬼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余世伟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什么叫做太厉害了?”我张大嘴巴问道。 此时快要到了午夜,窗外吹进来的封越来越冷,再加上这本身就有些邪门的谈话,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第一百四十二节供奉古曼 余世伟说,一般很厉害的大师,都会按照五行或是七星来御鬼,但是这样控制的鬼魂数是有限的。但是一旦失败的话,就狠容易被鬼魂反噬。于是人们会从最简单的开始,那就是收养小鬼。 小鬼最基本的食物就是血了,刚开始的时候它们每天只需要一滴血就足够了,到那会死随着时间的增长,它们也会没慢慢的长成鬼王,于是需要吸入的血就会变的很多。一些收养小鬼的道士为了染个小鬼吸入的血变的很少,于是就用符咒去控制小鬼们得意念。 利用符咒虽然可以控制小鬼的行为以及所吸收血的份量,不让自己被反噬。但是当小鬼放在他人身上时,小鬼吸收的血来源就跟符咒师父没有关系,反而是因为已在他人的身上,就开始尽情的吸血。 曾经就有很八卦的媒体说一些商界人士和娱乐圈的人士有人收养小鬼,当时只是作为八卦新闻看一看的,报纸上什么收养小鬼之后,这些人开始飞黄腾达,但是在中老年的时候就会不幸身亡,命运悲惨。 通常收养小鬼的人都会死的很惨,这是收养小鬼的一个最终结果。为了求发展或是求桃花的人中有不少愿意尝试各种方法的,养小鬼就是其中这一。很多明星自杀或者患有怪病身亡,也被指说是小鬼反噬元气大伤被下降头。 “不过,收养小鬼和供奉古曼是不同的,你不要把两件事情弄混淆了。”余世伟突然说道。 “供奉古曼?古曼是什么?” 养小鬼我还是听说过,因为不少台湾和香港的演员被爆说养小鬼,但是关于供奉古曼的事情,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余世伟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等会儿。” 他说完就起身去书房了。我端起茶杯走到窗边看着午夜里的南山,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去年国庆的那次户外探险扎营的那个山。 “队长!” “徐子凯!” “队长!” “徐子凯!” …… 易凌峰、常羲、杜宾、曾子墨、还有我和方明宇六个人的叫喊声在整个森林里回荡,那是我第一次对山感到恐惧。黑漆漆的山林,电筒再怎么亮也无济于事。冷风在继续吹着,不久之后就开始下起细细的雨来。 “队长!” “徐子凯!” “徐子凯,我是陈可钦,听到请回答!”我冲着一望无际黑漆漆的森林大声喊道。突然我看到远处有什么黑影在我的手电筒前晃过。 “喂!”当时我兴冲冲地的像那个身影追去,因为太高兴的缘故。所以就忘记了叫上杜宾。因为追那个看似人影的黑影,我杜宾就这么的分散了。可是如果当时我和杜宾没有走散的话,我也就不会看到那个村子了,那么后来的一些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的被揭穿了。 当时的雨下得很大,那个人影离我越来越远,我已经看不清前方是否是人影了。 “我来过这里么?为什么这里走起来这么熟悉。”我自言自语道。 我带起帽子,在深山中越走越深。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是被那个人影带到这里,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应该就是徐子凯和他们几个人第二天发现的那个荒村,但是最后只剩下我和杜宾两个人没有去。 他们在那个存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向胆子很大的徐子凯都会甘为退兵并且嘱咐我和杜宾不要再去那个地方呢?为什么自从那一次户外探险之后大家就莫名其妙的不再联系,而且也不再参加驴友社的活动了呢? “到底是为什么……”我轻轻晃动着茶杯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 严峻从房间里出来。他好像爆了个什么东西在怀中。听到我说话,他就跟这附上一句。我转过身来看着他,不心里踩着他怀中抱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如此小心翼翼的。 “没什么,只是感慨这一场秋雨一场寒了。”我笑了笑说道。 “冷吗?我给你拿件衣服。”余世伟走到桌边,放下怀中抱着的东西,我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类似娃娃的玩偶。 看着我满脸新奇的表情,余世伟又嘱咐道:“你看看就好。这个可摔不得。” “嗯!”我像幼儿园的孩子那样点了点头。 这个小娃娃一样的东西,满身是金黄色,像是镀了金身的小菩萨。脸上看起来却又是婴儿的模样,身后的背面画着很奇怪的符号。这个小娃娃被装在一个容器里面,容器里面还装着类似与油一样的东西。大概有三分之一。 “没找到什么适合你穿的衣服,就把这件西服套一下吧。”余世伟从卧室里出来。拿着一件西装给我。 我套上西装,然后和他一起蹲在茶几边看着那个小娃娃。 “这个是……”我皱起眉头问道。 余世伟突然声音低沉的说道:“古曼童……” “古曼童?” 余世伟使劲的点了点头。 古曼童。也翻译为金童子,是泰国已经流传了数百年的奇异圣物,将会给供养人带来意外财富的小孩。但是它和中国古代的招财童子还是有着诸多的区别的。 在泰国,古曼童被人们认为是一种法宝圣物,有着多方面的法力,常用于为供养人消灾解难、添福聚财。这种神奇的灵物需要制作者需有控制精灵鬼怪的心灵的能力,而这些特异功能来自于学习修炼或是得到大师的传授。 泰国人依据古老秘法流传下来的古曼童制作术,并按照古法正确赋予法力的古曼童,很多人都亲身体验过他神奇的神通。他们相信,由高僧、大师制作的古曼童都具有神奇的法力,而制作这些圣物的大师必须按照典藉学习控制心灵使内心平静、注意力集中,并将法力注入圣物中,让使用该圣物的供养人感受到其法力,就像是被一个‘守护灵‘保护着。 “就好像是守护天使一样吗?” 听余世伟这么一介绍,我顿时觉得这个娃娃很可爱,感觉它和西方的小仙子、小精灵很相似。但是在听到古曼童的做法之后,我吓得浑身颤抖。 “什么?天使?我看你才是天使!你知道它是怎么做的吗?”余世伟冷笑着说。 我摇了摇头。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故意问道。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在余世伟面前,我像是幼儿园的小孩一样。而余世伟则像是怪叔叔,不过他确实是怪叔叔。 “古曼童是用流产或出身夭折,或者因故丧失生命的孩童的骸骨和尸油制成。你知道吗,越是惨死的儿童所制成古曼童越是有本领。”余世伟低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里面的那个是尸油?”我惊慌失措的指着那个娃娃下端黄色的液体。 余世伟很淡定的点了点头。 “这……这……”我差点要吐出来,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居然是用真的娃娃做出来的。 余世伟似乎早就料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笑着说:“干嘛这个激动,这个在泰国是很普通、很常见的。而且最近些年它和慈善事业联系到了一起,你呀,真是太经不起世面了。” “可是……” 我说不下去,也找不出理由,但是我看着那个娃娃就是觉得很恶心,很可怕。它比常羲的那个小鬼附身的娃娃要可怕的多,这次我真是吓到了。 “供奉古曼在东南亚一带是非常普遍的,像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什么的,尤其是泰国,种类特别多。它的起源是中国古代修道家在入山时,就会密炼柳灵童,作为助道之用。但道家一向主张正邪不两立,这说起来似乎很矛盾。对吧?”余世伟皱了皱眉头说道。 泰国的有这样一个传说,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位将军,他名叫坤平将军,他的太太怀孕超过预产期很久,仍未生产,等产下时,小孩子已经死亡。将军心中十分不忍,便用剪刀剪开胞衣,然后用佛油供起来,叫仆人每天早晚要烧香。 有一天,将军在睡觉时,梦见有一个小孩,指示他明天出战时,从何方攻击,可获全胜。连续几天,都做同样的梦,梦中小孩来指示他要如何做,何方才是吉方。将军问他是谁,小孩告诉他说我就是你所供养的死去的儿子。从此,深得将军的喜欢,每当将军要出征时,都将儿子的一部份骨头放入一个小瓶中带在身边。说也奇怪,每次当他挂著这个小瓶出时,必能嬴得胜利归来,而且每遇意外之时,都好像有人协助,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而将军从此功名,财富一帆风顺。因此,古曼童的方法便传闻开来,很多人都照样去做,希望能为自己带来平安,财富,这便是泰国养古曼童的起源。 “所以,您之所以会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升到了我们公司销售总监的位置难道也是因为供奉了古曼童?”我凝视着余世伟问道。 他笑而不语。 第一百四十三节养鬼巫术 “你笑什么!到底是不是啊?总监!”看着余世伟得瑟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有些恼火。 余世伟连忙冲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早些时候就听常羲说养小鬼很忌讳嘈杂的环境,我刚才翻了个很大的错误。 “它……它不会生我的气吧?”我轻声问道。 余世伟冷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古曼童送回书房里,过了一会儿才跑出来。 “你放心好了,古曼童是金童子,它和小鬼不是一样的。它是不会再生气之后来吸人血的,不过若是生气了也会反噬主人的。但是这跟你没关系,因为它的主人是我,不是你。”余世伟从书房里走出来淡淡的说道。 听了余世伟这么一说,我紧张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这养小鬼的人我们怎么去判断呢?养小鬼、养曼童真的有用吗?我的一个号朋友,常羲养了一个小鬼,我想请它帮忙调查很多事情。比如说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案子,还有沈伟、周凯还有杜凯琪的案子。” 我和余世维回到窗边的藤椅上坐下,余世维拿起小紫砂壶把我和他的茶杯加满茶水,轻轻地啜了一口,慢悠悠的回答道:“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想知道小鬼是否真的能够去帮你的忙,首先你得了解小鬼是什么来的,是如火热收养的,然后则是如火热帮助主人实现目的的。” 余世伟的话让我目瞪口呆,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他太长的时间。但是现在他这么一说肯定是准备要和我讲很多关于小鬼的事情。我看了看墙上的那个挂钟,时间已经是凌晨三十分了。 “你明天还要和董事长他们去水库钓鱼,现在还不睡的话会不会明早起不来啊?”我指着自己的手表说道。 “好了!不要说了,算我倒霉,遇见你这么个烦人的家伙。我今晚要不把这件事情和你说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想必你日后还会来烦我的。”余世伟笑了笑说。 这种假装生气的好意是余世伟独特的待人之道,刚开始和他接触的人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但是作为一个老朋友,我早就已经不介意了。相反的,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语,觉得这样的话听起来蛮温暖的。 “真的很感谢你,从淑雯梦游开始到现在,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忙。我不知道自己改怎么感谢你好了,我……”我有些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语言的缺陷就是在你想表达内心最真挚的情感的时候却说不出任何合适的辞藻来。 余世伟笑了笑。然后开始像我介绍收养小鬼前前后后的事:“首先我得说制作小鬼是件非常损阴德的事情!因为养小鬼必须拘提一个冤死的童魂才能驱使,一经拘提,这个小孩肯定不能正常轮回了。它的来源有两个:一个是夭折而死的小孩,另一个是胎死腹中不见天日的胎儿,其中能力最强的,是凶死的童魂。无论哪种死法的小鬼。术士都必须在其死后7天内用符咒镇住他的魂魄,使他凭附在柳木上才能驱使。” “为什么是柳木?是因为柳树很饮,且聚魂吗?”我急忙问道。 余世伟点了点头。 “湖滨公园种满了柳树和槐树,难怪阴气那么重。那之后呢?” “古曼童是采用降头术,这个小鬼的作法有些不同。泰国的降头师们会先到森林去斩一段适用的木头,再用刀子雕成一口小棺木,最后才去找寻童男或童女,甚至是婴儿或未破身之童男童女的坟墓。找到之后。降头师则会堀开坟墓,取出尸体,让它坐立起来。再以据说是用人体脂肪提炼而成的一种蜡烛烧烤尸体的下巴,直到尸体被火灼得皮开肉绽,露出脂肪层。再让脂肪层遇热而溶解成尸油滴下时,以预先准备好的小棺木盛之。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像色拉油一样的东西。然后要立即加盖念咒。前前后一共念上四十九天,于是这个魂魄就能听命与它的主人。开始供差遣行事。” 余世伟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满眼放光,就像和那些来公司谈业务的领导们一样有激情。而我则越来越害怕,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养小鬼呢?” “收养小鬼的法术叫做‘偷龙转凤’,这种法术虽是源自茅山,但却一致被公认为是邪术,并且阴毒无比,很多精通巫术的法师都不会用它。因为施展此种法术者的报应是非常悲惨的,像骂人时候说的什么绝子绝孙,什么祸延后代啊,晚年孤身凄惨之类的话都会在施术者身上应验。”余世伟叹了口气道。 “对不起。”我知道这让他想起了他的师父,只可惜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 “没事的,习惯了。”余世伟笑着回答道,他轻轻地啜了一口差,然后继续说道:“在不会避孕的丰收年的时候,每个人家的人口都会有所增加,这大大地增加生活负担。为了解决这个矛盾,通晓偷龙换凤之术的人就会以自己的小孩做为目标,减轻负担之余还能差遣小鬼为所欲为。”余世伟解释道。 “自己的小孩?”我惊叹道。 余世伟点了地那头,继续说道:“这类法师看中目标之后,会先种植元菜,每天划符焚化之后,用符水来浇灌元菜。十月之后,当婴儿瓜熟蒂落之时,法师也会将元菜一刀割下,然后烧符作法。通过这种方法则可将婴儿的魂魄偷龙转凤,移到其它法师要它附魂的对象上。由于婴儿的被收魂之后会卒死,故此这种法术被喻为阴毒。” “真是太残忍了,他们怎么能够下得了手啊,那是他们自己的亲骨肉啊!” “那又怎样。谁让养小鬼的好处那么的多呢。”余世伟大笑道。 我不解的看着余世伟,就像是在一个怪兽一样。 “都有些什么好处,为什么人们会愿意冒着那么大的牺牲去干这些事情呢?是在是太可拍了,能拿到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吗?” “演员收养小鬼可以增加运气,迅速窜红。赌徒收养小鬼可以发财,除此之外的好处还有很多。不过坏处也更多,因为小鬼越强,反噬就越狠,往往饲主最后都死在小鬼手里。但是人的一生靠这几样东西‘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那些命不好,运气差,不懂风水,祖宗也没留什么阴德,功课又不好的一事无成的人自然就愿意用将来的不得好死换眼前的利益和荣耀了。”余世伟回答道。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还是继续问到第二个话题,那就是关于怎么判断一个人是否养小鬼。自从淑雯的额哪件事之后,我已经对人产生了一种不信任感,所有的事情我都需要自己百分百肯定才做决定。 “如果你看到谁家没有小孩却摆放很多玩具的那就要适当避免与该家人产生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像别人家吃饭,看到他们在桌子上多放一副餐具的就尽量离开,别听他们的解释,什么纪念老人拉,想孩子的习惯拉。还有两点就是养了小鬼的人不管冬天夏天,都会身体冰凉,透出阴气的人躲远点,因为一旦养了小鬼自然就自然阴气逼人了。最后一个是看到谁家异常干净的多留神,小鬼最爱干净,即使你带点灰尘进来掉在地上马上就消失了那么这里肯定有鬼。”余世伟解释道。 “那怎样使用“养鬼巫术”呢?”虽然我有些害怕了已经,但是我必须坚持下去。 “收养小鬼那就一定要在家中安奉一个地方,装上放清水或饮料一杯,另用小瓶装上生鸡蛋一只及白米,小量玩具及衣服。如想出外佩带灵童者,出门前须念咒呼的名字随你外出,然后把灵童贴身携带,但吃饭的时候时,一定要存放少许食物在碗碟内,不必另备一份,如没有佩带外出,就不必留食。” “原来如此……”我感叹道。 “那么将八岁左右的死亡儿童的灵魂,通过一定的轨仪,收入柳树枝雕成的像中,当然这柳树枝不是信手摘来的,有一定的选择。八岁左右儿童的亡灵,其生时元阳未泄,能量高,嗔心相对少,这比较让人易接受。通过“装神入身”后,进行祷告,直至像前之燃香开始抖动,即是成功的标志。这八岁左右的儿童亡灵,还有特定的讲究,即是要夭折,即非自然死亡的那种,比如死于交通意外或意外溺死等等.因为这些亡灵元阳未泄,有相当强的恋世之心.鬼关又暂无姓名,鬼卒亦暂不拉他们去阴间报到。”余世伟继续解释道。 “这样对那些死去的人来说,生命是多了的短暂。“我感叹道。 “但这些都不是道门的正宗之法,只是旁门之术道术。他.目的是让亡灵为其飞报阴冥两界的信息,待修道者修成正果后,亦让亡灵超升,往生天道或让其投胎至富贵人家。”余世伟解释道。 跟在余世伟后面,我真学到了不少新知识。 第一百四十四节茅山术士 “柳灵郎,柳灵郎,生在荒郊古道旁.吾今请尔为神将,免在郊野受风霜。四时八节祭祀你,每日香羹你先尝。赫赫阴阳,日出东方,神斧一断,早离此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余世伟所说的茅山盗墓派的柳灵郎也就是小鬼的一种,但只不过是小鬼中的最年长者。借助柳灵郎也可以来预知未来、通晓过去。柳灵郎的特殊技能就是耳报术,顾名思义也就是小鬼在术士的耳边低语,这样术士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在柳灵郎耳报术中,首先要做的就是择特定方位的柳树枝,还有特定的时辰里摘下树枝。拿到柳枝之后,就开始在上面雕小人之像。随之进行祝祷,再装神入身。 但是术士想要听清楚柳灵郎的信息,还需要下一番功夫才能通灵,否则即使招来了柳灵郎也没用。招领柳灵郎的术士要求要有一定的修行,有一定的定力。因为召灵的一开始就是气功入静,然后慢慢观察其中的变化。 在入静的过程中,先是会听到一种类似高频振荡的声音,就好像是是耳鸣声,让人觉得很刺耳。随着慢慢的深入,术士会觉得听见‘嘤嘤‘叫之声,就像机器快速与转的声音。不过这根本无法辨清内容,几次渐渐深入后,才清晰起来.真正进行交流。但是对于那些无定力的,心诚那么灵童会在梦中与你沟通,成功的话,效果也相当不错,大多发生在凌晨的三点到的说的。 此时,我们会听到有人附在耳边说话但是也有一些术士会柳灵童在梦中看到灵童。你不一定是真正看到其本来面目,灵童保留儿童调皮的天性,因其有鬼通,故会现化不同的形象,有时也会逗术士们玩罢了。 根据《茅山术志》,收养小鬼的方法有如下几个,第一个是勾魂**。 有心收养小鬼的术士会先打听清楚什么地方会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时设法取得它们的生辰八字。等尸体下葬后,术士就会趁夜深人静潜到童尸的坟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术,然后将预先从树上斩下的一段藤茎,插在坟头上,令其自然生长。等到藤茎长得繁茂时。施法的降头师会再次起坛运起勾魂**,使到坟中小童的魂魄附在藤上,然后念咒焚符。之后,术士则必须一面念咒一面操刀斩下坟头的一小段藤茎,再雕成约一个约寸半高的小大的小木偶,最后将小木偶用墨汁和诛杀画上五官相貌。那么就大功告成了。 术士会将画好的小鬼收藏在小玻璃瓶中,以便日后使用。 不过,施展这种勾魂术前,大多数的术士都会先后勾取一男一女两个魂魄,并且将它们收藏在同一个玻璃瓶中。据悉,这种作法是为了预防天性好玩的小鬼,由于寂寞难耐而逃离。有鉴于此,如果你有缘见到让小鬼藏身的小玻璃瓶子。则多数可以看见里面有一黑一白共两个以藤雕刻的小木偶。 “这听起来有点伊甸园的感觉了……”我忍不住插话道,但是我这么说却被余世伟鄙视了一眼,于是我只好保持沉默继续听他说。 “大部份时候,小鬼都是日夜都在睡觉的。当主人有命时,会先对着瓶子吹口气、念咒语。将小鬼唤醒,然后吩咐它们去办事。除非主人食言。多次承诺了小鬼的事情没有办到,否则。它对它的主人是惟命是从的,术士吩咐的事情它绝对不会不讨价还价,并且瞬间就能将主人的指示办妥。”余世伟继续介绍道。 余世伟说完了,我开始沉默不语,于是他忍不住问道:“我说跟你说这些诶奇怪的而事情耽误了我睡觉的时间,要直达o这对于一个这么注重养生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但是你给我的解释就是你想知道关于小鬼的事情,然后变成了你想知道怎么请西欧阿桂帮忙,你连关于小鬼的信息都不远告诉我。” “我……我……诶……”我欲言又止,因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虽然在我的心里,我是很想把自己执导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余世伟的,但是这件事情说出来并不会有什么效果,而且我总觉得这种很通灵的东西还是少于外界事物接触的好。余世伟有句话我非常赞同,那就是这个世上的鬼魂都是不愿离开的生命,但是他们现在是亡命之徒。 “你什么你,你一点也不够意思!你还当我是朋友么!”余世伟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他稍微有点脸红的冲我吼道。 “我拜托你不要逼我好吗?很多的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去说,只是这人言可畏,言多必失。况且这些事情你知道和不知道对您的而损失都几乎为零,所以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什么的。”我也跟着吼了起来。 自从这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之后,我的脾气就变得很坏,很暴躁的感觉。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不然明早和董事他们去南山水库钓鱼就起不来了,我有些困倦了。”余世伟从藤椅上站起,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向卧室走去。 “哦,那好吧,真的而很感谢你。虽然我知道你对这些方面很感兴趣,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等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我就会把这些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你。到那时不是现在,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希望你会明白,谢谢。”我也跟着放缓了语气说道。 我这么一说余世伟并没有回头,他只是走的更慢了,然后停下来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三栋A座和一栋跟着那么的近……”我轻声回答道。 余世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到了卧室。从余世伟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两点钟,这个时候的山南公寓的小区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虽然还是初秋,但是夜半的风吹在脸上还是让人会觉得很冷。我快速的回到家中,此时母亲和父亲都已经熟睡,我躺在沙发上将近半个小时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和常羲约好了第二天的早上就去她家说关于让小鬼帮忙的事情。 “三点二十三分……”我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点睡意也没有。“算了,起来上网找资料。 我披了件毛毯就跑到书房开始查资料,最开始的就是关于茅山术志的。 原来茅山派是中国传说中神秘的道派,其茅山术施展开来能够驱鬼、降魔,令人心生敬畏。茅山术初时又称“玉女喜神术”,属于巫术,但是现在这个种类早已经失传了。茅山术发展至今,已颇为成熟,有其自己的教义。茅山术演变至今,已将佛、道两教许多部分融合为一体,不像初时主要以道派道术为主。茅山术主要将民间中原地区以及苗区流传的黑,白巫术一并纳为己用。修习此派法术者,多以符、咒以及一些佛教密宗法器,借灵异灵力助己行事。 “常羲……常羲……常羲……” 我看着这段简介,心里一直默年着常羲的名字。 “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茅山道士必定要在拜师之后,经过漫长的磨练以及人品的教导才能真正功力高深成为正派的茅山道士。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绝对不可能拥有高深的“茅山法术”,但在如今纷乱的社会中,仍有许多心存歹念的“江湖术士”,假借“茅山符咒”之名,玩著自封为法术高深法师的把戏,“既骗财”、“又骗色”,弄得人们都以为“茅山法术”是邪术,实则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照着文章中的内容轻声读到。 常羲领养的这个小鬼我不知道靠谱不靠谱因为养小鬼才死去的,再加上八卦娱乐关于港台明星们养小鬼致死的新闻报道,这让我有些担心常羲的人生安全。 万一小鬼突然不高兴了,那么常羲会因此受到牵连的,这是我所不希望看到的。 除了正式的拜在茅山派门下成为弟子之外,茅山派对于门徒的人格、人品光明与正直一面的开启、训练与树立,更是不遗余力。茅山派坚信如此才能使心中慈悲与人品面能更为开阔,而同时所习的“茅山法术”才能登堂入室。如此循序渐进,才能有机会成为一个功力高深的法师,才能真正服务社会人群的“茅山道士”。 茅山派的观点就像是现在的好大学,绝不是利用招生、广收学生,学了一年半载就想出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时间太短那那根本沾不到边,只能到所谓的鬼画符,但是谈到效果,就一窍不通了,只会落成一个“江湖术士”。 这样的接过似乎和现在大学扩招后的感觉是相同的,只可惜祖先们在三千年前就懂得的道理,现在的人们却明白。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下了,秋天的味儿也越来越浓,只可惜人的生命不会像四季一样到了时候就自然的转换,依次循环往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脑辐射的缘故,我渐渐地有些头晕,于是就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第一百四十五节瓮中之鳖 2011年9月24日,农历八月二十七,周六,距离离开N市的时间还有两天。母亲和父亲一大早起来就跑去买车票,而我一大早起来是去找常羲。早上他俩兴冲冲的出门了,一看马上就可以带我一起离开N市回到H市,他们老两口不知道有多开心。 在闹钟还没想之前就听到母亲在敲我的房门:“可钦啊,稀饭已经煮好了在电饭煲里,昨天我和你爸还去超市买了土司放在冰箱里面,你自己拿着吃啊。” “知道啦,这么早的……”我把被子蒙起头,无奈的回应道。 “我和你爸去买车票,中午去找顾伯伯,就不回来吃饭啦。你今天和你这里的酒肉之交们迟迟散伙饭吧,明儿下午五点的火车,你可不要忘记了。”母亲继续吼道。 “我知道!” “哦,还有,那个你要是今晚回家的早就整理整理行李什么的了,大的家具我和你爸已经在昨下午让搬家公司邮寄到我们家了,至于你自己的衣服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带那些没怎么穿的了,你家里还有一大堆呢……” 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太罗嗦了,啰嗦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你们快去车站买票吧,再不去就要排很长的队,万一买不到怎么办呢!”我无奈之下打开门出来假装关心的说道。 母亲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吃惊的说道:“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天呐,已经快七点钟了……” “还不快走?”我挑起眉毛问道。 “走走走……”母亲连忙拉着父亲出门,可是到了门口换上鞋之后就她又开始说了:“诶!稀饭已经做好了。在电饭煲里,土司在冰箱里,记得拿着吃啊。还有……” “啊……知道啦!快去买票吧!”我一遍说一边推着她出门然后把门关上。 我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还准备继续睡一会儿,但是突然想起今天要去常羲那里。 “糟了,我忘记给她打电话了,不知道她在不在家呢!”我一拍脑袋,皱起眉头说道。 我随即打了一个电话给常羲。但是她的手机始终没有人接。于是我又打电话给Jason,原来是Jason一大早开车带着常羲去市郊爬山去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急事啊,我明天下午五点的火车呢!”电话这头,我有些着急的问道。 “什么?明天五点的火车?你要去哪里?喂!陈可钦,你这是准备去哪里?”Jason似乎愣住了,但是他随即很大声的问道。 这是我怕才意识到我一直从未将自己即将要离开N市的事情告诉身边的人,Jason对我的明日之行事毫不知情的。但是这个事情是早已经决定好了的。当初瞒着他的远古野就是怕他不让我走,但是我刚才说话说漏嘴了。 “总之就是说我没有多少时间啦,你们两个快点儿回来就好。”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低缓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们中午烧烤完就回去。一到家就给你打电话,好吗?”Jason说道。 “好!” 挂了电话。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厅灯的沙发上。我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很多家具已经被他们运走了,父亲亲的行李箱也已经整理好了放在客厅的传呼边,整个房子早已经变了个味儿。 “难道真的要走吗?”我自言自语道。 我想起了一个月前自己兴高采烈的搬到这里来的画面,那饿时候我为此开心了好久。没想到我好不容易租到的公寓房,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工作和生活就这样结束了,我好不甘心。 在八月中旬,我被公司转正。开始在N市的某区上班。为了上班方便,我就换了一套公寓房。而当初会选择山南公寓,也是因为刘淑雯的激励推荐。但是住进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七室,并不完全是个巧合。 搬家那天。我请了搬家公司。在送走搬家公司的人员之后,我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对面的南山。 因为搬家的这个决定做的比较匆忙。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家人和朋友,除了刘淑雯,还没有人知道我今天搬到这里来了。于是,在我整理好一切之后我就给朋友们群发了条短信,然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寒暄了十几分钟左右。 等忙完搬家所有零碎的小事之后,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下午两点钟,我泡了桶方便面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小时后,我被门铃声吵醒。准确的说是在下午的四点三十三分的时候,我看着墙上的电子钟。我起身稍微整理了下头发,在防盗门的猫眼里,看见一个穿着送快递服的人,左手举着一个大箱子,右手不停的按门铃。 “你好,有人在家吗?我是**快递,这里有您的包裹,请查收一下。”他在门外大声说到。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回忆着这些事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搬家来的第二天下班之后,我又坐刘淑雯的车回到公寓的。之后她盛情邀约我去她家吃晚饭,因为一时发懒,我就点头答应了。 “可钦,去我家坐会吧,反正做一个人的饭和两个人的饭没什么区别,而且我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天天都一个人吃。”当时淑雯看起来乖乖的,眼睛里还泛着微微的泪光。 淑雯住在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四室,和我家隔了两户。她家装修的风格很独特,屋子里的家具特别的具有复古气息。梳妆台、床、柜子……都是我在电视上或者外婆家才见过,非常的古老。如果不拉开窗帘,整个家都处在一片深色系之中。低调的高雅,复古元素是她家装修的主旋律。 “你自己四处参观一下哈。我来做饭。”进去之后,淑雯系了个围裙,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说道。 “哦,需要帮忙么?” “不用了,你玩一会吧,我很快的。” 我当时只顾着看淑雯家里的奇妙装修,看到那个梳妆盒完全是运气。可是现如今看来,当初这件事也是淑雯布的局啊! 那梳妆盒是红色漆。上面有只金色的凤凰,和我自己收到的的那个一模一样。淑雯此时的用以到底什么呢? 吃完饭,淑雯也没让我帮忙收拾,而我也不能立即告辞。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续转了好几个台,也没发现什么好看的节目。突然我就想起包里的那本书,徐志摩的散文集。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书来。翻开扉页,看着那首《偶然》发呆。 在公寓睡的第一天晚上,我分明在看到他和梅正在互诉思念的时候睡着了,怎么可能会去房间里睡觉的呢?而且现在手里的这本书实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找到的,一楼看大门的大爷说昨晚没人出过楼的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淑雯的那个化妆盒为什么和我昨天收到的那个包裹一模一样呢? “在看什么书呢?这么津津有味的,就像掉进去了一样。”淑雯收拾好厨房后。拿着两杯龙井茶向我走来。 “额,徐志摩的散文集。”我把书合了起来,晃了晃封面说。 “哎,想不到你还好这口啊。” “从小就爱各类文化人的书,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自传小说,我都喜欢。嗯,我能问你件事么?” 突然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很久。才说:“没事,问吧。” “那个……你房间里的那个梳妆盒是怎么来的。”我不是道什么样的问题才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答案。 听了我的问题,她愣住了。 “怎么了?”我又问道。 “你喜欢吗?喜欢就送你了。”淑雯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说道。 “不是,不止这样的。我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盒子,是昨天才收到的。而且……” “而且什么?”她迫不及待的问道。 “而且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碟子,精致小巧。造型美观,非常的有复古的感觉。像是出土文物一样。 当时淑雯听了我的话。脸色发白,难道全都是装的么? “你怎么了?没事吧?”我连忙站起来扶她。 “你等一下。”她说完跑向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抱着那个梳妆盒。 “这个?”我不知道淑雯这是想干嘛。 “你打看一下。” 淑雯把盒子递给我,然后坐了下来。 “这个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我问她。 “昨天下午,四点四十七分签收的。快递员在那之前敲过一次门,我和他说了好久,他才相信那不是我的包裹。大概过了很久,他又敲门,说你是刘淑雯女士么?我说是,他就说你赶快签收吧,收货人姓名上分明就是你。” “所以你就签了?” “是的,等我晚上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碟子!” “我昨天收到的包裹也一样。你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吗?”我问道。 “没有,不过昨晚梦见自己和碟子一起飘,还去了你那。”她越说声音越小,仿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 “后来呢?” “我梦见自己在外面游荡了很久,然后爬窗户回到了家。我今天早上起来洗澡,发现自己胳膊上有擦伤,而且需哦边的膝盖也青了一块。” 淑雯的所作所为都是虚假的,而当时我却天真的以为全都是巧合。如果说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淑雯和苏锐精心策划的,那么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都是瓮中之鳖啊!最关键的,现在值得肯定的是,这个碟子应该就是淑雯邮寄的,并不是像叶梓敏说的那样,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那么淑雯和苏锐这么做的用意又会是什么呢?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一无所知。 第一百四十六节七幅字画 “可钦。” “阿彩,怎么了?” 正当我在想着是否真的应该在明晚和父母一起回家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我跑进卧室,发现时阿彩打过来的。 “你……嗯……那个……”阿彩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她打电话过来到底想要干嘛。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点说啊,你想急死我啊你……” 平日里口无遮拦的阿彩一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却说不出话来,于是电话这头的我开始着急了。 “嗯,那个,可钦啊,你认识韩英兰吧?”阿彩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韩英兰?你是说市郊公园听雨轩茶楼的老太太么?”我想了想问道。 阿彩在电话那边轻轻应了一声。 “认识啊,虽然去听雨轩茶楼的次数不多,但是在机缘巧合下我还是认识了那个老太太。多亏她啊,不然我还有一劫难逃呢。怎么了?”我笑了笑说道。 “那么……你知道她和我爷爷的关系吗?”阿彩顿了顿说道。 “和你爷爷?你是说宁熙平?” “嗯。” “这个……” 我和韩英兰的相识还要从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托梦开始讲起,若不是他们两个那晚会突然托梦给我,然后引我到湖边,我想我就算和严峻在去多少次听雨轩茶楼讨论案子也是无济于事的。 “姑娘,你醒了啊。” 朦胧中一个老妇人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她端了一碗稀饭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这是在哪里?请问您是?啊……嘶……” 我一边说一边从床上起来,下床的时候才感到脚上一阵疼痛。打开被子,这才发现两只脚上满是细红的伤痕。 看我从床上爬起来。老妇人连忙走到床边扶我到桌子旁坐下,她笑着说:“你两只脚上都是小伤口,起来干嘛呢?我把粥端给你喝便是。” 老妇人穿着绣花鞋和藏蓝色的长裙,上身是一件看起来像是绸缎的白色长衣,发髻上插着一只金簪子,看起来干净精神。她看起来不肥不瘦,说话的声音也铿锵有力。 “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勉强的笑着说道。 老妇人把粥移到我的面前,然后在我对面坐下。 “我早上去公园晨练。看到你一个人躺在湖边。哎……”老妇人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吧。” “嗯,好。”我拿起汤勺喝了一小口粥,味道还不错。 老妇人从口袋里手绢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去年也是在晨练的时候遇到两具尸体的。不过我把手放在你鼻子前,这才发现你还在喘气,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 “您一个人把我带回来的?”我惊讶的看着她。 看我一脸惊讶的表情,她大笑起来。 “当然不是我。哈哈……是我儿子和媳妇背你回来的,也就是着听雨轩茶馆的老板和老板娘。这是我的房间,你就放心好了。昨天你在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那里呢?”老夫人问道。 若不是她就我一命,现在的我还真不知道会在那里呢。说起来倒也奇怪,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身体硬朗的惊人也就算了。但是她和宁熙平的关系确实值得人深思。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她的卧室了,为什么她连自己的儿媳和媳妇也不让进,却让我前后两次进入两人呢? 这个忘年交交的让我确实有些害怕,自从知道淑雯和苏锐的事情之后,我的世界里就出现了好多质疑。我不在也不敢轻易的去相信任何人了。从我一开始加入到这个合资公司开始,淑雯就开始对我照顾有加,所以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得如此的亲密。 尤其是在淑雯告诉我她和沈伟之间的感情纠纷的视乎,我就特别的同情淑雯。在我心目中。淑雯一直是一个很深情、很懂事,很知书达理的女人,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也会庸俗的不堪一击。 有时候我也在想,淑雯答应和苏锐狼狈为奸,到底是因为淑雯真的超级喜欢苏锐。还是淑雯也像苏锐那样迷恋上了碟子之后的那个宝库呢。 苏锐跟淑雯说,只要她和他配合的好。他们不久之后就可以结婚然后富裕一辈子。难道淑雯真的是被这个看似很美好的愿景给蛊惑了吗?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尤其是他们的感情。在我看来淑雯是一直深爱沈伟的。即使在沈伟死后,淑雯也一直表现出浓浓的怀念之情,但是我没有想到她这一切的痴情深情都是用来迷惑我的。 我是瓮中之鳖,但是瓮中不只我这一只鳖。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输赢之分,而有的永远都是对比后的虚假现象。 “你知道吗?她一会儿要到我家来找我,但是我一个人和她独处我越想越觉得别扭,但是没想到哦啊她居然先开口讲到说想带一个朋友一起来。待我仔细一问,原来这个人就是你。” 阿彩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很低沉,让人很难去分清楚真假。 “那个,你是阿彩么?是宁彩儿么?”我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当然是了,你搞什么啊陈可钦,是不是还没睡醒啊你!快点过来救我,我求求你了。”阿彩在电话那头很着急的说道。 我想我首先得在脑子里面理一理阿彩和韩英兰的关系。我想了了很久,觉得母女升级般标胶合适。 “宁熙平是你的爷爷……韩英兰是她的情人……那么你是情人的而孩子。哦天呐,你太能死沉住气了,你居然……”电话这头的我忍不住惊叹道。 “求你过来吧,我真的一需要你啊。上班或者种庄稼都是不是我所欲也。”电话那头阿彩求助到。 “好吧,你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过去好吗?” “嗯!” 在去阿彩家的出租上,我想起我第一次阿彩家的事情。 阿彩虽是N市本市人,但是她不住在家里,她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的父母给她的买的。作为独生子女的阿彩,她的生活却相当的**。 “那你小时候不会想爸爸妈妈吗?”我看着她问道。 阿彩笑着说:“当然想他们了……在上学和放学时候,看到同学们基本上都是父母来接送的,会很难受。那个时候我就想他们,非常非常的想。尤其是在开家长会的时候,这种想法就边的更加强烈。”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是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喜欢喝爷爷住在N市。爷爷教会了我很多,书法、古诗歌、水墨画……还有其它的各类古文学和艺术。爷爷还教过我……”阿彩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好奇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阿彩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自从前年爷爷死了之后,我就很少与别人提起过他……提起来会有些难过……”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道。 阿彩笑着要了摇头说:“没关系的,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等我一下,我去房间换身衣服。厨房的冰箱里有饮料,你自己拿着喝吧,我就不招待你了。” 阿彩边说边转身上了楼梯。我坐在沙发上觉得很无趣。就去厨房拿饮料喝。 我不知道她一个女生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住。从厨房的冰箱中我掏出一听苏打汽水,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我环顾着四周,空荡的屋子里全是充满古典气息的家具,漂亮的古董装饰随处可见。最特别的地方,要数墙壁上那七幅字画了。 我走进一看,每一幅画上都写着不同的诗。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我照着第一幅画读道。 画的落款处盖着红色的印章,正当我准备凑上前去看到底是什么字的时候,阿彩从楼上下来大声冲我喊道:“可钦!我们走吧!” 我吓了一跳。 “你属猫的啊……下楼梯也没有声音的啊……”我拍了拍胸口说道。 阿彩没有说话,她笑嘻嘻的走到我旁边。然后挽着我的手向门口走去。 “那个……”其实我是想问她那七幅画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又怕这个与阿彩的爷爷有关系。所以我就没有再说下去。 阿彩一边关门一边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水喝多了。我想上厕所……” “不早说,我来开门……”阿彩说完就去包里拿钥匙。 在周凯头七前晚,我再次来到阿彩家中。 当我赶到她家之后,就一直在安慰她。阿彩一边哭,一边把阿周的事告诉我。晚上阿彩接到周凯爸爸的电话,邀请她去参加阿周的头七。阿彩这才知道阿周死的消息,她一个人躲在家中哭了好久,然后才打电话给我。 “那,明天我陪你去吧。”我拍着阿彩的肩膀说道。 阿彩点了点头。 阿彩哭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我就上楼去她房间去拿被子。抱着被子下楼的时候,我又在那七幅字画前停了下来。 我再次读着第一幅画中的诗词,虽然没有读懂有什么特殊含义,但这次我看到了字画的落款处盖着红色的印章上的名字:‘宁熙平’。 “那七幅字画隐藏了什么秘密……”我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四十七节古老的爱 “阿彩。” “你终于过来了,怎么办啊。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她了,可是……”阿彩一开门就皱起眉头,满脸愁云。 她拉着我进屋坐下,然后给我,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知道她的存在,爷爷死前曾经让我去找过她,但是爷爷说完这话就……” 我递给阿彩一张纸巾,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我还以为和你不知道这件事呢,我以前无意在她的房间看过一幅字画,和你家客厅里的第一幅画一模一样,下面的落款也是你爷爷的名字。” “一模一样?你是说那副拿着剑的女子?”阿彩转过身望着墙上的画说。 “嗯,就是那个‘“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我点了点头应到。 阿彩淡淡的笑了声,她慢慢的走到画前,盯着第一幅字画轻声读到: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你爷爷很爱着首诗吗?”我问道。 阿彩笑着要了摇头说:“不,这是韩英兰最喜欢的诗,不过却也是他们俩当初分别时的写照。当年他们在溪边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阿彩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她?”我轻声说道。 “她还是来了,来了也好,这是爷爷的遗愿。我拖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决定让她来一趟我家,虽然爷爷已经不在了。”阿彩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去。 我跟在阿彩的身后来到门边。阿彩轻轻的拧开门锁,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韩英兰。不知道为何两人这是初次见面却没有互相打招呼,只是盯着彼此的眼睛。 站在一旁的我有些着急了,于是假装高兴的说道:“韩奶奶,我们又见面了哦,赶快进来坐。” 韩英兰回过神来看着我笑了笑,她似乎并没有对我这么一大早也在阿彩家感到意外。 “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分。”她柔柔的说道。 “您就是韩英兰吧?进来吧。我就是阿彩。”阿彩也跟着说道。 “你长的真像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他也是这幅模样。” 这是韩英兰进屋时说的一句话,这让有些让我出乎意料。我也开始明白阿彩这么一大早喊我过来的原因了,我想她肯定也知道她们两减免不仅会有些不愉快,甚至还会有些尴尬的事情发生,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中间人去调合。 “我上次还说找个机会让你们见见,没想到您竟然会今天来。”我故意插话道。 “本来我是准备等你下次去茶馆的时候找你说说这件事情的。但是你已经有好些天没去了。我知道这里也是从丙午永久坟场那里得知的。”韩英兰叹口气说。 阿彩进厨房沏了一壶茶,慢慢的从厨房里走出来,而之前和我说话时眼角的湿红都已经不见了。 “您是问那里的管理员的吧?”阿彩一边给韩英兰倒茶一边问道。 韩英兰笑了笑说:“还是你这孩子聪明。我昨天去那儿的时候发现他的墓地刚刚被人打扫过,墓碑上一点灰也没有,而且地上还摆着一小把他生前最爱的松枝和牵牛花。知道他喜欢这些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就跑去问坟场的管理员。” “这倒也是巧合。这一年来,我们还是第一次先后去拜祭爷爷。”阿彩轻轻啜了一口茶道。 韩英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对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阿彩突然开口说道。 “诶?” 我吃惊的看着阿彩,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韩英兰似乎也被阿彩这句话给吓到了,她也莫名其妙的看着阿彩。 “我应该先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但是我去年只是告诉了你爷爷的墓地位置。爷爷在死前最后一个心愿是想见你,但是我却没有这样做。在我的心里。他和奶奶才是一对,你什么也不是。所以……”阿彩说到这里,眼睛就开始红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我插话道。 “这是我在阿周死后才明白的道理,我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会在那么大的年纪,在死的前一刻还会想见……见你。”阿彩看着韩英兰说道。 韩英兰浅浅一笑。 “听爷爷说。你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之前我一直都是看这画中的女子。今天就看到你本人确实很美。我相信爷爷当年的眼光……”阿彩突然破涕为笑道。 “他真的这么说?”韩英兰开心的说道。 阿彩点了点头。 “跟我说说你们当年的故事,就说说那幅字画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吧。”阿彩指着墙上的那幅字画说道。 韩英兰顺着阿彩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墙上的那七幅字画。我们三个人从茶几边走到楼道边的字画前。 “那是1953年的事情了,当时我们都还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那年我们家的老宅子总是在半夜传来异响,所以我父母亲就拖人寻了一些道士来家中捉鬼。当年他是随着一男一女和另外六个小道士一起来我家的。”韩英兰回忆道。 “爷爷小时候是跟着他的师父师母四处行道的事情他只是跟我淡淡的提起过,我对此知道的并不多。那么,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1953年,那时候的韩英兰和宁熙平都只不过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因为韩家当时是他们村子最大户的人家,所以在打仗的时候军队就驻扎在在他们家中。几个月之后,这个村子的军队被围剿了,军人们惨死在韩家老宅中。 自那之后,韩家的老宅就开始不安稳。最初一开始也只是听附近的村民的说在三月三、七月半还有十月初十的深夜会从韩家的老宅传来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越来越多人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在后来变成了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就会从韩家老宅传出鬼鸣声。 听过鬼鸣声的村名越来越多,于是大家就劝韩英兰的父母去找道士来捉鬼驱魔,而宁熙平就是这个时候跟着老道士去韩家的。 “当时你们多大?”我插话道。 “我十六,他十九,都是刚开始萌生爱慕情愫的年纪。”韩英兰笑着道。 韩家托人请来的道士一共有九个人,据说是刚好他们当时刚好正路过隔壁的村子。听到韩家闹鬼的事情之后,他们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九个道士有些奇怪,是由一个道姑和道士以及七个小道士组成的。女道士的名字韩英兰还记得很清楚,叫‘麒麟’,而男道士叫‘貔貅’,但是这些都是他们的江湖称号。七个小道士是六男一女,除了这几个小道士,随着他们一起来韩家的还有一个跟这些小道士还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 “那个小女孩和我当时差不多大,我只记得她模样很小巧动人的。听我父母说,那是道姑和道士的女儿,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溪月。” “溪月?听起来像古代人的感觉。”阿彩说道。 “那后来的鬼真的被捉到了吗?”我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他们十个人在韩家待了一个星期,前三天一直在布阵,后三天画符,最后一天正事驱鬼。驱完鬼之后,他们就离开了韩家,这是韩英兰和宁熙平分开的最初。几年之后两人虽然还见过一面,但是最后还是分开了。那一别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然后各自成家。 “哦?可是短短的七天,你们怎么就相爱了呢?”阿彩和我有同样的疑问。 “这可一眼难尽了,事情还要从他们是如何开始布阵捉鬼开始讲起。”韩英兰笑了笑说。 “愿闻其详。” 当时貔貅和麒麟布的阵名叫七煞锁魂阵,是有七个小道士和貔貅八个人一起完成的。而画符的事情一直是麒麟在弄,韩英兰说这个画符有很多禁忌和要求。 因为韩英兰很好奇这些道士们的活动,就整日在偷偷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天一早,我就看到道姑麒麟一大早起来沐浴更衣,小道士们则开始准备水果、酒水还有香火,而那个叫做貔貅的老道士则在准备笔墨纸砚。麒麟行了三叩九拜之礼后就开始念咒。不过他们前六天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暗地里是在弄清我家老宅到底有多少鬼怪、是什么鬼怪而已。”韩英兰解释道。 麒麟首先念的是清水咒语:“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随之又开始念清纸咒语:“北帝敕吾纸,书符打邪鬼,敢有不服者,押赴都城急急如律令”。最后则是清笔咒语:“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一则保身命,再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天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宁熙平手中拿着一个多余的苹果,站在韩英兰的身后轻声说道。 “啊!”韩英兰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来,但是宁熙平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第一百四十八节福祸相系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虽然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以忘记……” 蔡琴的这首歌最适合来形容韩英兰和宁熙平的初识了,当宁熙平伸手捂住韩英兰嘴巴的那一秒,她完全被宁熙平深邃的眼眸给迷住了。 按照韩英兰的说法,阿彩和宁熙平年轻的时候是十分相像的,尤其是眼睛。而阿彩最漂亮的地方就要数她的眼神了,深邃中却又夹带着几丝迷离。人们都说一见钟情的钟的只是彼此的外表,虽然无从考究但是却还是有些道理的,像周凯和阿彩,像韩英兰和宁熙平。 宁熙平捂住阿彩的嘴巴,两人互相凝视了很久之后,韩英兰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嘘,跟我来……” “去哪?”韩英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宁熙平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拉着韩英兰的手一口气跑到房子的楼顶,在天台顶上,两人可以远远地看到麒麟在院子里练习画符。 “你知道你刚才要是被我的师母发现了,你就要完蛋了,她可是会咒语的人。”宁熙平松开韩英兰的手,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 韩英兰因为体力不支,蹲在地上,她抬起头看着宁熙平说:“你……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她的徒弟么?” 宁熙平也蹲下身来,他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麒麟,见她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安心的回答韩英兰的问题。 “我是他们的大徒弟,我叫宁熙平,打小啊我就跟着师傅师母四处行道。”宁熙平笑了笑说道。 十九岁的少年深红色那个散发着一种类似于阳光的味道,清脆但却又有点男子气概的嗓音。配上他清澈的眼眸,韩英兰从此再也不会忘记少年的模样了。 “这么说来,阿彩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花美男啊。”我拍了拍肩膀说道。 阿彩笑着点了点头说:“那是,你也不看看继承了爷爷优秀血统的我。”她说完还假装理了理刘海,模样甚是得意。 韩英兰被阿彩这骄傲的模样给逗乐了,她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的是,那天我也就此种下了一段孽缘。” “为什么?”我和阿彩几乎是一口同声的问道。 宁熙平和韩英兰蹲在楼顶排水的眼旁偷偷的看着院子里的麒麟,并没有被发现。而那天的麒麟也只是在装模作样的试着去画符。而真正的画符还是要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才会正式开始画符。 捉鬼用七天的时间,听起来似乎有些长了,但是当时貔貅和麒麟是这么和韩英兰的父母说的。因为在韩家死去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们并不能够确定韩家闹鬼的是什么品种,又是出于何种原因。 韩英兰说,他们师徒一席人在韩家大七天基本上是很奇怪的,就那吃饭来说。他们是不吃酒肉的,而且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他们是不吃葱、蒜、韭菜、辣椒和生姜的。 麒麟在画符前由他们七个徒弟负责布场。首先是用瓷碗,里面要盛小米,但是不能够装满,而是装三分之一的样子。除此之外还需要通灵符一道,香三柱。黄纸四张,蒲团一块。麒麟坐在蒲团上的时候,是背向正西面相正东的。 韩英兰不知道的是他们会在寅时就会起床洗漱,然后在无人清净的地方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面对东方设坛点燃三根檀香,插在米碗内,然后跪在垫子上,烧黄纸三张。磕三头,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划一个‘十’字,把小腿压在“十”字上。 这个坐姿是很讲究的,是要求右腿压在左腿上,即采用单盘式。席地而坐,然后烧灵符一道。紧接着两眼微闭,身体摆正就像联系太极一样的。要头顶悬。鼻吸口呼九次,然后两手成抱球状放在丹田处,然后默诵启度文。 貔貅说,只有知道了鬼闹事的前因后果,知道了该鬼的未完成的心愿才可以真正地使死者的亡魂得到安息。无论怎么说,这些人是在战争中而死的,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无辜的。现在他出来闹事也只是因为有心愿未遂但阳寿被意外剥夺。 怨念是鬼魂在夜里行事最强大的动力,咒怨越深,鬼的道行也就越深。 借着排水口如碗大的孔,他们看到麒麟手握毛笔,蘸了下墨汁,然后开始念咒:“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接着,麒麟喝了一口水但是没有吞下去而是向着东方喷了出去。 紧接着,麒麟就开始画符了。 “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这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你师父念的是什么?”韩英兰轻声问道。 宁熙平抿嘴一笑说:“这是画符时的咒语,这画符的咒语有两种。我师父和师母在画纸符时喊的咒语是不一样的。” 韩英兰觉得这件事很新奇,她睁大眼睛问道:“那你师父念的是什么?” 韩英兰话音一落,宁熙平就突然板起脸来,这着实把韩英兰吓了一跳。 “郝郝阴阳,日出东方,吾今书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真火,服一字光明,捉怪使天蓬力士,破七用来疾金刚,降伏妖魔,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宁熙平一边模仿起貔貅念咒一边念起咒语。 “哈哈……真有趣。”韩英兰被宁熙平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嘘……” 宁熙平见韩英兰笑的有些大声,将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韩英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笑得有些大声,她连忙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诶!你还没跟我说你是谁呢?”宁熙平轻声问道。 “我叫兰兰……哦不……我叫韩英兰,是家里唯一一个小孩。”韩英兰自我介绍道。 宁熙平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话,因为当时那个年代基本上每家都会有好几个小孩,韩家怎么说也曾是这个村子里最大户的人家,怎么会只有一个小孩了呢? “唯一一个小孩?你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或者说你们家至少有个叔叔伯伯的把,怎么会只有你一个小时呢?”宁熙平挠了挠头问道。 韩英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大伯家有双胞胎女儿,但是被日军给害死了。我叔叔家的儿子在打仗的时候被炸弹炸死了,而我姑姑家一家人在1945年逃难的时候就跟我们家是去了联系了。” “这么复杂,可恶的战争。”宁熙平用右手锤了一下地说道。 “其实我还有个弟弟,但是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父母亲老来得子,本事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因为打仗的时候军队驻扎在我家里,母亲怀着弟弟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还要下地干活去弄粮食回来给那些日军吃。弟弟是在母亲的肚子了噎死的,你知道吗,夭折死的……”韩英兰说道这里眼泪就下来了。 宁熙平看着瞬间就一枝梨花春带雨的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我……你不要哭了。不论怎么说,跟我比起来你还是很幸福的了。”宁熙平拍了拍韩英兰的肩膀道。 “为什么?”韩英兰擦了眼泪道。 宁熙平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他看着天上的晚霞,眯起眼睛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是我师父和师母在游道的时候捡到的。师父说我是被人遗弃的孩子,是被丢在山野的孩子,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师父和师母刚好路过那个山道,我在十九年前就已经被山野的狼群们撕成粉碎了。” “这个……”韩英兰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所以,他们不仅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救民恩人,更是我的养父养母。”宁熙平转过来脸看着脸上还挂着一滴泪珠的韩英兰说。 韩英兰抿了抿嘴没再说话,只是学宁熙平的姿势坐在地上。 “真正幸福的人却永远的在抱怨生活,感到幸福的人只是学会了不去抱怨而是珍惜。”宁熙平叹了口气道。 “啊,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啦,嗯……你师母这样就画好符咒了吗?”韩英兰故意跳开话题。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符成之后,还必须结煞。画符容易结煞难,每一个纸符都会有一个相应的煞,并且还需要念与之相对应的咒语,否则符咒就不会灵验了。关于结煞的事情,师父还没有教我,说我年纪太轻,不能立下真正意义上的盟誓。”宁熙平解释道。 “这么复杂……” “刀无钢不快,符无煞不灵。”麒麟突然大声念道。 “糟了!师父发现我们了!”宁熙平惊讶的说道。 “啊?” “啊什么,我们被师父发现了!”宁熙平又急又怕的看着韩英兰说道。 然而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古人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就在此刻开始改变了。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这是韩英兰在十几岁那年时向往的生活,虽然当时的宁熙平根本不是什么英雄。 少年时的爱情总是单纯干净的令人羡慕,但是这样的爱情往往经不起考验,这些时候开出的爱情花多半是没有结果的,少年们甚至还必须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怎么办?她会怎么样……” 韩英兰着急的看着宁熙平,但是这个时候的宁熙平也已经慌乱了阵脚。 “下来吧。”麒麟顿了好久突然又冲楼上大声说道。 宁熙平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用一种很肯定的眼神看着韩英兰,然后微微点了一下头。他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 “然后你们就跑下楼了?”阿彩忍不住插话道。 韩英兰笑着摇了摇头说:“当时我也是这么准备的,但是事实却不一样。” “你们没有下去?”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是立刻就下楼了,没有一点的耽搁。”韩英兰急忙摇头道。 这时我和阿彩就越听越糊涂了。 “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阿彩有些焦躁的说道。 “真是确实难以相信,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个功夫叫做‘轻功’。在麒麟让我和熙从楼上下去的时候,我也像你们那样以为是要我和熙立即跳下楼去,但是没想到……” “嗯?” 韩英兰当时和宁熙平是在三楼的楼顶上,在麒麟说出那句‘下来吧’之后,宁熙平左手抓着韩英兰的右手。右手搂紧韩英兰的腰,两个人就从楼顶上一跃而下跳到了院子里。 “呃……” 当时韩英兰几乎是吓傻了,她根本没办法想清这短短十几秒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突然从三楼的楼顶跳到了院子中害怕了,还是因为宁熙平刚才与她亲昵的肢体接触害羞了,她红着脸儿,全身颤抖。 “你是韩家的小孩吧?”麒麟扫了一眼韩英兰问道。 韩英兰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看她,只是盯着院子里的石板砖然后使劲的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麒麟又问道,但是语气柔和了一些。 “我……我……我叫英兰。”韩英兰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英兰?韩英兰?” “嗯。” 麒麟问韩英兰话的时候。宁熙平身体笔直的、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他一言不发的静候师母麒麟的批评。当时韩英兰也没怪宁熙平这样沉默,毕竟麒麟确实没对自己怎么样只是问自己叫什么名字,确认她的身份罢了。 “你们两个跑到楼顶上看作法是不对的,这样会让这里整个的阴阳气场发生改变,你们知道吗?”麒麟说完转过身去看了一眼院子四周的高墙。 “师母,我知道错了。”宁熙平轻声说道。但是话语中却没有一丝的卑微之感。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好玩,刚才他只是怕我打扰到您所以才带我上楼的。”韩英兰不知哪来的胆,也跟着说道。 麒麟冷笑了一声,她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人,那个眼神就像要把他们两个人从皮看到骨。从骨看到心一样。两人不禁也跟着哆嗦着身体起来,原本很镇定自如的宁熙平此时也方寸大乱。 “你必须受到惩罚,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麒麟对韩英兰说。 麒麟话音未落,宁熙平立即挡道了韩英兰的身前,他皱着眉头,用那二十岁不到的少年嗓音有力的说道:“不!求师母手下留情,她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是看不出什么的。” “你胆敢为她求情。你的过错我还没追究呢。难道你忘记了师父师母这么多年来对你是怎么教你的吗?堂堂男子汉竟然也这样有妇人之仁,以后我怎么把术业传给你!”麒麟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有一种在歇斯底里的感觉。 “没事的,我不怕……”韩英兰似乎已经准备豁出去了。她微笑着对宁熙平说到。 韩英兰说道这里的时候,眼角有些湿润。她似乎沉浸到了那久违的回忆中去了。她从口袋中掏出手帕,轻轻沾了沾眼角的泪水。 我和阿彩只是在继续听着没有再说话。似乎我们两已经被这个很久之前的爱情故事所感动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麒麟口中所说的惩罚并不是要哪去我的生命,而是要对我施一种巫术,让我的记忆衰退的巫术。”韩英兰解释道。 “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从麒麟的手中逃脱的?”阿彩急忙问道。 “这要说道你的奶奶了。”韩英兰看着阿彩说道。 “我奶奶?”阿彩瞪大眼睛看着她。 “对,你的亲奶奶,溪月。” “天!我居然连奶奶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从小爷爷就跟我说奶奶是在声我爸爸的时候难产而死的,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没有问及我爷爷关于奶奶的事情。小时候几乎爷爷就没怎么跟我说过奶奶的事情,没想到她叫溪月。”阿彩惊讶的看着韩英兰。 “可是,这个溪月难道就是你所说的貔貅和麒麟他们一帮人带着的那个小女孩?”我问道。 韩英兰点了点头。 “不!您不可以这样!”就在宁熙平站到韩英兰身前为她说话的时候,溪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大声冲貔貅喊道。 “溪月……”看到溪月,貔貅的眼神就立刻变得温柔了起来,那是母亲对孩子的眼神。 溪月跑到麒麟身边,满眼泪水的看着麒麟。 “不要……”她轻轻摇晃着头看着貔貅,轻声呢喃道。 貔貅心里明白,溪月和宁熙平是青梅竹马,打小女儿溪月就很喜欢宁熙平。貔貅准备的是对韩英兰施展巫术,让其忘记不该看到的东西,忘记她不该知道的事情。但是事实那个时候韩英兰什么也不知道,她并不知道他们口中所知的那件事是什么。 但是经过溪月这么一求情,麒麟的心也就软了。 “可是万一我们的事情泄露了怎么办?”麒麟轻声说道。 之后麒麟把溪月和宁熙平带到了一边,韩英兰永远不会知道宁熙平为了保护她自立誓言说会一直跟随貔貅和麒麟,然后将他们的门派传承下去。虽然这件事情是貔貅和麒麟早就计划好了的,但是这次却找到了一个机会让宁熙平自己说出来。 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他们早就想把他们的女儿溪月嫁给宁熙平。在他们的七个徒弟中,除了那个女徒弟,在这师兄弟六人中宁熙平的品行修养以及为人处事都是貔貅和麒麟最喜欢的。加上是大徒弟,所以他们两个人更是对宁熙平很器重,最重要的是溪月从小就喜欢宁熙平。 这一切似乎都会变得很顺利,但是如果没有来韩家捉鬼之前,宁熙平可能会答应,但是遇见了韩英兰之后,他的心里就不再是这么想的了。可是这又能怎样呢,为了让韩英兰不会因为巫术而失去意识神经错落,疯癫一世,宁熙平只有委曲求全了。 “这都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也是修道之人,这些事情是不可以言而无信的。这些道理你都明白,既然如此,我就也不多说了。”貔貅听了宁熙平的话,心里非常的高兴,但是表面上却故作镇定。 宁熙平转过身看了一眼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韩英兰,然后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溪月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宁熙平,但是宁熙平的心中却只有韩英兰。虽然都还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是这份感情却又是他们各自一生的转折点。 七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七天夜里,也就是捉鬼的那一天。 “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年一天所发生的事情,那晚的月色,那晚的清风……”韩英兰继续回忆着说。 当时恰逢深秋,夜晚寒风袭来,让人觉得身心俱寒。貔貅、麒麟还有他们的徒弟们都已经换上了类似于道士的术士服。像这些天那样的,他们在院子里设置了祭坛,静候着午夜子时的到来。 子时将近的时候,貔貅面向正东坐到了蒲团上,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三炷香和一些黄纸。宁熙平后来偷偷告诉韩英兰,说他们这是从今天的寅时就起床洗漱了,换好衣服之后,麒麟就吩咐他在面对东方设坛。 五十将近的时候,他们七个徒弟就摆了七星阵,而貔貅点了三根檀香插在米碗内,然后跪在蒲团上,烧了三张黄纸,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并且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划一个“十”字,把小腿压在“十”字上,右腿压在左腿上,即采用单盘式,席地而坐,烧灵符一道,接着两眼微闭,身体直立,深呼吸之后,然后两手成抱球状放在丹田下面,默诵启度文。 貔貅和麒麟祝福韩家的人只许呆在厅堂内,关门不许出来,更不许偷看外面。所以当时韩英兰也跟随者她的父母躲在屋内。因为厅堂里供奉着祖先的灵牌,此外还有麒麟画的灵符,所以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眼看子时越来越近,韩英兰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第一百五十节井中之女 之所以会选择在在子时捉鬼,除了闹鬼的时间是在半夜之外,还因为子时阳消阴长,阴阳交接,灵气最重。 “呜呜……呜呜……呜呜……”突然一阵听起来很像小女孩的哭声从后院传来。 “妈,那是什么声音?”韩英兰听到从门外传来的哭声,立即站起身来问她的母亲。 她母亲皱着眉头听了听,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我说老头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韩英兰的父亲其实也一直在默默的听着,但是他与韩英兰的母亲一样,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我也没听见什么啊,好像是他们在舞剑作法吧。你是不是听到了道士们的舞剑声或者是摇晃铃铛的声音了啊?”韩英兰的父亲问道。 韩英兰轻轻摇了摇头,但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因为她刚才听到的是一阵小女孩的哭声,而这个家中此时是没有七八岁大的小女孩的。溪月和韩英兰的年纪相仿,就算刚才是溪月的哭声的话,那也不可能是那样的。 “呜呜……呜呜……呜呜……”突然又传来一阵哭声。 “不,不,是谁在叫我?” 韩英兰突然像中邪了那样站起身来准备推门出去,但是却立即被她的而父母拦住了。 “我说兰兰,貔貅师傅嘱咐过我们,说在捉鬼的时候我们是不可以出去的。现在这个时候出去的话我们等于是在破坏他们的施法。外面现在很危险,听话,我们就在这个屋子里等一会儿。”韩英兰的母亲拉着她的一只手劝说道。 但是韩英兰却使劲的甩开了她母亲的手,她冷冷的转过身来瞪大眼睛看着她的母亲。 “放开。”她冷冷说道。 韩英兰话音未落,她的母亲不知因何缘故就突然昏倒了。见韩英兰的母亲昏倒在地。她的父亲立即跑过来蹲在地上准备扶起他的妻子,但是却使不上什么力气。 他大声说道:“快!快帮我一把!” 但是久久不见韩英兰又什么动静,等到他觉得有些奇怪抬起头看着韩英兰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女儿此时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此刻,她正瞪大眼睛看着蹲在母亲身边的父亲,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 “你……你……你是水……”韩英兰父亲话音未落,就随着母亲一起倒在了地上。 前院里,貔貅和麒麟师徒等人正在布阵做法,不知为何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行为异常的韩英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并且绕过他们的视线迅速的到了后院。 韩英兰到了后院之后,突然前院祭坛上的蜡烛灭了一只。 “阴气怎么会突然重了!”貔貅惊讶的看着还在冒着烟的烛头。 “快!烧字符!”麒麟大声喊道。 但是这个办法似乎一点永夜没有,因为很快第二根蜡烛也灭了。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最后一根蜡烛也跟着灭了的话,那么这次的捉鬼就会失败了。 “你快护住最后一根蜡烛!”貔貅大声冲麒麟说道,没然后又向宁熙平大声喊道:“熙平你负责保护你师母,其余的人负责抬祭坛跟我到后院来。” “遵命!”众弟子一齐答道。 之间几秒钟的时间内。他们一行人就转移到了后院,很显然貔貅已经发现到了引起是从后院传过来的。而韩英兰去了后院之后就不见了,大家谁也没有看到她。 “不好,客厅的大门是开着的,而屋子里面是黑的。”麒麟和宁熙平最后到达后院时,传来这个坏消息。 “那。英兰……” 宁熙平心里虽急,但是却只能遵照貔貅的吩咐,负责保护麒麟。一旦麒麟手中的烛光灭了,不仅这次的捉鬼会失败,如果遇到了阴气重的鬼魂,貔貅和麒麟很可能会受伤。 貔貅似乎变得镇定起来,只见他挥舞着长剑,不时念着咒语。然后向院子的四方喷火。当火光喷向正西方时,火光突然一闪一闪最后断灭。 “在那里!”麒麟指着后院的一角说道。 貔貅慢慢的靠近院子的西拐角,最后停下步来。院子正西的角落是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个用竹篾编的筛子,里面是晒干的大白菜。 “就在这个下面。”貔貅轻声说道。 他慢慢的移开筛子。屏住呼吸,然后掀起了那块木板。让人惊讶的是木板下面什么也没有。只是和其他地面一样是一块地罢了。 “师父,这……”站在貔貅身后的二徒弟徐卯拍了拍胸口说道。 “让师母把蜡烛拿过来。”貔貅吩咐道。徐卯立即跑向麒麟。随着宁熙平一起护着麒麟把蜡烛带到西侧的墙角。 借着烛光,被木板遮着的这块地的颜色和其他的地方明显不同,它的颜色看起来要深一些。更为奇怪的是这块地的是呈圆形分布的,而且还不是个椭圆。貔貅蹲下身,用剑的背部敲了敲圆形中间的部分,里面传来很奇怪的回声。 “这里面是空的。”麒麟一手护着烛光,一手托着烛台说道。 “闹鬼的真相就在这里了……熙平、卯儿,你们快把柴房门口的锄头拿过来。”麒麟吩咐道。 “遵命!” 不一小会儿,两人取来了锄头、斧子还有锤子。他们师徒几个人开始挖地,貔貅和麒麟都认为他们想要找的答案肯定就在下面。最初麒麟只认为下面可能是棺材或者什么的东西埋了冤死的人,但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土的下面竟然是一口干枯的井。 他们几个人还没挖一小会儿,发现地上的土很松软,而且是附在一个圆形的大理石片上的。貔貅和宁熙平、徐卯一起移开了大理石之后,发现大理石下面竟然是一口水井。 “怎么会是一口井!”徐卯又开始胆怯了。 宁熙平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不但没有听见水声,连嘭的一下的声音也没有。 “师父,这是口枯井,但是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这石头扔下去都没听见声音。”宁熙平说到。 貔貅听了宁熙平的话,觉得言之有理,但是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看到井下到底有什么。虽然当时正值子时不久,但是当晚的月色一直被一团乌云遮护了光芒。麒麟想借着这烛光试一试,但是还没等烛光移到井口,一阵风吹灭了烛火。 “啊!”徐卯见烛光灭了,立即尖叫道。 “别吵!”宁熙平立即捂住了徐卯的嘴巴。 貔貅和麒麟此时也没有心情来管教徒弟,他们游道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俯下身去想能不能借微弱东风月光看到底哪什么,但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好香……是什么的香味!”貔貅轻声问道。 麒麟使劲的嗅了嗅,突然睁大眼睛说道:“是水仙花……” “水仙花?”貔貅似乎不大相信。 水仙,是中国的十大名花之一,拥有者千年的历史。水仙花为白色,别名凌波仙子,花语是思念、团圆,多情、想你。众所周知,水仙是冬季水培而成,只要温度和阳光适当,就会开出清香的花朵。六朝时称“雅蒜”,宋代称为“天葱”。 “这个时候水仙花怎么会开!而且是在这枯井之中!”麒麟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 “师父师母,不如让我到井底去看看这到底是早呢么回事吧。”宁熙平自荐道。 麒麟看了井,又看了看宁熙平,她皱起眉说:“你一个人恐怕有些危险,你还是和你师父一起下去看看。卯儿,你去把之前准备好的火把拿来。” “徒儿明白。”徐卯屁颠屁颠的跑去前院拿火把,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了。 “一切小心,有事大叫!我在这里等你们。” 麒麟嘱咐完毕,貔貅和宁熙平手举着火把,慢慢的用轻功飞了下去。这是一口再也普通不过的水井,貔貅看着井壁,心里很是没底。 “师父,这里居然开满了水仙花。” 顷刻间两人就落到了井底,除了满目的盛开的白色水仙,什么东西也没看到。很明显的井底是有水的,但是可能之前宁熙平的石头落在了水仙花上,所以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貔貅蹲下身来摘了一朵水仙,但是却被水仙花下的那只眼睛吓到了。 “啊!” 貔貅吓的大叫。 倒是宁熙平很镇定的顺着师父貔貅东风眼光看去,发现了被貔貅摘下的水仙花后竟然是一只人眼,此时她正死死的盯着貔貅看。可是宁熙平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听到井下传来貔貅的尖叫,麒麟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好像有尸体,哦……不,是人。”貔貅回过神来,冲着井口大声回应道。 宁熙平和貔貅慢慢的拨开水面上的水仙花,发现水底下竟然躺着一具冰凉的女童尸骨,而在尸骨的旁边是韩家唯一的小孩,韩英兰。 “韩英兰……真的是她。” 望着两眼呆滞的韩英兰,宁熙平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先带她们俩上去。”貔貅终归是修道捉鬼之人,他立即回复镇定当机立决的说。 女童和韩英兰此时都全身冰凉,而女童的尸体并未腐化。只是脸上已经白到没有人气,嘴巴也是惨白的,如同这水中的花儿。 第一百五十一节娥皇女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淑雯坐在山顶上横着的那首曲子市场会在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起,除了这首奇怪的歌声还有夜半黑漆漆的树林的恐惧感。渐渐地我变得害怕黑暗和孤独,我开始更倾向于和更多的人待在一起。 所有的东西都是当你知道其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珍贵,包括生命在内。村上春树说,只有死去的人,才会永远十八岁。于是我想,如果关于我的那个咒语没有解开的话,那么我是不是就会永远的活在二十三岁了。 成长是一种伤痛,这种伤痛的疤痕就是我们眼角的那些细长的纹路。随着伤痛的增加,这种疼痛感越来越深,留下的疤痕也会越来越明显。 小时候妈妈帮我穿衣服时,曾这样问我:“可钦啊,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 “妈妈,你希望我长大吗?长大不好的。”小小的我回答道。 “为什么不好呢?每一个妈妈都在盼望着自己的孩子早一点长大呢。”母亲皱着眉头说道。 “妈妈,你要知道,我长大了,您就老了。” 那时母亲听了我的话,感触很深的看着我。她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的抱紧我。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句话会给渐渐老去的母亲有着怎样的感触,我所知道的,是母亲的怀抱很温暖。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悲伤,那么很多故事就不会发生。 “当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熙平告诉我的。”韩英兰理了理头发,然后用手绢沾了沾眼角皱纹里的泪水。 “这个不是韩英兰么?”麒麟惊讶的看着刚被宁熙平和貔貅救上来的韩英兰。 此时韩英兰的脸色和女尸的脸色没有什么大的差别,苍白的可怕。只是冰凉的身体在到了地面之后就开始慢慢的有了些温度。但是那具女尸却不一样。女童的尸体自始至终都还是冰凉的可怕,也不知道她在井下的水仙花中跑了多久,在出井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任然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水仙花的香味儿。 “第一次发现人的尸体竟然可以散发着这么持久的清香,我们盗墓这么久了……”徐卯的话还没说完,麒麟立即瞪了他一眼,因为他无意中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貔貅和麒麟一直以来都是在以游道捉鬼等名义四处盗墓。他们属于茅山派的一个分支。具体的起源,貔貅和麒麟也记不清了,只知道他们的师父名叫“沧海大师”,而祖师爷外号为“火云龙”。 貔貅和麒麟有个女儿,名叫溪月,除此之外还有七个收养的小孩,也是他们的徒弟。多年以来。他们一直云游四处,寻找宝藏,遇山挖坟,开棺盗宝,一直没有被人们所发现。这次之所以到韩家来捉鬼,也是因为发现韩家不远处的一个山上有个明朝时的古墓。 本来捉鬼就要一两天。但是他们却说要七天。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更是增加了盗墓的时间。可是这一切其他人并不知道。整个村子的人们还是照旧过着生活,那是新中国成立不久,似乎人们已经沉浸在这稳定的生活之中了,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们这帮人的异常之处。 茅山盗墓派长期以来都是以游道为名,实则是在盗墓。 就在今天开坛作法之前,他们已经把那个明朝的墓给盗了。因为在陪葬品中发现了明朝最出名的青花瓷器,所以作法的当天貔貅和麒麟的心情格外的好。所以虽然现在摆在他们俩面前的是一具死尸和一个活死人。但是他们却一点也不惊慌。 “二师弟!行道,捉鬼!降妖,除怪!”见徐卯说错了话,宁熙平连声说道。这是他们之前的暗语,意思是不要随意泄露自己的身份。小心隔墙有耳,坏了大事。 徐卯知道自己犯了错。立即低下头不说话。 “貔貅,这姑娘还能救么?”麒麟伸手摸了摸韩英兰的额头上的穴位。然后又看了看她的手掌心。 貔貅笑了笑说:“这不算什么大事,一会我给她还魂就好。看样子她是被这井中的女鬼吸引而去,然后被女鬼盗去了魂魄。我在想一个问题……” “您是在想这女鬼为何引她的魂魄,因为在这个宅院中,八字最软的是溪月。”宁熙平插话道。 “不愧是我的徒儿,连我的心思都能猜测的出来。”貔貅笑了笑道。 “可韩英兰说她是这家中唯一的小孩,难道……”宁熙平说道这里就停住了,他看着麒麟,想知道他的师母是怎样看这件事情的。因为关于韩家的事情,麒麟知道的也不少。 麒麟似乎并没什么心思去思考这件事,她只是淡淡的问道:“她的事,你应该知道的比师父我多吧。没关系,你直接说说你的想法。” 宁熙平听麒麟这么一说,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嗯,之前她确实跟我说过关于她们的事情……”,宁熙平回忆道。 “我叫兰兰……哦不……我叫韩英兰,是家里唯一一个小孩。”韩英兰第一次见宁熙平的时候,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当时因为宁熙平不大相信她的话,因为当时那个年代基本上每家都会有好几个小孩,韩家怎么说也曾是这个村子里最大户的人家,怎么会只有一个小孩了呢? 于是宁熙平又问道:“唯一一个小孩?你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或者说你们家至少有个叔叔伯伯的把,怎么会只有你一个小时呢?” 韩英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大伯家有双胞胎女儿,但是被日军给害死了。我叔叔家的儿子在打仗的时候被炸弹炸死了,而我姑姑家一家人在1945年逃难的时候就跟我们家是去了联系了。” “这么复杂,可恶的战争。” “其实我还有个弟弟,但是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父母亲老来得子,本事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因为打仗的时候军队驻扎在我家里,母亲怀着弟弟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还要下地干活去弄粮食回来给那些日军吃。弟弟是在母亲的肚子了噎死的,你知道吗,夭折死的……”韩英兰说道这里眼泪就下来了。 “难道这个是……”貔貅猜测着,却没有说出来。 “您是说这个女尸是她姑姑家的?”宁熙平反问道。 貔貅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现在也只能是猜测罢了。不如立即让韩英兰这小姑年醒过来,问她便是。”麒麟站起身来,看了看依旧在沉睡的韩英兰说道。 此时韩英兰的脸色已经稍微比之前好看了些,但是她的体温依然要比常人的低一些。 “真的可以还魂啊,太神奇了!”阿彩听到这里,不禁惊叹道。 “如果不能还魂的话,我也随着我的表妹一起死去了。”韩英兰叹了一口气说。 “如此说来,那具女尸真的就是您姑姑家的小孩?”我问道。 韩英兰点了点头。 “可是一家人何必还一家人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些不解。 “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表妹是在打仗前死的,哦……不,说是失踪更好。当时我们一家人还四处找她了,但是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后来我们也就放弃了,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我们家后院的井中。”韩英兰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究竟。 “我还有个不明白的,就是那水仙花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您说她是打仗前死的,而貔貅和麒麟是在新中国建立后好几年才去你们家的,这么长的时间,她的尸骨怎么会没有腐烂呢?”我继续追问道。 “这个我就更想不明白了,熙平说在给我还魂的时候,女尸突然开始腐烂,等我苏醒之后,女尸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这么说来,在您被就醒后,看到的只是一堆骨头?那你们后来是因为什么知道她就是你姑姑家的孩子的?” 我似乎已经完全被这件事给吸引住了,脑子里全都是水仙花。 “因为她的脚上,穿着我姑姑做的绣花鞋。那个鞋我印象很深,绝对不会认错。当然除了那双鞋子,还有一些事情,比如说‘水仙花’……”韩英兰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水仙花?怎么了?”阿彩也跟着插话道。 “我姑父家的姓很特别,就是‘水’字,我表妹出生的时候正值冬天水仙盛开放的季节,于是我表妹的名字就是‘水仙’。” 韩英兰的话一说完,我和阿彩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似乎屋子里到了水仙盛开的冬季一样寒冷。 “这么有灵性的姑娘……”阿彩不禁感叹道。 “除了这些,还有就是女尸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我表妹的体香就是水仙花的味道。相传水仙是尧帝的女儿娥皇、女英的化身。她们两个人一起嫁给了舜,姐姐为后,妹妹为妃,三个人的感情一直非常的好。当舜在南巡驾崩后,娥皇与女英就双双殉情于湘江。上天怜悯娥皇、女英的至情至爱,便将二人的魂魄化为江边水仙。”韩英兰又补充道。 第一百五十二节尸香四溢 在阿彩家吃过午饭之后,我主动说送韩英兰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关于水仙的那件事情,中午大家的胃口都不是很好。匆匆吃完饭后,我和韩英兰就离开了阿彩家。在去市郊公园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开满水仙的井,然微风吹动水面,慢慢的浮上一具女尸。 “啧……嘶……”想到这里,我不禁抬起手拍了拍头。 “你没事吧?”韩英兰见我有些异常,随即问道。 “那个?” “嗯?” 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刻我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关于水仙,似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作为一个类似故事的聆听人,我是不应该有这么大反应的。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今天又起得太早了吧。头有些发昏……”我笑了笑说。 韩英兰见我不想回答,就也没有扎起继续追问下去,而我的脑海里依旧是盛开水仙花的水井。送韩英兰回家之后,我就让司机开车带我去了叶梓敏的心理诊所。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休息,我心想,可是却发现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人在。 “难道是出去吃午饭还没回来吗?”我在心里默念,就当我准备去问中午值班的前台时,突然看到白冰神色匆匆的赶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惊讶的问道。 白冰看见我,似乎也吓了一大跳。随即又很平静的说道:“我……我是来叶梓敏的,中午我们约好来说些事情。” “哦,可是他现在不在办公室里。”我回答道。 “没事,应该是出去吃午饭了。我们来之前还给他打过电话。”白冰随口回答道。 我仔细的盯着她,发现她不仅脸色发黄,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 “那个,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很诚恳的看着她说。 白冰的眼神里有些躲闪,她看了一眼前台然后随机轻声说道:“借一步说话,我们还是先去叶梓敏的办公室吧。” “好。” 跟在白冰后面到了叶梓敏的办公室,关上门后,她说了一句让我有些难堪的话。 “你怎么也老来叶梓敏。该不是你也喜欢他吧?”白冰说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啊?不不不……我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所以……所以我是来请教他的。”我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白冰莞尔一笑,摆了摆手说:“你看着我的眼睛。” “嗯?”我不由自主的看着她。 “你在说谎。”三秒钟之后,她下结论说。她坐到叶梓敏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继续说道:“你虽然确实是有些问题,但是你没有选择别人而是选择心里医生叶梓敏。这只能说明在你心里你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他。” “我……”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吧,你遇到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先看看。”白冰轻声说道。 差点儿忘了,白冰可是有着通灵本领的巫师。于是我将最近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白冰,甚至包括我即将要离开N市,当然最主要的是问问关于水仙的事情了。白冰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水仙……死后身上还会散发着水仙花香味儿的人我真没遇到过。那个出土的依然保存完好的汉代女尸也没有听报道说她的深红色那个散发着什么香气啊,更何况你所说的这个水仙死后是被浸泡在水中。尸体在水中久了都会腐化,更别说香气了。”白冰也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 “韩英兰说,水仙自出生就有这种水仙花的体香。”我补充说。 “体香这个东西倒是真的存在的。我们每个人都能分泌一种叫做荷尔蒙的激素,这种独特的生理气味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体香了。”白冰解释道。 “可是我怎么没有?”我使劲的闻了闻自己说。 白冰见了,大笑说:“这个跟汗腺有关,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了。” 就在白冰哈哈大笑的时候,头叶梓敏突然推门进来。见到我和白冰都在,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笑着走到我们对面坐下,然后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呃,那个我们在聊体香。”白冰顿了顿说。 “对啊,为什么我没有呢?”我好奇的问道。 叶梓敏笑着摇了摇头说:“体香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啊!根据人体解剖学呢。在人体每平方厘米的皮肤内,平均约有97个汗腺。22个溢脂的毛孔,11根汗毛。但每个人汗腺与毛孔数量不一样。” “所以呢?”我轻声问道。 “气味化学家认为,人之所以能散发不同气味,这与两个因素有关。一个是饮食,另一个是体质基因,也就是所谓的遗传。所以一些人即使在吃了体香食物后,有的人体香浓烈,但是有的人出现的体香却并不理想。”叶梓敏笑了笑说。 “这样……那……浑身散发着水仙花的香味是正常的吗?”我追问道。 “水仙花的香味?” 叶梓敏解释说,早在唐宋,上至皇宫的妃子下至民间百姓,都非常喜欢吃杏仁、喝杏露除此之外住的地方还会进行香薰。历代宫中的妃子贵妇们都将幽幽的体香认为识贵体。以唐朝的杨贵妃为例,杨贵妃不仅常沐香汤浴,还会吃很多香榧子和荔枝。 “这个我也听说过,《红楼梦》中薛宝钗不就服用‘玫瑰香露、木樨露和冷香丸’,成为令人爱慕的香美人么?”白冰接话道。 “对,在《食物本草》中也有记载说,吃花可以让人‘芳香甘美,令人神爽’。”叶梓敏接着说道。 除了水仙的的香味,我还想起了以前闻到过的三个奇怪的香味。这三个香味分别是从余世伟、Jason还有梦中的那个古代美女身上所散发出的。 余世伟身上的香味是在2011年8月27日,那天清晨五点多我们几个人上山去找阿周。公历八月底,农历的七月底,才过处暑不久,早晨的天气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暖和。虽然是多云的天气,山上没有雾水,但是我却冷冷的有些颤抖。 叶梓敏看着冻得发抖的我问道:“冷?” “嗯。”我点点头说。 我是说完,他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此时的叶梓敏也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刚才出门时太匆忙,以至于大家都忘记套上外套。 余世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停了下来,然后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递给我。“穿着吧,我可不想一大清早的和一个裸男一起爬山。”他说完看了看叶梓敏。 叶梓敏被余世伟的举动和话语逗乐了,他笑了笑,冲我说道:“喂!陈可钦!你还不接过去穿上,难道你想看裸男?” 听叶梓敏这么一说,我连忙伸手接过西服。我问道他的衣服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种很熟悉但却叫不上名字的香味。按挂机键的时候,我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2011年8月27日,五点四十七分。 挂了电话,我冲叶梓敏和余世伟摇了摇头。大家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向山顶走去。我们一边走,一边环顾着四周,空空的树林,没有遇到任何人。 公历八月底,农历的七月底,才过处暑不久,早晨的天气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暖和。虽然是多云的天气,山上没有雾水,但是我却冷冷的有些颤抖。 昨晚回家拿了碟子,我就去了淑雯家,连衣服也没换。我现在身上穿着上班时的长裤和白色的衬衫,西服外套落在淑雯家里,刚才出门忘记穿上。 叶梓敏看着冻得发抖的我问道:“冷?” “嗯。”我点点头说。 我是说完,他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此时的叶梓敏也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刚才出门时太匆忙,以至于大家都忘记套上外套。 余世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停了下来,然后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递给我。“穿着吧,我可不想一大清早的和一个裸男一起爬山。”他说完看了看叶梓敏。 叶梓敏被余世伟的举动和话语逗乐了,他笑了笑,冲我说道:“喂!陈可钦!你还不接过去穿上,难道你想看裸男?” 听叶梓敏这么一说,我连忙伸手接过西服。我问道他的衣服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种很熟悉但却叫不上名字的香味。 后来在靠近山顶的位置我看到了阿周腐烂的尸体。尸体横在去山顶的路上,没有穿衣服,皮肉也已经完全腐烂了。奇怪的事情就是尸体没有腐烂的臭味,相反的,站在尸体旁,我闻到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仔细闻了闻,原来是余世伟西服的味道。 “香味……为什么尸体也会散发着香味呢?”我轻声呢喃道。 “什么?”叶子敏惊讶的看着我。 我将韩英兰表妹水仙的事情告诉了叶子敏,但是此时我更加关心的是为何我在周凯的尸体边也问到了一股香味。 “你确定是周凯身上散发出来的?”叶子敏皱起眉头问道。 “我不能确定,因为当时我穿着余世伟的西服外套,他的外套上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并不能确定当时那股香味到底是哪里散发出来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第一百五十三节一把钥匙 2011年9月25日,农历八月二十八,周日。今天是离开N市的日子,今晚,我将会和父母坐火车回到H市。一个星期在转眼间就没了,虽然一些事情一经查出了一些眉目,但是我始终找不到能将这些事情串连在一起的线索。 客厅里,母亲和父亲正在有说有笑的整理行李。这两天,他们已经将一些大件物品通过快递寄回去了,我们随身带的只是些衣服和小东西。我扫了一眼整个房子,光秃秃的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凄惨的感觉。这和父母脸上的笑容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屋子里的气氛怪极了,我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在山南公寓遇鬼的一幕幕不断的在我脑海里交织着,我仿佛又听到了高跟鞋声,还有那漆黑的夜晚,那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从阿周死后,我就开始遇到各种灵异事件,好像有什么人对我施了魔咒一般。 “可钦啊,你整理好了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突然站在我的身边,她亲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可能是想事情太过于深入,母亲吓了我一大跳。 “嗯,差不多了。”我慌乱的把合上的包又拉开看了一下。 母亲的手还在我的肩膀上,她站在我的身后,慢慢的抚摸着我的长发,嘴里呐呐念道说:“都说头发长的人容易遇见鬼……” 我看了一眼客厅,却发现父亲不在沙发上坐着了,但是之前他们收拾好的行李却还在原处。母亲的轻声呢喃,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母亲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事情。 “妈。爸呢?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拍了拍她正在抚摸我头发的手问道。 “都说头发长的人容易遇到鬼……”母亲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继续抚摸着我的头发,嘴里轻声念叨着。 我感觉有些奇怪,于是转过身去看她…… “啊!” 眼前的人并不是母亲,而是杜凯琪!此刻,她头发凌乱,脖子上吊着细钢丝,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痛苦的表情。当我转过身看着她时,她的眼睛就开始流血,像流眼泪那样,一滴一滴的,滑过脸颊。 “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吓的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然后慢慢的爬到墙角。杜凯琪一直跟着我,她光着脚。慢慢的向我挪着步子,每走一步,就会流一些血出来。 “我有帮你找凶手,到那时我真的找不到。这不怪我……”我蜷缩在墙角,试图去劝说她。 当我说完话,她的脚步突然就慢了一些。然后突然停了下来。这一个,空气仿佛就冻结住了。除了我的心跳和呼吸声,整个房间静悄悄的。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低语,然后两只血淋淋的手伸了过来,一只捂住我的嘴巴,一只掐我的脖子。湿漉漉的长发慢慢的靠近我的脸,缝隙中。我看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杜凯琪正在歪嘴冷笑。 “啊!” “可钦,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朦胧中,我看到母亲站在窗前,轻轻拍着我的被子说道。 “啊!”我以为这次又是杜凯琪变得,吓得使劲推了母亲一把。差点把她推到地上。 母亲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似乎也是被我的反映给吓到了。就在这时父亲从客厅听到声音赶了过来。他走进房间。看见差点被推倒在地上的母亲那,皱起眉头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只不过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对不起,我……我做恶梦了。”我拍了拍头说道。 母亲笑了笑说:“你这傻孩子从小睡觉就懵,每次被弄醒就这样。快点把你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吧,你顾伯伯让我们一会儿去他家吃晚饭,然后送我们去车站。” “哦,我知道了。” 母亲说完就和父亲出去了,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好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楚一些。一阵风吹来,藤子也跟着慢慢的晃动起来。我下床慢慢的走到窗前的藤椅边,发现椅子上面放着一把钥匙。 钥匙是银色的,很大的个儿,应该是什么特别大的防盗门的。等我伸手拿起钥匙,反过来一看,发现钥匙上面用胶布贴着一个字--‘童’。 “童……童……童……”我看着钥匙上的那个字,想了好久。 我闭上眼睛,把自己身边所有与‘童’这个字有关的人和物都想了一遍,在想到某个人的时候,我突然睁开了眼睛。 “难道真的是他?”我想刚才的那个噩梦肯定没那么简单,杜凯琪不会过这么久突然又想来杀害我。 于是,我把钥匙塞进口袋里,然后快速的收拾好今晚要带的行李。 “妈,我出去一下,公司同事给我弄了个告别晚会。所以,我一会儿就不去顾伯伯那里吃饭了,你们帮我解释一下。”我一边说,一边穿鞋准备出去。 “晚上十点的火车,你可不要忘了。”母亲大会上呢过吼道。 “知道了,你们先去车站吧,我会准时赶过去的。”我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你这孩子……” 在电梯里,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的时间是下午的五点半钟。 “我该怎么办,是一个人去呢,还是找人陪我去呢?找谁好呢?找几个人陪我比较好,可是现在我该相信谁?阿彩?叶梓敏?Jason?杜宾?徐子凯……”我在心里默念道。 就在电梯到了一楼的时候,突然看见准备上楼的Jason和常羲。 “可钦,你这是要去哪呢?我是来我哥这儿看看的,准备以后搬过来和你们住一起的呢!”常羲看到我,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和Jason对视了一眼,然后我立即躲开了他的眼睛。 “我去超市买些日用品……”我随口着说道。 “我陪你去吧。”常羲笑着说。 “啊?不……不……不用了,我买东西磨叽。你还是陪Jason吧……”我支支吾吾的说道。 常羲似乎有些失望,她松开我的手说:“好吧,那我一会儿再去找你玩哈。” “嗯,不!我可能会回来很晚。”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事实上我这一出去就再也不会回到公寓了。 我将要离开N市的事情,只有余世伟一个人知道。对于叶梓敏和Jason,我一直都是在保密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说出来之后,我离开的行程肯定会遇到什么麻烦。 从公寓的车库取车出来,突然发现一个人站在出库出口处。当我快要到旁边的额时候才看清,原来是Jason。 “说吧,到底除了什么事!” “上车再说。”我打开车门,示意让他上来。 当我把车子驶出的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人正在盯着我,但是我在车镜中并没有看到人。我摇落车窗,前后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人影。 “怎么了?”Jason问道。 “感觉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们。”我皱着眉头说道。 “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来开车。” “没事,我开就好。你怎么会过来,刚不是看你和常羲上楼的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因为刚才当我出公寓大门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俩上楼的电梯声。‘叮’的一声,我记得很清楚。 Jason笑了笑说:“刚才见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编了个借口,让常羲先一个上去。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不会慌慌张张的样子,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静静的不说话的时候。那种冷感,让人觉得害怕但是又让人非常的想接近。” “嗯?” “哦,我说笑的。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已经查出来谁是杀害杜凯琪的凶手了。”我轻声说道。 Jason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什么?你确定?” “在我下楼之前做了一个梦,梦见杜凯琪又来找我。梦醒之后,我在卧室窗前摇晃的藤椅上发现了这个。”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 “童?”Jason接过那把钥匙,仔细的看了看。“你的意思是说这把钥匙的主任就是杀人凶手?” 我点了点头。 “可是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证据?” “杜凯琪死后,我曾被她附体,然后去了一次K健身俱乐部。”我回忆着说道。 那天,我去K俱乐部找童晓伟,在茶水吧喝水的时候,童晓伟中途去了一趟厕所。乘他不在,我溜去了我女浴室。到了浴室之后,那天发现杜凯琪尸体的画面就不断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的头很痛,我蹲在地上,用力的挠自己的头发。 当我再次看到死在衣服架上的杜凯琪时,随着疼痛的加剧,她的记忆里也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后来,我看到自己在于是里照镜子,但镜子里的脸确是杜凯琪。突然,我的眼前一黑,有人用东西套住我的头然后把我用力往浴室里面拉。我感到呼吸很困难,但是喊不出声来,就像之前和那个变态杀人狂争斗时的感觉很相似。 第一百五十四节胸膛温热 “我的嘴巴一直没凶手的手捂住,我根本喊不出声来。当捂住我的嘴的手一放开,就立刻有一个细长坚硬的东西从我的脖子上绕过。我痛苦的叫喊道,但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处在一种将死未死的状态之中。我感觉路过湿湿的地方,凶手的鞋子在上面发出大大的响声。在我完全陷入昏迷的那一瞬间之前,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个凶手的胸膛,很温暖熟悉的感觉。”我继续回忆道。 “所以说……你是觉得这些事情并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发生的?”Jason试探着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说,“当时我的大脑是属于杜凯琪的,因为是我的身体在回忆着这些,所以我也能感受到这些。杜凯琪是在用她的意念,通过我的身体回忆她死前的事情,所以说,这个凶手就是她的熟人……” “如果说这真的是杜凯琪被杀害的经过,那么你现在是认为既然杜凯琪把钥匙给你,就是让你去他家找到什么线索来证明‘童‘就是凶手?” 我点了点头。 “可是当初严警官不是说根据那晚的口供,童晓伟当时并不在场么?” 在杜凯琪死的那晚,童晓伟并不在K健身俱乐部,而是和几个朋友在俱乐部楼下的KTV唱歌。他是在警察到了之后才赶过来的,虽然事发之后,当天的值班经理立即给他打了电话,但是因为KTV里太吵,他就没有听到之前的那几个电话。 “不,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值得怀疑的是当时他唱歌的KTV和K健身俱乐部在同一个大厦。而他是俱乐部的老板,肯定对大厦的构造很熟悉,所以要从下面一楼跑上去,而且不经过KTV前台的监控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试图说服Jasaon。 “你的意思是说,童晓伟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去KTV唱歌,在间隙时间溜回俱乐部杀死杜凯琪,然后再溜回KTV。之后就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Jason问道。 我点了点头。 “就算这个过程成立,这是童晓伟的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那么他杀害杜凯琪的理由又会是什么呢?” “这个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了,童晓伟和杜凯琪的感情一直很好,从童晓伟的口中也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是爱着杜凯琪的。而且童瑶也很喜欢杜凯琪,所以我真的想不出童晓伟杀害杜凯琪的理由。” 车子在去K健身俱乐部的路上,遇到红灯。停车。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Jason看着我说。 “我想先去一趟俱乐部找童晓伟,然后找个机会靠他怀里一下,然后……” 我话还没说完,Jason的手机就响了,是常羲打过来的。因为Jason说他忘记东西在车上了,所以让常羲先上楼的。常羲见Jason去车库取个东西却迟迟没有上楼。于是急了,所以给Jason打了一个电话。 “喂,妹。”Jason开口说道。 “我说,你怎么还没上来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可是我才找到的亲哥哥啊,你……” 见常羲在电话里说个不停,Jason急忙插话道:“我在车库遇到可钦了,她遇到了点麻烦。我必须陪她一起出去。” “什么?那你们现在在哪儿啊?我来找你们吧,人多力量大。”常羲在电话里惊讶的说道。 Jason捂着手机的麦克风的位置,小声问道:“常羲说要来找我们,这个……” “没事,让她来吧。”我没有思考的回答道。 绿灯亮。我继续开车,按照计划。先由我一个人去俱乐部找童晓伟。一方面,我要确定他的胸膛是不是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另一方面,我要确定他一会儿是否回家。常羲打车到了俱乐部下面,就和Jason在车里等我。 “那我先上去了。”我整理了下头发说道。 “嗯,小心点。”常羲和Jason同时说道。 我从车上下来,背着一个小钱包,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不让童晓伟见到我后起什么疑心,这样我的下一部计划才会变得好实行。 “你好,找一下你们的经理。”因为没有会员卡,所以我只好让前台去通知一下。 “嗯……麻烦您稍等一会儿。” 两个前台互相看了看,最后其中一个画着浓妆的前台去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领着我向童晓伟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我的心里都在谋划着到底一会儿用什么样的理由去靠一下童晓伟的胸口的时候,却意外的在器械区遇到了他。 “1……2……3……举起来!诶……好,不错。”此时,童晓伟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做私教指导。 前台看到童晓伟,立即喜笑颜开的走了上去,轻声说了几句,然后用手指了指我。童晓伟看了一眼我,并不怎么惊讶的样子。他笑着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然后就向我这边走来。此刻,我紧张的要命,我不停的搓着两只手的食指。 “陈可钦,好久不见,过来玩?”童晓伟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露着肌肉,看起来壮而不粗的。 “呃,嗯,是啊,我……我想办会员卡,所以找你这个熟人是不是会便宜一些呢?”我支支吾吾的,最后总算是编出了个理由。 童晓伟似乎很相信我的话,他笑了笑说:“你来锻炼,我怎么好意思收你会员费呢!刚好上一批送人的白金卡还剩几张,我送你一张,终身免费的高级会员。” “啊?这个,恐怕……”童晓伟的话吓了我一跳,可是我只能去接受这份好意,然后继续演下去。 “没事的啦,你在这里玩下跑步机什么的,我去办公室拿卡。”童晓伟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身影,心里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童晓伟能够表现出点防备的感觉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是事实上他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凶手不是他吗?我心里开始出现一些怀疑。 为了能够将这初戏演下去,我把背着的小钱包挂在跑步机上,然后开始跑步。童晓伟这一去,去了很久,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我一边跑步一边看手表,心急如焚,为了减压,我不断地调整跑步机的速度。 “拿,白金卡。”不知道什么时候,童晓伟突然出现在我的旁边。 因为一时没反应过来,再加上心虚的缘故,我转身去接卡的时候一下子歪了下身子,但是跑步机还在继续开着。于是,我倾斜着身体,马上就要倒下去的样子。这个时候,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你没事吧。”童晓伟一把搂住了我,然后迅速的按了下跑步机上的暂停键。 这一刻,仿佛又有一个细长的铁丝从我的拨上穿过,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我的呼吸越来急促。我好像又靠在凶手的身上了,那熟悉而温暖的胸口,那有节奏的心跳声。我迷迷糊糊的处在一种将死未死的状态之中,好像又路过那湿湿的地方,鞋子走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怎么了?你没事吧?”童晓伟盯着我轻声问道。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哦……哦,没事,好久没用过跑步机了,都忘记要先按暂停才能停脚。差点儿就摔倒了,谢谢你。” “没事,经常来锻炼就习惯了。我们会所的健身器材都是智能的,生手一般不会控制。”童晓伟笑了笑说。 “你送我白金卡,那我……就请你吃晚饭吧。”我笑了笑说。 事实上我只是想知道他接下来回去哪里,会在俱乐部还是出去玩,或者说是回家。不过我看他今天穿这么身衣服,应该是一会儿还有请他当私人教练的会员要来。果然,我的猜测是准确的,他一会儿还有两个高级会员要来。 “这样……那多不好意思。”我假装不好意思的翻了翻手中的白金卡。 童晓伟一边折了折手臂,拉伸筋骨,一边笑嘻嘻的说:“没事,下次请我吃也不迟。这次的我先记账上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哦,到时我要带童瑶一起去吃。” 对了,差点把童瑶给忘记了,我心里猛地一惊。 “哦,那个,童瑶呢?在家吗?”我随口问道。 “她被我妈带去乡下了,说是现在的小孩子都是在城市长大的,没有接触过什么大自然,这个样长大不好。哎,我拗不过她老人家,就让她带童瑶去乡下玩几天。”童晓伟无奈的笑了笑说。 “哦,这样……嗯,那我先去吃饭了。”我把白金卡装进钱包,微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送你了,有空要常过来锻炼哦,我给你当免费的私人教练。” “嗯,好,Bye……” “Bye……” 转身离开俱乐部进电梯的那一刹那,我立即松了一口气。但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却看到童晓伟慢慢的走到前台来。 “没事的,他应该什么也没有发现。”我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五十五节别墅猎奇 “怎么这么久,我好担心你。”Jason一看到我,立即从车上下来。 我停下脚步转身确认童晓伟没有跟过来,这才安下心来。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到了副驾的位置,Jason开车带着我和常羲往童晓伟的住的别墅区--画风别墅开去。 “你没事吧?”Jason见我不愿意开车,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有些乱,我的心里很乱。”我不停的搓着两根食指,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幕总是不断的在我的大脑中重演着。我总觉得今晚的事情有些不对头,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刚才你有没有试,童……童晓伟的胸口靠起来的感觉……是感觉中的那样么?”Jason支支吾吾的问道。 坐在后座的常羲听到这里,立即从后面弹出头来说:“对啊,怎么样本,地不是和杜凯琪附在你身上之后的感觉一样啊?” 于是我仔细的回忆着刚才不小心倒在童晓伟怀中的所有细节,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如果说杜凯琪那天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凶手的胸口的话,那么,我敢确定这确实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天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人死了以后还可以借着别人的身体去找到杀害自己的凶手,太神奇了!”常羲不禁感叹道。 Jason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皱着眉头说:“那你刚才有没有打探到他一会儿回不回家?” “不……他不回家,说是有两个私教要带。今天他穿着一身运动服,而且我去的时候他也在给一个高级会员当私人教练。”我解释道。 “这么说来,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将会进行的比较顺利了?”常羲笑着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 车子在快要到画风别墅的时候。突然发现沿路都是漆黑黑的一片。街上没有路灯,眼界的商铺里点了蜡烛,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像是在讨论着什么事情。此时经将近七点钟,夜幕已经降临。 “怎么回事?”常羲摇下车窗说道。 “好像是停电了。”我看了看街上的店铺回答道。 “你们等下,我下车去问问看。” Jason把车停在路边的一家便利店门口,然后买了两瓶水一包香烟,在付钱的时候和收银员说了几句话后就回到车里。 “怎么回事?”Jason一上车。常羲就立即问道。 Jason不慌不忙的把水递给我和常羲,然后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这才回答道:“说是突然停电了,也没接到供电局的通知。附近的几个小区也都停了,供电局正在检修,但是查不到原因。” “啊?真是的。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常羲抱怨道。 我看了看便利店收银台的蜡烛,很长,微风吹过,慢慢的晃动。 “有没有问停多久了?是不是刚停一小会儿?”我轻声问道。 Jason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说过:“诶?你怎么知道?你听见我和收银员的谈话了?不是吧。这么远也能听得清?” 我冷笑了下,然后把眼光转向便利店收银台上的蜡烛说:“你仔细看,附近商铺里的蜡烛都是点着没多久的样子,如果是刚好凑巧大家的上一根蜡烛近乎同时燃尽的话,那么路上就不会聚集这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情了。所以,可能只有一个……” “你观察的有点太仔细了吧?”常羲和Jason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们得快点,万一他回来那就完了。” 车子转过街角。然后驶进一条小路就到了画风别墅。我砸N市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画风别墅是N市的高档的住宅区,地段好,房价高。这么高档的别墅区,想要混进来还真是不容易。 车子在进别墅区大门的时候。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我们三个就像是来做贼的一样,立即就紧张了起来。但是表面上。我们还是故作镇定。 “请出示宅卡。”保安礼貌的说道。 宅卡是画风别墅保安部为用户们特地做的,每家都会有五张。当用户进来的时候,必须出示宅卡。之后保安则会拿着卡扫描一下,确认进来的人抱出的户主名与宅卡信息一致时才放行。 幸亏Jason的乐队里的鼓手也住在这里,Jason的乐队曾在鼓手的别墅里弄过私人生日派对,不然我们谁也不会知道进这别墅还要这么个东西。 “哦,好。” Jason假装在口袋中去拿,然后像找不着了的样子,又问了问我和常羲说有没有见到他的宅卡。我和常羲自然很配合的说没有,于是Jason就笑着说:“哎呀,早上出去忘记带了。反正今天停电,就算我带了你们也没法在电脑上查信息。不如我直接报下我住的房子吧。” “这个……”保安犹豫了下,但是随后又点了点头。 “8518栋,户主‘蔡志宇’。”Jason立即大声说道。 “诶,这个屋主不开电脑我也记得,确实是对的。可是您不是他本人吧,他留着长发,还扎个辫子……”保安似乎还是有些怀疑。 Jason笑了笑说:‘他是我们乐队的鼓手,我是吉他手,我才搬到他家住没多久呢。”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进去吧,对不起了,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保安笑了笑说。 “没关系。” 离开门卫亭后,我们三个集体长叹一口气,这样的事,毕竟都是第一次。 “吓死我了,我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了,要不然我们就死定了。”常羲拍了拍胸口说道。 “还好你哥哥我见多识广,什么‘宅卡’,不就是个VIP一样的鬼东西嘛!不过话说回来,多亏今晚停电了,不然我们可能还真的进不进来。”Jason感慨说。 我看着四周黑漆漆的门派,然后数,数到第十八栋的时候让Jason停车。 “你确定是这个?” “嗯,我的第六感是在这。”我点了点头说。 “没事,我相信可钦。”常羲伸过头来插话道。 按照我的提议,我们把车停在了路的另一边,这样看起来似乎我们是去了对面人家一样。这样做是怕童晓伟突然回来,我们只要躲起来或者想其他对策就好,至少还有个时间准备。 “8……15……8!哇,真的是这个诶!”常羲看着大门上的门派,有些兴奋的说道。 “嘘!” 我和Jason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让她保持安静。常羲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点了点头。我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却没有找到。 “怎么了?找不到钥匙了么?”Jason轻声问道。 “我……不是把它装在口袋里吗?之前……我有把它拿出来给你看,然后……我又把它装进了口袋……哦,我想起来了!在这里!”我一个人呢喃着。 当我从小钱包里掏出钥匙的时候,童晓伟给我的那张K俱乐部的白金卡突然掉到了地上。我看着地上的那张白金卡,月光照在上面,闪闪的样子。 “怎么了?”常羲拾起卡,然后递给我。 “没事。”我摇了摇头,然后接过卡,把它塞进包里。 “进去吧。” 在我为白金卡发呆的时候,Jason就已经把童晓伟家的别墅门打开了。我和常羲立即跟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画风别墅东风私家别墅设计的很传统,每家的房子都有围墙围了起来,每家的前院都在围墙里,看起来怪怪的,不过后院还是可以看到远初市郊公园的风景。 童晓伟家的前院里有一个白色的秋千和一张长椅,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我们三个穿过前院,然后就上楼了。一共有三层,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能找到些什么,但是既然杜凯琪让我来这里,肯定是有她的意图的。 “这里有三层,一楼我来找,同时我负责看门,万一童晓伟突然回来,我就做狗吠然后变猫叫。二楼是主卧,大部分重要的东西应该都在那里,这个有可钦你自己负责找。因为既然是杜凯琪让你来的,我觉得这些证据你找到的几率比较大。那剩下来的三楼,乔伊你负责。”Jason像军师那样吩咐道。 “好。”常羲点了点头。 “大家记住了,听到狗吠猫叫就下楼。这里所有的别墅的房屋构造都一样,后院可以连到市郊公园,我有出去的办法,先不细说了。半个小时后,无论有没有找到我们都要离开这里。大家分头行动!” 我看了一眼手表,此时的时间是七点一刻,半个小时后也就是七点四十五分。 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我扫了一眼,一共是五个房间,根据房门的大小我可以判定应该是两个主卧,两个次卧,一个小书房。我决定从主卧开始找起,因为在这个家中,童晓伟是户主,睡的肯定是主卧。 但是当我打开第一间主卧的门之后,我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因为停电了,所以只能用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灯去照明,视线范围很小。第一间主卧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盖上了一层白布,像是很久没有人用过的房间一样。我慢慢的走进房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六节是生是死 此次童晓伟公寓之行,让我明白了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恐怖的环境或者说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而是你突然发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曾经和一个鬼打过交道。 借着手机的高亮手电筒光,我慢慢的看清这间主卧里的物品。虽然已经全部被盖上了以成败不,但是还可以通过他们的样子分辨出,房间里放着一张大床,一个电脑桌,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户外小阳台,但是好像已经被锁起来了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从床开始找起,因为怕露出什么破绽,所以每次都是只掀起一点白布,这样是怕童晓伟回来了我们可以全身而退。 “这个是……” 当我掀起电脑桌上的白布之后,一个玻璃相框立即吸引住了我。照片里是童晓伟和一个女人,拍照的地点像是在前院的秋千上。两个人分别坐在秋千的一侧,手拉着手,看着镜头微微一笑。 “是……安晏子。”我自言自语道。 安晏子是童晓伟的前妻,我在童瑶的幼儿园门口曾经看过她。那天,安晏子上身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无领皮夹克,下身是一件很休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简单的靴子。 “嗯,你好,我叫安晏子。”她微微一笑说道。 “我们在哪里见过么?”我轻声问道。 安晏子笑了笑说:“这一般是男人初次见到女人的时候才会说出的话把?” “啊……这个,你误会了,我是说真的。我们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我立即解释道。 只见她皱起眉毛疑惑的看着我说:“我离开这里又一两年了,今天才回来。你怎么可能会见过我呢?而且以前的也不不是在这个城市居住的,所以……你说的话我很难相信。”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是我绝对见过她,就在不久之前的感觉。随后,在晚上一起去西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安晏子和程昱的妻子安墨子的年龄身相近、相貌相仿,最重要的是她们俩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和安墨子的关系是?”我曾试探着问道。 “你是说我的姐姐安墨子?” 我点了地那头。 “她是我的孪生妹妹啊。这次我回来是因为她生孩子了今天。”安晏子笑着解释道。 要不是因为安墨子早产的话,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见到童瑶的亲妈妈安晏子,而且我也确实不应该见到安晏子。 安晏子是童晓伟的前妻,所以她和童晓伟有这样的一张照片固然很合情合理,我想不明白的是童晓伟为什么要将这个房间的东西都盖上一层白布呢?我看了看照片下面的时间,是2003年7月8日。放下相框我仔细检查了电脑桌的抽屉和柜子,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于是我开始在床边找东西。当我掀开白布之后,发现两个床头柜只剩下下左边的一个,右边的那个不知道哪去了。我翻着床头柜的每一层抽屉,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开始有些失望了。 突然,我感觉有一阵凉风从我的右侧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这才发现卧室的窗户上竟然有一个大洞,风是从那儿吹进来的。我转身看的时候,发现盖着床的那块白布略微有些晃动。在床的靠头位置,有一小块凸起的感觉,有点像人头。 “谁?”我声音颤抖的问道。 风停了后,白布也就没有再继续晃动,我鼓起勇气,慢慢的把手伸了过去…… “啊?安……晏子!” 我吃惊的看着平放在枕头上的相框。因为是手机的白光照在安晏子这张黑白的照片上,所以掀开白布的那一瞬间我吓的倒在了木地板上。 安晏子和童晓伟离婚之后就一个人到了N市隔壁的K市,她在K市开了一家青年旅社,日子过得倒也充实有趣。平常闲的时候,安晏子就会写作投给杂志社。这是安晏子给我描述过的离婚后的生活。但是我没想到她现在已经死了! “听到安墨子早产的消息之后,我立即开车赶了过来。已经很久没有来N市了。真的很不喜欢这里。”安晏子苦笑着说道。 “为什么?”我根本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爱上一个人会因此爱上一座城,同样的。恨了某个人之后也会因此讨厌一个城市。很简单的道理。”安晏子解释道。 那天,安晏子开的车是K市的牌照,但是她在N市开车的时候却开的很快,车子最后是在人民西路转角处的一家老西餐厅门口停的,我抱着童瑶下车后,她就把车开去了附近的停车场。 “你对这里很熟嘛。”我故意假装惊讶的说道。 “也不是,只是以前经常来这家店吃,也谈不上什么熟悉不熟悉的。很多的事情都只是在顺其自然罢了……”安晏子一边说一边推开西餐厅的大门。 “你好,里边请。” “Vip35号。” “明白,这边请。” 上一次见她是在安墨子生孩子的那一天,也就是在9月23号,离今天也就三天的时间。如果她是在这期间死的,童晓伟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一张安晏子黑白相片呢?而且从这个房间的灰尘来看,至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打扫了。 我看着白布上的灰尘,然后看着床上的黑白照,心里满是疑问。 “难道安晏子没死,这个黑白照只是童晓伟为了报复她而弄的?不至于吧,童晓伟不会卑劣到这种程度吧……”我自言自语道。 这样一想,我就立即心安了。整个卧室根本就没有我想要的‘证据’,于是我只好把东西归回原地,站在卧室的阳台门口。我踮起脚尖看了看,看到了床右边少了的那个床头柜。它被倒放在地上,在床头柜附近是全是大袋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我看着阳台地上的类似于黑色粉末状的东西。 在我正在想地上的黑色粉末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我看到远处市郊公园的广场灯亮了。很显然,来电了…… “汪汪……汪汪……汪汪……” 我当时还没在意,可就在这时,又突然传来一阵猫叫。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听着这么奇怪的猫叫声。我心头猛然一惊:糟了,是童晓伟回来了。 常羲平常看起来不是很精明的样子,可是逃命这种事倒真是反应迅速。当我跑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她早就已经站在Jason的身边。 “跟我来。”见我下来了,Jason立即拉着我和常羲从后门出去了。 到了后院,我看到了远处的市郊公园,韩英兰的听雨轩茶楼在绿树和假山中显得格外漂亮。可是。画风别墅虽然是挨着市郊公园建的,但是他们是不相通的。别墅的后面和前院一样,也是坐着高高围墙。 与前院不同的是,后院的围墙在一米二高之后的地方是用雕花砖头堆砌的,所以我才能看到远处的风景。 “这?”我指着三米高的围墙,疑惑的看着Jason. Jason指着墙右侧的一个大的盆栽说:‘密道就在这里。” “啊?”我和常羲都懵了。 Jason走到盆栽边。迅速的移开它之后,我这才发现原来那里是一个类似于狗洞大的地方。后来听Jason说,这个设计是为了防止发生火灾而弄的,当初8416这户人家因为家中失火,但大门紧锁,当消防员从市中心赶过来的时候火势非常的大,所以那场大火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后来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别墅的物业和户主们商量后。就在每户后院的左右两侧挖了一个大洞,然后送了每户人家两个大盆栽。这样一来,万一在发生类似事件,只要有一户人家在就可以进去了。 画风别墅的整体设计虽然很防外贼,但是这两个洞挖了以后就不会防内贼了。不过这个洞的事情只有每家房子的户主和物业知道。还签过机密协定,万人是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的。Jason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他乐队里那个叫‘蔡志宇’的鼓手。 他们开私人派对的时候,玩躲猫猫。结果就蔡志宇没被找到。后来在他们就逼问蔡志宇,这才知道后院狗洞的事情。 我们几个从童晓伟家的后院移到了隔壁一户人家,然后又从隔壁人家移到隔壁的人家,就扎样小心翼翼的移到了蔡志宇家的后院。 “呼……终于安全了。”Jason坐在地上,长叹一口气道。 我跟常羲也跟着坐了下来,我们三个逃命之徒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开始研究刚才在童晓伟家的发现。我们三个最后的总结是:什么看起来可以证明童晓伟就是杀害杜凯琪的凶手的证据也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啊?”常羲嘟着嘴说。 “我打电话给志宇,让他火速回家。”Jason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我和常羲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我们拔着地上的草儿。Jason打完电话,说蔡志宇在外面有点事情,大概半个小时后回来。我看了看手表,半个小时之后,那就是八点多了。晚上回H市的火车是十点钟,从市郊公园这边坐车到火车站大概二十五分钟。 时间还来得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在心里默念道。 第一百五十七节窗边倩影 2011年9月27日,农历九月初一,秋分之后的第四天,周二。如果一切按照,原本这一天我应该是在H市的家中的,但是此刻我却是和常羲睡在Jason的房间里。 事情还要从昨晚的画风别墅一行讲起,昨晚从童晓伟家后院套出来后,Jason的朋友蔡志宇并没有像在电话中说的那样,在半个小时之后到家。当Jason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时间简史和新认识的女朋友喝酒。我们三个人在蔡志宇家的后院里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到了夜里的十一点半钟,蔡志宇这才从时间简史赶回来。 蔡志宇和Jason不同,虽然都是玩摇滚乐和BAND的人,但是蔡志宇却很明显要比Jason喜爱打扮的多。今晚他穿着休闲西裤,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头发吹了个飞机头的造型,上面闪闪发亮的,很明显是涂了很多的发蜡。 “我说你大晚上的怎么在我家后院啊?她们两个是?啊……那个谁,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陈可钦么?”蔡志宇看着我,突然大笑着说道。 我有些尴尬,但是我现在又更加值得担心的事情。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答应过父母说十点之前一定会赶到车站的,但是此刻我却还在画风别墅里。火车已经走了,但是父亲和母亲是否先回去了,我问就不知道了。 手机因为之前一直在开着手电筒的功能,在童晓伟家找东西的时候让手机的大部分的电都耗尽了。父亲和母亲联系不到我,但是我又不想主动联系他们,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他们解释我现在的处境。 “我说你怎么可以说半个小时回来接过却在三个多小时后才回来呢?后来打你电话一直不接,你这臭小子到底去哪了?”Jason站起身来准备去揪蔡志宇的耳朵。 蔡志宇一身酒气。还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夹杂着男士香水的味道。 “我……我……我……”蔡志宇不好意思直接说。 “和舒雅约会去了?”Jason试探着问道。 “嘿嘿……”蔡志宇装傻的笑道。 “臭小子,见色忘友。”Jason拍着蔡志宇的脑袋说道。 “可是,话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的后院里,然后身边还带着两个姑娘。这个是谁?”蔡志宇指着常羲问道。 当蔡志宇指着常羲的时候,我就看到常羲的眼光中有一丝的不安定,这种不安定是我想不明白的。当Jason说常羲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乔伊的时候,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常羲的眼中有些异常。 “你妹妹?你确定?都这么多年了?”蔡志宇看了一眼常羲,然后皱起眉头问道。 “怎么?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呢!”听蔡志宇这么一说。Jason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当初Jason断定常羲就是乔伊的证据很简单,就是因为乔伊有一个和乔伊走丢失一模一样的娃娃,并且常羲的眉毛上有一颗黑痣。 “这个娃娃是奶奶收养我时,我身上唯一一个可能找到我亲身父母的线索。当时奶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直到去年她突然去世了我打开她给我的遗书中我才看到。原来我是奶奶收养的孩子,以前她都是说我是她的亲孙子,而我的父母坐船出海的时候遇到了灾难死去了。”常羲是这样解释她的身世的。 “哎呦。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丑,怎么会有这么个漂亮的妹妹呢。”蔡志宇突然笑着说道。 蔡志宇这么一说,常羲才渐渐放松下来,但是她子时冲蔡志宇笑了笑,没有说话。 “先进屋吧,我跟你解释一下。”Jaosn一边说一边推着蔡志宇进屋。我和常羲跟在她们两个人的身后,从后院进到屋子里。 一壶红茶饮尽之后,我和Jason你一言我一语的向蔡志宇解释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百年喝醒酒茶,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和Jason说话的时候,常羲一直低着头喝茶,沉默不语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 之前还是好好地。难道是蔡志宇之前对她是不是Jason亲妹妹的怀疑伤到她了么?我在心里默默念叨。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蔡志宇了解了整件事后,兴致勃勃的样子,说是想加入到破解这个谜案中来。 我和Jason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我决定让他加入进来。我轻轻啜了一口茶说:“好吧,既然这件事情你已经都知道了。你加入进来到也没什么,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希望你可以替我保密。” “好!这个一定会。” 蔡志宇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常羲,常羲见状连忙低下头喝水。 “晚上在我家住吧,都已经十二点了。”蔡志宇看了一眼手机说道。 “不了,我还是喜欢睡那个公寓。”Jason笑了笑说。 “那好吧,我知道你这个人换地方睡不着,拿我就不留你了。明天你们有任何行动都要喊我加入哦。尤其是来画风别墅,调查那个什么童的人的事情的时候。”蔡志宇起身送我们到前院。 因为常羲是童晓伟唯一不认识的人,所以我们让常羲去取车。我和Jason站在蔡志宇家门口看着路另一边,童晓伟家的房子此时只有一楼开着灯,二楼和三楼都是黑的。 “怎么会突然回来呢?他分明说还有两个高级私教要带的,该不会是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吧?”我猜测着说。 “会不会是身体突然不舒服,所以他就回家休息了呢?”Jason安慰我说。 “啊?” “哎,都是猜测了。” “常羲怎么去这么久,该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我看了一眼手表,常羲已经去了快十分钟了。 “对啊。不至于这么久。不过你放心,我妹妹大学学的可是体育系,一般男的都不是她的对手。你先别急,我们再等等。” 大概又过了三分钟的样子,我们才看到我们的车子从童晓伟家那边的方向开了过来。 “走,上车。” 常羲从主驾驶的位置上下来,然后随我一起到了后面坐下。因为醒蔡志宇家出去一定会经过童晓伟家门口的那条路,于是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开了过去。车子经过那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童晓伟家黑漆漆的二楼。 “啊!”我突然大叫了一声,但是随即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Jason和常羲立即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又慢慢的抬起头看童晓伟家二楼的房间,黑漆漆的窗户什么也没有。可是刚才我分明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站在窗口的位置,盯着我看。 “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拍了拍自己的头,揉了揉太阳穴,但是始终没见人影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一会到家后好好休息休息。睡一觉。所有的事情到明天再想。”Jason一遍了开车,一边说道。 因为车子在别墅里面是限速行驶的,所以开的特别的慢,好不容易快要开出去的时候。,我又感到有什么人在看着这辆车,可是当红我转身一看的时候。依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幻觉?这是幻觉……”于是我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慢慢的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钟,常羲睡在我的身边,而Jason睡在客厅。我醒来的时候,他正在做早餐。 “你醒了啊?昨晚你在回来的车上睡着了,我把背上楼的,但是在你包里没找到你家门的钥匙。也不知道你家的密码,所以只好把你放到我的卧室里睡了。怎么样,和常羲一起睡的还好吧?昨晚太晚了,我又怕你一个人睡出什么事,所以就没送常羲回家了。” Jason说话的时候。一直没看我,他系着围裙在做喜士多。 “嗯。可是我怎么会在车里面睡着了呢?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我靠在桌子边,看着忙碌的Jason说道。 “去刷牙洗脸吧。我把你们的牙膏都挤好了。”Jason把锅中煎的黄亮的喜士多盛到盘子里,然后开始热牛奶。 “喔……” “常羲起来了没?” “还在睡呢。” “这个懒丫头,我一会去叫她,你先去洗脸吧。” 十分钟后,我们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常羲看着一桌子漂漂亮亮的早餐,愣着不说话。 “怎么了?不饿吗?我们开动吧。”Jason笑着问道。 “我说,哥,你是吉他手还是厨师啊,这些电信做的也太漂亮了吧。好了,我决定了,今天下午把东西搬过来,以后就住这里了。”常羲笑眯眯的说道。 “以后不准备谈恋爱结婚么?”Jason喝了口牛奶说道。 “哦,对了,易凌峰这几天没来找你么?”我放下刚刚拿起的喜士多,轻轻问道。 我差点把易凌峰给忘了,要不是他变心,下个月十八号他们就会在曾子墨和方明宇家的酒店举办婚礼了。之前我第一次遇见他们两的时候,易凌峰就笑着跟我说他们已经订婚了。只是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昨晚发信息给我认错了,所以……”常羲回答道。 “所以你们?” “结婚的事情会按计划举行,10月18号,如归酒店。哦,哥,对不起,因为最近和易凌峰在闹别扭,所以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和他的事。” 常羲对Jason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以后总很奇怪的感觉,但是我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吃完早餐后,我有两件重要的事情去做,一个是确定父母爱是否先回H市了,另外一个是找严峻说说杜凯琪案子的事。 第一百五十八节一缕幽魂 过去了的事情最好不要追究,也不要回味,对人对事都一样。‘莫对月明思往事,减君颜色损君颜’,事实上后果还不仅如此。我们慢慢挖掘出来的,很有可能是我们当初并不知道的,隐藏在事情背后真相可能是恐怖事件。 从Jason家出来后,我就去了一趟市立医院,在皮肤科的诊室里,我看到了顾勤轩。可能因为时间还早,医院里没有什么人。我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顾勤轩看到我,满脸淡然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镇定淡然,我就越觉得害怕。 “顾伯伯……”我轻声喊道。 “坐。”他面无表情的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走到椅子边坐下。他看我坐下后,却转身站了起来,接着走到了窗户边,抬起头看着早晨初生不久的太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天气蛮舒服的,秋天的每一分钟对很适合我。”顾勤轩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满心的着急,但却只好跟着应了一声:“是啊,天气很舒服。” 秋分之后,早晚开始转凉,早上从Jason家出来的会后还觉得穿两件套会觉得有些寒冷。虽然秋天的寒冷与冬日的寒冷是没有办法想比的,但是夏末秋初的寒冷也让人的心跟着一起凉了。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到家了,我猜他们正在整理行李,或者在做早饭。”顾勤轩转过身说道。 我看着顾勤轩,疑惑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他们昨晚已经坐火车回去了?” 顾勤轩微微笑了笑说:“怎么,这不是你想要问我的么?哦。不,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么?” “顾伯伯……我……”我尴尬的抬起头看着他。 “介不介意跟伯伯说昨晚为什么没有来么?是因为还想留在这里工作还是因为这里又不愿意丢下的人?”顾勤轩盯着我问道。 我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户边,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窗外的寒气。 “关于几件案子,还有我的身世之谜,还有……碟仙。”我转过身解释道。 “碟仙?”顾勤轩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山南公寓以及关于碟仙的事情都告诉了他。顾伯伯听我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是很惊讶。像是在听书一样的。我本以为这是中老年人独有的淡定,但事后来我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是错误的。 顾勤轩知道的事情,远远不止只知道我是在十几岁的时候突然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女孩的事。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么你现在坚决要留在N市调查这些事情了?” “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可是,关于周岁生日的咒怨怎么办?”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而且我总觉得既然这些事情是接连着发生的,那么它们之间肯定就存在着某种联系。只是我现在还不没有发现罢了。我相信只要我继续吊车下去,总会找到答案的。” 顾勤轩扶了扶眼睛,没有再说话。 “如果我现在回去了,那就意味着我将要等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抗。我在二十多岁,我还年轻。我有梦想,我不可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我继续说道。 “人的命运在一出生的那一霎那就已经被决定好了,不要做太多无意的斗争,挣扎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以前你顾伯伯也选择去斗争,甚至是反抗,可是最后的接过都还一样。”顾勤轩说道这里,眼角开始泛着泪水。 我走到旁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爱佳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她命中相克,并且知道她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为了让她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吗,我不惜和彩凤离婚,但是该来的事情终究是躲不过的。”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顾勤轩,突然想起李爱佳的日记。 “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但是我没有。母亲的病越来越厉害,我却越要坚强的活下去。这种痛苦谁会明白?我是被世界遗忘的人。” “这……这个……”我突然无言以对了。 从医院出来。我打了个电话回家,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番之后。父母最终同意让我继续在N市逗留几日,但是我必须在周岁生日之前回到家里。我答应了,因为可能那是我人生最后一段日子,我愿意那是和他们一起度过。 生母和养母,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挂了电话,我就站在医院门口的出租车停靠点打车,我本是准备无警局找严峻的,但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程昱。 “程警官?真巧,您怎么也在这里?”我惊讶的看着也在等出租车的程昱说道。 程昱见到我,满脸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当上爸爸缘故,他的笑容有着一种非常强的感染力。看着他浅浅的酒窝,我好像都忘记了那些烦人的案子。 “你忘记啦,我是来看墨子的,她破腹产要一个星期才能出院的。”程昱解释道。 我拍了拍头说:“哎,我差点儿忘记了。怎么样,她恢复的还不错吧?” 程昱点了点头,却又紧接着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皱起眉头看着他。 他还没有回答我,就来了一辆出租车。他拦下出租,示意让我也上车。在出租上,他一直很沉默,我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开到了市郊公园。从出租车下来,我们就步行,往听雨轩茶楼走去。 路上,程昱走的很快,我跟在后面,快速的迈着步子。九点多的公园,人特别的少。晨练和看日出的人们已经回去,一路上我们两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遇到。到了茶楼,程昱就直接上了二楼,在茶馆的老位置上,坐着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是背对着我们的,正当我在想会是谁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 “严警官?”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着实没料想到眼前的这位男子竟然就是严峻。 “坐。” 我和程昱坐了下来,严峻随即给我们倒了一杯茶。我看着严峻脸上异常严肃的表情,现象肯定又出了什么大事。我低头喝茶,默默不语。 过了很久之后,程昱才开口对我说道:“墨子的双胞胎姐姐,安晏子的尸体今早在市郊公园北发现了。发现尸体的是这件茶楼的老板,韩英兰。根据警员录的口供,她是在湖边晨练的时候发现尸体的。” “什么?安晏子?”我吃惊的看着程昱。 程昱一提到安晏子的名字,我就想起了昨晚在童晓伟家中看到的那个黑白色的照片,还有车子经过童晓伟家时,我看到二楼窗户边站着的那个女子的身影。 “早晨五点多接到报案到现在,我一直在这里。因为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严峻喝了口茶说。 “什么疑问?”我轻声问道。 严峻放下茶杯说:“第一个疑问就是安晏子的死因。你还记得你的同学曾子墨和方明宇吧?他们两个当时尸检结果是割脉自杀,在将死未死之时投湖自尽。” “嗯,您说当时警察断定两人是自杀身亡,并结案了。”我点了点头说。 “这次发现的安晏子的尸体,我们发现她的死因和方明宇和曾子墨相似。法医在现场就发现她的手腕上有刀割的痕迹,并且道口的深度很形状都与当初曾子墨和方明宇的相似。”严峻接着说道。 我想了想说:“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程昱摇了摇头说:“安晏子的尸体是在和曾子墨、方明宇去年被发现尸体的地方发现的,除了这个之外,两个发现尸体的地方的时间也是一样的,但这可能都是韩英兰会在固定的时间去湖边打太极的缘故。” “会不会是尸体刚好飘到了那里呢?法医有没有说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具体的死亡时间是不是还不能却定?”我问道。 “这就是我第二个想不明白的地方了。”严峻叹了口气说。 “嗯?” “法医说尸体在水中浸泡的时间大概是十个小时,但是安晏子的死亡时间确是在一年以前。具体的尸检报道大概要三天才能出来,但是这些时间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严峻补充道。 听了严峻的话,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如果说安晏子已经死了意念多了,那么四天前我在夏日草草幼儿园门口看到的女人又会是谁?我亲眼看到童瑶被它抱着,亲耳听到童瑶喊她妈妈。 虽然安墨子和安晏子是双胞胎,虽然她们两个人长得极其的相似,但是那个时候的安墨子正在医院生孩子。那么,那个和我一起去吃晚餐的女人到底是谁? “你怎么了?”看着我瑟瑟发抖,程昱连忙问道。 “安晏子……安晏子……我,我四天前在童瑶的幼儿园门口看到过她。她是来接童瑶的,她说……她是因为安墨子生孩子才回来的,她还带着童瑶和我在人民路的西餐厅吃饭……”我断断续续的说道。 “什么?不可能吧?”程昱和严峻瞬间愣住了。 第一百五十九节藏尸者谁 倘若真的想要弄清过去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必须要找到当年事件发生时候都有那些人在场。但是,往往杀人事件的主角一个已经死了,而另一个也不会告诉你任何真相,于是,所有事情的经过就要通过第三方,而对安晏子有所了解的有两个人。 第一个人是杜凯琪,因为最关心你的人很可能就是你前男友的现女友,但是杜凯琪已经被童晓伟杀死了。第二个人就是安墨子了,都说双胞胎姐妹心意相通,安晏子的事情恐怕只有安墨子知道了。 “怎么样?”程昱挂了电话之后,我和严峻立即问答。 程昱满脸凝重的说:“墨子说安晏子已经失踪了一年多了,她已经记不清是去年那一天开始就联系不上她了。后来她准备报案,但是她家里却打来电话说安晏子回老家去了,这一年来安晏子的行踪一直是个谜。” “也就是说安晏子后来就消失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在报案?”我问道。 程昱点了点头说:“因为安晏子回家说因为和童晓伟离婚的事情所以心里不舒服,想出去边旅游边工作,说会换电话号码,想失踪一年半载的。当时他的父母为了让安晏子摆脱出离婚的阴影,所以就答应了。但是没想到,今天早上竟然会在市郊公园发现她的尸体。” “法医走的时候我问他,安晏子是自杀还是他杀,法医说初步鉴定是自杀。但是法医也不想不明白的是,安晏子如果是自杀身亡,那么怎么会在死了一年之后尸体突然出现在市郊公园的湖水中呢?”严峻亲亲摇晃着茶杯说。 “会不会是别人无意间发现了她的尸体,因为害怕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然后就在昨夜将她投到湖水中呢?”我猜测着说。 程昱冷笑了下说:“这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没有人傻到会干这样的蠢事。” “除非……” “除非什么?” 我眯起眼睛说:‘除非这个人在一年前就和安晏子的死有关,然后尸体也是他一直保存的。但是最近出于存放尸体的地方不安全的缘故,所以他只好转移尸体。” 严峻点了点头说:‘你的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法医现在还没有确定安晏子的死亡原因。按照你的猜测,那么安晏子很可能是他杀。” “会不会存在这种情况,某个人存在藏尸癖,因为安晏子很漂亮或者说安晏子生前是他很重要的人。早上的尸体我也看过。很能明显虽然尸体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但是根据尸体腐烂的程度,如果不是被水泡的话,安晏子的面容很清晰,不然我也不会一眼就认出她和墨子长得那么的相似。”程昱想了想说。 大家各有各的猜测,但是半响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想透露一地那事情,但是前提是你们不要追究我什么民事责任。”我看这程昱和严峻说道。 “嗯?你说。”程昱笑了笑说。 “昨晚大概七点半到八点点钟的这段时间里吗。我和Jason还有常羲去了一趟童晓伟家里。我想严警官您应该还记得我跟您说过我要以身涉险的事情吧,昨晚我真的试了一下,杜凯琪的感觉是真的。”我轻声说道。 严峻和程昱都大吃一惊,他们先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急忙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昨晚我先去了趟K俱乐部。笨来猪呢比想使用什么计谋倒进童晓伟怀中,没想到因为跑步机没及时按暂停我一头倒进了他怀中。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杜凯琪死后借我身体感觉到的死亡真相。” “可是……” 程昱想打断我,但是严峻却制止住了他。于是我继续说了下去。 “确定他不会回公寓之后我就去了他的别墅,本来是想找些可以证明他就是杀死杜凯琪的凶手的证据,但是没想到半个小时候他竟然赶了回家。我们三个人好不容易从他家逃了出来,但是却一无所获。”我解释道。 严峻听到这里,不禁皱起眉头问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童晓伟应该住在画风别墅,那样的高档别墅区,你是怎么混进去的,还有,你怎么进他家的?” “该不是到他怀中的时候偷的钥匙吧?”程昱笑着插话道。 “当然不是。”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解释。 “钥匙是杜凯琪千万托梦给我时,她防在我卧室的椅子上的。当时我也不确定。但是钥匙上面写着一个字‘童’,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一次。哦,对了,我昨晚在童晓伟家虽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证明他就是杀害杜凯琪的凶手的证据,但是我却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什么?”程昱立即问道。 “童晓伟家二楼的一件主卧被白布盖着,但是因为昨晚画风别墅突然停电,我只能借着手机的看里面。房间里灰尘很多,像是很久没有住人的样子,白布把家具都盖了起来,在卧室的床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照片。”我回忆着说道。 严峻一边听一边做笔记,然后突然抬起头问:“照片是安晏子?” 我点了点头。 “那这又什么好奇怪的啊。”程昱摇了摇头说。 “照片是……黑白的。” “这么说来,童晓伟是早就知道安晏子已经死了。除了遗照,还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严峻连忙问道。 “没了,不过那个主卧的阳台被锁起来,我想试着撬开的时候童晓伟就回来了。于是我和Jason还有常羲连忙从后院类似狗洞的地方逃了出去。” “真是不可思议。”严峻收起笔,看着记录自言自语道。 程昱似乎对我的探险还有之前遇到安晏子的事情很感兴趣,我们三个沉默了半天之后,他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你四天前看到了安晏子,那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也是鬼魂的话,那她肯定是特地来告诉你点什么事情的。” “这个……” 于是四天前旁晚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在我的脑海里过了一篇,在我觉得重要的地方停了下来。 “有!我想起来了。”我惊喜的睁开眼睛,大声喊道。 “快说!” “我问过安晏子关于她和童晓伟的事情,从他们最初相识到最后离婚。他们相识很长时间,而且最初认识的时候是在商场上。安晏子中毕业之后就从家里拿了一笔钱出来创业,之后就一直在经商。” 程昱点了点头说:‘我以前也听墨子提起过她姐姐,说是和前夫有一段一年多的婚姻。到那时两人离婚好像并不是因为杜凯琪,具体的原因安晏子并没有跟墨子说过。” “他们离婚的原因确实不是杜凯琪,而是苏锐。”我点了点头说。 “什么?苏锐?你是说因为刘淑雯的现男友苏锐?” “嗯。” “不是吧,他们是……” “哦,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童晓伟和苏锐是在酒吧认识的,因为两人一起打了场架,所以两人的关系就特别的好。一天晚上,童晓伟过生日,但是到了九点半也不见童晓伟回家。又怕童晓伟在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打车去找他。没想到却撞见了苏锐和童晓伟。”我解释道。 “你到底是怎么考虑这件事的?” “我只是想知道这样子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安晏子听到童晓伟的声音。 “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再加上爷爷的而帮助,这件事情肯定能成。而且这事你继续喝他们几个人参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童晓伟继续说道。 他们的这些话被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安晏子听得一清二楚的,虽然里面是一个男人在和他说如火热下班,固然有些心慌。 “既然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那么大家以后的日子还情怀多多关照了。” “什么意思啊?”安晏子自言自语道。 “有人!”他们两那个似乎就被我这一句话吓到了,安晏子也被自己这么小小的声音出门了。 “晏子,怎么会是你!”童晓伟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我还没说完。就被之前那个说话的男人给打断了。 “我说这是真的么?” 这个男人呢就是苏锐,此刻,他正在用很敌意的眼神盯这童晓伟看。他好像在生气,生因为当时他们俩所说的事情并不能让外人知道。 安晏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于是只好看着童晓伟。 “我说你别吓她好吧,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童晓伟一把拉过安晏子,大声冲苏锐叫喊道。 “你刚才都听见了把?听了多久?听到了什么?”苏锐还是抓着安晏子不肯放手。 “我……我……” 但是安晏子怎么也没想到,童晓伟接下来却开始逼她了。 “好了!既然你全都听到了,那么你就加入到我们的计划中来把。”童晓伟忽然口风一转,占到了苏锐那边说话吧。 “好!果然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童兄!没有设么妇人之仁了!”苏锐大笑着说道。 “但是至于苏锐和童晓伟到底想要干什么,安晏子却始终不肯跟我说。她说一但这些事情我知道后,就会发生更多的悲剧。我觉得是因为她还爱着童晓伟,所以才不告诉。”我补充道。 第一百六十节害死了猫 ‘好奇心会害死猫’其实是源于西方谚语:Curiositykilledthecat.西方传说猫有九条命,怎么都不会死去,而最后恰恰是死于自己的好奇心,可见好奇心有时是多么的可怕。在很多西方人眼里,猫是好奇心和神秘的象征。当人们讲Curiositykilledthecat.时,其实不是真的讲好奇心把猫杀死了,而是说好奇心可能使自己丧命。自然,在实际的用法中也并没有丧命那么严重,但起码是告诫人们好奇心要有一定的限度,否则危险。 可是,既然好奇心害死的是人而不是猫,那么猫是谁害死的呢? “安晏子和童晓伟的离婚理由是因为长时间分居,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如果不是我那天看到她,我想这件事情出了童晓伟和苏锐,谁也不会知道了。”我叹了口气说。 严峻皱起眉头,他看着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安晏子是不愿意和他们两人共同参与一件事情于是一拍两散的?” 我点了点头。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情,可以打破两个人的一段婚姻呢?”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墨子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我觉得他姐姐安晏子也应该一样。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俩可是从一个包衣里面出来,一起长大的啊!”程序插话道。 “我们道别前我曾试图求她告诉我真相,结果她说‘这些事情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会改变什么的,或许它继续埋存了才会更好。如果这件事情被揭穿了,将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将会被牵扯进来。’她说这将会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我无奈的说道。 安晏子的这番话。让我无言以对,她说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好了的,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希望我能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就真的会有结果,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安晏子似乎在劝诫我不要再去调查这些事情,她总是在说我的所有挣扎都是无用的。 “可是我总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去努力,我们就永远不知道某件事情会不会成功。如果就这样放弃了,我真的不甘心。” 研究了几个小时,最终我们三个通过了程昱的提议,再去一次童晓伟的家里。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决定偷偷进去,除此之外,严峻还叮嘱我让我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他说我的身边肯定还存在着像刘淑雯一样的奸细,不然童晓伟是不会那么快就回去的。 不论怎么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进入别墅的时间定在今晚的六点钟以后,天黑好作案,程昱是这么说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童晓伟白天都在家里,我们只有等他去K俱乐部才能潜伏进去调查。 中午程昱和严峻吃完午饭后。我们就各自散去了,晚上按照计划五点半的时候在画风别墅外的狮山路的一家便利店等。因为昨晚睡得不好,我想打车回公寓睡一下午,这样晚上去画风别墅的时候就会精神满满的。虽然山南公寓的房子里只剩床了,但是睡一觉还不成问题。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进一栋大门后,我遇到了苏锐和淑雯,而且楼管苏大爷也在。他们三个人看到我。也愣住了。 “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再加上你爷爷的帮助,这件事情肯定能成。而且,这事你继续和他们几个人参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童晓伟的话在我的耳边回荡着。 苏锐的爷爷……不就是楼管苏大爷么? “没事。这个时间段没人。爷爷,昨晚的事情很成功。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开。据我估计,过不了三五天他们就会知道这件事。” “这个道不是我现在担心的问题。我担心的是灵童过几天就要离开N市,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的计划虽然去年在一步步的进行着,但是没有预料到这出戏啊……” “没事,只要我们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她就会一步一步的掉进我们设计好的的陷阱的。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按照原计划行事,那个谜底自然就会揭开。” “可是万一她没有掉进我们的圈套那该怎么办?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这是当年我们七个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啊。” “我明白,这是您一生的心愿。您等了大半辈子,甚至甘心在这里当什么破楼管,甚至……” “够了!不要再说她的事了,不要再和我提起她。你知道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阻我者死!阻我者死!阻我者死……无论她是谁,谁也不可以阻拦我去做这件事。” “爷爷。” “哎,我答应过医生不要激动的,但是刚才没忍住。小锐啊,这是爷爷这一生的心愿,你一定要帮爷爷完成的。” 我脑子里正在想着苏锐和苏世黎以前的对白,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锐和淑雯走到我的身边。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啊?”淑雯像往常那样拍了下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啊!”我吓的往后一腿。 我自己也被自己的反应给吓到了,淑雯和苏锐更是大吃一惊,我偷偷的瞟了一眼苏世黎,他正在偷偷的看着我。 “你……你怎么了?”淑雯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我……我……我在想事情,走神……发呆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淑雯和苏锐这才放松下来,淑雯脸上恢复了笑容继续说道:“最近没见你去上班啊,我去问人事部,说你在休大假,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嗯。最近总是睡不好,像是有什么小人在算计我。”我故意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是在试探淑雯,没想到她也不是做坏人的料,听我这么一问,脸立即就绿了。她立即把眼睛转开不再看我,也没再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苏锐站在一旁急了,他立即岔开话题说:“你知道吗。物业费从下个月开始就要涨一百元了,说是你们业主太脏了,不爱惜公寓环境。 “哦?是吗?”我随声附和道。 “对啊,不过你们这些业主对涨价的抗议声很强烈啊,比如说她。”苏锐指了指舒文说。 我故意默契的点了点头问:“哦,你们刚才就是在说这个事情吧?这算是非正式通知?嗯?” “是啊,一百块啊。我一个礼拜的午餐呢。你上楼啊?我跟你一起吧。”淑雯抬起头,笑着说道。 “好。” 在电梯里,淑雯开始找一些有的没的话题跟我闲扯,我也很乐意的敷衍着,就像没有发生误入平行空间那件事情一样。还是安晏子说的对,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被骗就被骗吧,反正不知道还是一样的开心。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没预想到的,淑雯竟然说想去我屋里坐坐。这可不行,她钥匙去了就会知道我马上就要离开N市了,那我估计连活过这几天的命都没了。 “我好困,改天吧,啊呼……”我一边说还一边撑懒腰、打哈欠。 “哦,行。那就好好睡一下午,晚上一起吃饭,我来叫你。”淑雯笑着说道。 “啊?我……我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醒呢,打算醒了就吃,吃了再继续睡。就像猪那样。嗯,嘿嘿……”这话说出口。我也被自己折服了。 “哦,那行。改天再找你玩。”淑雯一边说,一边掏出钥匙开门,然后就进去了。 见她关门我才长长的吐出口气,终于安全了,我心想。换了拖鞋之后,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家,心里酸酸的。但是我还是强忍着眼泪到了卧室,准备睡觉,闭眼三分钟之后,我突然睁开了眼睛。 “碟子……”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爸爸和妈妈收拾行李的时候有没有把碟子带走呢?我连忙起身去找,在储藏间里,我看到了那个大红色漆的梳妆盒,还有……阿花。 “阿花?”我轻轻喊道。 但是阿花蜷缩在那个梳妆盒旁边,一动也不动的。这些天乱糟糟的,我竟然把自己还收养了只猫的事情给忘记了。见阿花没反应,我心里一惊,然后慢慢的伸手去碰它。 “阿花……阿花……啊!”阿花死了! 阿花应该没死多久,因为身体还是软乎乎的,就像它还是活着的时候一样。但奇怪的是它的身体上有奇怪的灰尘印子,眼睛旁边还有血迹,像是被打死的一样。我抱起阿花的尸体,然后装进一个纸箱里,准备等会送到后山给埋了。处理好阿花的尸体之后,我打小心翼翼的从储物间里取出梳妆盒。 “谢天谢地,你还在。” 我看着碟子,然后将它放回储藏间,我总觉得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阿花怎么会死在这里呢,会是谁这么狠心的打死阿花,然后将它放在储物间呢?爸爸和妈妈是不可能的,那会是谁? “不管了,先安葬你这个小可怜的吧。跟我这几个星期,没让你过什么好日子,还让你吃了不少苦。”我抱着装着阿花尸体的盒子,一边说一边开门出去。 下楼的时候,苏锐不在,楼管苏大爷趴在桌子上睡觉,我踮起脚,溜了出去。从仓库取了车,我为了不让后山的门卫说什么,我把装着阿花尸体的盒子放进了车子的后备厢里。这样子,怕的是物业他们不让我去后山葬猫。 果然,我随便编了个借口就上了后山。门卫看了一眼车子里面,然后就放行了。我心中窃喜,然后开着车子慢慢的向山顶开去。山顶人少,找个无人的地方葬阿花,不被其他无业主投诉就大功告成了。 车子在上山的路上开着,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喵……”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吓了我一跳,但是等我仔细听,却发现时山边树枝上的怪鸟在叫,可是一种阴森恐怖和奇怪的感觉仍旧不断的向我袭来。我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一点整还差七分钟。 第一百六十一节腐蚀真相 “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上山都看不到什么人,这个所谓的‘后花园’真是白建了。”我一边开着车,一边自言自语道。 公寓的后山在夏末我刚搬来的时候上来玩的人还是蛮多的,尤其是到了夜里,会有很多散步或者跳舞的人群。但是随着秋天的到来,天气逐渐转寒,除了周末的早晚,一般很少有人会上后山来玩了。秋天的山并不难看,因为此时即便是同一颗树上的树叶有着不同的颜色。 虽然比不上春夏的万紫千红,秋日的后山算是有着其独特的风情。车子到了半山腰的地方,我放慢了些速度,看着远处宁静的湖泊。秋风阵阵,午后的阳光洒在湖面上,金光熠熠的样子。 “真漂亮……”我不禁感叹道。 我沉迷在后山的秋景里,不知为何等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水草丰美的湖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突然一阵淡淡的女声传来,温婉中又带着几许忧伤。我连忙向前走去,果然看见一女子,长发,一袭白裙,古人的模样。我刚想前去问话,却又突然看见一个长发的男人向她走去。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这个同样一身白袍的古人装扮的男子接着说道。 此时我见那女子侧脸。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说道:“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啊……” 我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山顶。 “怎么又看到那个女人了……蒹葭?她,哦不。他们在背诵《蒹葭》么?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在我的脑海中出现……” 我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半。而从山下开车上来大概需要十几分钟,这也就意味着我神志不清、意识模糊的时间将近有十分钟。在这期间,我是怎么开车上山的,又是何时开始进入梦中幻象的,我完全没有弄明白。 见四处无人后,我从后车厢取出装着阿花尸体的纸箱,开始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地方将它埋葬。山顶除了忘情石,是很突兀的平地。我在哪里挖个坑都不合适。 “怎么办……”正当我满心烦忧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身边左侧的树林里有一条像是被人踩过的小路。 鲁迅曾经说过,这个世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变成了路。抱着这样的信念,我顺着这条‘路’,向树林的深处走去。我并没有准备走多远,因为只要有个看起来不错的地方,可以让阿花长眠就可以了。 这条‘路’越走越有意思。刚开始走的时候还草木丰盛,但是随着距离外面大路的越远,这条路的轮廓却渐渐明晰了起来。我有些犹豫,因为这条路看起来越来越像是一条路了。很明显,这条路上的草很稀少。是被人踩踏的。 但是我在山南公寓这么久了,后山也上了不少回了,但是却从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条路。山南公寓开发的图纸我看过,在后山的简图中根本没有标注过这里有一条路。如果不是自己此刻图谋不轨,我想我也不会发现到这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树下小路。那么这条路到底是谁弄的,最终又会通向哪里呢? 我一手紧紧抱着装着阿花尸体的纸箱,另外一只手抓紧准备刨土的小铁铲,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进着。 路面是缓慢的向下的,和半山腰处的树林整个连成了一片。因为南山非常的古老,所以这里的树木都特别的高大,在这边被开发成山南公寓的后山之后,树林里的草木立刻就繁盛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样子,所以这里的树林基本上没人敢进去走。 走了大约七八分钟的样子,突然到了一个下陡坡的地方,我犹豫了下,但还是下去了。一连下了三个陡坡之后,我隐约的看见一座木板房隐藏在繁茂的树下。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房子,然后抬起头看天空,却只看到高大的树枝。 “居然有人隐居在这里,真是神奇……”我碎碎念道。 因为怕是什么坏人隐居在此,我暂时将装着阿花尸体的箱子放在了地上,双手举起铁铲,继续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房子是木头的,颜色和这树林的古树相似,所以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分别出来。而屋顶早已经被树木遮掩住了,即便是在天空上看也不会看到这里与树林的其他地方又什么异常之处。 “喂,快起来吃东西了。” 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来。好熟悉的声音,我心想。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决定先听听看是什么回事。 “阿周……周周……小周周……快起来吃饭,我一会儿还要上班呢,快点啊。”女人继续说道。 阿周还有这熟悉的声音,天呐,是阿彩!我吓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阿周已经死了,我曾看过他的尸体,参加了他的葬礼,那么现在里面正在睡觉的阿周会是谁呢? “不是说让你一个星期来一次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屋里传来阿周的吼叫声。 “我……我……我还不是因为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久了太闷了么?你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啊。”阿彩辩解道。 “之前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所有人之间只有合作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逢场作戏,你现在又是何苦呢!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如果不是为了可以凑到足够的钱给她化疗、做手术,我是不会参合到这件事情之中来的。”阿周的语气依旧非常的强硬。这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周凯说话简直就是两个人。 “不要说了!你吃饭吧,我马上就走。我走,还不行吗!”阿彩竭斯底里的哭喊道。 “对不起。”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周不仅没有死,而且阿彩竟然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们之间只是存在着一种不可告人的合作关系。而且这种合作只是为了钱。 太乱了,不可能,这肯定又是我的幻觉,我心想。阿周分明已经死了,他的尸体是杜凯琪发现的,杜凯琪后来也死了,这才是事实啊。 我还没来得及完全反应的时候,阿彩就开门出来了。幸亏她气疯了,没有用四处看看就直接走了。我惊魂未定,就又被她吓了一次。等阿彩走远后,我慢慢的立起身体,在门缝里偷看屋内。 木屋里没有床,阿周此刻躺在一块厚厚的地毯上。在他的身边的地上,有许多装着菜的盒子除此之外是整箱的大瓶矿泉水、饼干、水果还有一些面包等吃的。阿周身上穿的还是那晚我们第一次请碟仙时的衣服,只是多加了一件黑色大衣。 阿彩走后。他慢慢的起身,看着身边的饭盒,然后拿起了一根炸鸡腿。看到这里,我连忙跑出了森林,因为一时慌张。等到跑出来我才发现自己忘记了拿那个装阿花的纸箱。 “糟了!那个箱子之前是装着那个梳妆盒和碟子的,上面还贴着签单,单子上有我的住址和名字……天呐,这该怎么办。”我急的又开始搓着两根食指。 现在我一个人回去是在是太危险了,与其这样,我只有暂时不顾阿花尸体了。我一口气跑上车,连忙开车上山。到了警卫那里,我停了下来。 “你好,我刚才在山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住户,因为是停车的时候,所以只是轻微的擦伤。你能帮我查查看她住在哪栋几零几么,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给她,然后再次道歉。”我假装略带歉意的向门卫求助。 “这个……”门卫似乎有些迟疑。 我连忙假笑说:“她也刚下山,应该就在我之前出来的,这个时候人不多。” 见我一副好人模样,门卫就答应了我的请求,转身进屋查看记录。过了小会儿他从里面大声喊道:“刚才那位住户名叫‘宁阿彩’,住在二栋……六零三。” “哦!多谢了!” “没事!” 离开后门的门卫后,就一直开车出了前门。我的心中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阿周没死,而阿彩一直住在我斜对面的那栋楼。 “二栋……六零三……天呐,那么阿彩平常在家的时候可以看到我家的阳台,客厅。她该不会是一直在监督我吧!” 我的心里真的很乱,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周凯的死尸怎么一回事。如果周凯没有死,那么那天我在山顶看到的尸体又会是谁呢!显然这是一个局,一个从我决定搬到山南公寓的那一刻就已经设好的局。 余世伟说过,暴露于空气中的成人尸体,在夏季约需十天到一个月以上、春秋季需五到六周以上,而冬季需数月以上可形成骨化。埋在泥土中的尸体约需三到四年才会白骨化。而那句腐尸的腿上已经露出白骨。这就是说那尸体最多死了三四年,最少死了一个月多。 男尸的头发还完好无损的在脑颅上,没有一丝脱落。他的脸上血肉模糊,全身还泛着绿色。腿上的白骨已经显现出来,像是死了很久之后的人那样。 “原来尸体之所以会分级腐烂,是在用人为的手段去掩饰死者真实的死亡时间。对!我终于想明白了。” 现在存在两种可能,要么尸体是周凯,但是周凯早已经死了,所以法医用DNA检测出他就是周凯。那么,刚才我在木屋里见到的就是另外一个人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尸体不是周凯,而只是一个替代品,检测结果被人为篡改了。 第一百六十二节吞噬毒药 “医生,她为什么睡了这么久也没醒啊。” 我觉得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在说话。 “严警官请放心,她的检查报告刚才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大伤。至于现在还没醒,可能是病人现在身体太过于虚弱或者最近一直没休息好吧。你看看她的黑眼圈,还有眼袋,脸上也没什么气色。”另外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道。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好像身体此刻不听我的使唤了。于是,我只好静静的躺在那里,停留在黑漆漆的世界里静候着。事实上,我觉得这样躺着很舒服,不想睁眼睛了。 “这样变好,睡了一天多了,应该也快醒了,哎……”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这个说话的男人是严峻的声音,于是我开始努力的去尝试睁开眼睛。可是无论我再怎么用力,却始终睁不开眼睛。 “不过,刚才给她检查的实习医生跟我说了一些话。”医生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严峻惊讶的说道。 “她是什么犯人么?”医生轻声问道。 严峻立刻回答道:“当然不是!” “这就奇怪了……”医生轻声呢喃道,“这么文文静静的姑娘怎么会吸毒呢?” “什么?吸毒?你的意思是说她吸毒?”严峻愣住了。 2011年9月28日,农历九月初二,秋分之后的第五天,周三上午的八点钟,我在N市市立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中醒来。门外是严峻和一个带着老花镜的医生在窃窃私语,而我的身上有好多小伤口,头上还用白纱布包了一小圈。 我是从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中醒来的。应为听到那个医生说我吸毒的事情。但是我醒来之后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去说,并且关上了门。感觉莫名其妙的我只好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心电图,回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下午从公寓开车出来后,我是准备去找严峻和程昱,让他们陪我去市郊阿周老家那儿的。但是我好像在去警局的路上,撞到了什么。然后现在就躺在这里了。 “我撞到了人?车?还是猫或者是狗……还是我撞到了路边的栏杆呢?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我虽然很努力的去回响,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反正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躺在了医院里。 我在病床上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那里说的津津有味的,严峻还不时的点点头。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医生走了,严峻这才推门进来。 “你醒了,慢点,你身上都是伤。”严峻见我想坐起来,连忙过来帮我。 扶我坐好后,严峻又给我倒了一杯开水。我接过水,正在想该怎么说的时候程昱突然提着豆浆和小笼包进来。 “哇。你醒了啊。刚好,我买了早点,你们俩赶紧吃。”程昱笑嘻嘻的说道。 “你小子速度挺快的啊,安墨子怎么样了?”严峻接过袋子。笑着问道。 程昱在床边的板凳上坐下,脱了外套,然后抱在胸口,这才回答道:“这不今儿一大早刚办好的出院手续么。我爸和我妈刚打出租接她回家,我就没回去直接买了早点到这来了。” “孩子怎么样,闹腾吧?”我轻声问道。 “嗯,夜里哭的厉害,我妈说我小时候也这样。”程昱点了点头说。 吃完了包子,我抱着豆浆,喝了几口。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严警官。刚才我在迷糊中好像听见医生说……说我吸毒?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哦,我正好也准备跟你说这个事情呢。”严峻把豆浆放到一边。然后继续说道:“刚才医生说因为看你精神状态太过萎靡,虽然车祸没给你带来多大伤害,但是你却足足睡了二十个小时才醒,所以医生给你做了检。” “可是这个检查怎么回去查她有没有吸毒啊?”程昱惊讶的问道。 严峻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是这样的,因为你昨天下午在人民东路撞到了路边的护栏,然后又撞到了旁边的绿化带,最后翻了车,所以被送到医院后医生给你做了个全身体检。这是以防万一,但是却发现在你的手臂处看到了针孔。后来你一直昏迷不醒,医生就只好给你做了血检,没想到你昏迷的原因果真和吸毒有关。” “可是……这不可能。”我一边说,一边撸起衣袖,却真的发现了几个针孔的痕迹。 于是,傻了眼的我和程昱呆呆的看着严峻。 “根据交警大队那边的线索还有医生的推断,你昨天下午发生车祸的原因是因为你误把一只过路的狗当成是人,避闪不急才会撞到路边去。而你之所以会突然神志不清,也是因为你嗑药了。”严峻继续说道。 “不!不……这不可能。”我几乎要疯了,我怎么可能会碰那些东西呢。 程昱在一旁也急了,他站起身来看着严峻说:“怎么可能呢,陈可钦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她不会……” “我也相信她不会。”严峻看着程昱说道。 “什么意思?”程昱愣住了。 严峻笑了笑说:“你这小子怎么学的刑侦学,难道不会是被人害的么?” “我明白了。”程昱突然点头答道。 我一个人蒙住了,不知道他们两个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严警官,我真的没有吸过毒,从来没有。酒吧我只去过时间简史,您知道的,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纯粹的文艺咖啡酒吧。再说了,我哪来的钱,不会的,肯定是医生弄错了……”我一紧张,说了一大堆。 严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让我保持冷静。 “哎,是这样的,可钦,你很可能是被人害了还不知道。别人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将毒品添加到你的食物中去了,我就说嘛……难怪你一直说你一会儿出现这个幻觉,一会儿出现那个幻觉呢。看来这毒品的效果真的很神奇。”程昱随即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给我吃了含有迷幻药成分的东西?”我吃惊的看着程昱和严峻。 严峻叹了口气说:“医生刚才告诉我,你不仅吸食了还静脉注射过。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不同的毒品含有的成分不同,产生迷幻的时间长短和效果也不尽相同。所以你之所以会在有些特定的时刻出现幻觉,应该都是别人刚好算计好的药效时间和分量。” 严峻还告诉我,刚才医生在我的血检里查出了类似于MDMA的构成成分,也就是类似于摇头丸的毒品。医生说,服用摇头丸的临床表现为焦虑惊恐、抑郁、认知障碍、记忆紊乱、往事记忆倒斜闪回等精神症状。 “服用摇头丸在半个小时后开始出现效果,一个半小时后则是高峰时间,而且有八个小时的药效。而你身上的针孔因为时间久了,已经被你排泄了,医生已经检查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了。”严峻继续说道。 “天呐,会是谁……一定是你身边的熟人,不然不会有机会下毒的。”程昱惊叹道。 我终于明白了自从8月21号搬到山南公寓后出现的一系列怪事,原来都是被人下了药。熟人?难道是刘淑雯还是宁阿彩,或者说是我不知道的、隐匿在我身边的坏人呢?我简直无法想象。 “这个我们再调查,反正你暂时所有的起居饮食都由程昱来负责。安墨子出院了,他现在正式归队。” 严峻说完,程昱冲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话说你昨天下午急急忙忙的开车是准备去哪?差点儿害的我们昨晚去画风别墅的计划泡了。”严峻问道。 我放下手里的豆浆,把杯子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理了理头发,然后坐直了身体,大声说道:“我昨天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很可能可以帮我们查出所有事情的真相。我昨天下午开车是去警局找你们的,本来准备让你们和我一起去市郊的村子调查周凯的案子的。可是没想到……” “周凯?他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怎么调查啊?”程昱皱着眉头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严峻盯着我说。 “我……我,是这样的,您还记得我从任佳玉家里带回去的那只白猫吧?” 严峻点了点头。 “昨天它死了,于是我把它装在纸箱里准备把它送到公寓的后山埋了,但是却意外的发现了后山树林深处居然有一间木屋,里面还有两个人,是宁彩儿和周凯!”我解释道。 “什么?你看错了吧?你神志不清的……”程昱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或者说是被我所说的事情吓到了。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死了的人会出现在一个月后再次出现。 “难怪尸体会不翼而飞。”严峻轻声呢喃道。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阿彩没有和周凯谈恋爱,他们的关系只是掩人耳目的搭档。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是她也一直住在山南公寓,在二栋六零三。也就是说,她平常在家的时候都可以看到我家的阳台和客厅,她可以监督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我没拉窗帘。”我补充道。 山南公寓的窗户都是落地窗,虽然漂亮,但是如果不拉窗帘的话就容易被偷窥到。这俗话说得好,凡事有利必有弊。 这美观和**权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第一百六十三节结网钓鱼 古人言: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为了查出事情的真相,严峻和程昱想出了一个好的办法,但是我却是作为鱼饵出现在这个计划中的。因为昨天下午我匆忙逃出山林,不仅打草惊蛇弄出了动静,而且还遗忘了装有阿花尸体的纸箱在木屋外的树木下面。更加糟糕的是,纸箱上还贴着快递的单子,上面赫然写着‘收件人:陈可钦’、‘地址:N市某区山南公寓,1栋B座,三单元,五零七室’。 严峻说,既然我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不如将计就计。既然周凯发现了我已经知道他还是活着的,他们的计划肯定会提前。正所谓狗急了也会跳墙,周凯和宁彩儿一定会想办法来阻止我继续调查下去。因为一旦周凯的没死的事情被揭发出来,他和宁彩儿就会被警方逮捕。 不过我们三个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讨论出结果来,比如说刘淑雯、苏锐还有童晓伟和苏世黎他们几个人和宁彩儿、周凯两个人是否是同伙。就目前所知道的,只能断定他们都想通过我去干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除了这些人,我的身边还有还没有他们的同党,无论是我认识还是不认识的。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现在只有这一计了。陈可钦,是非成败就要看接下来你的表现了,一定要找到凶手,查明事情的真相啊!”程昱说完,就向我敬了一个军礼。 我笑着举起手,也回敬了一个。 严峻看我和程昱都信心满满的样子,就转身准备回警局,去实施我们的大计。他走到病房门口,却又突然转过身来看,眼神坚定的看着我和程昱说:“我准备破完这个案子。就辞职去乡下隐居了,所以我希望这次我们一定要成功!” “您放心!”程昱和我先后答道。 “对了,你不要担心,虽然你是我们这个计划中诱敌的鱼饵,但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的。不说了,事不宜迟。我先回一趟警局。” 严峻说完,就推门出去了。看着他离开了。我和程昱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常的艰巨,不是说完成就可以完成的了的。严峻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之前和严峻站在病房门口说话的那个医生就带着两个护士进来了。 “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医生扶了扶眼镜问道。 “感觉良好。”我微微一笑答道。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从旁边一个短头发的忽视手中接过我的医疗记录,他前后翻了翻,一边看还一边点头。见我医疗记录上现实我的一切生理指标已经趋于正常,他就嘱咐身边另外一个护士说:“从现在开始,这个病人就有你一个人来照顾了。” “我知道了。”护士轻声答道。 医生又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虽然你现在的体温、血压、心率都是正常的。但是因为你摔得很严重,我们暂时必须对你进行留院观察三天。三天后,如果你身体所有功能一切均为正常的话,到时候你就可以出院了。这段期间如果你的身体有任何的不适。一定要向你身边的这个护士说。” “好的,谢谢医生。”我点头答道。 医生开门出去的时候,程昱也跟着出去了,接着两个人就站咋病房门口唧唧歪歪的说着什么。我盯着他们两个看,好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要量体温了哦……”护士突然大声说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护士已经喊了我一遍又一遍,但是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我急忙道歉,然后接过护士手中的温度计放到腋下。 之后。护士就一直在打扫我病房的卫生。她整理窗台上的小花瓶的时候。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长得蛮像一个女明星。但是具体像谁。我却始终叫不上名字来,似乎毒品真的把我的大脑给吞噬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护士整理好房间后就来给我的体温做记录。 她从我手中接过温度计,娴熟的翻了一下,一边在医疗记录上写一边温柔的读到:“现在你的体温是三十六点五度,正常,不错……好了,我现在要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吧,我晚点的时候会来给你的头上换药膏。” “嗯,辛苦了。” “哦,对了,如果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立刻按床边的那个按钮哦。我就在值班室,会立即赶过来的。”护士出门前,对我嘱咐道。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护士关门出去后,我才意识到不知何时病房门外的程昱和我的监护医生都已经不见了。刚才分明在谋划大计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的说会24小时保护我的安危,现在却连人也见不到一个。严峻走了也有好一阵子了,不知道他去安排的事情都怎么样了。刚才只顾得商量大计,却忘记了询问昨晚他们两个再次去画风别墅有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了。 要不是童晓伟暗中安排了什么奸细在我身边,不然上次我和常羲、Jason之行就不会空手而归了。程昱不见了,护士也出去了,闲的无事的我只好躺下身去打发这无聊的时间。这三天都要待在医院,等国庆节一到我就出院回H市,管他什么破碟仙、破杀人案、破灵异事件,我通通不管了。想到这里,我就乐了。 严峻走之前,曾嘱咐我一定不要睡着了。于是我虽然是躺在床上的,但是却使劲的睁大眼睛。可是这MDMA的药劲上来了,人的大脑怎么可能还可以去操纵自己的身心呢。于是,我就迷迷糊糊的,处在一种半醒未眠的状态之中。 朦胧中,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轻到飘了起来。我飘啊飘,逐渐的飘了出医院,然后一直飘一直飘,直到了K健身俱乐部的前台。接着,我被一个画着浓妆的前台领着向童晓伟的办公室走去。到了器械区的时候,猛然听见童晓伟在喊:“1……2……3……举起来!诶……好,不错。”童晓伟正在给两个小青年做私教指导。 那个浓妆艳抹却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前台看到童晓伟,立即喜笑颜开的走了上去,轻声说了几句,然后用手指了指我。童晓伟看了一眼我,非常的惊讶。他微颤着身子,和那两个年轻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向我这边走来。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我还觉得很奇怪,于是皱起眉头盯着他看。 “陈……陈……陈可钦,你怎么来了?”童晓伟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露着肌肉,壮而结实的样子。 “我是来办卡的,熟人给个这口吧。”我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童晓伟似乎不相信我的话,他的身体依旧在颤抖,许久才说:“你真的要把来锻炼?那……那好吧。刚好上一批送人的白金卡还剩几张,我送你一张,终身免费的高级会员。” “嗯,那就这样吧,我在这玩会儿器械,你去给我拿卡。”我冷冷答道,然后转身上了跑步机。 “那你在这儿玩,我去办公室拿卡。”童晓伟说完,转身就走了。 童晓伟走后,我才发现自己不会开这跑步机。这台机器是新式的,太智能了,我根部不知道怎么开始、暂停和结束,也不知道怎么调时间和速度。我本想喊童晓伟,让他给我开了跑步机再去拿卡的,但是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放眼整个器械区,只有之前的那两个青年男子。 “你们会开跑步机么?”我大声问道。 两个青年男子都是背对着我的,两个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有水往下滴,就像是刚才游泳池里起来一样。玩器械可以出这么多汗呐,真够减肥的,我心想。健身房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他们头发上水珠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喂,劳烦一下,可以帮我开一下跑步机么?我是新会员。”见他们两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又大声冲他两喊道。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们两不仅你没有回答我,甚至连身体也不转下。于是,我怒气上来,准备上前找他们两理论,骂他们两个人怎么这么冰冷。 我伸出手准备去拽他们两个人回头,但是却被他两用力的甩开了。这么一甩,我又恰好没怎么站稳,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拿,白金卡。”这时恰巧童晓伟来了,他一把扶住了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发呆。 “你没事吧。”童晓伟一把搂住了我后,将那张白金会员卡递到我的面前。 我受宠若惊,连忙起身,羞红着脸说没事。但是眼光在从他的眼睛收回到地上的时候,眼光恰巧扫过他的胸口。工字型的肌肉衫,他的胸膛暴露了一点点在外面。我觉得而有些不对劲,然后慢慢的又抬起因为羞涩而低下的头又看了一眼。 “右胸口……红色的痣!”我大声尖叫道。 第一百六十四节幻化成水 这时,童晓伟突然诡异的笑着,然后从身后取出一个细长的铁丝。他站到我的身后,把它从我的脖子上穿过,痛苦万分的我呼吸急促。我靠在童晓伟的身上,感受着那温暖的胸口和有节奏的心跳声。就在我垂死挣扎的时候,却看到刚才那两个青年人渐渐地化成了水,低落到地上。 紧接着器械区慢慢的变成了湿湿的浴室,我听到童晓伟把我挂在衣架上后,鞋子走在地板砖上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凶手……是你……你就是凶手……”我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被程昱从潜睡中唤醒。 “我知道谁是凶手了,红色的痣,右胸口红色的痣!一定是他!红色的痣!右胸口红色的痣!”我起身坐起来,双手拍着被子,大笑着说道。 “喂!喂喂喂!陈可钦,你清醒没有,怎么像的了失心疯一养的说话呢。”程昱使劲拍着我的脑袋,急切的吼道。 我不管不顾,转身下床,准备穿鞋。“我知道真相了,我要去找严警官,肯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让童晓伟绳之于法的。”我笑着说道。 程昱愣是被我这一闹腾给弄糊涂了,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不是说要引鳖入瓮的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步行,你现在只能在医院,那里也不能去。”他一边说一边按住我的肩膀,示意让我回躺到床上去。 “你知道么?童晓伟就是之前杀害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凶手,他的胸口有颗红痣,就是他!”我无可奈何的解释道。 “等等,你说的明白一点。” 于是我放下手中的鞋子,坐到床边细细说道:“你应该还记得不久前我才呢过跟你和严峻说过,曾子墨和方明宇忽然托梦给我。引我到市郊公园湖边,让我帮他们两人捉拿杀害他们凶手一事吧?” 程昱立即点了点头。 “可钦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我该怎么样帮你们呢?” “我们俩是在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凶手下的迷药,在他割我的手腕的时候,我看到他右边的胸口有一个红色的痣。因为他当时是带着面罩的,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除了在他蹲在我的身边割我手腕和俯身抱我的尸体到车子的后备箱时我看到他的右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红痣。” “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可钦。你一定要找出凶手替我们报仇啊。我们俩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还留下那么坏的名声,我们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好,我一定会去帮你们查明事情的真像,不会让你们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 我把当时的情况又再一次的向程昱细细描述了一遍,程昱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听我解释。“前些天我按照杜凯琪的指示,故意试了一下童晓伟,当时只顾得杜凯琪被杀害一事,完全忽略了一点。刚才我的毒品药力上来。记忆紊乱,恍惚中突然记起那天倒在童晓伟胸口的时候恰巧看到他的右胸口有一颗红色的痣。” “会不会只是巧合罢了,曾子墨和方明宇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尸体也差点儿丢失了。他们的死怎么也会和童晓伟有关系呢。我看你啊是太过紧张了。快点躺下休息,严峻和这里的医生都说过了,我一会儿就去换上医生的衣服,在你隔壁以及左右几间房间里都会是警局里的人假装的病人和护士,所以你尽管不用担心。”程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见他不相信我的话,心中有些闹恼火,但是知道了严峻已经部署好了一切,这团火又随即被浇灭了。可是,这童晓伟就是杀害曾子墨和方明宇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奇怪。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我相信这必定是真相。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你总是说这些事是巧合,可是巧合一件接一件的这其中必有缘由。这样。你先告诉严警官,让他调查一下童晓伟和曾子墨、方明宇有没有什么接触,这样一来即使我们这几天的大计未能成功,也可以照样将其抓获,这样岂不是异举同工,又有何不可呢?” 程昱听了,觉得蛮有道理的,于是就打电话跟严峻说明了情况。挂了电话之后,程昱就出去了一会儿,等他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了。 “哟,我差点没认出来。”我笑着说道。 “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敌人来访了。”程昱说完就准备开门出去。 “等一下。” “怎么?” 我从床上坐起,示意让他关门过来说话。程昱关了门,立即走了过来。“到底怎么了?”他轻声说道,生怕隔墙有耳似的。 “昨晚你们去画风别墅一行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程昱叹口气说:“你就问这个啊,哎……虽然我们昨天去画风别墅很顺利,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线索。不过倒是你说的那间卧室,我倒是进去看了。你所说的什么相框我都看见了,但是你说有个床头柜被放到房间**的小阳台上吗,并且阳台上的门被锁住了这个却和我昨晚所见得不一样了。” “嗯?” “床头柜并没有在阳台上了,那个门也没有锁了。我当时也觉得有些奇怪,还特意打开了床头柜的门,左右两个都是空的。不过,一般人家的床头柜都是几十厘米的小柜子,童晓伟家的两个床头柜却大的惊人,我初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一米八的高度,比我人还高一点呢。”程昱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几天之内,他怎么会搬柜子呢。柜子是空的,那柜子里之前存放的东西肯定被他转移了。我记得当时还看到阳台的地上有从柜子里面洒下来的黑粉一样的东西,阳台的地上黑黑的一层,我不可能看错。” 这高高的柜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童晓伟在知道我们在调查他后就把柜子搬回原处,并且转移了柜子里面的东西呢。想必那一定是我们苦心要找的证据,但是现在已经无从下手了。 “不过细心的我发现,这床右边的柜子很明显的要比房间里的其他东西要干净,这说明是有人特意打扫或者说是清理过它。至于你所说的阳台上放着的那些大袋子,我也没有看到。阳台上什么东西也没有,而且地面也很干净,干净到聪明人一眼就看出那是被人打扫过的。只可惜……”程昱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一下,显然是在卖关子。 “快说啊。”我急忙应道。 见我满脸着急的模样,程昱怪怪的笑了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卫生纸里面不知道包了什么东西,等到程昱小心翼翼的打开之后我才发现时黑色的粉末和碎块。 “就是这个!你在哪找到的。”我激动的从他手中拿起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在墙角排水管道里找到的,这童晓伟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会聪明到去清理那排水管道。虽然我是北方人,但是我妈妈确实南方的,小时候去外婆家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外婆家楼顶有好几个排水孔。画风别墅的阳台都是户外开放型的,我当时一推门进去就知道里面必定有排水管道。”程昱解释道。 我顺着他的话猜测了下去,“因为我说过阳台的地面上是黑漆漆的粉末,但是你却看到了一尘不染的地面,于是就弯腰去看排水管。没想到真的发现了蹊跷之处,在排水管里你找到了这些东西。” 程昱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我举着黑乎乎的碎块问道。 “根据检测,这是一种神奇的物质,到是与我第一眼见到它的判断是一样的。”程昱故作神秘的说道。 “哦?是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看他笑的稀里哗啦的,我顿时给懵了。 “南方孩子真是可怕,连这个都不知道。”程昱在笑的时候,挤出一句话来。 原来,这些碎块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物质而是木炭。根据法医的检测,安晏子的尸体之前被特殊储存过,之后才被水浸泡的,所以才不会腐烂。而木炭有大量的微孔和过渡孔,这使它不仅有较高的比表面积,而且孔内焦油物质被排除后将有很好的吸咐性能。在极干燥的环境中,尸体内的水分便很快蒸发,这样便抑制了细菌的繁殖,尸体的**也就停止,并较好地保存下来。所以,严峻猜测这柜子就是安晏子死后的安放地。 那晚我潜入童晓伟的家中,差点发现了装在柜子里的尸体,于是童晓伟连忙转换尸体存放处。至于他为何会将其抛到市郊公园的湖水中,程昱猜测说是因为他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地方,于是索性就将其抛到湖水中。 “他这是在模仿之前杀害曾子墨和方明宇后处理尸体的方法啊。”我惊叹道。 “诶?” 第一百六十五节锦囊妙计 “事情还不能完全这样下定论,不说了,我得出去了。”程昱一边说,一边帮我盖好被子。他伸手准备开门出去前,又转过身来,神色紧张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其七上八下的,陈可钦,抓不抓带哦兄手无所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程昱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今天怎么会这么副模样呢。我看着他开门,第一次转把手时,居然滑落了,第二次才打开病房门,之后就迅速的转身出去了。我笨来一点也不紧张的,可是被程昱这么一弄,弄的我也很紧张。我不停的搓着两根食指,心里默思这我们三个人的计划。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不久就到了晚上的九点钟,护士给我打完最后一瓶点滴,然后将我的体温做了记录之后就关门出去了。九点钟之后,医院里开始变得很安静。护士走后,我趟在病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我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因为我要时刻注意这是否会有什么人将要到医院里来索取我的性命。 窗外夜已深沉,微风轻轻吹动着窗帘,窗台上的那盆小菊花跟着风儿颤抖着。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假想敌“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敢不敢来。我能做的,就是继续屏住呼吸,仔仔细细的听着走廊楼道里传来的一切声音。 “只要你发现有声音,就立刻按床边的按钮,所有的警察都在医生和护士的值班室里。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严峻走之前,斩钉截铁的跟我说。 “既然他一直想要弄死我,那么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横竖都是死,问题是万一我们这样精心布局,童晓伟或者那么敌人不过来怎么办?钥匙这样我们就耽误了好多时间。浪费了警局的人力。我们这个时候可以去调查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周凯的死。” 严峻看着我,似乎有些赞同我的想法,但是今晚的计划还是要照常的进行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但是我们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丝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进来,越来越多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严峻说道这里就没有说了下去,我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下个死的人一定是我。 程昱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抽着烟。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沉默,也是第一次见他抽烟。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我看着程昱问道。 程昱似乎是在发呆,听到我对他说话,怔了一下。然后连忙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喃喃自语道:“哎呀,哎呀,我怎么忘了医院是不能抽烟的呢?” “你似乎不在状态啊?怎么了。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安墨子母女两,现在在这里破案,心里觉得不安吗?要不这样吧,你今晚回家照顾墨子和你女儿吧,我让李队长过来。”严峻语气柔和的说道。 程昱抬起头看着严峻,我这才发现此刻他的眼角全是血丝。 “估计是这几天被孩子闹的,一到了晚上就哭,我又喜欢睡夜觉。从部队回来后,我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熬一两个夜根本就不行了。”程昱淡淡的回答道。他说完就擦了擦眼角,突然又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但是当他把他们拿到手里之后,又发现了这不对,于是又迅速的把它们放回口袋里。 “嗯,那你今晚能坚持么?这可关乎到陈可钦的生命安全啊!”严峻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程昱跟了他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带着情绪工作。 我看着程昱此刻有些微微哆嗦的双手,还有恍惚的神色,觉得有些诡异的感觉。 “没事的,我可以,您就放心好了。”程昱勉强的笑了笑说。 严峻见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再嘱咐了我们些今晚需要注意事项,然后就走了。他这一去主要是办两件事情,一个是去警局调配警力来医院做卧底,让他们加班成医生和护士的模样,另一个就是调查周凯的死。 周凯的死尸这些案子中最初的一个,也是最奇怪的一个,只要从这个案子里找到线索,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后来一系列的碟仙咒怨杀人案。周凯的案子有三个疑点,第一个就是他的尸体,首先是在死后五六个小时后分级腐烂,然后是尸体力气失踪,最后一个自然就是我在山南公寓的后山的树林板房中看到了他还是活着的了。 如果在那第一次请碟仙那晚死的人不是周凯,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我躺在病床上,继续焦急的等待着,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病房外面的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细小的脚步声让我想起那晚高跟索命声和那首奇怪的哼唱歌曲声,我急忙将手指放到病床上的按钮边,只要他一开门进来我就立刻按下按钮。这样一来,我们今晚的大计就高成了。 “啪……啪……啪……”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呼吸也开始有了节奏。 不要怕,没事的,他们都在护士值班室,他们会立即过来救我的……就算没及时救我性命,他们也会捉住这个凶手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吱……”在病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惊讶的发现推门进来的人是个护士。她推开门之后就转身关门,我虽没有看到她的脸,但一看是之前那个悉心照顾我的护士,立刻就安下心来。 她关上门之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在看着记录本然后慢慢的向我走来。 “那个……半个小时前不是说今天的点滴都掉完了么,怎么……”我试图去问她来的原因,但是在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就震惊住了。眼前的这个穿着护士衣服,和之前给我打针的护士一模一样发型和身形的人竟然是宁彩儿! “宁彩儿?”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脑子一转,这才意识到要去按那个紧急按钮,但是这一切早已经晚了。宁彩儿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喷雾瓶,对着我一阵猛喷,之后我就昏了过去。 “你……你……程……昱……”我想大声求救,但是心想嘴却喊不出声来。朦胧中我感到自己被宁彩儿用什么柔软的东西爆了起来,然后被她背到了窗户边的方向,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是从窗户口出去的。我的腰上、腿上和身上都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勒住了,从窗口出去的时候,我感到一阵阵的疼痛。 到了地面之后,我听到男人粗声喘气声,之后就感觉自己被放在什么箱子中。之后就觉得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的。不久之后,宁彩儿之前对我喷的那个什么东西的药效上来了,于是我最终还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睡着了后,我又开始做梦,做有关那个神秘女人、还有碟仙的梦。 “到底还要走多久?”梦中,一个长着瘦削的脸庞,纯红齿白的男生一边走着山路一边抱怨道。 走在他前面的两个女孩笑嘻嘻的回过头来看着他,其中一个短发碎花鞋的女孩说道:“就在前面的那个山洞里,你急什么啊!这么点山路都走不了,亏你还是男孩子呢!” 这身材瘦削的男生笑了笑说:“哎呦,你是山里的野姑娘,不像我,是在私塾里读过书的。” “嘁……”短发的女孩冲他做了一个鄙视的鬼脸,然后拉着身边的那个梳着两个小麻花辫子的女孩儿继续往前走。山路崎岖,但是这两个姑娘一点也不费力的做插一脚,右插一脚的,刚好落在坑点处,很显然这山她们是经常上来的。 见她们两个姑娘继续往上爬,身材瘦削的男子转过身对走在他后面的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大声喊道:“喂!我说你快点上来啊!若兰和芊芊都快到山顶的洞里了。” “知道啦,你个臭之焕,我要不是前几天陪我爸爸上山砍柴崴到了脚,才不会比你爬的慢呢!”喊话的男生除了带了一副眼镜,身上穿的是白衬衫,黑裤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读书人。 山看起来有些陡峭,高大挺拔的树木互相交错着,树下是杂草和灌木丛,看起来荆棘满地的,但是这四个少年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因为,山顶的洞中好像有他们需要去找或者去看的东西。 “若兰,你快走,就是这个洞。你来……” 山的顶部很奇怪,不是尖峰也不是平地,而是一个洞。那两个姑娘上来后就在洞口等了一会儿,知道最后面戴着眼镜的少年也跟着上来后,四个人这才点起了火把慢慢的向洞的深处走去。 火把慢慢的照亮洞中的一切,我这才看到这山洞就像是天造地设的洞府一样,里面竟然有石桌和石椅。石桌是圆形的,椅子也是,借着火把的等灯看,似乎是大理石做的。会是什么人在这山顶的洞中置办这些东西呢?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第一百六十六节盗墓之地 “芊芊,怎么样,这里好玩吧。那天我在山下指着这儿给你看的时候我就想带你上来玩了。”名叫若兰的女子,拉着芊芊的手,嘻嘻哈哈的说道。 芊芊凝视着山洞里的一切,过了良久,这才叹道:“我觉得这里阴森恐怖的,不如我们还是出去好了,阿兰……” “我也这么觉得。”戴眼镜的男子跟着说道。 举着火把走早前面的男子听了,急忙转过身来,大声嚷嚷道:“我说冰岩你自从去县里读书之后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呢,我们四个打小一块儿长大,什么危险的事情没干过,这把年纪了却变得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像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冰岩了。” “我也是为大家着想,我们只有两个火把,这个山洞也不知道有多深,倘若我们走到最深处火把灭了,进不来出不去的境地,那该如何是好啊。”冰岩推了推眼镜说道。 听冰岩这么一说,若兰也犹豫了,她松开拉着芊芊的手,右脚不停的在地上画圈圈。过了一会儿,猛的抬起头来说:“不如这样吧,我们今天就探险道一根火把熄灭的时候,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就一人带一根火把。要不这次玩完了,我们下次就没得玩了,对不对?” 之焕觉得有理,立即举手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赞成!” 冰岩看了一眼芊芊,她随即冲他点了下头,于是冰岩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吧,那就继续吧。” “好!” 若兰激动的又拉起芊芊的手,四个人开始向山洞的深处走。一开始山洞还是很潮湿的,有些细小的水珠从石壁上慢慢滑落下来,汇集在地上。形成一条小沟渠,然后顺着地势从洞口留了出去。但是随着进洞越来越深,石壁上的水珠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就变成了干燥的洞穴了。 走了这么久,第一根火把还是很带劲的燃烧着。但是似乎每个人的心里都开始没底了,因为这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洞口处的石桌石椅,好似这个山洞就是打仗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个防空洞,并没有什么有趣的陈设了。 走路的时候,冰岩不时的转过身来看几眼芊芊,而芊芊的眼光却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逃避这什么。而若兰呢,则是一心一意的观察着山洞中的一切,并没有察觉到这些。不久之后,火把开始颤抖,火焰也没有之前那么亮了。 “火把要熄灭了么?”若兰看着之焕说道。 于是。四个人随即停下了脚步。之焕把火把举的低了一些,然后仔细观看着,皱起眉头道:“不对啊,这应该还可以烧个十几分钟的。怎么看上去像要熄灭的样子呢……” 冰岩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难道你们不觉得头有些晕,呼吸有些不畅快了吗?这里的空气明显要比外面的稀薄,氧气不足,不说这火把了,我也觉得自己快要熄灭了。” “难怪我有些头晕,还以为是走累了。”芊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 之焕抿了抿嘴,他走到芊芊旁边,扶着她的一只手说:“那我们还是出去吧,冰岩,你负责照顾若兰。” 冰岩为难的憋了一眼芊芊。只见芊芊故意把脸转向石壁。于是他只好开口说道:“好吧,不过若兰不头晕。不用搀扶,换我来举火把吧。” 他一边说,一边从之焕手中拿走火把。若兰把脸转向一边,偷偷的笑了一下,随即又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说:“好啦,那我们就打道回府。” 冰岩举起火把,几人刚准备前行,忽然听见若兰大声叫道:“等一下!那是什么!” 若兰这一叫,把大家吓了一跳。等转过身来一看,才发现她是指着洞深处的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刚才冰岩高举火把,她转身较晚,所以才看见那里的影子。 “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上。”之焕眯着眼睛说道。 “过去看看,快!” “可是火把……“还没等冰岩说下去,若兰已经带头拉着之焕和芊芊又向山洞深处走去。 冰岩没有办法,只好举起火把,跟在他们身后。等大家走到旁边一看,才发现地上是一块金黄色的上等布料包裹着什么东西。黄色的布料上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一只火红的凤凰图腾,看起来栩栩如生的样子,但那深红色在火光的照耀下如人的鲜血一般,就像马上就要从布上面滴落下来。 若兰抱起它,轻轻的抚摸着,惊叹道:“天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绫罗绸缎、丝绢锦绣么?不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轻也不沉的。”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这火把在这里马上就要熄灭了。”冰岩劝说道。 最终,大家还是听了冰岩的劝说,立即出立刻山洞。等到了洞口的石桌处,四个人连忙坐下来休息,呼吸着新鲜空气。顺利的从洞中走了出来,几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表情,芊芊的脸色也好转了些,不像干菜那样的苍白。 过了一会儿,,他们四个人就开始打开那个金黄色的包。这个包上像是什么人随意打的结,上面分别是两个对打的结,一拆便开。黄布打开之后,里面全都是些布料,一层又一层的,等大家一个接一个的打开之后,这才发现最里面的东西。 “碟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和他们四个人同样的惊讶,因为此刻被若兰从包里拿出来的碟子竟然和我搬到山南公寓之后收到的碟子一模一样。碟子的里面有一只金色的凤凰的花纹,而碟子的底面则是一条大红色的箭头,一直指向碟子边缘。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头疼的厉害。之后的记忆就开始变得错乱,不清晰了。朦胧中,我看到他们四个人在黑夜的时候围坐在石桌边,每个人都深处一根手指轻轻按着碟子的一边,低头默诵着什么咒语。再之后,就是那个名叫芊芊的女子抱着冰岩和之焕的尸体大声痛哭,还有她被村民杀害的画面。 “救我!救我!救我……”她大声喊道。芊芊全身是火,满脸是血,在地上爬着、哀叫着,我这才看清她求救的那个男人竟然就是她的父亲。此刻,他站在村民的那边,泣不成声,但是却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我感到有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到耳后的头发里。宁彩儿喷的迷药的效果似乎已经淡去,我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木屋里,很像之前在山南公寓后山见到的那个。我的身上被粗粗的绳子捆绑的紧紧的,一点也动动弹不得。 “刚才从电视上看的消息,那个警察已经抢救无效死了。” 是周凯的声音!我想转过身去看,但是却只能这样听。这样也好,一来装作我还没醒,可以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另一方面也暂时的保证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怪不得我们,谁让他没事出来上厕所,撞了个正着。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会遇到更多的麻烦,弄死了警方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了。只不过谁也不会找到我们这里来,等事成之后,你拿着钱出去躲着,永远也不要回N市了。”阿彩跟着说道。 “他是个好警察,杜宾这么和我说过,没想到却死在我的手上。我对不起他……”阿周说道这里,嗓子似乎有些哽咽。 “够了!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大家既然一起上了这个道,弄死了人谁也不愿意。只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一个人守住秘密的办法,就是让他死!现在一切都向计划中行动着,等杜宾和童晓伟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这件事情还是要了断了。”阿彩厉声说道。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你们爷爷奶奶辈的事情,你们这些小孩子到底要参合个什么劲。除了苏世黎,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人世,何苦揪着过去不放呢。”周凯突然话锋一转,有些讽刺的问道。 “住嘴!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些,事成之后你拿着钱走的越远越好。我跟你之间,以后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之后我就听到猛的关门声,估计是阿彩生气跑出去了。我躺在地上,思考着他们俩说的话,迷迷糊糊的,倒睡在地上。 大约是到了下午,我被暖和的阳光照醒,等我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的身边站着一群人。这是我根本料想不到的,这些人中除了周凯、宁彩儿、童晓伟还有常羲、苏锐、刘淑雯以及杜宾。看到我醒了,常羲就扶我起来,然后将我靠在墙壁上,宁彩儿就开始给我喂吃的。 看着眼前的人们,我都想哭,但是很快的将眼泪制止住了。我把头扭向一边,看着窗外的枯黄的树叶,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可钦,你就吃一点吧。”刘淑雯皱着眉头劝说道。 “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知道些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们所有人对你并没有恶意。我们只是需要你,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们。”宁阿彩轻声说道。 我转过来脸来,看着眼前的宁阿彩,脑海中关于我们俩结交的回忆一帧一帧的在我脑海里回放着。我怎么也料想不到,这么个可爱的朋友、同事,确实绑架我的同伙之一。 第一百六十七节程昱的死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身边的朋友都在欺骗你,你会怎么办?我觉得,与其让我选择去接受,不如让我相信这只是一场梦境。至少梦醒之后,我们不会是孤独的一个人。 2011年9月29日,农历九月初三,周四,秋分后的第六天。此刻我的心情和天气很吻合,在寒冷并且夹杂着一丝燥热。我从未料想到什么人会因为我而死去,而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之后,我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知道程昱的死,还是在严峻发现了他们的这个秘密基地之后,他也被一同被绑了。这个心事重重,准备离职的警察,和我一样的被宁彩儿他们用绳子紧紧捆绑着。约么一天的时间不见,严峻整个人看起来像苍老了十岁。一夜间银白色的发丝从他本来就不多的头发中显现出来,皱纹也深了,嘴边是未剃的胡须,眼中全是血丝。 “您精神状态不佳,难怪也会被抓来。”宁彩儿一行人走后,我开着并不好笑的笑话,只是想让自己和严峻都放松点。 严峻是在黄昏的时候被抓到的,当时我正乖乖的在吃着宁彩儿喂得八宝粥。饿了一整天,尊严和脾气什么的似乎都已经可有可无了。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这么一想,我的行为倒也变得高尚起来。吃到一大半的时候,突然见到徐子凯和杜宾托着严峻往屋里走。 “严警官……”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严峻看着正在喝粥的我,微微的蹙了一下眉,没有说话。我凝视着他,明白了什么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徐子凯把严峻拖到我的身边放下,宁彩儿一边继续喂我喝粥,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在门外发现了他,不过这警察被我们设置的捕猎器伤到了。我们就撒网活捉了他。幸亏只有他一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不过,既然他能发现这里,这说明我们的这个基地很快就也会被人发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抓紧时间离开吧。”徐子凯急忙忙的答道。 杜宾点了点头说:“确实,这样下去。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反正今晚动身和明早动身都也没什么大的差别。” 听杜宾这么一说,其余的人都点头同意了。于是就全都出去商量着动身的事宜。 “您没事吧?脚上的伤很疼吧……都是我的错。”见严峻只是叹气不说话,我收起伪装出的笑容,抿了抿嘴说。 我抬头看他,只见夕阳照在他银白色的发丝上,此刻他看起来异常的苍老。良久,严峻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来:“程昱死了……” “什么?” 程昱是在我被抓来的那天夜里死去的,因窒息而死。宁彩儿扮演护士的角色到我的病房,很顺利的骗过了所有人的监视,但是就在事成之时被程昱逮了个正着。而程昱之所以会突然闯进我的病房里。是因为那天从计划一开始他的内心就隐隐约约的觉得会有什么不想睡的事情发生一样。他和其余的警察一样在我隔壁的病房里静候着敌人的到来,但是忍不住去我病房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的生命自此终结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但是我们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丝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进来,越来越多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那天严峻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程昱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抽着烟。 很多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征兆的发生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我的脑海里还能很清晰的想起那天他的举动和神情。 听到我对他说话,他怔了一下,连忙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喃喃自语道:“哎呀。哎呀。我怎么忘了医院是不能抽烟的呢?” 程昱抬起头,眼角全是血丝。 “估计是这几天被孩子闹的。一到了晚上就哭,我又喜欢睡夜觉。从部队回来后,我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了,熬一两个夜根本就不行了。”他说完就擦了擦眼角,突然又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但是当他把他们拿到手里之后,又发现了这不对,于是又迅速的把它们放回口袋里。 程昱此刻有些微微哆嗦的双手,还有恍惚的神色,勉强的笑着说:“没事的,我可以,您就放心好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脸颊上滑落两行泪水来,这才轻轻的开口问道。 严峻看着窗外的夕阳,叹口气道:“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宁彩儿正在用绳子把你捆绑着向楼下放,刚好到了地面上。” “你在干什么!病人呢?”程昱看着护士的背影,轻声问道。 听到这声音,宁阿彩吓了一跳,但又立即镇定下来。她想了想,反正已经把我弄了出去,周凯就在楼下,只要她顺利脱身,这件事情就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于是她故意一动也不到的站在窗户边,等着程昱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或许程昱以为是护士,也或许程昱怕打草惊蛇,他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走到了宁彩儿的身边。 “啪……” 宁彩儿突然转过身来,举起药瓶对着程昱就是一阵猛喷。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程昱竟然躲过了药水。于是,宁彩儿就开始和程昱动真格了,宁彩儿会跆拳道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不仅精通跆拳道,而且还会散打和自由搏击。根据程昱临死前的描述,宁彩儿一个单挑三个壮汉都不在话下。再加上程昱事先并未有所防备,于是被宁彩儿打了个措手不及。 见程昱往床上一倒,她立即拿起枕头盖住程昱的脸,程昱挣扎了很久但是却根本没有什么用。几分钟过去了,程昱渐渐没了动静,但是走廊里却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另外和几个和程昱躲在一个病房里的警察见程昱一去不复返就过来看下情况的,宁彩儿知道事情不妙,就急忙顺着窗户爬了出去。 “程警官!” 等这几个警察进来的时候,程昱已经奄奄一息。程昱死前,轻轻的说了几句遗言,简单的说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死去了。 “程昱……都是因为我……”我哭着说不出话来。 严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是我当警察这么多年来,带的最好的新人了。本以为退休前将自己的多有办案经验全部交给他,没想到他却早我一步离开。这一切都是命啊,他还以前刚入警局的时候就跟我说,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会在某一次的案件中牺牲……” 我们沉默着不在说话。夕阳渐渐退去,夜色慢慢降临。偶尔见到几只难看的鸟儿从窗户前掠过,发出凄惨的啼鸣声,让人听了觉得心里发寒。 “离开医院之后,我去了一趟市郊,在周凯家的那个村子走访调查了很久,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严峻说道这里,眼睛里突然充满了希望。 “什么秘密?”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我特意避开了周凯以及他的亲戚家里,在与他家因为田地的事情有过一些纷争的一个农户家里,我问道了想要的答案。原来,周凯并不是独身子女,周凯有一个孪生兄弟,很小的时候被周凯的的父母卖给了邻村的一户人家。”严峻慢慢解释道。 二十多年前,周凯的父母生下这对孪生兄弟,但在开心的同时却因为家里已经穷到没米下锅而伤神。迫于无奈,周凯的父母将周凯的哥哥卖给了隔壁村的人家,那户人家恰巧刚生了个女儿。买了周凯哥哥的人家于是对外说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而周凯的父母则说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可俗话说得好,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天衣无缝的,更何况是卖子求富的事情。 周凯的哥哥被卖到了隔壁村子的事情,除了周凯的父母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就是农村里所谓的“接生婆”了,因为双胞胎和龙凤胎并不是常见的,两个村子又只有这么一个接生婆。虽然周凯的父母给了接生婆封口费,但是后来因为农村盖房子的田地问题,两家发生了一些矛盾,等到严峻问上门来,这接生婆一家老小就把这卖子求富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这么说……那天我在后山山顶上见到的腐尸并不是周凯,而是周凯的哥哥?”我吃惊的看着严峻。 “周凯的哥哥刚好在一个月前因为肺癌死了,于是他们就设计好了这么一出戏来,让你以为周凯是因为碟仙缠身而死。” “可是……”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杜宾、刘淑雯几个人推门进来了。 “两位,我们现在就要动身了。”杜宾笑着说道。 “去哪?”我惊慌的看着他。 刘淑雯笑着走进我和严峻,突然性口袋里拿出一小瓶喷雾,对着我和严峻一喷。 “你……”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八节帐篷有鬼 2011年9月30日,农历九月初四,周五,秋分之后的第七天。这样的时间让我想起了去年的今天,徐子凯带着我们去A省的凤凰山露营的户外旅行。但是,但是似乎现在想起来,这并不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户外探险旅行了。 清晨五点钟,徐子凯、常羲还有杜宾我等七个人一早就急急忙忙赶去火车,这和此时眼前的场景是多么惊人的相似。但不同的是,我的手被粗粗的绳子捆绑住了,但有趣的是此时坐在我身边的人竟又是杜宾和徐子凯。严峻和我没有被安放在同一辆车上,估计是和周凯、刘淑雯他们坐在我后面的那辆越野车里。 “几点了?”徐子凯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杜宾问道。 杜宾看了一眼手表,回答说:“十一点四十三。” 杜宾说话的时候,眼睛刚好掠过我。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哀怨,好似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也不是他的个人意愿。我转过脸看着他,想要寻找到答案,但是这并没有用。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也是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司机喊醒我们。我睁开眼一看,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凤凰山下。”杜宾突然笑着开口说道。他一边说,一边把脸转向窗外,不再看我。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他们带到了凤凰山。今天天气异常的好,阳光照射在山下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非常的刺眼。秋分之后,凤凰山远看是色彩分明的,橙色和黄色交错着。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我觉得有些昏厥和难受。这一想,不由得有些反胃。 “伱没事吧?”徐子凯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轻声回答道。 杜宾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我说:“等这件事一过,大家都相安无事了。” “那死去的人呢?”我盯着杜宾的眼睛,冷冷的问道。 车子里面的气氛瞬间变的尴尬起来,每一颗空气仿佛都砸这一刻凝结住了。杜宾、徐子凯还有我自己的表情都定格在话说完的那一瞬间,时间好像也就砸这一秒钟停止了。 “快到了。把她的嘴巴贴上胶布……哦,还有帽子和眼镜。别忘了戴。”坐在前面开车的宁彩儿一边开着车一边嘱咐杜宾和徐子凯。 我闭上眼睛,落下两行眼泪来,就再也没有睁开。之后我就被戴上了墨镜、帽子,嘴巴上也被贴了胶布,被杜宾和徐子凯搀扶着下了车。之后就开始上山,等到到了山的背面,已经是旁晚。 “伱还好吧?喝点水。”刘淑雯小心翼翼的摘下我嘴上贴的胶布,轻声问道。 我眼里含着泪看着她,一言不发的。刘淑雯见我这幅摸样。心里估计也很难受,她举起矿泉水瓶给我喂水却把头转了过去。爬了半天的山,早已经饥渴难耐的我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以前我总想,那些俘虏们为何会苟且的吃粮食、喝水活下去。等这件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已经有太多的人为这件事流血,即使死,我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今夜的山顶,依旧星光璀璨。不知是这美丽的夜色吸引住了大家,还是大事未成大家觉得心里不安。赶了一整天,吃晚饭后,竟然没有一个立即睡觉的。严峻被放在我的另一端,这样一来,我们自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再说过话。我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月色下。坐在树边的他和周围的树影一起在夜色中寂寞着。 “伱很想知道些什么,但是我不能告诉伱。事情已经到了我们根本无法控制的地步了。不过在明天的探险完成之后,伱和严峻都会被安全的送回去。”宁彩儿拿着一罐啤酒,在我的身边坐下。 “伱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伱别对我发火啊,我们之间的祖辈算是有段孽缘吧,我们能有那么长的一度那时间相处,也很不容易啊。”宁彩儿说完又喝了一口酒,紧接着打了一个酒嗝,大概是有些喝多了。 我看着微醉的彩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此时她说话的语气,还是和几个月前我刚见到她的时候一样,天真浪漫的。我实在无法将眼前的她和杀死程昱的杀人犯归结到同一类人身上。 “那伱们的计划是什么?”我苦笑着问道。 见我笑了,宁彩儿也分不分真假的,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大笑着说:“伱知道吗,自从爷爷死后,我就在谋划着这件事情。打我小的时候哇,我就心想,要是等我长大了能帮爷爷完成一生的心愿,这多棒啊!” “什么心愿?”我试探着问道。 宁彩儿转过脸来看着我,古怪的笑了笑,然后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碟……仙……伱知道么,碟仙的秘密。” “碟仙?”我惊讶的看着宁彩儿。 她笑了笑,歪歪倒倒的站起身来,就走了。杜宾、周凯他们在离我约十米的地方搭了个火炉,在那儿继续煮点东西喝酒。宁彩儿回到他们那群人身边坐下,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不时手舞足蹈的,像是真的醉了。 近子夜的时候,月亮被乌云遮住,寒风吹来,让人不禁打起哆嗦。酒醒之后他们,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闹腾了。所有的一切随着深夜的到来而变得静悄悄的,以至于会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宁彩儿站起身来在周凯的耳边低语了一会儿,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进帐篷睡了。严峻被杜宾和徐子凯带进了另外一个大的帐篷里。 “可钦,该睡觉了。”宁彩儿一边说一边向我走来。 周凯跟随在宁彩儿的身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和不情愿的味道。我看了周凯的眼睛,想试着去猜他的心思。 宁彩儿似乎察觉到了鞋什么,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周凯大声说道:“伱慢吞吞的什么意思!”她喊了一句,却又不忍心继续冲周凯喊下去。她侧过脸指着我说:“伱……伱快点扶她到帐篷里,我觉得有些冷。” “阿彩……”周凯轻声喊道。 宁彩儿突然转身向帐篷跑去,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眼泪从脸上滑落。虽然一直以来周凯都只是为了钱而加入到她这个奇怪的计划中来的,但是宁彩儿却真的对周凯产生了感情。这样我也就理解当初为何她会在山顶看到那具腐尸之后泣不成声、悲痛欲绝的样子。 游戏人生的人,到最后都被人生游戏了。玩弄感情的人。更是如此。但是宁彩儿和周凯的关系似乎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在默契的演一出戏给我看。让我觉得他们是一对爱人。我觉得是,宁彩儿也觉得是,但是周凯却不觉得。 这个本来时两个人睡的帐篷,现在却要睡三个人。周凯把我抱进帐篷之后,将我放在最里边,宁彩儿睡在中间,而周凯则睡在最外边。我被睡袋紧紧的裹住了,一点也动弹不得,根本是逃不出去的。所以这样的睡法。很显然是宁彩儿故意安排的。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宁彩儿看着我的脸,温柔的说道。 苦笑不得的我,看着帐篷里吊着的那盏小黄灯。缓缓闭上了眼睛,折腾了这么久,我确实又累又困。帐篷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声,秋夜的寒冷也不亚于冬日,尤其是在这森林之中。迷迷糊糊的,我听到身边响起了鼾声。渐渐的,我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啪……啪……啪……” 帐篷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传到我的耳中,我迷迷糊糊的睁不开双眼,只是皱着眉头,继续闭眼睡觉。 “啪……啪……啪……” 脚步声继续传到我的耳里。我仔细分辨着这声音。觉得像是什么人走在帐篷外地面上的落叶上。那清脆的小树枝和枯叶被踩碎折断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里。格外的响亮。我太累了,累到就算知道帐篷外面有动静也睁不开双眼。在这种浅睡眠的状态之中,我又开始做起了梦。 一阵清脆的笑声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眼前,是那四个少年并排坐在山顶的大岩石上,风吹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襟,阳光洒落在他们的四周。 “咦,这是什么?”突然看到之焕从冰岩的书包里抢过一张纸,高高的举起。 “伱还给我!”冰岩由羞又怒的去抢,但是因为隔着芊芊,他根本就抢不回来了。 冰岩跳下岩石,站在悬崖的边上,面向着他们三人,大声念了起来:“《遇见伱,总是在黄昏》,致童芊芊! 在黄昏,第一次遇见伱 伱坐在河边静静的看着夕阳 晚风吹起伱的发丝 每一根都在轻轻的飘动 我站在远处默不作声地 在黄昏再一次邂逅伱 斜阳的余晖洒落在伱的肩膀上 伱伸手试图让它们落在伱的掌心里 我看到伱的侧脸和眼眸 精致、深邃的 我站在伱的身后悄无声息地 在黄昏最后一次见到伱 伱一个人在岸边踱着步子轻缓的 风很大伱拉紧风衣双手紧紧抱着臂膀 暮色中我看到伱眼泪的滑落 那细小的水珠晶莹剔透的 我站在伱的对面视而不见地” 之焕深情并茂的读着冰岩写给芊芊的情诗,他没有笑,而是深情款款的模样,就像是被诗中描写的画面给感染到了一样。若兰笑嘻嘻的看着已经害羞到脸红的芊芊和之焕,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之处。 “哇,冰岩!伱什么时候给我写一首哇!要不然我就不理伱了。”若兰自顾自的开着玩笑,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在痴痴的看着之焕的。 第一百六十九节三道疤痕 “啊!” 第二天的早晨,所有人还沉睡在梦中,只听到宁彩儿的一声尖叫,于是所有的人都跟着醒来。我睁开眼睛看[八零电子书cc·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着帐篷里那盏泛着橙黄色的吊灯,来回的轻轻晃动着。天色已亮,它的光芒已不像昨晚入睡时那样夺目了。 听到叫声,周凯立即起身钻出睡袋。我这才发现宁彩儿已经不在身边,“彩儿……”我轻声念道。糟了,出了什么事,我心里猛的一慌,急急忙忙也跟着起来。但是我的双手被绳子绑住了,动弹不得。这样一来,我只能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帐篷外的动静。 “你还以为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吗,呵……”我在心里自讽到。帐篷外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一阵阵的袭来,估计是都陆陆续续的出了帐篷。 “怎么了?”周凯大声喊道。 宁彩儿一个人站在昨天搭的锅炉边,火已经生好了,炉子里的热水冒出些许热气出来。深秋的山林,格外的寒冷,地上满是银白色的霜,厚厚的一层,像是昨夜下了一场小雪。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过身来,慢慢的仰起头来,大家这才发现她颈部有三道抓横。抓痕额位置在脖子右侧,临近咽喉的位置,抓横上血迹很清楚,不知是天冷还是已经被抓了很久的缘故,那些血色很暗淡。 “这……”周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大家也都诧异的看着她。 “我早上起来烧水洗脸,刚一照镜子,吓了一跳。我……为我这里从来没有受过伤啊。而且现在摸起来很疼……”宁彩儿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那三道疤痕,但是随即又停下手来继续说道:“那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你们谁来掐我了?我为什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瞎说什么。昨晚大家都各自安睡在帐篷里,难道是……”杜宾先是慷慨激昂的说着,但随即欲言又止。 “陈可钦?”乔伊。也就是常羲接过杜宾的话道。 “不可能。陈可钦的双手被绳子紧紧绑住了,睡袋外面我们也以防万一的加了一道绳子,她是不可能会有机会去掐彩儿的。”周凯立即辩解道。 “啊!” 随即又传来一声尖叫,吓的帐篷里的我一抖。我把身体使劲的翻滚到帐篷边,想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固定着姿势躺了一夜。浑身酸痛麻木,根本动弹不得。 “你叫什么!”徐子凯大声冲常羲喊道。 常羲呼吸急促的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慢慢的照向自己的脖子。镜子中。她脖子右侧的三道抓痕慢慢的出现在镜子中。 “和……和……彩儿的一模一样……”常羲结结巴巴的说出几个字来。” 徐子凯连忙凑过去一看,立即怔住了。 “怎么会!”杜宾惊讶的说。 常羲皱起眉,颤抖着说:‘我刚才瞧见彩儿脖子上的抓痕,突然觉得脖子右边一阵疼。心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于是伸手去摸了摸,竟然真的疼……没想到解开围巾一看会是这样的!” 常羲的话一结束,他们所有人立即晃了,纷纷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等到确定各自没事之后,气氛又变得缓和了一些。但是这群人中,还有一个神情不对,这个人就是刘淑雯,她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没有拿下来。 “你怎么了?”看到刘淑雯颤抖着身体,苏锐连忙问道。 见刘淑雯默默看着她,于是连忙伸手去将刘淑雯的手拿下来。因为山上的天气寒冷,大家都穿着高领的外套或衬衣,要看脖子还需拉开拉链或者扒一下衣领。就在苏锐在做完这个去扒刘淑雯衣领的衣服的动作后,他也愣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女的脖子的伤上都有这个抓横,而且位置还一模一样!”苏锐愣了一会儿,然后大声喊道。 这一刻,我试图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但是因为双手已经被绳子死死的捆绑住,所以我只有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没想到的是周凯却在这是突然闯了进来,他连着睡袋将我抱出帐篷外。 山上的清晨是如此的寒冷,呼吸都会有很大的水汽。他们个个都在颤抖,但是似乎不是冻得。我见到他们围城了一个小圈,似乎就等待这看我的脖子上是否也会有个一模一样的伤疤。但是在周凯把睡袋口解开的时候,我微微的摇晃了下脑袋,并未察觉到任何的疼痛。 “她怎么没有……” 周凯看着我的脖子,然后又看了看宁彩儿、常羲和刘淑雯。谁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行人中除了我一个人外,所有的女人的脖子的右侧都有被抓伤的疤痕。 后来,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各自散去洗脸刷牙,收起帐篷。这三道疤痕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起,就像是约好谁也不说的一样。这让我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但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上次到底在这里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带着我和严峻去哪,接下来走的路是凤凰山没有被开发的部分,路变得越来越陡峭崎岖。走了约么半天的样子,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互相偶尔有些搀扶罢了。我回头一看,已经看不到凤凰山的主峰了,而前面的山林树木繁森,远处的高山在云霄之中似的。 严峻是又徐子凯和杜宾轮流搀扶的,而我则是杜宾和常羲轮流搀扶。轮到杜宾负责照顾看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问道:“昨晚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接下来是要去他们之前发现的那个小村子么?” 因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杜宾看了我一眼,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扶着我继续向山顶走去,地面上的霜已经被太阳晒干,路也没有之前那样滑了,于是整个队伍前行的速度变快了很多。 “去年。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在帐篷里。他们后来也没有带我们去那……”我继续说道。 杜宾打断我的话,轻声道:“那村子很是诡异,一会儿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些。以前都是到了那里才会发生像今天早上这样奇怪的事情,没想到这次是在离那别那么远的树林里。难道是它已经感觉懂到我们这群人又是去那里的么……” 本来这中午的太阳透过树林照下来人也察觉不到有多么的暖和。再被杜宾刚才的一番话一说。我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它?”我瞪大眼睛看着杜宾。 “哎,走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吧。”杜宾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扶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这座树林明显的要比前面的那些茂密,加上天气渐渐的由晴天变成了多云,随着下午的到来,树林中开始不断的有寒气向我们逼来。这感觉像是那夜我穿着单薄的睡裙。独自一人上公寓后山去寻找刘淑雯的场景。只是现在连鸟叫声也没有,整个山林如死了一半的沉寂。 杜宾拉把衣服链拉到了领口,只让头露在外面。 “大家休息一会儿吧,估计再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目的地了。”宁彩儿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她突然转过身来,冲大伙喊道。 没有谁会反对这个提议,走了这么久,大家都感觉到累了。杜宾拉着我随意的坐在一块裸露的大石头上,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水来给我喝。我扫了一眼其他人,徐子凯和苏锐两人往旁边树林的深处走去,估计是去上厕所了。 “累了吧,吃块巧克力?” 杜宾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一边说一边往我嘴里塞,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只好本能的张开嘴吃了那块巧克力。见我吃了它,杜宾笑了笑也吃了一块。天色变得有些暗了,已经不如之前那样明亮,茂密的树林开始变得可怕。 “上次来的时候,下午两点就到了,天黑前赶了回扎营的地方。不过那是天气好,穿的少,天也不会黑的这么快。”杜宾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絮叨道。 “那个村子到底又什么秘密。”我试图去套他的话。 杜宾看了前面一眼,看见他们都在自顾自的吃东西喝水聊天,也就放心的说了起来:“这个村子荒废了很久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荒废的。但是我爷爷杜千凝和宁彩儿的爷爷宁熙平以及苏世黎还有其他几个人曾在年轻的时候路过这里,那时候那个村子还是住着人的。” “什么?”我诧异的看着杜宾。 杜宾似乎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但是他喝了一口水,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这些事你迟早也会知道的,但是我们也没弄明白关于你的事情……” 整件事还不得不提到之前在N市市郊公园开听雨轩茶馆的韩英兰老人家,原来他们家之前请的那一帮道士除了道士的身份外,还有一份职业,那就是盗墓。按照门派来讲,他们被称作‘茅山盗墓派‘。他们的始祖名叫火云龙,是当时茅山盗墓派的一个小徒弟,但是在他中年的时候偷偷潜逃出教,自立门户。麒麟和貔貅是从沧海大师的手中接过教主之位的,因为貔貅和麒麟是沧海大师收养的孩子,所以在沧海大师死后,他们就成了一对。 杜宾说,苏世黎也不记得貔貅和麒麟的名字,只知道她们有个女儿,名叫溪月。溪月和苏世黎的年纪相仿,在麒麟和貔貅死后便于他们七个人断了联系。 “也就是说溪月虽是盗墓人所生,但却没有学盗墓之术?”我问道。 杜宾点了点头道:“溪月从小生性善良,麒麟和貔貅是暗地里盗墓,没有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那溪月现在在哪,已经老死了还是?”我轻声问道。 “我爷爷说,一次貔貅和麒麟带着他们七个人去盗墓,回来之后,麒麟和貔貅就相继奇怪的死去,像是中了邪术一般,而溪月就是这个时候不见的。他们七个人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再后来他们七个也死的死散的散……” 杜宾话音未落,突然从前面的树林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像是苏锐的声音。 “走!” 听到尖叫声,杜宾连忙拉起我,向前跑去。 第一百七十节失踪的人 我好不容易从杜宾的口中得之了一些实情,没想到却被苏锐这一声凄惨的尖叫给打断了。杜宾拉着我迅速的向事发地点跑去,到了石块后面,徐子凯还在急急忙忙的系皮带。 他慌慌张张的道:“你们怎么突然都过来了,我在这方便呢。”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苏锐人呢!”宁彩儿一把抓住徐子凯的手臂,一边晃动一边厉声质问道。 徐子凯见大家满脸紧张、恐慌的表情,察觉到了有些异常。他一把甩开宁彩儿的手,理了理衬衫,一边拉拉链一边曼声道:“他说不要与我一起方便,于是一个人跑到前面的那块石头后面去了。你们干嘛都跑过来,也不吱个声什么的,见到我光着屁股,这……这……” “不是的。你……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苏锐的惨叫声吗?我们是闻声过来的,可是这声音明明是从你这块石头传过来的,但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砸这里呢。更奇怪的是,你离那块石头比我们还近,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听到呢!”常羲打断徐子凯的话,指了指远处的石头道。 众人一头雾水,于是连忙跑向另外一块石头后面,还没到石头后面的时候,突然见苏锐慢悠悠的从石头后面走出来,吓了众人一跳。苏锐出来的时候,头发生沾了一些白色的纸圈,像是烧给死人的钱币。除此之外,苏锐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惨白的,像是刚被妖魔鬼怪吸了元气一般。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集体上厕所么?”苏锐见众人愣着不说话,反倒开起玩笑来。他这话一落,许久未有人回答。大家只是面面相觑。然后低头的低头、摇头的摇头。“干嘛,这都是干嘛啊……一个个一幅幅奇奇怪怪的样子,我不就是拉个屎么,你们至于这样看我么。” 苏锐似乎和徐子凯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冲着大家走了过来,回到山路上。继续向前走去。就在他与大家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头上的两片白色的纸圈掉了下来。众人盯着地上的两张白纸,愣是没有人说话。 “好吧,算了,没事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吧,不然天就要黑了。”杜宾皱了皱眉,一边拉着我走在苏锐的后面。一面劝说众人。 天越来越黑,再不走恐怕是真的赶不到那个村子了。 刘淑雯拉紧了风衣,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肩。两颗眼珠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察觉到什么异常似的。宁彩儿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拉着她的手腕一起走了。剩下的人紧紧跟随在我们的身后,经过苏锐这么一件怪事,大家又想起了昨晚在帐篷里女生们脖子上都有了三道抓痕的事情。把这样的来年个件事情联系起来,想想心里就开始觉得害怕了。 于是队伍走的很紧凑,不像之前那样松散了。这样一来。我就没有机会再私底下与杜宾谈论貔貅和麒麟的女儿后来到底有没有找到,然后又发生了哪些事情。对于宁彩儿此次的计划。我还是一知半解的,或者说根本是毫无头绪。 山路上,严峻一直是由苏锐和徐子凯在轮番带路的。等到快要到村子的时候,常羲来替换杜宾,但是杜宾笑着拒绝了。常羲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宁彩儿,接着又看了看杜宾。她愣了一会儿,然后走开了。 宁彩儿一直追随在苏锐的身后,完全没有顾及身后的事情,她似乎对大家很信任。看来这整件事并不是宁彩儿一个人想要做的,而刘淑雯和苏锐只是因为钱或者感情而被迫参与到整件事中的。 “干嘛不休息一下,盯着人质不累吗?”常羲走后,我轻声道。 杜宾听了,莞尔一笑说:“你还记得在大学的时候吗?” “嗯?” “以前我们每次外出旅游探险的时候,我们总是被分到一组,而且每次你受伤或者生病了当时都是由我照顾你的。你不觉得这也是上天在冥冥中注定的吗?” 杜宾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盯着他的嘴巴走了神。在我的记忆力,我根本记不起任何关于他照顾我的回忆,除了去年在凤凰山那次。想到这里,我也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大学的时候,我们社团的活动很多啊,而凤凰山只是我们最后一次户外探险的地方罢了。但是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呢?关于以前的记忆,好似缺失了很多。 我皱着眉头,慢慢的闭紧双眼。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杜宾见我这样,慌张的问道。 “你说……嗯,这个……”我想问他关于大学的时候,我们去过哪些地方,但是一时间却组织不好语言。 “哎!你吓死我了。这两天怪事不断的。”杜宾见我没事,随即抱怨道。 我笑了笑说:“你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驴友社去过哪些地方吗?” 杜宾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走前面的宁彩儿和苏锐,然后慢慢的回忆道:“这个可就多了,像什么泰山啊、桂林啊还有神农架啊……干嘛,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些?” “泰山?桂林?神农架?”我轻声叨念道。说这些地名的时候,我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忆着,但是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忆,除了凤凰山的户外探险,我好像哪里也没有去过。 杜宾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昨晚的事情就已经够奇怪的了,你说刚才那一声尖叫是怎么回事?” “诶?”我回过神来,但却没有听清他的话。 “我是说,刚才苏锐的那声尖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苏锐和徐子凯没有听到,而且苏锐本人还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呢?还有从苏锐身上掉下来的那两张纸钱是怎么回事,这荒郊野外的无人区,一路上也没有见到什么坟墓之类的,怎么会有纸钱呢?而且我刚才仔细的看了看那纸钱,色泽很鲜艳啊,像是刚撒不久的。”杜宾说道这里,语气变得低沉起来,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看过《少年包青天》么?”我笑了笑道。 “什么意思?”杜宾似乎不理解我想要说什么。 “在《少年包青天》里,包拯破的第一桩案子,讲的是高丽士在庐州被杀一事。我记得在讲到高丽太子被杀的一节中曾经说到,这人的叫喊声大致类似,单凭一声,是无法判断是谁叫出来的。而我们之所以会把刚才的那声叫喊声当成是苏锐的,是因为当时石头后面的那个方向只有两个人,分别是苏锐和徐子凯。徐子凯的声音很浑厚,而苏锐就比较尖锐一些,所以我们就顺理成章的认为那叫声是苏锐而不是徐子凯。”我推测道。 杜宾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说:“有理,有理。” “所以说,我觉得刚才的那件事也许不是怪事,是人为的。”我轻声道。 “怎么说?”杜宾不解的问道。 于是,我小声给杜宾分析道。刚才的叫声可能是徐子凯喊的,苏锐身上的纸钱也是他自己故意弄的,他们俩故意这么弄,是想吓唬大家。昨夜的事情也很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弄的,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肯定是两人正在商量什么诡计,等进了村子之后的神秘计划完成之后,他们二人就使诈对付众人,然后就逃之夭夭。 “你电视看多了吧。”杜宾听完,使劲的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 “你……”就在我望着杜宾,对他很是无奈的时候,他刚才和我在石头上坐着说的话突然在我的耳边闪过。“我爷爷说,一次貔貅和麒麟带着他们七个人去盗墓,回来之后,麒麟和貔貅就相继奇怪的死去,像是中了邪术一般,而溪月就是这个时候不见的。他们七个人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再后来他们七个也死的死散的散……” “溪月是在这个时候不见的……溪月是在这个时候不见的……”我轻声嘀咕道。 “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快点吧。”我故意笑了笑。 杜宾以为没什么,就扶着我一只胳膊继续前行,慢慢追赶到苏锐和宁彩儿的后面。虽然才五点钟,但是山上已经漆黑如夜。苏锐和常羲一前一后的打着高光手电筒,这样前行的速度就又变慢了。这样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那个奇怪的村子。我们走的路虽然称之为山路,但是根本就不是什么路。这荒山野岭的,显然是没有什么人来过的。 出去玩的时候,我们都会知道,但凡是人们去得多或者是去过的地方,必定会在树林里看到人造垃圾,但是这一路上除了从苏锐身上掉下来的两张纸钱,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树叶和枯枝,地上只有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和鸟兽的便便。这么天然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见。 刚才之所以会觉得杜宾说的话有些奇怪,是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记得韩英兰曾经去过一次阿彩家里,那次聊天刚好也谈到了溪月。按照韩英兰当时的说法,溪月后来是宁熙平的妻子,也就是宁彩儿的奶奶。可是杜宾却说溪月是在貔貅和麒麟死后不见的,难道当时宁熙平和溪月已经结婚了?这件事,只有等回到N市之后再找韩英兰问清楚,但是能不能回得去这还是一个大问题。 第一百七十一节秋千弑魂 2011年10月1日,农历九月初五,周六,秋分之后的第八天。 程昱死了,严峻和我被抓了,所有的案犯们正在押着我们两个人质前往他们的目的地。原计划失败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1988年10月11日,我由一具四五岁的男童尸体复活而来,但是却在复活之后又立刻受到了诅咒。被他们抓来之后,我的心里反而变得平静起来,距离二十三周岁还有整整十天的时间。 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口中的荒村开始显现在我的眼前。村子坐落在三座山的峡谷地带,夜色里,只看见村口有一颗粗壮无比的大树,树枝散落到地上,而地上的那些藤蔓植物顺着树枝向上攀爬生长。淡淡的月色透过树枝,在地上留下斑驳诡异的影子。 无人的荒村静的出奇,除了我们这一行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声。上弦月,但是夜空星光璀璨,郊外的夜色美的让人窒息。过了大树之后,便有真正意义上的路。上了十几个石板台阶之后,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便出现在眼前。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我看见一些破旧的房屋交错而建,但是地上却干净的出奇,就像是有什么人刚刚打扫过一样。 “今晚我们在哪里安顿下来?”杜宾看了看四周,转身向宁彩儿问道。 宁彩儿的脸上有种按耐不住的喜悦,她眉头紧蹙,眼珠随着手电筒的光芒四处的转动着。嘴角微微发颤。良久,吐出几个字来:“就去那最大的屋里吧。” “什么?要去那个书记的家里?”徐子凯松开严峻的手臂,大声嚷嚷道。 宁彩儿歪嘴冷冷一笑,把手电筒的光对着徐子凯面前的地面上一照。轻声道:“怎么。去年的事情你还惦记在心里?依我看来,无论我们在哪间屋子入睡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在这……”宁彩儿说道这里就用手电筒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这才接着说道:“这儿……睡的话,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子凯没好气的道。 “什么意思?哼。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心存不满。但是既然从一开始你们就答应了整件事情由我负责设计。那你们就应该服从我的一切安排。不想入伙但是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的人,都已经死了,比如说方家和曾家的后人。我想……” 宁彩儿的话让我倍感震惊,之前一直认为曾子墨和方明宇是童晓伟杀害的。而且根据他们的魂魄托梦的线索来看,杀人者确确实实是童晓伟。 “停!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去年在市郊公园发现的那两具男尸也是你杀的?”还没等我开口,严峻就已经打断宁彩儿的话。 “两具男尸?”宁彩儿有些不懂装懂的看着严峻。 不知道为了什么。知道曾子墨和方明宇是宁彩儿杀的后,我的眼泪就留了下来。我连忙转过脸去,然后轻声道:“对,曾子墨和方明宇,我想你还记得吧。” “当然,虽然他们不是我亲手杀死的,但是这件事情怪不得别人。这是祖上遗留下来的报应,这一切都是报应!”宁彩儿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似哭非笑的说道。 童晓伟和苏锐相视一笑,但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杀害他们两人的凶手是谁。”我转过身,看着童晓伟,然后眼泪就从脸颊上滑落。 童晓伟似乎有些震惊,他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你真的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我浅浅一笑,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这些都是安晏子告诉我的,你知道么?” “什么?我前妻!”童晓伟吓的身体顿时往后一倾,但随即又稳住,而苏锐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变化。 “够了!”宁彩儿似乎想阻止我们的谈话,她看着童晓伟,用一种极其讥讽的语气说:“你亲手杀了那么爱你的妻子,又杀了两个与你素未蒙面的少年,你还怕什么鬼么!都不要说了,今晚就在村子里住下,明天一早起来去我们应该去的地方。很快,这个牵扯到三代人的秘密就要揭开了,难道你们不开心吗?” 周凯走到宁彩儿身边,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不我们晚上在村外扎营吧,我也觉得这个村子有些渗人。”周凯说到这里,从口袋里掏出指南针和手机,然后继续说道:“你看,手机没有信号,指南针也不动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愿意明早去山洞的人现在就别跟着我走!”宁彩儿手一挥,转身向一间房子跑去。 周凯立即追了上去,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陆陆续续的跟着去了。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今晚在书记家留宿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秘密只有宁彩儿知道。只是宁彩儿对这件事也不是完全知情的,如果她要是完全知道的话,可能我就不会活着回去了。 山谷里的夜晚是没有风的,这让原本就寂静的村子看起来就像是停止在某一瞬间。周凯和宁彩儿走在最前面,紧随他们身后的是童晓伟和苏锐,在他们中间还有严警官。手电筒的光芒渐渐将村子的样貌一点一点的在我眼前掠过,不知为何,我竟然对这里有一种熟悉感。闭上眼睛,我可以想象整个村子有人时的画面,甚至可以听见儿童在我们身边的打转嬉笑。 不一会儿,我们就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中。先是上了五个台架,紧接着我看见宁彩儿推开了院子的栅栏。院子里种了两颗高大的树,因为已经是秋天又是夜晚,已经无法从外型上判断这是什么树。最引人注目的。是右边的树的枝干上吊着一个自制的秋千。秋千是一块很厚实的木板,木板的两端糟了两个大洞,粗粗的麻绳从两个洞中穿过飘然后系到了树上。 “秋千为什么在动啊?”我听见身后常羲轻声和刘淑雯说。 “笨蛋,起风了呗。”刘淑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可是自从进了村子。根本就没有起过风啊。我记得去年来的时候。这个秋千也是这样,一个人前摇后摆了一夜呢。那天夜里我睡不着,半夜起来靠在门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于是就像院子里四处看了看,没想到看到秋千它一个人在晃动呢。当时我吓傻了。徐子凯也看到了。”常羲低声道。怕是让宁彩儿听见的样子。 刘淑雯没有再说话,我和杜宾一起转过头看了看她两,又看了看树下面还有些微微晃动的秋千,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从秋千的木板和绳子的厚度来看。应该不是很容易被风吹动的,更何况自从过了村口的那株大树之后,确实已经是无风的。就算是我们的感官不是那么灵敏的话,微风也是不可能会吹动这秋千的啊。 待我和杜宾路到了这户人家的大门之后。我回头看了那秋千一眼,发现它已经停了下来。不,是我看到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辫,上身穿着一件蓝色布衣的女子慢慢的从秋千上下来。她下来之后,还伸手拉住了绳子,让它停止了晃动。 “是谁!”我连忙喊道。 我这么一喊,吓坏了常羲和刘淑雯,她们俩急急忙忙的转过身看着那秋千。宁彩儿和周凯也跑到了门边,拿起手电筒照了照院子,但是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怎么了?”杜宾急忙问道。 我皱着眉头,看着树下无人的秋千,脑海里却依旧是刚才那个女人从秋千上下来的画面。 “我说陈可钦,你不要没事闹事好不好,这村子本来也没什么,就被你们这些人弄的神神鬼鬼的,这有意思吗!”周凯从宁彩儿手上夺过手电筒,转身进了屋子。 宁彩儿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语气平和的道:“我看她嘴唇微颤,双手的食指又在互相的搓着,应该是真吓到了。杜宾啊,快扶她进屋吧,今晚大家一起在客厅里睡,这样相互之间还有个照应什么的。” 她说完话,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又回到了屋里。常羲拉着刘淑雯的手腕,急急忙忙的进了屋子,只剩下杜宾和我在站在门口。 “走吧,这两天跑累了,你神经紧张了。晚上好好休息就好……”杜宾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屋子里走。 “可是我刚才分明很清楚的看到一个梳着羊角辫,身穿蓝色衣服的女子从秋千上下来,可是她却突然不见了。”我小声解释道。 “哎呀,我看你是累了。”杜宾笑了笑说。 “不,这是真的,不是幻想。哦,对了,这个女子我见过,她……她……我在哪里见过,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我闭眼睛使劲的想,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杜宾见我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也不再反驳我。 进了屋子,宁彩儿和周凯正在点蜡烛,这十几根蜡烛一点,整个房子就亮堂堂的了。房子很大,进门之后是厅堂,约么二、三十平米的样子,厅堂的左边有个过道,过道两边分别有一间卧室,过道的尽头处似乎有一道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应该是这个房子的小门。而厅堂的右边有间大的房间,顺着房间边的过道往里面走就到了后院,后院有间厨房和柴房。后院很干净,笤帚和簸箕靠在院子的一角,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看见簸箕里面还有枯树叶。 带我参观整个房子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宁彩儿,在其他人忙着弄晚餐的时候她颇有兴致的带着我在屋子里走了一遭。当时我正坐在门槛上看着他们在院子里生火,弄锅炉煮面,宁彩儿突然从屋里出来丢了一个手电筒在我的手里,然后凑在我的耳边轻声道:“起来,我带你看一下这里。” 第一百七十二节水缸倩影 我看着怀中的手电筒,抬起头看着宁彩儿,耳边突然想起刘淑雯在后山顶上哼着的那首歌,而眼里却出现了若兰和芊芊。脑海中的地方就是眼前的院子,当时芊芊正坐在门槛上勾着鞋底,似乎是在做新鞋的样子。若兰突然进了前院,笑盈盈的站在芊芊的面前,然后丢了一粒糖果到芊芊的怀里。芊芊拿起糖果,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若兰。 画面就在这一瞬间定格,我盯着宁彩儿的眼睛出神,仿佛记忆中的一切都是透过她的眼珠所看到的。宁彩儿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她立在原地,保持着与我的对视。我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手电筒,慢慢的站起身来。 “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宁彩儿一边走一边问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举起手电,照着客厅右边的第一间房间,淡淡的介绍说:“你看,这房间有意思吧。”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这房间除了一个三角的木柜之外,什么也没有。木柜的第三层上点着两支蜡烛,应该是他们刚才弄的。房间约么十几平米的样子,四四方方的,白墙黑地,干干净净。 见我没有说话,她又带我进了第二间房间。房子里面有一张木床,木床的四个拐角还有竖起来的柱子,应该是挂帐子用的。这样的木床我还是第一次见,像是古装电视里面才有的老古董了。木床很干净,像是檀香木做的。靠窗户的位置还摆着一张梳妆台和一把木椅,只是上面除了两支蜡烛。什么也没有。 宁彩儿见我只是站在门口不进来,她笑着走到梳妆台边坐下,然后装成在照镜打扮的样子。我看着宁彩儿的背影,不知道她究竟是处于何种目的。突然。她转身冲我掩面一笑。 “若兰……”我的头有些痛。有点分不清现实和幻象的感觉。 从左边的房间出来后,宁彩儿又带着我看了右边的大房间,从大小来看,右边的房子应该是主卧,只是这主卧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整个房子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特别的干净,像是有人住在这里,并且经常打扫。从主卧出来。宁彩儿又带我去了后院,我故意走在宁彩儿的身后,举起手电筒照了照屋檐和墙角。发现不仅没有蜘蛛网也没有一丝灰尘。 后院里有几个筛子和簸箕以及一把扫帚,靠东边的墙角还一个大水缸,除此以外别无他物。我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到了水缸边的时候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水缸里竟然有半缸水。我附身看水缸里面的时候,水面上刚好映出我的头像,吓我一跳。 “怎么了?”宁彩儿见我浑身一颤,立即问道。 “没事,打了个哆嗦。”我解释道。 宁彩儿走到我旁边。用手电筒照了照水缸里面,见没有什么异常,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差点被你吓到了呢,嗯……”她愣了会儿,然后将手电筒的光照向水缸外面。继续说道:“你看这里。” 顺着光看过去。我发现水缸上面竟然有几道划痕,像是刻了几个字。我俯下身。仔细看了看了,轻声念道:“上善若水……上善……若水……上……善……若……水……” “有意思吧,我也是上次来的时候发现的。” 就在我思索着这几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的时候,突然听见周凯从前院传来的喊声。“彩儿,可以吃饭了!”听到周凯的叫唤声,宁彩儿高兴的立即转身就走。她走到屋檐下才发现我还站在原地,连忙跑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就走。 宁彩儿拉我到了屋里之后,我转身看了一眼那水缸,黑暗中,我看到那个之前在秋千边出现过的女子的身影。她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似乎正在看着我和宁彩儿的离去。 到了前院,大家开始吃晚饭。其实在被绑之后到现在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和严峻也曾计划过逃跑的事情,但是他们一来人多势众,二来我和严峻除了身上穿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就算跑出了他们的看守,也很难活着走出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既是是睡觉的时间,我和严峻的双手和腿都会被他们用粗粗的绳子绑住。只有在上山的路上,我们腿上的绳子才会被去掉,只是这是双手却被反扣在身后,并且和身体一起随绳子绑住。 严峻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期间他差一点跑了,但是他走了之后却又主动回来了。严峻说,程昱死了,自己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就算活着回去了人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他算了算时间,他觉得在警察赶到之前我会有生命危险,他留下来说不定还可以救我一命。 “你不后悔么?”我端着热腾腾的鸡蛋面,坐在严峻身边一边吃一边笑嘻嘻的问道。 严峻看了一眼碗中的面条,又抬头看了看山谷里美丽的夜色,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然后又叹了口气道:“人生向来都是往后过的,有什么好后悔的。倘若说是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事情的话,我想……” “我知道。”我喝了口面汤道。 严峻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们低着头吃面,两个人都在暗自流眼泪。严峻之所以会流泪,是想起了他那段忘年恋。于是,从严峻的忘年恋想到罗志远,有从罗志远想到罗罗和白冰。要是白冰在就好了,我就可以问问她刚才我见到的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做她徒弟。 整个村子依旧是静悄悄的,大概是累了一天,吃晚饭大家都坐在院子里聊天。下午在山路上明明是多云到阴天,没想到到了晚上却星光灿烂的,真是奇怪。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嘛,明天一早去的那个山洞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怕明天他们在完成计划之后会……”严峻轻声道。 “没事的,即使他们不杀我,到了11号,我自然也会死去。”我笑着道。 宁彩儿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她拿着三罐椰子汁到我们两身边坐下,分别丢了一瓶到我两怀中。“你放心好了,明天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的。等我找到了这个隐藏了几十年的真相之后,我自然会放你回去。” “放她回去?就算你同意放她回去,那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吧。”严峻冷笑道。 “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说的出来也自然做的到。只是这个过程稍微复杂了点,不会像你们想的那样简单罢了。等大家从凤凰山回去,我会和苏锐想办法让陈可钦忘记这几个月的一切,我们其他的人也不会继续留在N市了。不过至于严警官你嘛,那就不好说了。”宁彩儿说道这里,就大笑站起身来准备回屋睡觉去。 我和严峻看着宁彩儿离去的身影,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概到了十点钟的时候,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睡下了。按照宁彩儿的嘱咐,所有的人都在房子的客厅打地铺睡的。睡觉的时候,门是关起来的,我清晰的记得门是周凯栓的。我看着摇曳的烛光出神,怎么也睡不着。 “碟仙,碟仙,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碟仙,碟仙,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碟仙,碟仙,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模糊中,请碟仙时的咒语在我的耳边响起。 四个人,两男两女,围着桌子坐着。他们是经常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四个少年,芊芊、若兰,之焕以及冰岩。他们坐在山洞出口的石凳上,此刻,他们正在请碟仙。 “碟仙,碟仙,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他们每个人都在虔诚的低着头念着咒语,慢慢的都闭上了眼睛。突然,芊芊突然站了起来,其余的三个人并没有察觉到。 芊芊两眼炯炯发亮,脸色却惨白的,而嘴唇呈鲜红色。她轻轻的念道:“碟仙,碟仙,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话音未落,碟子就开始晃动,其它的上那个人慢慢的低下了头,像是是去了意识。 碟子在八卦图上慢慢的转动,箭头先是指着“水”,然后又指着“火”,接着又指着“未”之后就没有再转动了。 “水……火……未……水火……未……水火未……水火未济!”我意识到,这碟仙转动是给芊芊卜了一卦。 余世伟曾说过,他的师父是在他交他易经的六十四卦的最后一卦的未济卦时在坐禅的时候死在蒲团之上的。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知道这水火未济讲的是易经中的一卦。碟仙没有再继续指动,想必不是什么欲言又止,而是这八卦图上并没有写这水火未济的‘济’字。 第一百七十三节往生不来 “火水未济,事业未竟,是中下卦。象曰:离地着人几丈深,是防偷营劫寨人,后封太岁为凶煞,时加谨慎祸不侵。这个卦是异卦(下坎上离)相叠。离为火,坎为水。火上而水下,火势压倒了水势,救火大功未成,所以称它为未济卦。”这是当时余世伟给的解释,可是如今放到芊芊身上,我根本想不明白这碟仙的意思。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睡着了一会儿,等再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我震惊住了。 黑暗的房间里,有个女人正在点起一根蜡烛。烛光亮起,我这才看到点蜡烛的人正是芊芊。她依旧是神情恍惚,面如死人一般的。点完蜡烛,她慢慢的向床边走去,我这才看到床上若兰正在熟睡。突然,若兰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像掉了魂一样的下床然后走到桌子边。芊芊走在若兰的前面,一直到了门口才停下,然后转过身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接下来的一幕是我完全没有料想到的,若兰竟然拿着白布站在桌子上,在房梁上系了个结,之后站到了椅子上。她双手拿着白布,不停的颤抖,然后怯怯的看着芊芊。芊芊突然凶狠的瞪了若兰一眼,然后若兰就将头放到了白布上,用脚踢开了凳子。芊芊站在门边,看着若兰垂死挣扎,冷冷的笑着。 若兰挣扎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死去。之后,芊芊就推门出去,消失在夜色里。白天转瞬即到。之焕和冰岩急匆匆的跑到芊芊家。 “芊芊,若兰昨夜死了!”之焕哭脸道。 芊芊将手中缝好一办的鞋扔到桌子上,站起身来看着冰岩和之焕,久久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两颗眼泪就破眶而出。滴到地上,变成一个小黑点儿。 “我们也是刚在村口听到的,说是今天早上三四点钟的时候上吊而死,看现场的样子是自杀,可是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上吊呢!昨夜我们四人从山洞回来已经很晚,送她回家的时候她也是好好的。”之焕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 冰岩摇了摇芊芊的身体,激动的说:“芊芊,你别不说话啊。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肯定是昨晚在山洞请的碟仙来索命了。我们三个赶快逃离这吧……” “不!我要去若兰家看看。”芊芊擦了擦眼泪,一把甩开冰岩的双手。 “不行!昨晚我们那么晚送若兰回去。被她奶奶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了。他们家的人现在肯定认为若兰的自杀和我们有关系呢!”冰岩站在芊芊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别吵了,现在我最关心的是我们上那个会不会也被碟仙索命。我昨天都说了,这么邪门的事情还是不要试的好,你们几个偏偏不信,这下好了吧。”之焕担心的道。 就在他们三个争吵的时候,芊芊的父亲突然进来,他走到芊芊的身边,立即给了她一巴掌。 “伯父……”芊芊的爸爸打了芊芊之后,之焕和冰岩先后挡在芊芊身前。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 芊芊一脸无辜的样子,她捂着脸,哭的更厉害了。“我做错了什么。” “你们四个人昨天半夜才回来,今早若兰吊死在她家中,你们昨晚干了什么现在全村的人都在传!你别以为你们在村后悬崖山做的一切我们大人们都不知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年轻人竟然喜欢弄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是书记啊。你这让我怎么和村民们交代!” 芊芊听完,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你们两先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再也不许进我的家。” 之焕和冰岩虽然护花心切,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好慢慢的退出门去。 “今天早上有人说看到你一个人神情恍惚的在路上走,像是中了邪一样。只是若兰家的门确定是锁好的,到发现若兰死后才开的门。还有若兰的房间门窗也是紧锁的,若兰他母亲是早上喊她起床发现若兰没反应,然后找人撞开的门。没想到,门开之后……不过正因如此,才排除了若兰是他杀的可能,洗清了你的嫌疑。”芊芊的父亲说到这里,眼睛就红了。 若兰的死随着时间的慢慢被人们忘去,但是在若兰头七的夜晚,给若兰做法事的道士撞了邪。说是若兰的魂魄不肯走,并且说是被人害死的,而这个人就是芊芊。除此以外,还说芊芊是什么碟仙转世之类的,说她是魔鬼。这件事的真假还没弄清楚,芊芊是鬼的事情就在整个村子里传开。 为了保全芊芊不被村里的人攻击,书记就尽量不让芊芊出门,最后出于无奈就把她锁在房中。冰岩趁村里的官都到县城里开会的时候,偷偷去了芊芊家。 “冰岩!” 整日被囚禁在屋中的芊芊头发凌乱,看到了冰岩就像看到了太阳一般的,她欣喜若狂的迎了上去。冰岩一边哭一边和她拥抱,随即擦了擦眼泪说:“我们还是去山顶说话吧。” 原来,到悬崖山顶有一个近道,就是从山下的溪水洞口钻进去,沿山洞而上。这个秘密,除了他们四个人外,谁也不知道。从悬崖山的山路上山,道路陡峭崎岖,陷阱环生,所以平日里几乎无人到山顶去。 到了山顶,两人坐在悬崖边的大石头上。 “芊芊,若兰的死不关你的事,这和我们三个人都没关系。”冰岩道。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都把她的死说成是我害的,而且他们还说我是妖怪,说我……”芊芊有些泣不成声。 “不要在乎这些,没事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连家门都出不了了,如果不是乘他去山上开会,我也不敢从窗户里爬出来见你。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看着你现在这样我也很着急。要么我们一起走吧?” “那之焕怎么办?” 芊芊擦了擦眼泪,心里始终觉得有些忐忑与不安。虽然他们四人在一起的时候,冰岩和芊芊是一对,若兰和之焕是一对。但是在心里面,大家都清楚,之焕和冰岩都喜欢的是芊芊。他们四个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倘若要说亲梅竹马,之焕还要和前期那更加亲一点。 冰岩名叫朱冰岩,是随着他的母亲改嫁到我们村子的。当时冰岩只有五岁,那时候村子里的其他小孩子都欺负这个外面来的孩子,只有芊芊护着他,而若兰和之焕当时也是看着芊芊的面子和冰岩玩的。但是谁也没有料想回到,到他们成年的时候,冰岩回合芊芊成为一对。 虽然之焕给人的感觉很放荡不羁,但是内心却十分的保守。虽然他也深爱着前期那,但是他却从未向芊芊表白过,甚至还为了使四个人的关系不会尴尬而答应了若兰的追求。只是感情这种东西也不是你想控制就可以控制住的,之焕对于芊芊的爱绝对不亚于冰岩的。 天意弄人,现在若兰死了,芊芊和冰岩自然就要顾及到之焕的感受了。 “让之焕跟我们一起。” 虽然冰岩心里面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他知道,如果之焕不走,芊芊也不会因此离开村子的。小时候,之焕为了芊芊受过不少的苦。芊芊七岁的时候一个人跑到山上摘野果,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直水牛。水牛横着站在下山的路上,芊芊吓得哇哇大叫。 芊芊的哭声被在准备上山玩耍的之焕到,他立即冲了上去。之焕比芊芊大三岁,比芊芊要胆大懂事的多。之焕跑到半山腰,看到拦在路中间的水牛,用木棍赶牛下山。山路崎岖且窄,一面是伴山的悬崖面,一边是岩石壁。看到芊芊哭得厉害,之焕便赶的厉害,但那牛依然一动也不动的立在路中间。 砸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之焕跑到了牛身边,拉起牛身上的绳子往后拉。没想到的是,这水牛突然发疯似的撞了之焕一下,然后冲下山去。之焕被水牛这么一撞,转身就跌落到山下。幸亏当时山下有个泥塘,之焕只是摔伤了骨头,不然必死无疑。后来之焕去了省城的医院治病,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腿脚才完全康复过来。而芊芊自那以后就觉得自己欠着之焕点什么,但是之焕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芊芊呵护备至。 “我们三个一起?”芊芊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冰岩。 “嗯。”冰岩强颜欢笑,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两人亲密无间的相拥着。风吹起芊芊凌乱的头发,夕阳下,光彩夺目。他们两人的背影渐渐淡去,就像黑夜来临了一样。 突然我觉得很颠簸,胸口扛的有些疼痛。待我微微的睁眼一看,发现已经到了白天,此时,童晓伟正背着我往一座山上爬去。我的头很晕很痛,眼光很刺眼,以至于我很难睁开双眼。我觉得也皮很重,很想合上,但是我的意念却在告诉我,不能睡,千万不能睡。于是我又艰难的睁了睁眼睛,发现宁彩儿、刘淑雯他们所有人都走在我前面,但是人群中,我没有看到严峻。 “你们……你们……把严峻弄哪里去了……”我想说话,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在嘴巴的一张一合中,我又渐渐的昏去。 第一百七十四节前尘往事 话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这山中一日,城中也照样一日。程昱死了,我失踪了,严峻又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抓来,N市的刑警队正在全力对犯罪团伙进行侦查。但是两天过去了,刑警队一点头绪也没有,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和知道犯人到底是谁了,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缉拿他们。就在整个案件快要变成死案的时候,韩英兰主动去了警局帮助警察们办案。也不知这件事是怎么就传到了苏锐的爷爷苏世黎的耳朵里,于是苏世黎连夜的赶到了山上于他们碰面。 警察还没有来,严峻生死未卜,我接下来的命运也是个未知数。 其实市郊公园的茶楼的现在的老板并不是韩英兰的儿子,而是她领养的孩子。这些年来,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他们老一辈的事情我也是在被解救出来之后才了解清楚的,但是宁彩儿原来是她亲孙女一事着实吓我一跳。 在宁彩儿看来,她是她爷爷宁熙平和貔貅、麒麟之女溪月的孩子,而我则是溪月失踪后与这荒村的书记的孙女。事情还要从麒麟和貔貅最后一次盗墓的事情相联系起来。 当时貔貅和麒麟的七名徒儿分别是常羲的领养人常诗萍,苏锐的爷爷苏世黎,杜宾的爷爷杜千凝,宁彩儿的爷爷宁熙平以及徐子凯的爷爷徐卯,还有曾子墨爷爷和方明宇的爷爷。当年溪月虽然一直随着貔貅和麒麟假借行道除妖的名义,一边帮人捉鬼做法事一边暗地里勘察墓穴,盗取古墓珍宝。这行当生财容易。不易被人发现,于是这样的生活过了很多年,直到他们有一次来这座荒村。 荒村以前并不是荒村,它名叫幽谷村。据说清末的时候躲避战乱的人们建立的。幽谷村是有三座大山围绕而成。村子的后方则是悬崖山。悬崖山临村子的这一面很陡峭崎岖,村里的人一般不从这一边上山打柴而是去另外两座山。这样一来,悬崖山的树木就要比其它两座山的茂密很多。 其实上悬崖山是有捷径的,那就是从山下溪水的山洞中上去,但是村子里面没什么人知道,除芊芊、若兰、之焕和冰岩。他们发现这个秘密也是在他们年幼的时候,村子里一直有个传说,说是上过悬崖山的人就会奇怪的死去。于是,村民们无人敢上山。但是生性顽劣的若兰偏偏好奇这件事情,拉着芊芊、冰岩和之焕上山。十几年来,他们也一直把悬崖山当成玩的地方。直到他们发现了山顶上的洞穴。 他们在洞穴里发现的碟子其实之前就是貔貅和麒麟他们从山洞中的古墓里挖出来的。古人建造墓穴,故意选择偏僻难寻之处,这样以防止人死后还得不到安宁。可是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古墓还是被当时来给一户人家做法事的貔貅和麒麟发现了。溪月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芊芊的父亲的,当时芊芊父亲的爷爷突然暴死与田中,恰巧看到行路的道士,于是就专门请回来为他爷爷做一场法事,好让他安心上路。 溪月胆子一直很小,而且饱读诗书,又接受了新式教育。对她父母从事的盗墓一职一直心存不悦。没想到貔貅和麒麟还心心念念的想把溪月嫁给大徒弟宁熙平,虽然宁熙平一直对溪月疼爱有加但却毫无半点儿女私情。但是经历了韩英兰家一事之后,宁熙平还是从了师父师母之命。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当我后来再一次在韩英兰的房中读到这首诗词时,他们当年分别之时的疼痛我就可以完全感受到了。三更梧桐雨。点点滴滴到天明,都是离人泪。 于是,溪月和宁熙平约定,不成为互相人生的羁绊。也就是说溪月的失踪是一件有预谋的事情,但是貔貅和麒麟的死却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大约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从昏迷的状态中醒来,此时已经到了悬崖山的山顶。我慌忙的睁开眼睛,依旧没有看到严峻的身影,但是却意外的看到了苏世黎。 “苏大爷……” 当时,我被放在一块岩石后面,面向他们而坐。看到苏世黎,我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悬崖山的山路陡峭崎岖,苏世黎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能赶在警察们到的前一步到达山顶。就算是从那个山洞中上来的话,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了,这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世黎见到我醒来,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坐下,笑了笑说:“你到不必喊我大爷,按辈分来说,我最多算你叔叔辈的。” 我被他的话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宁彩儿拍了拍苏世黎的肩膀说:“苏爷爷,你牛不要和她打哑谜了吧。不过说起来,她算是我姑姑还是姨娘啊?” 苏世黎说的话,我本来就一头雾水了,好端端的,宁彩儿却又突然说我是她的姑姑。 “姑姑?姨娘?”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神志不清或者是听力失常。虽然知道宁彩儿是韩英兰的孙女的事情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但是宁彩儿和我又会是怎样扯上姑姑姨娘这一层关系的呢。 宁彩儿见我满脸疑惑,于是也在我的身边坐下。 秋后在山顶上晒晒太阳的感觉还是非常好的,但这这双腿依然还是被绳子绑住的感觉不是很美妙。我环顾着四周,没有看见所谓的山洞,只是看到几块巨大的岩石。山顶的地很平,像是被人拿菜刀把山尖给削去了,然后随意撒了几块岩石一样。 “可钦啊,是这样的,其实你是我的奶奶,也就是溪月失踪之后和这座村子里的一个人生的孩子的孩子。不过虽然你也是孙子辈的,但是你却是我姑姑的孩子死了之后又活了过来。嗯……也就是说,我姑姑生了你,但是你在四岁的时候就死了。姑姑是在1984年10月11日生的你,我爷爷曾和我说过,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呢。”宁彩儿想要解释的更清楚点,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号的错词。 苏世黎在一旁听的笑哈哈的,宁彩儿说完,他就接着说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当年师父师母带着我们到这个村子盗墓,但是他们的女儿溪月却在这次到幕后离奇的失踪了。等几年后宁熙平,也就是阿彩的爷爷再找到他的初恋情人溪月时,发现她已经成了人妻。溪月是和当时我们做法事的那家的曾孙子结婚的,后来那死去人的曾孙子当了这村子的书记。见溪月生活的好好的,宁熙平也就没有再打算带走溪月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苏世黎,他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了下去。 “宁熙平虽然没有带溪月走,但是却一直和她保持联系。溪月和那小子生了个女儿,名叫芊芊,但是没想到溪月在生芊芊的时候难产而死。早在麒麟和貔貅死后,溪月失踪,我们七个人中就有人提出了散货分家。那时是八十年代,政府对文物很是重视,盗墓这一行越来越难做了。于是大家就真的散了,没想到没过一两年,曾师弟和方师弟就相继死去。死相难看,死状可怕,和当年貔貅和麒麟的死因也是一模一样的。”苏世黎说到这里,眼泪就下来了。 苏锐和刘淑雯等人也跟着在我们的对面坐下,听着苏世黎讲这几十年前的事情。 老年人擦眼泪不是用的纸巾而是用手绢,只是奇怪的苏世黎擦眼泪的手绢上绣着一个‘玉’字。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继续听他讲下去。 “那他们当时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些事情和今天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既然我是你师父的曾孙,你应该对我百般疼爱才是。”虽然我此时还没有弄清楚我怎么就成了苏世黎师父的曾孙一事,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苏世黎笑了笑说:“我们七个人也只有我一个人苟活于世了,让你们这些后人们知道真相也无妨。其实,我这也是在报答师父与实木的养育之恩。” “我不明白。既然陈可钦是貔貅和麒麟的孩子,那么也就是你师父师母的曾孙女,你们把她抓到这山顶上来却口口声声的说是在报答你的师父师母,我真的是一点儿也想不明白。”虽然苏锐一直在拉着刘淑雯的衣服,但是她还是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苏世黎浅浅一笑,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倾斜的太阳,眯起眼睛,道:“当年师父师母是在这里死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我看到他们两人的尸体……” “师父!师母!” 宁熙平使劲推着貔貅和麒麟的身体,泣不成声。苏世黎、徐卯等人从山洞里闻声赶了过来,看到躺在岩石边,死状可怕的貔貅和麒麟,愣是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他们随貔貅麒麟闯南走北,盗过不少坟墓,尸骨什么的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这一次,他们确确实实是给吓到了。 “你还记得沈伟的死吧。”苏锐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 “其实沈伟是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才会被杀的,但是沈伟的死状就是模仿当年貔貅师父何必麒麟师母的。”苏锐叹了口气道。 第一百七十五节暗藏真相 苏世黎接过苏锐的话,补充道:“尸体面目狰狞,七窍流血,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我记得余世伟曾经说过,沈伟的死是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但是也不像是自杀的。因为尸体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更不要说是致命的外伤了。此外,尸体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所以警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当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后来,余世伟说他没有自杀的动机,而从他死前的面部表情来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而致死的。”我回忆着余世伟说过的话,辩论道。 “他确实是吓死的,但是这也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事情。”苏锐点头道。 童晓伟也不明白了,他皱起眉头道:“曾子墨和方明宇是我设计杀死的,这事情大家都知道。可是沈伟不是你杀死的么?事到如今,你怎么说是他是吓死的呢?” “我本想杀死他,不想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但是没想到他却装上了碟仙,被活活吓死了。刚好当时假借周凯也是被碟仙给弄死的,所以我们就来了个将计就计。为了不让警察们查出真相,于是我就没有再把这件事告诉你。其实我这样做,也是怕你会因为害怕不再继续帮我做事。”苏锐笑着看童晓伟道。 童晓伟歪嘴冷冷一笑道:“安晏子都被我亲手杀了,我还会怕什么吗?” “你杀了安晏子之后,一直把她的尸首藏在你们之前的卧室房间,也就是你画风别墅二楼主卧的阳台里?”我震惊的看着童晓伟。 我实在没想到。以前每次看到他抱着童瑶,亲密无间的样子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好父亲,是个好人。没想到现在所有关于他就是杀人凶手的猜疑都成了事实。 “这么说。那晚你从健身房出去后去了我家?难怪那天我心神不宁,总觉得你突然来找我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后来匆匆赶回家,处理掉了安晏子的尸体。”童晓伟叹了一口气道。 “我有个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你已经狠心的将安晏子杀死,为什么还要将她的尸体用木炭保存?你每天再看着她的尸体,难道心里就一点也不难受吗?”我红着眼睛看着童晓伟,安晏子死了一年后竟然鬼魂会回来找我,肯定是死的时候还有心愿未了。 童晓伟看着我很久。神情开始变化。 我仰起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道:“你知道么?安晏子的鬼魂来找过我一次。就在上个月。我路过幼儿园门口,看到安晏子来接她放学。” 童晓伟听了,立即怔住了,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慢慢的吐出三个字来:“她……她找你做什么?” 眼泪回去后,我用手沾了沾湿润的眼眶,继续说道:“那天她穿着一件土黄色的无领夹克,下身是一件休闲的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简单的黑靴子。那天她开着K市牌照的车子,带着瑶瑶和我去人民东路的一家西餐厅吃晚饭。那天……” 我还是忍不住的留了两行眼泪。我忍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她骗我说,和你离婚之后就一个人到了K市,开了一家青年旅社,给杂志社写稿子。被你们杀死的程昱的妻子是她孪生姐妹。她说是听到安墨子早产的消息之后才来的N市。她说。真的很不喜欢这里……”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童晓伟大声哭了起来。于是。我们所有人才知道,原来这件事情的真相却是另外一个样子的。 “我和晏子的相识,是在一次和朋友出去吃饭的时候,那时候我想投资健身房,但是几百万的费用我根本凑不全,没想到安晏子却说要愿意投资。我当时很开心,什么也没想,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已经喜欢上了我。健身房开了一年之后,我们的感情也发展的很好,再后来我们就结婚了。婚礼上,我第一次见到当时刚从部队里回来的程昱。” 童晓伟一边哭,一边继续讲道:“没想到后来他真的成为我的妹夫了。虽然健身房运营的一直很好,但是我却财迷心窍,开始炒股。刚开始赚了不少钱,后来股市越来越不景气,我投进去的钱越多出来的钱越少,负债之后,我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解闷,却在这个时候意外的认识了苏锐。” 苏锐笑了笑说:“当年多亏你帮我打架,不过杀死安晏子的事情,却好像是你的主意。” “不!安晏子不是我杀的!”童晓伟大声哭诉道。 “不是你杀的?”众人都震惊了。 “她是自杀的,在和说要和我离婚之后,就自杀了。当时,她发现我和苏锐之间正在谋划一桩大买卖,并且知道我已经杀了两个人。那一阵子,我只看她经常流泪,经常沉默不语,没想到她把自己的后事安排的稳妥之后,就在家中自杀了。”童晓伟两眼通红,已经快要变成一个泪人儿了。 我仔细的回想着安晏子和我说的每一句话,这才发现,难怪她死后她的家人也没有报案,还以为她是离婚之后心情不好出去游玩了。 “她死前曾打电话给她妹妹墨子,说心情不好,会出去玩很多年,直到再次遇见心爱的人。她说,这个时间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一辈子。当时,我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又不想转让健身房还债,于是也没有挽留她。我一心想着,等我赚到足够的钱,再劝她回心转意,可是第二天回家,发现家里门窗紧闭,到了房间一看,她竟然死了!” “安晏子死后,我抱着她的尸体在地上躺了很久,想和她一起就这么死了。但是昏迷之后总,我看见床头柜边,童瑶的百日照,又狠不下心来带着她一起死,但是也狠不下心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童瑶已经没有妈妈了,我不能再让她没有爸爸,这样她就会受到别人的欺负。所以,我慢慢的走到厨房,关了煤气,开门、开窗……活了下来。后来我从书上看到,说木炭可以保持尸体干燥慢慢腐烂,于是就把她装在衣橱里,但是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就将卧室的门窗都锁了。” 刘淑雯听不下去了似的,不知是联想起了沈伟的死,还是诶童晓伟的真情所感动了。她哭得厉害,以至于宁彩儿和常羲都在一旁安慰她。 童晓伟渐渐停止哭泣,像是哭累了,他擦了擦眼泪,苦笑道:“我把安晏子的照片放在床上,再盖住被子,然后想象她还是睡在卧室里。每天回家,我都会开门,开灯在她旁边躺一会儿。我舍不得弄乱主卧里的一切,于是就用白布盖起来。我知道白布不吉利,但是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认为她只是睡了,生病了,所以暂时要与我隔绝。直到后来遇见杜凯琪……” 让我意外的是,杜宾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虽然杜凯琪也是童晓伟杀死的。 “这个女人疯狂的爱我,不顾一切的。我在一次酒醉后将我和安晏子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本是想劝她不要再这样,没想到她却爱我更加厉害。无奈加上安晏子死后我确实很寂寞,于是我就答应了她。” 常羲一边安慰刘淑雯,一边皱眉问道:“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你和安晏子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要杀了她?” “她虽然爱我,但是却在一次和我去后山跑步的时候看见了周凯,活的周凯。在她的逼问下,我告诉了她所有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在她知道我杀死了曾子墨和方明宇之后,竟然整天说见到鬼。后来我就杀了她……” 我看着脸上表情毫无变化杜宾,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杜宾明白了我的意思后,就解释道:“其实杜凯琪并不是我的姐姐,不过我确实有个保养的姐姐,她已经结婚了且不在N市。她结婚之后,就和我家断了关系。杜凯琪刚好姓杜,当时我们的计划中也是有她的,但是就说她是我姐姐。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成为我们的棋子,反而开始搅局,无奈之下,我们所有人就商量杀死她。” “那……你又是怎么杀死她的,当时你并在场!”我问道。 在杜凯琪死的那晚,童晓伟并不在K健身俱乐部,而是和几个朋友在俱乐部楼下的KTV唱歌。他是在警察到了之后才赶过来的,虽然事发之后当天的值班经理就给他打了电话,但是因为KTV里太吵,他就没有听到之前的那几个电话。 “KTV和俱乐部都在大厦的同一层楼,只是楼层不同,我偷偷溜出去杀了杜凯琪然后再溜回KTV,之后就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呢。这很简单。”童晓伟笑了笑道。 “可是严峻当时调过KTV的录像资料,你确实在那一段时间没有出过KTV。那你又是如何在这个时间杀死杜凯琪的呢?” “这个,还多亏了杜宾。”童晓伟得意洋洋的看着杜宾,开始叙述那晚是怎样金蝉脱壳的。 第一百七十六节如何杀人 “你还记得杜凯琪死的那天么?”杜宾微微蹙起眉毛,侧过脸看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天我进浴室的时候,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保洁阿姨,一个是在化妆台前吹头发的会员。我进到更衣室的时候发现浴室里很安静,没有一个喷头在喷水。我取下手牌,换好衣服准备进去,却发现毛巾没带,浴室又返回去开柜子拿毛巾。这时浴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了。当时我暗自觉得有些奇怪,慢慢的我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抓紧时间洗澡,你说在前台等我,所以我也没再多想就进去了。”我慢慢回忆道。 杜宾笑着点了点头,那后来呢? “平常没人的时候隔间帘子都是拉开的,但是现在居然每一个都是合上的,就像是有什么故意弄的似的。而帘子和地面将近有二十厘米的距离,除非俯下身去看,否则是无法判断那里面是否有人的。因为走路的嗒嗒声让我有些害怕,所以我没有再继续往里走。我决定在三号和四号隔间选一个。在伸手去拉四号浴帘的那一霎那我又缩回手来。不知为何,我最后拉开的是三号浴帘。”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因为当时那种害怕的感觉我记忆犹新。 “你是到什么时候才发现杜凯琪的尸体就在四号隔间里面的?”童晓伟插话问道,他似乎在对我之前的陈述毫无兴趣。 “每当我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人在死死的盯着我看。这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人就在我的正对面。我快速的洗完澡,裹着浴巾从隔间出来的那一刹那,我发现四号浴室的帘子在晃动。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走过去带的风,浴帘很轻。而且它确实摇晃了一会之后就停了下来。可就在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四号浴室里面突然流出很多的血来。 “我的颤抖着拉开浴帘拉开,发现里面居然是杜凯琪的尸体!她被人用细钢丝勒住脖子然后绑在一个钢丝的衣服架上,而衣服架则挂在浴室顶部用来放毛巾的横杠上。之前没有发现她在里面,也是因为她的尸体是被吊起来了的。杜凯琪死的时候穿着她之前上课的运动服。她眼睛依然是睁着的,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当我拉开浴帘之后,她的七窍就开始往外流血。她的脖子被钢丝勒的开始往下滴血,而我正是因为这个血迹才发现她的尸体的。” 我说到这里,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也有点疼。杜凯琪死的当晚,她的魂魄曾来找过我。说她的死也是因为我。但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听到那句诅咒,‘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 “后来你就看到我了。我拉着你的手。大声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你低声道,不要问我。后来我就拉着你到前台边的沙发上坐下,除了我和你,当时坐在这里的还有四个人,你还记得吗?”杜宾结果我的话,轻声问道。 我仔细的想了想,但是坐在前台沙发边确实还有四个人:“我记得!三男一女,而且那个女人就是我之前看到在浴室梳妆台吹头发的那个女人。” “哦?你再仔细想想。”杜宾笑了笑说。 “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前台的沙发上确实有三男一女坐在那里,前台里面有三个客服。健身房的两个保安一个站在去浴室的路上,一个站在上楼的电梯口处。再后来警察就来了,接着童晓伟就从电梯里出来。严峻当时还问我,为什么在于是呆了那么久才发现尸体……” 我仔细的回忆着那晚的点点滴滴,愣是不知道杜宾想要说我错在哪里。 “你再看看我……”童晓伟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然后扭捏着身体,假装在照镜子的模样。 “是你!当时那个在镜子前吹头发的女人!”我惊讶的看着童晓伟。 童晓伟大笑着点了点头:“那四个会员每天都会到会所关门的时候才离开。而且离开之前都会在休闲区坐上二十分钟的样子。于是,我就买了一套和那个女会员一样的运动服。那晚我把杜凯琪的手表和会所的电子钟向后拨了十五分钟,而上课的会员们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那晚会员们比平常早一些离开了会所,而那三男一女在锻炼完了之后又在休闲区坐着聊天。我从安全通道上来,回到办公室换了身衣服,戴上假发去了女浴室。” 我听得目瞪口呆,杜宾冲我笑了笑,然后示意让童晓伟继续说下去。 “我故意弄湿假发,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所以你根本不会认出我来。在你进来之前,我已经将杜凯琪杀死并且挂在浴室的四号隔间里面。之后,我匆匆忙忙的从浴室里面出来,却看到你准备进来。虽然我带着假发,但是迎面相撞我怕你会认出我,于是回到镜子边拿起吹风机假装吹头发。等你进了浴室换衣间之后,我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回到办公室,换回衣服,我又从安全通道,也就是楼梯下去到了楼下的KTV……”童晓伟仔细描述道。 杜宾打断童晓伟,他大声道:“你把我的部分漏掉了!也就是故事最精彩的部分。” “哦,对了。”童晓伟一拍脑袋继续讲道:“安全通道健在这栋楼后面这边,也就是我办公室旁边。而建在前面的是电梯,也就是前台那边,所以只要我不从电梯上下进出会所和KTV,我就不会被电子录像给拍到。安全通道一直是锁着的,钥匙在保安手里,但是我早就偷偷的配了一把。可是这锁是从会所里面锁的,所以我把钥匙给了杜宾。杜宾伺机跑到我办公室那边开了安全通道的门,然后又在我下去之后悄悄锁上。”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我会在你尖叫之后过了一会儿才出现。”杜宾插话道。 “而警察在犯罪现场勘查的时候只注重了浴室,所以完全忽视了这栋大厦的另外一个通道,也是就常年上锁的安全通道。”我推测道。 童晓伟抿了抿嘴说:“也许他们也发现了这个安全通道,但是却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它一直被锁着。最重要的是,它还是从会所这面锁的,所以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样天衣无缝的合作杀人事件,也只有我和杜宾能办到。” “我虽然大致明白了,但是我还有疑问。”此时此刻再谈论杜凯琪的这件案子,我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既没有之前那样紧张不安,有的只是还原死者一个真相。 童晓伟和杜宾齐齐看着我,似乎他们认为已经把他们两完美的谋杀过程说了出来。 “第一个不明白的地方是为什么杜凯琪脖子上的血过了那么长时间才流出来?在我洗澡的这一段过程中,我几乎是一直在睁着眼睛的。第二个是在我拉开四号浴帘的时候,杜凯琪的眼睛、耳朵、鼻子还有嘴巴为什么会一起流出血来呢?沈伟、周……周凯还有任佳玉的尸体在尸检的时候都有七窍出血的症状。但是他们既没有中毒也没有被水泡,内脏也都是完好无损的,按照常理是不会七窍流血的。最后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听到那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的诅咒呢?按照杜凯琪和任佳玉的说法,她们两都是因为在发现尸体后听到那句咒语而死的,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听到呢?难道说我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么?可是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啊。” 我一连串的问了三个问题,但是却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 “这……这……”两个人吞吞吐吐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合理的答案来。 我到后来才知道,他们现在之所以会冒着警察会随时查来的危险在这里聊天,是因为他们最终的计划必须是在夜里完成。到了夜里十一点钟之后,他们要开始请碟仙。但是谈话在我的三个未解的疑问中停了下来。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他们每人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自己在脑海里回味着自己的话。 突然,我想起了点什么,我开始想制造他们内部一些混乱。因为我想去就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此刻他是死是活。 “嗯,其实让我最奇怪的道不是这件事。”我打破这宁静。 宁彩儿笑着问我:“什么事情,乘现在大家都没事,我们来给你解答一下。”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任佳玉到底是不是苏锐的亲生母亲?你……”我说到这里,转身看着苏世黎,继续说道:“你……你其实苏锐的父亲而不是爷爷,对不对?” 我的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当然最觉得惊讶的还是苏锐和苏世黎。苏锐是惊讶为何自小一直是自己的亲爷爷苏世黎为何一下子成了他的父亲,而苏世黎则是惊讶为何我会知道这件事情。 第一百七十七节父子相认 “你是从哪里听的谣言,我怎么会是他父亲呢!好吧,我说吧,其实……其实苏锐并不是我的亲孙子,只是我收养的孤儿。他无父无母,这么多年多年来我……” “你都是说,说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意外身亡,所以你就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苏锐站起身来,大声冲苏世黎嚷嚷道。 或许是苏锐自幼就与苏世黎生活在一起的缘故,在众人还被蒙在苏世黎的谎言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不……不是这样的!”苏世黎慢慢站起身来。 “你竟然骗我!你竟然让我亲手杀了我的母亲!”苏锐眼睛立即红了,他忍住眼泪,大声冲苏世黎嚷嚷道。 苏世黎见已经瞒不住苏锐,就开始慢慢讲过去所发生的种种。 “我和你母亲相识,只是一场意外,没想到这场意外会成为我终身的错。玉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双双过世之后了,自此之后,她的不安和厌世使她的性格变得非常的奇怪。她不要她小姨收养她,18岁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搬家到N市。她一个人来到没有熟人的N市,非常的孤单。为了生存下去,她开始在一家类似夜总会的地方当收银员。一天夜里,玉下班准备回家,在街上还没走几步就冲上来两个男人拽着她的胳膊往一辆车里拉。这时我和几个朋友刚好路过……” “你干什么!”苏世黎冲任佳玉身边的两个人大声嚷嚷道。 “世黎兄,这明摆是强抢名女啊!”无花果在一旁道。 当时随着苏世黎一起的,除了无花果。还有宁熙平以及刚收的两个徒弟。盗墓的人不仅会盗墓,身手也不差。三下两下的,他们五个人就打走了这几个流氓。 “世黎兄还是和当年一样,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无花果笑着说道。 苏世黎当时救人。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并没有想过太多。被他们五人救下来的任佳玉立即过来道谢,在她准备冲无花果磕头的时候,无花果一把扶起她说:“姑娘,你要是谢啊,就谢我身边的这位世黎兄吧。” 十八岁的任佳玉,羞红着脸,抬起头看着成熟稳重的苏世黎。此刻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武功高强之人,或者行侠仗义之辈。而是心动的对象。 “玉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在她被救后的第二天,她就换了份超市收银的工作,并且在当晚单独请我一人吃饭。虽然玉的文化并不高。但是书读的却特别的多。我们两人两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没想到她说的每一句话,提到的每本书,说起的每个历史人物,我都有和她相似的理解。于是,她就更加坚定的选择喜欢我。”苏世黎说到这里,老泪纵横。 苏锐也没有再大吵大闹,只是暗自流泪,静静的听苏世黎讲完这段故事。 “因为我和玉的年纪相差很大,而且我多年心思一直放在盗墓身上。加上师父师母的死的疑团一直没有解开,所以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什么儿女私情。可是玉不明白,她说,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赤身**的也并不代表这个女人就是属于这个男人的,而当她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的内心是**裸的时候。那她就是我的人了。” “所以……你们的忘年恋的结果,就是苏锐的出生。因为您觉得这段恋情是不能拿到台面上上说的。但是任佳玉又不舍离开你。于是,您就只好编造了一个谎言,而这个谎言也是任佳玉同意的。在这个谎言的庇护下,苏锐渐渐的长大,而且他喊您爷爷,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或者是违背常理。”宁彩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 “可是年龄与爱情无关,我想任佳玉当时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她还是选择继续爱您。这是一份疯狂的爱,即使当年苏爷爷您已经到了可以当她的爸爸的年纪。更何在遇到她之前,您也一直是孤身一人的,你们两分明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您怎么就想不通呢!”常羲也忍不住的插话道。 苏锐没有再哭泣,他擦了下眼泪,淡淡的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她!还是让我亲手杀的!” “因为我自己下不了手啊……”苏世黎立即回答道。 原来,任佳玉因为小时候的刺激,不仅脾气古怪,还有些轻微的神经问题。在她亲眼看到沈伟的死像之后,小时候目睹她父亲跌落在山崖下的尸体的画面就完全被勾勒出来。她几乎是快要疯了,从警局录完口供回到她和苏世黎的那个家中,她变得惶惶不安。 “世黎……你知道吗,鲜血淋淋的,我看到好多好多的血,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从他的鼻子里,从他的耳朵里,好多好多的血……啊!”回到家之后,任佳玉变得惶惶不安,胡言乱语的。 苏世黎见她始终不好,就将她锁在屋里,没有让她继续去山南公寓上班。可是苏世黎没有想到,任佳玉像是疯了一样的,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那些日子里,她总是一个人抱着一只捡回来的白猫,静静的站在窗户边。有时候,会突然站起来,看着小区里走来走去的人,就一个人喋喋不休的。我时常站在门口看她,心里觉得十分的难受。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喜欢过玉。本来这样的日子就很难受,有一天夜里,苏锐突然过来找我,说是警察好像发现了什么……” “爷爷,那个叫严峻的警察好像已经开始在调查我们了。”苏锐慌张张的说道。 当时苏世黎并没有关紧房门,只是虚掩着,因为任佳玉当时已经被苏世黎哄睡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她正贴在门边轻轻听着。 “调查我们?能调查到些什么?”苏世黎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 苏锐却很心急,虽然沈伟不是他一手杀死的,但是却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更加让他担心的是,沈伟究竟是看到什么以至于被活活吓死的,还无从考究。 “可是,沈伟毕竟是我引他来公寓的。还有,他到底看带了什么,以至于会活活的吓死呢!难道是碟仙?真的有碟仙么?爷爷……” “笑话!当年师父师母的死,也曾被推到碟仙身上,但是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是人为的。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鬼魂之说,人心不鬼倒是真的。” “啊!有鬼!是鬼啊!”躲在门后的任佳玉一边一边闯了进来,她神情紧张的看着苏锐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必死!” “任阿姨,你说什么?”苏锐晃着任佳玉的手,问道。 “是鬼啊!是鬼在杀人!鬼要杀我……鬼要杀我……不……不,我要去和警察们说。说有鬼要杀人,是鬼在杀人,是鬼!你们也知道的,对不对!我要去和警察说!”任佳玉一边说一边拉着苏锐的手往门口走。 “所以你们就杀了她?”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世黎。 “不,当然不会。自那之后,我们说话就不会让她再听到,甚至也试着去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慢慢的,我以为她好了,但是一天夜里,她趁我睡着,准备那刀杀了我……”苏世黎说到这里,语音就呜咽了。 “当时我刚好从酒吧回去,看见任佳玉跟中邪了似的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刀去了卧室,于是我就拿起靠在墙角的木棍,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到了房间,没想到她准备杀我的……我的爷爷。”苏锐说到这里,仰起头,好让泪水不这么快又留了出来。过了会儿,他又继续说道:“爷爷从小盗墓,在野外生活很久,所以一点点动静就醒了。他睁眼的时候,刚好任佳玉已经举起了刀。” “当时我并不害怕,但是心里却很烦躁,因为和任佳玉在一起生活的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觉得快乐。心想着等查出师父师母的真实死因之后,就到黄泉去陪她。所以,我对苏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杀了玉。自小,苏锐一直以为任佳玉是我包养了很多年的小姑娘罢了。”苏世黎泣不成声的说。 “你既然自己狠不下心,却为何舍得让苏锐下手,那是他亲身母亲啊!”我站起身道。 “我可能也已经疯了,杀害师父师母的凶手还未找到,不然我早就和任佳玉一起死了。这二十多年,因为苏锐的事情,我们经常吵架,白天吵,晚上吵,本来就不像家的家让我过的很难受。七个徒弟,除了我,最想查出师父师母死亡真相的还有大师兄宁熙平。”苏世黎解释道。 “爸!”苏锐突然喊道。 “苏锐……”苏世黎喜出望外的看着苏锐,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苏锐喊他一声爸。 父子两深情相拥,这场景让宁彩儿也跟着落下泪来。 “傻孩子,虽然我以前不愿意承认你是我的儿子,但是以后再也不会了,是爸爸错了。爸爸的命是师父和师母给的,没有他们,我早就饿死在山林里了。原谅我这么久以来,只是一心顾着自己的事情,却忽视了你和玉的感受。”苏世黎哭着道。 “我明白,我都明白。”苏锐大声喊道。 第一百七十八节日落西山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种感动之中的时候,突然宁彩儿大声喊道:“苏爷爷!苏爷爷!”她一边喊一边站起身来走到苏世黎的身边,我们这才发现苏世黎双眼微合,昏昏入睡的模样。 “快将他平放下来,让他躺下来,快!”常羲也跑到旁边,冲苏锐大声喊道。 苏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急急忙忙的将苏世黎平放到草地上,这才发现苏世黎的呼吸已无,面色渐白,安详的死去了。 “爸!”苏锐趴在苏世黎身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周凯帮着宁彩儿拉开苏锐,常羲和宁彩儿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苏世黎已经完全没救之后,转过身对苏锐道:“其实苏爷爷身体一直不好,麒麟告诉他,最好不近女色,不要增加什么家庭烦恼,以免对身体不利。不过苏爷爷却是他们七个徒弟中,最长寿的一位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心脏病突发。” 苏锐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我陪他去医院检查过,医生偷偷告诉我说爷爷……爸爸他命不久已,让我做好打算。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只是加快了我们的计划,希望能够让他在死前完成终身的心愿。” “我想,他已经完成了这一生的心愿。其实我们刚才都看到了,貔貅和麒麟带给他的东西,你也已经带给他了。所以,他终身的心愿,也许只是想听你喊他一声父亲。”我看着苏锐,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对啊,我爷爷临终前曾告诉我。其实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有两件,一个是吧诶师父师母收为徒弟,另外一个就是有我这个可爱乖巧的孙女。”宁彩儿拍了拍苏锐的肩膀道。 “真的吗?”苏锐像个孩子一样的,看着宁彩儿和我。 我们一起点了点头。苏锐地念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抱着苏世黎的尸体。 太阳已经有一半到了云后,山顶的晚霞,绚丽夺目。众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岩石边,等待着夜幕的降临。毕竟已经到了秋天,夜幕来临之后呢,天气就越来越寒冷了。大约到了五点半的时候,大伙就开始吃晚饭了。因为上山不好带工具,所以今夜没有热腾腾的饭菜吃。 周凯和宁彩儿从包里取出一些罐头和巧克力分类大家吃。众人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爬到这山顶来确实很消耗了不少体力,况且今晚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所以都默默的吃了起来。苏锐一开始不吃。刘淑雯在一边就急了。 “伯伯已经死了,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只听见刘淑雯一声叫喊,众人急忙看去。 只见刘淑雯侧倒在苏锐的右侧,一副摔倒了的样子。她的左手上拿着一块散架的巧克力,地上还掉了一大块。刘淑雯的腿边还有一瓶八宝粥,很显然她是件苏锐不吃晚饭就在旁边喂她。苏锐抱着苏大爷的尸体已经整整一下午了,他呆呆的搂着苏世黎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众人见苏锐的神情,也不好上前说什么,只是宁彩儿扶起刘淑雯。轻轻在她耳边道了一句:“算了。” 刘淑雯见苏锐软也不吃硬也不吃,就真的生气了。她站起来后,一把松开宁彩儿的手,向前走了两步,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过吗?自从加入到你们所谓的复仇计划中来。我又曾快乐过吗?是啊。和沈伟分手最终也是我自己决定的。沈伟死后你是怎么安慰我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说没事。我还有你呢,你说会照顾我保护我……可是你这算什么!” “够了!”苏锐似乎被刘淑雯说怒了,他大声冲刘淑雯吼叫道。 “我偏要说!苏伯伯的突然离去,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这也是上天注定了的事情,我们谁也无法再改变了!你还记得苏伯伯生前时常说的话么,他说他只要活着就一定要查出当年祖师死亡真相。可是你现在这样不吃不喝的,今天晚上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你还有力气去对抗吗?那你还有什么脸面去存活在这世上,你对得起刚刚离去的苏伯伯吗!你怎么不去……” 刘淑雯最难听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苏锐又流出泪来。他没有哭出声,只是轻轻放下苏世黎的尸体,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刘淑雯面前。众人以为他要出手打刘淑雯,甚至包括刘淑雯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她吓的紧蹙眉头,闭起了眼睛,身体一颤。 “对不起。”苏锐伸出手一把抱住刘淑雯,轻声在她耳边道。 “呼……吓死我了。好看了好了,皆大欢喜,赶紧吃饭,周凯包里还有很多吃的,晚上还要干活,大家要保存体力啊。”见苏锐和刘淑雯没事,宁彩儿拍了拍胸脯,长吐了一口气。 吃晚饭,他们开始商量着今晚的请碟仙的事情来。 “我爷爷说,当年师父师母死后,他们当时在这个山洞的墓穴中盗取的宝物就不见了。那天一早,师父和师母本是召集他们七个徒弟来山顶中计划离开幽谷村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我爷爷一早上山并未见到貔貅和麒麟两位师傅。他们在洞中等了很久,后来实在等不及了就跑出去透透气,没想到貔貅和麒麟两位师傅一个趴在石头上,一个横躺在地上。他们七窍流血,死状可怕。”宁彩儿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大概的位置。 徐子凯接过话道:“我爷爷徐卯在七个徒弟中专长是研究墓穴时间,除了看墓穴的构造以及随葬的东西外,他还会检查尸体。所以,那天他虽然很难过也很害怕,但是还是遵照你爷爷的吩咐检查了一下貔貅和麒麟两位祖师的尸体。他惊讶的发现两个人的死因均是猝死,死亡时间大致是前一天晚上的十一点钟之后。但是至于尸体为何会七窍流血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他们当时又怀疑有人下毒或者是对尸体处理过,但是这些推论后来都被推翻了。 宁彩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没有办法,只好背着两人的尸体下山。到了山下,刚好被被幽谷村的村民看到了。于是他们就变了个谎言,说是这悬崖山闹鬼,师父师母准备去捉鬼,想不到厉鬼太厉害,两人就被鬼怪吸了元神死了。村子里的人本不相信,虽然上去过悬崖山的人不多,但是这么多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的。于是就派了村里的一个老医生检查了下貔貅和麒麟的尸体,发现两人虽没到该归西的年纪但却安然睡去了。于是,这个谣言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上悬崖山顶去。” “可他们当时为何要说这个谎?”刘淑雯不解的问道。 常羲叹了口气道:“这个谎话是我奶奶编的,她说貔貅和麒麟死的不明不白,加上他们前一天在山顶的墓穴中盗取的宝物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于是她就变了这个谎话。这样一来可以他们的盗墓之事不被村子里面的人发现,二来呢又保护了案发现场不遭破坏。他们在不远处的凤凰山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将貔貅和麒麟安葬。之后本想再回去调查一下,却发现自貔貅和麒麟死后,溪月也不见了踪影。整件事越来越古怪,就在这时,有人提出要散伙之事。” “啊?貔貅和麒麟尸骨未寒,他们之中就有人提出散伙?这也太没情义了吧!”刘淑雯鄙夷的鼓了故嘴。 杜宾哼了一声,淡淡的道:“还不就是曾子墨和方明宇那两人的爷爷,他两执意要散伙,大家没有办法,就只好把貔貅和麒麟这些年敛来的财物给平分了。他们俩拿着钱到N市做起买卖,生意很好,不久两人就娶妻生子,不想却先后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刘淑雯惊讶的看着杜宾。 “当年他们七个人分完钱财,说一起去N市发展,不再盗墓。而且N市离凤凰山也不远,以后回来拜祭师父师母也很方便。他们死的时候,两个人的孩子一个刚怀上,一个刚满月。闻到死讯,我们其他五个人本想去悼祭一下,接过却遭到了拒绝。后来听说,两个人死前曾交代过妻子不要与我们几个再来往。什么人嘛,这是……”杜宾呐呐道来,言语中充满对两人的讽刺。 宁彩儿叹口气,接过杜宾的话道:“后来我爷爷没有再盗墓,而是从事考古,还成了小有名气的考古学家。曾、方两人死后,其他五个人还一直保持着联系,深知无人难在有生之年查出当年麒麟和貔貅的死亡真相,于是就告诉了我们五个后人。而至于你……”宁彩儿说道这里,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至于陈可钦,是我爷爷后来和溪月联系后才发现的。当时溪月和幽谷村的书记生的女孩芊芊说是鬼魔入身,后来就被活活烧死了。” “什么?可是如果芊芊那个时候已经被活活烧死了,那么陈可钦怎么又成了芊芊之后呢?”童晓伟忍不住插话道。 宁彩儿皱起眉头看着我脖子上的那块寒冰玉蝉,用手一指,道:“这个就是真相。” 第一百七十九节火海救人 “你别卖官子了,快把真相告诉他们吧。”常羲笑着道。 “其实陈可钦脖子上戴着的那块寒冰玉蝉是貔貅和麒麟在盗墓时候所得,也就是在悬崖山的洞穴中的那个。我爷爷清楚的记得,当时貔貅和麒麟从石棺中的女尸的口中取出这枚玉蝉,称赞说这玉蝉乃是千年文物。盗墓回来后,爷爷亲眼见貔貅将玉蝉交给了溪月,并让溪月好好保存,说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宝物。爷爷除了会考古盗墓,还习得一手好画,小时候爷爷跟我说完这段故事还将玉蝉的模样画给我看。”宁彩儿比划着着说。 童晓伟还是不明白,他使劲的想了想,还是不明白其中的逻辑,于是又问道:“单凭一块玉蝉,你就这么断定陈可钦就是溪月的后人?这也太草率了吧。” 宁彩儿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止如此。” “芊芊被烧死的那晚,恰巧爷爷他又去了一趟悬崖山,不想却遇到了此事。念及貔貅和麒麟的情谊,于是暗中救了芊芊,使她免遭一死。整件事情还要从她被村民逼上悬崖山说起。” 自从若兰死后,以后每到月不明朗亦或是红月亮的时候,村中就会离奇的死一个人。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这一切都是芊芊所为。因为从悬崖山回来的四个人中只有她一个人还是安然无恙的活着。若兰死后不久冰岩和之焕同时疯了,整日在村子里晃荡,说悬崖山上有厉鬼。厉鬼会杀尽全村百姓。起初大家还不相信两人所言,以为是若兰的死让他们精神受创,直到第一个无月之夜,一个村妇半夜在河边死了。 县里派来警察来调查。说村妇是猝死的。排除了人为的可能。这件事不了了之后,一个红月亮的夜晚,冰岩和之焕各自在家大吵大闹说是今晚厉鬼又要出来杀人。折腾了一整晚,旁边的人家都听到了。第二天一早,果然又有人猝死了,死状可怕。就这样接二连三的死了五个人之后,村民们就在一个无月的夜晚举着火把到了书记家,说是要一把烧死芊芊,不然村里还是会有人被害死。 书记无奈。只好开门放村民们进来,却发现芊芊已经逃走。其实这是书记故意把窗户的锁开了,想让自己的女儿逃走的。可是没想到村民们很快就找到了芊芊的足迹。知道她已经逃往悬崖山,于是纷纷跟着上去了,到了山顶上。 “你们想要干嘛?你们想要干嘛!都给我走开……离我远点”芊芊大声吼叫道。过了一会儿,又冷冷的说:“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么做!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冰岩的父亲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带头吼道:“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真的而非要这么做不可吗?”芊芊的父亲满眼泪水的看着冰眼的父亲,此时数他的喊声最大。 “书记!你还要犹豫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亲身女儿了!她是鬼!是妖怪!” “书记!留着她的恶化只会上村子的人死的越来越多!您于心何忍!”之焕的父亲也跟在一边道。 “是啊……是啊!“ …… 更多的村民开始起哄。 芊芊的父亲看着站在山泉口边的芊芊,然后看了看举着火把和武器的村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几乎是哭着说的:“你们……你们……你们去吧。” 他的话一说完,之焕的父亲就开始向芊芊走近。他举起镰刀。举在半空时却也犹豫了,迟迟狠不下心来。冰岩的父亲急了,他也跟着走到前期那的身边举起斧头,怒发冲冠的看着芊芊说:“你不是芊芊,是鬼!我要替村民杀死你!” 冰岩的父亲说完。之焕的父亲也就跟着又举起镰刀。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的时候。突然之焕和冰岩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挡在芊芊的前面。而之焕和冰眼的父亲当时因为心有余悸就紧闭双眼。所以一把镰刀和斧子分别砍在他们自己孩子的身上。 “啊!”芊芊抱着怀中两具血淋淋的尸体,竭斯底里的哭着吼着。 冰岩和之焕的父亲一看自己错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纷纷倒戈在地,两人愣愣的看着芊芊怀里的尸体,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本想亲手杀了这个害人精,好让自己的孩子不再整日疯癫,没想到今晚却亲手将他们给杀了。 村民见状,纷纷不知所措,直到若兰的母亲在人群中又带头吼叫起来:“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之后,肤色黝黑的一个村民冲了上去,将芊芊用绳子绑住,这个人就是若兰的父亲。 村民见芊芊被死死绑住,纷纷涌了上去,不一会儿芊芊便满身是血。 “救我!救我!救我……”她大声喊道。 “这厉鬼附身,怕是杀不死的。”一个老村妇道。 “那该如何?”众人问。 “我看……还是烧死她吧。”老妇回答道。 于是人们开始向芊芊她扔火把,她全身是火,满脸是血,在地上爬着、哀叫着。火把烧着了地上的枯草和旁边的树木,火光很大,众人纷纷退后了很多步。 芊芊趴在地上,对他的父亲吼叫道:“救我!救我!救我……”,但是他却无动于衷。 “对不起!对不起!苍天啊,我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你死去的妈妈!我的孩子啊……”芊芊的父亲躲到山顶的一颗大树下,不忍亲眼看着芊芊被一点一点的烧死。 “爸爸……爸爸……你好狠心……”那个女子轻声呢喃道,然后就昏了过去。 “天呐!这太可怕了!那你爷爷当时是怎么救她的啊?”刘淑雯听到这里,吓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宁彩儿似乎讲的嗓子干了,她喝口水,继续道:“当时我爷爷就在那山泉口的里面,其实那就是洞穴的出口处,后来爷爷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就又推了块圆石将洞口封住。算芊芊福大命大,当时火光太大,众人随表面上很高兴,暗地里却依然害怕,生怕芊芊会突然从火中跃出,于是没什么人敢只是那火光。爷爷悄悄移开圆石,将昏迷的芊芊抱进洞中,再将洞口合上。” 大火烧光了山顶的树木和草丛,等到完全停止的时候,发现泉水口边的草木灰里有些许未被燃尽的人骨,就以为那是芊芊的。其实他们当时都忘记了,在火海里面,除了芊芊还有冰岩和之焕的尸体。当时冰岩和之焕的父亲因为双双崩溃,没有经历去从芊芊身边移走尸体。 “也就是说,谁也没有发现芊芊并没有死?”童晓伟插话道。 宁彩儿点了点头。 “我爷爷把芊芊救进洞中,给她把了把脉,发现她只是有些皮肉伤,并没什么大事,就在她身边留了些吃的喝的和钱,让她好了之后去N市找他。但是芊芊却没有,等他五年后再回村子,发现村子里已经荒无一人。后来他去县里面的公安局调查,才知道原先住在那里的人都说芊芊死后,经常听到有女人的哭声从悬崖山传来,但是却没有人敢再上去。芊芊死后不久,她的父亲也一病不起。芊芊父亲死前故意跟村里人说,芊芊的鬼魂来找过他,说不久会下山来取众人性命,所以让村民尽早搬出幽谷村,永世不得回来。”宁彩儿继续说道。 常羲觉得宁彩儿说的太慢,就接过话说:“后来村民们纷纷搬走,也没有人搬进来,于是幽谷村就成了荒村。彩儿的爷爷虽然没有再在荒村遇见什么人了,却发现悬崖山上多立了一块石碑,写的是芊芊之女的墓。后来他才想起来那日给芊芊把脉的时候,发现芊芊已经身怀胎儿。根据上面的生辰来看,小孩是在四岁的时候死的,不过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那就无从告知了。彩儿的爷爷后来又从山洞里发现了芊芊的尸体,于是这段悲剧就从告终,阿弥陀佛。” 常羲说完,还特意摆了个出家人的手势。 “可这和可钦脖子上的玉蝉有什么关系?”童晓伟问道。 “当时那孩子的墓虽然已立了碑但却未安葬,那孩子的尸体也在洞中,不过是在棺材里。芊芊是在准备封棺的时候死的。我爷爷看了看棺材里面的孩子,发现是一个小男孩,且脖子上系着貔貅和麒麟当年盗墓而来的那块寒冰玉蝉。后来在学校游泳馆,我无意中发现你也佩戴了这寒冰玉蝉,于是我们就开始注意你。”宁彩儿道。 童晓伟笑了笑说:“又不是只有你们盗墓,说不定她的玉蝉也是偷来的呢?” 常羲在一旁抿了抿嘴道:“我们能这么断定她就是芊芊的孩子,肯定是调查过的啊。其实在彩儿发现这件事之后,我们去过可钦的老家调查过,通过走访,发现她只是被领养的孩子。而且是在四五岁的时候才被领养的。貔貅和麒麟说过,这块寒冰玉蝉来历不明,但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于是我们慢慢接近你,后来发现你的左手上确实有一个和芊芊一模一样的胎记之后,我们才确定你就是芊芊的孩子。” 第一百八十节凤凰图腾 “你是说这个?”我把左手举了起来,背部示人。 常羲点了点头道:“阿彩的爷爷说过说这个胎记溪月也有,后来他在芊芊的手上也看到了。这胎记的特别之处不仅是因为它长在手背上,还因为它很像一个图腾。” “图腾?”刘淑雯拉着我的手,仔细看了看,一时半会的也没发现到底像个什么。 我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常羲,轻声道:“你是说……凤凰?” 常羲点了点头。 叶梓敏也曾说我说过手上胎记事,疤痕大概四厘米长的样子,从左手背的中指到虎口的位置呈歪曲状。从它的身形和尾部来看,的确非常的像是一只凤凰站在那里。 刘淑雯看着我受伤的胎记,还是没有看出来这和我就是溪月的后代有什么关系。刘淑雯松开我的手道:“家族里的一些东西是会遗传,但是这胎记是遗传的,还是第一次听说。就算这也是可以遗传的,可是她们是怎么遗传的呢?” “这就是我爷爷他们到死前才明白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当年貔貅和麒麟祖师的死因就要好查的多了。爷爷说溪月小时候就很奇怪,他们也不经常见到,只是偶尔肩上一回。溪月小时候看起来也不想女孩子,师父师母也不让他们与溪月多说话。到了十**岁的时候貔貅和麒麟突然找到我爷爷说,要把溪月交付与他。我爷爷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也不好拒绝,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暗自定了下来。差点忘了。溪月的名字也是后来突然给换的,她小时候并不叫溪月,而是叫礼轩。”宁彩儿说道这里就停下来拧开手中瓶盖,喝了口水。 “礼轩?小女孩起这样的名字确实难听。可是。这溪月和这碟子上面的凤凰有关系么?还有。当年貔貅和麒麟到底在悬崖山的墓穴里弄到了些什么宝贝?该不会是被其他的什么人谋财害命了吧?”刘淑雯在一旁猜测道。 常羲笑着道:“这个猜测我奶奶也曾和几个师兄提起过,虽然未得到证实,但是也未被推翻。只是这盗墓派别很多,新中国成立之后,盗墓的人也就不多了,大家各自盗墓,互相没有什么交集,况且当时他们到达幽谷村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来过。至于他们在这山顶的墓穴中盗取的东西嘛,他们七个徒弟谁也不知道。只是在他们从墓穴回来后就把那块寒冰玉蝉给了溪月。而且这事也是刚好被彩儿的爷爷撞见的。 “据说,貔貅和麒麟是半下午去的墓穴,但是却到了第二天凌晨才回来。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大家却看到他们俩横尸在此。”徐子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神秘,像是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 杜宾也跟着道:“对,我爷爷说这是他们死前最奇怪的事情了。其实这墓穴之前已经完全的打通了,按照他们两个人平常的干活速度的话,大概在夜里九点钟就可以回来,但是那天他们七个徒弟却迟迟等不到两人下山。大家就在村子里面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十一点钟,还不见两人回来。彩儿的爷爷就让他们几个人睡了,自己一个人等。大约到了凌晨二点钟的样子他们两人才从山上回来……” 宁熙平让他们其他人先睡了,独自一人等着,夜越来越深,迟迟不见貔貅和麒麟回来。夜里下起了大雪。宁熙平煮了一壶酒。本是准备暖暖身子,但是这身子暖和了。不久之后却迷迷糊糊的开始打盹。约么在二更天的时候,宁熙平突然听见有人说话,慌忙抬起头,只见溪月房间的灯亮了。他顾不得整理下衣服和头发,急匆匆的跑了过去,情急之下,忘了敲门。 “师父师母,你们终于回来了。大家等的好着急,这……”宁熙平一边推门,一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但是在进门后看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却又愣住了。 “月儿啊,这是今晚从墓穴的尸体中所得的,可以起死回生啊。”貔貅一边说,一边将玉蝉交到溪月的手中。 宁熙平心中大喊一声,不妙。可是这门既然已经推开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听后师父师母发落。平日貔貅和麒麟待他们几个徒弟蛮好的,今晚态度却变得很差,宁熙平只觉得是自己突然闯进来,所以他们才会发火的。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这么多年的诗书礼仪,都白学了么!”麒麟冲着宁熙平怒吼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语气极为严厉。 貔貅只是挥了下手,说:“你快点出去吧,我们有事和溪月说。” 宁熙平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又不敢顶嘴,他立即道:“是的。”可是在他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却又听见貔貅喊他。 “平儿!明天一早我们就起程,还有,至于这悬崖山上的洞穴,你们以后谁也不能进去。此生此世,永远不能。你明天一早带着大家去山顶,我会亲自说这件事的。” 宁熙平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敢多问。他迟疑了一会儿,思绪片刻,就答道:“好。”转身一关门,就出去了。 只是等到这第二天清晨,七个徒弟到这山顶的洞穴入中处等了很久,却迟迟见不到貔貅和麒麟两人踪迹。他们在洞中等啊等,宁熙平就着急了,他拉着常诗萍陪他在山顶逛逛,没想到看见貔貅和麒麟两人早已命丧黄泉,一个尸体靠在悬崖边的石头上,一个横躺在地上。二人心惊胆颤,慢慢靠近,只见得两人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渗人。 “师傅……” 常诗萍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指去量气息。虽然凭尸体的死状判断是死是活已经很明显,但是她还是心有不甘的试探了一下。常诗萍的手指在麒麟的鼻前放了片刻,眼珠泛红,泪光闪闪。稍稍忍了一下会儿后,她还是止不住的放声痛哭起来。 宁熙平已经完全慌了,但还是在常诗萍蹲下身后慢慢的走向石头边,等到确定貔貅也已经死了后,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徐卯!千凝!师父死了!师父死了……” “他们在洞边听到叫声,立即跑了过来。”宁彩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他们安葬好貔貅和麒麟之后,我爷爷悄悄的潜回了悬崖山的墓穴一次。虽然貔貅和麒麟死前曾交待他此生此世不许进去,但是为了查明真相,他也顾不得许多。但是为了守住秘密,他就独自一人去了。到了洞中一看,他就震惊了。” 宁熙平手持火把,慢慢的走入洞穴深处之中,走了一小会儿,只看见墙壁上画满了凤凰的图腾。栩栩如生的壁画让宁熙平心里很没底,这壁画颜色绚丽,巨大的图腾就像只活的凤凰在这壁石上休闲片刻一样。在这种极度不安之中,他慢慢向前走去,只见得不远处有一面石墙,他伸手轻轻一推,石壁就转了过去。 “天……”看到眼前的场景,他轻声叹道。 石门转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雕刻精美的红色石棺,石棺正后方的墙壁上刻有一只火凤凰。火凤凰的下方则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很显然,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涅磐。但是除了这些,墓穴里已经再无什特殊之处。只是等宁熙平推开石棺一看,却只发现棺材里铺满金黄色的锦绣和玉枕,但是里面却无尸骨。 从山洞回来之后,宁熙平就大病了一场,并且开始经常梦见自己身处墓穴之中,看见满墙壁的毒蛇。夜里惊醒,宁熙平就想这洞中的事与麒麟、貔貅之死的关系。有一天他正在屋内午睡,从噩梦中醒来,就起身去了N市的图书馆。在去图书馆看书的时候,碰见一个专门研究中国历史的老者,也和宁熙平一起考过古,就上前聊了几句。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句话,让宁熙平想了几十年也没想明白的事情就在这一瞬间想明白了。 “老李!这么巧,看书呢?”宁熙平迎面招呼了过去。 “唉,最近在研究中国古代的神学啊、神话什么的。”老李抬头看了一眼宁熙平,随即又低下头看书。 “哦。” 宁熙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又听见老李又说了一句:“你知道中国古代又哪些神兽吗?” “神兽?”宁熙平看着老李,想了想说:“中国古代的神兽嘛,有蛟龙、麒麟……嗯,哎,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出来许多呢。” 老李合上手中的书,笑了笑说:“我也是中午的时候被我孙子突然这么一问啊给问的哑口无言了。不过你比我好啊,我只记得这龙了……所以这就过来看书了,都老糊涂了。你看……” 老李晃了晃手中的《山海经》,然后转身去了桌子边看书去了。宁熙平看着坐在窗边看书的老李,嘴里轻声念叨:“神兽?神兽?天……凤凰!我知道了。” 第一百八十一节龙凤龟麟 “凤凰是动物四灵“龙、凤、龟、麟”之一,是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相传它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而每五百年呢,凤凰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以生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幸福、万事安康。它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才能得重生,并且获得更为强大的生命力,如此周而复始的,凤凰就获得了永生。我之前也研究过凤凰,但是它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打断宁彩儿的话,心中充满了疑惑。 宁彩儿笑了笑说:“第一,凤凰本身是和谐观念的产物,虽然说这雄为凤、雌为凰,表示阴阳调和。你、溪月、还有芊芊都曾由男转女,这个我想你也不会否认了吧?”她说完,就看了看我。 “是。”我轻声答道。 “好,这第二嘛,就是你们右手上都有一模一样的凤凰胎记,这一点,你更不会否认了。那至于这第三嘛,当然要数这碟子上的凤凰了。”宁彩儿说到这里,就从包里拿出一个碟子,和我在公寓的那个碟子一模一样。她见我一脸震惊,就笑着解释道:“哦,这个碟子就是你刚搬来公寓那天收到的那个包裹里的那只。这碟子只有只有一个,而他们其他人收到的只是我故意仿制的。这一来是为了不让你们查出真相,二来也是在做个试验,证明这碟子与凤凰还有你都是存在某种关系的。” “可这碟子你是哪里弄到的?” “从墓穴的石棺中,是我爷爷拿回来的。他生前没有请过一次碟仙。因为他猜测貔貅和麒麟那晚之所以到凌晨才回来,是在山顶等半夜的时候请碟仙。碟子在你那里之后,我看到了想要的结果,它在暗暗告诉你。它是属于你的。”宁彩儿冷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只可惜你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你的幻觉和所有的撞鬼都是我们的所作所为。我们是给你打过迷幻剂的针,但那只是为了将碟子换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凤凰的后裔?而且还和这碟仙有什么渊源?”我惊讶的看着宁彩儿手中的碟子,那只金凤凰比任何时候都要刺眼。 “是,但这一切的一切还只是我们的推测,关于这你和这碟仙的关系,今晚一请之后,便会分晓。不论怎么样,你是貔貅和麒麟的后代的事情。绝对不会有错。我们其实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有了关联,大学里我们的重聚相识这都是命的安排。陈可钦。我希望今晚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常羲说完,就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挥手一舞,割断了我脚上的绳子。 他们在赌,赌我不会离去。 “既然一切都是真的,我愿意留下来。如果芊芊是我的生母,我也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更想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宁彩儿听我这么一说,就又像以前那样的挽着我的胳膊,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以前我们经常去公司顶楼天台的日子。生活好像又开始变得美好了。但是这种美好不会长远,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兆。随着黑夜的愈加深沉,我内心变得更加的不安定。 “这件事情本来很简单的,你们一开始就可以找我直说,这样。就不会有人因此牺牲。就算今晚我们可以查出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们已经再也不能向之前那样平静的生活了。”我和他们一行人坐在悬崖边的大石上。看着夜空,淡淡的道。 “我爸上午赶过来的时候,说韩英兰已经和警察说了所有她知道的事情,估计用不了不久他们也会查到这里,只是希望到时候我们已经查出了真相。倘若他们来得很晚,大不了我们这些人立即出去避一避。”苏锐叹了口气道。 刘淑雯靠在苏锐肩上,轻声道:“有你在,我不怕。” 到了夜里十点钟的时候,大家整理了下东西就准备进山洞了。从悬崖边走到山顶的最南边,只见得山谷泉水的发源处,乃是几块大石头堆砌成的。石块后面是巨大的岩石和稀稀疏疏的树木,怎么也看不见洞口。 “这……这怎么进。”众人陆陆续续的感叹道。 其实除了宁熙平,谁也没有进来过。宁彩儿之所以带着大家来,是因为她自小听着宁熙平讲这洞中墓穴之事,这才胸有成竹的。 宁彩儿连忙吩咐道:“准备好手电筒,立即进洞。” “可是这里没有洞口啊。”周凯一把拉住宁彩儿,指着泉水不断涌出的地方说道。 “哎呀,这洞口啊就在你手指的地方。大家别瞧这里是几块顽石,黑乎乎的,就不觉得这是洞口。要不是这洞口很怪异,难发现,这儿的情况就不妙了。”宁彩儿一边说一边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些圆石。 大家虽然表示怀疑,但还是陆陆续续的拿出了手电筒。 “你过来,拿开这颗,这颗还有这一颗石头。” 宁彩儿把周凯喊到身边,站在石头边,用手指了其中的三个不大不小的圆石让周凯拿掉它们。这三颗石头很与其他石头相比,有一些扁,它们之间大致呈三角形分布的模样。等到第一个石头别拿出来之后,大家惊讶的发现这圆石的背面竟然是凹凸不平的,周凯把它抽出来的时候还用了不少力气。 见苏锐有些吃力,童晓伟就走上前去帮忙。毕竟是从健身房出来的人,强壮的肱二头肌很快就移开了第二块圆石。只是这第二块石头被拿出来之后,这石壁依然不动。在疑惑中,童晓伟和苏锐一起移开了第三块石头,就在第三块石头被完全抽出来之后,只听见轰隆一声石壁向后倒去。 “小心。”宁彩儿连忙将周凯和童晓伟向后一拉。 “我的神啊,居然是个屏障,这石壁之后竟然是山洞的入口!”常羲忍不住叹道。 “走!” 宁彩儿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跟了上去。我和杜宾并排而行,宁彩儿和周凯走在我们前面,其余的人都在我们身后。山洞很深,绕来绕去的,如果不是因为宁彩儿知道怎么走,我想这陌生人很可能会绕弯或者找不到墓穴的位置。洞穴一开始还湿漉漉的,大约走了五分钟之后就完全的干燥了。 “壁画!” 只听见宁彩儿一声惊叹,众人纷纷涌上前去。四五个手电筒的光相互相交错着,将墙壁上一整只凤凰的图腾就完全照亮了。恰如宁熙平描述的那样,精致绝美,栩栩如生。 “为什么这壁画只用两种颜色画啊,应该是先用红色的画,再用金色镶边的,可是这眼睛也用红色画……看起来好渗人。”刘淑雯用手电筒在凤凰的眼睛上比划了一下。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就像是在瞪着我们似的。哎呀,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常羲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众人转过身继续前行,随着越来越到达洞穴的深处,山洞里静悄悄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相互应和着。自从看见那只凤凰的壁画之后,洞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诡异,但是大家都将这种不安的感觉没有说出来。我很清楚的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急促,深长。 “到了。” “长洞,暗道,石棺,雕饰,果然是上好的古墓。可是貔貅和麒麟为何不许别人进来呢?这么隐蔽的墓穴,他们又是怎么发现的呢?”杜宾惊叹道。 进了墓穴之后,只见有一个红色的石头雕刻而成的石棺摆放在墓穴的中间位置,只是与其说这是一个墓穴还不如说这里是一间石室。石棺不是被埋在土里,而是摆在屋里。石室里除了石棺和雕塑之外,什么也没有。在宁彩儿的要求的下,周凯和童晓伟两人合力打开了棺材盖,只可惜里面除了垫了金黄色的丝锦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嗨,白进来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在洞口的石桌石椅边等十一点多开始请碟仙呢,这样一来就不用这么瞎担心一场。真是失败啊,什么也没有找到,我还以为会发现什么稀世珍宝呢,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盗墓啊。哎……”看着空空的石棺,童晓伟唧唧歪歪的说道。 “嘘……”常羲立即冲他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 宁彩儿看着空棺,又转身看了看墙上那只和石棺出于同一材料雕刻出的凤凰,背向着大家道:“那我们还是出去吧,只能说这墓穴一行,做的是无用功。” “这……”我欲言又止。 童晓伟第一个出了石门,大家也都陆陆续续的跟着出去了。最后只剩我和宁彩儿在屋子里,我拉了拉她的手臂道:“走吧,待在这里也是没用的,我们先出去再说。” “我好担心,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还是查不出原因和真相,我都不敢去爷爷的坟前拜祭了。这么多年,这是支撑爷爷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这是他再用一生去完成的事情。”宁彩儿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满是泪水。 第一百八十二节请你掐算 其实我也明白,这墓穴一行并无收获后,宁彩儿也就没有像之前那样的雄纠纠气昂昂的了。她也无法预测今晚请碟仙的事情是否奏效,但是这是唯一的赌注了,即使是输了,也此生无悔。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说。 我扶着宁彩儿慢慢的从墓穴中出来,见他们已经走在很前面,于是连忙加快了些脚步。宁彩儿没有说话,只是顺着我的步伐,一起追了上去。不久之后,众人就回到了最初的入洞之处,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杜宾从背包里拿出一会请碟仙用的香纸、八卦图,宁彩儿拿出碟子、蜡烛等物。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午夜的来临。 “十一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徐子凯扶起衣袖,看了看手表道。第一次请碟仙是在夜里十一点钟,虽然那时阴气很重,但是若要是与午时的比起来,那就要略输一筹了。为了保证今晚请碟仙一定成功,所以请碟仙的时间安排在了十二点钟。 “我们去洞口烧香吧,一直烧到石桌边,这样好引碟仙入洞。”常羲拿起香火和徐子凯洞口边烧香,一直拿着香走到石桌边。整个洞里弥漫着一股香气,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深想睡的缘故,闻到这香气我一阵阵的犯晕。 请碟仙的过程没用让刘淑雯、童晓伟和周凯参与了,因为这两个始终是外人。他两站在一边,默默不语的。杜宾和宁彩儿开始点蜡烛,蜡烛点亮之后他们就吩咐大家把手电筒都关上。洞中无风。蜡烛的静静的燃烧着。大家围绕着石桌站成一个圈,互相看着,不知道谁坐下去合适。 “好了,你们别互相看了。既然这里又四个石凳。那就四个人吧。陈可钦和我是一定要参加的。至于剩下的两个,要是两个男生才行。这请碟仙也讲究阴阳,女多男少不行。陈可钦是半阴半阳之身,这样算起来的话,也就是八分之五的阳,八分之三的阴。童晓伟、刘淑雯和周凯是不能的,常羲也就不必了。杜宾、徐子凯、苏锐那就剩下你们三个人了,可是今天下午……下午……所以我建议是杜宾和徐子凯两人。”宁彩儿说完,看着杜宾和徐子凯两人。 苏世黎的突然离去。苏锐确实不适合参加到今晚的请碟仙的事情中来。 “不,这样不好。我看这样吧,我们五个人一起。除了常羲,这样一来可以增加阳气,而来万一我们[八零电子书cc·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五个有什么意外,常羲一人还可以继续查下去。”苏锐往前走了一步道。 “这……”宁彩儿欲言又止,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我看了看地上的背包,笑着道:“我看这样吧,苏锐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不如就我们五个人了吧。这地上的包裹叠加起来和这石凳的高度也差不了多少,况且这石凳是可以移动的,我们五个人刚好凑成奇数。这样一来,就更增加了今晚碟仙一定会到来的希望。” 苏锐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好吧,事不宜迟,大家赶紧坐下。”宁彩儿点头应道。 刘淑雯帮着苏锐弄好座椅后,又退回到常羲身边。接着几个人就出了山洞。在泉水外的草地上等着。月色银亮。星空闪闪,午时已到。 我、宁彩儿、徐子凯以及杜宾和苏锐无人围坐在桌边。每人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按在碟子上,并且用意念想着‘碟仙请来’。记得余世伟曾经说过,在座的人如果其中有一个人心有杂念的话,那么小碟仙是不会来的。如果来了,那很有可能是冤鬼。他还说,如果看见放在纸上的碟轻轻开始转动,那么就说明小碟仙来了。 “碟仙,碟仙,我是陈可钦,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我在心中默念道。虽然此时我的嘴巴还是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但是这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四个人。只是我们五个人的默念声合在一起,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碟仙,碟仙,我是宁彩儿,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宁彩儿两眼紧闭,低头说道。 八卦图和第一次请碟仙时候用的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次不是纸质的而是类似丝绢锦绣的材料,细细滑滑的。碟子本身是陶瓷的,做的圆润的很,只要我们其中一个人的手指用了力气,这碟子自然就会转动起来。故而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只是将手指微微轻触碟子底部。 “碟仙,碟仙,我是杜宾,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杜宾似乎有些紧张,他时不时的睁眼看一下碟子,见他没有动静又立即合上了眼睛继续念叨。 “碟仙,碟仙,我是苏锐,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了下午的事情,现在看起来要成熟稳重的多。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咒语,语气低沉,声音平缓。 “碟仙,碟仙,我是徐子凯,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徐子凯念咒语的时候没有闭上眼睛,他的眼神就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碟子。 布的最中间画着一个八边形,里面写着一个很大的‘靈’字。围绕这‘靈’字是天干地支,之后的一圈是大写的数字,之后则写了常见的姓氏和文字,比如说山、水、石、火等。整整一个八卦上,字数倒也不少,只是想让这碟仙指出其中的几个字然后查出貔貅和麒麟当年死亡真相的话,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咒语念了将近十分钟的样子,碟子开始有了轻微的晃动。大家互相看了看,继续低下头念着咒语。 “碟仙,碟仙,我是***,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碟仙,碟仙,我是***,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碟仙,碟仙,我是***,请你掐一掐,算一算,如果愿意请从八卦图中走出来。”交错的咒语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知何故,突然烛光也跟着晃了起来。 我听见徐子凯和宁彩儿急促的呼吸声,他们一左一右的坐在我的身边。对面的杜宾和苏锐的额头上不约而同的冒出细密的汗珠来,小水珠聚集在一起,慢慢的流了下来,顺着鬓角滑落。我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心里越来越紧张。 碟子晃的越来越厉害,渐渐地从‘靈’字上移了出来。 “碟仙,碟仙,请问你是男是女。”宁彩儿看碟子移动之后,立即问了第一个问题。 碟子前后晃了晃,然后直奔‘女’字,最后碟子底部的箭头指着‘女’字的时候它才停下来。虽然是停了,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碟子在轻微的晃动,不知是大家的手因为紧张颤动造成的,还是本身就是这样。 见碟仙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之后,杜宾就跟着问道:“碟仙,碟仙,你几岁了?” 只见杜宾话音一落,碟子就向写了大写的的数字部分移去,在数字的那行转来转去的,最后在‘四’字上面停了下来,不再转动。看见碟仙的年龄后,大家都吓到了,谁也没想到这碟仙竟然是个小孩。 “碟仙,碟仙,你是怎么死的?”苏锐轻声问道。 此时,碟子颤抖的厉害,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死而发怒了,它颤抖了很久之后才开始移动。我们五个人心里很是没底,但也没有其他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静静的看着碟子。碟子先是转到了‘病’字上面,然后似乎是觉得回答的不准确,又回到了‘靈’字上面。我们五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它又慢慢的转向了‘饿’字。 “碟仙,碟仙,你是饿死的?你是哪一年死的,为什么会饿死?”徐子凯立即问道。 碟子移动了很久,分别在‘一’、‘九’、‘八’、‘四’和‘母’、‘疯’这六个字的时候停了下来。根据徐子凯的问题,很显然这一九八四说的是它死的年份,而至于这‘母’、‘疯’这两个字,根据字面的意思是它母亲疯了,没有人弄吃的给它,所以最终饿死了。 “碟仙,碟仙,你的母亲是谁?”我想了想问道。 我说完了,碟子却没有动静,过了很久之后才转向‘草’和‘千’两个字,奇怪的是分别指了两次。就在我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宁彩儿大声问道:“碟仙,碟仙,你是芊芊的孩子,对吗?” 对啊,‘草’字和‘千’字合起来不就是‘芊’吗,我心里暗自惊叹道。碟子指着‘是’字就停了下来,杜宾叹口气道:“碟仙居然是芊芊的孩子,难怪之后会一直保护陈可钦。碟仙,碟仙,为什么别的碟子山都没有凤凰,为什么只有你的这只有呢?” 第一百八十三节真假碟仙 杜宾说完后,碟子一动也不动的。大家互相看了看,心里有些害怕,也觉得奇怪。余世伟曾经说过,问问题的时候千万不能讲一些对碟仙不敬的东西,因为会有麻烦事发生。但是杜宾刚才的话似乎也没什么。 徐子凯皱起眉头接着问道:“碟仙,碟仙,你知道我的祖师祖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貔貅和麒麟当年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吗?”徐子凯是想套近乎,以为这样碟仙就会道出当年的真相,没想到这碟仙依旧是一动也不动的。 大家急了,但是却都不敢把手指拿回来。 我的心里很难受,有一种想要发狂的感觉,万般忍受下,我大叫了一声,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虽然我人站了起来,但是手指却未曾离开过碟子的底部。我眼前迷迷糊糊的,感觉快要昏倒了一般。听到我的叫声,周凯、童晓伟和常羲立即从洞口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常羲大声问道。 我使劲看清眼前的景象,发现杜宾、徐子凯以及苏锐和宁彩儿虽然依旧坐在石凳上,但却都深深的低着头,像是在打瞌睡似的。常羲和周凯以及童晓伟则站在我的对面,死死的盯着我看,眼神里充满了恐慌。我想说话,但是却说不出来,我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思维很混乱,头很痛。 “你对他们四个做了什么!”常羲大声冲我嚷嚷道。 我感觉眼睛很酸,像是涨红了血水那样,我恶狠狠的盯着常羲他们三个人。突然。周凯和童晓伟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常羲吓傻了一般,她准备向山洞外跑,却又转身回来看着我。她似乎觉得这么一走了之的话也不行,况且宁彩儿、杜宾他们几个还在我的控制之中。她想救他们。 “你不是陈可钦!你到底是谁!”常羲鼓足勇气。向我逼近了两步道。 我依旧半侧着身体看着她,突然感到一股力量穿进我的身体,接着我的大脑就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了。似乎有另外一个灵魂把我本身的给挤了出来,我的灵魂呆呆的伫立在一边,看着现在的我和已经非常害怕的常羲。 “我是溪月。”那个已经不受我控制的身体冷冷的回答道。 “你……你……你是貔貅和麒麟的女儿?溪月?”常羲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或许我是芊芊。”她歪着嘴角,冷冷一笑说。 不管怎么样,现在站在常羲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我,也已不是人。而是鬼魂。常羲眉头紧蹙,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女人说话的声音低沉浑厚。听起来约么三四十岁的模样,一会儿说自己是貔貅和麒麟的女儿溪月,一会儿却又自称是溪月的女儿芊芊。 “你到底是谁!”常羲顾不了太多,又问了一遍。 她低下头,看着被五个手指按住的碟子道:“我是凤凰的转世,却也是寄居在这碟子里面的魂魄。我的生命长短自生下来就已经有了安排,如果不是幽谷村的那些无知的人将我的一世差点儿烧死,我的孩子也就不会再四岁的时候病死了。” 常羲和我都愣住了,听不明白她所说的话。 “妈妈?”我飘出身体的魂魄慢慢靠近她,轻声道。 她抬起脸来看着我。红红的眼睛里泛着微微的泪光。我看着她的脸,发现不是我自己了,而是梦中时常出现的那个‘芊芊’。因为被村民们砍杀和被火燃烧过,她的脸上和头上都是疤痕,残留的发丝凌乱的遮挡住一只眼睛。脑海里那个漂亮的模样此刻却很是丑陋不堪。 常羲也看到了这张脸。吓得面目发青,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当她伸出左手,想要去拉我的时候,常羲大叫了一声就晕厥了过去。此时我已经完全顾不得常羲,更奇怪的是我的心里一点点的也不难受,我慢慢的伸出右手,一点一点的向她走近。 当我的手搭在她的左手心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眼中流下眼泪来。等到那眼泪从她烧焦的脸颊流下时,我才发现那泪珠不是水,是鲜红的血!即便如此,我依旧一点也不害怕,我拥抱着她,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有些埋怨的问。 她慢慢的松开我的身体,凶狠的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杀了我似的。接着,却又转过身看着依旧低着头的宁彩儿他们四个,不再说话。 “告诉我,我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周之后我就要死去!”我有疯狂的冲她大声嚷嚷道。 “好吧,我告诉你。” 她话音一落,我的眼前就一黑,紧接着就随着她一起回到了过去。与其说是在让我知道当年的真相,倒不如说是在让我回忆着三世人的记忆。从溪月到芊芊,从芊芊到那个四岁的小男孩,再到此时的自己。 “当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貔貅和麒麟。他们开心的抱着我,凤凰的转世孩童,就像是真的以为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开心。溪月也是他们捡到的孩子,但是为了让这一世能够被照顾好,凤凰还是出现了。” “你是谁?”貔貅颤抖着双手,吓哭了怀中的我。 凤凰很美,梳着长长的发髻,她的头上插着鲜红的簪子,面若施粉、眉如墨画、唇染朱砂。她一身鲜红的长衣,腰带轻舞,伴随着她的还有一阵阵的香气。“他虽然不是你们亲生的,但是却恰巧出生在你们家。只是她的命运已经是被安排好了的,只希望你们好好抚养她成人。凤凰转世的灵童,生命到了一半的时候会由雄转雌,你们只需保守秘密而无需惊讶。”凤凰语气柔和,一说完就消失在屋中,好似幻象一般。 “这……”麒麟看着貔貅怀中的婴儿,不知如何是好。 貔貅笑着说:“不论怎么样,我相信他是我们的孩子,待到他成年之后我们再来和礼轩说说这件事情。” “貔貅和麒麟对凤凰说的话半信半疑,因为他们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亲身骨肉却只是灵童的转世。但是为了使我的秘密能够不被外人知道,所以从小我的打扮似男非女的,平日里我也没有和他们的几个徒弟有过接触。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变成了女孩,他们将我的名字换成了溪月。” 因为知道溪月不久将要死去,貔貅和麒麟开始四处打听关于凤凰的事情。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到了凤凰山附近。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在凤凰山附近的悬崖山上找打了凤凰世世代代的墓穴,他们盗取了墓穴里的寒冰玉蝉,认为这可以让溪月不会那么早死去。那晚,他们盗完墓准备出去的时候,没想到却在出去的时候走过来过道。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们还是很顺利的从洞穴里出来了,但是却在找出路的时候意外的捡到了不知被谁遗弃的碟子和八卦图纸。貔貅和麒麟当时也没多想,就将它和墓穴盗得其它一些宝物带了出来。在洞口的时候,貔貅和麒麟坐下来休息,就将包袱里的宝贝拿出来看。 “这是什么?”貔貅将碟子和八卦图平放在石桌上。 麒麟拿起碟子仔细看了看,光滑的碟子上除了背部有一道红箭头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八卦图的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靈’字,旁边则是写的天干地支和一些常见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同样大小,并排的绕着‘靈’字围成了一个八边形。 “这好像是占卜用的,我记得以前师父曾经跟我说过,这是请碟仙用的碟子和八卦图。”貔貅想了想说。 “为什么它会出现这里,看样子像是被人故意藏在那里的。”麒麟道。 “我看这里山高崖陡,估计以前有什么修道的人在这里隐居过,这也恰好解释了这里石桌石椅的事情。况且这山洞口就是山下泉水的源泉,住在这山顶吃水也不是什么问题。”貔貅看了一眼山洞道。 “那他怎么不盗这洞中的墓穴?” “你以为这墓穴是谁人都能盗、都会盗、都敢盗的么?” 麒麟噗嗤一笑,点了点头说:“这也是真的,不过这东西我们要不要带下山去,有用么?” 貔貅拿起碟子,仔细端详了一会,皱起眉头道:“带到不用,不过我们可以用它一下。” “嗯?”麒麟不解的看着貔貅。 “我师傅说,碟仙是最灵的请仙游戏。只要心意诚、时机好,就一定会请到碟仙。我们今晚有缘恰好碰见了这碟子和八卦图,不如我们就请一下。礼轩……哦不……是溪月,溪月的事情是真是假,我们还是不愿意承认,不如今晚就让碟仙告诉我们这事情是真是假。倘若是真的话,我们再来问问碟仙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溪月可以不死。”貔貅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麒麟并没有反驳貔貅,而是陪着他一起等到了半夜。夜半的时候,他们开始请碟仙,只可惜他们那晚没并有请到仙而是请到了孤魂野鬼。他们问,溪月真的是凤凰转世么?孤魂野鬼想了想说是。之后,他们又问溪月可以免遭一死么。 第一百八十四节一言一语 “碟仙,碟仙,只要你可以让溪月免遭一死,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麒麟哭着说道。没想到麒麟话音一落,碟子就迅速的转动了起来,然后停在了‘好’字上面。 那晚,貔貅和麒麟到了第二天凌晨才下山。兴冲冲的回到了山下,他们一回去就迫不及待的把寒冰玉蝉交给溪月,后来的事情也就是宁熙平所看到的。大约是四点半的时候,麒麟突然拉起刚睡下不久的貔貅一起又去了后山。 “怎么了?这么早干嘛,不是和平儿说的是七点钟么?”貔貅又困又累的,不想起床。他一边说一边又躺了下去。 “不……不!你快点起来,我们去山上,我听见有人在山顶上叫我。”麒麟像是中邪了一般,瞳孔很大。她瞪大着眼睛,神情恍惚。 貔貅虽然不愿意,但还是陪着麒麟上山去了。他知道如果不陪她上去的话,麒麟肯定会唠叨一辈子。况且他们凌晨是在山顶上请了碟仙,他又担心是没有把碟仙送走。五点多的时候,他们到了山顶上。因为是冬天,山上虽然是白雪皑皑,但是依旧是漆黑一片。 “下去吧,什么也没有。”貔貅跟在麒麟的身后,大声道。 “不……不!” 麒麟像是疯了一般,貔貅见说了没反应就走上前准备去拉麒麟走,结果只见麒麟七孔流血。他尖叫一声,连忙松开手,却感觉有一只手从他的脖子后面伸了过来,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血水从貔貅的头顶溢出。慢慢的从他的眼睛也开始涌出血水,等到头部的血水滑过脸颊的时候,嘴巴也开始流血。 貔貅浑身麻木,像是被怔住了一般。他一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不一小会就支持不住。到在山顶的岩石上。看见貔貅倒在地上,麒麟突然回过神来,但是却也已经呼吸艰难。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拼命的向山洞口边跑去,但是却没有追到。挣扎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奄奄一息。 “其实是小鬼杀死貔貅和麒麟,但是他们的七个徒弟并不知道。等到第二天他们上山看见了尸体,告诉我这可能是谋杀也可能是自然死亡。因为宁熙平已经和韩英兰有过盟约,而我也对幽谷村的一户人家的男子有了好感。于是我们萌生一计说我是失踪了。后来他们也就离开了幽谷村,而我就留下来结婚生子。没想到却在生芊芊的时候,难产而死。” 貔貅和麒麟那晚请了碟仙之后。就将碟子和八卦图留在了山洞里。溪月死后,尸体并没有安葬在山洞中的墓穴里。因为没五百年一轮回,所以她虽然死了,但是魂魄却依然存活于世上。她经常去山洞里,那是貔貅和麒麟最后出现的地方。本来只要溪月正常死亡,凤凰这一世的五百年一轮回就可以完成了。可是现在凤凰真身却寄居在芊芊的身体里面,溪月更因为碟仙害死了貔貅和麒麟而心生怨念。 谁也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后,山洞里的碟子和八卦图竟然被若兰发现了。溪月发现若兰还带着芊芊请碟仙,于是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怨念使她的魂魄进到了碟子中。于是碟子里面出现了一只金色的凤凰,她本是想怔住此碟仙。没想到却没能压住自己的心魔。若兰带着芊芊、之焕和冰岩请了碟仙之后,溪月就借着芊芊的身体将若兰杀死了。碟仙见溪月自己也杀人,就跟着出来,于是幽谷村开始相信常诗萍编的那个故事。 村民死的越来越对,没想到最终却将矛头指向唯一平安无事的芊芊。因为宁熙平的救助。芊芊免遭一死。但是却已经疯了。而当时她的肚子里,已经怀有胎儿。后来的事情与我在时间简史的女厕中所见所闻有些类似。 芊芊一个人在山洞里住了很久。她喝着泉水,吃着山上的野果、草木、甚至是不知名的小动物。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她没有力气下山也不敢下山。她经常坐在悬崖山的岩石上,想起冰岩和之焕的死,就痛苦的哀嚎着。大火伤到了她的咽喉,使她的叫喊声听起来更像是动物发出来的。村民们听到了,以为是山上闹鬼了。 “我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芊芊,心里非常的难受。每当她在夜里哀叫的时候,我心里就更加的难过。于是,我就去山下杀人。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觉得舒服。我在心里暗自说,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无知的村民,才害得芊芊变成这个样子。芊芊的父亲临终前,我去看了他一次,他哭着求我不要再杀人了。我心一软就答应他了,但是也和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他在临终前告诉所有的村民们,搬出幽谷村,永世不得回来。” 村民们全部搬走后,果真就不敢有人再回来了。这幽谷村一来人口稀疏,二来因为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差不多被溪月给吓死了,剩余的老弱病残搬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幽谷村开始变成一个荒村,不久之后,芊芊就生下了孩子。 孩子半岁的时候,芊芊抱着孩子下山了。他在芊芊的怀中很乖,东张西望的,对这个新的地方感到十分的新奇。芊芊看着荒无人烟的村子,流下两行泪来。她回到了家中,发现父亲的遗像,就失声痛哭起来。 屋子里的家具很齐全,才一年多的时间,上面已经堆满了灰尘。芊芊带着男婴在荒村生活着,虽然依旧很艰辛。她时常抚摸着那个小男婴微笑,却也经常大声哭泣。男婴长成了男孩,断奶之后,他也开始跟着芊芊吃着野菜野果和小动物。只是这小孩的身体不及大人的,在孩子四岁的时候,他活活的饿死了。 芊芊抱着男孩的尸体失声痛哭,抱着尸体上了悬崖山,开始不分日夜的挖洞。 “我知道她这是想埋了孩子,就趁她睡着的时候在山下的棺材铺里拿了一个童棺上来。我把小男孩放到童棺之中,然后取下寒冰玉蝉放入小男孩的口中。我本以为等她第二天醒来后看见小男孩复活了会就此将他安葬,没想到她却再也没有醒来。我不甘心,就附在她的身体里,假装她还是活的。之后我就将装着男婴尸体的棺材送到了H市,将它放在一家没有小孩的人家。凤凰曾告诉我,还有二十三年,这一世的五百年就完成了,所以……” “所以你就和我的父母说。我的寿命会在2011年10月11日结束?”我接过她的话道。 她点了点头说:“十九年前,他们见到的确实是我。我寄居在芊芊的身体里,送走你之后,我就一直在这山洞里没有出去过,直到宁熙平死前来悬崖山在山洞里发现了碟子和八卦图。没想到他将它拿回去不久之后就死了,我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的是他的孙女竟然联合另外几个人的后人开始谋划怎么通过你查出貔貅和麒麟还有碟仙的秘密。” “这么说,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人就是你?”我吃惊我看着她。 她歪嘴一笑道:“你,应该喊我外婆。” “外……婆……”我看着她烧焦了的脸,支支吾吾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乖。” 她再一次的和我相拥,但是手指却依旧没有离开碟子的顶部。我放开她的身体,问:“您为什么不放开碟子,您……您想对他们几个怎么样?” “凤凰的秘密谁也不能知道,再过几天,你就会死去。到时候你的尸体就会被安放在这墓穴里,而我的魂魄也就会随着消散了,我们这一世所有的秘密都将终结,他们知道这些必须得死。”她说完,恶狠狠的盯着此时留在洞穴里的其他人。 “她们现在并不知道这些,您不要杀他们,我求您不要杀他们。”我哭着跪在地上,哀求道。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的说:“我不杀他们也罢,只是你在这剩下的几天里必须要保守住关于凤凰和碟仙的秘密。只要是有人知道了,他们就必须得死。” “好。”我急忙点头道。 2011年10月3日,农历九月初七,周一,重阳节的前一天。 这一天的眼光很刺眼,当我醒来的时候,阳光正晒着我的身体。我听见涓涓流水声,那声音很清晰,就像贴在我的耳边。我伸出手遮住眼前的光,慢慢的从地上坐起,发现大家都躺在山洞外的草地上。我急忙转过身看山洞口,发现已经完全被大石块堵起来了,我笑着又躺了下来。 闭着眼睛,我舒舒服服的睡了很久,直到听见宁彩儿的声音。 “起来,都起来!都开起来!”宁彩儿大声喊道。 我装模作样的从地上坐起,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怎么都睡在山洞外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你们快看,这……这山洞口怎么被死死的封住了。对了,这碟子和八卦图都不见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宁彩儿急急忙忙的说。 第一百八十五节警方到来 还没等到大家来得及反应,只听见从山下的悬崖边传来很多人的叫喊声:“不许动!不许动!全部不许动!” “严警官!”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堆警察,穿着便衣的严峻格外的显眼。 “陈……可……钦。”严峻笑故意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约有二十多个警察的样子,他们拿着枪,微微蹲着身体,手枪口直直的瞄准大家。众人见状,立即慌了。虽然昨天下午宁熙平来的时候已经将警察快要来的消息告诉了我们,但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见我们一动也不动的,警察立即冲上前来,拿出手铐将大家铐了起来。 “走。” 警察开始带着众人下山,严峻和我走在最前面。他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个细长的伤口,伤口狠心,应该是才弄不久的。严峻的嘴唇上泛着难看的白色,似乎是长久脱水,又像是被风吹的太久。 “其实我也是今天凌晨才被救的,还好他们来得及时,不然我不是被这山林中的野兽给吃了啊,就是被活活的饿死了。昨天一早带你离开了村子,却将我绑在村口的那颗大树上。当时我昏昏沉沉的,还以为他们是想直接杀了我。”严峻回忆道。 昨天一早,周凯、宁彩儿还有苏锐和刘淑雯几个人将严峻拖到幽谷村入村的那颗大树旁边,他们本是想将他吊死,做成自尽而死的模样,以防别人追查起他的死因来好把死因牵扯到碟仙和荒村。 “可这样一来,荒村的事情不就会被揭发出来么?万一那些警察们顺藤摸瓜找到了悬崖山的墓穴。我怕貔貅和麒麟死了这么多年结果还会被世人扣上盗墓人的名号。以此推展,我爷爷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宁彩儿拦住周凯,看着大树道。 “可是我们若是不杀他,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苏锐拉着严峻的身体。准备往树上放。 刘淑雯拉过宁彩儿。让周凯和苏锐把严峻的身体抱起,将他的头慢慢的放进已经打好的死结上。就在周凯和苏锐准备松手的时候,宁彩儿忽然一拍双手,大声喊道:“快将他放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这是干嘛啊,处理完他我们就要上山了。”苏锐嘴里虽然不同意,但还是将严峻放了下来。 “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了,这件事本来的计划中是没有这个的,没必要也不值得。我看这样吧。就把他绑在这颗大树上算了,反正这无人荒村也没有人救他。再说了,如果这荒村闹鬼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他也会活活被吓死。我们将他绑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吧。”宁彩儿叹了口气道。 其实宁彩儿说着话,一来是不想再让周凯为她杀人,二来是确实不想在看到有什么人为这件事情死去了。 “这样也罢,一大清早的,要我看一个人活活吊死在我的面前我也看不下去。”周凯一边说一边就将严峻放在大树边,拿起粗绳子绑他。 苏锐在一边帮忙,他先扶着严峻和大树抱在一起,等固定好之后就和周凯使劲打结。他们系了一道又一道绳子只会,这才放心的离开。 “当时我一直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虽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没有力气去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我绑在大树上。昨天一天我心里都在想,我大概就会这样死去了。只是没想到第二天的凌晨,我还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见到很多手电筒的光……”严峻说到这里。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趁这间隙的时间,我回头看了一眼宁彩儿他们。拉着宁彩儿下山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我大概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的年龄都不是很大,心想着些人应该是防暴警察。我必须得想想办法,我不能亲眼看着他们几个人被警察带回去。只要在回N市之前,就一定还有办法。 “您不会以为这荒村真的闹鬼了吧?”我转过头,笑嘻嘻的说道。 “哎,我想我也是老糊涂了,还害怕了一下。当时天很黑,他们也不敢肯定我是谁,就远远的一直拿着手电筒照着我。到了我旁边后,发现我被绑在树上,这才放松了警惕。等我的手下的人认出被绑在这大树上的人原来是我的时候,这才松绑被救了。饿了一整天,我吃着他们背包里的食物、喝点水,就打起了精神,赶紧和他们上山来救你。”严峻回答道。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宁彩儿他们离开村子开始上山的事情之前并未提起,严峻是怎么知道的呢?莫非这之中有奸细? “我是在昨天中午左右的时候才醒来的,估计是前晚宁彩儿在我们的水中下了毒。诶?他们前晚并没有说昨天一早会去悬崖山,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么?”我故意好奇的问道。 严峻一听,用手拍了一下后脑勺道:“哎呀,差点儿忘记了,这韩英兰还在山下等着我们呢。忘了告诉你,其实他们之所以够查出我在这里是因为韩英兰的帮助,也就是市郊公园的那个茶楼老太,你还记得不?”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原来是她啊。”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故作夸张,好似真的是才知情的模样。严峻哈哈的点头大笑,全然不知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他更不会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我,是和宁彩儿他们站在一起的。无论怎么说,他们是我外公外婆的徒弟的后代,如果不是为了查明当年貔貅和麒麟的死亡真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这个韩英兰还真不简单呢,她既然知道这幽谷村的事情。我们警局的人昨天从公安局那边查了凤凰山当地的档案,这才知道这幽谷村变成荒村的事情。不过这档案上没有记载说这荒村是因为闹鬼,而是说这幽谷村在一九八几年的时候突然村里开始闹疫情,许多青壮年相继死去,后来其余的村民就办了出去。为了不让疾病蔓延,后来幽谷村就变成了荒村。这村子因为地理位置相当的奇怪,后来就逐渐被人们所遗忘了。”严峻将警察局那边调查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了我,只是他的官方版本和事情的原本完全不是一回事情。 孰真孰假,无从研究。 “那韩英兰是怎么知道这荒村的事情的?莫非她也是这荒村里面的人?”我故意质疑道。 严峻皱了皱眉头说:“凌晨的时候我们只是匆匆的见了一面,其他的事情也是听我的手下的人说的。我们留了一个警员在村子里陪她,其余的就全部上山来了。这一来一回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我们还是赶快下山吧,不然让他们两个等急了。” “走快点吧!”严峻转过身对着后面的警察们说道。 “好的,严警官。”后面的警察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只是这悬崖山山路崎岖,他们这些人又不知道这上山下山有近道。所以这上山下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下山的时候还押着一批犯人。带该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们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严峻吩咐大家停下来休息。 天气渐渐阴沉了下来,风也开始变大。大家沿着灌木丛随意的坐了下来,从包中取出水和食物。休息的时间虽然只有十分钟,但是这十分钟的时间里天气的变化却十分的大。刚开始中午在山顶的时候还艳阳高照的,下山的时候开始变成多云,到了现在却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阴天。一阵寒风吹来,夹杂着泥土的腥味,估计是要下大雨了。 “大家起来把,好像要下雨了。我们抓紧时间先回到村里面。”严峻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也不知道这雨会不会下的下来。 还没到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又继续开始下山。我远眺了一眼山下,这三座山围在一起的幽谷村完全被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如果不下到这山谷中,这幽谷村根本是无法被人发现的。这山路险峻崎岖,一般人也不敢下,这幽谷可真是天造地设的好居处。 就在我还在赞叹这美景奇观的时候,突然一滴雨水落到了我的脸上,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下来。我急忙仰起头看,这才发现时下雨了。 “糟了,大家小心点,下雨路滑。”严峻伸出一只手挡住雨滴,一边指着前方的路道。 雨越下越大,这使本来就不好走的下山路变得更加艰难。大家互相搀扶着,趁乱的时候,我跑到宁彩儿身边,扶着宁彩儿下山。 严峻看到了,立即把我拉开,他站在雨中大声冲我嚷嚷道:“这样不行,我怕他们再伤害到你。你等下走,和我一起!” “没事的,他们带着手铐,我怕万一他们摔倒了跌倒悬崖下面,这样就审问他们为什么杀人,为什么要绑我来着荒山野外的!”我冲他大声喊道。 第一百八十六节虎口脱险 山林中的雨声很大,雨水打在树叶和灌木丛中,发出啪啪的响声。 “可是……”严峻还想劝我,但是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见他犹豫,我立即补充道:“没事的,你们都在这里,他们不能怎么样的。先安全下山要紧,您也帮忙扶着其它的人吧!”我指了指宁彩儿左边的警察大声嚷嚷道。严峻听了我的话,也觉得有理,就不再反驳我。我到宁彩儿的身边的原因很简单,我想和她商量一下如何脱逃。 只是这雨虽然很大,但是这警察太多,严峻又紧随我的身后。这样一来,我和宁彩儿之间根本没有沟通的机会,我只是侧脸看她,用眼神告诉她我心里再想着什么。中午在山顶的看到我和严峻有说有笑的时候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八成是觉得我这人特么没良心。只是我这是计谋啊,如果我脸一摆,将所有事情道出,说我站在他们这边的话,那我此时也是被铐着下山的。 宁彩儿起初看我来扶她,还不理不睬的。只是在我使劲捏了一下她的手臂后者才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幸亏相处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了,她立即读懂了我的表情。她微微的眯起眼睛,然后迅速的睁开,接着就转过头不再看我。这样一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我们两就沟通好了。 只是这从将近二十个警察的手中救出一帮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到了山下,还有韩英兰和一个警察。这样一来的话,想要救人也就更难了。幸亏这山没有开发,越野车都开不上来,警察们也是从凤凰山那边一路步行过来的。这样一来。我救人的时间又延长了一些。只要在到达凤凰山开已经发的部分前。我就还有希望救出他们。 大雨虽然给了我靠近宁彩儿的机会,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去实质性的沟通,共同商量逃脱的计划更是无从说起。警察人多势众,我们自然不能硬来如今之计只有先走一步算一步了。大约又走了两个多钟头的时间,就到了悬崖山下,绕过几户人家之后,我们去了书记家的老房子。 远远的就看见屋里面有烛光闪闪的,果不其然,韩英兰和一个警察就在那里等我们。我心里有些纳闷。始终想不明白这韩英兰到底是在想什么。虽然当时我还不知道宁彩儿并不是溪月的孙女而是韩英兰的,但是宁彩儿怎么说也是她老情人的孙女。溪月昨晚也没有跟我提及过宁彩儿的事情,按照宁彩儿的说法。溪月就是她的亲外婆啊。 当时我只是想,无论这宁彩儿和我是不是一个外婆,我都必须得救出他们。 “可钦……你没事吧,他们终于救你回来了。”韩英兰远远的看见我,立即迎出门来。她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示意让我赶紧擦擦身上的雨水。 “谢谢。”我接过毛巾,转身进到屋里,没有再多说话。 韩英兰似乎察觉到我的表情有些异常,但是却也没有用再多说些什么。倒是宁彩儿进屋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宁彩儿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韩英兰。这一来是认为韩英兰是她爷爷的情人,二来又出卖了他们。 一群警察押着他们几个人进屋后就将他们的脚也上了铐子,看样子是不准备今晚出山了。严峻和几个警察站咋门口唧唧歪歪的轻声商量着什么,只见他一会儿抬头看着大雨,与会儿又看了看手表。然后就和身边警察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心里有鬼的缘故。我总觉得我看他的时候,觉得有些怪怪的。生怕其他的警察发现我有什么异常之处。 严峻回到屋里后,和我一起坐在地上烤火,他皱起眉头说:“这雨实在是太大了。” “嗯,是啊。”我随声附和道,但随即又问:“那一会儿我们还继续出山么?”我说话的时候,故意伸手弄淋湿的头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严峻倒是一点也没有怀疑我,他点了点头道:“今天这悬崖山剿匪一行实在是太累了,就趁这大雨在村中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说不定到时候天就晴了,你说对不对?” 他说完这话,就直直的盯着我看。我这人心理素质太差了,立即就低下头,躲开他的眼镜,道:“这样也好,从幽谷村回到凤凰山也要个一天半天的时间,体力不支的话是不行的。” “怕只怕这夜长梦多……” 严峻转动着手中的木棒,木棒上挂着他刚脱下来的黑色外套。湿漉漉的外套在衣角处滴着水,慢慢的在地上形成一个圆点。我痴痴的看着地上的黑圆点慢慢的变成黑圆圈,心里盘算着这村中一晚该如何度过。 吃过晚饭之后,大约在九点钟的时候,严峻就吩咐警察们开始睡觉。宁彩儿他们被集中关在左边的那个大的主卧里面,有两个警察在里面站岗。其余的警察则都睡在客厅以及过道里,这样以防他们逃跑。我和韩英兰则被安排在右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严峻就睡在我们对面的那个房间里。 “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喊一下,我就睡在你对面。”严峻站在门边说。 “好。”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老太婆怕冷,关门睡可以吧?”韩英兰站在我身边,低声道。 严峻看了一眼已经七八十岁的她,连连点头道:“这几天真是辛苦您了,好吧,晚上好好休息。陈可钦,照顾一下韩奶奶。” “好。”我强颜欢笑道。 严峻进了对面的房间后,韩英兰立即就关上了房门。我转身进到屋里,坐在木床上,看着旁边的梳妆台发呆。心里想着,当年母亲就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木床散发着一阵阵淡淡的木香,让人觉得很身体很放松。上次和宁彩儿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到,真是奇怪。韩英兰慢慢的走到妆台边的木椅上坐下,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手电筒,点着两支燃了一半多的蜡烛。 “这木板床不好睡,您今晚就将就一下吧。”我心里不舒服,不想和她多说话,说完就准备躺下来睡觉。 韩英兰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她坐在床的另一侧,轻声道:“我知道你觉得而很诧异,你应该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其实我早就知道彩儿会这么做的,只是没有想到她这计划临时改变了。不过要不是你决定突然离开N市,也许就不会这样。” “嘘。” 我起身冲她做了一个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轻轻趴在门边听。等到确定这房门隔音之后,这才安心的回到床边。 “小声点,以防隔墙有耳。”我轻声道。 韩英兰见我紧张的模样,就笑嘻嘻的说:“这房间我年轻时候也来过,隔音的很,我和你奶奶大声嬉笑外面也听不见的。虽然这老房子已经太久了,看样子就快要塌了,但是也还不至于我们这么点大的说话声外面的人就能听见吧?” “你……你说什么?我奶奶?你是说溪月?”我惊讶的看着韩英兰。 她站起身,慢慢的走到梳妆台边,坐在木椅上道:“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六十年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的肚子里都刚怀上孩子。其实这个童泽文和我姑父弟弟,但是我姑父随母姓的。” “童泽文?” “就是你外公的爸爸。”韩英兰连忙解释道。 我记得韩英兰曾经和我提及过她姑父一家人,而韩英兰之所以能和宁熙平在1953年相识也是因为她姑父的女儿水仙的尸骨被发现在井中一事。 “您的意思是说,您和溪月都是认识的?”我算了算,这样说的话,我和韩英兰还能沾点亲戚关系。 她点了点头道:“貔貅和麒麟带着溪月和他们七个徒弟离开我家镇子上之后,我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瞒着家里人跟在他们到了幽谷村。知道他们要在幽谷村住上一阵子后,我就来到童泽文家寄居。当时童根才和溪月还不相识,他们是在我和宁熙平的撮合下一见钟情的。” 貔貅和麒麟初到幽谷村后,韩英兰让童根才带了一首改编自欧阳修的诗给宁熙平。原诗如下: 《生查子?午时》 上月午夜时, 村口灯如昼, 月上古树头, 平约黄昏后。 今夜午夜时, 月与灯依旧, 盼见上月人, 泪满兰衫袖。 宁熙平接过纸一看,就明白了其中道理。午夜时分,两人在幽谷村口的大树后面相见。时间地点和诗中描述的一模一样,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相见之后,两人商量着如何才能厮守终身。 “溪月虽然自小随我一起长大,但她和我说的话也不多。我貔貅和麒麟师父一直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的养着护着,只是这些年我们才沟通的比较多。溪月说她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也希望寻找自己的真爱。”宁熙平松开韩英兰道。 第一百八十七节一见倾心 韩英兰脑袋一转,想到了给自己送诗的童根才。笑眯眯的道:“我那亲戚家刚好有个比我大几岁的哥哥,英俊潇洒但还未定过亲事。我看溪月长得标志美丽,若是安排这两人相见,定能够促成一桩喜事。” 宁熙平愣了下,但随即又点头同意,道:“你是说,给我送信的那个美男子?” “嗯。” “哎,刚开始他把信递给我,说是你让的,我心里一凉,还以为你这是有新欢了呢。” “你也觉得一表人才?” “岂止是一表人才,那是气宇轩昂,气质不凡,气死我也。”宁熙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在我们的安排下,溪月和童根才终于见了第一面。谁也没想到,我们急忙之中的乱牵红线竟然成功了。溪月和童根才一见倾心,再见定情,三见立誓相伴一生。我们四人商量出一个计谋,只是没想到貔貅和麒麟就在我们实施计划的那晚突然死了。”韩英兰继续回忆道。 那晚貔貅和麒麟上山开始盗墓,宁熙平急忙通知溪月,让她去童根才家。原本计划是让溪月留下一封信说是想一个人出去闯荡世界,过些年会联系貔貅和麒麟的。然后她在童根才家暂时躲避几天,等貔貅和麒麟一走,两人就结婚生子。溪月不见了,宁熙平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到时候貔貅和麒麟也就无法再去反对宁熙平和韩英兰的婚事。等到两对人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貔貅和麒麟再来反对的话也都是无意义的。 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差一点因为貔貅和麒麟的死而终止,只是四人在他们死后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了。除了宁熙平和溪月。杜千凝、徐卯、常诗萍等的六个徒弟们并不知此事。 “虽然貔貅和麒麟死对溪月和平的打击很大,但是我们四个人还是坚持选择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他们七个徒弟散伙之后,我随着平到了N市,原本以为只要时间一长我们两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结婚生子了。只是这个完美的计划还是收到了阻碍。”韩英兰说到这里。举起手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看着她,完全捉摸不透她的意图和想法,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和我说这些事情。我只知道如果今晚不能将宁彩儿他们几个救走的话,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消逝,秋夜在一点点的深沉。 山谷依旧静悄悄的,村子也静悄悄的。 “既然貔貅和麒麟已经死了,你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即使这件事情被宁熙平那些师弟师妹们知道了,你们说出真相也没什么关系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们又能够怎么样呢?”我不解的问。 “你还是不懂。他们几个人对貔貅和麒麟的尊敬和喜爱的程度是多么的深。如果不是貔貅和麒麟的收养和照顾,他们七个人很可能都已经死了。就拿杜千凝做例子吧,收养他的时候平已经六岁了。当时貔貅和麒麟二人盗墓下山。没想到却看见一个两岁的小孩。小孩全身长满了水泡,额头滚烫,躺在草丛里奄奄一息的样子。两人急忙抱着孩子下山,寻医问药,悉心照料,终于把杜千凝救活了。” “不是亲生,但却胜过于亲生的百倍。”我感叹道。 韩英兰笑了笑说:“正是因为麒麟和貔貅的爱,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情发生。你们这些后辈打小就听着爷爷奶奶辈的故事,于是都心心念念的想要查出貔貅和麒麟的死亡真相,好让他们两死得瞑目。” “可是就算是为了查明真相。他们也不该杀人犯法啊。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死难道不是可以避免的么?还有,杜凯琪、沈伟、任佳玉、安晏子、程昱他们几个人,也都是因为这件事而死的。”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因为心里很气愤,所以声音变得有些大,但随即我又小了点声。虽然我知道我能救得了宁彩儿他们一时。但是却不能救得了他们一世。只是我若这样见死不救。心里会不安的。即使我口口声声的责备他们,但是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貔貅和麒麟。 “不。不是这样的。”韩英兰急忙答道。“彩儿他们的计划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起初他们害怕你不愿意参与到调查貔貅和麒麟的死亡真相的事情中来,于是就设计全套将你套了进来。只是没想到曾子墨和方明宇两人百般阻挠宁彩儿他们,还说要是他们若是继续调查下去的话,就要将貔貅和麒麟还有平盗墓的事情公开。” “可是他们两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两人爷爷的死也是和貔貅和麒麟是出自同一原因。你知道么,貔貅和麒麟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他们七窍流血不止,一直到了封馆的时候大家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尸体是干干的,血水全部从眼睛、鼻子、耳朵还有嘴巴里流了出来。而他们两人的爷爷刚结婚不久就死了,死的那一夜,刚好是貔貅和麒麟的周年忌日。” 曾子墨和方明宇的爷爷在同一天奇怪的死去,而那天夜里却又恰好是貔貅和麒麟的忌日,这样一来整件事情就变得更加奇怪了。他们四人的死法相似,死因相同,最终都归结为猝死的而非他杀。 “只是他们两人却不知为何,在死前要家人与平他们几个断了来往,这样一来,他两的死就无从考究了。到了第二年的时候,却没有人再死去了。不过,他们死前曾一起回过幽谷村,说是去拜祭貔貅和麒麟,只是那时并不是清明、腊月,也不是鬼节或者是忌日。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幽谷村看到了童根才和溪月,那时溪月挺着大着肚子。为了不再生什么事端,溪月就说自己是站在悬崖山走迷路了,等到自己被救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不在了,后来听村子里面人说貔貅和麒麟已经死了,她也就没有离开幽谷村了。”韩英兰继续说道。 “你刚才说后来你和宁熙平之所以没能成为实至名归的夫妻,是因为收到了阻挠,该不会就是说的这两人吧?” 韩英兰点了点头。 “貔貅和麒麟葬在幽谷村外,他们若是单纯的拜祭的话是完全不用来幽谷村的。从凤凰山翻过来已经够多的路了,到幽谷村还要再翻一座山,他们这明显是别有图谋的。我想……他们该不会是去了悬崖山的墓穴吧?”我惊讶的看着韩英兰道。 “很有可能,我想你应该知道,貔貅和麒麟是因为请碟仙死的。而方明宇和曾子墨的爷爷的死状和他们两人相同,应该也是因为请了碟仙。这件事情我也是这两天才想明白的,想明白后我就去警察局带警察来救你们。” 我完全愣住了,弄来弄去,竟然是我误会了她!不单单是我一人,还有宁彩儿他们,我们所有的人都误会了韩英兰。 看着我惊讶的模样,韩英兰笑了笑说:“你先不要惊讶,我再跟你说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不不不……您先停一下,我有个疑问。”我举起右手,想去捂住她的嘴巴。 韩英兰急忙把身体往后倾斜了一些,笑了笑说:“你是觉得我带警察来救你们,但警察却是将他们捉了起来?你觉得,我这不是在救你们,而是在害你们,觉得……觉得我在帮倒忙么?”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也不为我这老太婆想想,我都七八十岁的年纪了,一把老骨头怎么能在一两天的时间从N市赶到悬崖山上。就算我一个人到了幽谷村,可是我却是爬不上去的。难道我就在山下等着你们没有请碟仙,没有被碟仙杀死的人么?”韩英兰反问道。 她说的也并无道理,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即使我们不被碟仙杀死我们也也会被警察捉回去坐牢啊。虽然一些杀人事件中,宁彩儿、杜宾他们不是凶手,但却是帮凶。至于这碟子,现在已被溪月占据了,对于我个人来说,请碟仙的话还是很安全的。溪月应该不会杀死宁彩儿、杜宾他们的,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在我们在进荒村前就先吓唬吓唬他们,在宁彩儿、刘淑雯还有常羲的脖子上留下抓痕了。 只是关于碟仙和凤凰的事情我不能和韩英兰说,这事和谁也不能说。韩英兰只知道我是溪月的后人,却不知道溪月还有芊芊和我都是凤凰的转世,机缘巧合之下和碟仙又产生了些联系。 “那现在怎么办好啊?下山的时候我就在盘算怎么救出宁彩儿,等明天一早出了这幽谷村,到了凤凰山再想要救出他们的话那比登天还要难了。” 我一边说,一边起身看了看窗外。大雨已经停了。夜空中虽然没有月亮,但却万里无云的样子,像是夏夜雷雨之后的夜晚。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心急如焚。 第一百八十八节山南公寓 2011年10月4日,农历九月初八,周二。明天是重阳,三天后是寒露,七天后是生命的终结日。现在是夜里的十点一刻,我再次回到了N市,回到了山南公寓,回到了1栋B座,三单元,五零七室。 此时此刻,我习惯性的抱着徐先生的散文集躺在卧室落地窗边的藤椅上,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滴落在我的身上,像一张毯子轻轻的覆盖着,它似乎是在告诉我这秋夜的微凉。远处是公寓的后山,是南山的一部分,它庞大的身躯沉浸在漆黑秋夜里。已经很久没能这样安静的躺一小会了,一个人什么也不想的,就只是安静的躺着。 昨天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幽谷村,正在心急如焚的想着该如何救出宁彩儿、杜宾他们。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疑虑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我忘记了一句很老的谚语:姜还是老的辣。我和韩英兰坐在屋子里交谈的时候,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她却从容不迫的说着笑着。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我叹口气道。过了一会儿又想起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来,于是又问道:“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件什么事情,说……还会吓到我?” 韩英兰懵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哎呀,差点被你刚才那么一打断啊,把我想说的话都给忘记了!刚我们说到曾师弟和方师弟两人在这遇见了溪月和童根才。” “嗯。” “虽然溪月已经怀了童根才的孩子,但是他们还是执意要她一起去N市。他们说平答应过貔貅和麒麟会娶她、照顾她的,说平依旧孤身一人这都是为了等她。当时我也已经怀了孩子。和溪月的肚子也差不多大了,只是我和平的事情还是没有公诸于世。溪月没有办法,就答应随他们去N市,等到了那里再想想办法。只是在离开幽谷村的前一夜。芊芊突然出世了。” “什么?她来了N市?”我急忙打断韩英兰的话。惊讶不已。 韩英兰皱起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又站起身走到梳妆台边坐下,面向铜镜,低声道:“溪月回到家中后,并没有和童根才说白天遇见曾、方二人的事,更没有说第二天一早会离开幽谷村。” “可是,可是……可是她要是不去的话,那天一亮曾子墨和方明宇的爷爷还是会带她走啊?”我有些不解。走到她的身后问道。 “所以,那晚她一夜未睡……” 溪月躺在床上,听着童根才有节奏的鼾声。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泪就从眼角溢出慢慢的滑进耳朵上面的头发里。她想了大半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好的办法,但是这个方法却也要了她的性命。 她掀起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生怕吵醒了童根才。其实她所想的办法就是上悬崖山上的墓穴里躲起来,心想方、曾两人明天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就会离开幽谷村。她带了一点干粮和水果就上推门出去了。 当时差不多是五更天,村路上没有行人,只是在刚出门的时候隔壁的邻居刚刚捕鳝回来。他背着装满黄鳝的竹篓。看见溪月,下了一跳。天色微量,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出门确实奇怪。 “你这是去哪?”邻居用手电筒将溪月上上下下照了照,这才肯定是她。 “嗯,我遇到些麻烦要去悬崖山上躲避一下。你先不要告诉小童。我今天夜里会悄悄回来的。还有,要是有什么外人问起来。您就说不知道,大伯,谢谢您了!”溪月急忙道。 邻居放下身上的竹篓,拉住溪月道:“可是这天色未亮,悬崖山又那么崎岖,你可不能上去啊。” “可是,这村子我没有别的地方可躲了。您放心好了,我从小随我爸妈四处游荡,最擅长登山了,您不要担心。”溪月笑着道。 邻居犹豫了会儿,把手中的手电筒塞到溪月手中,道:“那你拿着我的手电筒,要是明天找你的人在你家不走的话,我就和我媳妇上山送吃的给你。” “多谢了,大伯。”溪月感到的道。 “没事,没事,天快亮了,你赶紧走吧。上山的时候慢一点啊,你这么大的肚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溪月低头看着手中的手电筒,转身就跑了。 “天呐,这孕妇怎么能爬悬崖山呢!这简直是开玩笑!就算她能到半山腰,也绝不可能爬到悬崖山的山顶的啊!”我惊叹道。 “溪月到底是怎么爬上山的,我们谁也不知道。曾、方两人一早在童根才家没见到溪月人,就一直等到了中午……”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早晨捕鳝的那个大伯就故意拿着几条黄鳝送到童根才家。 “小童啊,我夜里打了不少黄鳝,这是送来点给溪月补补身子的。”老伯一边说一边看着童根才的屋里。 “大伯啊,这溪月一早不知去哪了,真是谢谢您了。等她回来我让她过去给您道谢。”童根才接过黄鳝,笑着道。他还不知道溪月的事情,而曾、方两人也只是说想见见溪月而已。于是童根才就让两人一直留在家里等候。 邻居老伯送完黄鳝,看到屋里面的曾、方二人,就故意问道:“哎,你家亲戚么?我怎么没见过呢?” “哦,他们是溪月爸妈的徒弟,去年溪月爸妈过世之后他们也就没再见过溪月了。今天路过凤凰山这边,就特意过来看看。”童根才笑着解释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待客。他们远道而来,你要好好招待,溪月这孩子不错啊。”邻居大伯一边说一边转身出去。 童根才边走边道:“老伯,您慢走。” “好。” 老伯回到家里,急忙将装好饭菜的瓦罐装进竹篮里,夫妻二人锁了门就出去了。到了黄昏的时候到了山顶,见到溪月一个人坐在山顶的岩石上发呆。 “溪月啊,我和你大妈给你送饭来了。”大伯看见溪月,高兴的喊道。 溪月听见喊声,急忙从岩石上下来,快步走了过来,拉住大伯的衣袖道:“大伯,大妈,他们还在我们家?他们没有走吗?” 大伯摇了摇头。 “孩子,你先吃饭,吃了饭再说。我们用布包着的,罐子还是热的呢。”大妈掀开篮子里一层又一层的布道。 溪月头一低,流下两行泪来。 “要不你晚上去我们家住?我们从后门进,他们准见不着的。我就不信他们就赖在你家不走了!”大伯拍了拍溪月肩膀道。 “对对对,先去我家住,你这么大的肚子,可不能一个人在这山顶上。到了晚上啊,这野猪啊、蛇啊什么的就会出来了。”大妈接过话道。 溪月想了想,觉得也只有先跟着邻居下山,到他们家暂住几天。她心想,这曾、方两人确实不会在幽谷村久住,许久不见他肯定会回去的。无论怎么样,也要等这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了再说。 “好,我听你们的。”溪月点头道。 溪月吃完邻居送来的饭,就随着两人一起下山了。只是夕阳西下后,下山的路非常难走,溪月又挺着一个大肚子。到了夜里的十一点钟,眼见着就快要下山了,谁也没想到这是突然下起雨来。溪月脚一滑,从山路上滚了下来。 “溪月!” 邻居大伯大妈吓得急忙跟着跑下山,还好只是几步路的长短,溪月在两人的帮扶下迅速站了起来。 “不碍事,我们赶紧回去。”溪月强颜欢笑道。 “你真的没事么?”大伯问。 大妈吓得结结巴巴的说:“赶紧回去,赶紧回去……我得帮她检查一下。这……这……这孕妇摔倒了可不是小事儿,我的娘亲啊……她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这……这……这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瞎说!我们快扶她回去。” 等三人安全回家后,大妈让大伯先关门出去,没她命令不许进来。大伯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出去了。他们两口子结婚二十多年了,但却没有孩子。大妈年轻的时候小产一次后,就再也不能怀孩子了。她让溪月躺在床上,脱下裤子让他检查。溪月羞红着脸,按照大妈的吩咐做了。 “嗯,我脱了,您看一下。”溪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好。” 大妈站在桌边,听到溪月的的话后者才慢慢走到床边。她双手颤抖,轻轻掀开被子底部,突然手一颤,脸色大变。 “怎……怎么了?”溪月慌忙问。 “不好不好,怕是早产了。”大妈想起自己年轻时小产的事情,又安慰溪月说:“孩子,你别怕,我会接生。我这就让你大伯煮开水去,你好好躺着不要动。” 大妈说完,将溪月身上的被子盖好,关门出去了。到了屋外见到大伯,三言两语的一解释,大伯也慌了。 “这要不要去和小童说?” “当然要,那血流了不少,我怕是……怕孩子保不住,就像我当年那样的。”大妈哭着说。 “我这就去。” 大伯急忙转身,慌张张的跑去隔壁喊童根才。曾子墨和方明宇的爷爷也跟着来了,附近几家的村民也跟着来帮忙。 第一百八十九节人去心凉 “男人们都在外面等着,你们多烧些热水,其余的人进来帮我的忙。”大妈扯开嗓门喊道。 “好嘞。”几个村妇道。 “您让我也进去吧!”童根才哀求道。 “这……这,你还是先在外面等吧,你放心,要是有事我会喊你的。”大妈说完,就带着几个村妇进屋了。 童根才和邻居大伯焦急的等在屋外,不久就听见溪月的嘶喊声,过了很久之后,突然听见一声婴儿的哭声。 “出来了!出来了!” 听见婴儿的哭声,同根才喜出望外的拉着邻居老伯的手。曾、方两人看着童根才一脸激动的表情,又相互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表情却开始有些纠结了。正在屋外的人开始高兴的时候,突然看见房门一开,邻居大妈快步走了出来。 “小童,你赶紧进来一下。”大妈哽咽着嗓子说。 众人愣了,童根才进去之后,大妈又把门关上了。童根才进了屋里,看见脸色惨白的溪月和躺在溪月身边的婴儿,悲喜交加。 “孩子保住了,但是溪月……早产,大出血,怕是不行了。”大妈说完就大声哭了起来,旁边的几个村妇扶着大妈到椅子上坐下。 “我们还是先出去一会儿吧。”邻居大妈道。 “这样也好。”村妇道。 童根才红着眼睛,他慢慢的走到床边,挤出一点笑容,道:“你……你没事的。”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轻轻擦拭着溪月额头上的汗水。 “对不起。”溪月轻声说道。她想举起自己的手去握童根才的手,但却始终举不起来。她的手一直在颤抖,此刻,她已经没有一丝一点的力气了。 “不。不……” 溪月说完。就轻轻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死!。”童根才大哭着喊道。 “听见童根才的哭声,屋外的人就冲了进去,见到已经奄奄一息溪月,众人纷纷叹气。”韩英兰说到这里,又拿出手绢擦眼泪。 我心里觉得难受,但却哭不出眼泪来。“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回到N市和平说明了一切,并让平养大溪月的孩子,平没有办法就答应了。平到了幽谷村,见到童根才。商量出对策来。与其说是对策,不如说是权宜之计吧。这个所谓的权宜之计就是芊芊暂时由平来照料,等到我的孩子出世之后。他再将芊芊送回来。月子里的孩子相貌不好分辨,后来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这其中有什么破绽。”韩英兰继续说道。 我心里一惊,道:“照您的意思,您是说彩儿是您的孙女了?” 她点了点头说:“虽然后来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我和平之间的事情,但是我们却因此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后来孩子一直在有平照料,而我则在市郊公园开了一间茶楼。为了避人耳目,我托人收养了孩子。听雨轩茶楼就是我们生前相聚的地方了,这几十年中谁也发现我们之间的秘密。” “可是,彩儿也一直以为她是溪月的孙女,甚至因为您和宁熙平生前的事情她还对您有些……有些……”我想继续说下去。却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修饰。 韩英兰笑了笑说:“为了童根才和溪月,也为了我和平,我们不得不做出牺牲和让步。任何的事情都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彩儿过得很好,只是背上了不该背负的责任。上一辈的恩怨是非是不应该留给后人的。”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们再不把他们就出来的话。一旦回到N市。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走到梳妆台边,蹲下身来。握着她的手道。韩英兰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头。束手无策,那就只能见机行事了。虽然心烦意乱的,但是我却在翻来覆去的时候睡着了。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韩英兰突然喊醒我。 “怎么了?”我眯着眼睛看她。 “嘘。我们起来看看。”韩英兰一把拉起我。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还是起来随她推门出去。此时严峻的房间是关着门的,过道里传来警察们的鼾声,一切和我们进屋前都一模一样。 “干什么?”我轻声道。 “嘘。” 到了客厅,只见警察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韩英兰拉着我在警察们之间的空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大门边。接着,她就移开门栓,拉着我出去。 “您要干什么?要逃跑的不是我们,是彩儿他们呐!”我急忙轻声道。 韩英兰听了却不管不顾的,继续拉着我出了门。就在我一脸郁闷的时候,她突然将手中的门栓重重的扔到地上。嗙的一声,吓的我松开了她的手。 “您这是干什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扯开嗓门叫喊道。 韩英兰站在前院的秋千边,一动也不动的,话也不吱一声。她这幅模样愣是把我急坏了,我向继续说点什么,但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就这样僵持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之后,韩英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她笑的前俯后仰的。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这才发现奇怪的地方。我和韩英兰这么大的动静,但这十几个警察却没一个有反应的。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怎么会这么吵闹都不会醒呢?他们像是谁死了一样。 “啊!”我冲他们大声嚷嚷道。 我连续喊了几声之后,也随着韩英兰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这是怎么了?”笑了一会儿后,我又冷静下来。 韩英兰低声道:“这是巫术,是平生前教我的。他给了十根蜡烛和一些咒语,说是在点这些蜡烛时,心里默念咒语,被烛光照到的人就会久久的睡上一觉,怎么吵也不会醒。” “难怪我今晚分明睡不着,但是居然睡着了,原来是你施了巫术。”我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警察道。 “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巫术。”韩英兰挥了挥手道。 “嗯?” “我收养的儿子在大学学的是化学专业,我曾把一根蜡烛给他做过实验,发现这蜡烛之中有些奇怪的物质会让人产生催眠的效果。”她解释道。 “就像迷药那样?” “差不多。”她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韩英兰停止笑容,道:“这蜡烛只有三个小时的作用,我从你睡着之后开始计时的,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分钟了。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我过了十五分钟才让你闻解药。刚下我故意大吵大闹的,只不过是在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已经睡着了。” “可是,就算我们现在能救出他们,但是以后怎么办呢?他们岂不是成了通缉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就在这关键时刻,我却突然发现即使救出宁彩儿他们也是徒劳。 “我们先去弄醒彩儿,看她之前的计划是怎样的。”韩英兰道。 “这样也罢。” 进屋左转到了主卧,发现两个站岗的警察一个侧卧在门槛上,一个靠在门角,呼呼大睡。宁彩儿、杜宾他们靠在墙角,相互依靠而睡。韩英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巾,丝巾打开后里面是一个深色的小瓶子。她把小瓶子放在宁彩儿鼻子边来回摇晃了一会儿之后,宁彩儿咳了两声就微微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我连忙道。 “嗯,你……”宁彩儿见是我,立即挣开眼睛回答说。只是她随即又看见了我身边的韩英兰,脸一沉就不再说话。 “她是来救你们的,我们都误会她了。”我急忙解释道。 “什么?”宁彩儿惊讶的看着我。 我扶着宁彩儿站起来,轻声说:“现在所有的警察都已经被弄晕了,你们之前的计划是什么样子的,快快看现在还能不能继续。” “之前的计划?嗯……”宁彩儿似乎是睡晕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又使劲的拍了拍脑袋道:“哦,是这样的。我们以为在请了碟仙之后,就可以查出貔貅和麒麟的死亡真相,然后告诉我们的爷爷奶奶们,完成他们的遗愿,以祭奠亡灵。” “嗯嗯,那之后呢?” 貔貅和麒麟的死亡真相我已经知道,溪月的魂魄也因此到了碟子中。只是这件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尤其是关于凤凰的秘密。 “之后,我们就下山。警察那边其实已经查不出什么了,没想到你却带着警察来找我们!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什么?”宁彩儿看着韩英兰道。 韩英兰低声道:“只是说我恰巧从凤凰山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了,又说我小时候有亲戚住在凤凰山附近的村子,说……说我大概知道你们会去哪里。严峻被你们绑了,警察们没办法,就随我来了。” “就这样?”宁彩儿有些不信任的问。 “嗯。”韩英兰低声道 我站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插话道:“好了!阿彩!有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想出什么办法解决这些警察。我想了很久,就算大家全逃走了,难道要逃一辈子吗?” 第一百九十节银针灸治 我似乎完全小看了宁彩儿他们的本事,既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绑着我和严峻来这凤凰山,他们是绝对不会在心里完全没底的情况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亏我还替他们担心着急,宁彩儿现在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你……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宁彩儿从韩英兰手中拿过小药瓶,举起来闻闻,接着道:“既然警察那边依然没有掌握什么真凭实据的,现在只要对他们略施巫术,让他们忘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就好。” “什么?” “干嘛这么惊讶的样子,貔貅和麒麟会的道法那么多,我们这徒子徒孙们只是会了一点点罢了。只是程昱的事情会比较麻烦一点,至于其余的人也已经没有人再会去追究些什么。” 宁彩儿一边说一边蹲下身,拿着小药瓶依次在杜宾、徐子凯、苏锐、常羲的鼻子前面晃了一圈后,又把小药瓶放到韩英兰手里。韩英兰接过药瓶,用丝巾包好,放回口袋里。过了一会儿,杜宾、徐子凯四人缓缓睁开眼睛,像是刚睡醒了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可钦?韩……” 杜宾看见我和韩英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我连忙伸出手扶他。 “对啊,彩儿,这是怎么回事?”徐子凯跟着问道。 宁彩儿叹了口气道:“之前都是误会,韩……韩英兰是想救我们的。现在警察都已经昏迷了,他们中了我爷爷蜡烛上的**烟。暂时醒不过来的。按照原计划,我们先把这里的警察的记忆弄掉,然后回去再弄那些还知道这些事情的。” “好。”常羲等人答道。 “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弄完之后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宁彩儿说道这里。撸起衣袖看了看手表。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幽谷村道凤凰山的那边去,我们必须人不知鬼不觉的赶回去。” 我和韩英兰站在一边,一点也帮不上忙。我拍了拍韩英兰的手背,示意让她不要担心了。 只见宁彩儿、杜宾五人一起脱下外套,从衣服的内胆里取出一个长发型深褐色的布包,布包是两面折合在一起的,里面全都是银色的长针。我连忙松开韩英兰的手凑过去看,宁彩儿见我跟个下里巴人似的看着这些银针,就笑眯眯的问道:“陈可钦。你知道这些事什么吗?” “嗯……我……我不知道。”我搓了搓手道。 “哈哈,这个是……”宁彩儿花海没说话,就听见韩英兰插话道:“你要给他们针灸?”韩英兰一边说一边慢慢走到门边。 “看来我爷爷除了把蜡烛的事儿教给你了。还教了不少东西吧?”宁彩儿说话的语气里有几分讥讽的味道,但是她说话时却不耽误手上的功夫。 她将靠在门边的警察身体平放在地上,然后从包中取出银针,缓缓扎入他的百会穴。我吓得搓着食指,生怕躺在地上的警察突然醒过来。宁彩儿行动的时候,其他四个人已经出了卧室去了客厅。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家只有分头行动。 “你紧张什么?”宁彩儿一边说又一遍又从包里取出一根银针。 这第一针下去之后,那警察纹丝不动的,我立即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我怕他醒来啊。你这技术靠谱么?我之前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弄来弄去,原来是针灸啊。” 宁彩儿把针扎进警察的另一个穴位之后,转过来看这我,鼓起嘴道:“哎呦。我这个不也是技术活么。难道你会么?” “我……我是不会,但是这个根本不是什么道家之术嘛。我还以为貔貅和麒麟真的很厉害。” 我说完挑了挑眉毛,蹲下身将布袋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又用两只手托着。宁彩儿继续拿针扎着地上的警察,不一会儿那警察的前额、脸上还有脖子上就扎了好多根银针。每根银针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林场里的树木一样。 “来,帮我扶起他。”宁彩儿吩咐道。 “啊?” “啊什么啊,赶紧的啊,还有那么多的警察呢!”宁彩儿指了指门外道。 我还是有些犹豫,虽然这扎针没把这警察弄醒过来,万一我扶他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弄歪了某根针怎么办。那警察会不会疼的哇哇惨叫几声,然后把我们俩给逮起来呢? “喂!你再不帮我,小心我扎你诶!”宁彩儿举起银针,凶狠狠的看着我。 “好吧。”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答应她。我将腿上的布包慢慢的放到地上,走到阿彩对面,双手放在警察的腋下,慢慢的将他扶起,坐在地上。宁彩儿连忙拔出一根针往警察的后脑勺一扎,我吓得连忙闭紧双眼,眼不看心不慌。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警察的后脑勺和颈部也扎满了银针。宁彩儿看了看手表,不时还拧了拧其中几根银针,像是怕它没拧紧似的。 “再过三分钟,就继续下一位。”宁彩儿看了看手表道。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针灸自古不就是用来疗伤治病的么?你们怎么用它来行巫术呢?那些中医也是拿着这些针在人们的头上身上扎一扎,之后病人的病就好了,和你刚才的步骤差不多啊。”我盯着扎在警察后脑勺的那些银针问道。 宁彩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你这是什么逻辑!药店里卖的药,除了保健的,不就是有病的人吃了治病,没病的人吃了生病吗?” “是药三分毒?”我恍然大悟道。 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针灸的手法根据扎入的穴位不同,顺序不同,对人体造成的影响自然也就各不相同了。中医讲究经脉和血气的通畅,讲究身体里的阴阳调和,如果经脉和血气紊乱逆行,同时身体又阴阳失调,自然也就病了。” “有意思。”我惊叹道。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等回去了我可以教你。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扎木偶人,现在我闭着眼睛也可以知道人身体里的每一个穴位的位置。” “算了,我不是这块料。”我笑了笑道。 与其学宁彩儿的这些东西,倒不如学白冰的巫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才是有用的。三分钟之后宁彩儿将警察头上的银针拔光之后,让我将他平躺在地上。我小心翼翼的将警察的身体平放在地上之后,又接着帮宁彩儿扶着另外一个警察。一个小时之候,屋子里的警察差不多都已经被针扎过了。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在房间里。”宁彩儿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去屋子右边的一间卧室,也就是严峻的那间。 宁彩儿轻轻推开门进去,只见严峻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愣什么啊,快点扶起他。”宁彩儿回头冲我喊道。 “嗯,这……这个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影响啊,不会脑瘫、中风什么的吧?严峻是个好警察,你不可以伤害他啊。之前你们杀了程昱,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现在,你要我和你一起去……我,我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啊。阿彩,这……”我站在门边,支支吾吾的说道。 宁彩儿从我手中拿过布包,拉着我的手快步走到严峻的身边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啊,你想等他醒来然后把我们全部捉去牢里,然后把貔貅和麒麟当年所干的每一件事情全部都抖出来么?” 我虽然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顺了宁彩儿的意思。 宁彩儿给严峻扎针的时候,我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看着严峻屋里那根还剩了大半截的蜡烛发呆,但始终找不出让我内心忐忑不安的原因。我扶着严峻的后背,看见宁彩儿把一根根银针扎进他的后脑勺上,这感觉像是刺进了我的心里。我想起程昱的死,恍惚中,我似乎看见被枕头死死盖住鼻子的程昱,他在不断的挣扎着挣扎着,但最终还是动弹不得,慢慢的没了呼吸。 “不……不要。”我喊出声来,这才发现是自己走神了。 此时宁彩儿正在拧着严峻头上的针,听见我突然喊了出来,吓了一跳。“你干嘛啊,我正聚精会神的工作呢,想吓死我啊。”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轻声道。 “关于程昱?”宁彩儿看叶不看我一眼的问道。 我轻声应了一声:“嗯。” “你恨我么?”她轻声问,语气平和,没有一丝的感**彩。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你很恨我么?”她看着我,又问了一遍。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杀死程昱,他是无辜的。”我有些想哭。程昱是因为我而死的,如果不是我,他现在应该正在和安默子一起逗着半个月大的孩子。 宁彩儿低下头看着手表,柔声道:“我并没有意要杀他,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他又不肯放我走,我一失手就……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都已经这样了,算了。” 第一百九十一节自投罗网 2011年10月5日,农历九月初九,周三,重阳。 一阵冷风将我唤醒,盖在身上的毯子一半落在地上,我急忙伸手去拉它。今天早上的阳光很刺眼,因为昨夜就躺在这藤椅上睡着了,忘记关窗户,不料此刻的太阳它会直直的照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睁不开双眼。徐先生的散文集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上,风轻轻吹着书页,像是在晨读一样的。 挣扎了一会儿,我慢慢从藤椅上坐起,看见窗外的后山,已经从漆黑秋夜里爬了出来。阳光下,它静如处子。从凤凰山回来后,我感觉像做了一场白日梦,仿佛这一个多月里所发生的种种都是虚幻出来的,这是多么的不真实。我真想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梦,梦醒后,我还在原处。 “咚咚……” 一阵敲门声又把我带回现实中,我急忙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跑去开门。在猫眼里,我看见了敲门的人,是常羲。她一脸急躁的样子,像是除了什么大事。 “常羲,怎么了?”我迅速打开门,大声问。 常羲一把拉住我的手,两眼睁的很大,结结巴巴的说:“可钦,坏了坏了,我刚接到周凯的电话,他说彩儿……彩儿她……” “她怎么了?你快说啊!”我着急的松开她的手,摇了摇她的双肩道。 常羲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回答说:“彩儿她去警察局自首了,她告诉警察程昱是她杀的。” “什么?” “周凯今天一早受到彩儿的短信说,她说心愿已经完成了。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等周凯打电话过去,这才发现彩儿已经道警察局自首了。”常羲抽噎着解释道。 我心里一阵慌,但随即镇定下来。 “你先别哭了,我去找周凯问问清楚。彩儿怎么会这么做呢?” 我拍了拍常羲肩膀。拉着她到屋里坐下,递给她一包抽纸,没想到她却哭得更厉害了。“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我可不想看她这么早就死了。”常羲自顾自的边哭边说。我没空搭理她,转身进卧室换身衣服,刷牙洗脸。之后,我便把常羲带到了Jason家。 “Jason。”我轻声喊道。我不敢太大声,是因为叶梓敏就住在隔壁。常羲像是哭到味道立刻似的,抱着抽纸盒。一边擦鼻涕一边继续哭。 Jason开门一见是我,喜出望外的说:“你……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急坏我了。呃,乔伊,你怎么了?” “先别问了,你照顾好她,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一把将常羲推到Jason怀里,然后转身走了。 Jason看着常羲,还以为易凌峰那小子又来招惹常羲了,他把常羲晾在一边,跟着我跑到电梯口。 “这小孩子谈恋爱的事情么。不要担心,你这是去找那坏小子么?我们一起去吧,我得好好教育一下他。”Jason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Jason呆呆傻傻的样子,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电梯门开了后。我急忙按了一楼和关门键。 “我陪你一起去吧。”Jason按着开门键。对我哀求道。 Jason头发乱糟糟的,两眼微睁。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此刻他穿着小背心和花短裤,脚上是人字拖。我无奈的上下打探了他一番,叹口气道:“你就穿成这样陪我出去?” “嗯?啊!”Jason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无奈的挑了挑眉毛。 “别耽误我时间了,你照顾好乔伊就行。” 我按了按关门键,电梯门慢慢合上。Jason站在门外,对我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回答道:“是的,长官!” “真是个傻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了一楼,我扫了一眼前台,发现一个不认识老头从楼管大爷的房间里出来,端着一个刚倒满茶水的玻璃茶杯缓缓走到桌子边坐下。苏世黎已经死了,再也不会看见他了。在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人死如灯灭。 我没有时间发呆,出了一栋的大门,我就掏出手机给周凯打电话,发现怎么也没人接。我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想了很久,终于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周凯了。 “你来了。”他开门见是我,失望的回到屋里坐下。 周凯真的如我所猜想的一样,一个人躲在后山的木屋里。周凯身上散发着一阵浓郁的酒味,十几个易拉罐被捏的奇形怪状的横躺在木地板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从周凯的手中抢过易拉罐,里面还剩了一大半。 “还给我!” 他伸手去抢,想把它抢回去。啤酒没有被抢回去,只是洒了一点出来。我有些生气,举起易拉罐,咕咚咕咚的几口把易拉罐里的啤酒喝了个精光。我打了个酒嗝,但却继续义愤填膺的使劲捏着易拉罐,然后把它重重的摔在地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的,我参加到这件事情中来只是为了钱!她说事成之后会付给我一笔钱,我们之间仅仅是这样的关系罢了!”周凯双手捂着头,怒吼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他继续往下说。周凯抬起头,我看见他的脸上挂着一小滴眼泪,两眼却是通红的。 “我和宁彩儿的初识正如你们的所知道的那样,但是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建立在钱的基础之上。我哥哥的死,让我打击很大,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死后不久,我父亲也查出了这种病。我需要一大笔钱来治我父亲的病,因为我不想再看着亲人离开我,所以我答应了彩儿。昨晚回来之后,她把之前约定好的钱给了我。她走之前,突然转身回来想吻我,但是我一把推开了她。”周凯哭着说道。 “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被推倒在地的宁彩儿哭着问。 周凯转过脸不看她,大声回答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出眼泪来吗?会像当初我看到后山顶上的尸体那样哭吗?”宁彩儿接着说到。 “那时你只不过是在演戏。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只是为了钱才和你演这出戏的。你走吧,明天天亮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周凯说完就转过身去了。 “好,天亮之后,不再相见。”宁彩儿停止哭泣,慢慢站起来,说完这话就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我没有想到早上她却发那样的短信给我,等我醒来看到短信,又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通了,确实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心里一惊,但这男人接下来说的话才让我感到震惊。”周凯回忆道。 “喂,彩儿!” “您好,这里是N市的刑警队,宁彩儿今天一早就到我们这自首了,她犯了杀人罪,你是她的亲属么?如果……” “嘟……嘟……嘟……” 警察还没说完,周凯就挂了电话。他急忙打电话给常羲,常羲不知道怎么办又跑来找我。整件事情终于清楚了,可是宁彩儿已经去自首了,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她真傻。”周凯使劲的踢了一脚地上的易拉罐。 “不,不能这样,一定还会有办法的。前天晚上杜宾他们已经将那些警察的记忆给弄混乱了,他们已经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其他人今天凌晨也被杜宾他们针灸了,他们没有人还记得这个案子了。”我安慰道。 杜宾和徐子凯的爷爷们都是盗墓高手,入室道N市刑警剧负责这个案子的其他警察的家中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再加上他们手中有使人深睡的蜡烛,给那些警察扎扎脑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周凯冷笑道:“可是案子的记录还在那里。” “糟了,我们忘了这个。”我惊讶的看着他。 “还有一个,受害人的家属还知道这件案子不了了之了。当然死去的人的家属,只有程昱的家人,可是这已经足够了。可最糟糕的是,宁彩儿这个傻瓜今天早上已经去自投罗网了。”周凯又拿出一瓶啤酒,拧开猛喝一口。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蹲下身,使劲的想。 “无谓的挣扎,或许是我们做了太多的坏事,这是上天在惩罚我们吧。为了钱,我把我哥哥的尸体弄成了那样。我始终不愿意和宁彩儿在一起,是因为我一旦看见她就想起了我的哥哥。” 周凯喝着酒,情绪却变得很稳定。他的话语里好似没有一丁点的着急和后悔之意,如果不是他拒绝了宁彩儿,宁彩儿就不会干出这样的傻事来。继续留在这小木屋里也没有什么办法去救宁彩儿,我索性就离开这去警局看看,说不定可以从严峻那找到点办法。 从后山下来,我站在公寓门口想搭车去警局,但却迟迟看不见出租车。 “真是急死人了。”我暗自嘀咕道,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四十五分了,我在这整整等了一刻钟。就在我准备起身步行去路转角的一个公交车站时,一辆车突然停在我身边。车窗缓缓摇下,竟然是叶梓敏。 第一百九十二节姬别霸王 “上午好,女士。要搭顺风车么?” 叶梓敏从车窗里伸出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看了看手表,又眺望了一下远处,还是没有看到出租车。我侧着脸看他,假装不情愿的答道:“好吧,劳烦先生了。” “可是,你要去哪里?我是回来那资料的,早上上班忘记带了。现在病人还在诊所,我必须赶快回去。”叶梓敏晃了晃副驾驶座位上的深黄色的资料袋道。 “顺路顺路,到了你诊所那我可以打个出租车或者公交。” 我一边说就一边跑到车子边去拉门,叶梓敏却先推开了前门。叶梓敏已经把座位上的文件夹放到他自己的腿上,于是我就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了。车子开动后,我才发现叶梓敏正在听小说评书频道的广播。 “虞姬跟随项羽多年,从没有见过项羽如此的深切悲歌,自知与他相聚的时日不多,穿戴起华贵美丽的衣饰,手持宝剑,一边舞一边唱道:‘劝君王饮酒听虞姬,解君忧闷舞娑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项羽听罢,拿起酒杯,哐当几下,一阵猛喝。忽然探马飞报:‘大军压境,汉军分四路围攻。’项羽听了,扔掉酒杯,随即披挂出帐。探马又报:‘四面楚歌,八千子弟兵俱已散尽。’项羽深知大势已去,急忙催促爱妃穿戴战袍,快快随他杀出重围。但此时虞姬只是镇定的叮嘱项羽。柔声道:‘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东,再图后举。忘大王多多保重。’她话音未落。只听见哗的一声,虞姬就抽出项羽腰上的长剑。” 叶梓敏听得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自顾自的乐呵着,似乎对我这几天的失踪一点也不不好奇。一路上,我们两沉默不语。 “这虞姬拔剑是出于何故,欲知详情呐,还得请听下回分晓。”广播里,中年男子的声音浑厚,虽然是在说这《霸王别姬》的故事。但却像是在说单口相声一般的动人心弦。 叶梓敏兴致盎然的跟着说道:“大王意气尽,贱妾何偷生。” 车子行驶道高架桥下的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广播里的故事也恰好说完。叶梓敏这才开口道:“你失踪了这几天。我找过严峻,已经知道你的遭遇。” “是,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点了点头说。 “那你现在是去哪?警局么?去找严峻?该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昨天我找严峻的时候,发现他有些不大正常。”叶梓敏继续问道。 叶梓敏的话立即吸引了我的兴趣,从凤凰山回来之后,我就没有再和严峻联系了。宁彩儿的针灸究竟是怎样的效果我还无从可知,她今早跑去警察局自首,把原本大家的计划都全部弄乱了。昨晚分别的时候大家说好今天天亮之后就当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各自继续好好生活,关于貔貅和麒麟的事情大家谁也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怎么个不正常法?”我试探的问道。 叶梓敏没有察觉出我的异常。只是继续开着车子,回答道:“之前我知道你被宁彩儿他们绑走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昨晚我打电话给他,他却说不知道你是谁。昨天深夜我睡不着,就下来在公寓楼下的街心花园闲逛。意外的发现你房间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那你昨晚怎么不来找我。”我看着他问。 叶梓敏笑了笑说:“你刚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刚一回来就见到熟悉的人这样会对你的心理形成压力,造成负面影响。我本来准备今天下午下班之后再去找你的。希望你大睡一觉之后会精神满满的。没想到会在这时遇见你。” “你们心理医生就是喜欢多想,不过你们确实考虑的周全。只是这单凭一盏灯亮你怎么就肯定是我回来了呢?说不定是警察在差什么线索,也或许是我家人他们回来找我。”我故意问道。 “嗯,直觉吧,直觉告诉我,你回来了。”叶梓敏表情严肃的说。 “真的?这女人是有第六感的,难道男的也有,还是只有你这男心理医生有?”我惊讶的看着他。 叶梓敏转过脸来看着我,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猛的一笑道:“笨蛋!严峻有点问题了,我不会打去警察局问么?” “原来是这样,严峻除了说不记得我了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他有没有提及到凤凰山的事情?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急忙问道。 “干嘛这么激动,难不成他是被你逼疯的?” “什么话!” “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呢。我从警察们的口中得知原来严峻在你被绑了的第二天之后也就被他们绑去了。昨晚我们随口聊了几句,发现他词不达意的,就挂了电话。我估摸着应该也是因为是受到了惊吓。”叶梓敏急忙解释道。 宁彩儿针灸时候说,这只会影响他们的记忆,但是并不会弄成语无伦次的啊。难道这还要因人而异么?那其他的那些警察们呢,还有今天才被凌晨被杜宾、徐子凯他们扎针的人呢?天呐,宁彩儿今天早上又去警局自首了,这样下去该不会所有的人和事都要被查出来吧。我在心里暗自想到。 “怎么了?你是还在生气还是在发呆?” 叶梓敏停下车,拿起手在我的眼前舞了舞。我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叶梓敏的诊所楼下了。我急忙推车出去,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宁彩儿现在在警局,严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得赶快过去看看。”我转过身冲叶梓敏大声说道。 “你等我一下,我把资料送给助手就下来。”叶梓敏松开手道。 “什么?” “我陪你去,不要担心。”他拍了拍我的左肩,转身开门就下车了。 “喂……”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他就已经关上车门走了。趁他上去的时候,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严峻。在电话簿找到严峻的号码,我却又不敢按拨号键了。 严峻说的话在我的脑子里重复着:“你刚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刚一回来就见到熟悉的人这样会对你的心理形成压力,造成负面影响。我本来准备今天下午下班之后再去找你的,希望你大睡一觉之后会精神满满的。没想到会在这时遇见你。”“我从警察们的口中得知原来严峻在你被绑了的第二天之后也就被他们绑去了。昨晚我们随口聊了几句,发现他词不达意的,就挂了电话。我估摸着应该也是因为是受到了惊吓。” 如此说来,严峻会不会真的是因为心理出了问题才会导致胡言乱语的呢?我暗自嘀咕道。我的心里针扎了好久,然后还是拨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通了很久,但迟迟没有人接听。正当我准备挂断的时候,却忽然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喂。”严峻说。 “严警官,我是陈可钦。您现在在警局么?我有些事……我……我过去找您。”我在电话这边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边安静了很久之后,才传来回答:“我在警局,你来了再说吧。” “您没事吧?喂……喂……喂?” 我的话还没说完,严峻就把电话挂了。我紧紧捏着手机,心里七上八下的。严峻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是不会挂我的电话的。 “怎么了?又在发呆。”叶梓敏气喘吁吁的打开车门进来。 我回过神来,连忙假笑着解释说:“没事,想到这两天被绑到山上的事情了。” “我有些疑问。”叶梓敏启动车,一边开一边说道。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现在这件事情被弄的乱七八糟的,我必须在我离开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可是叶梓敏是值得相信的人吗?如果我和他说明了一切,会不会反而是乱上添乱呢?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只是我想帮你。”见我没反应,他又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将那些详细告诉我,我很难帮得到你。” 我看着叶梓敏,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候的场景。我看着他的眼睛,脑海中却想起了芊芊、之焕、若兰和冰岩他们四个人请碟仙的画面,随后又看见芊芊挽着之焕坐在山顶上吹风的画面。在认识他的这一个多月里,叶梓敏一直在给我提供帮助和正能量。难道他是之焕的转世么?或许他是冰岩的转世。 “你说话啊,陈可钦!”叶梓敏大声说道。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虽然有些犹豫和担心,但我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包括凤凰和碟仙的事情。还有六天的时间,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叶梓敏的诊所离警局很近,我们把车停在停车场,却迟迟没有下车。 “10月11号,今天是5号。”叶梓敏轻声道。 第一百九十三节还原事件 他静静的听完我说的话,直到我没说了才说出句话来。很长时间以来,他的表情和内心都让我根本弄不清他的所思所想。我和Jason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感觉很舒服,很随意,即使在遇到正事的时候Jason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和叶梓敏在一起的时候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会帮我很多,教会我很多,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很累。 “希望你无比保守这些秘密,这关系到太多人的生命。关于碟仙和凤凰的事情,你也要守口如瓶,不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我看着情绪失落的叶梓敏,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我有些接受不了这件事情。”叶梓敏蹙着眉头,就快要哭出来似的。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缘灭不追,缘尽不悲。”我轻声道。 叶梓敏抬起头看着我,我微笑的看着他。 “下车吧,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么样,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叶梓敏随即笑着答道。 进去之后,我并没有先看到严峻,只是有警察带着我去见宁彩儿。才分开十几个时辰,宁彩儿此时却已经变了个人似的,她头发凌乱,双眼无神。我本还暗自猜想这会不会是这些警察审案时对她动手了,但是旁边监视的警察见我一脸猜疑的样子立即解释道:“她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就一个人跑来说是要自首,并声称自己杀了人。我们值班的警察见她这幅模样,还以为是精神受刺激了呢。只是没想到她说出的被害人姓名我们还真从电脑里面查到了。” “这样……那后来呢?”我连忙问道。 监视的警察的翻了翻手上的资料夹,读道:“根据警局的资料,在2011年9月29日晚上九点四十我们的一名办案刑警程昱在市立医院的病房里被人杀害,被害人是因为窒息而死。现场找到的杀人凶器是病床上的枕头。到犯人来自首前。此案仍处在侦查状态下,并未缉拿到本案的犯罪嫌疑人。” 警察说话的时候,宁彩儿一声也不吭的,就像一块木头那样呆坐在着。警察说完就合上资料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着我和叶梓敏。 “可是我朋友她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会不会只是巧合呢?她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你看她把自己弄的……”我试图去辩解,但是警察后面的话完全证明我只是在做无意义的挣扎。 听了我的疑问,警察微微一下道:“你就放心好了。我们警察局办案也不会这么随便的,不是说每个案子只要抓到一个犯人就可以匆匆了结的。她自首之后,将犯罪过程以及原因已经详细的交待给我们了。我们根据现场的证据和勘查,发现所有的事情完全一致。” “这不可能。”我立即否定道。 “好吧,鉴于目前犯人的监护人正在广东,无法立即到这里,那我们就告诉你我们警局为什么断定宁彩儿就是杀害程昱的真凶吧。”警察说完,就答开手中的资料,其中一页是今早给宁彩儿做的口供。“当晚程昱作为保护一名名叫陈可钦的证人警察在医院的护士病房中守候着,可……” “我就是。”我的打断警察的话。 他愣住了,随即问道:“你就是陈可钦,多亏你啊。我们正在派人去缉拿去年市郊公园的男尸案的犯罪嫌疑人。”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警察,叶梓敏踩了我的脚一下,他似乎是在告诉我,我现在这副表情是不对的。听了身边警察的话,作为一个好市民。我应该开心的笑才是。无奈之下。我假笑着问:“你是说已经抓到那个犯人了?” 警察笑了笑说:‘是啊,若不是今早宁彩儿来主动交待一切。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行动呢。市郊公园的男尸主犯童晓伟正在监押车上,估计一会就要到。” 我故作镇定的说:“可是宁彩儿是我的同事和朋友,她怎么会加害我呢?” “百分之七十的凶杀案发生在熟人之间,更何况她只是要加害于你呢。”警察笑了笑说。 “这样……那这程昱的死和那市郊公园的男尸案有什么关系呢?宁彩儿和童晓伟好像并不认识吧?我从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个人呢。”我故意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问道。 “哎,其实也就是一个感情纠纷演变成了一个雇凶杀人事件和袭警事件。宁彩儿和去年市郊公园死去的吧曾子墨原本是一对情侣,岂料因为方明宇曾子墨方明宇竟然与宁彩儿分手,之后两人则在一起了。宁彩儿被横刀夺爱,起了杀念,花钱雇了生意失败、四处求财的童晓伟杀害曾子墨和方明宇两人,并抛尸到市郊公园的湖中。由于犯人相当的狡猾,把谋杀变成了自杀,瞒住了去年办案的警察。没想到今年程昱无意发现此案的蹊跷,发现真相,岂料就在诱敌的过程中因公牺牲了。”警察绘声绘色的说着,似乎这个真的就是所谓的真相一样。 叶梓敏连连假笑点头,说:“这案子真是玄乎啊,太难破了。你们真是厉害。” 果不其然,警局所有的警察都被洗了脑,之前调查到的事情他们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现在任由着宁彩儿胡编乱造,他们都会相信。貔貅和麒麟的针灸之术真是厉害。 警察笑了笑说:“哎,现在这社会上的年轻人啊,真是难以理解。这好好的男女朋友,怎么突然的就变成了‘男男朋友‘了呢。大家都是男人,怎么会互相喜欢呢,真是弄不明白啊。” “是啊是啊。”叶梓敏随声附和道。 “原来是这样,那这宁彩儿又是怎么杀害程昱的呢?会不会是童晓伟杀的呢?宁彩儿之前已经花钱雇凶杀人了,现在她没有必要再自己作案呐?”我问道。 警察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宁彩儿道:“我之前也不明白,不过她说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她说杀死程昱是无奈之举,因为她笨来想杀死的人是你。” “我?” “对,他们本想把你杀了,但是却在绑你的中途被程昱发现了,双方搏斗的时候,宁彩儿一时失手就杀了程昱。这童晓伟把你帮去了山区,后来我们派警察去救你,这不昨晚刚把你救回来么?” 我的天啊,警察们被扎了针之后,竟然脑子里的记忆是个样子的。神经错乱,我算是见识到了。可是,宁彩儿的自编自导的故事听起来确实就是一个真实事件,而原本的关于碟仙,关于貔貅和麒麟的事情听起来却那么的不真实。 “那彩儿……宁彩儿是怎么将程昱杀死的呢?”我继续问道。于是,警察开始为我还原当晚程昱被杀害的整个过程。 “那晚你被宁彩儿用绳子绑住,从医院的窗户往下放,这时程昱因为上厕就从护士房出来,不料却听见病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他快速走进病房,推门一看,发现宁彩儿伪装成护士的模样站在窗前……”警察像是在说相声似的,慢慢说道。 “你在干什么!病人呢?”程昱轻声问道。因为看是护士,程昱立即放松了警惕,再加上之前程昱一直交待了我有事情就要立即按床头的按钮的,他没有料想到当时我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宁阿彩听到程昱的说话声,心中一惊,但又立即镇定下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于是她故意一动也不到的站在窗户边,等着程昱一点一点的靠近她。而程昱见护士不回答自己的话,加上我又不知所踪,就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走到了宁彩儿的身边。 “啪……” 听见程昱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宁彩儿突然转过身来,举起药瓶对着程昱一阵猛喷。程昱连忙躲闪,只是闻到了一点点。于是两人开始搏斗起来,程昱在警局学的是散打,而宁彩儿不仅精通跆拳道,而且还会散打和自由搏击。又因为宁彩儿是偷袭,程昱立即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宁彩儿猛的一抬腿,程昱立即往床上一倒。宁彩儿见了,她立即拿起枕头盖住程昱的脸。当时宁彩儿只想让程昱安静下来,她本想弄晕程昱,但是程昱却一直在死死挣扎。宁彩儿心慌意乱,于是加大力其,紧紧按住枕头。谁知在程昱快没了动静时,病房外的走廊里却传来脚步声。知道程昱的帮手来了,宁彩儿急忙跑到窗口,拉着绳子往下跑,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楼下。 等其他警察到了病房里,打开灯,这才发现程昱躺在病床上已经快奄奄一息了。 “程警官!” “快,快去喊医生。”其中一个警察随即跑了出去。 程昱面色惨白,轻轻动着嘴唇,似乎是在说话。只是他的声音太小了,大家谁也听不见。 “程昱,你想说什么?” 这时一个警察把耳朵凑到程昱嘴边,这才听清程昱的话。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程昱在医生赶到前,就已经死在了床上。 第一百九十四节为何一起 “根据凶案现场犯人在打斗时候留下的头发,我们已经提取了DNA,现在正在于宁彩儿的DNA进行对比,如果一模一样的话,那就完全证明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事情的真相了。”警察义正言辞的说道。 听了警察的叙述,我已经完全没有理由再去反驳什么。叶梓敏拉着我准备出去,我看着已经疯掉了的宁彩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可钦啊,这案子多亏了你,我代表警局谢谢你了。”警察送我和叶梓敏到了门口,笑眯眯的向我行了一个军礼。 看见宁彩儿那副模样,又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几乎没了转机,压根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我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和叶梓敏转身准备走。没想到,这却和被押着的童晓伟迎面撞了个正着。宁彩儿自己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拉着童晓伟下水呢?我在心里说道。 “陈可钦。” 童晓伟看到我,立即喊住我,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和叶梓敏愣了下,但立即停下脚步。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和宁彩儿也不会被抓来!”童晓伟说话的时候,两眼狠狠瞪着我,似乎是真的在责怪我,但是这件事已经跟我毫无关系了啊。 “是宁彩儿自首的,你为什么要怪我?”我并不是真的觉得委屈了,我只是想知道宁彩儿为什么会拉着他当个垫背的。 童晓伟也像被针灸过一样,他皱起眉头道:“要不是你突然跟警察说曾子墨和方明宇托梦给你,警察也就不会再去调查去年的案子。他们是自杀的。不是我杀的!都是你的错!” “够了!犯人,请注意你的情绪!”押着童晓伟的一个警察冲他怒吼道。 “你们走吧,不要理会他。”站在我身边的警察劝我和叶梓敏赶紧离开。 我看了一眼叶梓敏,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他似乎是随我的意思。我心有疑问。咬了咬嘴唇,又问道:“你恨的人应该是宁彩儿,你恨我干什么?要不是你……你为了钱,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要不是宁彩儿她……她今天自己来警局自首,你也不会这么快就会被抓来。” 我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想:童晓伟,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急切的看着童晓伟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到答案。得到答案后,兴许我还有意思可以救出他们两人的机会。可是他们两真的杀人了。被绳之以法也是应该的。难道真的如童晓伟所言,这一切都该怪我么? “好了,不要再说话!”押童晓伟的警察一边说一边推着他往警局里面走。 童晓伟似乎心里有气还没撒完。警察推一下,他走一下的。我身边的警察笑了笑就跟着转身走了。就当叶梓敏轻轻拉着我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见童晓伟大声重复纳兰容若的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怎么了?”叶梓敏见我突然停下来突然不走,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一边走一边摇头,耳边全是童晓伟说的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估计他是想起死去的安墨子了,哎,童瑶以后就可怜了。以前童瑶和罗罗一个有爸爸,一个有妈妈,现在童瑶的爸爸妈妈都没了,以后怎么办呢?”叶梓敏絮叨着。似乎并不觉得童晓伟是话中有话。 “上车吧。”童晓伟打开车门道。 “好。” “你现在打算去哪里呢?要和我去诊所么?待会白冰要来诊所,我可不能再继续陪你了。”叶梓敏一边开车一边说。 “啊?” 因为还在想童晓伟最后说的那句诗歌,我并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叶梓敏还以为我是误会‘因为白冰要来诊所,所以不能陪我’这句话了。他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于是又急忙解释说:“呃。是这样的……罗罗最近在幼儿园被别的小孩子欺负了。之后就整天闷闷不乐……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于是叶梓敏继续说道:“所以她就带着罗罗来找我。这是心理问题,我治的好。”叶梓敏信心满满的,他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胸脯。 “不了,今天是重阳,我想去找韩英兰一起拜祭宁熙平。” “这样也好,你的身世太不可思议了,一时间我都无法接受。作为一个从小接受科学教育长大的心理医生来说,我觉得我的三观都要被颠覆了。凤凰……碟仙……转世……盗墓,呵,多么神奇啊。”叶梓敏笑着说道。 “我倒也希望这一切并不是真的,可是已经有很多人为了查明这件事受到伤害了。” 叶梓敏的脸色变得有些差,他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开着车。到了诊所之后,恰巧刚好碰到白冰拉着罗罗的小手站在诊所楼下。罗罗看见叶梓敏,立即迎了上来,开心的喊道:“叶叔叔,叶叔叔!” “罗罗乖。”叶梓敏立即张开双臂,蹲下身来,做好抱罗罗的准备。 “慢点跑。”白冰站在原地,笑眯眯的说。 叶梓敏抱着罗罗,他们看起来很像一对父子。气氛似乎是有点尴尬,我搓着手,轻声和叶梓敏说:“你们忙,我先走了。” “都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叶梓敏一把拉住我,罗罗也跟着说道:“好啊,我好饿啊。” 白冰听见了,走道我们身边,道:“是啊,都中午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她说完又摸了摸罗罗的头说:“小萝卜,你想吃什么啊?” “嗯,嗯……”罗罗支支吾吾的一时也说不出来。 “快说哦,吃完饭阿姨还有事情忙,妈妈也要去上班哦。”白冰把脸凑到罗罗跟前,柔声道。 罗罗眨了眨眼睛,鼓了鼓嘴道:“牛排和面包,可以吗?” “那就去人民东路的那家西餐厅,我觉得蛮不错的。你们觉得怎么样?”叶梓敏建议到。 “嗯,好。”我只好点头同意。 “那好,上车吧。” 叶梓敏看起来还是蛮开心,他似乎一定啊也不觉得尴尬。白冰虽然看不出来开心,但是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表现。我这就纳闷了,难道是我一个人心里有鬼么?到了西餐厅,罗罗像大人一样的点着吃的喝的,好像他是大人我们是小孩子一样。在菜没上之前,叶梓敏带着罗罗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剩我和白冰两人面对面的坐在桌子边。 “你看起来气色不好,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白冰轻声问道。 我看着她的眼睛,猜不透她的心思。 “是的,很多的事情。”我拿起玻璃杯喝水,掩饰我的小情绪。 “你的样子看起来……看起来……”白冰欲言又止。 我轻轻啜了一口水,不敢再看她,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那样说:“看起来怎么了?我只是昨晚睡得太晚。” “哦,这样子。我还以为你看见我大中午的跑来找叶梓敏心里觉得难受呢。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还惦记着么?”白冰笑了笑说。 “什么事情?我干嘛不高兴。”我故意装蒜,将玻璃杯轻轻放下。 “好吧,既然你没真的误会就好了。我对叶梓敏道士没什么兴趣,不过罗罗好像蛮喜欢他的,嗯……要是这个样的话,我可以为他做些努力。反正你也不在乎,对吧?”白冰把玻璃杯在手中晃了晃,看着里面的水在玻璃杯中晃悠着晃悠着。 我低头不语,生怕她再看出什么破绽。 “你要是愿意当我的徒弟,那该多好。”白冰喝了口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不要骗我了,休想撇下罗罗不管。” 白冰一惊,道:“你知道的心里的算盘是怎么打的?你真是太厉害了,难怪你不愿意拜我卫视呢,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些奇异功能的。好吧,既然你现在全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你现在是怎么看的。” 我歪打歪撞的,好似说中了什么。 “嗯,我想听听理由。”我故意不懂装懂。 白冰继续晃着玻璃杯道:“我死后,你和叶梓敏结婚,然后照顾着罗罗,,你们再生一个孩子,多好啊,美满幸福的家庭。” “咳咳……我想知道理由,我说我想知道理由。”她的话害我喝呛到了,但我又立即镇定自若的继续问道。 “我还爱着他。”白冰轻声道。 “你们在说什么?”就在这时,叶梓敏带着罗罗回到座位上。 我急忙看着白冰,坏笑着说:“女孩子家家的事情,不跟你说。” 白冰看着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从西餐厅出来后,我就和他们两分开了。拦了一辆出租后,我急忙赶去了市郊公园。在听雨轩茶楼,我找到了韩英兰。我上楼的时候,她坐在我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捧着一杯茶,静静的看着眼前枯萎败落的荷塘。 第一百九十五节不知最好 我看着她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那里,孤零零的。这个点茶楼里没有一个客人,安安静静的。 “韩……” 只是我还没喊出口,韩英兰就先开口道:“你来了。” 我吓的立即停下了脚,低声问:“您怎么知道我要来?” “过来坐吧。”韩英兰放下手中的小茶杯,又从碟子中拿起一个举起小茶杯,茶壶给我倒了一碗茶。茶倒好了,韩英兰就把茶杯放到她右手的位置,示意让我坐在那里。 我慢慢的走到桌子边坐下,双手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道:“今天是重阳,您……您要不要和我去登高呢?” “等会吧,你陪我坐坐,喝喝茶,说会儿话。”韩英兰似笑非笑的说。 午后的太阳很好,阳光照在湖面上,微风吹来,波光粼粼的。风将散落窗户两边的白色窗纱吹起,飘了出去。沿着墙角放着十几盆大大小小的盆栽,有的开着花,有的结了果,也有的开始枯黄。 “嗯,那个……” 等我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韩英兰又打断了我的话。她将手中的小茶杯放到木桌上,眼泪嘘嘘的看着我,无助的说:“现在你都在这里陪我悠闲的喝着茶,看来她真是没有希望了。我已经和我儿子媳妇说了,他们晚上就能赶回来。” “嗯?”我听懵了。 “你就不用瞒我了,阿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怪不得周凯,要是硬要说能扯到谁头上的话吗。我到觉得整件事情都是平的错。阿彩这孩子从小就是平一手带大的,要不是他从小对彩儿灌输那些思想,彩儿也不会在平死后心心念念的想要替他完成遗愿。”韩英兰继续说道。 我这时候才明白,原来韩英兰也已经知道宁彩儿去警局自首的事情。难怪她刚一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我来了。 “您刚才说您儿子和媳妇。是说您的亲生儿子?”我理了理她说的话。突然发现有个疑问。 韩英兰点了点头。 “那么,您的意思是说你们早已经相认了?” “不,应该说我们就没有分开过。只是彩儿出生之后,我们大家发现彩儿的性格太急,做人又没有什么城府,我们怕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有什么举动,也怕外人知道这件事情。在貔貅和麒麟死后,他们七个徒弟曾在一起研究谁是真凶。最巧的是那个时候溪月又失踪了,他们甚至怀疑说……”韩英兰说道这里。就没有再说了。 我知道她接下来的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但是为了救出宁彩儿,我必须知道更多的事情。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我就不应该放弃。 “那么,曾子墨和方明宇的爷爷说了什么?” “他们说……说……他们竟然说平的嫌疑最大,说平不仅杀了麒麟和貔貅,还杀了溪月,只是溪月的尸首一时间找不到,或者说已经被平销毁了。我和宁熙平的事情,曾经一度被他们两人当成笑柄来笑话平,说平时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说溪月其实也根本瞧不上平。”韩英兰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把这话中哀怨全部给吐露出来一样。 “原来是这样。” 我看了一眼茶杯的茶水,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湖面。同样是水,但是放在不同的地方,完全是不一样的色泽和用途。这同样是事情,从不同的利益角度去研究。结论也就千差万别。宁熙平和曾子墨找来杀身之祸。和他们的爷爷恶语伤人必定也有些关系。 “可是宁彩儿去警局自首,犯得可是故意杀人罪啊。她让童晓伟杀死曾子墨和方明宇。是有计划的,这样的罪行即便是自首,判罚的话不是处死也难逃终身监禁了。难道您就不准备和她相认么?”我看着年迈的韩英兰,真是替她感慨万千。 韩英兰站起身,慢慢的走向窗户边,看着对面的池塘。微风吹来,将她盘好的发髻吹起一小束发丝,在她的右耳边轻轻飞舞。 “相不相认,又能怎么样呢!或许在她的心里,觉得溪月才是她的奶奶未必不好。要不是因为我,或许平就会真心实意的想要和溪月在一起,这样貔貅和麒麟也不会对平在心存芥蒂,他们那晚去悬崖山盗墓的时候说不定也就会带着他。要是那样的话,貔貅黑夜麒麟也许就不会惨死了,之后所有的事情更不会发生。” 韩英兰将过去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在她自己的脑海中,编造出一个合适的过程和结果。可是人生注定就不会是风调雨顺、规规矩矩的,太多的人不喜欢约束和羁绊。 “为了宁爷爷,您已经做了太多的牺牲了。”我劝说道。 她转过身看着我,淡淡的笑着说:“或许你还不懂,不明白,更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过来找您,是因为我已经想不出什么办法救出阿彩了。您有办法么?”我站起身,大声问。 韩英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往屋里面走着,头也不回的说:“没有办法那就听天由命吧,莫强求,强求不好。” “韩奶奶!”我想喊住她,但是她却继续往前走。 “等我下,我去屋里拿些东西!”她大声喊道。 “好!”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韩英兰提着一个竹篮,篮子上面盖着一块金黄色的布。我把她从上往下一瞧,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她的头发也重新梳理过了,刚才被风弄乱的发丝已经梳到了新盘好的发髻中。发髻上也多了一把簪子,簪子上镶着绿色的翡翠,很显然,她在这一小会的功夫里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你下午没事了吧?” 她看我满脸惊讶的样子,拍了拍我的手臂,笑呵呵的问。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又变得慈祥温柔的韩英兰,感觉和第一次见她时一模一样。 “呃,嗯。您要干嘛?篮子里面是什么?”我愣了下,指着她手中的篮子问道。 “陪我去丙午坟场,我想去看看平。篮子里面是些纸钱和吃的,你要不要吃点。” 韩英兰说完,就将黄色的布掀开,我探头一看,发现篮子里面除了纸钱还有水果和烧鸡。水果放的整整齐齐的,烧鸡用保鲜膜包裹着,厚厚的几层,但香气还是穿过保鲜膜透了出来。看来她这是早有准备的,不然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她哪有这么多的功夫。 我看了一眼手表,心想着现在确实无事可做了,不如就陪她去一趟算了。宁熙平一生都在找寻貔貅和麒麟的死亡真相,但是在死前都还是没有找到答案。不仅如此,他还让宁彩儿也将性命搭了进去,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也许都是命吧,我心里想。 “不……不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去早回吧。”我急忙拱手道。 说到丙午坟场,就不得不再说一下南山山脉。它从N市开始穿过H市最后是到了凤凰山,过了凤凰山之后,还有断断续续的山脉,幽谷村和悬崖山就在其中。南山在N市除了北边都被开发了出来,分别是东边的鱼潭水库,南边的山南公寓还有西边的丙午永久坟场。虽然三地同在南山,但因为都是因地形而开发,于是每个地方中间隔着一段很长的距离。 记得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被盗走的时候,我和易凌峰去问坟场的值班员,他说这丙午坟场和山南公寓这两个地方都是在背面靠山而建的。山南公寓的出口有两处,一个是面向市中心的前门,另一个是可以上山的后门。而丙午坟场则只有一个出口,陡峭的山崖是丙午坟场的天然屏障,它无需后门。 “坟场后面是一条深沟,沟的上方上陡崖。一般情况下,人是不可能从那里翻过去,那么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是怎么被彩儿他们运走的?” 下车之后,我扶着韩英兰慢慢向坟场大门走去。远远看见坟场的值班员,我就想起了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被盗的事情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说不定是用了什么法术。像我之前在幽谷村用法术把那些警察弄晕一样,之后他们再用法术让那些警察的记忆丢失。这不都是同一个道理么?”韩英兰随口一答,好像这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样。 “哎呦,什么道法啊。那些警察之所以会被您弄晕是因为那些蜡烛上有**香,后来那些警察记忆错乱,是因为阿彩对他们的头部针灸了,静脉血气逆行之后神经错乱这才记忆丢失的。这些根本不是什么法术嘛!”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韩英兰听了,笑眯眯的看着我说:“这我可不知道了。” “算了吧,我也只是好奇一下。走吧,时间不早了,我晚上还有些事。” 太阳已经倾斜了很多,但是气温还是有些偏高。因为今天是重阳,有不少老年人来坟场拜祭,但大多是出门的。 第一百九十六节凹土瘪坟 坟场东段的位置围着好多穿着白衣、黑衣的人,约么二十来人的样子,密密麻麻的围在那里。远远的就听见和尚的超度声和摇晃的铃铛声,夹杂着一两声尖锐刺耳的哭声,让人听了不由的感觉头皮发麻。迎风吹来白色的纸钱,刚好落在韩英兰的鞋上。 “那边好像有殡葬的人。” 我一边说一边准备弯腰去剪,但是却被韩英兰喊住了。 “别动,这东西碰不得。”韩英兰连忙说道。 当我直起身来的时候,只见那白纸钱轻轻晃动了一会儿,飘去了别处。离那殡葬的人群越来越近,和尚的超度声和铃铛声也就更响了,倒那刺耳的哭声却变得小了,估计是累了。 “东段三台一百二十二十三号……东段三台一百二十四号……东段三台一百二十五号!东段三台一百二十六号!” 当接近他们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殡葬人群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墓前。我和韩英兰到旁边的时候,两具棺材分别放在墓穴上方的左侧,并未入土。奇怪的是棺材上面有很多的尘土,尘土色泽很新鲜,像是新粘上去的。 “真是奇怪了,这棺材又没有换过,还是一样的大小,可怎么按照原来的土会凹进去一大块。”只见一个手持铁锹的黑衣男子说道。他的胸前挂着一块工作证,很显然他是这坟场的工作人员。 这工作人员的话音一落,只见一穿白衣的老奶奶立即趴在棺材边,哭诉道:“我的孙儿啊。是奶奶对不起你啊,都是奶奶的都。让你走的这么早,我们一大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我的错啊。” “妈。别这样。”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也是一袭白衣。她蹲在老奶奶的身边,想把她拉起来。 “不不……不!都是冤孽啊!老头子,你在天有灵,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啊!孩子已经惨死了,为什么尸体还不能够得到安息啊!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我的苍天啊!”老妇人一把推开中年女子,哭喊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怎么回事?” 另外一个坟场的工作人员突然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对讲机,应该是那个手持铁锹的男子向他求助的。见到又有坟场的人过来帮忙,中间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男子拉着工作人员的手。走到离老妇人远一点的地方,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棺材埋进去后土凹进去了。” “凹进去?什么意思?”新来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睁大眼睛看着男子。 手持铁锹的员工急忙凑过去,帮着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棺材放进去之后土少了很多,所以就凹了一大块。可是这一来棺材没变换,二来这土还是原来的那么多,怎么棺材放进去之后土会少了呢?” “会不会是土铺的太结实了,或者是这里的土被人挖去了些?”手持对讲机的人猜测说。 “不不……这不可能。东段这边的墓地在年初都安葬完了,自从他们的尸首被盗窃一事发生之后,这土就一直没有弄过。就算是土被风吹去了一些,但也不会少这么多。更何况这里是背风区,经过这里的风最多能吹起一些小草屑、小纸片什么的,但绝不会把这里的土给吹少了这么多。”工作人员将铁锹划了划四周说道。 身穿黑西服的男子咳嗽了两声,打断两人的话,道:“你们还是去再帮我们运些土过来吧。我去和法师说一下。今天这安葬的事情要是不完成,我怕我妈撑不过去了。” “好吧。我马上去办。”拿着对讲机的男子说完就立即走了。 老妇人还趴在其中一个棺材上哭泣,中年女子则站在一旁不再说话。我扫了一眼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一共三个白衣女人,除了棺材边的那两个,还有一个白衣女人和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中,她虽不哭不闹的,但脸色也很是难看。 “大师,借一步说话。” 穿着黑西服的男子走到超度的法师跟前,低声说道。法师听了,就随男子走到一边。在人群外围,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大师,你看我妈妈已经快要哭疯了,您就以大慈大悲为怀,帮我说个谎言,不要再说这棺材不能如此入土了吧。”中年男子低声道。 大师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棺材边的老妇人,左右为难的样子。 “可是,这……这坟土凹陷,肯定是有原因的。”和尚答道。 “但是已经挖出来一次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我已经让工作人员再去挖些土来,一会再次入土安葬的时候,就请法师就美言几句。”男子打断法师的话 “美言几句?”法师一脸郁闷的看着中年男子。 男子笑了笑说:“就说是好事多磨,再次安葬后两人的灵魂便可以得到安息了。您就说,您已经好好超度亡魂了,别再说什么坟土凹瘪的事情了。” “好吧,既然如此,贫僧也不便多说什么。本来就是逝者安息,生者坚强的事情。怕只怕日后会再生事端。一坟三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和尚摆了摆手道。 “多谢大师。”中年男子随即感谢道。 “别看了,我们先走吧。”韩英兰见我看着他们发呆,拽了拽我的衣袖说道。 因为那老妇人哭得实在是厉害,旁边围了不少人,所以我和韩英兰就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看。围观了一会也不见得有什么动静,一些人开始走了,也有些人听到哭声围了过来。 “您见过那个老妇人么?”我用眼神指了一下趴在棺材边的老妇人问她。 韩英兰虽然喝我一起站在这儿这么久,但是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听我这么一问,这才抬起头看那老妇人。她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又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像是不能够看得太清楚似的。 “诶?你别说,我好像还真的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是在哪里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她看起来很像一个人,像……像……”韩英兰继续盯着那老妇人看,但却始终说不上那老妇人到底是谁。 “应该是曾子墨或者是方明宇的奶奶,您还记得不?”我猜测到。 听我这么一说,韩英兰一拍脑袋,惊讶的看着我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她不就是方明宇的奶奶么!好些年没见,我都快要忘记她了。”她想了想,又好奇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是她们之中的一个啊,你又没见过她们!” “嘘。”我急忙把韩英兰拉倒没人的一边,低声道:“这里是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墓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的棺材不知道怎么现在才安葬。他们两人的尸首早就已经找打了啊,真是奇怪了。” 韩英兰却好像是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向我解释说,这N市有个风俗习惯,就是如果死去人的墓地被意外的挖出或者被盗墓贼光顾过之后应立即将原棺材和坟墓保护起来不再动它,之后则请法师掐算好的时日之后再次入葬。这样一来,是为了安抚亡魂。因为亡魂已经被打扰了,若没有再次选择黄道吉日安葬的话,亡魂将难以安息。 “原来是这样……可是听他们谈话的话语,好像这安葬的土除了点问题。”我点了点头道。 “什么问题?”韩英兰感觉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您和刚才难道什么也没有听到么?” 韩英兰笑了笑说:“我自打进了坟场之后,心里一直想着平,哪里还有心思看着热闹啊。我是看你看的津津有味的,这才没有打扰你。再说了,这儿为了那么多人,七嘴八舌的,我该听谁的好。” “嗨,我还以为您都知道呢。这样吧,刚才那个男子让坟场的工作人员再去弄些土来了,估计这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先去拜祭一下宁爷爷,一会再过来好了。” 我拉着韩英兰准备继续前行,韩英兰却一把拉住我说:“算了,我看这样好了,你就继续在这呆着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我还以为韩英兰生气了,连忙解释说:“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说真的。” “你也误会了!” “啊?” “我可没有生气,反正我刚好有些悄悄话要跟平说呢,你要是去了,还得回避,就算你回避了,我还怕你偷听呢。”韩英兰说道这里,像个年轻姑娘似的笑了起来,随即又说道:“之所以让你来陪我,是因为我从凤凰山回来时扭伤了脚,你看我虽然现在走的稳稳当当的,但是万一再崴脚了怎么办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一再反驳她。 “您还要往上爬多久。”我看了看前面的墓地问道。 “就前面一点点了,我半个小时就回来。要是没过来,你就上来找我,怎么样?”韩英兰随手一指说。 “好吧,那您小心。” 第一百九十七节鬼魂之火 我目送韩英兰上山之后,就转过身继续围在人群里。我看了下手表,时间是下午的三点零五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就有一个搬运工推来一车泥土。 “辛苦了,辛苦了。”穿黑西装的男子连忙迎上去感谢。 准备就绪后,和尚身边的一个年轻点的和尚站在两个墓穴之间,大声吼道:“安葬仪[八零电子书cc·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式开始,放棺!” 我急忙穿过人群,走进一看,发现棺材下方的土竟然有些凹陷。这坟场的墓穴每一个都是按压好的,这一块棺材放下去之后是不会压出这么这么大一块的。上次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墓地被盗之后我和易凌峰亲自看过这里,当时并没有发现墓地里的土有什么异常之处。但是那些土正是因为没有异常之处反而更显得奇怪了。 “原来如此,虽然是雕虫小技,但确是妙计。”我在心里暗自想到。 眼前的墓穴也是刚刚被挖空一次,墓穴附近的泥土都有被挖过的痕迹,缺一块少一块的。这不是像我之前那次看到的那样,墓穴的泥土都是整整齐齐的。很显然,那盗墓贼是想掩饰什么。既然按照当晚的监控录像来看,墓穴被盗的时间并未有人出入,而盗墓贼又无法从山上出去,更不可能把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尸体弄走,并且还无声无息的。 “是这样的,昨晚坟场是我值的班,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但是今早却发现他们俩的坟墓被挖开了,陪葬品全都不见了。哎。我在这工作十年多了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是啊,昨晚的监控录相上显示一整晚坟场都没有人进出。我还在岗位亭拿着夜光望远镜看过,什么动静也没有发现。” 按照那晚坟场守夜人的口述,当晚整个坟场无人进出。就连监控录像也没有异常之处。再加上守夜人每隔三个小时就会检查一次。如此说来,盗墓人的作案时间是在三个小时之内。在这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要完成挖坟、取尸、移尸的三件事情,若是一个人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 “哦,只是昨晚看到了鬼火,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个了。”这是守夜人唯一发现的异常之处。 所谓的鬼火,只不过是磷火。也就是说盗墓人在盗墓的时候让尸体中自然了,如此说来,守夜人看到鬼火就是曾子墨和方明宇尸骨中的磷的自然。因为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那是可以自燃的气体。又因为气体的重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所以就会在墓地周围四处飘动。 古时候乡间乱坟岗很多。走路的时候人们身后形成的风带动它在人的后面移动,此时回头一看,会很吓人。见到鬼火的禁忌是不能说话,因为说话时也会形成风,这样会使鬼火在你身边晃动。由于民间不知鬼火形成的原因,只知道鬼火多出现在有死人的地方,而且忽隐忽现的,因此把这火焰比作鬼火,认为是不祥之兆,是人死后鬼魂作祟的表现。 而那些土之所以会被弄的整整齐齐的。是因为盗墓人是在掩盖一件事情。那晚尸体并没有被盗走,而是就掩埋在棺材下面的土里面!因为早上等所有人来了之后,他们就会发现墓穴已经被挖开,棺材里面空空的,尸体已经被盗走了。 接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去别处寻找尸首中。谁也没有想到这尸首只是被移到了棺材下面的土地里。等我们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盗墓人再潜回坟场。将尸首弄出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尸体的首部割掉了。 “想什么,呆头鹅似的。” 我盯着那棺材出神,完全没发现韩英兰已经回来了。因为新运来不少土,所以坟墓很快就被填好了。那和尚念了会儿经就走了,围观的人见没什么意思了,就纷纷散去。四点还差一刻钟,我急忙也拉着韩英兰随着散去的人群走了。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走了一段路之后,韩英兰突然又问我。 “啊?嗯……我在想问题了,我终于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那盗墓贼是先把尸体放在了棺材下的地里埋了,等我们所有人误以为盗墓者把尸体移到了别处后,再回来继续作案的。” 韩英兰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将竹篮扣在手臂,把黄布折叠整齐之后再放进去。我看着她的反应,觉得有些诧异。 “嗯,我说,您怎么一点也不用惊讶啊?至少,您应该为我的聪明才智感到惊讶吧?这警察都没破出来的盗墓、盗尸案,我却先给破解出来,难道……” 韩英兰抬起头来,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之后笑眯眯的看着我,轻声道:“我会说其实这盗墓的方法是我教他们的么?” “什么?您不早说。”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韩英兰伸出右手,示意让我扶她。我皱起眉头,用力的挽起她的手臂。我们往前走了一会儿,身边几乎没人的时候韩英兰才跟我解释道,刚才之所以没有告诉我这盗墓盗尸案是怎么发生的是想考考我的逻辑能力。 “什么嘛,要是我刚才没有发现墓穴内部的秘密,您才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呢。”我嘟起嘴吧,故作生气的说道。 韩英兰将手中的空篮子递给我,低声道:“要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就不会让你留在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墓地前慢慢研究了。你说是不是?” “您是怕我听着您和宁爷爷的悄悄话。”我故意气她。 “嗨,好吧,我就把事情跟你说了。那天你在粥吧和严峻、程昱研究案子的时候,我也在场,就在你们座位旁边,因为隔着一个石柱,你们以为当时并没有人。”韩英兰解释道。 那天我和严峻程昱在粥吧喝粥时,见我们桌子旁边没人就聊了起来,没想到却无意中透露了风声。 “能把两件事情串起来的凶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杜宾。但这只是我的猜想,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把这两件事情可以联系起来的人了。方明宇和曾子墨死了一年多了,突然托梦给我让我帮他们找凶手,我觉得……” “不要说了!” 韩英兰继续说道:“之前我也没有在意听,只是当听到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名字后,这才注意去听。 “严警官……” “关于杜凯琪的案子我们俩个回去查的,至于一年前的那件案子,你还是不要再管的好。听我一句劝告,这件事你再查下去对你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我们走!” “可是我……” 听到这里,我顿时后悔了。 “他们走后,我还在那生气,心想他们不让我继续调查下去也是为我好,只是为何他们不将原因告诉我呢。我实在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您居然就坐在我的隔壁,而且一直都在那里。”我后悔的看着韩英兰。 她噗嗤一笑,道:“那天我收养的儿子、媳妇带着小孙子一大早的带着我去那粥吧喝粥,说那的粥味道很好,我去一吃,也没觉得有什么。” 我长叹一口气,道:“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跟您讨论那粥的味道,要是早一些把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案子给调查出来的话,事情也不至于此。” “这倒也是,当时我知道你将要去调查曾子墨和方明宇的死之后,我就急匆匆的打了一个匿名电话给童晓伟,并将如何盗墓盗尸的方法告诉了他。谁也不会料到这件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早知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我当初就让你调查出童晓伟是杀害他两的凶手就好了。”韩英兰也有一些后悔的说道。 这次到轮到我去安慰她了,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可是要是拿过额时候童晓伟要是被警察抓取了话,他肯定会供出阿彩是指示的人啊。这样一来的话,要是阿彩没有及时变好借口,那么宁爷爷以及貔貅和麒麟的事情都要被抖露出来了。” “是啊。”韩英兰随声附和道。 “只是那时候还没有死那么多的人,阿彩也没有杀害程昱。” 我们从坟场出来之后,我将韩英兰送回市郊公园之后就独自离开了。已经一整天没回去了,我想知道常羲现在怎么样了。等我赶回山南公寓的时候,却发现Jason却不在家吗,我打他电话才知道因为今晚有活动所以乐队的演出被安排在六点钟开始。常羲和Jason都已经去了时间简史。知道常羲已经没什么事,想想我时日也不多了,于是也拦了出租去那。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心里却在想着会不会还有什么办法救宁彩儿出来,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叶梓敏打来的。 “在哪?”叶梓敏在电话里问道。 “嗯……时间简史。”我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告诉他了。 “好,你们先玩,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就去找你们。”叶梓敏说完就挂了电话,似乎是在害怕我会拒绝他的到来一样。 第一百九十八节腹中胎儿 挂了电话后,我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和街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城市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变得寂寞不热闹,但热闹也是属于整个城市的,它不会独属于任何一个人。只有寂寞才会属于一个人,或许是属于此刻被关押的宁彩儿,也许是属于依然留在在木屋里的周凯。 “5……6……7……8……9……10……11”在心底默默数着这些数字,此时此刻它正在主宰着我残余的人生。 “10月11号,今天是5号。” 接叶梓敏电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叶梓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刚刚犹豫之后我还是告诉了他我要去哪,或许是因为被这个表情打动了。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但这微妙的关系不久也会随着我生命的结束而终结。 “到了。”出租司机扭过头来看着我说。 我急忙看了一眼车窗外,看见时间简史巨大的钟面广告牌之后,付钱下车。我看了一下手表,五点四十。秋天的夜晚要比夏日来的早,六点左右的天空看起来像是夏日七八点的。时间总是在人不知不觉中流逝了,就像我的二十三年的生命一样。时间简史的广告牌是一面巨大的钟,但是那指针却是向后走的。 “咳咳!” 因我一直在抬头看着那指针发呆,听到这咳嗽声后,这才发现常羲早就站在门口等我。我笑了笑道:“你哥呢?” “你怎么就惦记他啊。我今天难过了一整天。想了一整天,后悔了一整天。这不实在没辙了,就跟我哥来这待一会儿。我……” 常羲还没说完,突然反胃起来。她急忙跑到路边的垃圾桶边。吐了起来。 我急忙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道:“怎么我还没来就喝的这么醉。认识你这么久了,一点也没变。别看你身强体壮的,但是一喝酒就吐,真是没用。你哥要……” 常羲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脸色难看,但身上却没有什么酒味。她皱起眉头道:“我没喝酒!自从去年我们从凤凰山回来聚餐之后,我就再不敢碰酒了。那次把我给吐惨了,差点胃出血,后来我喝一点酒就胃疼。于是就没再喝过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郁闷呢。” “你贫血么?” “不啊,哎,不管了。我们先进去吧。我哥在等我们呢,表演快开始了。”常羲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进了时间简史。 刚一进去Jason就迎了过来,他一身大红色亮片的衣服,脸上带着彩妆,眉眼处是红色的金粉,闪亮亮的。Jason的头发弄了发蜡,直直的站在头上,染了一片红色,看起来像是一只熊熊燃烧的火凤凰。 “诶!怎么?被我的美色迷倒了?”见我满脸惊讶的神情,Jason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嗯?才不是!你瞎想什么呢!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圣诞节吃的火鸡。”我立即辩解道。 常羲听了我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她轻轻拍了拍Jason的脸颊,憋着嗓子,憋成男人的声音,慢慢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怎么成了火鸡了……” “走……走走走……走你。”Jason把常羲的手拨开。鼓着嘴巴道:“好吧,火鸡我要上台表演啦。你们两待会就可以欣赏一只火鸡玩Band了。 “拭目以待。”常羲说完,冲Jason抛了一个媚眼。 我表面是在笑,心底想的确是凤凰的事情。六点整的时候,表演开始,这时我才发现今天舞台下面竟然围了不少中老年人。等Jason上台的时候,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箭,箭的尾巴从他的身后出来,虽然是粘上去的,但是看起来却很真实。 舞台上的闪光灯不停的摇曳着,有节奏的架子鼓声和电吉他的SOLO声将酒吧里的气氛瞬间点燃。像往常一样的,在离六点整还差五秒钟的时候,一束圆光落在了Jason的身上。人们涌向舞台边,举起左手喊道:“五……四……三……二……一!” “嘿!年轻人!” “嘿!老年人!” 舞台上灯光绚丽,Jason在舞台上边唱边跳。费翔的老歌变成了秋天里的一把火,燃烧着舞台下各个年纪的人。看着舞台下和父母年纪相仿的人,我就想起了在H市等我回去的父亲母亲。 “你不是陈可钦,你到底是谁!”常羲突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 “什么?” 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她这语气好像在哪听过。我想起来了,是在墓穴口里请碟仙的时候。回来后背宁彩儿这事一弄,我差点就忘了常羲那晚看到了溪月附在我身上。 “那天在悬崖山的墓穴里请碟仙的时候,我和周凯、童晓伟站在门口守护,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我们就冲了进去,发现杜宾、徐子凯以及苏锐和宁彩儿都已经昏迷。你恶狠狠的盯着我们三个人。接着,周凯和童晓伟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常羲回忆道。 “这……这个……” 溪月交待我,说关于碟仙和凤凰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可以想外人透露的,否则后果自负。之前告诉叶梓敏我已经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了,现在我绝对不会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难道你……你真的是溪月?还是说,你是芊芊?” 音乐声很大,但我依旧可以听清她说的话。 “出了你,谁还知道这件事。” “你放心,我谁也没说。阿彩问我,我说一进来之后发现你碟仙附体,之后我也和周凯、童晓伟他们一起晕了过去。”常羲回答完我的问题,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 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时候,突然听见叶梓敏的招呼声。他远远看见我和常羲,笑眯眯的跑了过来。只是叶梓敏刚一坐下,常羲就又开始呕吐。 “等下……”常羲说完,捂着嘴就去了厕所。 “她喝多了?怎么我一来就吐了。”叶梓敏换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像年轻了十岁。 我急忙凑在叶梓敏耳边,将常羲刚才说的话告诉了他。这个时候,我急需一个人帮我出出主意。当然这个人不仅要足智多谋,最重要的是一定会替我保守秘密。 叶梓敏拿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道:“当务之急,是先编出合适的理由让她保守秘密。” “再好的借口哪怕是事实也好,可是嘴长在她身上,我们终究是管不了的。” 我有些着急,常羲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走到我跟前,对我看了又看,接着大声喊道:“你是陈可钦吧,你朋友在厕所里滑倒了,你快过去看看。” “什么?啊,谢谢您。”我站起身来,大声回答道。 “不用啦,你快去看吧,摔得很厉害呢,已经有人打了救护车。”阿姨说完转身就去舞台下面继续跳舞了。 我拉着叶梓敏快速跑到女厕所,发现门口已经堵了很多人,大家议论纷纷的,像是除了什么大事似的。 “出血了,还不少呢!”其中一个女人道。 “我看呐,差不多。”旁边一个回答道。 “差不多怎么样?” “流产了呗。” 我和叶梓敏听了愣了一会,随即又进去了。常羲靠在洗手池的下方,脸色惨白,动弹不了。她看见我来了,握住我的手,眼泪嘘嘘的说:“救我,我……我……我的孩子。” “哎呀,这等医生到这里面来还得一会呢,我还是先抱她去门口吧。”叶梓敏一边说一边抱起常羲出了女厕。我这才发现,常羲坐着的地方,竟然有一大块血。我急忙跟在叶梓敏的身后,常羲是学体育的,身材强壮我生怕叶梓敏突然抱不动她。 “真是的,怀孕了还来这里玩。”之前说话的女人继续说道。 “就是嘛,今天是中老年专场的,他们年轻人凑什么热闹。”另外一个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她们,却看见洗手池边站着一个人!我迅速在脑海中搜寻这个人的身份,却想起了墓穴里的一幕。 “不,或许我是芊芊。”占据我身体的她歪着嘴角,冷冷一笑说。 她抬起脸来看着我,红红的眼睛里泛着微微的泪光。我看着她的脸,发现不是我自己了,而是梦中时常出现的那个‘芊芊’。因为被村民们砍杀和被火燃烧过,她的脸上和头上都是疤痕,残留的发丝凌乱的遮挡住一只眼睛,脑海里那个漂亮的模样此刻却很是丑陋不堪。 “啊……” 我颤抖着双唇,吓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此刻站在厕所洗手池边的人居然是溪月!她一栋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凌乱的头发这遮住了大半边脸,露出来的皮肤全是被火灼烧后的疤痕。她在用一只眼睛盯着我,凶残的盯着我,似乎是在发出警告的信息。 女厕外围着的人随着叶梓敏的离开也散了,除了我,谁也没有发现此刻的女厕里竟然站着一个死了很久的人。我已经顾不得太多,转身就去追叶梓敏。只是转身的那一瞬间我落下一滴眼泪,我急忙伸手去擦,却意外的发现手上不是水而是血! 第一百九十九节死亡征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醒啦,还以为你要睡一晚上呢。医生说你有些贫血,你安心睡一晚吧,我一整晚都在这。” 我醒来的时候,叶梓敏趴在我的床边正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听见我的叫喊声,他慌忙睁开眼睛看我。见我醒了,笑眯眯的握着我的手。 “我怎么在医院。”我想坐起来,却发现左手很痛。 “诶!别动!正在给你输液呢!”叶梓敏急忙将我扶起。 “我我……我睡了多久了?” 叶梓敏看了看手表,道:“差不多六个小时了。” “什么?”我皱了皱眉头,看着窗外深深的夜色,又问道:“对了,常羲怎么样了?Jason呢?” 叶梓敏忽然脸一沉不说话,他低头玩搓着手指,心事重重的样子。 “干嘛,到底怎么了?”我低声问道。 “常羲……常羲她流产了。”叶梓敏抬起头,低声道。 叶梓敏解释道,常羲早在和易凌峰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只是因为一直没什么妊娠反应,所以一直也没发现。谁也没想到就摔了一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那,易凌峰联系上没?” “嗯,他正和Jason一起守在常羲的窗前呢。” 我长叹一口气,忽又想起溪月的事情来。我急忙看了看手心,发现并没有血迹。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也和溪月一样流了一滴血泪。怎么会没了血迹呢。 “你帮我擦手了?” 叶梓敏听懵了,他扶了扶眼镜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可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乘人之危的。你就放心好了。我只是刚才激动了下才拉了下你小手的。” “什么啊,那医生或者护士呢?他们有没有帮我擦手?” 叶梓敏想了想,答道:“没有吧。” “算了。你扶我去看看常羲吧。” 就在叶梓敏帮我提着吊水瓶,我正欲下床的时候,突然病房的门开了。我和叶梓敏一看,发现是Jason。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个饭盒。 “可钦,你醒啦。别起来啊,一声说你身体虚弱。缺血缺气的。”Jason一边说一边将我的被子盖上,又从叶梓敏手中拿过吊水瓶重新挂好。叶梓敏也就随着Jason,退在他的身后。 “嗯。常羲怎么样了?”我有些措手不及。 Jason打开塑料袋,取出饭盒,打开,笑眯眯的看着我说:“看!小笼包!你先填填肚子,明天一早我回去给你和常羲一人炖一只鸡。” “咳咳。”叶梓敏站在一边咳嗽了两声,等我和Jason都看着他的时候,他眨了眨眼睛道:“那个,我也有些饿了,你怎么不帮我也买一盒。” “那你吃吧,我不饿。”我急忙将筷子递给叶梓敏。 Jason连忙拦住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道:“这是干嘛啊,他自己想吃自己去买就好,干嘛要吃我买给你的爱心夜宵啊。喂,小敏。你这可不厚道了。” 叶梓敏也觉得有些尴尬了。道:“嗯,那么……我去看看常羲。顺便问问易凌峰饿不饿,也帮他带一份。” “快去吧。”Jason挥了挥手道。他说完就将筷子拆开递给我,双手托着饭盒,像个小佣人一样。“快点吃吧,不然就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啦。” 我看着Jason,然后瞥了一眼慢慢出去的叶梓敏。他走的慢慢的,到了门口的时候,忽又转过身来,看着趴在床前的Jason。 “嗯,我说……那个,Jason!你饿不饿,要不我待会儿也帮你带一盒。”叶梓敏站在门边 Jason转过头看着叶梓敏,他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又觉得而有些好笑,道:“我说小敏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我不饿啦,你你你……赶紧的,走吧。” “哦,哦,好。”叶梓敏失落的点了点头道。 我夹着小笼包,想起上次Jason买小笼包给我吃的场景。那天他除了买小笼包,还买了 其他的东西,满满的一大袋。 “那里是什么?”我指着他手中依旧鼓掌的塑料袋问。 Jason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的解释说:“我……我怕你不爱吃小笼包,所以又买了面包,还有汉堡、咖啡和零食。” 想到他当时说这句话的表情,我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这么好吃么?”Jason依旧在依偎床边,双手托着饭盒,见我吃着吃着就笑了出来,他就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饭盒里面的小包子们。 “嗯,是。大概是我真的饿了。”我随即解释道。 “医生说你贫血气虚,是不是最近累坏了。关于你最近的遭遇我也听常羲白天的时候说了,这些杀人犯真是的,绑了我的可钦。”Jason叹了口气道。 我急忙放下筷子,问:“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慌。我知道这个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是我不该提的,但是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论怎么样,好好休息,已经没事了。”Jason一脸正经的样子说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常羲……乔伊,乔伊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看着Jason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就是说你因为在调查去年市郊公园发生的凶案时,无意中发现了杀害曾子墨和方明宇的凶手,所以被绑了。他们将你绑去凤凰山那边,企图杀死你后抛尸荒野。后来你被警察救了回来。并且今天一早,那两个嫌犯就自首了。”Jason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将大致情况和我说明了。 我点了点头,追问道:“就这些吗?” “对啊。”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绑架我的人是谁?” Jason摇了摇头。道:“这我到没问。怎么,是谁?我认识么?” “嗯……是宁彩儿和童晓伟。” Jason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感慨道:“果真是越亲近的人越不可以相信啊。” “常羲的事情怎么解决?”知道常羲没将碟仙和凤凰的事情抖露出来,我立即转换了话题,生怕Jason有所察觉。 “易凌峰那小子今晚已经和常羲道歉了,他们的婚期照常,10月18日在如归大酒店。我已经通知我爸我妈,到时候你也要来哦。” 10月18日。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在心里暗自想到。 “怎么?那天有约了吗?”Jason见我发呆不回答,于是问道。 我回过神来,轻轻咳嗽了两声道:“不。我只是有些渴了。” “哎呀,我忘记买豆浆了。你等下,我去给你倒水。” Jason说完,急急忙忙的出去了。我看着饭盒里剩下的三个小包子,想起之前在时间简史女厕里看见的那一幕,溪月的样子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还有那滴血泪的事情也挥之不去。难道,这就是我即将死亡的征兆么? 2011年10月6日,农历九月初十,星期四。离寒露还有一天。当生命用数数的方式来度过时,就快乐并疼痛着了。 这一天我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是被值班的护士喊醒的,她告诉我,可以出院了。睁开还是睡意朦胧的双眼。我轻声说了句:“谢谢。”护士走后。我又拿起杯子盖住头,大约三分钟之后。我有了些快要窒息的。 “既然宁彩儿的事情我已经无能为力,我干脆回家呆两天先。”我把头露出被面,自言自语道。 等我准备好一切,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和Jason迎面撞了个正着。 “我去楼下看常羲了。”他解释道。 “哦,叶梓敏呢?” “他回去上班了,已经九点多了。”Jason看了看手表道。 “这样,常羲怎么样了,易凌峰还在么?” “常羲还行吧,但是一声说要留院三天观察,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Jason说道这里,叹了口气,道:“医生说,无论是顺产、剖腹产还是流产,都得好好休养一个月。这真是件头疼的事情,不过幸亏我到晚上才上班,这样我和易凌峰可以轮流照顾他。” “那一周后的婚礼常羲能……” 我话音未落,Jason就点了点头。 “我已经没事了,我刚接到警局的电话,让我过去一趟。”我变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准备开溜。 “我陪你去吧。” “乔伊现在比我更需要你。” “可是……” “没关系啦。我先走了……” 告别Jason之后,我去了一趟皮肤科看顾勤轩。离开之前,我觉得应该看一下他。为了保住我由男转女的秘密,他因此失去了一个家。一大清早的,医院的人并不多。正好他的诊室的门是开着的,我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却看见顾勤轩拿着一张照片发呆。 “顾伯伯。”我站在门边,轻声喊道,生怕惊了他。 “哦,小男孩,是你啊,快坐。” 顾勤轩急忙将手中的照片翻过去,塞进桌上《中华草药》这本书中。他一手扶起眼睛,另外的一只手将眼角的泪水擦干。看样子,他应该是在看李爱佳的照片。但我瞥了一眼那照片露在外面的部分,却看见半句诗‘……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二百节死亡回声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我猜错了,他正在想念的是他死去的妻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也不是很好啊,你爸昨晚还给我打电话了。”顾勤轩双手手指相扣,放在桌前。 “我没事,只是刚好路过,所以过来看看您。我……我爸打电话给您说什么?” “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他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在顾勤轩的诊室坐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就与他道别。临走前,他似乎察觉到我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北岛的诗集。 “当年我从你父亲那里借来这本书,但是后来因为跟他撕破脸皮了,就一直没有还他。现在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顾勤轩笑着道。 我从他手中接过已经发黄的书,点了点头道:“那么,我先走了。” 到了这时我才明白,桃园三结义那样的友情是什么样的。只是我还未曾拥有过,人生好像顿时有了缺憾。之前还以为可和刘淑雯、宁彩儿他们成为生死之交,但是没想到她们却都是带着目的与我相处。更可惜的是,宁彩儿现在因故意杀人和指示他人杀人两项罪入狱候审。 等出了医院的门,我这才发现身上除了三枚硬币,什么也没有。我看着手中的三枚硬币,叹了口气道:“哎,穷的叮当响,那就坐公交回一趟公寓先吧。” 上了公交车,我打开顾勤轩给我的书。看到他的那首最出名的《回答》。看到那句‘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是有回声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还有一首名为《一切》的诗,‘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我把书往后翻着的时候。看见书的有一页是折起来的,等我弄平折皱,发现是一首名为《五色花》的诗,原诗如下: ‘在深渊的边缘上, 你守护我每一个孤独的梦 ——那风啊吹动草叶上的喧响。 太阳在远方白白地燃烧, 你在水洼旁,投进自己的影子, 微波荡荡,沉淀了昨日的时光。 假如有一天你也不免凋残。 我只有个简单的希望: 保持着初放时的安详。’ 看来顾勤轩不仅是想让我把这本书还给父亲,还想把北岛的这首诗送给我。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我在生命即将临近终结时。也能过安然淡定。只是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虽然莎士比亚说:“懦夫在未死以前,就已经死了好多次;勇士一生只死一次,在一切怪事中,人们的贪生怕死就是一切最奇怪的事情。”我可能算不上勇士吧,古龙在《圆月弯刀》里写的那句话也许更适合我——老人的生命已不长,一个人应该享受道的事,他大多都已享受过。现在他还能享受的事已不多。奇怪的是,越老的人越怕死。 虽然我不是老人,但是我心里清楚。我和他们一样即将面临同一件事:死亡。就在我看着《五色花》发呆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是白冰打来的。 “严峻疯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冰在电话那边大声问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听谁说的,我不相信。”我合上书。惊讶的问说道。 白冰顿了顿。好像有些惊讶,这几秒的宁静使她镇定下来。“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是这样的。因为今早起床晚了,我才把罗罗送幼儿园去。幼儿园老师却问我童瑶怎么没来上学,她说打电话给童晓伟也没人接。” “他被警察抓去了。”我急忙说道。 “这个你知道,你不早些和我说!当时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就顺便过了一趟他那健身俱乐部,这才知道他被抓的事情。后来我就打电话给严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却是严峻警局同事接的电话。” “可是,那你怎么说他疯了?” “哎呀,不是我说的,是严峻的同事说的。你现在要是没事的话,陪我去医院看下他吧。”白冰心急的说道。 “好,你等我下。” 回家换了身衣服后,我在公寓楼下等白冰过来。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N市的神经病院。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当我真的置身于这个医院时,感觉完全变了,这里和电影、电视中的差别太大了。此刻,我一点也不觉得有意思和好玩,而是觉得可怕。 医院用钢筋条将病人与探视的人隔开,好像那些病人是猛兽一般。在三楼拐角处的一间病房里,我们看见了严峻。 “你们一定要注意言语行为,千万不要让病人再受到任何刺激。有突发情况的话,赶紧喊我,我一直在值班室里。” “好的,谢谢您。”我微微弯腰点头感谢医生的叮嘱。 医生说完,关门出去了。我和白冰愣在原地好久,谁也不敢往前走一步。严峻身上穿着还是在幽谷村时的衣服,头发凌乱,面有污垢。他站在窗前,看着窄窄小小的窗户外的蓝天白云。 “严警官。”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昨天早上他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早上就疯了呢。 “你们来了。”严峻坐在病床上,眼中带着哀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并没有疯对不对?严警官,可是您为什么要装疯呢?宁彩儿和童晓伟的案子,您有办法么?”白冰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问道。 严峻见病房门是关好了的,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心里一阵阵的惊慌和心虚。这感觉,就好像他已经知道我早就知道宁彩儿是杀害程昱的凶手,并且我在后来一直在暗中帮助她。白冰见严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悲伤的注视这我,也愣住了。 “他为什么看你?”白冰轻轻推了推我的手臂。 我正欲摇头的时候,严峻突然开口说道:“陈可钦啊,我很同情你的身世,但是我也很想为程昱报仇。” “身世?”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果不其然,严峻真的知道我的秘密。 他走到我和白冰跟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讲了一遍。就这样,我们隔着密密麻麻的钢筋条,轻言细语的,生怕被他人听到。 “其实那天下山的时候,我察觉到你有些奇怪……”严峻回忆道。“大雨突下,你却在大家都慌乱的时候跑到宁彩儿的身边。按照常理,虽然我们已经从绑匪手中救出人质,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绑的人质应该还是很惧怕绑匪的。纵使不惧怕,也会仍旧心有余悸的。” “所以,您从那时就已经察觉出我的异常了。” 严峻点了点头,道:“只是那时候我也不能很肯定,于是就在回到村子之后,我在你的衣服上安装了窃听器。进屋之后,韩英兰和你还有宁彩儿相互的眼神告诉我,你们之间似乎并没有沟通好,或者是,我多虑了。后来,我就把警察们喊道屋外叮嘱他们今晚一定要看好你们。 “这么大的雨,还要继续赶路么?”一个警员问道。 严峻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里的八点钟,如果这时候继续前行的话,不仅是犯人,恐怕警员们也会体力不支的。 “严警官,雨大天黑,山路不好走。出了这村子,是上山的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完了。”另一个警员道。 严峻抬起头看着哗啦啦的大雨,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今晚就在原地驻扎。” “那我们怎么睡呢?我觉得得好好安排一下。”站在严峻身边的警员道。 “我之前已经研究过这里了,这样好了,把犯人们集中关在左边的主卧,陈可钦和韩英兰在右边的一个房间里面,和我的房间面对面。例外,安排两个警察在犯人的屋子里面站岗。你们其余的人就在客厅里面睡,这样还行么?” “遵命。” “其实我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监视你和韩英兰。”严峻解释道。 “我明白了,所以后来你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是在故意说那些话。”我点了点头道。 “这雨实在是太大了。” “嗯,是啊。” “今天这悬崖山剿匪一行实在是太累了,就趁这大雨在村中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说不定到时候天就晴了,你说对不对?” “这样也好,从幽谷村回到凤凰山也要个一天半天的时间,体力不支的话是不行的。” “怕只怕这夜长梦多……” “我是在烘衣服的时候把监听器装在你衣服上的,也许正是你当时心里有鬼,你对我的举动也没有一丝的察觉。我把你的衣服交道你手中,之后我们就各自去屋中睡了。只是在和你、韩英兰道别之后,我并没有睡觉。”严峻继续说道。 “你在监听我们?你全都听到了?”我看着严峻,无奈的问。 严峻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我不该听,听了之后,我的内心就开始犹豫了。我一直听,听韩英兰说溪月的故事,一直到你们开门出去。韩英兰的话,让我明白了一切。” “这蜡烛只有三个小时的作用,我从你睡着之后开始计时的,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分钟了。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我过了十五分钟才让你闻解药。刚下我故意大吵大闹的,只不过是在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已经睡着了。” “您的意思是说,那晚您并没有被迷药迷晕?”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第二百零一节喜事成双 “是,我不仅没有迷晕,还听到了你们说的话。当时我的心里非常的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所有的警察都已经被你们弄晕了,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制服你们所有人。虽然我身上有枪,但是我也不愿意让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伤。另一方面,当我知道你们为何会有上次的行动时,我就犹豫了,尤其在听到宁彩儿说她不是有意杀人的时候。”严峻越说声音越大,他甚至还走到离我们很近的地方,想让我们明白他内心真正在想的事情。 从严峻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无奈的气息,如同这阴暗的病房,让人的心也跟着寒冷下来。 “可是,您不是一心想为程昱报仇的么?不论怎么样,宁彩儿确实是杀害程昱的凶手,虽然她真的不是有意的。”我追问道。 严峻的眼里充满了失望,似乎是因为我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病床前坐下,看着那窄小的窗户,低声道:“我只是想明白了,死去的人就是已经死去了,他们不会因为谁为他们做点什么就能在活过来,你们明白吗?” 我和白冰有些不知所措,严峻说完,谁也没敢吱声。大概过了一小会儿,我和白冰眼看也问不出什么,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呜咽。 “如果我早知道的话,也许当年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严峻!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不男人!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伤心吗!难道我的心里就好受么!正是因为我也悲伤,我也难过,我也知道生命的可贵。所以我能坚强的活到现在。”白冰听见严峻的话,转过身大声冲他嚷嚷道。 严峻抬起头,也冲我和白冰嚷嚷道:“可是你至少还有罗罗!我呢?我什么也没有!我一个人孤身奋斗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遇到她。我也不会想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可是这种美好的感觉这么快就消失殆尽了!虽然我仍是一无所有。但却是从有到没有!”他喊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把心中常年积蓄的不快全都给吐了出来。 “程昱的死让我想通了。死亡只是会让更多的人遭受不幸,报仇的本身是毫无意义的。童瑶现在只有童晓伟了,我不能让这个孩子变成一个即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的家庭里。可是我的心里任然是感觉到阵阵的不安,于是,我就装聋作哑、装疯卖傻,只有这样,我也许才能舒服一点。”严峻顿了一会儿,又语气平和说道。 白冰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如果现在你还能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你愿意么?” 严峻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就去医生说。你跟我们走吧。”白冰继续说道。 我和严峻都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 白冰轻轻啜了一下鼻涕,脸颊还挂着一滴眼泪,但脸上却是在微笑的。“怎么,你还不愿意么?罗罗那么可爱。想做他爸爸的人可多了,难道你就真的不愿意么?” “你说真的?” 严峻诧异的看着白冰,但是眉眼中却又着掩藏不住的喜悦之情。他似乎真的动心了,白冰和他亲戚的年纪相仿,相貌也不差上下,更重要的是他马上就会有一个孩子。 白冰用力的点了点头。顽皮中带些娇羞的语气道:“其实罗罗也蛮喜欢你的,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这么对我说的。”白冰说道这里,突然声音变得很小,她在后面又补了一句:“虽然他只见过你一次。” 严峻从医院出来之后,就商定了结婚日期。时间和地点与常羲和易凌峰的一模一样。10月18号,如归酒店。只可惜我谁的也去不了。只有现在默默的在心底祝福一下他们了。在我回到H市的时候,白冰曾在一次深夜里给我打电话,她告诉我,当初急着让我学习巫术,是因为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她从严峻的话中又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她告诉我,原来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 也许正如严峻所说的,死亡只是会让更多的人遭受不幸,报仇的本身是毫无意义的。虽然他放弃了,但是宁彩儿和童晓伟还是入狱了。 “幸亏我没有听信你的花言巧语,不然这个美满的结局就不会有了。”我在电话这边故意说道。 白冰哈哈大笑,还边笑边说:“虽然严峻的年纪比我大那么多,但是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罗罗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嗯……我还有个惊喜要告诉你,你猜猜看。” “嗯,这个嘛,你……你该不会已经怀了严峻的孩子吧!”我惊讶的说道。 白冰听了,急忙解释道:“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呀。我们还没结婚呢,再说了,我早就已经做了结扎的手术了。为了你这小脑袋瓜不再瞎想,我告诉你吧。” “快说,快说,你就别卖关子了。” “咳咳……是这样的,因为严峻虽然想帮童瑶,但是他对童晓伟故意杀人案也没辙。我们白天的时候去见过童晓伟了,他已经答应让我和严峻将童瑶变成我们的女儿了!”白冰在电话那边,开心的叫喊道。 本来严峻和白冰的喜事就让我已经颇为震惊了,知道他们还准备收养童瑶的事情之后,我更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这样一来,不仅罗罗有了一个完整的家,童瑶也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这样太好了!”我感叹道。 “那你呢?你准备一直在家待着么?我想,叶梓敏还有那个Jason现在应该很想你。回来和他们道个别吧,别这样不辞而别啊。还有我和严峻,罗罗和童瑶,大家都在想你呢。” 白冰突然转移了话题,转移后的话题让我措手不及。 “我……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父亲母亲,心里一阵阵的疼痛。我轻轻走到门边,关上房门。 “我会回去的,我不想死在家里,死在他们的眼前。不想让他们看着我一点点的死去,但是他们却那么的无可奈何,我不想看到他们无助的眼神,不想看到他们在我面前流泪……”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是想起了溪月被火烧的时候,她的父亲就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它只能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一点的死去。 我的脑海里,全是他躲在树后面哭泣的画面,那样凄惨的画面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钦。”白冰轻声应和道。 我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10号一早就到。” “好好好!你一回来就来我家住吧,罗罗很想你呢!还有,我明天就会把童瑶先接过来,你知道的,瑶瑶也特别喜欢你。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照顾不过来呢,你过来帮我带孩子吧,多好啊。”白冰唧唧歪歪的说道。 “我回去再说吧,我心里也乱七八糟的。” “顺其自然吧,好,那就这样吧。不早了,睡觉吧。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顺手关了台灯。房间里很暗,但过了一会儿,我也慢慢的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轻松松的躺着了,什么事情也不想的,单纯的躺着。床的对面是一扇窗户,半截的,窗台边用堆砌着和窗台同样高度的台子,半米多宽,刚好容一人躺下。我在床上躺了很久,依旧没有睡着。 我抱着顾勤轩给我的那本诗集,抱了床被子道窗台边坐下。月色明亮,虽然还未到十五,或许是已经到了深夜吧,月亮正在头顶。家里的房子在老城区,房子旁边有棵大树,树叶枝繁叶茂的,我一开窗户伸手就能摘到枝叶。 借着月色,我随手一翻,又翻到那首《五色花》。我笑了笑,叹了口气,心想着或许是天意。于是用手抚平那张纸,在心里默念道:“ 在深渊的边缘上, 你守护我每一个孤独的梦 ——那风啊吹动草叶上的喧响。 太阳在远方白白地燃烧, 你在水洼旁,投进自己的影子, 微波荡荡,沉淀了昨日的时光。 假如有一天你也不免凋残, 我只有个简单的希望: 保持着初放时的安详。” 2011年10月9日,农历八月十三,周日。夜里三点钟的时候,我被声哭声吵醒了。刚醒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母亲半夜在哭,等我仔细听了发现那哭声却是从窗外传来的。只是我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之后,哭声却没有。 “真是奇怪了,难道是我的幻觉么?”我揉了揉眼睛道。 我从窗台搬回到床上睡,可是刚没睡着一会儿,又听见有哭声。但是这次的哭声却不像女人,像是猫叫或者是什么动物发出的。 “到底是什么声音,为什么仔细听却没有了呢?” 我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凌晨四点整。我把被子蒙起头,把脸盖在被子里面睡。五点钟的时候,我又听见了奇怪的哭声,与其说是哭声,不如说是凄惨怪异的叫声了。 第二百零二节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早晨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嗓子一阵阵的干痒。我从枕头边掏出手机,时间是上早上的七点钟。凌晨三番四次的醒来,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小时。起来刷牙洗脸,换身衣服,整理好明天回n市的小行李,准备去吃早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幸亏父亲和母亲的房间在一楼,大概是这两天我在家的缘故,他们都陪我到很晚,即使我已经上楼回到房间,他们也还是直到我的房间灯熄了才去睡觉。咳嗽了一阵之后,我又觉得头晕难受。 “今天走和明天走也差不了多少,不如乘他们正在睡觉的时候走好了。”我轻声嘀咕道。于是,我又蹑手蹑脚的上了楼,从卧室拿了小包,推门出去。临走前,我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 “爸、妈:我知道你们从抱着我的那天起,就一直把我当成亲儿抚养成人。因为我,父亲还和顾伯伯吵架了,顾伯伯也因此失去了家人。我感受着你们每一个人对我的恩泽和厚爱,只是我命中注定,不能继续留在家里了。我走了,你们不要挂念,我只是去想去的地方转转。桌子上的这本诗集,是前几天我回来的时候顾伯伯让我带给你的,希望你们和好如初。可钦,亲笔。” 坐在回n市的大巴上,我昏昏睡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刚睡着之后却又干咳了一阵。已经很久没有咳得这么厉害,除了*那年感冒的那次外。这些年我几乎就没有生过病。 “小姑娘,我看你感冒挺严重的,你下车之后啊,赶紧找医院瞧瞧去。这样咳下去啊。对肺部不好。”邻座的大妈见我咳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劝说道。 “谢谢您了,我可能是昨晚着凉了。”我笑了笑说。 “哦,秋末容易上火也容易着凉,你们这些小姑娘小伙子们啊,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你们的父亲母亲把你们一点一点的拉扯大,不容易啊。”邻座的大妈继续唠叨道。 “好,好,谢谢您了……”只是我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邻座的大妈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大约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车子终于到了n市。因为是突然回来的,我谁也没有通知。从车站出来。我竟然有一种不知该往哪儿走的感觉。 还是先回山南公寓吧,我想了想,还是这个地方最适合我。到了公寓,我实在觉得无聊,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去。 “回来没?”手机受到叶梓敏发来的语音信息。 “嗯,你怎么知道。”我回复到。 “等我下班吧,我一下班就去找你,明天和后天我都休假,你懂的。” “知道了,再说吧。” 正当我决定去幼儿园门口给白冰一个惊喜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刘淑雯。“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开门,让她进来。 “我也是刚收到余世伟的电话,可钦,你还记得你们请碟仙的时候。那个碟子去哪里了么?余世伟说。所有请过碟仙的人三天后就会有灾难。”刘淑雯神情慌张,像是被余世伟说的话给吓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听了她的话。我突然又是一阵猛咳。 我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她见我只是咳嗽不说话,拉起我的手,神情哀怨。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余世伟他今天休假在家,闲的无聊之时就给我们卜了一卦,说是什么灾难将至,躲也躲不过了。”刘淑雯继续说道。 我拍了拍胸口,长叹一口气道:“这是什么话,我去找他。” “他去拜祭他那师父了,并不在家里。”刘淑雯急忙拦住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那他有没有说该怎么办?难道你们所有的人都有在干等着么?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一遍咳嗽一遍问道。 刘淑雯站起身,对我的客厅环视一周,这才答道:“方法是有,说是要找到我们请碟仙的碟子。他说,这灾难就是从碟子中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上次并没有把碟仙送走。”刘淑雯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吓的身体往后一颤,倒在沙发上。那天溪月突然出来将我的身世之谜揭开了,但是之后我们所有的人都晕了过去,包括我在内。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我们所有的人再次醒来,那时候碟子已经不见了。从悬崖山下来的时候,我疑心只是惦记着怎么救出宁彩儿他们,但是却忘记了碟仙的事情。 溪月的魂魄只是暂居碟子中,等到了11号那天,五百年的一世轮回到了,凤凰和碟仙节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三天后……三天后也就是11号?”我感叹道。 “可钦,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余世伟说,或许只有你能救所有的人一命了,但是你的命运却是一早就注定好的,谁也改变不了。”刘淑雯蹲下身来,拉起我的手,轻声道说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碟子在哪里。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我红着眼睛答道。 刘淑雯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当今只有一计了,我想了很久,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方法。我关了手机,出门买了些东西。晚上我准备一个人去后山,但是在走之前,我准备去见一些人 “在哪?” “可钦?我在8518栋,蔡志宇先生的家里呢。”jason还没说完,电话就被蔡志宇抢去了。他笑呵呵的在电话里道:“过来玩吧,我们在弄派对呢。” “去去去去……一边玩去。”jason抢过电话,继续说道:“我们在弄新歌,排练呢。过来玩吧。”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架子鼓声。 “好吧。” 在出租车快要到画风别墅的时候。远远的看见画风别墅几个字,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那天在警局门口,童晓伟似乎是有话要和我说。 “陈可钦。”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和宁彩儿也不会被抓来!” “是宁彩儿自首的,你为什么要怪我?” “要不是你突然跟警察说曾子墨和方明宇托梦给你,警察也就不会再去调查去年的案子。他们是自杀的,不是我杀的!都是你的错!” “够了!犯人,请注意你的情绪!” “你们走吧。不要理会他。” “你恨的人应该是宁彩儿,你恨我干什么?要不是你……你为了钱,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要不是宁彩儿她……她今天自己来警局自首。你也不会这么快就会被抓来。” 这些话里什么也没有,他拦住我,不可能只是想说他恨我,童晓伟不是这种人。那他是为什么要拦住我和叶梓敏呢? 当出租车过了门卫之后,我在画风别墅几个字的正前方。 “好了,不要再说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童晓伟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句诗,难道之前他和我所说的,还有愤怒的表现都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轻轻念着这句诗。 “何事西风悲画扇。”出租司机扭过头来说道,他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有兴致啊,坐个出租也吟诗啊。小姑娘,到了。” 我这才意识道已经到了画风别墅,连忙付钱下车,道:“谢谢您了,哎。那个……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有兴致。”出租司机将零递给我。 “不是这一句。前面那句。”我急忙说道。 “哦,这不就是这句诗的后半句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出租司机大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钱不用找了,谢谢您了。”我一边说一边开心的跑去按蔡志宇家的门铃。 “哎呦,这小姑娘,真有意思。”出租车司机无奈的摇了摇头,开车走了。 原来童晓伟只是想让我去一次他家,‘风‘、’画‘,倒过来不就是画风么?童晓伟知道我曾经和jason、常羲来过他的家中,所以知道这次即使我们没有钥匙我们也还是能够去他家的。难怪之前对我百般阻挠呢,原来是想告诉我这句诗。可是他让我去他家干什么呢?难道是找出证据,帮他洗冤? “不可能啊,童晓伟分明就是杀害曾子墨、方明宇的真凶。”蔡志宇回答道。 “那他是想让你继承财产,帮她照顾那个童瑶?”jason猜测到。 我摇了摇头,道:“这也不可能,这一来童晓伟的母亲还活着,而来要是真的想让我照顾童瑶的话,大可不必这样折腾。他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不就成了么?我看童晓伟那样子,和宁彩儿也没什么大的差别,两人都是一心求死的。” jason和蔡志宇异口同声的长叹一口气,道:“那他到底是为什么啊?”两人说完,忍不住相视一笑。 “不管啦,你们陪我去他家看看吧。” 从童晓伟家回来后,我们一无所获,心想着或许是我自己理解有误。编了个借口,一个人悄悄的去了南山公寓的后山。夜里,我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子夜的时候,还咳出了血。我一个人在山顶请了碟仙,10号的白天我都在山顶的那个木屋里度过。那天一直感觉昏昏沉沉的,咳出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我打开手机,发现已经没有电了。我喝了点睡,一直蜷缩在地上,静静等候11号的来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只记得,2011年10月11日,农历九月十五的那晚,天空中,有一轮红色的月亮。或许,我还活着,或许,我已经死去。只是那夜之后,碟子上已经没有红色的凤凰了。 “你好,有人在家吗?我是**快递,这里有您的包裹,请查收一下。”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